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数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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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数码

摘要: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中,艺考“短平快”的思维模式导致学生缺乏对艺术语言体系的全面构建。从引入数码应用角度通过实例研究可知:数码插画造型更直接地强调绘画语言和造型规律的直观性,契合了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研究的“化抽象为具象”需求;数码插画造型手法兼具诸多画种特点,适于绘画语言的综合性研究,能有效落实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数码绘画的普及和成熟,有利于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推广。

关键词:美术学科;通识教育;数码绘画;绘画语言

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是高校美术学科教学的一项重要内容。尽管美术高考方式不断改革,尤其是2020年以来,中央美术学院等国内重点艺术专业院校改革力度大幅度增强,但目前尚未有一种新的可普遍推广的方式,因此目前美术艺考的形式仍然以光影素描和条件色体系的色彩把控衡量为主。这种模式具有其合理性,但一个较大的缺陷是,进入高校之后,学生对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认知仅限“光影塑造”,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认知方面存在短板。我们在高校美术教学中积极探索和研究,发现在不改变原有课程设置的基础上,依托特定课程,引入数码应用,可以弥补学生在绘画语言通识教育方面的不足,从而更有效地协助学生完成对相关认知体系的构建。

一、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局限性

目前,我国高校美术专业的专业基础训练方式还是以传统的素描和色彩为主,这种模式在专业人才培养方面曾经发挥了积极作用。但是,随着信息化时代的日新月异与艺术形式和表达观念的不断更新,这种模式开始显现出其造型模式化、概念化和教条化等局限性。从高校教学实践来看,学生很难改变高考美术沿袭的“短平快”培养模式和思维惯性,从而对绘画语言缺乏深入理解,对审美能力提升的方向也难以辨识,甚至出现很多高年级的学生对绘画语言也缺乏全面认知的情况。什么原因呢?显然,这是其沉浸在传统光影造型模式和缺乏完整知识体系架构所造成的。对此,中央美术学院王华祥教授提出的“将错就错”美术教育体系[1],正是针对这种传统美术基础教育弊端进行的绘画语言认知体系方面的改革。在传统美术基础教育下,学生迷失了基础教育审美思维的方向,也看不到传统基础教育模式的前景①,这导致学生对基础造型的重视度不够,兴趣度和认知度偏低。究其原因,这种困境无非是传统美术教育模式过于侧重单一思维模式培养造成的,忽视了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和审美能力提升,导致学生不能学以致用与融会贯通,最终陷入“道技分离”的困境。韦秀玉在《多学科艺术教育模式下绘画语言课程体系的建构》中说过,“在当代艺术多学科相结合的艺术教育模式中,要建设完善的课程体系、合理地设置艺术教学内容、遵循现当代艺术发展的规律、在教学过程中,要重视‘道’与‘技’的有机结合”[2]。韦秀玉虽然强调了对“道”的重视,但她仍然侧重于从课程设置层面展开,对绘画语言整体的“道”,即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方面,并没有展开论述。就绘画体系而言,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是一个体系完整的大“道”。相比而言,各细分专业的绘画造型方法和语言则更倾向于“技”或局部的小“道”。对局部的“道”进行深入挖掘研究,需要在绘画语言通识教育“大道”的认知高度下,才能让学生对美术基础教育的认知更加多维化和深远。当然,对这些局部“道”的每一项深入研究,也不断有力支撑学生对大“道”认知体系的构建。如此,也才能让学生看到美术基础教育发展的多种可能性和自由度,从而增强学生的自主探究能力。综上可知,在当下课程设置暂时不能解决困境和问题的情况下,依托既有课改实验成果,完成绘画语言通识教育便成为一种很好的解决办法。

二、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中数码绘画应用的研究现状

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建构有多种途径可以达到殊途同归,只是每个途径必须足以概括绘画语言的整体性和宏观性。数码绘画便很好地兼具了这种特征,是实现美术通识教育教学系统构架的有效途径之一。2000年以来,数码绘画及其应用已经被广泛关注和重视,国内学者已经有了很多相关的研究,如彭纲的《绘画的数字化生存———在高校绘画专业开设数字绘画课的尝试》[3]、唐丽丽的《探讨数字绘画在教学中的应用》[4]和龚田华的《数码艺术的形式美与传统绘画的内在联系》[5]等。这些研究从不同方面开始对数码绘画与现有美术教育展开思考,但因长期以来的数码设备保障和相关师资短缺问题刚刚得到初步解决,这些相关研究仍不能尽如人意。据笔者了解,目前探讨利用数码绘画来促进高校美术通识教育较少。在当前数码硬件和软件实力均已增强,已具备研究推进条件的情况下,如果依然不能把数码绘画应用到学科通识教育中来,势必会造成教育资源浪费,错失教改优化机会,忽视时代和科技发展带来的教育优化机遇。因此,对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数码应用探索,是一种时代需求,也成为一种创新的价值投资。高校美术通识教育是一种软实力的培养。在新时代,推进现代化数码绘画教学和创新美术通识教育方面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这种把数码绘画和美术通识教育的融合研究,另辟蹊径的同时,也是响应教育部一直倡导的强化美育号召。发挥数码技术优势,从而完成对绘画语言体系的完整架构和绘画语言表达能力的多维化引导,是重视对造型语言通识教育的领悟和自主表达能力的培养。从美术教学来说,也可以使学生能够高效利用学习时间,增强自主性和可持续性的学习,拓展学生自由和多维的创作意识,强化大学生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从而开阔学术视野,形成美术应用转化能力,以适应当前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时代特点。因此,把现代数码技术引进高校美术教学,在现代化教育技术和观念上都有着革新意义。

