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误把我当父亲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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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误把我当父亲

母亲误把我当父亲范文1

有网友说,“裸婚”是高房价赐给白领的“新时尚”,真的是这样吗?据某网站调查显示,有80%的男性都赞成裸婚,有70%的女性觉得裸婚不靠谱。不难看出,对于女人来说,“裸婚”存在太大的风险,背着父母裸婚的不知如何向父母交代,不顾父母反对而裸婚的担心婚后生活不一定幸福,而婚后,激情过后,裸婚所带来的隐患和压力更会逐渐显现,这在《裸婚时代》的台词中可见一斑。

1号出镜人:苏雪28岁工程师把裸婚误当成了刺激

“有物质参与的婚姻不一定幸福,可是没有物质参与的婚姻一定不幸福。”婚后我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要义。当时,家人朋友都反对我和朱全的婚事,因为他来自农村,家里上有老母病瘫在床、下有弟弟上大学,将来哪能有好日子过?或许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使然,他们越是反对我越是坚持,打着赶工期搬到工地住的幌子,偷着和朱全领了证,在出租房里过上了甜蜜生活,直到怀了孕才向父母坦白。孩子出生后,我们的分歧不知怎么多了起来,他嫌我花钱大手大脚,我抱怨孩子没有良好的成长环境,在一次争吵中翻了脸,我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连招呼都没打,就把我们攒的买房子的钱给母亲交了手术费……去年我们协议离婚,孩子跟了我,这场婚姻让我输得体无完肤。

点评:

“婚前幸福到金光闪闪,婚后落魄到举步维艰”,这句话用来形容裸婚男女再妥帖不过了,即便婚后没有举步维艰,各种姻亲矛盾的碰撞,足以使两人走向崩溃,没有房子的婚姻本身就像无奈的游击战,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战场在哪里。如《裸婚时代》导演滕华所说, “他们除了爱情其他都准备好了吗?”没有准备好就急吼吼地成婚,无疑是当下年轻人的通病,一方面是出于盲目,另一方面就是过于幻想,如果只有裸婚的勇气,而没有婚后的承担,最好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2号出镜人:穆云24岁部门经理孩子是裸婚的受害者

大学毕业后,我就和相恋三年的男友大李领了证,在上海生活,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裸婚也是“时尚”。但纸包不住火,结婚的事儿被我姐揭穿了,父母大怒,下了“军令状”不认我这个闺女。没有家里支援,光靠我俩的工资,吃饭都勉强,更别提买房了。大李家在内蒙,10岁时父亲就病逝了,是母亲种地供他上完大学。婚后不久,他就把母亲接过来住了,从此《双面胶》中丽娟和婆婆的博弈在我们家开场了。尤其是有了女儿后,婆婆执意要带着孩子回老家,说这样能节省开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公也赞成,我当即提出离婚,结婚时啥都没有,结了婚孩子还要跟着受罪,这简直是不可理喻。后来不欢而散,婆婆回了老家,但我们之间的感情逐渐冷漠。

点评:

(《裸婚时代》中童佳倩为了和刘易阳在一起,和老妈吵了N次架,甚至要断绝关系,但她当了妈妈后,便开始自责和后悔,还不是自己不称职吗?如果说,男女双方在裸婚中所受到的创伤是自作自受,那么无辜的孩子呢?爱情令人感动,现实叫人唏嘘,连养活孩子的基础都没有,有的男女心理上还未断乳,这岂不是把婚姻当游戏?一句话,不是孩子打败了爱情,而是男女自己亲手扼杀了爱情,所以,裸婚之前想明白,别让孩子跟着遭殃。

3号出镜人:安晴25岁会计小心,别上了伪君子的“贼船”

认识阿莱,是我刚在一段办公室恋情中溃败下来。他是朋友介绍的,人长得帅气,言谈温雅,就是收入很低。在他别出心裁的攻势下,我很快就被俘虏了,家人也都同意。严格地说,我们结婚算是“半裸”,没有车子房子,但他硬是借钱给我买了一枚戒指,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结婚一年后,我怀上了孩子,由于体质较弱,妊娠反应厉害,他让我辞了职,在家安心保胎。每天中午他按时打电话问候我,下午下班就回来做饭,晚上还出去做兼职,我感到十分幸福。然而,这些只是表象,那天晚上他忘了带手机,一个女的发来一条暖昧短信,他回来给我解释说是误会,后来那个女的竟然来家里找他,一身妖娆的装扮。他终于承认背叛我的事实,我肝肠寸断,不久意外小产,我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不迭。

点评:

很多女人往往忽视一点,感情上挫败后立即投入新的恋情,这其中的爱情八成是为了疗伤,疗伤不要紧,先要看清对方的真实面目,但是,出于惯性,会像受伤兔子一样落入大灰狼的怀抱,等生米做成熟饭后,再多的挽回也是枉费。由此可见,女人要学会延迟满足,越是来得容易的感情越要谨慎,唯一的办法是,七分感性,三分理性,同时切忌盲目地将“感动”当成感情。

别把领证当成“过家家”

早有人说过,“裸婚其实是对这个时代爱情重视当下、重视物质的无情鞭打,商业社会不仅让爱情变得物质,也让婚姻变得现实”。但是,物质匹配和情感匹配总要有一个平衡点,没有物质的婚姻很危险,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空壳,最重要的一点是,别把领证结婚当成“过家家”。像奥运冠军马琳和张宁益,两人当时只领了结婚证,马琳“以为摆了酒席才算是结婚,领证只是个形式,所以没当回事”,等来的是历时2年、开庭6次的“离婚大战”,这究竟是“单纯”,还是一种幼稚的托词?

女娶男嫁,不丢人!

从另一个方面看,男性崇尚裸婚,不过是想从房子这座大山的压迫中解放出来。前不久,俞小明在微博上表示,为了避免这场因房子而衍生出来的社会人伦危机,买不起房子的男人可以尝试“女娶男嫁”,让女人当一家之主,其实就是我们过去所说的“倒插门”。在笔者看来,对于“婚”不起的男人来说,女娶男嫁不失为一个两全之策,这是多元化社会婚恋的新现家。倘若暂时的委屈能换来长久的幸福,那也是同样令人艳羡和仰望的,比起那些败在高房价的“们”,要有骨气得多。

黑格尔VS玛丽 史上最牛的裸婚

德国哲学家黑格尔出身平民家庭,靠锲而不舍的精神步人哲学殿堂,事业上的宠儿却是物质上的“负翁”,直到而立之年,他依然为结婚的事发愁。女友玛丽非常善解人意,主动要求裸婚,他们的裸婚堪称历史之最,玛丽对他说,“带上你的两个大口袋,我们去采鲜花”,这就是他们的鲜花婚礼,美雅简朴得无与伦比,现在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弗洛伊德VS玛莎 一波三折的裸婚

对于奥地利精神分析师弗洛伊德来说,结婚仿佛是一场战争,女友玛莎家人反对不说,最重要的是经济上的拮据,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最后还是玛莎的姨妈慷慨相助,他们才得以结婚。第一个孩子出生后,他们依旧过着窘迫的日子,直到他在学术上有了成就,生活才有了很大改观。

司马相如VS卓文君有“后台”的裸婚

当年,一曲“凤求凰”,司马相如就俘虏了卓文君的心。她不顾一切地跟司马相如私奔,婚后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承包酒垆,随夫卖酒,这段爱情被传为佳话。但试想一下,假如没有后来卓文君父母经济上的支持,他们爱情的大厦会坚持多久?为爱疯狂的激情过后,“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感慨难免会有吧。

母亲误把我当父亲范文2

这次采访,我想做的,就是走近他,一探“庐山真面目”。

A

父亲每天起早贪黑地上班,对我们,从来有过好脸色;离家出走,让我明白自己是爹的亲儿子

记者,您从演小人物开始进入演艺圈,我记得您第一次挑大梁演主角,是在电影《看车人的七月》中演一个父亲。每一个人的成长都离不开父亲的影响,您能谈一下自己的父亲吗?

范伟:我自己本身就是小人物,所以演小人物得心应手。我父母也都是平头百姓,属于工薪阶层。我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很明白老百姓的父子之情。由于被生活所累,他们疲于养活家人,哪有精力再分出心来关爱孩子?

记者:对父亲有什么特别的记忆或是印象吗?

范伟:我从小就认为自己不是父隶的儿子。他每天起早贪黑地上班,始终非常严厉,对我们从未有过好脸色。平常彼此都无话可说,一个上班,一个上学,回家后都闷头吃饭。不像艺术作品中表现的那样,什么拥抱呀、关爱呀,根本没有。

记者父子关系一直是这样吗?后来有没有什么改变呢?

范伟:后来我有一次离家出走,我们爷俩的感情才有了些变化,让我尝到了父爱的滋味。那年我12岁,哥哥姐姐欺负我,把我惹急7,就离家出走了。(笑)可这离家容易,出走难呀,往哪里去呢?开始吧,我想去同学家,但被同学婉拒了。人家说:“你要是住我家,你爸妈肯定会找来,到时候你离家不成,我反而会招致我爸妈数落。”

记者:呵啊,这个不太“义气”啊?

范伟:是啊,交友不慎,没办法。不过同学的想法也对,我也不好说他什么。我就转悠到离我家不太远的皮鞋厂,当时工厂院子里放着许多卷皮料的木头轴子,轴子是空心的,里面很大,能容纳好几个人,是理想的藏身之处,我就躲到里面去藏着。

记者:什么季节々不冷吗?

范伟:冷啊。我记得是秋天,东北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了。因为冷,我就用绳子把腰捆起来,这样能暖和一点儿。我在轴子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还是冷,半夜里就被冻醒了。起来去附近的昼夜商店看时间,店里的挂钟差一刻12点。我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决定回家看看情况。绕到自家后院,就瞅见家里只剩下我妈一个人坐着流泪,哥哥、姐姐、爸爸全都出去找人了。

记者:那你还不赶紧回家?看把他们急的!

范伟:那时候小,也不懂事,心里还有点儿得意,自己的“阴谋”终于得逞了。觉得时候还早,又回轴子里睡了一会儿,再次醒来又去商店里看挂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才慢慢往回走。正走着呢,就看见前面影影绰绰有个人影,推着自行车朝我过来了,还没等我看清是谁,对方先说话了:“是小伟吗?”我一听是我爸的声音,就答应7。我爸一看真是我,顿时“哇”地哭出了声。

记者:真是急坏了。那你以前见过父亲哭吗?

范伟:我从来没见过我爸为什么事情动过一点感情,别说哭了。当时,我们爷俩抱头痛哭。那一刻,我确信:自己是爹的亲生儿子。我后来明白,老百姓的父爱因被生活所累,没有机会表达出来,只有在关键时候,或者碰到特殊的事儿,才会迸发出来。从此我也相信,父亲爱我,远远胜过爱他自己。

B

我是脑袋,媳妇是脖子:我是孙悟空,媳妇是如来佛。

记者:您红了之后,大家对您的夫人多有猜测。您能谈谈她吗?

范伟:我一般不对外说媳妇和家里的事。我媳妇是护士,我们1990年结婚,21年的婚姻了。我们是一路甘苦与共走过来的患难夫妻,我们曾经有矛盾,但恩爱多于矛盾,所以我对自己的婚姻很自信。

记者:人家说,好男人在生活中都怕老婆,您也是这样的吗々

范伟:哈哈!媳妇是领导啊,我很热爱我的领导。她有点儿像我的心理医生,是我倾诉的对象。在我受挫折的时候,她给我打气;在我得意时,她却不以为然,总给我泼冷水。说实话,这要换成别人不以为然,我肯定跟他急,但她是我媳妇,我只好听着。不过,这倒让我冷静下来思考:哟,确实是媳妇说的那么回事儿。

她常说,咱千万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现在红了,别人惯你宠你,等不红了,落差太大,对你不是个太大的打击吗?现在做好准备,拿自己当普通人,真到了那时候,落差不会很大,也就不会痛苦。我觉得她的话非常有道理。

记者:看来,媳妇是您身边的好军师呀!

范伟:她主要是在理论上进行灌输,真正的实践者还是我!

记者:您的名气一天大似一天,影视圈里流行“换人疯”,您是否也会遇到自己的“美人关”呢?

范伟(哈哈大笑):不会!不会!我和媳妇感情很好,怎么着都不可能到换人那一步。哈哈!

