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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学硕士论文范文1
林小发1968年生于瑞士比尔,曾在中国生活超过25年,2004年毕业于浙江大学人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硕士专业,导师是楼含松教授。
翻译了17年,被认为像《魔戒》
引起更多中国读者关注的是,译林出版社的编辑王蕾将德语版《西游记》的开头部分回译成现代汉语,发在微博上:“有一首诗说:太初混沌不分/天地晦暗地混淆在一起/万物模糊,横无际涯/谁都没有见过那时的景象……”
中文版《西游记》的原文是“诗曰: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不小心当了网红”,王蕾说,微博里的这篇回译之作,浏览量高得不同寻常。很多读者看回译,觉得是类似《魔戒》的史诗。
王蕾认为,回译的《西游记》,有些像《魔戒》作者托尔金的作品《精灵宝钻》。
学者李天飞也被王蕾的回译触动。在他眼中,《西游记》本有市井小说的特征,带着戏谑。德译,再回译,文本带有了西方文学的壮美和悲剧感。
中国读者的反应,林小发根本没料到,“但现在想想当然也不奇怪”。
林小发翻译这部中国古典名著,足足花了17年。对她来说,漫长翻译过程中的成长与挫折,恰恰应和了《西游记》的主题――取经。
在自述中,林小发写道,她在翻译过程中尽量读了一些构成明代文人常识的经典,包括四书五经、佛经,还有与《西游记》相关的一些道教经典,如此一边阅读一边调查研究,“翻译过程也就成为了一个独特的‘取真经’的过程。”
她还到处走访寺庙、道观,向大德高僧请教书中一些深层涵义的解释;大量阅读18和19世纪的德国文学,从歌德等人的诗歌中感悟修辞技巧。
“与其说牺牲了长达17年的时间,不如说是在不知不觉地挖掘一个莫大的宝藏,一个不朽的精神世界。”林小发写道,“译本出版了之后,我从许多读者的反馈得知,小说在这些方面的寓意得到了有效的传达,对此我深感欣慰。”
在浙江大学的硕士论文写的是《西游记》
林小发对中国文化的兴趣来得很突然。1983年,中国广西的一个杂技团访问比尔,林小发被介绍册上的中国字迷住,开始自学中文。
有网友激动地认出了她:“这是我读研究生时的老师呀,瑞士人,年她是坐着火车哐哧哐哧穿越欧亚大陆来到中国。读的是中国美院版画系。特别淳朴,特别不物质,我们经常看她骑着那种后座带娃的二轮上下班,眼神特别干净。”
上世纪90年代,林小发来到中国,在中国美院书法系和版画系学习。偶然的机会,她在上海古籍书店读到了《西游记》,其中蕴含的中国古代世界观深深吸引了她。
1999年,读过原著和两种德文译本的林小发自己动手翻译《西游记》。
翻译越深入,林小发越察觉自己的不足。她特地去浙江大学学习中国古典文学,硕士论文主题是《西游记》的“正路”思想。
林小发在浙大的导师楼含松说,林小发其实还有一个中文名,叫林观殊:“她读研究生的目的也是很强的,就是为了做好《西游记》的翻译工作。”
因为楼含松写过《西游记》的研究文章,林小发拜他为师。楼含松回忆,林小发的中文水平很好,完全称得上是中国通。“我不懂德文,跟她都是汉语交流,我们讨论《西游记》多一点。她毕业论文探讨《西游记》的主题,硕士论文答辩的时候,老师们对她评价都蛮高的。”
“她终于完成了这项艰巨的工作,真的非常了不起!我为她感到高兴和骄傲!”楼含松说。
林小发非常低调,对获奖之事不愿多说。对于《西游记》又翻回中文一事,远在瑞士的林小发表示:“若能激起中国人重读原版兴趣的话,我很开心。译回中文有趣,能读原著是福!”
在德语国家文坛,《西游记》原来是不存在的
因为不懂德文,楼含松还没看过《西游记》的德文版。
德语世界原来有《西游记》的两种译本。一种是1962年翻译出版的《西方朝圣》,依据是中文原版及一百回俄文译本,但采取总结性的翻译方式,诸多的诗词、回目、对话等均被删除。另一种转译自1942年出版的英文节译本《猴子:中国民间小说》。《猴子》由英国汉学家阿瑟・韦理英译,作序,翻译了原书100回中的30回。英译本主角名叫“猴子”,没有回目,也未翻译诗词。
因此,在去年的法兰克福书展上,林小发曾对媒体说,“我所翻译的是完全未删减的,因此可以算是第一本完整的德译本。我用的中文原版是中华书局出版的《西游记》,这个版本以清代的《西游证道书》为底本。相对于更常见的明版本,这个版本经过了一些文笔润色,也删掉了一些描述性的诗歌。比如,师徒三人取经路上遇到一座山,这座山怎样怎样。如果把这种描述性的诗全都翻译成德语,会占很大的篇幅,而且也不太符合德国读者的阅读习惯。”
在亚马逊上,林小发译的《西游记》定价88欧元。据悉,德国图书普遍在20多欧元。
“在德国,知道《西游记》的人非常少。练气功,学太极拳,对中医感兴趣的人可能听说过《西游记》的一些片段。”林小发说,“但是,作为文学作品却鲜为人知。对于这么伟大的一部文学作品来说,实在是非常可惜。”
所以,在林小发的印象里,“在德语国家的文坛,这本书原来是不存在的。”
书里的神仙鬼怪有了德文名字
《西游记》人物繁多,同一人物还可能有别名。主角孙悟空,就另有美猴王、齐天大圣和行者等诸多称谓。林小发的处理是:孙悟空音译,其余意译。
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系的毕业生告诉记者,在林小发翻译的《西游记》里,行者、悟空、大圣间隔出现。而书中出现的南海观音,是用梵语里的菩萨概念+中文拼音(Guanyin)翻译的。
“唐僧”怎样译,林小发犹豫好久,先用汉语拼音“Tangseng”,后来改译为“来自中国的高僧”。原文里的“唐”,她翻译成“China”,这样读者很容易联想到古代中国。
神灵和妖精名的译法,需要想象力,比如,麒麟山小妖有来有去,译为“又来又去的那个”。
“出现在回目和诗词中的一些道教术语,如金公木母、婴儿姹女等,直接字面翻译成德语很容易,但这不是我的翻译方式。”林小l认为,翻译之前必须理解透彻,否则无法把真正含义传达给读者。
人名、习语之外,小说涉及的专有名词,是贯穿整个翻译过程的最大困难。
最初译出了10回后,林小发曾把译稿和小说简介寄给几家出版社,都遭婉拒。大约有10年,她都没找到愿意出版德译《西游记》的机构。是否继续翻译,她也踌躇过,但终究没有放弃。在林小发的印象里,除个别人略知一二,德国人与瑞士人对《西游记》几乎一无所知。
去年的法兰克福书展上,林小发译《西游记》首发,黄色封面,封面上美猴王手搭凉棚眺望。
小说有50多页后记,其中18页是详细的神仙列表。林小发还介绍了神仙的世界、《西游记》故事的形成等。
Eva Lüdi Kong received Leipzig Book Fair Prize for Translation in 2016. Her translation in German was (Travel into the West). It is a complete translation of an at least 400 year old Chinese novel known as .
