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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儿子的文案范文1
2015年拍微电影《爱之光》终获成功,“狼导”的称号盛传。年近而立感情无依,就在父母担心他孤独终老时,2016年3月20日,他结婚了。他说:“看着你们遮不住的白发,我知道有个家,是对你们最好的孝道。”
“叛逆”少年,南下北上追求音乐梦
伍俊杰1985年出生于贵州遵义,是个叛逆小子,13岁自学吉他组建校园乐队,多次在校际联欢时演出。音乐上的“早慧”并没带给他“光环”,他逃学,父亲的扫帚挥在他的身上:“回去上学,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伍俊杰听不进去:“我不读书了,也会闯出一条路来的。”
2002年新年刚过,17岁的他与父亲争吵后不欢而散,带上家里的几千元钱南下广州寻梦,父亲气得宣布与他决裂。初到广州的伍俊杰,无一技之长,年龄达不到打工的要求,带去的钱很快就花完了。走投无路时,一家餐厅的老板收留了他。他每天累得浑身酸软,双手沾满油污。他想起了中学做校乐队主唱的日子,对自己说:“我要坚持,总有一天要站上一个大舞台,我不会让父亲丢脸的!”他走到哪里,吉他就背到哪里,只要有空,就把吉他拿出来练习。春节回家时,他也不忘背着吉他边走边弹,街坊就会在背后指指点点:“看,那个傻子!”他的不务正业,在大家眼里是个异类。
2003年,伍俊杰回到广州开始断断续续的走穴生活,在街头商演中客串,他组建了一支超音乐团,自己担任吉他手。伍俊杰把所有空闲时间用来练吉他,写歌词。在广州逼仄的出租屋里,地上经常摊着用过的菜单纸,背面是他手写的歌词。这期间他创作了好几首原创歌曲,《亲爱的别走》、《天凉比过秋》、《超音梦想》等,“广州的天空有飞鸟掠过/没什么可以骄傲的……”他把生活、理想和奋斗,统统写进歌里,青涩的笔记下的是梦想的雏形。父亲,我已经站在闪亮的舞台上,你看得到吗?
2004年6月,在广州高校举办“校园你是我最爱”演唱会上,伍俊杰和小伙伴们的精彩演出,获得此起彼伏的掌声。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因为合同问题,他与中国校园音乐网解约了。
2006年底,为了心中的音乐梦,伍俊杰只身前往北京。但首都的演艺圈高不可攀,伍俊杰永远记得,他把自己写得最满意的一首歌,递到一个资深音乐人手里,对方嫌恶的表情和伤人的话语:“就你这垃圾,满大街都是!”无情的话语,几乎要让伍俊杰崩溃,他跌跌撞撞地走在北京的大街上,过往的记忆像放电影般涌入脑海。他终于明白,父亲打在他身上的棍子,是多么的恨铁不成钢啊,这意味着他将走上一条更加艰辛的道路,做父母的又如何忍心呢?而今天,他不得不吞下年少叛逆的苦果。
接不到演出,他只得在北京郊区一家木工厂做起了木工,他安慰自己,歌手阿杜出道前也在工地上提过水泥桶。放下广州曾经的辉煌,伍俊杰从零开始,除了睡觉,就是写歌。他记起曾对父亲说过的话:“我会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条路来的。”很多时候,就是这个信念在苦苦地支撑着他。此后,伍俊杰相继创作了《一个人走》、《后悔药》等原创音乐,在一些音乐空间广为传唱。2007年,伍俊杰签约北京天翔世代唱片公司,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音乐人。
喜极而泣的他,再也忍不住拨通了家里的长途电话,他向父亲“报喜”,谁知父亲只冷冷地回了一句:“你谁呀?你是我儿子吗?我不认识你。”
扛过抑郁症,从低谷中破茧成蝶
父亲的冷漠刺痛伍俊杰的心。在父亲眼里,自己一文不值,伍俊杰知道父亲不肯原谅他,还气他负气离家。伍俊杰在北京默默积蓄力量,渐渐地,“伍俊杰”的名字在业内有了一定的名气,有人找他商演、写歌;伍俊杰通过演出认识许多明星,又当起了明星经纪人;伍俊杰有了数十万元积蓄,还买了新车……25岁的伍俊杰可谓“少年得志”。
可是夜深人静时,伍俊杰的内心苦闷不已。亲情疏离,他为年少时莽撞的决定后悔,离家千里他才知道,自己最渴望的是得到家人的鼓励和认可。两年后,他决定回家乡贵州创业。
2009年,伍俊杰和朋友合伙创办公司,朋友做影视,伍俊杰做音乐。两人各自掏空身家,但在开业前,伍俊杰家中被盗,设备全部被窃,血汗钱化为乌有。两个年轻人的心坠入谷底,伍俊杰卖掉自己的新车,又借了30多万元,勉强把公司撑起来,但合伙人卷款跑了。那一刻,撑到极限的伍俊杰,一下子瘫倒在地。
