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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喜事礼仪范文1
小娘惹里面陈盛是被黄天宝用刀砍死的,《小娘惹》是由郭靖宇任总导演,谢敏洋、黄光荣担任特邀导演,洪荣狄担任编剧,肖燕、寇家瑞、岳丽娜、戴向宇领衔主演,向云、何雨虹主演的年代剧。
《小娘惹》通过一个大家庭几代人的恩怨情仇,融合娘惹文化精髓,讲述了善良女子月娘一生不屈不挠的奋斗史的故事,该剧于2020年6月5日在东方影视频道首播,并在爱奇艺、优酷视频、央视网同步播出。
该剧为了更好展现娘惹风情,剧组多次到新加坡、马来西亚看景,考察娘惹建筑与服装特色,该剧美术部门在摄影棚内搭建了剧中娘惹家族生活的场景,每个雕花和摆件都遵循娘惹生活的特点,该剧演员进组后,剧组也特地请来娘惹厨师和娘惹的礼仪指导,让演员跟他们学习制作娘惹菜和娘惹礼仪。
《小娘惹》蕴含着浓郁的二十世纪南洋风情,相比旧版,该剧加大了剧中的美食部分,剧中展示了多种娘惹菜,娘惹焖鸡、龙眼茶、阿喳等,都是娘惹菜中极具代表性的美食,而剧中人物的服装、饮食习惯,以及峇峇家族的红白喜事里也能看到不少中国的文化。
(来源:文章屋网 )
红白喜事礼仪范文2
一、农民群体不合理消费行为的主要表现
(一)人情消费名目繁多。“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礼尚往来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而且也是人与人之间交流,沟通的重要媒介。但近年来,传统意义上的礼尚往来已被各种星罗棋布的人情消费所扭曲。回顾过往,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很简单、纯粹的。亲朋好友之间主要是以交流为主,礼品、金钱为辅。如今,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以金钱为主,各式各样的人情消费成为衡量人际交往的标尺。
(二)攀比消费方兴未艾。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富裕起来的农民群众却始终无法摆脱传统的消费误区,红白喜事耍排场搞攀比。一些地方因为攀比出现结不起婚或死不起人的现象,盲目的攀比已经严重削弱了农村致富奔小康的稳定性与可持续性,降低了刚走出贫困线农民的幸福感。
(三)青年婚姻消费愈演愈烈。过去农村青壮年结婚程序简单,家里有几间房或花上几万块修几间房,给女方几千元的礼金或者简单买几样家用物品就可以轻松举办婚礼。现在结婚的条件时过境迁,如今结婚程序复杂、名目繁多。男女从认识到交往,再从恋爱到结婚,还有结婚前的各种礼仪,各个环节都需要大量的花销。一个农村普通家庭根本负担不起这样的超额经济,不得不借外债来促成孩子的婚姻。但可曾有人想过,在每一次光彩绚丽的烟火上空、在每一次众人欢声笑语的背后,是整个大家庭沉重的债务负担。
(四)封建迷信死灰复燃。在农村,喝酒、赌博、抽烟以及封建迷信等消费遍及广大农村地区。其中红白喜事以及建造房屋要请先生占卜,家中亲人生病要请神医,平常遇到不顺的事要请占卜师。这些看似习以为常的事从侧面反应出封建迷信已风靡广大农村地区。像这样低俗的消费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对社会还是一种隐性的危害。
二、农民群体不合理消费行为原因解读
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如火如荼的今天,农村地区出现如此严重的不合理消费行为,其中的原因值得我们反思。
