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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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解析

摘要:人工智能作为人类社会迄今为止科技文明的巅峰,被认为是新一代的技术革命,具有显而易见的社会价值和科学研究价值,但是以政治经济学的视角看待这一现象,在人工智能时代生产率和产业利润大幅提升的表象下,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劳动者的剩余价值可能会在更大程度上遭到资本家们的压榨剥削。而与此同时,人工智能的技术革新也带来了人类全面发展的机会,这为共产主义理想的实现奠定了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基于新形势下所提出的“共享发展理念”不但对于现今社会所面临的大量劳动者失业等问题具备现实意义,也在为实现全人类的劳动解放创造条件。

关键词:人工智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劳动价值论;共享发展理念

一、人工智能的概念、分类和本质

人工智能是指以计算机科学为基础,涉及多学科各个领域,通过科学技术研究和模拟人的智能,以达到与人脑相似甚至超越人脑的技术系统。从广义上理解,人工智能是“让智能体在各种复杂情况下完成人类所设定的目标的能力”,人工智能作为一类学术领域,属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技术科学的交叉学科。人工智能的概念按照其技术发达程度可划分为三类。第一,弱人工智能。弱人工智能是通过大数据统计以及算法程序来模仿人脑的神经系统,以完成一些简单的工作如下棋,聊天,翻译等等。例如alpha人工智能战胜了世界第一围棋少年柯洁的新闻曾轰动一时,苹果公司手机中的智能助手siri已经可以与使用者进行简单地对话,帮助用户完成提醒日程、发送短信、打开APP等工作,这些都属于弱人工智能。第二,强人工智能。这种人工智能已经具备了学习、预测、推理等能力,可以适用于更加复杂的使用环境。而第三类,超人工智能,则是人们所设想的一种在思维、智力、速度等几乎所有领域远超于人脑的人工智能。有一部分科学家认为超人工智能的出现将会给现有的人类文明造成颠覆性的冲击,以至于达到物种的灭绝或是永生。而这种超人工智能何时到来,以何种方式到来,对于人类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仍旧是一个极具争论性的话题。人工智能尽管从事着高智能性的工作,在某些方面足以扮演人类劳动者的角色,但是它依靠的是机械性的履行人类所事先设定好的程序以此完成工作,不具备主观能动性和目的性。人工智能的“劳动”与人类的劳动有着本质的区别。人的劳动具备二重性,即生产一定使用价值的具体形式的劳动“具体劳动”和撇开一切具体形态的、无差别的一般人类劳动“抽象劳动”。人类的具体劳动创造商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劳动则创造商品的价值。而人工智能作为延长了人的感官,增强人类的劳动能力的工具,虽然能创造大量的物质财富,但是人工智能的劳动却只具备自然属性而不具备社会属性,只能创造使用价值而不能创造价值。人工智能生产出大量的物质产品,并不是出于自身的主观需求而是人类的程序设定,它只是活劳动的物化凝结物。它唯一的意识即为人类的意识,它唯一的创造力即为人类赋予它的创造力,无论人工智能如何拟人化终究属于人类所构造的劳动工具的范畴。人工智能作为劳动过程中参与生产活动的物质条件,本身并没有创造价值,只是在连续反复的劳动过程消耗了本身的使用价值,并转移到了新商品中,并且“转移到商品的价值绝不会大于它在劳动过程中因本身的使用价值的消灭而丧失的价值”,人工智能与其他机器设备一样会损耗使用寿命也正是验证了人工智能只是属于资本范畴中的不变资本,只是“高级的”劳动资料[1]。总而言之,虽然人工智能目前已经可以粗浅的模拟人脑的思维、逻辑判断等功能,但是其本质依旧是人类通过能动的改造世界的客观物质性活动,凝结了人类的智慧与创造力结晶,用以延伸人类感官的劳动工具,它不具备人脑的机能和属性,本身也不能创造价值。

