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期刊媒体融合发展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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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期刊媒体融合发展模式

“媒体融合”的概念源自Pool在其著作《自由的科技》中提出的“传播形态融合”[1],由尼古拉斯•尼葛洛庞蒂正式提出[2]。从广义来看,媒体融合既包括媒介形态融合,还包括媒介功能、传播手段和组织结构等多要素的融合;而狭义的媒体融合是指由不同的媒介形态进行融合,产生质变,进而形成博客、电子期刊等新媒介形态。媒体融合是一种信息传输通道多元化下的新作业模式,是移动互联网技术发展和知识经济时代的必然产物。“互联网+”技术和“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广泛应用于报刊业,必然推动传统纸媒报刊进行现代化转型。2014年中央就提出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的重大战略决策,学术期刊承担着传播学术成果的责任,也应该跟上时代的步伐,实现传统纸媒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2016年3月,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会议上明确提出,只有主动借助新媒体的传播优势,才能推动融合发展。[3]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学术期刊要想确保学术信息和学术资源实现有效传播,提高其影响力和生命力,关键在于通过媒体融合创新,采用合理的媒体融合发展模式,不断形成先发优势。

一、学术期刊媒体融合发展的模式

媒体融合提升了学术期刊信息传播速度,拓宽了学术期刊信息的传播范围,改变了学术期刊的信息生态环境,提高了学术期刊的信息质量与价值,使用户的多种需求得到满足。利用新媒质的特征与传播规律,传统学术期刊加快了转型步伐,积累了丰富经验,产生了一些新的发展模式。

(一)刊网融合模式

刊网融合主要指学术期刊与互联网的紧密融合,是出现比较早的一种媒体融合模式。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纸质阅读逐渐被数字化阅读取代的趋势更加明显。通常情况下,刊网融合包括传播、经营、技术、内容生产、人与物等方面的融合。[4]从目前情况来看,刊网融合主要包括合作、联盟与自建网站等三种模式。合作模式指学术期刊与中国知网、龙源、万方等期刊数据库平台签订相关协议,利用这些数据库的技术、资源及市场优势,间接实现刊物的数字化,降低网络运营与管理成本,提高传播效率。联盟模式主要对垂直行业领域的学术期刊进行聚合,以行业内品牌期刊为发起人,与众多期刊共同建立行业专业期刊数据库。如中国地学期刊网,将235种科技期刊汇聚在一起,是垂直领域学术期刊联盟的翘楚,为学生期刊联盟提供了经验借鉴。自建网站模式指学术期刊自己创建和运营网站,进行自我管理,努力将资源进行整合,并顺利实现转型发展。不管是科技类学术期刊还是社科类学术期刊都有自建网站的案例,如北京玛格泰克、西安三才科技、新华文摘、上海财经大学经济学期刊网、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的“读者在线”等,这些自建网站的学术期刊通常具有充足的经费和一定的品牌影响力。

(二)微信公众号出版模式

微信公众号正式上线的时间是2012年8月。利用微信公众平台,个人、企业或组织能够将文字、语音、视频和图片等消息传送给特定人群的全新模式在社会上被广泛应用,变革了个人、企业或组织与目标客户群的互动模式。微信是一种全新的内容推送模式,同时也是全新的数字出版模式和创作模式。[5]微信出版利用微信平台进行创作、编辑和作品等行为,具有经营成本低、出版主体不断扩大、受众关注度高、出版风险小等特点。[6]随着微信的普及,开通微信公众号的学术期刊的数量在不断提升。[7]学术期刊与微信的媒体融合过程中,结构和功能在逐渐完善,服务质量也在不断提高。如2015年开通微信公众号的《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作者可以通过微信平台进行在线投稿,查看审稿进程,还可以上传修改的最新稿件。编辑也能够通过这个平台审阅稿件,随时随地开展工作。

(三)域出版模式

域出版是超星公司与高校学术期刊界合作创新的产物。“域”就是通常所说的“专域”“专栏”“专题”,其本质是将传统期刊分散的同主题内容进行聚类化出版。域出版的内涵在于将内容与问题以专题、主题等形式进行聚合,形成信息与知识的动态化模块,以富媒体的方式展现,以移动开发的评价体系为辅助,重构学术传播的模式与秩序。[8]域出版概念尽管提出时间不长,但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在互联网技术的支持下,基于丰富的学术期刊资源,传统期刊与新媒体进行深度融合,传统期刊的刊种、刊期和容量等局限逐渐被改变,使得出版中的编辑能动性逐渐被激发出来,实现在互联网时代下学术期刊的长足发展。学术期刊只有实现与新媒体的深度融合,其数字化、专业化与集约化的转型才能够顺利完成,域出版则是理想选择之一。