(一)传统文化根深蒂固。在我国广大农村地区,传统习俗根深蒂固。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农民收入水平不断提高,社会生活受到巨大的冲击和影响,然而,许多农村地区至今还保留着完好的传统习俗。然而,现在农民之间淳朴的人情往来已经远远超出了传统意义上的礼尚往来,所以应尽快改变当前农村“名目繁多的人情消费”盛行的不良现象,回归亲戚朋友间的心灵与感情沟通,而不是一味以送礼送钱多少衡量个人的能力高低和关系深浅,应有针对性地制止不当的“人情消费”风,积极倡导节俭、文明的社会主义新农村风尚。
(二)农村内部贫富差距大,盲目攀比消费滋生。由于社会分工,个人能力及外部条件的差异,人与人之间不可避免的会存在一定的贫富差距。在农村那部分富裕群体在消费方面完全不注重物品的内在价值,而是看重商品的牌子,如遇同村人买了某个品牌的产品,瞬间就会成为村里其他伙伴消费的“标杆”。正是这种注重品牌追求与众不同的过程中,导致了富裕群体与一般家庭的落差,这也为炫耀性消费滋生了浓厚的土壤。
(三)社会文化、经济差距大。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时,农村居民的价值观念也跟着与时俱进。以前农村普遍包办婚姻的现象已一去不返,农村男女青年已获得了自由选择婚姻的权利,但对于处于贫弱境遇的广大农村青年,由于经济条件和文化程度的影响,他们没法自由选择在感情基础上的婚姻。所以,很多时候会出现“闪婚”或者“高价的婚姻”消费。
红白喜事礼仪范文3
俗说话,“回回见面三分亲”。回族无论男女老少,他们见面相互问候时,通用一种祝安词,也叫见面语。《古兰经》多次强调见面礼节的重要性,说“如有祝安于你,你应当比他更好地来回答他。”祝安词一般都是致者先说“安色俩目阿来库木”,意为求主赐你们平安,而回答者则说“吾阿来库色俩目”,意为求真主也赐你平安。这一礼俗文化,源于阿拉伯。据宗教传说,易卜拉欣和他的妻子晚年得一“圣子”,天使曾预先向他说“色俩目”,从此后人们也仿效。传教时期,这一礼俗已普遍流行,并当作一种“圣行”。唐时来华的阿拉伯、波斯人将这一礼俗带到了中国。这种祝安词原带有宗教色彩,但经长期沿用,回族群众已经把它看成是正常的祝安问候语,相当于汉语的“您好”和“您也好”。
宁夏、甘肃、青海等地有的回族把祝安词简称为“色俩目”,回族人见面时,致者说“色俩目”(平安,您好),回答者则说“安色俩目”<平安,您也好)。《西域番国志》、《哈烈志》记到穆斯林相见的礼节时说:“相见之际,略无礼仪,惟释屈躬,‘撒力马力’一语而已……”。“撤力马力”就是“色俩目”、“阿来库”;“惟释屈躬”,回族说”色俩目”腰微前躬。这说明回族的见面礼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互致“色俩目”还有许多讲究。一般是晚辈先向长辈致“色俩目”。平辈亲友相逢,年幼者向年长者致“色俩目”。教民与阿訇相遇,教民先致“色俩目”。客人见了主人,客人先致“色俩目”。出门在外的要向当地留住者先致“色俩目”。乘骑者对步行者先致“色俩目”。男对女先致“色俩目”。夫对妇先致“色俩目”。(西北有的地方是妇对夫先致“色俩目”)。少数人对多数人先致“色俩日”。如个别人到清真寺或碰红白喜事,要向多数人高声道“色俩目”(你们好),多数人中凡是听到的要回色俩目。这样少数人就不再一一去向每个人致“色俩目”。
回族在相互说“色俩目”时,同时还握手。有些地方的回族在致“色俩目”肘,右手置抚胸前,腰微微前躬,表示从内心敬重对方,衷心地祝愿。有些地方的回族在致“色俩目”时,双手抱拳或平扬双手,表示亲切庄重。还有的回族在致“色俩目”时,相互伸出右手相握,左手抚在对方的右臂上,意为关系非常密切,亲如一家。如果有的人出门遇到不相识的回族,致“色俩目”问好,对方就知道你也是回族,有什么要办的事,就一定热情帮助。