“60万元荡然无存,其中大部分是借款。”伍俊杰回忆道。当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父亲。父亲的声音依然冷漠,伍俊杰的眼泪夺眶而出:“爸爸,我被盗了……”“被盗了多少?”父亲的声音透着焦急。“全都被盗了,合伙人也跑了……”他像孩子一样无助哭泣,父亲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
第二天,父母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伍俊杰面前,通红的双眼写满焦虑。“我以为你们不会再管我呢!”“傻孩子,你有成绩,我们不会沾你的光;可你跌倒了,我们一定会扶你!”面对巨大的资金缺口,绝望紧紧攫住了伍俊杰的喉咙,他感到窒息般的难受,他整夜失眠,茶饭不思……
一天,父亲和母亲买菜回来,居然看见儿子站在楼顶。父亲的心快要炸开了:“孩子,别做傻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爸就是把房子卖了也要帮你……”闻言,伍俊杰惊醒过来,自己不负责地走了,最伤心的是父母,他最终走下了天台。母亲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父母寸步不离地守护他,看他心情还好,就会小心翼翼地说:“你还年轻,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重头再来。”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患上了抑郁症。
从2009年底到2010年的大半年时间里,伍俊杰不愿出门,不愿见人,每天胡思乱想,所幸一直陪伴的亲情,终于唤醒了伍俊杰心底的坚强。他说:“没有父母,不可能有今天的我,不可能有你们口中的‘狼导’”。
8月的一天早上,伍俊杰破天荒地说:“虽然公司垮了,接的单还得完成,欠的债还得还,是时候走出去了。”听到儿子重振旗鼓的话,老两口瞬间泪如雨下。
为了继续运转公司,伍俊杰一个人兼任文案、摄影、词曲创作等,每天都是凌晨四五点才睡,忙得像个陀螺。但无论多晚,窗前都有一盏灯等着他,父母的爱,点亮了伍俊杰的心灯。
为了掩饰“空壳”公司,伍俊杰一人分饰多角,前台、经理、导演、老板……他像个无敌“超人”。为了父母,伍俊杰不能颓废下去;为了父母,他要继续战斗,他不是一个人。就这样,伍俊杰靠“演技”撑起了公司,又凭借实力赢得了声誉,终于结束了单打独斗的局面,有了一支合作的队伍。
独“狼”不再孤独,终于有了温馨的港湾
伍俊杰一边赚钱还债,一边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2012年,由他拍摄的微电影《都市陌生人》在各大网站“上映”后,非常火爆,连续数日点击量首位。遗憾的是,后来投资的几部电影,因为各种原因夭折了,但伍俊杰早已百炼成钢。曾经的苦,是生命中最好的馈赠,他仍然努力写歌、创作剧本、拍摄微电影……
机会总是青睐执著而坚毅的人,2013年,伍俊杰为供电局拍摄的微电影《爱之光》,经费少得可怜,他一个人把编剧、导演、剪辑、监制、生活制片等很多工作都包揽了。为了节省经费,出外景时,累了他就在地上摆一张反光板,躺下就睡。后来这部片子,荣获全国中电传媒杯微电影大赛一等奖,两天点击率100多万。
此后,伍俊杰的电影之路越走越顺,邀他合作做导演、栏目制片人的合约纷至沓来,多家媒体报道他,他成了最有潜力的新锐导演。
2015年,伍俊杰的第二部宣传大片《日记》,再次获全国中电传媒杯微电影大赛一等奖,同时还获得中国“安迪杯”微电影大赛银奖。伍俊杰做的这一切,只为了让父母在家乡的电视台中看到他的身影。三十而立的伍俊杰褪去了身上的青涩,成长为有担当、有影响力的“狼导”。他戴着一幅黑框眼镜,不怒自威,很多怀抱着明星梦的演员慕名而来,但他说:“我认为,做演员长相、演技固然重要,但还要吃得了苦。”
伍俊杰的事业越来越顺,人也越来越忙,虽然家近在咫尺,但他没有时间回去看看。一天晚上,伍俊杰驱车100多公里回家,一进门,看到母亲正在给父亲染发,母亲拿着调好的黑色发膏,涂在父亲霜白的头发上。看到他回来了,母亲一笑:“小杰,看,你爸现在也臭美起来了,嫌弃自己的白发。”不知不觉,父亲已经这样苍老了吗?记忆中,那个高大的身影,如今却这样苍老!自己这些年只顾前行,却忘了给他们一个最重要的交代。
