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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文章以 “985 工程” 和 “双一流” 建设中的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为研究范围， 探索高校标志设计的构思方向、 组合元素、 色彩及表现方式， 通过成因及现状的分析， 发现有趣现象， 清晰高校标志设计思路， 对信息社会中视觉信息的梳理进行一次尝试。
关键词： 高校； 标志； 设计标志
服务的对象很广，可行业，可团体，可个人，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各类型标志都染上了商业色彩。其中高校标志因其独特气质在标志的大数据中尤显特别，是什么原因使高校标志呈现如此状态？是因为它要承载更多的历史精神，还是另有其因，这值得探究。“985 工程”和“双一流”建设中的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大都拥有悠久的历史，体现着我国当代的教育水平，因此笔者以其为此次课题研究范围。
一、研究高校标志的必要性
什么能够代表不同高校，使人清晰识别高校的同时又可解读到高校的特色信息？首选视觉元素应是高校标志。首先，每所高校的标志各不一样，标志中含有校名，使它具有很高辨识性。其次，标志中的图形阐述着高校的特色与理念，特色鲜明的图形它的表达能力是优于其他语言类型的。高校标志的这两个特征可以概括为辨识性和易解性。对高校标志进行研究，可以找到优化高校标志的途径，放大上述两点特征。一方面，使整体高校标志设计外在趋于统一，提升标志类型的辨识性；另一方面，梳理高校标志图形的含义及表现方式，剔除不好的表达，找到规律，使读者读懂高校标志所体现的理念或特色，同时留下印象，加强高校标志的易解性。
二、高校标志的形态研究
整理“985”高校和“双一流”建设中的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去掉重复的，共计 41 所高校。对这些高校的标志展开研究会发现，它们的共性之一是有明确的几何外形轮廓，具体表现为盾形、圆形、椭圆形。三种形态中最古老的是盾形，源于骑士的盾牌。盾牌在战斗中的作用主要是防御，也用于通过盾牌的不同颜色与图案区分敌我。西方贵族的家徽也多为盾形，再后来作为纹章形廓拓展运用到教堂、高校等环境。盾形在校徽中的出现，体现出高校发展重视对历史、文化的传承，例如剑桥大学、利物浦大学、华威大学 （盾徽） 的标志中都有盾牌的元素，三所高校有着文化底蕴深厚的共同点。笔者研究的高校中有两所高校标志也出现了盾形元素，分别是南京大学和中国农业大学，出自对 19—20 世纪早期西方大学标志呈现方式的观察与模仿。圆形是在“985”高校和“双一流”建设中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使用最多的标志外形，其中有 38所高校采用圆形作为标志的外轮廓。从形态学中分析，圆形是最完美的形状，它圆满，孤傲，完整，能在任何环境中脱颖而出。将圆形与众多形态混在一起，它很难融于其他元素，但作为标志的外形其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圆形与盾形相比，圆形多了一些亲和力。圆形与椭圆形相比，椭圆形弱化了圆形的独立感，与周边元素能很好地共处，同时保持自身形态的优美性。华中科技大学标志外形便是椭圆形，为了适应外形，标志中的地球形态也随之拉长压扁。圆形中又分不同组合。在圆形标志结构中，双环套图形结构比单环套图形结构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双环结构标志在视觉层次上更为丰富，更适合纸媒环境表现。研究中的各所大学标志设计的年代是纸媒时代，这也是数据中双环结构标志占比高的原因。带有装饰的环形与复合框都可看成对标志的一种装饰，这种装饰情怀可以追溯到古典主义，继承传统的同时也对过去的繁复形式进行了简化，形成现在的样式，如哈尔滨工业大学将齿轮图形转化为标志的外轮廓。