回族反对说“色俩目”时摇头晃脑、喜喜哈哈等不稳重的表现。对年轻人见了老人不致“色俩目”,视为一种没礼貌的行为,遭到众人的轻视和议论。对于听到别人致“色俩目”而不回“色俩目”的,视为高傲不礼貌的行为,遭到众人的辱骂。
红白喜事礼仪范文4
宁夏、甘肃、青海等地有的回族把祝安词简称为“色俩目”,回族人见面时,致者说“色俩目”(平安,您好),回答者则说“安色俩目”<平安,您也好)。《西域番国志》、《哈烈志》记到穆斯林相见的礼节时说:“相见之际,略无礼仪,惟释屈躬,‘撒力马力’一语而已……”。“撤力马力”就是“色俩目”、“阿来库”;“惟释屈躬”,回族说”色俩目”腰微前躬。这说明回族的见面礼早已成为一种习惯。
互致“色俩目”还有许多讲究。一般是晚辈先向长辈致“色俩目”。平辈亲友相逢,年幼者向年长者致“色俩目”。教民与阿訇相遇,教民先致“色俩目”。客人见了主人,客人先致“色俩目”。出门在外的要向当地留住者先致“色俩目”。乘骑者对步行者先致“色俩目”。男对女先致“色俩目”。夫对妇先致“色俩目”。(西北有的地方是妇对夫先致“色俩目”)。少数人对多数人先致“色俩日”。如个别人到清真寺或碰红白喜事,要向多数人高声道“色俩目”(你们好),多数人中凡是听到的要回色俩目。这样少数人就不再一一去向每个人致“色俩目”。
回族在相互说“色俩目”时,同时还握手。有些地方的回族在致“色俩目”肘,右手置抚胸前,腰微微前躬,表示从内心敬重对方,衷心地祝愿。有些地方的回族在致“色俩目”时,双手抱拳或平扬双手,表示亲切庄重。还有的回族在致“色俩目”时,相互伸出右手相握,左手抚在对方的右臂上,意为关系非常密切,亲如一家。如果有的人出门遇到不相识的回族,致“色俩目”问好,对方就知道你也是回族,有什么要办的事,就一定热情帮助。
回族反对说“色俩目”时摇头晃脑、喜喜哈哈等不稳重的表现。对年轻人见了老人不致“色俩目”,视为一种没礼貌的行为,遭到众人的轻视和议论。对于听到别人致“色俩目”而不回“色俩目”的,视为高傲不礼貌的行为,遭到众人的辱骂。
红白喜事礼仪范文5
[关键词]婚丧仪式;锐变;核心价值;文化自主性
[中图分类号]C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426(2011)07-0058-03
人类学和民俗学的许多研究均热衷于描述与分析那些具有异域风情的乡村文化或一些少数民族地区的独特风俗,而对我们习以为常的或一般地区的农村婚丧仪式及其文化变迁缺乏关注。因为大多数人认为,即使在现代化的冲击下,乡村社会中礼仪风俗也只是在形式上与传统中国有所不同,其所内涵的核心价值,即一些基本的规范仍然能维持下来。比如丧事的仪式应该庄重而又肃穆,以表达对逝者的哀悼与追思;婚事应该喜庆而又不失礼节,以表达上天所赐的姻缘、父母的养育之恩以及新人对家庭、对婚姻的责任与忠贞。然而,近年来,我们在农村调查发现,衣着暴露、跳脱衣舞、唱流行歌曲的乐队已主导了丧事的仪式及其内涵。而婚事上的仪式更是变化无穷,成为人们追求“热闹”的时尚工具,用村民的话说,什么好玩就玩什么。人们似乎并不思考,也不在意仪式背后所应该承载的文化价值与生活意义,这种仪式的变迁不仅仅发生在形式上,而且在涉及仪式内核的价值与意义上。由于支撑仪式之核心价值的丧失,从而使本应该载“道”的仪式处于无根状态,呈现出纷繁芜杂的样态。
一、农村婚丧仪式锐变的图景
