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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社区性是社区教育的本质属性,社区营造概念的引入有助于解决当前社区教育社区性欠缺的问题,并拓宽社区教育的发展空间。社区教育贯穿于社区营造全过程,能为社区营造提供社会交往平台,并提升其行动能力。社区教育要融入社区营造,应在立足于社区居民主体地位基础上,发挥政府的推动、协调和支持作用。社区教育机构应重构对社区教育的理解,设计开发具有中国特色的社区营造课程,重点培养居民的自主学习和解决社区问题的能力,促进社区自我发展。
【关键词】社区教育;社区营造;社区发展;社区性
一、问题的提出
“社区性”是社区教育的本质属性,也是其区别于其他教育形式的关键特性[1]。然而在社区教育实践中,对“社区性”的诠释却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社区教育通常被简单化约为针对社区成员个体的教育,或者等同于在社区范围内开展的教育活动,而指向社区发展的诉求却被有意无意地忽视或淡化,造成社区教育过程中“社区性的缺席”[2]。这种状况导致了对社区教育的理解过于宽泛和随意,社区教育成了无所不包的“一箩筐”。只要是针对社区居民的教育培训活动,都被冠之以“社区教育”的称谓,甚至还包括面向企事业单位员工的继续教育活动。又或者所有带有教育或宣传效果的社区工作和活动也被放到“社区教育”的篮子里,比如社区文体活动、社区卫生和计生事务等。尽管上述活动也体现一定的“社区性”,一定程度的认知模糊性也能起到鼓励探索的积极作用,但长远而言则必然导致实践的混乱,产生诸如顶层设计难以落实、政出多头难以协调、数据统计口径混乱等不良后果。社区教育也因此丧失其独特的社会价值,被泛化为一般意义的校外教育或者继续教育,甚至有干扰培训市场正常运行的风险。要发挥社区教育对社区发展的直接促进作用,在理论和实践上重构并突显其“社区性”迫在眉睫。社区并非社区成员的简单聚合,社区性也不等同于社区成员属性的机械加总[3]。美国社会学家GeorgeA.Jr.Hillery在回顾有关社区概念的文献中发现,94种关于“社区”的定义中的69个都包含了地域范围、社会互动和共同的联系三个共同要素[4]。KennethP.Wilkinson总结认为:“社区的本质是社会互动,社会互动不仅标定社区的地域范围,形成地域性社会,决定集体行动的结构和方向,而且是社区认同的源泉。”[5]Sutton等学者进一步解释:“社会互动是大多数个人和群体为解决因共处一个地域而引起的各种集体问题的社区行动过程。”[6]概而言之,社会互动是社区性的本质体现,社会互动依赖一定的社区行动,其目的是增进社区福祉。教育部早在2000年的《关于在部分地区开展社区教育实验工作的通知》(教职成司〔2000〕14号)就明确提到:“社区教育是指在一定区域利用各类教育资源,开展的旨在提高社区全体成员整体素质和生活质量,服务区域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教育活动。”这一具有代表性的定义,不仅包含对满足居民个体学习需求方面的要求,也进一步延伸至更加宏观的社会发展层面。诚然,满足社区居民的学习需求无疑也是社区教育的题中之义,其从根本上也有利于社区治理与社会和谐。在此基础上将社区教育的着力点上升至社区整体层面,更加注重发挥其对社区行动的直接促进作用,则更能体现社区教育的“社区性”,更加直接达到推动社区发展,增进社区福利的效果。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作为一种追寻和回归“社区性”的重要理念和实践,社区营造在日韩等国以及我国台湾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也日益为我国内地所重视。所谓“社区营造”,即社区的经营与改造,旨在通过推动社区居民达成社区共识,发展自主能力,积极参与社区事务,共同经营社区发展活动,改善社区生活空间和生活品质,激发社区活力等[7]。社区营造是社区行动的一种实现方式,与社区治理高度契合,其为社区教育注入了更多的想象空间,并为社区教育回归“社区性”提供了具体可操作的实践平台。