天津大学标志的外环中也加入经过简化的齿轮图形，将齿轮形态经过提炼变异出一种符号，如不查问，观者只会将其看作折线。标志中出现的每一个元素都有它的意义，并不是只有装饰美观的作用。高校标志中采用复合框的也很多，如武汉大学、中南大学、厦门大学等的标志。可将复合框看作是在带有装饰的环形上进一步作减法的结果，其目的是使标志主体更突出。在众多的高校标志中也出现一些其他的几何形态，如，东南大学与重庆大学标志中的倒三角形，中山大学标志里的双椭圆形叠加。根据文献资料记述，三角形的出处，一种说法是盾形的变体，另一种则认为它是折中主义思想的产物。东南大学标志中三角形被包裹在圆环外轮廓中使用。从形态学角度分析，在圆形中放入三角形，有突破束缚，用尖锐碰撞圆滑之意，制造出新亮点，其效果与构成中特异效果相同。而中山大学标志中的双椭圆叠加，形成漂亮的花形，也有花窗之意。
三、高校标志中的色彩
从统计数据中发现，高校标志使用最多的是红绿蓝这三色，其中蓝色占比最高，达到 54%。原因是蓝色有冷静、智慧、宽广的象征含义，这些信息恰吻合高校特质。选用红色是取其瞩目、力量、中国之意。而高校标志中的绿色则象征着青春、希望，以及旺盛的生命力。此外，高校标志在用色数量方面控制在 1—3 种，其中单色所占比重最高，达到 76%。第一种情况：使用单色会加强标志的完整性，便于推广使用，而且单色的统一效果，可将众多元素归为一体，降低视觉的压力。第二种情况：在双色的组合中，有近似色的组合，如蓝绿搭配、黄绿搭配，也有对比色的组合，如红蓝组合。从整体效果看，双色的组合不是强调对比，而是在做统一。近似色的组合自不必多说，即使是对比色组合在用量上也是有主次的，如华中科技大学、中国海洋大学等的标志都是以蓝色为主，红色则起点缀、强调作用。第三种情况：标志中同时使用三种颜色，加大了控制难度，容易造成混乱，所以色彩组合常是两种颜色搭配黑色一起使用，黑色为统一色，即便这样在高校标志中搭配三种颜色的情况也是很少的。由此可以看出，高校标志用色走的是统一、整体路线，追求沉稳、大气。
四、高校标志的构思
高校标志的设计构思一般有展示高校名称 （校名文字的图形化）、表达某种精神 （应用具象或抽象元素的象征性表达含义）、表现高校的办学特色、展现高校标志性元素 （例如高校标志性建筑、校树）、记录高校的历史典故、示意高校所在地理位置。一个高校标志的构思，也许采用上述中的一种构思，但也会并用两种，甚至是三种。从几种构思数量占比情况统计可以明显看出，表现某种精神的构思运用占比最高。在构思中此种最富创意性，核心是围绕着高校办学宗旨及学生培养目标展开设计，如：浙江大学表达“求是”精神，师生勇攀科学高峰，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努力拼搏，于是标志中设计了一只“求是鹰”；中国科技大学表达科大人勤奋刻苦、积极进取的精神，告诫师生知识就是力量，于是标志中出现了“梅花”“火箭”“书”三种元素，含义表达清晰。展示高校名称的构思通常伴随表现某种精神的构思，如：南开大学标志，构成元素除了“南开”两字外，还有两个方形叠加的八角形，有方方正正做人，面向四面八方，海纳百川之意；北京大学标志，篆书构成“北”“大”二字，像三个人形，有“三人成众，以人为本，北大人肩负使命”之意。此种设计手法称为文字的图形化，它的妙处是将字义与图意两种元素同时调动起来表达一个主题，使主题更加明确。在展现高校标志性元素时，研究的高校标志中有两种方式，分别是在标志中出现高校标志性建筑或是出现校树，如中国农业大学标志中出现农大校门的手绘图形，华东师范大学标志中出现的则是校树这一代表元素。华东师范大学的校树为水杉，此元素出现在标志中取其历史悠久又朝气蓬勃的象征含义。标志中如是阐述高校发展的历史典故，通常是表现这所高校建立的原址，如：北京理工大学标志中出现宝塔山和延河大桥，是记录该高校前身是 1940 年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创建的延安自然科学院的历史；湖南大学标志中岳麓书院大门的图形表示湖南大学的前世可以追溯到宋代的岳麓书院。展示高校的办学特色是指通过图形传递出高校在什么领域的教学或研究最为突出。如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不言而喻它的专长就是航空航天，学校标志以宇宙、航天器、轨道的符号元素来进行体现。在所研究的 41 个高校标志中，有 8 个高校标志标示了所在地理位置，如：重庆大学标志中的“山”形元素，阐释重庆是座美丽的山城；山东大学标志中的“山”代表泰山，“水”代表黄海，意为山东大学东临黄海，南望泰山。