由于仪式承载着特定的文化价值与人生意义,是由一系列较为复杂的规范与行事准则构成,需由专门的人去习得与掌握,方能演绎与传承仪式所具有的内涵与意义。因此,有无懂得仪式规则的专门人士来主持仪式是衡量仪式是否仍然具有核心价值与基本规范的重要标准。然而,如今许多农村地区的婚丧仪式缺乏专职的仪式主持者,即使是原本充满禁忌的丧事仪式也可以由逝者的家属任意安排。婚礼仪式的主持者则大都是些青年人,其主持的主要标准是“能不能把婚礼搞得好玩、热闹”。而那些“热闹”方式变化不定,“都是主持人脑子里随时想出来的”。如果主持者能在婚礼上想出众多“好玩”的花招,以博取众人的欢笑,那么他就是被认为是个成功的主持者。
如果婚丧仪式没有专职且固定的主持者,这说明构成仪式的内容和形式缺乏基本的价值规范与禁忌,可以随意变换,任意选择。比如,近年来,一些农村的婚礼出现以取笑公公婆婆为对象的结婚仪式,当地人称为“灰公醋婆”。即,迎媳妇的那天,公公和婆婆都被打扮成了小丑,公公身穿红色的戏服,背上插着一支耙(暗指耙灰),脸和下巴都画满了墨汁,头戴一顶圆锥型高帽,高帽的前端写着“今天我结婚”,高帽的两侧各插着一面小纸旗,分别写着“加油”和“努力”。婆婆胸前挂着两个醋瓶子,脸上涂满了胭脂,头发被束到了头顶,用红带扎成了两束,像两朵大红花,远处一看,既像影视作品中拉皮条的老鸨,又像马戏团的小丑。一路上,婚礼的主持者和新郎的亲朋不断地“恶搞”:要求公公脱鞋,赤脚背新媳妇,尔后又要求公公从外到内地脱衣裤,直至差不多是背新媳妇。总之,公公脱得越少便越能引发笑声,越能产生“热闹”的效果。新媳妇背回家后,取笑公公和新媳妇的戏剧也进入了另一个。主持人拿着一个簸箕戴在公公的头上,要求新媳妇拿着一根棍子敲打公上的簸箕,边敲边问公公:“响(想)不响(想)?”公公则要求答“响(想)”。随后,主持人要求新媳妇往公公脸上抹雪花膏,每抹一次,新媳妇也要问公公:“香(想)不香(想)?”,公公同样要回答“香(想)”。婚礼的最后一项“搞笑”的内容是公公和新媳妇互换礼物:公公送新媳妇一根萝卜,新媳妇送公公一只麻将牌中的白板,从而引起众人的狂欢。需要说明的是,这些礼物是主持人为了“热闹”特意准备的。
据村民介绍,这种“灰公醋婆”的婚礼仪式是1999年左右从城里传到集镇,再由集镇传人村庄,在这之前,该村的婚礼仪式仍然是传统的形式。一位在集镇做生意的村民是该村第一位“背新媳妇”的人。当时,村民觉得“好玩”,于是也纷纷效仿。用村民的话说,“什么好玩就玩什么”。一些村民认为,“现在公公背新媳妇也不好玩了,因为大家都背,看多了,就没意思了,过几年肯定会换成更有意思的形式。”
不仅婚礼仪式追求感观刺激与“好玩”,原本颇为庄重肃穆的葬事也成了人们追求“热闹”与“好玩”的工具。大约上世纪90年代未,农村地区开始兴起了雇请歌舞队和专职的哭丧者。刚开始时,乐队和专业的哭丧者着实产生了“热闹”的效果,吸引了不少观众。但由于其表演相对文明,除了唱一些流行歌曲外并没有其他“好玩”的成分,因此“越来越没人看”。丧事仪式于是发展到了如今的跳脱衣舞、唱黄段子以及表演极为下流动作的形式,以获取台下男女老少的笑声。正如一位老家在中部农村的打工者所描述的那样,“最近几年,我们那里还兴起了一种很另类的唢呐文化。遇到红白喜事,基本上都会请一个唢呐班子到家,谁家不请,就没面子而被瞧不起。在我小的时候,唢呐班子吹的是真正的唢呐,有好多种乐器,都卖力地演奏。而现在,这些唢呐班子都会请一个女人,年龄一般都在30岁以上,到晚上的时候,就会浓妆艳抹,登台唱一些黄色小曲,说一些低俗笑话,然后和一个搭配的男人打情骂俏。基本上都是围绕着“”为主题。有些时候,还会玩脱衣舞游戏。台下的看客,有大人,有孩子,有老人,有男人也有女人,遇到精彩处,都齐声叫起好来,或高喊着“脱啊、脱啊、脱啊”。即使是丧事,也会有这样的演出,无论是亲人还是村人,脸上都看不到一丝的悲伤。若不脱,众人都会说这个唢呐班子不行,不过瘾。”
二、无根仪式、核心价值与村庄文化自主性