记者:为什么不会7凭什么让媳妇放心你’

范伟:她?看不出来不放心。对我,她挺自信的。哈哈,可能是因为我质量太差,她总说:“你不会。你在外面能出什么事?没人会看上你。”我媳妇这样说我,有时弄得我也梃自卑的。哈哈,这是我的悲哀。

记者:哈哈,您听了这话怎么想?

范伟:话说回来,她的这种自信,源自生活中的细枝末节,彼此间的相互依赖和爱。像我这样的男人,不是说靠演戏就能把媳妇蒙住的,而且我这媳妇又极聪明,眼里揉不进沙子,什么事能瞒过她呀?蒙她是没门儿的事,我也不敢蒙。

我们家啊,我是脑袋,她是脖子;我是孙悟空,她是如来佛。既然心眼玩不过人家,就别玩7,一心一意跟着媳妇走呗。

记者:那这样看来,媳妇对您的影响很大了’

范伟:要说对我有影响的人,艺术上是赵本山,婚前是母亲,这婚后,就是媳妇。

记者:对于“夫妻相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招数,您的成功经验是什么?

范伟:我觉得夫妻之间无理可讲,只有情可讲。做丈夫的,要想着“媳妇永远是对的”;而做媳妇的,要想着“丈夫永远是对的”,那就天下太平了。其实这道理说起来容易,却不是天生就能懂的。这也是我们在结婚之初,经历了近一年大大小小的争吵后,才得出的“战略成果”,或者说婚姻感悟吧。

记者,当初都是为什么事情争吵呀?

范伟:结婚之后,才发现两个人有那么多不同。我媳妇是护士,非常注意卫生,近乎“洁癖”。刚结婚,我们两人去南方度蜜月,那时经济条件比较差,住的是低档旅馆,房间里没有洗手间,要去公共盥洗室刷牙洗脸。东北男人都大大咧咧的,刷完牙,我随手就把牙刷放在水池的台子上。媳妇看见,就不高兴了,可她又内向,不愿意把话说出来,自己生了一天闷气。我只知道她生气了,但莫名其妙,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诸如此类的小事,经常闹得不愉快。还有公众场所的扶手,我觉得本来就是给手扶的,

媳妇却不让碰,说那是最脏的。

记者:呵呵,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范伟:是啊,没什么大事。最让人头痛的是,我和媳妇都是家中的老小。都是家人的重点保护对象,天生没有谦让意识。比如,吃完饭了,本来应当有人随手把碗洗了,可是因为俩人谁都没有洗碗的习惯,常常是,饭吃得挺热闹,一吃完饭,就都悄无声息地看电视去了。

记者:谁都不想洗碗,可总得有人洗啊。

范伟:是啊。我心里想:当媳妇的,应该干这活,男人扛煤气罐可以,洗碗不成。可媳妇心里想:我可从不干这种活,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干过这种活,你要真爱我,那你就什么活都得干。于是推来推去,直到为这事争执起来。当然,到了最后:都是我让着媳妇,我去洗碗。

诸如此类小事,都可能成为争吵的导火线。但还好,一年磨合下来,我们都改变了许多,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和平生活。我们明白,要想好好过日子,就得改变自己,想法适应对方。没有这种改变和适应,日子是没法过的。两个人婚前再恩爱,毕竟还是有许多不同,真在一起朝夕相处,这种适应和改变是彼此的才行。

记者我觉得您感情非常细腻,难得有东北男人像您那样顾家。

范伟(不好意思):呵呵,挺没出息的,属于东北人说的“日子老公”,就是只知道守着媳妇过日子的男人。其实东北男人并不都是高大魁梧、脾气火暴的那种,有许多我这样的男人。我觉得怕老婆挺好的,呵呵!

记者:您的孩子多大了了也喜欢文艺吗?

范伟:儿子今年21岁,长得跟我一样。他从小就对曲艺着迷,学习呢,一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行吧!对孩子的将来,我的观点是顺其自然。条条大路通罗马,别往一条道上挤,把孩子挤出点毛病来反倒不好,呵呵!

我儿子形象思维特别好,看话剧《茶馆》过目不忘,每个场景都记忆犹新。要说这孩子最大的优点,我觉得他挺厚道的,这点挺像我。

C

成名前后,大家看你的视角不同了。落我膨胀,那是误会。

记者:在中国,一个人红了,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不然人家就会说你膨胀了。您有没遇到过这样的困惑?

范伟:有。最早是本山大哥,他有次曾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现在成腕儿了,耍大牌了,是吗?”其实那次的起因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很快就发现,误会我了,几句话就解释清楚了。

记者:那是不是挺委屈的?

范伟:开始有点儿,后来就释怀了。成名前后,大家看你的视角不同了。如果是过去,一件很平常的亨,大家不会多心,但放到现在,就会惹人猜疑。比如来一电话,过去没接,别人会想:“哦,范伟忙着呢!”搁现在,别人会说:“哦,这小子,牛了!是腕儿了。”就会想得多了。我自认为没有变,有人说我膨胀,可能是误会。

记者:名气可以带来很多好东西,比如金钱、地位、名誉等副产品,您怎么看待这些?是享受还是负担?

范伟:我并不觉得这些都是享受。没有钱不行,可光有钱也不行;名誉是顶太重的帽子,戴着它只是负载着别人对你的希望;至于地位,我有社交恐惧症,人家在某个环境拿我当焦点,我就特别难受,如果是坐在酒桌的主宾席上,这顿饭都吃不好。你想,我这么一个人,对地位会在意吗?观众的认可只能带来自尊心上的满足。实际上,出了名,对于我这种人心理上有压力。我怕大家的希望值过高,因为我本身就是个普通人。

要说真正的影响,就是不能像以前一样带着媳妇孩子随便逛商场、上超市溜达了。走到哪儿都戴一墨镜,生活中另外一种乐趣没有了。

记者:男人四十一般都会有许多感慨要发,您有吗?

范伟:我似乎不怎么想这些事,我想的都是演戏,如何演好戏,如何演一辈子戏。

记者:您是“演戏一根筋”吗?

范伟(严肃):我所有的困惑、忧虑、快乐和痛苦,都是因演戏而生。是的,我是这样的“一根筋”。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敢懈怠的原因所在。

记者:您现在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吗?

范伟:我最大的忧虑是还没有让自己满意。现在塑造的人物,都不太完美,希望跟好导演合作,好好过把戏瘾。给热爱我的观众一个比较满意的回报。我知道热爱我的粉丝很多,我要拿不出新的、像样的角色,对不起他们呢!

记者:说到好导演,我想赵本山算是一个,外界对他褒贬不一。您跟他合作多年,最有发言权了,您能客观地评说一下他吗?

范伟(沉思片刻):本山大哥是个较霸道的人,他有他的道理。他说过:“我是导演,我不霸道,谁听我的?”所以你想啊,他这么个强势的人,想要什么就一定拿到,肯定会给对方不舒服的感觉。比方说拍戏,按常规,演员当天的戏拍完了,就可以回去休息,等着拍下一场7。可在他这儿不是,到现场就得在那儿待着,演完了看别人演。拍摄需要游客,别管你什么腕不腕的,来吧,头巾一包,也看不出来,就在那儿扮游客晃悠吧!反正你不能回去,得在现场待着。

他这些事做得确实比较霸道、过激,容易给别人造成不快。如果仅止于此,身边的人不早都跑光了?不说别人,我可能先跑了。我这人自尊心强、敏感,有些事我已经做得很到位了,如果你再对我不好的话,同样的事情,放在我这儿,承受力就小,委屈就大。惹不起,躲得起。人都有缺点,但只要在最关键的时候,闪现出可爱和真诚,就够朋友。你要把事做到位了,大家就会从心里牢牢记住。

母亲误把我当父亲范文3

费纳“蜜月”不再

当今网坛的男子顶尖球员总是互相保持着尊敬与友好的关系。他们在公开的谈话中都会表达与对方的友谊,并且在球场上不论输赢都会保持风度。

例如费德勒和纳达尔,虽然两人在球场上是长达数年的“冤家”,但他们对彼此的钦佩都时常溢于言表,特别是与康纳斯、伦德尔和麦肯罗当时的水火不容相比,这两位统治ATP数年的革命友谊更是难能可贵。

然而,两人的友谊似乎在最近出现了裂痕。特别是当费德勒作为ATP球员工会主席频频向媒体发表自己观点时,纳达尔却持保留或反对意见。事态在今年的澳网开始扩大,纳达尔公开声称“费德勒并没有为其他球员着想”,纳达尔觉得既然作为ATP球员工会主席,那么费德勒就应该多考虑全体球员的利益,而非仅为顶尖球员着想,对于这个评价费德勒并没有做出激烈的回应,所以事态有所平息。而其后费纳却叉在排名系统问题上的意见不一,纳达尔希望能够改为两年积分排名,来保护那些受伤复出的球员;而费德勒则坚持认为ATP应该沿用如今的一年制排名系统。这一切导致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而两人的矛盾并没有就此终止。在三月份的印第安维尔斯大师赛期间,费德勒质疑为何纳达尔发球如此磨蹭,却没有受到裁判的任何警告和罚款。他希望裁判对此的判罚应该更严格一些,而裁判通常不会因此提醒球员。纳达尔在比赛中多次两分之间的准备时间超过了25秒的限时,特别是在事关输赢的关键分之间。对此纳达尔做出了自己的解释,他表示自己曾因超时而被罚款过。但这个25秒规则并不是适用于所有的情况,应该由裁判来灵活掌控,不能一概而论。

我们先暂且不论谁对谁错,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明显感觉到了费纳之间的紧张气氛,这种气氛在过去10年中从未显出端倪一一尤其是当两人分别稳坐ATP前两号交椅的时候。如今德约的横空出世打破了费纳垄断,两人看似风平浪静的友谊也出现了急转直下的裂痕。是否像俗话所说“潜藏的矛盾是一把上膛的手枪”,毕竟是作为竞争对手,怎么可能会同时成为好友?但值得一提的是,两位球员一直以来的公众形象都非常健康,鲜少与其他球员交恶,并都配备了大批随从和经纪人员在维护他们的公众形象。

关于费纳关系,我们在网站上推出了一个投票,标题为“你们怎么看待费纳的友谊々”出人意料的是,有49.9%的投票者认为“两人从未当对方是朋友”,36.6%的人认为“他们依然是朋友”,而14.1%的网友赞成“他们的友谊在崩塌”。这就意味着几乎半数的人认为费纳所谓的“友谊”从来都只是作秀,目前的境地并不只是突发事件。而死忠派则坚持费纳之间有真友谊,毕竟哪对好友不闹别扭?两人都是就事论事,并非针对对方。到底费纳的友谊只是表面功夫,还是因为激烈的竞争而出现裂痕,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

02 NEWS

动态

法国一姐无缘奥运

法国网球在奥运会上夺牌的最大希望之一巴托丽恐怕要无缘伦敦奥运了,原因并不是这位特立独行的法国姑娘拒绝出战,而是她根本没有资格参赛。

随着皮尔斯和戈洛文的引退,拉扎诺经历丧夫之痛以后状态欠佳,新生代希望科内特后劲不足,巴托丽成为了WTA排名前五十之中唯一的法国女将。她的伦敦奥运名额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获得奥运参赛名额有一项特殊的要求,首先需要本国网协的推荐上报,其次必须在四年的奥运周期内代表所在国至少参加两次联合会杯比赛。事实上巴托丽自从2004年开始就没有出战过任何联合会杯比赛,有人会发出疑问:“那巴托丽为何不去参加两次就好?难道是赛程太过密集?”