(四)数据出版模式

通常情况下,学术研究以文献为载体,以成果的方式对外公开。随着传播载体的增多与传播渠道的拓宽,学者们在关注研究成果的同时更加重视研究过程中的数据。科研数据已经被界定为重要的科研产出,数据出版这种新型的出版模式应运而生。从广义来看,数据出版是指任何将数据进行公开并供他人使用的行为。[9]数据出版已经使研究数据成为科研活动的一级科学产出,而不再仅仅是论文中涉及的表格或图片。[10]目前,数据出版主要包括如下几种模式:数据论文,即作者发表的以数据为核心对象的论文;作者将研究数据上传至相关数据库或公开网站;作者按照期刊或出版社要求,向其提供支撑传统研究论文所涉及的数据或附属资料。有些国外期刊如Nature在进行时强制要求科学数据,即在论文之前,需要先将科学数据进行,以便建立起论文与数据之间的关联。数据期刊的特点在于能够让科研群体快速便利地使用相关数据,促进科学研究成果效用的提高。随着数据数量要求和出版流程规范化水平的提高,以上这几种数据出版模式逐渐趋于相互融合和转化。如以相应的版权遵守为前提,数据论文可以将作为论文附属资料的数据进行再次发表。数据出版模式会随着科学研究中对数据重视程度的提高得到快速发展。

(五)交叉融合模式

交叉融合是“互联网+”时代的一个重要特点。学术期刊的出版不可避免地会受其影响,推动学术期刊的变革与发展。“互联网+”使得学术期刊的出版内容和形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过去学术期刊或出版社所未遇到过的,可以说“互联网+”带来的交叉融合将学术期刊出版带入了一个新的时代。学术期刊出版的“交叉”建立在内容之上,编辑、出版与发行是围绕内容产生的传统出版时代的主业。而随着“互联网+”及数字技术的发展,学术期刊的内容载体和呈现方式更加丰富和多样化,学术期刊出版的边界变得越来越模糊,出版的外延在拓宽。传统学术期刊的交叉融合通常有如下形式:一是学术期刊内部的不同媒体发挥协同效应,促进信息资源使用效率的提高。如《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试水平板电脑,提供全新阅读体验,开通手机版,首次实现印刷本与移动阅读同步出版的全新传播模式[11]。二是不同媒体通过合并或收购方式实现有效整合,形成具有较大规模的多媒体集团,统一进行管理,开展具有规模效应的多种业务,如《中国国家地理》收购《中华遗产》。三是具有先进技术、雄厚资金和广大客户群的国内互联网媒体“倒整合”学术期刊。学术期刊出版的这种交叉促进新旧出版优势互补和相融相生。新兴学术期刊出版要引入数字化理念、技术及运营模式,真正实现传统学术期刊出版向数字化时代的全面转型升级。

二、制约学术期刊媒体融合发展的障碍

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推进,使得媒体的生态发生急剧改变。学术期刊的媒体融合使学术期刊具有多样化传播方式。利用移动终端和设备,学术信息多点对多点的传播顺利得以实现,传播效率呈现指数增长。尽管学术期刊的媒体融合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现状依旧不容乐观,仍然存在制约其高效、快速发展的因素。

(一)媒体应用技术和水平落后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许多学术期刊已经意识到进行媒体融合是其进行转型发展的必然选择,但从目前来看,学术期刊的数字化进程仍然较为缓慢。[12]相比于报纸等主流媒体,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技术敏感度不高,学术期刊的数据化进程比较缓慢。我国学术期刊数字化转型从某种程度来讲具有一定的“趋附性”特点,爱思唯尔(Elsevier)、斯普林格(Springer-Verlag)等国际出版商的理念与实践被广泛接受与追随,即使在微信公众号、微博、第三方数据平台等新技术平台的开发方面也落后于大众出版单位[13],运营状况并不理想,影响力与关注度没有得到显著提升,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成功案例不多。对很多学术期刊而言,媒体融合只是形式上的改良,没有深入推进。科技开发和媒体迭代已经为数字技术提供了多种选择,使学术期刊在提升内容的传达效果和传输便捷性方面具有更大优势。然而,虚拟现实技术、增强现实技术等相关技术应用于学术期刊是设想与方案,在业界实践和学界讨论中很少出现。我国大部分学术期刊对媒体应用技术和水平还比较落后[14],这必然阻碍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快速发展。