绝大部分村民并不认为那些追求“好玩”的婚礼仪式是伤风败俗的表现,也不认为在葬礼上跳脱衣舞有何不妥。相反,他们认为,这些从外面特别是从城市里传来的“新做法”代表着“文明”与“先进”,是社会进步与开放的表现。而村庄以前的仪式与习俗则代表着“封建”与“落后”,是“没有赶上潮流”的表现。此外,我们在农村调查发现,不仅仅是婚丧仪式的“新做法”被村民视为现代文明的潮流而被追赶着,而且一切来自“外面的”和“城里的”文化,似乎都被视为代表着文明与先进社会的发展方
向,都很容易被村庄、被村民所接受。比如,在我们所调查的湖北A村,该村的一名妇女于1994年去发达地区从事工作,是该村从事该行业的第一人。据说,她那年回村时,不光打扮得花枝招展,而且是坐飞机回省城,然后从省城打的回村庄。她的这种派头,令不少村民羡慕不已。在之后的10年间,在这个妇女所在的村民小组内,至少有10个妇女跟随她外出从事。奇怪的是,对于这些妇女,大部分村民持宽容的态度。不少村民认为,“现在的世道是笑贫不笑”,“你要是有钱,别人就会把你看得贵重些,至于你做什么,那都无关紧要”。换言之,在妇女的“跟随”和村民的宽容背后,有一个更为关键共识,即“社会发展的形势就是如此”。在村民眼里,即使外出从事,也只是追赶潮流的一部分,是符合金钱至上的“社会发展形势”。既然是“社会发展形势”,当然就可以“跟随”,就应该宽容。
当村庄容易在“社会发展的形势”中随波逐流时,说明村庄缺乏一套评判是非好坏的内部标准,也即本文所说的核心价值或基本价值规范。关于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文明”什么是“封建”,村庄内部没有一套自我评价的体系,即村庄缺乏“文化自主性”。而村庄缺乏核心价值体系的背后是信仰的缺失。我们在湖北A村调查时发现,上至80岁的老太太下至几岁的小孩,都不相信世上有鬼神的存在。一位76岁的老太太说,“如果世上有鬼的话,那些自杀的老人怎么不变成鬼把她不孝的儿媳妇搞死?”由于不相信鬼神的存在,当地人不过鬼节,不敬神灵,不拜祖先。我们也看不到祖先的牌位和老人的遗像,村民只在亲人去世后的头两三年上坟,之后便不再上坟,因此,许多人找不到自己爷爷的坟地。此外,村民认为烧香拜佛、敬菩萨都是迷信活动。总之,我们在这些村庄找不到任何一丝可被视为“小传统”的痕迹,绝大部分村民只相信现代科学,几乎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村民和外来人畏惧的。这与我们在江西宗族性村庄调查时的感觉截然不同。比如,笔者在江西左村调查时总怀着一种敬畏感,生怕会触犯当地的一些禁忌。因为一棵普通的树或一块很不起眼的石头就有可能是当地的村神。特别是在祭祖、游神和鬼节期间,外来人必须小心冀冀地遵守那些规矩,因为那些规矩都是与“风水”,以及宗族未来的兴旺发达密切相关。左村村民对那些能沟通阴阳两界的祖先牌位、遗像和坟墓都表现出绝对的敬畏,因为他们对鬼和神灵的存在深信不移。此外,专门承载村庄红白喜事仪式的宗祠是如此地威严、神秘,使外人不敢接近。由于婚丧仪式的禁忌颇多使普通人很难掌握,必须由专管仪式的“斯文”主持。为了避免在仪式上出现任何差错,“斯文”必须精通整套仪式的所有细节。
显然,与那些只相信“科学”、且追赶“好玩”、“热闹”的村庄相比,江西左村的村民是“封建迷信”的代表,但正是这些“封建迷信”构成了村民的意义世界以及村庄信仰的基础。而村庄的核心价值与文化自主性也恰恰建立在这些“封建迷信”之上。更为重要的是,左村的婚丧仪式内涵着这些“封建迷信”所承载的关于生命的意义和人伦秩序,而不是单纯地为了“热闹”。从民俗学的意义上讲,仪式的主要功能是为了承载一系列有关生命的意义以及人伦秩序中的“道”,特别是那些与人的生死相关的婚丧仪式。但是,当村庄核心价值与基本信仰缺失之后,村庄便丧失了其自主性。仪式只是人们简单地追求“热闹”的工具而已。村民并不关注仪式“载道”的功能,并不在意构成仪式的内容所应该内涵的意义,也不追问那些“好玩”和“热闹”的仪式方式有何不妥。