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法国网协(FFT)一向以严谨著称,他们不允许球员在联合会杯中使用非协会教练。而巴托丽的教练正是与法国网协关系欠佳的父亲,后者并没有在法国网协注册。而巴托丽的父亲则时常通过媒体攻击网协,他认为女儿并没有受到公正的待遇。而巴托丽本人跟其他法国球员关系也不佳,很难融入集体,她与拉扎诺的唇枪舌战曾一度闹得沸沸扬扬。尽管法国国家体育部站在了巴托丽一边,希望网协能为她破例,但网协的立场非常坚定,就是不让巴托丽的父亲在联合会杯上执教。而巴托丽也声称:“如果没有父亲的执教,我无法上场比赛。”两方都坚守自己的底线决不让步,所以造成了巴托丽无法为国出战的局面。如果要解决这个争端,唯一的途径就是巴托丽向国际体育仲裁法庭提讼,而她本人则表示没有这个意愿。“尽管我很坚强很独立,但我还没有把握能够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瑞士法庭申诉,我目前的重心是训练和比赛,不能分心去做那么多网球之外的事情。”

巴托丽将缺席伦敦奥运几乎已成事实,但讽刺的是,她又平又重的击球恰恰非常适合温布尔登的草地。巴托丽2007年在温布尔登中央球场爆冷击败海宁闯入温网女单决赛,最终斩获宝贵的亚军银盘。而去年巴托丽则在全英俱乐部击败了四次冠军小威,挤掉了后者顺理成章的

个八强席位。那里承载着巴托丽最为美好的大满贯记忆,如今她却只能看着同胞在那里为奥运奖牌拼搏,自己只有充当看客。对此法国姑娘深感无奈,只好打趣道:“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只有在家中花园草地里摆上球网,打打温布尔登的奥运比赛了。或者我会在Wil(游戏机)上参加奥运,假装那是真的。”说出这句玩笑话之后,巴托丽苦涩的笑令人感慨万千。其实巴托丽也缺席了四年之前的北京奥运会,当时法国网协的态度仍留有余地,称“不排除为巴托丽破例”,但巴托丽父女拒绝了2008年2月跟中国队的联合会杯比赛召唤之后,这一行为激怒了法国网协,一步一步地积怨,酿成了如今不可挽回的苦果。

03 花边

WTA球员大哉问

印第安维尔斯站是今年WTA首站皇冠明珠级赛事,聚集了除澳网之外至今最强的女子阵容。这次WTA别出心裁地在赛前对排名前八位的选手进行分别访、司,看看她们到底了解对方对少。这八位选手包括:阿扎伦卡、莎拉波娃、科维托娃、沃兹尼亚奇、拉德万斯卡、斯托瑟、巴托丽和李娜。从问题的答案大家都不难看出顶尖球员们的性格差异,以及对网坛其他人的了解程度。

问题一:“八人当中谁与职业篮球员订婚了?”

莎拉波娃与NBA球星武贾西奇订婚的消息去年被大肆报道,相信这个问题应该难不倒女将们。斯托瑟思考了一会答出了“玛利亚”,而李娜、拉德万斯卡和科维托娃都将正确答案脱口而出,当莎拉波娃自己被司到这一题时,她低头浅笑,然后将双手举过头顶边鼓掌边说到:“耶!那个人就是我!”这个入门级的问题相信关注网球新闻的人都会知道。问题二:“谁有高达175的智商?”

众所周知,智商超过140就可以被定义为“天才”,而法国选手巴托丽则在去年爆出自己智商高达175的惊人事实,

要知道这可是跟爱迪生一个档次。这个问题沃兹尼亚奇不确定地答出了“巴托丽”,而阿扎伦卡和李娜肯定地给出了正确答案。斯托瑟则表示:“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猜是巴托丽吧。”而莎拉波娃则以一贯的不在乎态度耸着肩回答:“呵呵,我真的不了解其他选手的智商。”主持人提醒她是巴托丽,莎娃继续不屑地说:“是吗?但谁会去测自己的智商?”王人公巴托丽也被问到此题,她维持了一贯高智商的反应:“是我吗々哦太棒了!”

问题三:“谁最喜欢的乐队是Nickelbaok?”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阿扎伦卡,但如果不是好友的话应该很难回答正确。它首先把莎娃就难住了,她向来对其他球员不甚关系,最终束手无策的她甚至向旁人求助:“到底前八位球员里有谁啊?”而阿扎伦卡的邻居好友沃兹尼亚奇则回答是“萨姆(斯托瑟)。”看来两人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分享爱好的阶段。

问题四:“谁在2011年的获胜场次最多?”

这个问题大家应该都没有计算过,所以只好靠猜。斯托瑟猜是沃兹尼亚奇,而拉德万斯卡猜是科维托娃。相信球迷们目己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斯托瑟猜对了,答案就是2011年终第一沃兹尼亚奇。不过在受访时,科维托娃几乎认为自己就是答案,只是因为太过害羞她没有回答。问题五:“谁有新闻系学士学位?”

李娜在2002年曾退役去大学念书,并获得新司系学士学位。李娜听到问题描述后,若有所思地回答:“嗯,我想我认识这个女孩,她的名字在中文里是‘李娜’,西方人则叫她‘Na Li’。”

莎拉波娃延续了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她微笑摇着头说:“这个、司题太令人尴尬了!我真的不知道!”沃兹尼亚奇再次猜是斯托瑟可惜又错了。这道题除李娜本人之外只有科维托娃答对。

问题六:“谁获得了2011年最受球迷欢迎球员?”

答案是拉德万斯卡,这的确是个冷门。所以斯托瑟猜是科维托娃,阿扎伦卡猜是沃兹尼亚奇。当记者告知两人正确答案时,前者十分惊奇,而后者则有些尴尬(因为原为好友的两人近来关系僵化)

问题七:“谁在3月8号过生日?”

阿扎伦卡称自己完全不知道是谁,当记者提示她是科维托娃之后,她懊恼地说:“糟了,我在Facebook上都还没加到她呢。”而李娜的回答更为圆滑:“3月8日是国际妇女节,所以是所有女性的生日。”最终在3月6号过生日的拉德万斯卡和科维托娃本人答对此题。问题八:“谁养的狗名叫比利(Billy)?”

沃兹尼亚奇在好几个问题中都猜是斯托瑟,不过都不正确。这次她再次尝试,却意外地蒙对了。而当事人斯托瑟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语气不对,记者连忙追问原因几何。“因为比利已经死70”斯托瑟低声地解释道。

04 深度

纳达尔的自传在讲什么?

纳达尔的自传《Rafa》已经推出了一段时间,他和英国著名记者约翰卡林在书中透露了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故事,如果你没有时间通读这本数百页的著作,那么我可以来为大家梳理其中的要点和秘辛。

首先这本书像所有的自传一样,也为纳达尔做了不少形象公关工作,里面反复在陈述一个事实:纳达尔是个好人,他的家庭很完美,他爱他的家庭,他去哪里都必须跟家人一起。他父亲是一位老板,他母亲很善良,他姐姐很率真,他叔叔严厉但人品好。书里至少有40%的语言都是在赞扬纳达尔和他的家人。

纳达尔的整个大家庭都住在一起(在他父母离婚之前),共同生活在马洛卡的一栋房子里。成员包括祖父祖母、父母、阿姨叔叔及他们的配偶孩子在内,全家人甚至互相都不关房门,约翰・卡林将他们一家子跟电影《教父》相提并论。

在书中可以得知,纳达尔是个听从父母意见的乖儿子。在他2008年赢得第四座法网冠军奖杯之后,他本来想买一辆运动轿车,但他的父亲不允许,并告诉他只有在获得温网之后才能买。尽管纳达尔在当时凭借自己的力量成为了百万富翁,但他不能在没有父亲同意的情况下买任伺东西。

托尼叔叔自然是家人中的重点角色,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有点“神经”。有一种家长,总是希望让孩子来完成自己想过的人生,托尼就是其中一个。因为他在网球方面的天赋有限,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侄子身上。托尼叔叔总是让纳达尔的训I练比同龄小孩更高强度,并通过网球教会他人生的哲理。当纳达尔还在青少年时期,在一次比赛前他忘带饮用水了,所以他希望托尼能买一瓶新的给他。但托尼拒绝了,并对他进行了“责任心”的教育。类似的故事还有纳达尔曾试图跳过球网,但被球网绊倒,当小纳达尔膝盖流着血的时候,托尼却大叫让他赶快站起来。

纳达尔在2004―2005年的脚伤曾让他几乎放弃网球生涯,他也曾考虑过转投高尔夫运动。直到今天,他为了保护脚骨不得不长期穿着特殊的网球鞋(里面垫有骨科医生设计的鞋垫)。后来膝盖的肌腱炎也让纳达尔吃尽苦头,当时为缓解疼痛他只好直接注射封闭剂,最终还是因为膝伤错过了2009年温网,但书中透露他的膝伤目前已无大碍。

2008年温网是除了纳达尔家庭之外占最多篇幅的话题,书中称那是他职业生涯最伟大的胜利。在2007年温网决赛输给费德勒之后,纳达尔坐在淋浴问的地板上哭了几小时,直到次年他卷土重来终于在全英俱乐部称王。他比赛时心里在想什么?相信大家都能猜到。“我当时非常紧张,只想着把球发向罗杰的反手。”书中有那场比赛大量的过程描写,相信对于看过那场比赛的球迷来说,在这里不需我赘述。

在纳达尔14岁时,莫亚就断言纳达尔是个天生的冠军(当时莫亚已经登上世界第一并获得过法网),“他如此高涨的求胜欲望几乎很难在其它人身上看到。”纳达尔将莫亚的这番话当做训练的驱动力,也是他精神上的支柱。

2004年纳达尔的世界排名仍在50名开外,西班牙戴维斯杯队长安排他在一场重要的比赛中上场,而罗布雷多和费雷罗都在场边观战。18岁的他击败了当时如日中天的罗迪克,那场比赛对他的比赛信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事件

种族歧视的乌云

早在半个世纪前,美利坚的人权卫士马丁路德金已对未来的种族融合许下了美好愿景。但天不遂人愿,如今仍有一部分怀有偏见的人存在于我们之间。

在印第安维尔斯的首轮比赛中便爆出这不和谐的一幕,当一名美籍韩裔女子在为古尔比斯叫喊加油时,他的对手法国人罗德拉冲着这位女子喊出了“F**king Chinese”这句侮辱中国的言辞。

据这位名叫巴洛的女子回忆,当时她只是坐在场边观看比赛,偶尔会叫出“Ernle加油!”来为古尔比斯鼓劲。但罗德拉不时恶狠狠地盯着她,并在古尔比斯双误之后,对着他嘟囔“现在你是要哭了吧?你的确该哭!”于此同时,罗德拉不断地抱怨球童,狠摔球拍,并一直重复着一些法语单词(事后据录像回放,

那些法语也是在侮辱中国女性)。但身为美国人的巴洛并没有理解这些法语的含义,继续为古尔比斯加油,最终罗德拉冲着她的方向走出去,说出了那两个英文单词。

种族歧视在任何体育项目中都不该被允许,特别是在标榜高尚和优雅的网球运动中。而罗德拉作为一位排名前50的选手,更不该用这样的公众行为起到不良的社会效应。尽管巴洛并非中国人,但她对于此类对亚洲人的种族歧视行为气愤不已,随即她在第二天找到了印第安维尔斯的赛事组委会,赛事负责人西蒙先生告知巴洛,他们已经对罗德拉的不当言行进行了罚款,稍后赛事组委会还安排了罗德拉本人打电话给巴洛本人道歉。但是巴洛最终并没有接到这个电话,西蒙的解释是“我们最终没能说服罗德拉亲自道歉。”

巴洛希望ATP能够以禁赛的方式来让罗德拉醒悟:“光靠罚款对他来说无济于事,也无法警示他或任何人继续这样做,钱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巴洛建议ATP对罗德拉进行至少三项赛事的禁赛处罚。而2,500美元的罚款意味着什么?罗德拉在单打进入第二轮后,奖金数额为12,725美金,而双打首轮出局的他也将获得3,800美元。他只需要为目己的种族歧视行为付出单打奖金的零头而已,无疑这只是在做无用功。

事情的关键是,罗德拉在接受法国《队报》采访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声称“不明白自己为何被谴责和罚款。”这个辱华事件受到了中文体育媒体的热切关注,在某中国网站对罗德拉的访问中,他辩解自己“不是针对中国。我很爱中国,我完全可以跟中国女人。”ATP新间官及时打断了罗德拉。显然他认为自己并无过失,并仍在借这个严肃的话题开玩笑,作为一位公众人物实在不该。

“如果他打来电话(道歉),我已经准备好了对他说的话。但这对他会有影响吗,我不知道,但他也是个成人,生活在生寺定的环境之中,养成一定的言行举止,所以他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但我会告诉他这是完全错误的想法,显然他认为自己跟亚洲人比有优越感,否则他不会口出此言。”巴洛这样对记者说,显然她认为自己的一席话无法改变像罗德拉这类人根深蒂固的歧视心理。