二、社区教育在社区营造中的作用
社区营造与社区教育存在密切的关系:一方面,由于社区营造以解决具体的地域性公共问题为目标,具有显著的议题导向属性,其能为社区教育提供内容设定的依据,摆脱仅凭个体需求或主观意志施教的局面。另一方面,社区营造强调与特定地域的人文、景观、经济活动等相结合,即具有鲜明的“在地性”,其能将社区教育带入特定的社会场域,进而丰富社区教育的实现形式,促进社区教育的特色和内涵发展。而反过来,社区教育又能对社区营造产生重要的推动作用,主要体现在两大方面:
(一)提供社会交往平台
社区教育是一种社会化的教育形态,注重社会参与和互动是其区别于学校教育等传统教育形态的重要特征。某种意义上,社区教育是一种隐性的社会公共空间,天然具有提供沟通交流平台、汇集社情民意、聚集人气等社会功能。社区营造离不开社区居民的广泛参与及互动,借助社区教育这一社交平台,社区居民能在学习和分享知识的过程中形成学习共同体,相互激发灵感,集思广益,增进共识,进而增强社区凝聚力,为社区营造积累社会资本,提供组织化的人员保障。社区教育主体具有开放性、多元化的特点,社会工作者、社会组织、教育机构、政府、专家以及居民均是社区教育的重要力量。将社区教育嵌入社区营造,能促进社区营造保持开放的格局。社区成员围绕社区议题进行共同探究和学习,能与基层协商民主紧密结合,在构建官民合作关系中发挥纽带作用,促进社区营造与社区治理深度融合。上海徐汇区凌云街道社区学校是其中的典型例子。该学校近年创设名为“凌云生态家”的社区教育实验项目,其以梅陇三村为试点,逐步扩展至凌云街道的其他社区。通过设计开发“菜园坊”未来知识及课程系统、“生态新概念•剧社与商店”科普剧社及科普商店系列活动、“家庭一平米小菜园”种植体验课程、“家家户户算碳账,低碳生活我能行”居民网上学习活动等充满创意的社区教育课程和活动,让生态种植、低碳生活、垃圾分类回收、绿色能源利用等观念和技能深入人心,营造一户家庭即小生态、一所社区学校和多个居住小区即大生态的生动场景。毫无疑问,凌云街道的社区营造实践离不开社区教育的引导和支持。在社区教育的实施过程中,居民自发组成以解决小区民生难题为内容的“绿主妇”议事会,还在梅陇三村党总支的指导下培育出民非组织(民办非企业单位/组织)“凌云绿主妇环境保护指导中心”,该中心现已发展成一支拥有过千人的学习型团队。可以说,凌云社区学校以社区环保教育为先导,有效增进社区交往和人际联结,进而成功孵化社会组织“绿主妇”,以此进一步反哺社区环保行动,实现了社区居民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自我发展的良性循环。其在社区营造过程中还有效整合当地教育行政、妇联、科委、农业等多部门的资源,联动街道、居委会和公益组织的多方力量,把群众的意愿与政府的意志有机结合,某种意义上实现了社区教育、社区营造与社区治理的“三位一体”。
(二)提升社区营造行动能力
社区营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解决多样化的社区议题,日本学者宫崎清将涉及的议题分为“人”、“文”、“地”、“产”、“景”五大类:“人”指的是社区居民需求的满足、人际关系的经营和生活福祉之创造;“文”指的是社区共同历史文化之延续,艺文活动之经营以及终身学习等;“地”指的是地理环境的保育与特色发扬;“产”指的是在地产业与经济活动的集体经营等;“景”指的是“社区公共空间”之营造、生活环境的永续经营、独特景观的创造、居民自力营造等[8]。从根本上说,社区营造在两个层面建立社区共同体:一是人与人之间形成社会与心理的联系,二是人们与生活环境之间形成社会与心理的联系[9]。社区教育贯穿于社区营造的全过程,扮演推动者、指导者、辅助者、陪伴者等角色。一是在社区营造的起始阶段,带领居民开展社区调研,对社区的沿革与历史文脉进行梳理,对社区当前的自然、人文、经济、居民构成等情况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在此基础上分析社区存在的问题,了解居民对社区营造的需求。