(二)复合型编辑人才匮乏

我国学术期刊的领军人物通常具有较高的专业水平和很好的学术理念,但往往缺乏技术能力,很难驾驭新媒体业务,拓展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多元目标还没有建立起来,更别谈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长远规划。这些期刊缺乏市场竞争意识,工作活力不足,薪资结构也缺乏竞争性,很难吸引具有信息技术或经营能力的人才。目前我国很多学术期刊通过对采编系统进行集成,使投稿、审稿、编稿和发稿过程都已实现数字化,实现了采编流程与互联网或PC端的融合,但由于缺乏复合型编辑人才,学术期刊的媒体融合发展缓慢。学术期刊的从业者老龄化严重,人力结构多元化不足,老编辑对媒体融合理念和信息检索、多媒体转换等专业技能了解和掌握不足,阻碍了学术期刊的媒体融合。所以,学术期刊应该更好地吸纳复合型编辑人才,以适应媒体融合发展的需要。

(三)传播方式转变迟滞

学术期刊的媒体融合转变了传统学术期刊的运营方式,使传媒产业链条不断拓展,对原有的受众和媒体进行解构,媒体呈现碎片化状态。同时,广泛化和多元化的受众对学术期刊的传播方式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传统的学术期刊以纸质版为主要传播方式,通常以文字加上辅助的图表进行相关说明。学术期刊的媒体融合则要求传统纸质版学术期刊向富媒体出版转变,在内容管理系统中加工整理富媒体资源,再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不同格式资源到相应终端,不断满足消费者需求。当前多数学术期刊的主要发行方式仍然是纸质版杂志,尽管大多已建立起了自己的网站,但基本上是将此业务进行外包,个性化服务内容不足,并且维护更新不及时。一些学术期刊为了扩大影响力,与一些大型数据库合作,但资源重复、水平参差不齐等问题突出,致使学术期刊的品牌不能充分被读者认可。[15]在媒体融合的浪潮中,学术期刊传播方式转变的迟滞必然限制其媒体融合效率的提高。(四)媒体融合主导权缺位传统的学术期刊具有政府授予的合法身份,拥有公开出版的刊号,不存在生存威胁;传统学术期刊将学术信息源和作者资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没有学术新媒体与之进行抗争;在现行的学术与期刊评价机制下,行政权力部门和专业评价机构只承认那些具有正式刊号的学术期刊,虽然纸质版学术期刊的传播功能逐渐衰退,但学者们仍然非常重视其“记录功能”。[16]以上这些原因使得在现有体制下,我国的传统学术期刊始终保持主流学术传媒的主体地位。但在媒体融合的道路上,传统的学术期刊显然发展得不尽如人意,无法承担起媒体融合的主动权。具体原因可能是,学术期刊由于经济实力弱、技术落后和分散弱小等特点,在媒体融合中处于被动地位,没有能力也没有实力与主导媒体进行融合;学术期刊的市场主体地位较为模糊,事业单位、改制后的“换汤不换药”的“翻盘企业”、改制后的现代法人治理结构仍然没有建立起来的传统媒体等身份,使学术期刊在媒体融合过程中受到体制障碍与规制约束;媒体融合中学术期刊主导权的缺位是制约其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三、促进学术期刊媒体融合发展的对策

媒体融合为学术期刊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对其生存和发展带来巨大的冲击,然而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趋势不可逆,学术期刊原有的办刊模式已经不适应未来发展的需要。学术期刊要想在媒体融合发展的浪潮中站稳脚跟,在激烈的竞争中处于不败之地,一定要迎难而上,实现其自身的不断发展。[17]学术期刊应借助媒体融合这个大跳板,逐渐引入新的办刊模式,力争在媒体融合的大潮中再创辉煌。

(一)深入强化学术期刊媒体融合意识

微信、微博、网站等新媒体为一些学术期刊带来了活力,扩展了其传播范围,使其影响力和知名度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提高,但很多学术期刊的媒体融合目前还流于形式[18],绝大多数是将传统纸媒刊登的内容通过简单复制的方式在新媒体上进行传播,传统纸刊没有通过媒体融合得到创新以提升综合质量,没有充分利用新媒体手段对传统纸刊进行改造以真正实现媒体融合。大部分学术期刊不重视媒体融合,缺乏媒体融合意识,投入精力不足。新媒体技术带来的媒体格局和舆论生态的重大变化应该得到学术期刊的重视,深入强化媒体融合意识,以开拓创新的姿态应对新媒体带来的挑战。学术期刊应有效使用新媒体,确保学术期刊价值的有效发挥。学术期刊可以充分利用新媒体手段实现读者与作者的深入交流,如将每篇文章设置一个二维码,通过二维码的扫描将文章的相关信息(作者信息、数据来源及处理过程、创新点、进一步研究等)呈现给读者,为读者与作者提供沟通桥梁,突破了学术期刊传播的纸质发行量的限制。