“让我们希望,种族偏见的乌云很快就会消逝,在不太遥远的明天,爱和兄弟情谊光芒会照耀我们伟大的国家,绽放出美丽光华。

06 人物

不再是第一的沃兹

沃兹尼亚奇还能重回WTA世界第一吗?这位印第安维尔斯的卫冕冠军在第四轮便被伊万诺维奇淘汰出局,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势头。这个赛季对沃兹尼亚奇来讲绝非最佳开局,她没有进入任何一项赛事的决赛,世界排名也掉到了第四位。

在2010年登上世界第一时,沃兹尼亚奇曾备受批评和争议。因为她没有大满贯入账,打法趋于保守,对阵大小威等球后级人物一胜难求。包括许多网坛名宿、评论员和同侪在内都不太认同这个世界第一的含金量。如今她终于丢掉了这个位置,球后宝座已换人来坐,不过我有理由相信她在近年内重回世界第一。

首先,现在的她已将世界第一的包袱卸下,也等于丢掉了光环加身的压力。从被挑战的位置变成了挑战者,这对她的大满贯征战无疑是有益处的。以往在大满贯中的薄弱表现,证明了过早登上世界第一对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个不小的挑战,这也是沃兹尼亚奇总能在其它大型赛事中折桂,但大满贯总是无法突破的原因所在。沃兹尼亚奇在2010到2011赛季期间总共获得12座冠军奖杯,而她也是凭借这些积分登上了WTA后座。

笔者对沃兹尼亚奇有信心,还有一点便是来自于她的年龄优势。这位丹麦姑娘在这个夏季即将年满22岁,这个年龄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四至五年中她都能维持巅峰状态。随着心智的成熟,她的技战术体系会更加的全面和完善。之前舆论所诟病的打法问题,在沃兹尼亚奇的年龄段尚有改变和调整的余地,比如增加一些进攻性。其实拥有1.77米身高、肌肉素质出众的沃兹尼亚奇有足够的资本尝试进攻式打法,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以防守为王,在比赛中很难主动地控制场上局面。

在经验方面,沃兹尼亚奇也有自己的独到优势,她虽然只有22岁,但已经登上过WTA首位长达67周时间。曾经的长期登顶经历给了她与其它年轻球员不同的阅历和心理调适过程,因此她足够了解目标在哪里,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与沃兹尼亚奇有最相似经历的人莫过于克里斯特尔斯,她在首次登上世界第一之前也从未获得大满贯冠军。当时大家都分析克里斯特尔斯的打法在关键时刻容易手软,不具备冠军素质。然而在她经历过失败,再度出山之后,如今已身为四届大满贯得主。从前人们过早的预言都被击碎,相信沃兹尼亚奇同样能够做到。

07 探营

探秘大满贯穿线师

大满贯的穿线师们永远是最神秘的一群人,他们虽不见天日地持续工作着,却掌握着所有顶尖球员的生杀大权――正是得益于他们精湛的穿线技术,才使得球员在大满贯中将技术水平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所以这次我们走进多次服务于大满贯的穿线师杰拉德,让他来为我们揭秘这大满贯中“最神秘的一群人”。

Q:穿线师是你的全职职业吗?

A:这并不是我的日常工作,我还经营着一家网球中心。但我每年都去墨尔本和纽约为澳网和美网的球员服务。

Q:一位大满贯级别的穿线师需要具备什么条件?

A:你需要具备多年的穿线经验,并能迅速地按照球员要求穿好球拍,在这之中你不能出任何差错,因此耐心和细致地态度也是必备条件。

Q:在大满贯赛事中,你每天需要穿多少把球拍?

A:这跟比赛进行的阶段有关,如果是首轮或第二轮的比赛期间。我们每人每天都会穿大概30把球拍。我们的穿线师团队通常有12-14人,整个赛事我们至少要完成3500把球拍的穿线工作。这项工作就是不断地重复同样的工序,我们在保持高效率的同时也得保证质量。

Q:你们穿一把球拍需要多少时间?

A:当工作任务不那么繁忙时,我们的穿线时间倮持在30分钟左右。当许多球拍都等着我们完成时,我们就会提速到15分钟一把,这是兼顾质量和速度的最低时间下线。

Q:有职业选手会选择非常规的球线吗?

A:这是个好问题,但我想告诉你,答案是:没有。大多数球员只是要每天都保持自己球拍穿线磅数,所以反复地穿线。有的球员因为赞助商需求会要求我们打上Logo,但除此之外,大家都不会在球线上动什么手脚。

Q:有球员的穿线磅数特别高或者特别低吗?

A:所有球员对穿线的磅数都非常敏感,但有一位意大利球员名叫马特・维奥拉(Matteo VIola,世界排名144位),他穿线的磅数令人十分惊讶,因为只有33磅(通常球员们的磅数都在55上下)。

Q:哪位球员在大满贯期间穿的球拍数量最多?

A:毫无疑问,塞蕾娜威廉姆斯,她把我们折磨得够呛。还有一个八是纳达尔,他也喜欢同时穿好很多把球拍。

Q:大满贯穿线流程跟普通穿线有什么不同?

A:我们在剪断旧的球线时,会对球拍进行全面的清理,清空球拍框上的污迹和泥土,然后再将穿线参数和球拍一起放进塑料袋之中,等待安排穿线,其实这些细微的地方也会影响一块球拍的参数,在业余爱好者的穿线过程中,可能大家比较忽略这一步。

母亲误把我当父亲范文4

天空本无半点星光,府邸后山顶突然寒光一闪,一阵风吹得满池荷花飘摇媚动。那风,绝不是自天而来;那光,也并非寻常。归雨的手臂忽然反手扣剑,警惕地向山上望去。一个飘忽地人影正看着他,归雨明白,这个人在宣战,但至少这样地方式从未有过。归雨穿好白衣,带上他的逆漓剑,向山上赶去。

清冷地杀气不断迎面而来,归雨的手紧握住逆漓剑,有些汗渗出,归雨意识到这一战生死未卜,这寒光,这乌云,这杀气,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归雨的命运。这个年轻优秀近乎天人的剑客或许就会从闻名遐尔变得被人们遗忘。

到了山顶,那个人影一袭黑衣,手握一把长剑,寒光森森,有着无法言喻的威力。闪电划破乌云,照亮那个人的面庞,左眼佩着银白色的面具,右眼隐没于阴影中,只看得见嘴角的轻蔑和不屑。

归雨站定,问道:"阁下何人?"那人手微微转动,归雨察觉,心想,他竟不屑到一句话都不肯说就动手。归雨愤怒地扣剑,向后凌空退开一丈,那人挥剑上前,步履稳健,地上的沙石丝毫不扬,仿佛他飘过来的,雷声大作,雨点打在了剑上,迸出水花,刀光剑影在山顶拉开一个光弧,归雨招招致命,可那人却丝毫不受其影响,闪躲快如电光。归雨的逆漓剑沾尽人血,这回,却被这雨淋得水花四溅。

第三十招,归雨的逆漓剑撑地,眉心处渗出鲜血,绝望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他的不屑和张狂,还有那只深邃如墨的右眼。"阁下到底是何人?"归雨尚有一丝力气。"棼楸,这是长落剑。"他挑了挑手中的挺直的白剑长落,"棼楸吗?好……好生厉害。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吧。"归雨一向锐利的眼神开始涣散,棼楸慢慢抬起手,那手光洁白雪,少有练剑之人有这样的手,他触到面具,轻轻取下,当归雨看清了那面具下是什么时,便惊恐地死去,仿佛有话要说。

棼楸将面具重新戴到脸上,轻笑,然后将长落入鞘,发出锃锃的清音,然后扬长而去。

长安城的天空开始泛出鱼肚白的色彩。从归雨的失踪到他的尸体在山上被发现,这每一个消息传遍江湖,速度之快前所未有,这足见归雨的影响力之大,然而,更让江湖众人惊异的是何方神圣竟能打败他。

江湖上不乏一些野心家,见归雨死,这第一的位置便空了出来,因而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而现如今,他们同仇敌忾,一心除掉杀归雨之人,而他们却连那厮叫何名都尚不清楚。

归雨死前与其府邸并称的是龙吟阁,而最富传奇色彩的就是龙吟阁阁主,他不知是男是女,剑法如何,只知其手下有四大剑客,天,地,玄,黄,每人剑法都足以称霸武林,但阁主行事诡秘低调,每一次暗杀或扩张都是四剑客出面,武林众人更是无人知晓阁主真面目。究竟他是谁?又用了何种手段使那么多高手集于他一人麾下?

长安城繁华热闹,但仅有少数人知道商道上哪些使真正的小贩,哪些使隐匿其中的杀手,哪些俊秀的脸庞仅使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又有哪些精致的少年是优秀的剑客。而龙吟阁在窥伺着这一切,龙吟阁阁主心中的那把剑似乎按奈不住,想要划破长安上空,用剑气翻云覆雨,制造甚至控制许多灵魂。

六月十日 酉时 龙吟阁

龙吟阁四面环山,阁中开着一池池的荷花,无人守门,亦无婢女,清幽淡雅,而此时此刻,将近黄昏,石房里的人们正在蕴酿着又一次的暗杀。

石房中,一鹅黄纱质帘幕,其后之人便是龙吟阁阁主--那个不知其声音面目的神人。帘幕前四剑客抱剑而立,静候着什么,一张纸自帘幕而出,似乎有内力推动,稳稳地落在石桌中央。天上前,只见纸上写道:杀归雨之人为何方神圣?他黑发高束,剑眉轻蹙,双眼平静却又时而飘忽不定,他用平板的声调道:"阁主,杀归雨之人名为棼楸,身配长落剑,左眼佩银白色面具,生于江南,有个妹妹,下落不明。"他收住话语,退回,眼神柔软地眺向远方。地竟然有着和天一样地面孔,一样的眉,一样的嘴,一样的目光,不同的是地总是在微笑,嘴角向右边扬着,眼神明亮若星辰,他道:"阁主若要除去棼楸,想必非我们四人一齐出战不可。"这话让其他三人的目光转到了纱质帘幕上,似乎在等待着阁主的命令,帘幕之后传来阵细细碎碎的声音,随即飞出一张纸:天地玄黄,等,吾将龙吟长安。玄的目光一紧,一袭白衣随着身体一颤,秀美中带着几分倔强的脸调过去。一阵良久的沉默,黄的手拉住玄,玄这女子的剪水双瞳因为千百种复杂的感情而收紧,眼眶中充盈着泪水,黄在告诫玄不要轻举妄动。

又是一阵难挨的沉默,地率先打破僵局,开口道:"棼楸若不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至于令阁主您亲自出面,那么……"地明亮的目光落在他的哥哥天身上,仿佛在等着天续下他的话,"那么,吾等定会倾其全力助阁主成就大业。"天单膝跪地,垂下头,地,黄二人应声跪下,玄一动不动,眼睛定定地看着石壁,两行泪无声地滚落,她心中闪过无数画面,依稀间仿佛瞧见昔日那个臻焰。"臻焰,阁主,你杀了他还是忘了他?"玄定定地看着纱质帘幕问,一张纸飞出,落在玄的手上。"不,没有杀也没有忘,我就是臻焰,是臻焰将龙吟长安。"玄无语,单膝跪下撒,四个年轻的剑客目光都是那么深邃,那么落拓。是啊,龙吟阁埋藏着多少秘密,多少故事。

背后的石门无声地打开,门外已是满天星辰,天,地,玄,黄四人纷纷消失在暮色里。阁主依旧呆在那鹅黄纱质帘幕后,轻抚着躁动不安的裂焰剑。笑得极诡异。

等。

自归雨死后,棼楸一直没有离开过长安,他戴着附有黑纱的斗笠,步伐缓慢地游荡在商会,似乎毫无目标。

妹妹呢?在哪?

