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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跨越性批判”是当代日本学者柄谷行人通过比较康德与马克思批判方法而得出的关于马克思方法论的新认识。跨越性批判在延续学界关于马克思思想的批判特质认识基础上,强调这种辩证批判的动态性和立场的传统性。从跨越性批判方法论视角来看,在党的十八大以来确立的以“文化自信”为根本出发点、以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为主要方法的传统文化观,不仅传承了“批判继承”传统文化观中的辩证法精神,同时通过对批判立场的转换回应了时代“破四旧”有批判而无继承的实践困境,开创了文化领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新境界和新进展。
[关键词]
传统文化观;马克思方法论;跨越性批判;批判继承;文化自信
当代日本学者柄谷行人通过对康德与马克思批判方法的比较发现,马克思自称为辩证法的学术批判方法,其实质是在不同话语体系之间转换的动态性“跨越性批判”。从跨越性批判这一方法论视角审视传统文化观,我们可以发现的传统文化观既是对“批判继承”原则之合理性内核的理论传承;同时,又通过对“中国梦”的历史衔接和文化自信的根本地位确认,实现了批判继承的立场转换,从而回答了时代“破四旧”有批判而无继承之实践困境的学理原因,实现了传统文化观的理论创新。
一、从破到立:中国传统文化地位的百年巨变
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饱受帝国列强的侵扰。为摆脱中国近代落后屈辱的现状,争取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从而使中华民族重新昂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近代国人遍寻救国救民之良方。在此背景下,中国传统文化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和民族复兴进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也经历了从新文化运动时期的历史包袱到时期的“四旧”,最后回归中华民族的根与魂这一文化自信的百年嬗变。一百年前的今天,正值新文化运动如火如荼的开展阶段。陈独秀、蔡元培、胡适等有着西学背景的知识分子以《新青年》为阵地,用源自西方的民主和科学武器,拉开了旨在“反传统、反孔教、反文言”的新文化运动。新文化运动之所以能迅速推开,并起到摧古拉朽的思想启蒙作用,其背后既有清末后期曾国藩、李鸿章等人“中体西用”实践失败的现实刺激,更有经严复结合中国现实需求而转述的达尔文进化论思潮的学理支撑。在进化论的思维范式下,空间意义上并存的中西文化被解读为时间维度上的古今序列。而近代中国的没落也由此被用以证明中国传统文化过时性。反过来,中国传统文化也被看做是近代中国走向现代文明社会的沉重历史包袱,甚至是保守腐朽的历史阻挡力量。而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主要内容的孔孟儒学则首当其冲被作为批判的对象。基于此,留日归来的吴虞一提出“打倒孔家店”,便迅速成为新文化运动盛行的口号和标志。另一方面,由于儒学主张孝为仁之本、百善孝为先,新文化运动自然也将批判孝道、鼓励新青年勇敢走出“吃人”家庭作为改造旧社会、重塑国民性的重中之重。甚至为了对抗文化传承的历史惯性,胡适等人还曾提出废除汉语等全盘西化计划。实际上,为了深入批判“三纲”、旧礼教,鲁迅、吴虞等人在新文化运动中提出“礼教吃人”说。但此说并非新文化运动首创,早在乾隆年间,早期启蒙思想家、汉学家戴震即有理学“以理杀人”之说。[1]然而,李贽、戴震等人对儒学的批判是从儒学真伪或从儒学道统与政统的区分层面来进行的内部批判。这种批判虽然不乏思想启蒙意义,但其宗旨还在于维护他们赖以安身立命的儒学道统。一旦把对儒学的批判纳入进化论框架,以儒学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从整体上只剩下存废与否的零和选择。现代新儒家梁漱溟正是看到这一批判的深层逻辑,在其《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中,力图通过将中、西、印三种文化视作空间并存、各有优劣的文化来论证中国传统文化现代承续的合理性。然而,在救亡图存的现实面前,传统文化的艰难呵护不仅显得不合时宜,甚至被看做是文化保守主义者的无谓挣扎。这大概也是梁漱溟何以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新儒家的原因吧,毕竟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也在“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的纠结中自沉湖底。正如严复译作《天演论》是基于爱国主义这一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滋养,新文化运动的诸多先锋也面临着成长于斯又激烈批判之的情感冲突与逻辑困境。十月革命传来的马克思主义让企盼中国走向新生的许多先进知识分子看到了民族生存与文化自尊有机融合的可能性。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关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文化阶段论同时为文化革故鼎新的必然性和传统文化历史价值的实存性提供了理论论证;另一方面,马克思的辩证法方法论对文化相对独立性的认肯,也为批判传统文化糟粕的同时,继承传统文化的优秀精华提供了可能性。