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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运用1996-2015年中部六省的面板数据,通过实证研究发现,金融发展规模减少了中部六省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金融发展效率的回归系数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中部六省人力资本提升增加了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经济增长、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增加了中部六省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因此,在金融发展问题上,必须兼顾效率与公平。在进行金融改革、提升资金配置效率的同时,中部地区政府还需要采取积极、可行的措施实现金融资源的配置公平。
1中部地区的城镇贫困问题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增长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与此同时,中国的反贫困事业也取得了非常丰硕的成果。联合国《2015年千年发展目标报告》认为,中国是全球减少贫困人口最多的国家,也是全球实现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的率先国家,对全球减贫的贡献率超过70%,为全球减贫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中国大规模贫困人口的减少,主要集中在农村地区。中国的农村贫困人口从1978年的2.5亿人减少到2015年的5575万人;贫困发生率也从1978年的31%,下降到2015年的5.7%。但是,与农村贫困人口大幅下降不同的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的城市贫困问题开始日益凸显。与农村贫困不同的是,我国长期以来没有制定权威的城镇贫困标准,也没有统一的贫困线。近年来,部分国内学者对中国城镇的贫困问题进行了研究。例如,根据扩展的线性支出系统,骆祚炎(2006)估算了我国城镇2000—2004年的贫困人口分别为:2295万人、2883万人、3766万人、3912万人和4071万人。因为缺乏国家权威部门的认定,这些研究都只能为判断中国城镇贫困状况作为参考。从地域分布情况来看,与农村贫困一样,我国的城镇贫困主要集中在中西部地区。根据王有捐(2002)的测算,2000年我国东、中、西部的城市贫困人口分别为272万人、582万人和196万人,占全国城市人口53%的中西部地区占了全国城市贫困人口的将近75%。全国总工会2002年进行的调查也表明,全国城市贫困总人口中,东、中、西部地区所占比重分别为21.9%、52.9%和25.2%,其中,中西部地区合计占到了78.1%。具体来看,中西部地区的资源枯竭的矿山城市、老工业基地城市,以及原“三线”军工企业所在的城市是贫困人口主要集中的区域。此外,如表1所示,亚行专家组对于我国城市贫困问题的研究也表明,我国城镇贫困发生率较低的省份多集中在沿海发达地区,而西部内陆欠发达地区城镇贫困发生率普遍较高。中部地区居两者之间,并且中部六省内部城市贫困率也存在较大的差异,其中,湖南、安徽、江西处于次低区域,湖北处于平均区域,河南、山西则处于最高区域。
2中部地区金融发展与城镇贫困的实证检验
2.1模型、变量与数据说明
2.1.1实证模型
为了分析中部六省金融发展与城镇贫困之间的关系,建立如下的回归模型:
2.1.2指标选取
(1)贫困人口收入的指标(YP)。因为缺乏各省农村贫困人口的收入数据,只能以城镇贫困人口的收入表示中部六省的贫困状况,并将按收入等级分类的占总人口20%的城镇最低收入人群的平均实际收入,作为为贫困人口的人均收入。(2)金融发展规模的指标(FIR)。人们普遍使用Goldsmith(1969)提出的金融相关率(FIR),衡量金融发展规模。它表示一国或地区金融资产总额与GDP的比值。在我国间接融资主导的金融体系中,银行业居垄断地位,它对各省贫困状况产生最重要的影响;所以,对于金融发展规模指标,我们采用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与地区GDP的比值。(3)金融发展效率的指标(FE)。对于金融发展效率,以银行贷款中非国有经济贷款的比重来衡量,这是很多研究的普遍做法。但是,因为在整体经济中国有经济的地位,王志强、孙刚(2003)认为,这种做法是不合理的。他们认为,金融发展效率可以用贷款与存款的比值来衡量,该比值越大,说明金融发展效率越高,商业银行的贷款行为越注重效益、风险。(4)人力资本的指标(H)。人力资本以财政总支出中政府教育支出的比重来衡量,在已有的研究中被大量采用。但是,人力资本的形成包括个人、企业和政府的教育投资,目前个人和企业教育支出我国缺乏统计数据,人力资本单纯以政府的教育支出衡量存在较大的缺陷。所以,对于人力资本,本文采用受教育年限法进行计算。(5)经济增长的指标(LnRGDP)。以人均实际GDP衡量经济增长,是大多数学者的普遍做法,我们亦选用人均实际GDP作为控制变量。同样,我们采用其自然对数形式(LnRGDP),以防止异方差。(6)收入分配的指标(CR)。在衡量收入差距的指标中,基尼系数是最常用的,但是各省的基尼系数很难计算得到。考虑到我国是典型的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城乡收入差距是影响我国总体收入差距最主要的因素。衡量城乡收入差距最简单、最有效的指标就是城乡收入比率。