艳春楼-----长安最有名的妓院,非一掷千金者不入的奢华地方,棼楸停驻在此,竟走了进去,自然被老妈妈拦住,他低俯在其耳边轻语几句,老妈妈一脸笑容地将他迎了进去。

一进门,一些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拥而上,满是粉绸鲜花,"客官把斗笠摘下来啊。"一蓝衣女子上前摘掉了棼楸的斗笠,现出了那银白色的面具和闭着的右眼,送到嘴边的酒停住了,姑娘们纷纷退开,似乎觉得这人身上有种无法言喻的威慑力,一个个仿佛受了惊吓,棼楸缓缓睁开眼,那睫毛上翘,瞳仁如墨的精致模样着实叫每一个烟花女子找到年少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

"为什么不说话了?"棼楸放下酒杯,含着笑意,"说话啊?"棼楸随手揽过一个姑娘,将她强按在自己的胸口,"说话。"棼楸看着她的眼睛,那女子在躲闪着棼楸的目光,脸上一片绯红。

棼楸推开她,望着满屋的女子,目光最终落在角落的一个简妆女子身上,他拉她过来,说:"知道该怎么做么?""我不是。"那女子眼泪流了出来,棼楸轻蔑地一笑,将脸慢慢凑近她,衔住那粉嫩的嘴,不顾女子的挣扎,将她紧紧搂住,女子的泪如泉水,咸咸的液体滑到棼楸的嘴里,棼楸停下来,用手钳住女子的下巴,"我要这样,你有能力反抗吗?"女子的瞳仁映出棼楸霸道的样子。

房外传来纷乱的喊声,随即房门被猛地推开,"杀归雨之人是你吗?"手持大刀的壮硕男子喝道,"是又如何?"棼楸笑着问,"是就拿命……"棼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在场所有人的穴道,速度之快,叫人无法辨认,那男子嘴微张,欲发"来"字的音。

无声地,那群闯入者被杀光,血四溅。棼楸抱起满是泪痕的女子迅速地越出窗子,腾空而起,凉风扑面,棼楸解了穴,问"叫什么名字?""忆翕。我要下来。"忆翕不停地打棼楸,棼楸却笑意更浓,加快了速度,如仙人一般徵风飞行,黑衣在身后舒展,如同翱翔的鹰。"你说的。"棼楸一松手,忆翕便开始坠落,并着阵阵叫喊,棼楸俯冲,轻捷地抱住了忆翕,笑着她的可笑。

"抱着我。"棼楸道,"为什么?你不就是个逛妓院的么?把女子玩儿完了就扔银子?我不是,更不要你的钱。"忆翕平静地说。棼楸笑了,摆出一副看小孩讲话的宽容样子。

为什么,他不生气呢?为什么他总在笑?笑起来很好看啊……

棼楸平稳地落在冰拓山,一落地忆翕便挣脱开来,调头往回走,"为什么要走?"棼楸站在一丛极高的野中,"没办法。""既然不想为何要去?"棼楸依旧不愠不怒。忆翕哭了,泪水再一次如断线般的珍珠一般滚落,她开始奔跑,拼命地跑,棼楸追上去,可脚下的丛不见丝毫牵绊,以极快的速度拉住了忆翕,忆翕甩也无法甩开这看似洁白修长实则有无穷力量的手,狂乱中,现出了满臂的淤痕,一瞬间,两人都不动了,棼楸嘴角的那笑意被抹去,他低垂着眼脸,泪水一颗颗从黑羽样的睫上滑落,滴在忆翕的手臂上,泪所到之处伤痕一一愈合,不过多时,一段藕臂被棼楸握在手中。

忆翕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道:"为何会这样?"棼楸笑了笑道:"因为……因为……"见他犹豫的模样,忆翕更加好奇,"说啊。""因为我不是人。""那是什么?""我是神。"忆翕笑了,"不信么?"棼楸手扶着面具问道,"不信。""知道我为何戴这面具吗?"棼楸抚着忆翕的发,却被她一下甩开,"不知道。""跟我吧。跟我呆在一起,十天后你就会知道。""那你要教会我剑法。"棼楸笑了,道:"好。"

天色暗了,星辰开始占领夜空,山丘上升起了一堆火,火光照映着棼楸少年的脸庞,照映着忆翕精美如画的脸。

"为何要杀归雨?"忆翕拨弄着火问道,"我要令江湖的人都来找我。""为何?""我有个妹妹,她有着同我一样的力量,她若非江湖强势之人,就必为沦落人间的可怜人。""你凭什么断定她是前者?""她是个很倔强的女孩,我要将长安闹得不可收拾,然后逼她出面。"棼楸站了起来,仰望星辰。"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很可爱,但是,要强得可怕。"忆翕看不见棼楸的眼睛,只见得他的背影,落寞但是傲气十足。

他们就这么一站一坐,很久。最后,棼楸转过身来,道:"夜深了,你睡吧。"随即,凌空而起。"神。"忆翕喃喃。

棼楸御风而行,鸟瞰天空。人们不得不叹息,这个江湖是少年的江湖,是神一样的少年的江湖。

长安入秋,干枯的叶子落得街道一片金黄,无数个残阳如血的下午,无数起惊天命案,陆家灭门,虎啸帮内讧全亡,李家十六口连三岁的小孩都不放过。这一切,都是棼楸那翻云覆雨的手玩出的游戏。而龙吟阁依然在等,它冷眼看着江湖红色泛滥,抑或说在蓄势待发,拼力一搏,而棼楸却依旧不见妹妹的踪影。

这场战斗,将是龙和神的战斗。

风雪弥漫,两少年相对而立,各持一把碧剑,一少年?M眼风雪,剑垂地,在微微颤抖,另一个眼睑低垂,剑松在左手上,显得平静。左手拿剑的少年转身离开,脚印浅浅地留在雪地上,风撩起他高束的黑发,尽显苓凉。另一个少年疾步上前,雪在脚下四散腾起若烟云,碧剑直直指向少年脊背,那耀眼的圣光逐渐被血红所浸染,左手的剑落在雪地上,和着鲜血,他笑了,笑得很漂亮,血将他的脸映得异常苍白,"哥……"仅这一个字便将少年满眼的火焰瞬间熄灭,他跪倒在雪地上,发出了凄历的问天的叫喊……

天从梦中惊醒,那目光在黑暗中惊恐地搜索,三年了,那一幕始终是天心中最深最恐怖的梦魔。

而这梦的缔造者正是天自己。

三年前,一对兄弟称霸武林,无人能敌。而真正倍受江湖中人关注的是他们究竟谁是技胜一筹,兄弟俩人手一把碧剑,却从不自相残杀。

哥哥不驯,弟弟温柔沉默,他们都是少年,无知但却极俱野心。

那年的长安下了大雪,雪深数尺,哥哥爱上一个女子,发誓给她一辈子幸福,她最迷人的是那双眼睛,清丽明亮,洞察一切。而弟弟却玷辱了那个女子,毁了哥哥最重要的部分,可弟弟说:"我要你杀了我,这样我的哥哥你才是真正的第一。"弟弟心中的是隐退而绝望的爱,他明白江湖是残忍的、血腥的,只有所谓的实力。

他们曾经一起在山顶苦练剑法,历经许多故事,看见人性,看见黑暗,更目睹了无边的血红。而十几年换来的,却是一个杀了另一个。弟弟故意露出后背空门,让哥哥能一剑杀了他,可失去了最爱的哥哥还是杀了弟弟。

我就是哥哥,杀了弟弟的哥哥……

天来到窗边,仰望墨色的天空,听竹叶沙沙。地或许能算我的弟子,但真正的弟弟早就死在了我的剑下,他算什么?一个活着的记忆罢了。地仅仅是那把碧剑幻化而来,是阁主,凭借他的力量制造出了地,但是,这算什么?想到这里,天用手指按额头,睫毛微微抖动。

问天,我得到了什么?第一?只是神的游戏!

第二天清晨,阁主单独召天入石房。还同样的鹅黄沙质帘幕,同样的沉默气氛,"阁主可是预备对棼楸有所行动?"天的声音毫无情感,一张纸飞出,写的却是奇怪的一句话:你一直在找什么?天极浅地一笑,道:"我在找我要什么。"一阵沉默,阁主终于发出命令:吾终定,天杀棼楸,并通告地、玄、黄三人,不允许干涉半步。"谨遵阁主口令。"天转身离开,却迟迟不见石门打开,天缓缓地问道:"阁主还有何事?"一阵沙沙的声音过后,天回身,发现石桌上摆着一把锃亮的红剑,名曰裂焰,通体仿佛在燃烧,剑柄三曲,剑身附着盘龙,"用它杀棼楸。"阁主龙飞凤舞的墨迹未干。"阁主,吾定倾尽全力。"天的声音充满了柔弱和无力,即便如此激烈的话语也是至阴至寒。

石门洞开,阳光刺得天闭上眼睛,两行泪从睫毛滚落。裂焰的火焰几近熄灭,突然,天举剑迈开步伐,一阵火红的剑舞放出巨大的灼人的热量。收步,剑入鞘。

天走出龙吟阁,去赶赴一场游戏的开端。

"还有五天,还有五天我就知道你的左眼了。"忆翕吃力地舞着剑,棼楸抱臂站在一旁,笑着道:"是啊,看你舞剑舞得像三岁小孩子。"忆翕停下来,道:"这剑很重。""那来把轻的。"棼楸飞上山岗,他们依旧躲在冰拓山,每日,棼楸都会下山,去长安制造血红。

棼楸立于山顶,风撩黑发,只见他双手合十,轻启薄唇,一道道乳白色的光从脚下的土地中射出,升腾旋转,最后幻化成一把幽蓝的利剑。那剑自山顶向下,落在了忆翕的手中,忆翕竟拿着这剑一阵狂舞,招式之繁复前所未有,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道:"为何这么轻?""它凝聚了四十条精魂,并无实体。"棼楸的长落出鞘,轻易地掠过那幽蓝的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合羽。"他笑了,伸出手,缓缓抚过剑柄,留下了"合羽"两字,忆翕道:"嗯,名字很好听,是'翕'字拆开的吧。"她笑得灿若桃花,"现在击长落,用你的合羽。"棼楸右手拿剑,两剑相击,发出清越的声音。

棼楸的目光里溢满了温柔和深情,他抱住忆翕,手抚着她的发,道:"我真得很喜欢你。"平日冷峻的目光变得狂野,而忆翕拿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表情说不出的复杂而痛苦。棼楸贪婪地呼吸着忆翕的体香,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注意到忆翕的身子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的薄唇已经贴在了忆翕的脸上,却再一次尝到了她的泪,涩而苦。棼楸退开,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棼楸目光柔软地看着忆翕。

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从棼楸的眼中掠过,因为他看见忆翕的右手竟在微微扣动剑柄。

忆翕沉默了一阵,最终扔掉了合羽,叮地一声。她冲上去抱住棼楸,可棼楸却一动不动地闭着眼,手也没有抚忆翕的发。忆翕似乎感到了这个神的一丝愠怒,慢慢松开了臂膀,棼楸却在这个时候,轻轻拍了拍忆翕的头,"龙吟阁的人上门了。"他退开一小步,看着忆翕,如墨的左眼透着无边的深邃,任由清冷凛冽的杀气撩起他的黑色衣袂,只是那深隐于银色面具下的右眼是谁都捉摸不透的,或许只有归雨在死前看到那眼睛才经历了极短的思索。

此刻,天面对着棼楸的背影,手中的裂焰不见丝毫火焰,"转过身来,棼楸。"天的声音不再温柔,透着严峻,像一把把利剑刺向棼楸,"你就是龙吟阁阁主麾下四剑客之首?"他慢慢转过身来,嘴角挂着轻蔑,忆翕拿着合羽一步步后退,脸上泪痕未干。天道:"不错,奉阁主令来杀你。""是么?瞧他给了你一把多好的剑,如此灼热狂烈的剑,你用得惯么?"棼楸看着那把通体火红,剑柄三曲盘龙的裂焰,眼神又是一丝涟漪,他在一片火红仿佛瞧见一个女子诡异的笑,那上扬的红唇几乎近在眼前。"当然习惯一一"天扬剑前冲,地上尘土飞扬,剑气划破空气,熊熊的火焰从剑尖扫至剑身,棼楸表情突变,长落出鞘,纵使他速度快如光,也只能暂挡这炽热的飞剑,棼楸右手持长落格档,被强劲的力量逼得连连后退,"砰"的一声,棼楸被裂焰抵在树杆上,干枯的叶子一时间纷纷扬扬,棼楸竟露出一丝笑意,长落剑开始发出碧绿的光,那光在吞噬着火焰,嗖一声,天收回了裂焰,惊愕地棼楸道:"你……""我怎么了?"棼楸慢慢走近天,"我想我知道我的妹妹在哪了,你们阁主叫什么?"他继续问道,"臻焰。""她是个女的?"棼楸道:"关于阁主,我什么都不会再说。""这么忠诚?哼,她是什么牵绊住了你,我想,长安乃至整个中原有你这般高强剑法的人不多,一个女人如何收服了你,轩翥?"棼楸的话霸气十足,字字入心,叫天那平静多年的心不禁波涛汹涌,他几乎快忘了他的真名--轩翥,名赫一时的少年今日心已老却。"你怎么知道我叫轩翥,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棼楸微微一笑,倾国倾城,他腾空而起,长落狂舞,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