二是在社区营造的方案设计阶段,为居民介绍社区营造的相关知识和案例,通过讨论交流集思广益,激发居民想象力,共同设计营造方案,并提供专业论证。三是在社区营造的实施阶段,通过探究实践的方式,传授社区营造所需的专业技能,如环境保育、文化传承、产业经营等,引导参与者分享学习体会和实践经验,陪伴和关怀实施的全过程并随时提供技术援助。四是在社区营造的总结阶段,和居民一同评估实施效果,总结经验教训,并为下一阶段的营造计划作准备。与传统的通过细密课程分类讲授通用性知识和技能的社区教育方式不同,嵌入到社区营造中的社区教育更具有探究性、参与性与实践性,强调因地制宜的个性化特点,其核心在于通过持续的教育活动服务于社区行动,激发和培养社区自主能力,提升社区居民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能力,从而解决社区现实问题。某种意义上,社区教育就是社区营造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组成部分,共同服务于社区的可持续发展。
三、我国台湾地区社区营造中社区教育的实践经验
我国台湾地区的社区营造又叫“社区总体营造”,由当地“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在上世纪80年代推行,旨在应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地方本土文化冲击所引致的社区文化独特性丧失、大众精神迷茫、对地方事务缺乏热情等问题。在推行过程中,台湾社区大学(以下简称“社大”)与其他社会机构通过开展社区教育,发挥了重要的促进作用。
(一)搭建基础性平台:台湾社区大学的社区教育实践
台湾首个社区大学成立于1998年,现有社区大学124所,覆盖约1/3的乡镇行政区,部分还深入山区、离岛和原住民部落。绝大多数社大采取“公办民营”的方式,由教育主管部门通过招投标的形式选取具体承办机构并给予拨款。各社大之间相互独立,本土办学特色明显[10]。台湾社大从一开始就以“解放知识,活化社区”为使命,用原台湾教育部门负责人黄荣村的话说,“透过社区开放大学之学习机制,学员在专为成人设计的交互式教学情境中,有机会走出自己的私领域,开始投入及关心社区环境与公共事务”[11]。台湾社大以现代公民养成教育为主,重视对公共议题的探讨,与社会生活紧密相连。其课程主要包括学术性活动、社团活动、生活艺能三大类。其中社团活动课程最具特色,由教师担任社团顾问,引导学员通过参加生态保护社、残障关怀社、地方文史社等社团,培养主动参加社会公共事务的热情和能力。总体而言,社大以课程教学为手段,在社区营造中发挥基础性的作用:一是通过创设以社区生态、文化、产业和休闲为主题的教育体验工作坊,推行景观生态设计与文化产品开发的教育训练计划,成为“发展社区地方产业的教育中心”。二是帮助居民理清社区议题脉络,搭建民间与官方沟通协商的桥梁,以专业咨询的方式支持社区居民以积极行动促进社区发展,发挥“社区参与式行动研究咨询中心”的作用[12]。
(二)提供专业援助:其他非政府组织的社区教育实践
除了社区大学,台湾还有众多的社会组织通过社区教育参与社区营造行动,它们往往在更为专门的领域介入社区教育,为社区营造提供技术和智力支持。比如台湾有名的生态保育机构“集集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其获邀参与过多个社区的生态保育工作。为了重建因“9.21大地震”遭遇重创的南投县桃米村,中心团队带领村民开展深度生态调查和规划,还把生态保育与生态教育紧密结合,开设了系列生态课程和“生态解说员”培训班。中心工作效果显著,不仅增强了村民的生态意识和对家乡的认知,弥合其震后心理创伤,还带动了生态旅游业和民宿产业的发展,实现了生态和经济的双丰收。
四、社区教育融入社区营造的实践策略