那天,伍俊杰在贵州最繁华的路口,看到了他的作品广告:他的新电影,偌大的几个字――伍俊杰作品。作为导演,伍俊杰得到了应有的尊重;作为儿子,他却欠下对家人的责任。
一天,伍俊杰接到一个电话,是母亲打来的:“你父亲今天上山采草药,不小心脚底打滑……”后面的话,伍俊杰已经听不见了,他跟副导演匆匆交代一番,赶往医院。看到打着石膏的父亲,他大发雷霆:“采什么草药啊,这世上有灵丹妙药啊?也不看看您多大年纪了!”母亲把他拉到一边:“小杰,你爸都是为了你,看你成天忙得不得了,他是心疼你没有人照顾啊。”父母从没有表露什么,没有催促,以致他30岁了还活得任性。在所有人都关心你飞得高不高的时候,只有父母在意你累不累,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在新戏《寨中债》的拍摄中,伍俊杰终于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他和剧组女演员罗文萍经过半年朝夕相处,2016年3月20日,他们结婚了。在伍俊杰导演的结婚MV中,他终于当了一回主演。
在婚礼现场,伍俊杰对妻子说:“感谢有你,让我在能负责的年龄,遇上了你。今后让我们像我们的父母一样,相濡以沫地走下去。”然后,伍俊杰跪在父母面前,哽咽着对他们说:“感谢爸妈30年来对我的支持,儿子长大了,绝不再让你们失望。一直以来,我让你们操了太多的心,来世,我还做你们的儿子。”父子俩紧紧抱在一起,幸福的眼泪悄然滑落。在场的亲朋纷纷掩面拭泪,这个曾经叛逆的少年,终于与父亲握手言和,成了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
母亲和儿子的文案范文2
与苗建中相比,今年42岁的易先生相对幸运。他是上海一家小企业的老总,一段时间以来,他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自己没有能力应付公司事务,也无法保住大伙儿的饭碗。易先生睡眠不好,早上四五点就醒来,烦躁不堪,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目前中国抑郁症发病率平均为3%-5%,东部沿海发达地区为5%-8%,接近于发达国家水平。而且抑郁症的发病率还呈快速上升的趋势。”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常务理事赵国秋教授告诉《望东方周刊》。
“我从来没有开心过”
“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开心过,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陈小姐说。在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三楼治疗室里,个子高挑、面容娇好的她,显得十分安静。
“我和父母半年加起来说的话,也没有今天多。”陈小姐说。在陈小姐的记忆中,长期患有胃病的母亲一直没有工作,脾气十分不好,和奶奶的关系很紧张。当司机的父亲总是沉默,把家当作旅馆。在这个家庭中,吵架是家常便饭。
“家人对我所说的话不感兴趣,我也觉得没意思,久而久之就无话可说了。”七岁那年,母亲和奶奶为了洗脚水的冷热而大打出手,她感到不能表达的愤怒。让她更不能忍受的是,大人们一会儿把她当作出气筒,一会儿又把她当作拉拢的对象。奶奶说:“好孙女,你妈妈那样对我会遭报应的,我最疼爱你,不要理她。”妈妈说,“你是我生的,不准你对你奶奶好。”
陈小姐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孤僻,不和小朋友玩。“我还是很听家人的话,但是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你没有主见’。”她说,“我总是做了一件事情就后悔,反复地想,不停地责备自己。”
2005年7月,陈小姐从上海市工业技术学校毕业后,先后面试过多家公司,10月份才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一份做文案的工作。