也正是由此出发,提出辩证看待、批判继承的传统文化观。然而,建国后在强调阶级斗争的特殊年代,符合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批判继承”在实践中沦为有批判无继承的全面“破四旧”运动。文化的时代性成了直接判定文化落后程度的直观标识,甚至文化本身也成了亟需革命的对象。不难想象,孔孟儒学、乃至孔府、孔庙本身在时期会有什么命运。改革开放后,面对长达八十余年的反传统运动所造成的传统文化断裂,学界和社会开始重新反思中国传统文化的现实意义。一时间,诠释传统文化和中国精神蔚为壮观,并与新一轮的译介西学思潮颉颃并存。然而,真正系统阐释中国传统文化的历史价值与现实意义,具体提出传统文化现代化方法的还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关于建立“文化自信”,通过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实现传统文化古为今用的传统文化观。由此,完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由破到立的百年巨变。
二、批判继承:传统文化观困境的方法论分析
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的第一代领导人就提出对中国传统文化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方法进行批判地继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古为今用、推陈出新。[2]此后,无论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辩证看待并批判继承传统文化都是对传统文化一以贯之的态度,并作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文化观成为指导包括当下在内的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基本方针。然而,让人不解的是,何以在同样坚持“批判继承”原则的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会走向“厚今薄古”、“越是精华越要批判”的极端境地,以至于在实践中沦为形而上学的有批判无继承、只否定不肯定。最终一场波及全国的“破四旧”运动给中国传统文化瑰宝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让在曲阜座谈会上无法忘却对传统文化的戕害。今天,我们要汲取历史教训,以便更好的保护和传承作为中华民族根与魂的传统文化,就不能简单将“批判继承”这一理论的辩证法实质与实践的形而上学矛盾归因为当时的“左”的思潮等外在因素,而应该从方法论层面分析传统文化观困境的内在学理原因。只有这样,才能为我们继续坚持对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原则,并推动传统文化观的理论创新提供坚实的学理支撑。具体而言,“批判继承”传统文化观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原因和内容:首先,从继承历史文化的必要性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现实需要和民族自信心的培养都需要了解和利用自身历史文化。正如恩格斯警告一些“马克思主义者”:“他们往往以为,只要掌握了主要原理———而且还并不总是掌握的正确,那就算已经充分地理解了新理论并且立刻就能够应用它了。”[3]124从革命的实践中认识到,那些只知照搬马克思主义而不懂中国历史现实的教条主义者和民族虚无主义者,很容易“在这个伟大斗争中跌下了或跌下过机会主义的泥坑”。[4]602因此,“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完全地恰当地统一起来,就是说,和民族的特点相结合,经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处,决不能主观地公式地应用它。”[4]635更重要的是,马克思主义是中华民族在寻求救国救民之路上不断试错之后被选择的。因此,绝不能忘记自己的祖宗、历史,“中国文化应有自己的形式,这就是民族形式”,只有从自身历史文化出发,使马克思主义体现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才能真正提升民族自信心。其次,从继承传统文化的原则方法来看,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和唯物史观决定了对待传统文化既要辩证看待,又要批判继承。一方面,特定阶段的意识形态是与当时的经济社会基础相适应的。说,古代文化遗产是古人“根据他们彼时彼地所得到的人民生活中的文学艺术原料创造出来的东西”,因此,传统文化有其自身的历史合理性,我们应该尊重自己的历史和传统文化。另一方面,这种尊重并非颂古非今,而是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因此,需要按照“人民性”这个标准来甄别传统文化的糟粕与精华并作出取舍,并在此基础上,按照新的时代需要进行改造以达到推陈出新,成为社会主义新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综合以上两方面,我们可以看出,对待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原则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又体现了辩证法精神。