三、数码应用在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中的可行性

我国高校美术专业大都有国画、油画和版画等专业划分,并普遍采用“2+2”的学制模式①。两年基础教育阶段的专业课程设置长期受美院模式影响,多以光影素描和外光色彩课程来完成学生的基础教育,对于绘画语言的综合性和全面性缺乏深入展开。这种情况是多年以来一直存在的现象,杨茜在《高师美术教育培养体制与中小学美术教师实际教学差距分析》一文中曾经进行过研究分析[6]。在这种“2+2”学制模式中,即使在两年分专业培养的阶段,其重点也多在于各细分专业的倾向性教学:国画侧重于线的语言造型,油画倾向于光影语言造型,而版画倾向于黑白语言造型。教师固然可以在教学中强调绘画语言的综合性和全面性,但因为每门课程有各自侧重的教学任务和重点,难以专门对语言的综合性要求进行重点分析和强化训练。这是造成综合性认知“蜻蜓点水”和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效果不佳的原因。关于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笔者依托数码插画课程,大胆尝试并开展了实例研究,引导学生建立较全面的绘画语言体系架构,取得了良好效果,大致如下。

第一,数码插画等数码绘画,可以更直接地强调绘画语言和造型规律的直观和主动表达,完全契合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研究的“化抽象为具象”需求。传统架上绘画多重视造型的学科化细分,但绘画造型语言和造型规律比较抽象。如果没有对绘画语言的深刻认知,常常被具象的绘画形象、绘画主题和叙事内容所吸引,从而无意间对绘画语言本身“视而不见”,导致学生缺乏对绘画语言本身的鉴别、应用和分析。而数码插画的造型则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这些弊端。数码插画造型不但在多元化表达上综合了国画、油画和版画等多画种综合表达方式,更重要的是,它能更直观地使学生在绘画构成的经营、色彩的主动归纳、原创性造型的主动表达等方面均得到强化。在处理绘画语言过程中,也更直观地强化对比统一、疏密节奏、绘画元素处理等造型规律的应用,增加了学生绘画语言学习的直观感受和经验积累。也就是说,学生在绘画语言主动应用上避免了传统绘画培养模式“重形象、轻语言”和“重再现、轻创造”的弊端,从而更加重视绘画语言的纯粹度和主动性,一定程度上来说,提高了学生的学术视野和高度,实质上,强化了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

第二,数码插画造型手法兼具综合性,适于开展绘画语言的综合性研究,从而能有效落实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数码绘画利用数码硬件和绘画软件,不需要传统画种必需的复杂材料准备和消耗,压缩了各材料复杂性能的掌控过程,更易于把研究重点置于绘画语言通识性教育目标和创造性学习,从而做到事半功倍。另外,数码插画软件已具备非常丰富的虚拟画笔(“笔刷”),既拥有油画细腻过度的笔刷和粗犷肌理效果的笔刷,也具备传统国画奔放写意的水墨笔刷和接近国画工笔类工细的喷枪笔刷。同时,数码笔刷还可以模拟不同刻刀效果的笔刷和各类线条笔刷,且软件还具备套色版画所需多图层叠加的优势,操作也更加简便直接。当然,数字绘画还具有各种其他诸如滤镜、色彩属性调整、锐化、虚化和模糊等数字化处理功能。以上这些优势,是传统绘画工具所无法比拟的。也正是如此,诸如英国的大卫•霍克尼和法国的让•朱利安等享誉全球的著名油画和插画艺术家,也开始采用数码绘画来从事自己的绘画创作。