2.1.3数据说明
在金融发展指标中,GDP的数据源于《中国证券期货统计年鉴》(2016);金融机构的存款、贷款余额的数据源于《中国统计摘要》(2016)。人力资本的计算数据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人口统计年鉴》(1996-2010)和《新中国55年统计资料汇编》;其他年份,则采用1%的抽样调查数据,并进行合理的换算。本文涉及的其它数据源于:《中国农村统计年鉴》(1997-2016)、《新中国五十五年统计资料汇编》、《中国统计年鉴》(1997-2016)、《中国金融统计》(1997-1999)和《中国金融年鉴》(2003-2016)、中部六省《统计年鉴》(1997-2016)。本文直接剔除了一些数据的价格水平波动影响,并对相关数据取了自然对数值,以减少数据变动幅度。
2.2实证分析过程与结果
本文首先以WooldridgeTest判断面板数据是否存在自相关,不存在一阶自相关为该检验的原假设。检验结果表明,面板数据的P值为零,原假设被拒绝,即变量数据存在自相关。其次,本文检验面板数据是否存在异方差,不存在异方差是该检验的原假设。检验结果表明,面板数据的P值非常小,原假设被拒绝,即变量数据存在异方差。根据上述检验结果,因为面板数据存在自相关结构和复杂误差,随机效应模型和固定效应模型均不适合作为估计模型,所以,本文采用FGLS(feasiblegener-alizedleastsquares)方法进行估计。从方程(a)可知,1996-2015年间,金融发展规模的扩大,在1%的显著水平下减少了中部六省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经济增长、人力资本的提升、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在1%的显著水平下增加了中部六省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加入金融发展效率(FE),由方程(b)可知,1996-2015年间,金融发展规模,在1%的显著水平下减少了中部六省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金融发展效率(FE)的回归系数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中部六省经济增长、人力资本提升,在1%的显著水平下增加了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中部六省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在1%的显著水平下增加了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
3研究结论与政策含义
与农村贫困人口大幅下降不同的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的城市贫困问题开始日益凸显。从地域分布情况来看,我国的城镇贫困和农村贫困一样,主要集中在中西部地区。中部六省内部城市贫困率也存在较大的差异,其中,湖南、安徽、江西处于次低区域,湖北处于平均区域,河南、山西则处于最高区域。在此基础上,运用1996-2015年中部六省的面板数据,本文的实证研究发现,金融发展规模减少了中部六省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金融发展效率的回归系数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中部六省人力资本提升增加了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经济增长、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增加了中部六省城镇贫困人口的实际收入。根据上述研究结论,可以引申的政策含义:在中部地区金融发展过程中,一味强调资金效率的提高而忽视金融资源的公平配置,肯定会恶化经济发展进程中的收入不平等状况。所以,在金融发展过程中,地方政府必须同时兼顾效率与公平。在进行金融改革、提升资金配置效率的同时,中部地区政府还需要采取积极、可行的措施实现金融资源的配置公平。首先,在实现利润最大化的同时,金融机构还需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具有运用资金支持低收入弱势群体的积极性和责任心。其次,努力减少金融信贷配给,积极引导金融机构对传统部门的融资融通,降低融资门槛,改善融资条件,并以此增加传统部门就业的低收入群体收入。最后,规范完善普惠金融体系,使所有经济主体能够以合理成本享受平等的金融服务权利,尤其应惠及被金融机构所忽视的贫困群体。
参考文献
[1]骆祚炎.我国城镇贫困人口规模再估算[J].财经科学,2006,(9).
[2]王有捐.对目前我国城市贫困状况的判断分析[J].市场与人口分析,2002,(6).[3]王志强,孙刚.中国金融发展规模、结构、效率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经验分析[J].管理世界,2003,(7).
作者:桂立 单位:长江职业学院财会金融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