我国台湾地区的实践经验具有借鉴意义,但由于社会体制和文化背景存在差异,在移植至我国内地时需注意结合实际,注重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有机结合,强调多元主体的协同合作,在立足于社区居民主体地位的基础上,充分发挥政府的引导支持和社区教育机构的专业辅导作用。
(一)立足于发挥社区居民的主体地位
基层社区是社区教育和社区营造的最终落脚点。社区居民是社区自治的重要主体,其并非社区营造的被动参与者,而是行动发起者和主要实施者。社区教育作为社区营造的基础和先导,同样应当体现社区居民的主体地位。社区(村)党支部和居(村)委会是与居民联系最紧密的基层组织,应立足于引导好社区的“自组织、自治理、自发展”[13],为社区教育融入社区营造提供支持保障。
1.在社区协商中提炼社区议题
社区营造中的社区教育具有议题导向属性,其以解决具体的社区问题为目标。社区两委应以各种方式大力推动社区协商,鼓励社区成员积极参与社区公共事务,并在社区治理过程中集思广益,凝聚共识,发掘并提炼出具有实践价值的社区议题。社区是一个微型社会,限于人力物力,应有所侧重的选择切入点,进而扩展到其他层面,带动相关议题的解决。如台湾嘉义县新港乡,其社区营造便是从文艺演出开始,其后扩展至语言学习、民宿产业、国际交流、文艺展示等方面,最终实现社区总体营造。
2.挖掘本土社区教育人才
社区教育不只是“在社区教育”,也不应简单理解为“让社区居民接受教育”。社区居民可以成为施教者中的一员,真正体现其在社区教育中的主体地位。社区居民中通常不乏具备某方面专长和技能的专业人士或者“民间达人”,其丰富和独特的经验往往是社区营造和社区教育所需要的,其草根属性和对社区事务的熟悉,又能让社区教育更接地气,更能体现地方特色和实际需要。社区中具有较强资源动员力的“社区能人”,比如村里的经济能人、热心社区事务的积极分子、具有一定名望的社会精英,不仅能发挥专长参与施教,还能为社区教育提供物质、技术、组织动员等方面的支持。社区两委对居民情况最为了解,也具有较强的组织动员能力,应在挖掘、联络本土社区教育人才方面发挥作用。
(二)政府推动引导并提供支持
发挥社区居民的主体地位并不意味政府扮演旁观者的角色。相反,由于社区营造在我国大部分地区仍是新生事物,尚缺乏实践的积累,需要政府部门大力推动,并支持社区教育对此发挥作用。
1.通过社区教育推广社区营造
相较于“社区建设”,“社区营造”至今仍是公众较为陌生的概念。事实上,社区营造与社区建设存在密切的联系,且一脉相承。社区营造可以看作社区建设的实现手段和载体,是社区建设目标的具象化、操作化,与社区居民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完全一致,值得政府大力推广普及。特别是长三角、珠三角等沿海发达地区,其社区基础设施较完善,民间社会发育较成熟,可借助社区教育推广社区营造的理念和做法,让越来越多的社区居民认识社区营造,并对此产生需求。
2.理顺并协调相关职能部门关系
社区营造中的社区教育工作牵涉教育、民政、住建、文体、卫生等多个职能部门。要理顺并协调好相关部门之间的关系,有必要成立跨部门的协调机构(如社区教育指导委员会),并建立社区教育协调治理机制。其中,教育行政部门和民政部门的协调联动尤为关键。按照《教育部等九部门关于进一步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教职成〔2016〕4号)文件精神,教育行政部门是社区教育发展规划的牵头机构和业务主管机构,在社区教育事务中应发挥主导作用。民政部门作为城乡社区建设的主管机构,应将社区营造作为创新社区建设的重要内容,并为社区教育在基层的顺利铺展提供业务支持。
3.为社区教育参与社区营造提供支持
地方政府不仅是社区营造的推动者和指导者,更应发挥掌握行政资源的优势,担当援助、协调的角色。特别是应为社区教育参与社区营造提供人财物等方面的具体支持,包括:(1)设立社区营造专项资金,鼓励村居社区在社会机构的辅导下结合自身实际申报项目,以划拨项目经费的形式为社区提供资金支持;(2)设立社区教育师资库,打造一支既具备社区营造专业能力,又熟悉社区事务擅长教学的导师团队;(3)孵化、培育一批专注于社区营造教育辅导的社会组织,鼓励其深耕城乡社区参与社区教育和社区营造,根据每年参与项目的实际情况给予一定的财政奖补,助其发展壮大并更好地体现公益性。