也正是因为仪式失去了其载“道”的功能,构成仪式的内容才会变换的如此之快,并变得越来越媚俗,越来越去伦理性和去神圣性。村庄被“潮流和时尚”裹挟而行,一切外来的东西如此容易地被效仿、接受。用村民自己的话则是“流行什么就玩什么”。并且,婚丧仪式中的“新潮流”越来越公开地表演着与“性”相关的内容,似乎一切与“性”有关的玩法就越能吸引眼球,就越能产生“热闹”的效果。
三、核心价值缺失的文化困境
布罗代尔在《文明史纲》中认为城市是体现文明最明显的外部标志。事实上,关于什么是“先进”,什么是“文明”恰恰被城市社会及其生活方式所定义的产物,是被城市商业资本运作现代传媒所建构的产物。并且,这些产物往往是以追求感观刺激为目的的商业文化和娱乐文化。这种文化通过广告、现代传媒不断吸引人们的眼球,刺激人们的大脑,从而成功地塑造着关于“现代”、“文明”和“先进”的文化概念,并最终成为主导整个社会的支配性文化。当这种支配性文化通过人口流动和电视下乡,迅速地侵入乡村社会,潜移默化地改变村民的文观。
当然,当这种支配性文化进入村庄时,村庄由于其本身结构的差异性,对接受支配性文化的速度以及改变其内生文化的程度会有所不同。如果村庄内生的价值信仰基础比较深厚。村庄的文化主体性则比较强烈。在这种村庄,关于什么是先进和科学,什么是落后和封建,村庄有自己的定义和解释体系,而不容易被外部所建构的“科学与文明”引导着。也就是说,如果村庄有其核心价值与基本信仰,那么任何“新潮流”进入村庄时,都必须保持其应有的底线,而不至于裸。因为村庄内部的价值规则与文化信仰会对现有的仪式产生敬畏感,会对外来的“潮流”进行过滤和重新定义。但是,如果村庄丧失了核心价值体系与基本的文化信仰,那么村庄便缺乏主体性,必然会被外来文化所支配,被“潮流”所牵引,那些由支配性文化所定义的价值标准就更容易成为村庄评价事物的标准。因此,那些来自电视上和城市里的“现代文化”被村民认为是代表“文明”、“先进”和“科学”的发展方向。而村庄中所残留的文化传统碎片则都被认为代表着“封建与落后”,应该被外来的文化所替代。
事实上,不仅支配性文化在不断地构建“文明”和“落后”的内涵,而且城市和乡村本身也在从地理、政治和经济等各个纬度构造着中心和边缘、先进和落后的文化格局。因此,无论村庄内生的文化信仰有多深厚,村庄的自主性有多么强大,在城市文化支配乡村文化,商业文化支配民俗文化的权力格局下,“文明”最终会消灭“落后”。但在“文明”消灭“落后”之时,我们需要反思的是: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文明”?我们拿什么来定义“文明”?由谁来定义?“文明”的根基何在?如果“文明”失去了其生长的根基,那么承载“文明”的仪式必然会找不到根基,从而丧失底线,一步步走向媚俗化和去神圣化。由此,婚丧仪式上的表演,才会按照“好玩”和“热闹”的娱乐逻辑,越脱越少。在不久的将来,脱衣舞也可能会被人们觉得“越来越没意思”,将可能发展成裸舞或其他更为低级、更媚俗的形式。如果事实果真向这样的方向发展,这难道便是中国农村婚丧礼俗发展的方向?是乡村文化前进的方向?
参考文献:
[1]贺雪峰,新乡土中国[M]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2申端锋,中国农村出现伦理性危机[J]中国评论(香港),2007,(3).
[3]陈春生,乡村的文化传统与礼仪重、建,黄平主编,乡土中国与文化自觉。[M]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178.