二、人工智能的资本主义应用

一方面,从理论角度出发,当整个社会各个行业不遗余力的发展人工智能的时候,人工智能作为以生产资料形式存在的不变资本会大量增加,在总资本相对固定的前提下,可变资本自然而然的相对减少,由此导致的剩余价值率和资本有机构成的不断升高,则会引起资本对劳动力更加残酷的剥削,同时也不可避免的造成大批工人失业。而如果说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技术革新使工厂代替了手工工场,以机械代替了手工劳动而威胁到了体力劳动的劳动者,形成“相对过剩人口”的话,当下进行的智能技术革新则将进行智力劳动等复杂劳动的高级工作者“一网打尽”装进“失业”的牢笼成为“绝对过剩人口”。资本主义国家针对“暂时性”的相对过剩人口所提出的充分就业政策也在人工智能技术革新的冲击下变得毫无用武之地。另一方面,现实的情况也恰恰证明了理论的正确性。在人工智能的大背景下,许多低水平重复性强的岗位将会被相对便捷易于操控的自动化管理取代,将会有大批工人面临失业,导致社会的失业率大幅激增,而人工智能作为帮助资本家攫取巨额利润的“帮凶”将使资本迅速集中到少数人手中的历史进程愈演愈烈,从而造成贫富差距愈加悬殊,工人阶级与资本家的矛盾冲突将日益尖锐[2]。历次科技革命都给人类文明进程带来了变革,不断进步的科学技术在推动生产率大幅提升的同时也会带来所谓的“技术性失业”,进一步影响了整个社会分工及国际格局。随着人工智能的高速开发,由于人工智能技术本身的特性,其历史意义与历次科技革命存在较大的不同,这次革命将对就业率的冲击力度更强、范围更广、也将持续更久。经济学博士陈永伟对此现象进行预测“在未来20年中,总就业人口的76.76%会受到人工智能冲击。”然而,有些学者却有不同的看法,例如《金融时报》的专栏作家吉莲•邰蒂认为:“一方面,确实,机器正消灭一些人类的工作,但人们还在新的岗位上与机器人合作。这种更乐观的情况往往不那么直观,但应获得更多关注。”[3]的确,科技的发达为一些新兴岗位的兴起提供了可能,比如阿里巴巴公司旗下的淘宝软件使更多普通人通过“开网店”等途径以一种更少的投资比例获取了更多的经济来源,并且间接促进了物流和快递行业的兴起。但是当人工智能终有一天能够取代服务和交通行业乃至各行各业的工作者的时候,如今因为科技发达而受利的这些人并不会获得更多的就业机会,所谓“人工智能的发展能够在毁灭工作和创造工作之间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平衡点”的观点显然不符合历史的发展趋势。在资本主义生产环境下,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伴随着新旧职业此消彼长的必然是人力资源的逐渐衰退和机器自动化的日益普及。人工智能的广泛应用使得劳动者人数骤降,形成“相对过剩人口”的同时,由于剩余价值恰恰是由工人创造的,必将导致产品中凝结的价值量越来越少,平均利润率不断下降。一方面,人工智能创造着越来越多的社会财富,而另一方面劳动人民的支付需求却在不断缩小,社会总价值量也越来越小,这是技术提升获得超额剩余价值后带来的必然后果,也是资本主义不可改变的悖论。与此同时,人工智能的发展也不可避免的带来了新的社会矛盾。人类作为生产的要素可能终将被人工智能全面取代,但是人类的消费功能却独一无二,人工智能能够生产物质财富,其自身却不具备主观的消费需求,不能消费劳动产品,无法形成像人类一样为满足彼此的消费需求而进行交换的体系。而当人类不再被这个社会需要而被雇佣的时候,便失去了进行消费的唯一手段——劳动。机器只能生产却不能消费,而人类想消费却无法消费,这个避无可避的历史矛盾成为了横亘在资本主义面前的一道天堑,他们无法摆脱将人类假设为“经济人”的逻辑构架,也就无法找到解决问题的出路。这种矛盾无法化解的后果必然导致整个社会产能过剩——生产系统失衡和社会财富两极分化——价值系统失衡。人工智能本身作为一种科技革新,本身并无对错之分,关键在于这种科技应用于何种生产关系下,受何种生产方式支配。机器的发展本来是为了解放人类的双手,使每个人得到更多的充分发展的自由空间,最终使劳动成为人类的健康的身体的需要而不是维持生活的手段。而在如今私有制的市场经济背景下,这一切都成为了无稽之谈。造成人类劳动者大批量失业的根源并非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而是科技的“资本主义应用”。