白光起,风声绝,亦无落叶四起,但闻清涧泠石,腕转剑挑,剑气四扬,身似胡旋凌空舞,剑扬,破九重天。棼楸使出最为致命的一招--清涧斩,白光破云而出,同时,天手中的裂焰脱手飞出,硬生生地挡住那摄人心魄的一斩,顿时火花四溅,天的表情异常惊恐,他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绝非一般,他一定背负着许多情感。

长落入鞘,棼楸拾起裂焰,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那剑竟在棼楸手中抖了一下,他将剑递还给天,道:"告诉你们阁主,哥哥很想妹妹,哥哥想要妹妹回来。"棼楸的表情变得忧伤而落寞,看着远方,兀自唱道:"柳絮纷飞花满山,小桥流水是江南。红断香谢悲满天,烟波碧水映人怜。"殷红的鲜血从棼楸的嘴角流出,他惊讶地回头,发现合羽剑正刺在他的脊背,四十条精魂尝到了鲜血的味道,正绕着剑身翻腾旋转,"忆翕?!你……"棼楸跪倒在地,无力地闭上眼睛,"你为了你自己的爱做出了那么极端的行为,你杀了归雨!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人人都有感情,都有值得他守护的东西。我爱归雨,在青楼那个遭人鄙视的地方,还有一个白衣少年向我倾诉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失去了父母才来青楼,我像个姐姐一样的安慰他,他就像孩子一样扑到我怀里哭泣。"忆翕泪如雨下,"他哭着问我,为什么要有江湖,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会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为什么他的父亲叫归隐,却要一辈子穿在仇恨的竹签上,一直到死。后来,后来他长大了,迅速地长大,他的剑法精进的速度叫人吃惊,他不再是个孩子,他爱我,但是,你杀了他,破坏了我这一生中头一次的意外和感动,所以,我要杀了你。"忆翕抽出合羽,哭得伤心欲绝,"对…不…起。"棼楸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侧身倒下,"不,听我说完,最痛苦的是你让我爱上了你,一边是死在你手上的归雨,一边是你,你明不明白?醒醒啊!!"忆翕扑到棼楸的身边。

棼楸渐渐坠入往事,在血液流淌的痛苦中,一头扎进了江南。而天,带着深深的震撼和棼楸的那首吟唱回到了龙吟阁。

江南小镇的石桥是我娘最爱去的地方,江南多细雨,娘会绘伞,那伞上总是写着"柳絮纷飞花满山",我一直认为娘是这芒上最美的女子,但也是最忧伤的,她眼中的沉沉雾霭胜过这江南烟云。每每我问娘关于父亲的事时,她都只会说,你和你父亲很像,一样薄的唇,一样长的睫。

我有个妹妹,叫小尔,是个倔强好强的女孩,她很喜欢一种蓝色的小花,不知其名,手中总攥着好多好多,小尔会突然从石桥后转过来一把小兰花撒落得我满头都是,还笑呵呵地拍手,这时,我总会不倦地追着她跑,穿过一座座石桥,"哥哥来追我啊。"哥哥来追我……哥哥来……这就是我简单的童年,什么都不需要去背负。

时光掠江南烟云,惟小桥流水依旧,娘越来越多地问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么?"这时我总会摇头,然后目光转向妹妹,现在的小尔美艳惊人,和娘很像,但更带几分刚毅。娘看着我,我怎么也无法拨开她眼中的沉沉雾霭,去询问往事。她告诉我是我的父亲续下了她的"柳絮纷飞花满山",那便是温柔至极的"小桥流水是江南",我会笑着看娘,娘抚着我的眼睛,一阵叹息。直到有一天清晨,我从水中看见自己,发现左眼变得火红,像是恶魔的眼睛,我惊慌地找到娘,娘无奈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你是神的后裔,你的父亲是神,但是爱上了人,你的左眼是天罚。"我暴怒,那一刻起,我不再是孩子。"凭什么神就不能有感情?没感情,他们何以翻云覆雨,何以制造人类的七情六欲?荒唐!"天空开始出现闪电,这是江南少有的,"孩子算了,只能怪我,对不起。"一道电光划过,娘颓然倒在了石桥上,"你爹……元神俱灭,裂焰剑被封。"娘的发丝散落到水里,"对不起,娘要走了,带好妹妹。对不起,不该让你背负这么多东西……"娘已是气若游丝,"不要,不要。"我哭了,泪水从右眼滚落--恶魔的眼睛永远邪恶,不会哭。我看见娘抬头看天,喃喃地念出最后一个字--神。娘眼中那沉沉雾霭终于散去,我看到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少年,右手持通体火红,剑柄三曲附盘龙的剑,狂傲而不羁,他慢慢唱道:柳絮纷飞花满山,小桥流水是江南。然后如雾气一般渐渐消散。

妹妹一直站在不远处,她满脸的怒色,我走过去,抱她,我告诉她:"娘走了,我们要好好活下去。"她一言不发。

我带着妹妹离开江南,但是,没有人敢收留我们做工,因为我瞳仁的血红,我被视为怪物,妹妹终于离开了,她走的时候说:"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都得死,我要去学暗杀,你留着一个人挨打吧。"呵,我这个做哥哥的太软弱。

我二十那年立志要当天下第一,我知道自己可以,因为爹在我体内苏醒了,我是神。

而只有神才可以统天下。

棼楸渐渐恢复了意识,他感到唇边有潮湿的东西,那是忆翕的吻,带着泪。棼楸拍了拍忆翕的头道:"不哭了,我没事了……""对不起,我该明白你我都是一样,失去了自己保护的人。"棼楸笑了,笑得寂灭而漂亮,他的目光一直虚无地伸向云端,道:"知道么,我的故事?""在合羽刺破你脊背的刹那我感觉到了。"忆翕不再说话,她并没有说出在合羽触到血的瞬间那迎面而来的汹涌的痛苦,事实上,她被震动了。棼楸伸出雪白的手,慢慢取下了面具,血红的瞳仁多年来第一次暴露在阳光下,那是张怎样的脸呵?一边是深邃如墨,狂傲而精致,另一边是邪恶,无边的邪恶,充满着盎感的力量。忆翕只表现出了转瞬即逝的惊异,随即俯下身,撩开棼楸凌乱的发丝,亲吻了那只血红的眼睛。

"你娘很幸福,因为有你父亲,你妹妹很幸福,因为她有个好哥哥,若是我,纵是承载了这么痛苦和绝望,我也愿意。"忆翕支颔望着棼楸,"不错。"他的双眼一齐投向天边,向天投出了两种探询的目光。

这一刻起,棼楸和忆翕的灵魂才真正相遇,并且触到得那么深。

长安开始变得寒冷,风凛冽而肃杀,一场大雪将落未落,故长安天边大有黑云压境之势。江湖中人所关注的龙吟阁暗杀棼楸一事是意外不断,人们恐惧是何种力量使得天加上裂焰的力量被挫败而归。此时的龙吟阁成了江湖中人纷纷拜访的地方。大多意在要求出一臂之力,因为传言种种神乎其神,大有风雨撼城城欲摧之预言。

龙吟阁看江湖就是鲲鹏看斥?,蓬蒿之间,而棼楸之力量在湖人眼中略胜龙吟阁一筹,如此说来,棼楸眼中的江湖岂不是个大玩具?只可惜,众人皆以为神般少年欲统天,可少年并无争雄之心,人们看不到他的内心罢了。

然,天多多少少探及到了。

天接连三日不分昼夜的御马狂奔赶回了龙吟阁。龙吟阁隐于山坳中,天气更是寒冷,地上结着一层白霜。

在衣着单薄地站在龙吟阁门口,一呼吸便是一团白气。"哥,怎么样了?"地走过去迎天,天风尘扑扑地推开冰冷的门,白色衣衫滑过门槛,他道:"还能怎样?失败了。""那厮当真有这么强大?"地紧跟天的步伐朝石房走去,"嗯。阁主没交你们什么任务。轩戾?"天瞧着地明亮纯黑的眸子不禁叫出了弟弟的名字,"没有……哥,你刚才叫我什么?"地的目光深远,弥漫着风雪,"没什么。"天停住了脚步,看着地,地垂着头,发丝遮住了双眼,一动不动,他缓缓道:"哥,阁主召你。""好。"天继续朝前走,地呆在原地,风更加猛烈,几乎要将那个瘦小的少年卷走,而天冷漠表情的背后却是往事、痛苦、爱情、生死的翻腾交融,多少年来,一直都是。

石门在天南前无声地洞开,还是那鹅黄沙质帘幕,龙吟阁阁主隐坐其后。

天单膝跪地,道:"阁主,属下无能。""不碍。"阁主竟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平稳有力,但却极其悠美,很少有女人有这般声音如此摄人心魄,"阁主,游戏快要结束了是么?"天抬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是的,我说过,我将龙吟长安。""阁主,棼楸让我告诉您……""哥哥很想妹妹,哥哥想要妹妹回来是么?"阁主语气带着满足的笑意,"您怎么会……"阁主的曼妙声音再一次响起:"柳絮纷飞花满山,小桥流水是江南。红断香谢悲满天,烟波碧映人怜。"这诗从阁主口中念出却压抑着另一种情感,"那么,您是棼楸的妹妹么?"天站起来道,阁主在帘幕后微微一笑,红唇齿上扬,却不置可否。阁主一挥袖,帘幕垂落,一袭华丽火红的锦衣,头戴黑纱,隐约可见俏丽的红唇。"坐。"阁主朝软榻摊开了修长的手,指甲长而朱红,天惊愕,却没动,他道:"属下不敢。""没关系。"阁主拉住天,将他带到在自己身旁,"阁主,你……"天无法相信这一切,"叫我臻焰。""是,臻焰。"天低下头,一语不发,听我说:"我已经一百岁了,活了这么久,简直上种折磨,知道我为了什么?杀棼楸,我等他很久了,先前的一切一切都是虚幻,包括龙吟阁的影响、地位,统统可以覆灭,我要的就是棼楸的死。"臻焰的声音激动不已,"为何?"天颤抖着问道,"是恨。我看你们,天、地、玄、黄四个人就是四个孩子,玄不知道,她一直还疼爱着那小臻焰,殊不知那只是我制造的幻象!你们不过是我生命的蜻蜓点水,但看到你们,我就会想起自己的从前,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起,满目的都是灿烂的花朵,繁华的星辰,烟云背后的平静,我甚至认为几千年几万年就可以这么渐次滑过。"天看着臻焰道:"你有能力制造出现在的地,那么你……你到底是什么?""我是什么?是什么?"臻焰自言自语,"阁主,属下……"黄闯了进来,却说不出话来,玄紧跟其后,步进石房,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

"我要的东西呢?玄黄"阁主突然的转身问道,"在……在这里。"黄解下背上的包袱,双手呈给阁主,"很好,备娇,轩于中间空地,也就是地现在呆着的地方,带上你们的武器,我们等敌人上门。"阁主戴着斗笠出了石房,爆发出阵阵狂笑,黄附上天的耳朵道:"阁主要我们采溲疏,她要你把它们下在茶水里。还有,阁主这是怎么了?"天闭着眼,嘴角微微颤抖,他道:"好。阁主她……她很好,我们不了解那太多的谜,她本来就是守着堆山的寂寞过了一百年,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天拿着包袱朝厨房走去,"一百年,一百年……"黄喃喃道,接着走向空地。

一个时辰后,一大队人马从山下杀来,一路血光四溅,将龙吟阁多年机关尽毁,最终抵龙呤阁前门,一白衣少年啪地一声打开扇子道:"待我听听。"随即将耳附于门前,然后微微一笑道:"内有五人一字排开,身着华贵长袍。"一长须长者缓缓道:"辨耳名不虚传,那五人虽说利害,我们人多力量大,必将和龙吟阁来个了断。""清寡道长当真要以多压少么?"一长衫男子抱剑问道,"贫道说过我们势必与龙吟阁为敌吗?月涟恐怕理解错了。"那长须老者冷冷道。