(二)大力引进与培育新媒体复合型编辑人才

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高效实现对学术期刊本身提出了更多的新要求,新的编辑模式、新的传播渠道和新的媒体形式都需要复合型编辑人才。受学术期刊体制的影响,目前我国具有新媒体运营能力的专业人才匮乏。人是学术期刊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人的积极性与主观能动性只有在最大范围内被调动起来,整个编辑团队的软实力才能被有效提高,媒体融合的挑战才能应对自如。[19]学术期刊编辑团队人才素质的提高可以通过内部培养和外部引进两个途径得以实现。为了适应媒体融合的需要,学术期刊应加强内部人员实务技能培养,同时从外部广纳具有媒体融合技能的复合型人才。有条件的学术期刊应该建立合理的机制,通过引进新媒体专业人才的方式进行媒体融合建设;那些暂无条件对专业人才进行引进的学术期刊,可以建立有效的激励机制,提高现有编辑人员的新媒体学习热情,丰富其新媒体知识与技能。学术期刊还可以加强编辑人员在数字出版法律法规、受众心理学、传播学以及新媒体发展动态方面的培训工作,甚至可以派遣有关人员到国内外媒体融合较好的出版集团进行交流学习,不断提高其媒体融合能力。即使媒体融合的基本技术手段被全体编辑人员掌握,也应该有针对性地培养编辑,提高其实务能力,实现对人力资源技能结构和知识结构的优化,更好地促进学术期刊媒体融合的可持续发展。

(三)积极推进学术期刊数字化出版进程

学术期刊要坚决走媒体融合发展的道路,在战略的高度上看待媒体融合问题,积极推进学术期刊数字化出版进程。媒体融合的前提是数字出版,数字出版则是媒体融合的趋势。目前,一些学术期刊已基本实现网络化办公,在技术提供方的帮助下搭建了网络采编平台,完成收稿、编辑、审稿等工作,提高了工作效率,但多数学术期刊仍然以传统办刊方式为主,阻碍了全媒体编辑的培育。数字出版能够有效推动学术期刊出版技术革新[20],通过数字出版能够最大限度地丰富学术期刊的呈现方式。学术期刊可以通过微信、微博、网站等多种载体灵活方便地为读者提供各种内容,满足其多方面的需求。学术期刊的数字出版还能够提升学术信息的传播速度,丰富学术信息的传播途径,为作者和读者提供更多的交流平台,同时提高编辑的工作效率。此外,学术期刊应该借鉴国际上数字出版的经验,确保自身在媒体融合的浪潮中站稳脚跟。

(四)努力掌握媒体融合出版平台建设的主动权

在媒体融合过程中,绝大多数学术期刊采用第三方技术平台,这使得学术期刊媒体融合出版平台建设缺乏主动权,这种主动权主要体现在技术层面上。现阶段我国学术期刊出版方与数字出版技术提供方处于分离状态,在采编系统开发过程中学术期刊相关人员参与度较低。学术期刊在技术创新方面不占优势,内容生产则是其核心竞争力所在。因此,学术期刊在媒体融合出版平台建设方面掌握主动的前提下,实现资源的融合共享是学术期刊实现媒体融合的关键所在。学术期刊具有技术主动权,并不是指其自身开发相应技术,而是合理进行技术引进与技术转让,确保自身具有完全的使用权。学术期刊只有真正掌握主动权,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才能顺利实现媒体融合出版系统的建设与升级。规模较大的学术出版机构可以自行开发学术出版系统,不断优化产品的用户体验;规模较小的学术出版机构可以通过“借船出海”的方式实现媒体融合发展。

四、结语

随着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以及人工智能技术的飞速发展,智能终端设备越发智能化与普及化,学术期刊的媒体融合时代已经来临。学术期刊应该放弃固有陈规,积极迎接“融”时代。我国学术期刊媒体融合还处于探索阶段,面临着诸多问题与挑战。因此,学术期刊应借鉴国内外先进经验,以自身需求为基础,研究与开发媒体融合平台,逐渐探索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的融合发展道路,尝试学术期刊媒体融合发展的新模式,实现学术期刊优质学术成果的高效传播与交流,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更好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