三、人工智能与共产主义

由于人工智能的广泛发展和影响,它越来越有能力重塑整个社会和经济体系。作为一项能够影响整个社会结构的关键技术,更要求我们以哲学的角度,研究其内在的理论基础和现实意义。如果人类想要实现“自由而全面发展”,改变人工智能给劳动者带来的混乱,甚至痛苦,必须创建一个新型的社会生产关系,用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解决资本主义自身的矛盾和危机,以公有制代替私有制,使智能机器变成“联合的工人的财产”。马克思曾在《资本论》中阐释了他对于“自由王国”中劳动者和劳动目的的理论构想,当“按劳分配”被“按需分配”所取代时,人类劳动的外在目的性消失了,劳动成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自由自觉活动,伴随着必然劳动和自由劳动对立的消失,自由和必然两因素在共产主义社会达成了同一。人类从“必然王国”走向了“自由王国”。人类不需要为了从外界社会获得生存资料而工作,劳动已经成为人类必不可少的需要。人工智能被创造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帮助人类完成自身所达不到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满足资本家们牟利的需求。从一开始,工具就是人类生存劳动的产物,能够制造和使用工具是人类与动物区分的重要标志,制造工具使我们的祖先的大脑和双手解放出来,提高了生活质量和水平,进而得到进一步的进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工具也是在人类通过实践不断获取和总结经验中逐渐发达愈加适合人类的需要,而人工智能恰恰就是这种不断自我认知过程中的终极产物,与其他使用工具并无本质区别。而当人类创造人工智能的需求回归到本质——减轻人类的劳动负担,人工智能反而能够为实现全人类的劳动解放创造条件。人工智能的大量运用将极大的代替人类进行枯燥乏味的工作过程,也将取代从事着高危工作岗位上的人们,将人类从不必要的奴役性劳动中解放出来,使人类获得越来越多的自由支配的时间,使人类成为越来越自由的劳动者。人类不会像现在这样究其一生都在做着单调重复的工作,而是将时间用于充实内心、追寻生活的意义和价值,用于自我的完善和提高,人工智能使人类的终身学习成为现实,使人类为他人劳动复归为人类的自由劳动,使“劳动成为人的第一需要”。同时人工智能在医疗健康、规避自然灾害等方面的广泛应用也能提高人类的生存能力,减少疾病和灾害对人类生命的威胁,使人类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种程度上的对人类危险的预防和生命的保护,也是低智能时代的人类不可企及的。人工智能的正确应用将不止带来社会物质条件的提和医疗保障的完善,更会使人类不断克服着生理上的不足和缺陷探索更广袤的世界,不仅不会剥夺人类劳动权利反而给予了人类自由选择劳动的权利,使人类真正有尊严有意义的活着。人类将重新获得本应与生俱来的权利,即自由。人类将摆脱用以谋生的繁重单调的劳动过程,从而根据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选择适合自己的劳动,使劳动成为了实现主体自身的内在需要的手段并体现着人类的真正快乐和享受,实现人的真正价值,展示人的本质,人类将真正的获得身心上的自由与解放。综上所述,人工智能的研究目的和应用结果符合马克思对“自由王国”的描述。以大数据为主要研究对象,人工智能已经开始为“自由王国”的基础——“必然王国”的高级阶段奠定基础。人工智能的应用将大大节省人类体力和脑力的劳动时间,将人类从枯燥的工作中解放出来,使人类有更多的空闲时间来提高和发展自己。而党的十八大以来,以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要求为基础,提出了共享发展的新理念——“坚持共享发展,必须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以共享发展“补短板”的方式使创造财富者拥有财富,实现劳动者创造的“剩余价值”向其自身复归正是我国基于马克思主义理论所提出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之“全民共享”论,就是在当今人工智能时代,以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为基础,所提出的对社会主义分配关系进行新探索的重要指南。中共报告指出:“必须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必须坚持和完善我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和分配制度”,其中的“共享”理念与分配制度密切相关,要“保证全体人民在共建共享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4]。从思想渊源上看,按照马克思、恩格斯的构思,共产主义社会将彻底消除城乡之间、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的对立和差别,真正实现社会共享,实现人人自由全面发展——由此可见,“共享”理念是世界社会主义五百年发展史的思想结晶,并以“按需分配”为愿景。