在同事的眼里,她只是比较内向,但她知道自己经常不能集中精力工作。在别人看来很正常的事情,对她而言却不同寻常。比如一个同事来了,该不该打招呼,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足以让陈小姐感到痛苦,“打招呼挺没意思的,但这是礼貌。”在她脑子里,总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后来她找到上海精神卫生中心。经过测试,她患有中度抑郁症。12月初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接受了一个月的心理治疗,医生说差不多快恢复了。
“我的网名叫梦醒江南,因为始终迷迷糊糊的,我想早点醒过来。”陈小姐说。
成功的人应该正视别人的优点
记者采访过的几个患者有个共同点,就是对成功的极度渴望及对自己的过高要求,一旦面临挫折就难以接受。
朱岩是个帅气的小伙儿,一米八左右的个头,2005年12月3日,记者在治疗室里见到他时,他侃侃而谈,十分自信,“这个礼拜我就回美国继续完成毕业设计。”他说。
但是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不想说话,双眉紧锁,一脸倦容,当时是非常危险的重度抑郁症。”主治医生刘义兰说。
1979年出生的朱岩,从小成绩优秀,一直生活在赞扬声中。1998年顺利考入同济大学。大学同学都是从独木桥上挤过来的,他的优秀在大学里一下子不那么明显了,他甚至感到自卑。2000年朱岩自费去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学习,他说,希望这次用成功来获得大家的认可。
在德国,朱岩和同学交往很少,一直拼命学习,曾多次获得奖学金。2004年,即将毕业的朱岩,获得一家大型公司的资助,到美国进行长达10个月的毕业设计。他非常看重这次毕业设计,希望能有重大创新。但他最终不得不承认难以达到自己的预期。同样受资助的室友也来自中国,一位比他大五岁的博士,但比他工作得出色。
从2005年4月开始,朱岩有一个月时间一直睡不着,还不时伴有耳鸣。他觉得自己处在谷底,找不到出路,“非常害怕,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他强迫自己离开美国返回德国,但是仍然不见好转。他开始在德国约见心理医生,但是两个礼拜的预约时间让他觉得太漫长了。
2005年6月初,他回国并在私人诊所接受治疗,但情况依然越来越严重,甚至多次想到自杀。8月他来到上海精神卫生中心开始接受药物和心理治疗。朱岩说,他现在对书店里卖的“如何教你成功”、“怎样让大家喜欢你”等等书很反感。“我觉得成功的人应该能够正视别人的优点,发现别人的长处,善于合作。像我这样从小被宠坏了的孩子,心理成熟比较晚,承受能力也很差。这些人的心理问题特别值得重视。”
35岁的张女士是一家大型科研单位的工程师,从不服输的张女士,一直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没有其他兴趣爱好。因为业务出色,被单位公费选派到欧洲学习半年。
对自己要求很高的张女士,在出国前就把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准备满载而归的她,遭遇到的第一个困难是语言关,她虽然拥有一定语言基础,但还是发现自己经常听不懂别人的话,更糟糕的是始终难以进入工作状态。张女士对自己十分失望,慢慢地她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一起来的同事后来发现她不修边幅,一个人长时间呆在房间里,才知道问题严重。单位让她回国修养。回国后的张女士被安排在家中休息。“我被遣送回国了,没脸见人了”,这种念头一直萦绕在她脑中,她几次想到自杀。最后,她竟然在马路上掐死了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女孩儿。
而发生这一切,前后不过三个月。“这下我变成了罪人,可以枪毙我了。”刘医生看到她的时候,她一直自言自语,显得十分兴奋。刘医生说,这种情况是间接自杀,她本身没有勇气自杀。
617亿的损失
一项估算是,全国人口12.5亿,按照抑郁症2.1%的患病率,约为2625万。抑郁症最严重的后果是自杀和伤害他人。
刘义兰医生说,抑郁症的发生与生物、心理和社会因素有关,如遗传因素,性别因素,儿童期的经历,人格因素,躯体因素,精神活性物质的滥用和依赖,药物因素等。青春期,更年期及老年期,这是三个相对集中的发病年龄段。