五、高校标志的构成元素
高校标志由这几部分构成：高校中文名称、英文名称、图形、建立时间、色彩。英文名称是中国高校对外进行交流合作的态度，如果是圆形外框，中文与英文名称会以上下位置延弧线对接排列形成圆环，像是花边，这种编排在商业标志中不常见，是高校标志的特点之一。图形是对文字信息的补充说明，图形与文字的组合传递出该高校的核心思想，但并不是每一个高校的标志都要包含这几项，例如复旦大学标志的核心图形是“复旦”二字的文字图形化表达，所以在标志中就没有再出现高校的中文全称。
六、高校标志中图形元素的象征意义
从信息传达的角度理解，高校标志的创意核心应是图形，利用图形的象征性传递信息。象征性分为抽象象征和具象象征。抽象象征多用几何元素表达，例如，厦门大学标志中盾形元素的使用，映射出西方文化对中国高校标志的影响。厦门大学拥有着悠久的办学历史，创办于 1921 年，是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第一所华侨创办的高校。其标志中盾形上的三颗星代表中国哲学上的“三才”。东南大学标志中圆环与三角形的出现即象征着现实与历史，三角形的一角突破圆环，也有着“遵守规则又敢于创新”的寓意。而标志中的具象象征元素更是丰富，所研究的高校标志中出现频率高的有这几个元素：书、齿轮、大鸟。书代表着知识，是“高校”这一概念最受认可的象征符号；齿轮是工业的代表符号也象征着滚动的车轮，寓意着继往开来，与时俱进，如哈尔滨工业大学用齿轮象征高校的理工办学特色；标志中出现的大鸟，如鹰、鲲鹏，取其展翅高飞，不断进取之意，例如，浙江大学标志中的“鹰”，它是一只“求是鹰”，代表着求是精神。通过对比研究发现：标志中如组合多项元素，标志结构则丰满，信息含量丰富；若组合元素少，则标志结构简洁，立意清晰。而标志设计追求信息的准确传递，所以越简单的东西，视觉冲击力反而越强，过多的信息只会让表达停留在事物表面，因此抓住本质，一击而中，才是标志的最高表达。例如同济大学标志，一眼便可识读出是三人划龙舟，图形独立完整，使读者立刻想到“同舟共济”之意，点明校名的同时也传递出高校的精神主旨。虽然高校的特色与目标很多，但不用面面俱到，创意方向选其一二即可，将其转化成可视形式，以简洁、完整的特性让人过目不忘。人类的眼睛经过写实主义、抽象主义图像的洗礼，变得冷静下来，在看过繁杂之后，喜欢上简单却让人回味的事物，我们的审美进入现阶段追求本质的层级。将现阶段人类的审美趋势与高校标志的设计联系起来，首先，象征性是图形语言的优势，设计中一定会继续沿用，但现阶段的表情达意，不能再仅仅是将多个元素并置在一起，最好将思想、情感经过提纯，提炼成一个概念，通过结构、图形、色彩表达出来，这三者会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形态。当然，图形中也许会用两个以上的元素，但一定是经过再设计形成的一个新的图形，总之标志中的图形一定要完整独立。通过图形传递出的信息与人脑中存储的某点信息产生映射，使观者惊喜并接纳，这是好的标志带来的效果。
七、结语
我国高校标志注重表达高校属性与精神内涵，但有些标志已跟不上当代人的审美标准，许多高校发展也有了新的变化。有些高校已经认识到这点，开始更换标志，希望本研究能够为其提供设计思路上的参考，准确使用图形符号，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根据整理后的数据进行精准设计，标志将会呈现出共性，形成此类别标志的高度辨识因子，之后在大同中再去寻求个体的差异使每个标志成为服务体的专有。将此种方法推而广之，建立各行业标志的共识性，提高辨识度，会让我们的眼睛干净许多，降低人们的烦躁情绪。在我们生活的世界，信息的交互变得越来越繁多和复杂，是时候进行整理了。作为设计者，维护产品的展示效果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作者：靳锦 单位：安徽大学艺术学院设计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