(三)社区教育机构提供专业辅导
社区教育机构泛指一切能提供社区教育服务的机构,包括:开放大学(广播电视大学)、职业院校、社会培训机构,以及其他参与社区教育的社会组织。社区教育机构是提供社区教育的核心力量,作为社区营造的重要参与者,在实践中应注重将社区教育内容与社区营造主题紧密结合,坚持“辅导而非”、“授人以渔而非授人以鱼”的原则。
1.重构对社区教育的理解
“社区性”是社区教育的本源性特征[14],更是社区营造的生命线。社区教育机构应更新对社区教育的理解,避免“只重教育,不重社区”的片面做法。特别是广播电视大学等传统成人高校,应主动下移服务重心,活化教育形式,避免因工作惯性和路径依赖导致社区教育泛化。尤其要避免将社区教育等同于非学历教育培训,异化为变相的“学校教育”,造成对“社区性”的背离和消解。
2.开发具有中国特色的社区营造课程
纵观日本、韩国以及我国台湾地区等地的社区营造实践,通常没有固定的模式,只要是居民通过自发行动建设共同的美好家园,都可以作为社区营造的内容。对于我国内地而言,由于社区营造事业尚未成熟,且社区建设工作带有较明显的行政主导色彩,设计开发一批既满足居民需要又与政府工作有机结合的课程,对社区营造的推广普及大有益处。例如:(1)在营造绿色生态环境方面,紧扣当前低碳社区、特色小镇的建设工作,开设生态环保、景观设计、园艺种植等方面的课程;(2)在营造文化气息和文化空间方面,开发民间艺术、文化创意、文史资源挖掘等方面的课程,帮助居民梳理地方历史文脉,强化社区文化识别,发展在地性文化产业;(3)在营造和谐便利的生活环境方面,开发社区照顾、居家服务、生活设施设计等方面课程,促进形成社区互助关怀的氛围和生活气息,发展社区福利和社区就业;(4)在营造良好商业环境方面,引入社区物业发展、旧城更新等方面的课程,辅导小微企业与个体户群体自主改善营商环境,发展共同经济利益和特色产业,创造消费吸引力。由于社区的地理范围和群体十分有限,社区营造的内容也必然相互影响和交织,其课程设计需要把握好不同内容之间的联系,注重结合社区实际和居民需求,灵活采用各种教育形式,体现社区教育的地方特色。
3.重点培养居民的自主能力
如前所述,社区营造的内容大体包括“人”、“文”、“地”、“产”和“景”五类主题。其中,造“人”是关键。社区教育机构不只是向居民传授社区营造的知识和技能,更要着重培养居民自主学习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促进社区营造形成可持续的自我良性循环,避免流于一个项目或一场运动。具体可从如下方面着手:(1)课程教学紧扣具体的社区营造议题和任务,突出参与性和实践性,多采取小组合作、自主探究、活动体验等教学方式,以培养学员的兴趣和自主合作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2)在教学过程中有意识的培育兴趣社团、学习型社团、社区服务组织等社区社会组织,辅导其自主开展社区营造行动,促进改善社区人际关系,增进社区共同体意识,提升社区社会资本。(3)针对社区工作者、社区志愿者、社区精英和社区干部等重点人群,着力培养其社会工作技能和社区领袖能力,通过骨干力量带动社区居民积极投身社区营造事业,推动社区自我发展。某种意义上,社区教育和社区营造是社区发展的一体两面,其在“社区性”的表达上具有同一性,只是前者更偏重学习,后者更偏重行动。不以社区营造为目标的社区教育容易流于空泛表面,脱离社区教育的社区营造将变成无本之木。在日益强调基层社会治理创新的今天重新审视社区教育的意涵和定位,对社区教育和社区营造的蓬勃发展无疑大有益处。
【参考文献】
[1]厉以贤.社区教育的理念[J].教育研究,1999,(3):22..
[2]周业勤,秦钠.社区教育中“社区性”的缺席与在场[J].探索与争鸣,2010,(3):47.
作者:高明鸣 单位:中山开放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