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本为辩证对待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原则在实践中滑向形而上学式的单向批判?正如苏格拉底在《会饮篇》中所说,哲学不是静止的东西,而是在两个不可调和的领域之间捕捉到的,哲学通过永恒的奋力追求在张力中画出自己的人生。[5]在西方文化语境中,辩证法渊源有自。它不是从固有的立场对对象一分为二的解读,相反更像是一个“无知者”从对立双方的互相批判中获得自身的立场和观点。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也曾举例说明:1845年“决定共同阐明我们的见解与德国哲学的意识形态的见解的对立,实际上是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这个心愿是以批判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来实现的”。[3]63因此,当我们从中国式“一分为二”去解读马克思的辩证法时,固然也反映了辩证法强调既否定又肯定这一特质,却忽略了西方语境中辩证法的动态立场。一旦我们以掌握了的马克思主义为立场和批判标准,运用唯物史观中的阶级分析方法,从逻辑上自然会得出如下结论:“研究文化遗产,总结古代文化发展中的规律性问题,对于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作用不大。因为它们无非是封建社会文化的规律,有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不适用或者不能直接适用于社会主义文化。”[6]既然我们对规律有了正确的认知,传统文化就只剩下充当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素材佐证价值,而且往往是作为反面典型来使用的。令人唏嘘的是北京故宫和主张“抽象继承”传统文化的冯友兰就是作为反面教材才被“保护”下来的。实际上,抛开批判继承的立场固定缺陷,单从情感心理学和文化接受学的角度来看,“批判地继承”将批判作为逻辑在先,也无形中使继承蒙上了心理阴影。中国传统文化“我注六经、六经注我”的诠释模式之所以长盛不衰,就在于它通过“旧瓶装新酒”实现了文化的自然过渡或嫁接,不至于产生“橘生北国则为枳”的尴尬。当然,对待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原则在特殊时期的偏差并不意味着原则本身不再有效,它只是说明该原则尚存在走向流弊的学理漏洞。因此,还需要后来者进一步通过深化对马克思主义方法论的理解来补充完善,而这本身也正是“批判继承”的题中应有之意。
三、文化自信:传统文化观的理论传承与创新
文明的失序,总是从最细微处开始。而文明的重建又何尝不是如此?[7]经历将近一个世纪的反传统运动,中华传统文化日渐式微甚至断裂,不仅造成乡愁和精神家园无处依顿,而且使道德虚无主义在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利益驱使下甚嚣尘上。改革开放后党和国家历代领导人都非常重视道德建设,先后提出了一系列道德建设方案和具体规范,然而中国社科院的《社会心态蓝皮书》显示中国社会总体信任指标进一步下降,甚至低于60分的“及格线”的调查结论却让人们不得不面对道德建设的实施力度和社会道德水平现状呈现极大反差的尴尬现实。古人云:礼失而求诸野。要重建中国人的核心价值观,不能过分依赖理论的推演和舆论的宣传。正如恩格斯在总结西方思想启蒙进程中传统与新兴意识形态的关系时所指出的:“在一切意识形态领域内传统都是一种巨大的保守力量。”[3]118只有将新时期所需要的道德风尚深深植根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沃土之中,才能真正使社会主义道德建设深契人心并发挥实质性的规范作用。基于此,在党的十八大后专程到山东曲阜参观在中国传统文化方面具有标志意义的孔府,开宗明义地表示研究孔子和儒家思想要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立场,坚持古为今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因势利导,深化研究,使其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发挥积极作用。[8]更在其后的论述中强调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与魂,坚持文化自信是坚持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的根本前提,并具体指出继承传统的方法路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这意味着不仅自觉传承对待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原则,同时在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和深刻把握文化建设规律的基础上,实现了传统文化观的理论创新。今天,我们要自觉承担交代的“讲清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渊源、发展脉络、基本走向,讲清楚中华文化的独特创造、价值理念、鲜明特色”任务,就必须通过对马克思主义方法论的再认识,才能真正深入的理解传统文化观的科学内涵和时代创新,从而真正实现传统文化的创造性发展,增强文化自信和价值观自信。长期以来,学界对马克思思想的理解是以黑格尔为参照来完成的。