在全世界疾病的总负担里,据统计占第一位的是精神疾病,而在所有精神疾病里,抑郁症占第一位。2005年10月份在上海召开的第四次泛亚太心理卫生大会上,一份《中国抑郁症的花费研究》公布说,“抑郁症给社会和个人带来617.41亿的损失。”这个结果包含了治疗成本、照料者的经济和时间成本、损坏财产的价值、患者患病成本以及死亡代价等。
何燕玲教授是这项研究的参与者之
一,她是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主治医生、上海第二医科大学教授。她告诉《望东方周刊》,自杀是中国第五大死因,每10万人中有23.23人自杀死亡,其中因为抑郁自杀约占到40%。
抑郁情绪是人性的常态
加雷斯・奥卡拉罕,一位患重度抑郁症的爱尔兰电台主持人成功走出抑郁,他在《别了,抑郁》一书中写道,“在未来的15年,抑郁症在全球的发病率将高于癌症和艾滋病,成为严重危害我们健康的头号杀手。”
一项在深圳企业及机关年轻白领中进行的调查显示,有近80%的白领心理存在中度障碍,表现包括强迫、忧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等。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是忧郁、偏执、强迫。
在社会学家看来,抑郁跟人们所处的社会总是紧密相关。“抑郁症是全世界范围的病,社会快速进步的时候,由于各种因素的不协调,人们的挫折感就会产生。”复旦大学顾晓鸣教授在接受《望东方周刊》采访时说。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处在巨变中的人们产生不适应感也很自然。
在顾晓鸣教授看来,人们也可以从另一个积极的角度来理解抑郁症和社会的关系。一方面,社会对抑郁症的提出和重视,说明整个社会更关注个体的精神健康,另一方面,抑郁症并非单纯地和社会对个人造成的压力挂钩,有时和个人拥有的自由多少有关,当社会对个人约束比较少,个人自由增加的时候,抑郁症出现的几率反而比较高。顾晓鸣教授认为,正是自由,给每个人提供了自己选择的可能性,在个体解放的同时,也会让一部分人迷茫,特别是当个人没有模式可以遵循的时候。
顾晓鸣和于海教授在接受《望东方周刊》采访时都强调,社会一方面应重视抑郁症,另一方面也要避免盲目夸大。抑郁情绪是伴随着人类始终存在的,这是人性的常态。心思越敏感的人,对事物的感知就越细腻,受到的刺激可能就越大,但对人来说感情丰富并不是坏事。应将一般性的抑郁情绪和严重的抑郁症加以区分。
精神类疾病入侵
吴芳兰 张 琰
两年多来,何燕玲医生一直在为自己推迟一次约会而耿耿于怀。何燕玲是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主治医生、上海第二医科大学教授。
当时一位多年未见的初中同学找到了她,希望她周五到家中去看一看自己的母亲,母亲患有重度抑郁症,但是父亲一直不允许母亲去医院救治。
何燕玲因为临时有事,就推到了下一个周二。到了周二,同学在电话里告诉她,母亲在周一凌晨5点跳楼自杀了。
“我非常后悔,因为一件小事情推迟这次约会,却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何燕玲说。
许多抑郁症患者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根源在于社会普遍忽视精神类疾病”。
对精神类疾病的歧视
2005年12月初,记者打车去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一听是精神卫生中心,司机立马流露出异样的眼神。
接受采访的几位医生表示,由于怕被误认为是疯子,大多数人对于精神类疾病心存疑虑,不愿正视自己心理上存在的问题。
2003年北京地区抑郁障碍流行病学的调查显示:在北京市正式户籍的常住人口中,出现抑郁症状后从未就医的为62.9%,到综合医院就医者为31.39%,到精神科就医者最少,为5.8%,其中71.8%的人对抑郁症相关知识缺乏了解。
前文提到的那位任某企业老总的易先生,去医院就诊的过程也非常偶然――易太太带着12岁的儿子来看医生,因为儿子不爱学习,在家里发脾气砸东西,甚至拿菜刀砍人。在何燕玲医生分析病情的时候,易太太突然说自己的丈夫好像情况更严重,何燕玲于是建议她丈夫也来看医生。
后来的事实表明,易先生当时的症状确实已经很严重了。易先生在诉说自己的情况时,突然痛哭起来。一旁的易太太却大声骂道:“你这个无能鬼,就知道哭!”