"来者即是客,各位江湖大帮人士何不进来坐坐。"阁主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抗拒。那些人互相望望,相继腾空而起,跃入龙吟阁。

绯红而华丽的矫子立于中间,天、地、玄、黄四剑客分列两边,呈一字排开,寒风呼啸,撩起异色衣袂,发出猎猎的声音。四剑客每人的表情都是决断而冷漠的,恐怕只有矫中的臻焰才透着笑。

"坐"阁主道,众人不动,戒备地看着两排长长的青藤椅。方才附耳听门的那个白衣少年打开剑子,一甩长衫,坐到了最未一张椅子上,端起小桌上的茶水来回端详,眼睑垂下,不看众人。不多时那帮人纷纷入坐。

"龙吟阁阁主,在下有个问题要问。"那叫辨耳的白衣少年放下茶杯,不理会其他人警戒的目光,一步步朝矫门走去,"辨耳请讲。"阁主道,我们风焱帮出了那么多的人力财力与你们龙吟阁合作,意在合力铲除棼楸,你照单全收,可棼楸那边却只派一人之力。你预备怎么办?"辨耳停住脚步立在矫门前,"还有么?"阁主声音透着冷淡,"你……"白衣少年啪地一声收扇入坐,"我们一行人等已去过冰拓山,全山上下找不到棼楸的影子。"清寡道长道。"棼楸必在冰拓山,他身受重伤,不可能离开那个阴寒之地。"阁主道,"你这什么破龙吟阁,明明有人出钱出力,却不去杀棼楸,还称什么武林第一!"一手持金背大砍刀的男子腾地拍案而起,众人一阵唏嘘,"棼楸是我的。"阁主平静地道,"你的武功从未显露,何以服众?凭什么说你杀得了棼楸?"一身着黑斗蓬的人从袖中射出三支银针,嗖地一声,直逼锦帘,正当众人以为阁主必躲不过破云教的三针破云之时,那针却临时调转方向,朝斗蓬黑人直逼而来,迅度有增无减,蓝光从针尖发出,斗蓬男人闪身旋开,针径直射入门框,发出嘶哑的声音,随即消失不见。那男人斗蓬后的脸惊恐不已,如今的江湖又有谁顶得过破云教的暗器?"破云教教主,功力不错啊。"阁主狂傲的声音响起,教主无语。阁主道:"你们当中不乏一些人来者不善,倘若你们杀了我,棼楸也不是你们对付得了的,棼楸一死,你们与我龙吟阁自免不了一场恶战,无非就是争夺第一,那么你们派人与我比试,只要有一人胜出,这武林至尊就是他。"臻焰慢慢在矫中站起来,众人交头接耳,方才被臻焰气得无话可说的辨耳站起来道:"阁主武功盖世,可否我与小弟辨已一起出战?""当然可以。"臻焰拉开帘幕,步态轻捷地走了出来。

她玉指藏于袖,华袍垂地,一身火红,只见她缓慢地取下斗笠,众人一时间哑然,那脸有如白瓷,睫毛卷曲,红唇微扬,更惊艳的是那双眼睛,发出红宝石一般的光泽----那是双恶魔的蛊惑之眼。"妖……"清寡道长惊呼,不料被银针正刺眉心,顿时失声,脸色变成诡异的蓝。没有人去扶那老道,众人都惊呆了,这个从未露面出声的龙吟阁主竟是个女人,还如此美艳。

"出招。"臻焰冲那白衣少年道,"好……"辩耳点点头,向辩己示意,天、地、玄、黄默默退开。

臻焰立于中间,辩耳、辩己分列东、西,一阵狂风吹过,臻焰如同一团火焰燃烧在长安城肃杀的冬季,辩耳摇摇头,努力使自己摆脱幻象。兄弟俩疾步上前,迈着繁复的步子围绕着臻焰,她面色沉着,红宝石般的双眼格外夺目,辩耳、辩己各手持一把黑白剑,速度愈加快地在空中划圆,众人皆见一团白色的光影绕着臻焰飞速旋转,突然呼地一声,辩氏两兄弟都向圆心所在的龙吟阁阁主刺去,阁主一笑,一圈圈氤氲着红色的雾气向四周荡去,只见她纵身一跃,双手合掌,准确无误地将辩耳手中的黑剑钳制住,使得那锋芒不得前进一步,亦不可收回,双足点上辩己手中的白剑,正迎锋面,白光森森,足尖一点点快速移动,随即轻轻一挑,白剑飞出,双手反向一推,黑剑下落,臻焰逆风飞去,火红的衣服猎猎作响,牢牢接住白剑,随即迅速回到地面,在黑剑落地之前轻巧地一卷云袖,黑白两剑竟全落到了她的手中,辩耳面色苍白地看着臻焰,臻焰笑了,笑得狂放不羁,她将两剑抛出去,双眼的红越加妖异。

"你……你不是人,你是什么?"辩耳无力地道,阁主不回答,又是一阵风呼啸而过,各帮派来的人纷纷倒下,辩耳将黑剑举过头顶,有如狂澜一般的杀气在剑尖会聚,"你听着,我不懂你为何要那样急切地杀棼楸,我也不想知道,但你为何要杀天下众帮派的人?!"辩耳暗中调运真气,殊不知自己也在一步步走进陷阱,"听着,这一切与人无关,记住,是人!这只是神的游戏,那怪只怪你们卷进来,所以,都得死!"臻焰那一个死字说得杀气四溢,四护法面无表情地立着,他们明白何时该出手。

茶中的药效开始发挥,在真气的飞速旋腾中冲上了头部,辩耳剑尖的光华在一瞬间收拢,摊软在地上,表情像是要在拼命抓住什么。

一切归于平静,只听得满山的风号。

天走到阁主身边,目光深远地盯着那双红瞳,他道:"阁主,你说这是神的游戏,却又要拉上如此多的精英陪葬,为何?""不管为何,只要我想这么做。"她顿了顿,接着道:"你不还是按照我的话做了么?"天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对,我是这么做了。"

臻焰拖着衣摆走到那株枯树下,兀自道:"当神的灵魂万劫不复,那便堕入魔道,不可逆转,而人,比魔更低等,至少魔有浓烈的情感。"她转过身,疯狂地笑了起来,"走,我们去冰拓山。"她腾空而起,天、地、玄、黄四人默默跟随。

天在寒风中飞行。人,情感更烈,亦更隐忍,只是神的那双洞穿万物的眼无法参透,他们被自己一手制造的东西弄得迷茫,弄得疯狂。

冰拓山上有薄冰覆盖,至阴至寒,而棼楸的剑法恰为至阴至寒之列。忆翕那一剑正刺背脊,棼楸的伤势不轻,他们已在冰拓山山谷休养了三天,那神样少年的功力不过恢复了五成,而龙吟阁却一来就是五人。

天空飘起了小雪,是冷得凄神寒骨,而这场游戏却注定终结在这场大雪中。

冰拓山半山腰有一山洞,棼楸、忆翕二人在其中升起一堆火,用以避寒,而棼楸调息运功却在内洞,那里冰坚奇寒。

棼楸盘腿而坐,神色平静,双目紧闭,周身散发出雾蒙蒙的蓝光,不断有冷气被他吸进体内。洞外狂风怒号,洞内不时传来拔弄篝火的吡驳声。棼楸静调真气,功力一点点恢复。突然,他感到体内气息紊乱,猛地睁开了双眼,红色的瞳仁里写满了惊恐,洞外狂风号叫声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寂静,洞中寒气竟被一股无名之力驱散殆尽,没了寒气助力,一口鲜血涌出,流过他苍白但却精致的下颌,愈显妖异。"谁?"棼楸发问,四壁无回音,火在此刻熄灭了,"是我。""你是谁?"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闪入棼楸的视野,"龙吟阁阁主臻焰。"身处幽暗的山洞,两人的表情几乎无法察觉,臻焰看着棼楸那只血红的眼睛,一动不动。"是么?你把外面的忆翕怎么样了?""时间已停,她什么事也不会有。""你来干什么?同我决一死战?"棼楸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即捂住胸口,"就凭你现在?在你死之前,我要让你明白,我的痛苦,你该死的原因。"一阵沉默,棼楸定了定涌上的鲜血,尽可能平静地道:"我本是来找妹妹,你却一直追杀,我的事与你何干?小尔妹妹?""哈哈……妹妹。"臻焰笑起来了,"小尔,真那么恨我吗?看你现在称霸中原,还想杀哥哥?小尔,小尔,娘说过……"棼楸的话越来越模糊,他不得不闭眼调息。

"我不是你的妹妹,至于你无法目睹的故事,我现在就让你看到。"随即玉手轻抚棼楸的额头,血红的瞳仁一瞬间亮彻整个山洞。

我要让你看到人世间最深的痛苦-神之天罚……

很美,对,满目灿烂的繁星,仙人战士脸上平静超脱的表情,我想,我可以这样躺上千万年。我是一把剑,剑身三曲附盘龙的裂焰,躺在这树下已经千百年,天上地下竟无一人能开启我的命运,天帝命人铸下我时,给了我最美烈的身躯,他告诉我:"你的命运只能预测100年,100年后,你的生命便再无特定轨迹。"我苦笑,不曾饮血的剑算一把剑么?还要等多久?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来到这棵树下,他面容冷峻,完全不像那些仙人的超然,他不笑,五官精致且棱角分明。"我叫煜天。"他低声道,我在一瞬间感受到这外人将会是我今后100年里唯一的主人,煜天的长指触到了我,力道适中,随即,从土里我被拔了出来,他松松地拿着我,二根指并排掠过我的剑身,熊熊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他扣了一下剑柄,仿佛浴火重生般,我化成了人形,火红的纹饰遍布全身,他毫不掩饰地看着的我,"我是你的主人,煜天。"他道,"嗯。""南方有妖魔,天帝派我去平定。"他抱起我,我看着他那表情,突然很难过,我想要这个男人笑。

随后,我饮了无数鲜血,东征西战,只有在火光冲天的战场上,我才能看见煜天炽烈的灵魂,一开始,他杀人如麻的冷酷叫我震惊,但渐渐地,我竟已离不开他的怒火,离不开他挥剑砍杀的眼神。

一恍50年,我已能感受到他一半的灵魂,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法力近乎天人,却甘愿为他人而战,冷峻的表情里看不见一丝战场上的疯狂,煜天啊煜天,你是谁?你是我的神,你已渐渐取代了天帝。

"裂焰,我讨厌杀人,看这繁星满布的天庭,看似孑然超脱,实则鲜血四溢,为什么我不可以离开?"煜天拿着我的手微微颤抖,我不懂,我只是难过,为他的难过而难过。随后,我见他被天帝一掌击落凡尘,天帝下手如此之狠,那力量震得我失去了意识,只感到煜天的手将我抓得很紧。原来,这就是神的无奈,这就是反抗的后果。

煜天醒了,他躺在一堆枯叶上,用法力摧醒了我,他的眼中有些迷茫和散乱,一个小女孩从他身边蹿出来,煜天迅速反手扼住那孩子的咽喉,眼中充满杀意,他心中异常的痛苦的无奈刺得我心痛。"哥哥,你怎么了。"她伸出一只小小的手摸了摸煜天的头发,煜天垂下手,沉默,从他纷乱的记忆中,我看到了另一个异常相似的场景,年幼的女孩,天真的对白,只是那个时候的煜天还很小。"小女孩,叫什么名字啊?"煜天竟抱起了那个女孩,我感到的分明是一种爱和怀念。

煜天竟在人间呆了十年,直到那个小女孩长成了美丽的女子,煜天经常笑了。而我却感到失落和痛苦,我想我是爱上了这个男人,一把剑怎能苛求主人的爱?