第三,数码绘画采用电子教室和多端互联技术授课,更侧重过程教学和因材施教,有助于兼顾授课集体和个体教学情况的第一手资料掌握,更易于落实美术造型通识教育的全面实效。数码绘画教学依托计算机实验室进行,而计算机实验室大都在建设初期就完善了教师机和学生机的局域网互联,便于教师与学生资源共享,这在十年前便已得到普及。尤其是近年来建立的数码绘画实验室,更是实现了手机、计算机、电子黑板、投影仪、无线音响等多客户端的有线或无线的互联技术,大大方便了教学的顺利展开①,所以数码绘画教学可以实行线上和线下混合范式教学,极大拓展了教学空间和可利用时间,提高了教学效率和效果,有利于推广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教学。另外,近年来数码绘画实验室更是普及了伽卡他卡电子教室、联想电子教室软件、极域电子教室等上课软件,这些软件可以被师生轻松操作使用,极利于数码绘画教学的展开。首先,电子教室便于集中授课并共享屏幕,避免了多年来美术专业师生们对于投影仪和电脑端在色显、分辨率和清晰度等方面的差异问题,让相关视觉艺术的教学效果得到改善;其次,电子教室软件具有实时监控学生端操作的功能,教师只需要利用教师机客户端调出屏幕墙,而不必诸机巡视,便可轻松查看学生们的数码绘画实践情况,而且还可以选择屏幕墙上任意一位同学的屏幕,进行全屏查看,以发现学生绘画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并及时辅导,非常有利于美术通识教育教学的因材施教和过程教学;最后,电子教室还有很多其他加强师生互动的功能,诸如点名、举手、提问、收发电子作业和教学资料等功能,极大发挥了数码绘画教学的效率优势和数码优势。

第四,当前数码绘画技术的普及和成熟,有利于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的通识教育推广。数码科技发展尚未深度突破之前,无论硬件还是软件方面,很多关于数字化教改的课题都很难顺利开展,即使有部分领域的创新研究,也会搁浅在推广难度方面。2000年以来,数码绘画技术在现代3D数码游戏和影视制作等领域的新时代需求之下,逐步取得了极大突破。数码技术本身不能自觉使人具备审美能力和造型能力,所以美术人才仍需经历美术造型能力的培养过程。而且这个结合数码绘画技术的培养过程,通常综合了几乎所有传统美术学科所具有的造型培养需求,也就是说,数码绘画训练在绘画语言通识教育方面更具备优势。因此,也无意中形成目前数码绘画可全面参与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研究基础和时代背景。这个新时代背景下,顺理成章地引起美术教育研究的学者对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改革所带来新机遇的重视。而且,凭借当下数字化设备和技术成熟发展的环境优势,数码绘画对美术通识教育的优势也开始彰显,所以数码绘画与高校美术教育的综合研究也不断涌现。目前,这种研究得益于研究者敏感的学术嗅觉和时代需求,同时也得益于现代数码绘画的成熟基础。但致力于研究成果推广的学者不多,据笔者了解,目前只有上海的管郁生等少数学者还在努力坚持着,所以说,推广普及任务还依然艰巨。近年来,数码科技和美育的结合方面开始取得了新的景象。首先,教育部在各个教育阶段都加强了美育和美术通识教育引导,积极推广美术教育改革,从中小学开始,在教材中不断增设民间美术、东西方绘画、计算机绘画和生活中体现出的艺术语言等相关内容。美术教育改革方面营造了良好的大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促进高校美术课程设置改革和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推广。其次,目前数字绘画已取得普及性推广。2000年之前,数码硬件上多用于图像制作、校色和排版等方面,在自由绘制方面却存在诸多制约,且数字储存能力方面也不具备,导致数码绘画与传统架上绘画有很多难以沟通之处。目前,数位板、数位屏、数码软件和计算机、iPad的普及和应用,形成非常接近传统绘画的自由绘制功能,并在多方面具备很多不可取代的优势,具备了数码绘画与传统架上绘画的多方面融通。

近年来诞生和更新的SAI、Painter等电脑数码绘画软件和Procreate、Astropad等平板电脑数码绘画软件,都为数码绘画的普及做足了基础保障。最后,当前高校在新型计算机实验室建设也得以不断推进,形成绘画语言通识教育在数码设备上的有力保障。目前,河南省很多高校都建设有数码绘画电脑机房,尽管多为美术设计服务,但作为硬件,自然也可以为绘画语言通识教育推广所利用。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拓展了计算机实验室的使用功效和建设价值。当然,目前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数码绘画应用研究还处在初期阶段,有待业内人士继续深入研究下去。就河南省而言,部分高校利用数码实验室成立了数码插画实验室和数字造型实验室,并取得良好的教学成果,但数码绘画师资匮乏,愿意致力于数码绘画推广的学者寥寥无几。因为现有数码绘画人才多被网络公司、游戏公司和影视公司的高薪所吸引,师资力量很难流入高校。基于这个原因,2017年至今,河南省教育厅也曾联合WOCAM中国公司,对高校在职教师进行了数次的数字艺术培训活动,跨越传统绘画材料和学科领域,着力引导了数码绘画对高校美术绘画语言通识教育的介入。这种活动为高校美术学科绘画语言通识教育搭建了桥梁、开阔了视野、拓展了探索空间。

作者:刘军辉 单位:商丘师范学院 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