“我当时心十分痛,这是典型的抑郁症患者,但是家人根本不知道,甚至也不理解。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何燕玲说,大多数抑郁病人不能专心工作,他们关上门,却不做事情。
对精神类疾病的歧视是个普遍问题,世界卫生组织指出,几乎三分之二的精神疾病患者从不去看医生。究其原因,主要是怕影响声誉,遭受歧视、冷漠等,这些观念阻碍了他们的治疗。
治疗的薄弱
在产房,一名产妇拿起护士剪纱布的剪刀,开始割自己的手腕,护士一把夺去了剪刀,然后去找纱布准备给病人包扎伤口。在这个空隙,产妇跳楼自杀了。这是典型的产后抑郁症,但是护士并不清楚,也没有采取必要的干预措施,最后酿成惨剧。
“这样的悲剧本可以避免,但是很多人对抑郁症认识不够,甚至包括医生。”何燕玲说。
由于抑郁症的病症常常被躯体的病痛和精神上的焦虑所掩盖;90%左右的抑郁症患者没有意识到自己可能患有抑郁症并及时就医。
世界卫生组织在一项针对综合医院就诊者的心理障碍调查中发现,患抑郁症和恶劣心境者达12.5%,但识别率平均为55.6%,上海的识别率为21%,远远低于国外水平。
中华医学会对2400名就诊者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抑郁、焦虑普遍存在于综合医院的神经内科、心血管科和消化科病人中,其发生率高达20%-25%。
“心理科的医生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培训。”刘义兰医生说。上海精神卫生中心拥有心理咨询师85名,而能够为抑郁症患者提供心理治疗的只有20名医生。“他们从医学院毕业后,要接受五年的临床工作,然后要经过三年的心理咨询与治疗的培训,并经过考核,即要经过八年,才能成为一名心理治疗师。”
“中国的心理医生仅有一万多人。在美国,心理医生与总人口的比例约为千分之一,我们的比例则是万分之一。”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常务理事赵国秋表示出他的担忧。
专家认为,抑郁症的治疗并不复杂。赵国秋说,就当前的国情来说,对心理医生的培养要分层进行。也就是说,一方面要培养心理卫生的专家,这个周期比较长,另一方面,也要培养更多的从事心理卫生的一般工作人员,他们要做的是一个普及性的工作,这个培养周期相对来说就要短一些,也能满足更多的社会需求。
赵国秋也提到在心理卫生治疗领域存在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情况。现在社会上有不少心理咨询门诊,实际上并没有相应的资质,还有一些自称为“心理大师”的人,纯粹就是骗子。赵国秋认为,这一方面说明社会对心理医生的需求量很大,另一方面也说明,人们对心理问题的基本认识不足。
构建和谐心理
抑郁症正在成为世界问题。纽约城市健康委员一位官员曾说:“抑郁是纽约头号疾病。”
面对这种现状,不少国家缺少必要的政策、计划和措施。世界卫生组织对185个国家所做的调查表明,41%的国家既没有精神健康政策,也没有在初级医疗中建立能对那些严重病症进行医治的治疗中心。另外,25%的国家缺少相应的立法,28%的国家没有这方面的独立预算。
“目前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将精神卫生服务延伸,仅靠现有的精神卫生专科医院是远远不够的,要加大对综合医院精神卫生工作的力度,并应延伸到社区。”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精神卫生中心常务副主任、北京大学教授马弘告诉《望东方周刊》。她同时表示,中国现在比较重视精神卫生工作,卫生部也正在加大落实2004年出台的《关于进一步加强精神卫生工作的指导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