这种以黑解马的解读模式不仅为区别黑格尔的唯心主义而强化了经济决定论倾向,同时,将黑格尔与马克思对立,容易让人们误认为马克思是从固有的唯物史观立场对黑格尔思想进行既否定又肯定的辩证批判,却忘了马克思用以批判的立场本身也是批判的产物。沿着这一逻辑,当我们顺利到达马克思主义之岸后,过河拆桥,黑格尔思想乃至其他学理资源自然没有任何继承的必要,甚至连批判也显得浪费时间。对此,恩格斯曾专门提醒,“青年们有时过分看重经济方面,这有一部分是马克思和我应当负责的。我们在反驳我们的论敌时,常常不得不强调被他们否认的主要原则,并且不是始终都有时间、地点和机会来给其他参与相互作用的因素以应有的重视。”[3]126也就是说,对于那些在“历史斗争的进程中发生影响并且在许多情况下主要是决定着这一斗争的形式的,还有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的规律则需要从批判对象或具体的实践中去寻找,“否则把理论应用于任何历史时期,就会比解一个最简单的一次方程式更容易了。”[3]122日本学者柄谷行人正是基于以上考量,通过对康德和马克思学术研究方法的比较发现,类似于康德在理性主义和经验论之间不断位移中形成康德的理性批判体系,马克思的批判性思想和论述同样产生于不断移动于不同话语体系所产生的强烈的视差,柄谷行人把这种批判命名为“跨越性批判”。[9]柄谷行人对马克思方法论的跨越性批判解读,强调了马克思的思想批判既不是基于某种安定的第三种立场对其他各种思想的分别批判,也不是对对立双方观点各取所需式简单综合;而是在后思想的接受中对前思想形成批判,同时用批判过了的前思想对后接受思想进行再批判。这也是为什么马克思否认自己是马克思主义者,其实质就在于马克思不仅是学成的,而且是学无止境的。从马克思的跨越性批判方法论来看社会主义文化建设,新文化的建设自然不可能是历史虚无的全新建构,也不是无批判的历史复古。而是在传承的基础上按照时代精神进行批判,这里的批判不是为了彰显新文化的先进性,而是在批判中完成新文化,也即所讲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其核心则在于“没有传承就没有创新”。这种传承在先的传统文化观就从根本上承认了传统文化的不可或缺性,从学理上推翻了新文化运动和期间之所以反传统的逻辑前提。黑格尔曾经在《历史哲学》中指出:“世界历史自身本质上是民族精神或国家精神的辩证法。”一个国家之所以能够引领世界历史,就在于其优秀的国家精神、文化传统。马克思也曾在比较近代中印两国面临西方殖民入侵时的不同表现和命运时感叹,印度无为顺从的民族文化注定了它逃不掉被征服的命运,而中华民族悠久的爱国主义传统则确保了中国人民必定会发起维护民族生存的人民战争,让任何觊觎中国的列强无法像吞并印度一样把中国作为顺从的战利品。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也曾强调传承民族文化对于增强民族自信心的重要作用,提出要建构“民族的、大众的、科学的”文化,但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则出于“革命性质决定了革命任务”这一判断,忽略了社会主义新文化赖以扎根生长的民族文化土壤。根据马克思的跨越性批判方法论,马克思如果在通过批判黑格尔确立唯物史观之后,应该会反过来从黑格尔的立场对唯物史观进行补充完善。而这一点也一直是马克思去世之后恩格斯耿耿于怀的:“(这些)思想家们的一个愚蠢观念。这就是:我们否认在历史中起作用的各种意识形态领域有独立的历史发展,所以我们也否认它们对历史有任何影响。这是由于通常把原因和结果非辩证地看作僵硬对立的两极,完全忘记了相互作用。这些先生常常几乎是故意地忘记,一种历史因素一旦被其他的、归根到底是经济的原因造成了,它也就起作用,就能够对它的环境,甚至对产生它的原因发生反作用。”[3]127这里所说的“历史因素”自然也包括由传统文化所构成的民族精神。基于此,特别强调民族自尊和文化自信的重要性,他不仅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中华民族的独特的精神标识,更把文化自信作为制度自信、道路自信和理论自信的根本前提。
四、结语
正如所讲,“中华民族历经磨难,自强不息,从未放弃对美好梦想的向往和追求。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的夙愿。”[10]无论中国传统文化在近代中国的地位几经变迁,每个中华儿女渴望国富民强的爱国之心都是一样的,而这也正是中国传统文化最深沉的核心理念。如果说党的第一代领导人用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和唯物史观正确制定了对待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原则,从而使传统文化能够有幸成为社会主义新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的话,新一届领导人则在坚持和发扬批判继承原则的基础上,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作为社会主义文化赖以生长的土壤和根基,从而改变了社会主义制度、道路和理论与民族生存发展之间的主从关系,彰显了中华民族的民族自尊与文化自信。
作者:刘玲玲 单位:安徽师范大学政治学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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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在接受拉美三国媒体联合采访时的答问[EB/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