农民话语权文化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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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话语权文化研究论文

一、农民:被曲解的沉默者

纵观中国传统文化中涉及农民形象的话语表述,发现此类贬义化的现象广泛存在于神话寓言、成语故事、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中。我们不妨按照文学种类并结合时间序列,大体描摹出传统文学作品中负面的农民形象以便探析。例如夸父追日,往往被传统评论家否定为不自量力与荒唐无知,但其实质也揭橥了古代劳动人民对光明和真理的不懈追寻。拔苗助长,耕作乃是农民安身立命的根本,熟悉作物生长规律的老农是不大可能做出违背自然助长苗木之举。与此类似的还有守株待兔、愚公移山、农夫与蛇等等。这些大众熟知度较高的词语有意无意的将农民的形象进行了负面化的表述。又如《创业史》中梁三老汉,本是个勤劳朴实的劳动者形象,与“陈奂生进城”同理,梁三老汉渐次被人记住的是保守、愚昧的负面形象。再看《许三观卖血记》,像草芥一样渺小的许三观多次卖血的背后更多的是平常如土的凡夫俗子对一家人温饱平安的祈盼,而非自私、无情甚至流氓气的曲解。影视文学作品中亦不乏此类形象,如《春蚕》中老通宝、《幸福的小河》中丰收他爸等等。综上,这些负面的农民形象可简要概括为鲁莽、愚昧、保守、自私等。

二、农民负面形象的成因

传统文化中对农民负面形象的普遍建构的文化成因多且复杂。简而言之,主要含有农民在生产锁链初级阶段的地位、生产规模和方式相对于现代化大生产的分散性和落后性、农民自身文化素质偏低等等。其中,最根本的原因也是本文着重研究阐述的是农民由于缺乏话语能力而丧失话语权。中国传统文化中农民形象普遍的负面化折射出了农民话语权的缺失问题。农民总是其他阶层表述,尤其是知识分子阶层。根据福柯的话语-权利理论,我们分析可知,话语表述主体只可能积极主动地表达本身所处的社会阶层的感受和权利诉求,即使在表述其他社会阶层时,其出发点和视角也受着自身身份的制约,因而难以客观全面。农民没有话语权。只能任人表述,自身陷于沉默,因此其他阶层对其表述的结果也必然充满偏见。从这个角度不难理解农民形象普遍被其他社会阶层(尤其是知识分子阶层)负面化建构的文化根源。视野西转,便会发现此类情况有类比性的例证:西方白人殖民者强加给黑人被殖民群体的自卑情节。正如法农所揭露的:“对殖民主义而言,这个辽阔的大陆是野人出没、迷信和狂谵盛行的地方,是个注定让人鄙视、让上帝诅咒的食人生番横行的蛮夷之地,简言之,黑鬼之乡。”著名的“善恶对立寓言”,恰恰反映了这一点,殖民者强加于被殖民者的自卑情节正是一种殖民话语形式,在这种话语表达的背后,其实体现出来的是一种权利关系,支配关系。纵观中国五千年文明长河,我们会黯然叹惋,最贴近土地、最辛勤劳作的农民一直处于“失语状态”。,农民是沉默者,一开始便失去了自己表述自己的权利,失去了话语的主动权,而成为一个被表述的对象,他们也便无从控制自己的表述效果。因此,传统文学作品中的农民形象倒不如说是知识阶层关于农民的一种宣传概念,呈现在众人视野中的农民是一个再造的表述,是知识阶层塑造的结果,是在知识分子对农民的不解与偏见关照之下的失真形象。从某种角度考虑,知识分子或许并不应该充当代言人,而应让农民主体自己“发言”。这种文化现象涉及语言表述过程中的一个核心问题:话语权问题。换言之,被表述者若有机会获得话语权必然会对自身的被曲解化起到反拨作用。

三、农民话语权的改善办法

斯皮瓦克认为,“发言”指一种发言人和听者之间互动的过程。发言者不仅可以说话,而且所说的话要能被听见,只有当说和听都能充分实现的情况下,语言行为才得以真正完成。否则,即便“属下”是在发言,她的发言也无意义。其要素包含掌握这一社会语境下的话语机制、适当的表达平台、有效的倾听者等。不可否认,社会精英(尤其是各种法律、规则、条文的制定者)位于话语权的核心圈,他们往往利用罗兰.巴特的隐名现象理论操纵着“话语游戏”的规则。其次,各行业的领导者是话语的执行者,作为知识与实践的纽带,他们往往担负着解析、执行、反馈主流话语的职能,是主流话语发展的中坚力量。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媒体在话语权行使上具有特殊地位,其既充当话语表达平台又具修正话语规则的潜能。作为“失语状态”的农民如何有效提升自身的话语权呢?笔者归纳了众多有关文章,不外无从传播学和社会学视角进行探析。有学者从传播学角度考虑,农民话语权的行使缺少足量的信息保障,对信息的极度渴望而信息资源获得的有限困扰着他们。农民话语权的实现必须以农民能够接收到足量的信息为基础。亦有学者从社会学角度分析,农民的力量从来不取决于农民的人数,而是取决于农民的组织化程度。建议加快农民自组织建设,增强农民话语的诉求能力。的确,缺少组织基础的个体农民的声音总是被微小的且易被淹没于社会的喧嚣之中。笔者认为农民群体若要拥有有力的话语权,除了上述意见之外,更重要的也是最基本的是提高自身的话语表达能力。话语权的增加只能来源于个人专业更多的努力,而不是凭空得来的。培养话语能力的主要途径是系统的习得和长期的训练,只有掌握必要的知识并获取有效的话语平台,才能实现个人话语权。例如,义务教育的普及,对农村地区教育费用的减免。此外,话语权的改善需要一个互动的过程,政府应有效利用渠道(如信访、民意调查)来倾听弱势群体的声音。

四、结语

在中国社会语境中,农民是人口的大多数。正如《中国农民调查》所言:没有占全国大多数的农民的现代化就没有全社会的现代化。作为我国最大弱势群体的农民,其话语权的缺失问题应被突出,值得各学科共同研究并探讨解决之策。

作者:管莎莎 单位:安徽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