我不喜欢看到煜天抱着那女子微笑的样子,不喜欢又如何?煜天封住了我的力量,使得我根本无法以人形示人,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比那女子差。最不想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们有了孩子,我狂怒地告诉煜天:"你是神!不允许有孩子,你明不明白?"他怔了一怔,随即道:"明白,我不想当神,天上比得了这触指即碎的柔江南那十万分之一么?比得上妻子俯首一笑么?"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你以为弃神不要付出代价?从前的那个冷傲的你哪儿去了?"我问,"每个人都有他值得放弃一切去守候的东西,我的就是妻子,不是你,裂焰,也不是天界。"煜天的话语绝决而坚定。不是你,裂焰,不是你,裂焰。不是你。"为何?"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不可抑制地颤抖,"因为小时候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她很天真,很可爱,梳着两个小抓抓,爱牵着我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她……""够了!你娶了这个江南女子只为安抚那段记忆?你知不知道,感情是不能找替代品的,你根本是在自欺欺人!"我感到剑身的火焰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煜天扣指将我幻成人形,猛地把我抵在墙上,他双眼变得血红,"是吗?我找替代品又如何?只可惜不是你对么?你不过是一把剑罢了,不要再妄图颠覆什么。"他狂怒地道,手中的力道不断增加,我几乎窒息,但却笑着道:"对,这才是我爱的煜天。"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猩红色双眸里映出那个女子的模样越来越近,他松开了手,那女子哭得很伤心,她问煜天:"我仅仅……仅仅只是……替代品?"煜天将那女子一把揽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你听着,我要让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为你对我的漠视付出代价。"我的双眼在那一刻变成了血红色,随即,我拼尽全力穿透煜天的胸膛,他的血喷了一地,那女子跪在地上,拼命摇煜天的肩,"呵,放心,我死不了。"煜天的手虚弱地摸了摸女子的脸,为她拭泪。"再见了主人,十几年后,那孩子会死在我的手上,如果他问我为何杀他,我会告诉他:'你的父亲曾漠视了一把有生命的剑。'"

煜天的元神被毁,而我被天帝封在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尽情地享受着天罚的乐趣,感到一把把无形的利剑穿越胸膛,撕心裂肺。但是我逃脱了,双眼的血红又如何?在人间,我照样可以翻云覆雨。

十八年后,我杀死了煜天的女儿,没曾想她的剑法如同她的母亲一样糟糕。

而现在,我要杀的是棼楸,那个和煜天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少年。

我要让他元神具灭!

"看到了么?看到你的好父亲怎样伤我的心了么?"臻焰冷笑看着棼楸,棼楸的泪水从右眼滑落,"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剑眉紧簇,心中满是对那些往事的困惑和无奈,"不用说对不起,你的死就是最好的补偿。"臻焰红宝石一般的双眼掠过一丝贪婪,"不,那忆翕怎么办?"棼楸欲走下冰台,去找忆翕,不料被臻焰一掌击倒,鲜血从他的嘴中喷薄而出,"为何?我父亲已经死了,你还要怎样?"棼楸道,"哎,你个女人让你如此大失本性,我心中的棼楸可不是这个样子。"臻焰蹲下,手端起棼楸的下巴,喃喃道:"一模一样,只是完全没有他的暴戾。""够了!"棼楸突然将长落架在臻焰的脖子上,"我和父亲是两个人,他已经死了,被天帝毁了元神,你杀了我又能如何?你能让煜天呆在你身边么?"棼楸站了起来,嘴角还在流着血,面色苍白,但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全没了方才的软弱姿态,臻焰一时语塞,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痛苦,但片刻便恢复了镇定:"不能。但我要实现我当初对他所说的话。"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由于时间已停,风雪声全部消失,二人又一言不发,仿佛在历经艰难的思考,棼楸慢慢将长落放下,"杀了我。"棼楸道,臻焰笑了,笑声回响四壁,"不。我要让天、地、玄、黄四剑客,还有忆翕看着你死。我们在山顶决战。"臻焰的表情透着疯狂,她修长的手指变幻繁复的招势,清冷的银光冲进棼楸体内,"你……为何这么做?"棼楸的功力全然恢复,"我觉得就这么杀了你对不起煜天。"臻焰笑了笑,那笑容淡然如洗,全然无法令人联想到那个无视生命的龙吟阁阁主。

洞外重新刮起了大风,臻焰瞬间消失,棼楸用食指关节揉了揉眉心。"棼楸,你来,看这篝火怎么灭了。忆翕喊道,棼楸步伐缓慢地走出来,一挥衣袖,火腾地烧了起来,"棼楸?你身体恢复了?"忆翕站起来问道,"嗯,忆翕,方才臻焰来过。"棼楸的表情痛苦,他并不想把那些事告诉忆翕,但却又不得不说,他不放心将忆翕留在山洞,但一起去结束一切,未免过于残酷。"你妹妹终于找你了,她怎么说?"忆翕抬头看着棼楸,"不,她并不是我妹妹,她是……她是……我父亲的一把剑。"棼楸看着忆翕的脸,生怕转瞬间就再也触碰不到,"她为何要杀你?"忆翕问道,"我父亲漠视了她对他的爱。"棼楸的眼神有些迷离,手抚摸着忆翕的脸,"你父亲已经死了,她不该这样。"忆翕激烈的道,"别人或许不会,但她会,她是我父亲的剑,她的记忆告诉我,我的父亲将他的那种愤怒和残酷加给了她。所以,她会杀了我。我们要一起去山顶结束这一切。"棼楸俯下身,轻吻忆翕的额头,"我们现在就去。"他抱起忆翕,冲进无边无际的大雪之中,御风飞翔。

与此同时,臻焰已经回到四剑客身边,脸上透着不可抑制的喜悦,五人加速飞行,不一会,便抵达了冰拓山顶。

冰拓山顶此刻白雪皑皑,不断有劲风呼啸而过。臻焰与四剑客一动不动地立在雪地中央,艳丽的华袍和白得刺眼的雪色形成反差,使人隐约感到一丝夹杂在风雪里的杀气。

"阁主,棼楸会来否?"黄问道,"当然,他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更何况他身体里那一半的神族血统会支配他到这里。"臻焰的长发被风吹起,四散开来,妖异的红瞳中风雪弥漫。天的表情有些古怪,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斗争,他手拿剑,剑垂地,而地站在他的身旁,抱着双臂将自己紧紧裹住。玄这女子手中并无武器,一副淡然的模样,眼眸中波澜不惊。

"你们后退。"臻焰双目紧紧盯着看似什么都没有的前方,天地玄黄无声后退,不曾在雪地上留下一个脚印。

"棼楸快现身!"臻焰喊道,那声音划破风雪,巨大的杀气一圈圈荡漾开来。前方风雪中隐约可见一个正在飞翔的身影,接着,棼楸抱着忆翕轻巧地落在雪地上,那只银白色的面具又重新戴在了脸上。"我们不都是一样的神么?堕落之神。"臻焰的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是么?"棼楸不以为然,步伐毫无戒备地向前迈去。"不……不不不,你不是,你不过只是得了煜天的血液罢了,他才是堕落之神,天罚,天罚,哈哈……"臻焰看上去完全疯了,理智全无,棼楸皱了皱眉,用不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玩弄着手中的长落剑,"为什么要发抖?"棼楸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什么?我发抖,你看不见么?我什么时候怕过你了?"臻焰停住狂笑,"我是说当初派天来杀我时的那把剑在放到我手中的时候为什么要发抖?"棼楸的语气变得强烈了一些,"我……我只是,感觉到……"臻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感觉到了什么?是不是感觉到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些自己的回忆,自己的情感,自己需要去守护的东西?是不是还感觉到了我的无奈和痛苦?"棼楸的声音很快被风雪卷走,只留下一片寂静,"棼楸……"忆翕拉住他的手,因为她看到那只平时有力且修长的手正在不住地颤抖和愈加苍白,"是吗?那又如何?那么我呢?谁来理会我的情感?没有人,你父亲没有,天帝没有,龙吟阁也没有!"臻焰的泪水落了下来,那是血一样的颜色,带着隐隐的不祥。"裂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习这样阴寒的剑法么?因为我希望我不会像我的父亲一样暴戾,我希望我能用冷淡的心态看待我的左眼--那个本不该由我来承担的痛苦,还有妹妹的失踪,娘的死,天帝的无情,当然还有我自己的命运?我就该这样么?""听着棼楸,不论如何,我今天都要让你死,你要知道,我可以做到。"臻焰道,"那么,来吧。"棼楸道,随即退开几步,忆翕慢慢走到一块巨石旁边,低下头,嘴中念念有词。

只见臻焰化作裂焰真身,朝棼楸径直飞去,棼楸猛地睁开右眼,然后瞬间消失,"哈哈……棼楸,毕竟你的血统不正,对法术的运用不可能如我那样应手。"裂焰剑突然掉头,朝虚空中就是一斩,只听见血肉撕裂的声音,棼楸现身,紧紧抓住自己的臂膀,那里正在血流不止。此刻,天正密切关注着忆翕的一举一动,发现忆翕正在慢慢地调出合羽剑,就在下一秒,忆翕已经挡在棼楸前面,用合羽格挡,在裂焰的强烈攻势之下,忆翕已经抵挡不住,棼楸喝道:"快回去,不要你来。"说着便用手一推,长落来不及挡住那熊熊烈火,裂焰直接砍在了棼楸的手臂上,这一刻,声音仿佛全部消失,每一个人都紧紧盯着棼楸,忆翕正发出无声的呐喊,咚地一声,棼楸的左臂被砍了下来,落在了雪地上,一片殷红。"不--" "天。"臻焰道,"是。阁主。"天上前栏住忆翕,用手扼住她的咽喉,"听着,你不要动,我可以帮你。"天的声音小如耳语,忆翕却听到了,她用狂怒而含泪的眼神看着他,他微微一怔。把她拖出战圈。

"那么……"棼楸慢慢站起,手轻轻取下面具,将它放在雪地上,他右手拿剑,迈开步伐,使出最致命的一招--清剑斩。白光起,风声绝,亦无落叶四起,但闻清涧泠石,腕转剑挑,剑气四扬,身似胡旋凌空舞,剑扬,破九重天。只见一道白光冲破风雪,朝裂焰飞来,速度之快根本无法抵挡,裂焰放出最大的能量用以抵御这叫人不敢小觑的清涧斩。随即碰地一声,两剑相击,却不见分开,长落开始发出绿色的光芒,几乎将那火焰吞灭,只见棼楸慢慢落到雪地上,低念剑决。突然,一团白色的东西打在两剑上,臻焰顿时化做人形,嘴中涌出鲜血,来不及细想,棼楸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落插入臻焰的胸膛,就在血肉撕裂的千钧一发之时,玄竟挡了过来,长落不差分毫灌入体内,没至剑柄。"你……"棼楸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呵,臻焰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人理会你的情感吗?不,我理解,你说龙吟阁没有,不,还有……还有我,我……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的故事……我只能感觉到你的难过……你的那些冷酷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我想让你开心,看来……看来我做不到了……"玄闭上了眼睛,臻焰几乎无法正视玄的那一番话,她抱着玄,瑟瑟发抖,"天,杀了忆翕。"臻焰慢慢站起来,狂澜一样的杀气愈涌愈烈,"你敢!"棼楸的长落直指臻焰,"怎么不敢?既然杀不了你,那就让你痛苦一辈子!天,快动手!"臻焰吼道,"我想,该动手的是你。"此刻,忆翕的合羽剑正抵在臻焰的脊背,"天!你背叛我?""我或许和玄不同,我想应该要自己为一些事情做主,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而不是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很多年以来,我因为你造出了地而磨灭了自己的所有。但是现在不同了,你不是叫我把溲疏下在那些人的茶里吗?不,我没有。"天冷静地道。"你……"臻焰扣指,一小束光穿过天的胸膛,血喷薄而出,来不及说一句话,便沉沉地倒了下去,合羽毫不犹豫地臻焰体内,与此同时,臻焰化作了一把鲜血淋漓的剑直接洞穿棼楸的身体,血四溅,雪地被染红,看不到一丝白色。"不----"忆翕、黄和地一齐叫道,那声音凄历之至,叫人难以忍受。棼楸血肉模糊的断臂和身体,裂焰没了生命的尸体,天平静微笑着的脸,玄安详的表情,全部绽放在冰拓山顶,绝美。

忆翕表情异常绝望,她蹲下身来,慢慢抚摸着棼楸年少而美丽的脸,想着在那张脸上曾经绽开了怎样狂傲的微笑,想着他一次又一次的鸟瞰长安,御风飞行,想着他们一起面对对方的往事。她慢慢拿起合羽,将它划过脖颈,倒在了棼楸的尸体上。

风狂号,黄一步步走下山去,或许他是见惯了生离死别。在神的战场上,死亡尤其悲壮和惨烈,远远不是一场游戏。而地,抱着天,消失在漫天的飞雪中,没有话语,话语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