红白喜事礼仪范文6
关键词:儒家;礼;祭祀;民俗;胶东花饽饽
中图分类号:J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30-0156-01
中国是一个崇尚饮食的民族,近期风靡世界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让许多人惊叹于中国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且不论美酒珍馐的馥郁浓香和流光宝色,仅仅一个“形”字,已经足以让人一番惊叹。姑且仿古语附其风雅:其形既美,脱于香氛而独有其意;与色香同,则集一萃而入其境。此“境”既是千年艺术积累的略略一斑,又是大士饥餐之时的款款儒风。
孔子说:“食色性也。”民以食为天,追求美食是人的本能。中国人对食物的讲究已经完全超越了基本的果腹功能,而是把它作为一种艺术,一种追求“乐感”的享受,不仅讲究基本的色香味,还要讲究“割不正不食”。在这些思想的影响下,中国的饮食文化已经不仅仅是一门技术,已经成为了艺术和文化。
儒家自孔子开始对饮食的观点是一脉相承的。《孟子》记载,诊断饮食是人生最基本、最重要的事情。《中庸》说,“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儒家思想一直影响着中国人,在寄予祝福和美好祝愿的食物中,追求极致的洁和美,亦是对生活的美好祈愿。凡人之啖饮,莫不是食其味、嗅其香、品其意。而在食物上做文章的艺术品,又多少有点诙谐和品味人生的禅意,充满着劳动人民的智慧和田园生活的纯美之乐。
儒家思想在中国的历史上是中国的主导思想,直至今日,儒学思想仍作为中国的主流思想存在,儒家对饮食的讲究自然而然的影响历代中国人。尤其在北方的齐鲁大地,儒风盛行,历经千年熏陶,早已深入每个人的骨髓。孔子在《论语·乡党》中所说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八字主张,是针对祭祀的原则,“洁”和“美”的追求表达了人们对神灵的“诚”和“敬”,这样才能达到尽“仁”尽“礼”。儒家思想重生、重婚、重丧、重祭祖先等礼俗,随之所生的各种民俗礼教所用的祭祀食物就产生了,胶东花饽饽就是其中之一。
胶东地处胶莱河以东的半岛地区,故名胶东,三面环海,一面与胶莱平原接壤,秦始皇统一列国后在此设立了胶东郡。花饽饽的制作在汉代时期随着“粒食文化”到“粉食文化”的转变就已出现,是胶东地区的面食杰作,首先作为食物,其古法必用“引子”发面,千揉百按,于柴火大灶上蒸熟,由于北方天气干燥,往往能常温保存十天半月,冬天则可放置数十天,能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长久保存,充分风干后,可放置五年不会损坏。另外花饽饽从艺术欣赏角度上说,已经具有了雕塑和彩绘的特性,具有极强的表现力和感染力。“胶东花饽饽”中许多造型都有祭祀的影子,有的供祖先,有的供神明,其中寓意多以谐音为主,或以吉祥之物指代,如圣鸡(升、吉),寿桃(长寿),双燕(双宿双飞)等等。摆放于家族宗庙或者祭天祭神,红白喜事的供奉等,都是一种别出心裁的崇敬与崇敬。花饽饽为儒家文化的“礼”而生,并保留至今,其不仅仅作为一种食物、民间艺术品存在,同时更是一种民族文化的盛器,一种民族认同感的存在。
法国著名艺术评论家丹娜曾经说过:“要了解一件艺术品,一个艺术家,一群艺术家,必须正确的设想他们所属的时代的精神和风俗概况。这是艺术品最后的解释,也是决定一切的基本原因。”现在形成并不断适应时代变革的饮食艺术,在满足了几千年中国人的胃口之余,也承载着许多的文化的内涵,它的里面有各个时代和文化主题赋予它的形象和意义,无论何时,“花饽饽”和其他的无数民间艺术瑰宝,都能让我们想起那些古代享用它的文人雅士,那些古朴的香甜和鲜活的颜色,就如琴棋书画的伴侣,一起散发着那些儒风起处的文人雅士们,身畔的缕缕墨香……
参考文献:
[1]万丽华,蓝旭.孟子[M].上海:中华书局,2006.
[2]子思.李静注译.中庸全集[M].北京:海潮出版社,2009
[3]黄寿祺,张善文.周易译注[M].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
[4]潘鲁生.以食为天[M].济南:山东美术出版社,200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