从现实意义上来说,在人工智能的大背景下,许多低水平重复性强的岗位被相对便捷易于操控的自动化管理取代,大批工人面临失业,社会的失业率大幅激增,工人始终受到不断发展的科学技术的威胁,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之共享发展论,为化解结构性失业等当代问题,提供了中国的和社会主义的更富成效的方案。“共享发展”理念具有四个相互贯通不可分割的内涵:第一是全民共享。这是在共享覆盖率方面。共享开发适合所有人,而不是少数人。第二,全面共享。这是关于共享内容的阐释,共享发展,就是要分享中国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的成果,充分保障人民在各领域的合法权益。第三,共建共享。这是就共享实现方面而言的,共建才能共享,共建的过程也是一个共享的过程。我们要充分发挥民主作用,凝聚人民智慧和力量,创造人人参与、各尽所能的生动局面。第四,渐进共享。这是就共享发展的推进进程而言的。一口吃不成胖子,共享发展将由低水平向高水平、由不平衡向平衡推进。这四个方面覆盖面极广,具有高度的可执行能力,由此可见,“共享”是贯穿于对内与对外、经济发展与社会治理等诸多方面的重要理念,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体系中值得高度重视的理念[5]。所提出的共享发展理念,是我党在面对瞬息万变的国际形势和错综复杂的国内改革环境下,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规律的深入思考,指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以后的发展方向和奋斗目标。共享发展理念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基本前提,也是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党治国理政的行动指南。“共享”不仅仅是经济领域上的概念,同时也要求我们在政治、生态、文化等多方面齐头并进,共同打造一个人人共享、人人参与,凝结全体人民智慧与力量的新社会,使每个人都成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参与者。在市场经济的框架下推动共享发展理念逐渐普及将有助于我们占据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诸多新兴技术的发展优势,同时也将为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奠定基础。“共享发展理念”不但对于现今社会所面临的大量劳动者失业等问题具备具有现实意义,对于未来也同样具备不容小觑的启发性与阐释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环顾当前国际国内形势,实现全民共享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仍旧需要漫长的历史进程。我国仍处于并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改变,我国主要矛盾——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也亟需解决,所以我们必须基于当前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长远的思考和设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享发展的新理念[6]。不能盲目地超越适当的发展速度,也不能在实现共享发展的方面无所作为,应根据国情,根据现有的条件,抓住机遇,不断地分享改革发展成果,逐步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人工智能——人类社会迄今为止科技文明的巅峰,不但将验证马克思所揭示的真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还在人类面前埋下一颗未知后果的种子。如何在危机与机遇共存的时代,以马克思主义强大的生命力与引导力为支点,用人工智能这样一把双刃剑破除迷瘴迎来共产主义的曙光,是摆在全球无产者面前一道划时代的崭新课题。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35.

[2]刘方喜.共享:人工智能时代社会主义分配关系的新探索[J].甘肃社会科学,2018(2):23.

[3]吉莲•邰蒂.机器人时代的人类工作[EB/OL].(2016-12-29)[2019-01-22].

[4]李义丰.新时代共同富裕思想的理论与实践[J].高校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2018(4):7.

[5]单继刚.马克思主义发展观视域中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J].马克思主义哲学论丛,2017(4):19.

[6]中共中央宣传部.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2016年版.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83.

作者:陈思宇 单位:辽宁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