The translator’s honor was made widely known to Chinese people by a retranslation of the first chapter of the German book back to Chinese, done by Wang Lei, na editor with Yilin Books specialized in translated foreign literary books. The retranslation went virile in Chinese social media. Many commented that it read like by English author and scholar Tolkien. The original Chinese story, its authors unknown, entertained grassroots people living in cities across China during its slow evolution into a classical novel. It offers fun and satire. When it was translated back from the German version, the text offered a touch of magnificence of western classics and tragedies, commented Li Yunfei, a scholar specialized in the study of the Chinese masterpiece.
Eva Lüdi Kong wasn’t prepared for this kind of response from Chinese readers. But on second thought, she didn’t find it surprising.
It had taken her a good 17 years to translate the Chinese novel. The translating is somewhat aptly compared the journey of hardships and trials the four pilgrims takes in the novel.
In China, the translator is known as Lin Xiaofa, her Chinese name, with her real name largely unknown. Her Chinese name is easy to read and remember.
She is a citizen of Switzerland. She fell in love with the Chinese language in 1983 when a troupe of Chinese acrobats from Guangxi, China visited her hometown. The Chinese words printed on a show program took her fancy. The 15-year-old girl began to study Chinese.
She has spent 25 years in China and a big part of the 25 years she spent in Hangzhou, the capital city of Zhejiang, a province south of Shanghai. In the 1990s, she studied calligraphy and printmaking at China Academy of Art in the city. She ran into in a bookstore in Shanghai. The ancient Chinese worldview as revealed in the novel fascinated her.
In 1999, she began to translate the book after reading the Chinese original and the two German translations. Pretty soon she ran into problems she wasn’t able to solve. She enrolled into a graduate course at Zhejiang University where she studied ancient Chinese literature. “She knew exactly what she wanted from the graduate course. She wanted to get her translation right,” recalls Lou Songhan, the graduate supervisor at the university. Her graduation paper was about the Chinese novel.
Lou recalls that Lin Xiaofa was pretty good at Chinese. “I don’t know a word of German. I communicated with her in Chinese. We mainly talked about . Teachers thought highly of her at her defense of the graduation paper,” remembers Lou. “I feel proud of her. She is great! The work she did was extremely challenging.”
Before Eva Lüdi Kong’s translation, there had been two abridged translations of the Chinese book in German. One was done in 1962 based on the Chinese original and a 100-chapter Russian version. The other was translated from a 1942 English translation by Arthur Waley (1889-1966). There are only 30 chapters in this English translation titled . Eva Lüdi Kong’s translation was based on a Chinese edition published by Zhonghua Book Company. This somewhat “sanitized” edition, based on a text of the Qing Dynasty (1644-1911), is shorter than the most popular edition created in the Ming Dynasty (1368-1644), with the deletion of some poems that describe landscape and with the removal of some vulgar words and expressions.
Before Eva Lüdi Kong’s translation, very few people in Germany knew about . In Germany, Chinese Qigong or Taiji enjoyed better popularity; those who took interest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may have heard of some excerpts from the novel. It was a pity that such a great literary masterpiece was so little known in the world of the German language, commented the translator.
古代文学硕士论文范文2
关键词:3-6岁学龄前儿童 应用戏剧教育 教育技巧
目前,对学前儿童戏剧教育的研究主要有两方面倾向,一个是艺术戏剧教育,一个是应用戏剧教育。艺术戏剧教育是指包括剧本创作、导演、表演、舞美、音乐、演出活动、宣传等一系列内容的复杂的教育活动,旨在通过艺术戏剧滋养儿童稚嫩的心灵,通过给儿童内心造成的审美愉悦实现对其精神的洗礼与提升;应用戏剧教育是指通过建立戏剧情境,以游戏的方式,引导启发幼儿潜力、开发幼儿思维及创造力的教育活动。本文主要针对3-6岁学龄前儿童,研究其应用戏剧教育活动的技巧。[1]
那么应用戏剧教育活动具体一点到底是指什么呢?举个例子如国内幼儿园比较普遍使用的故事表演、儿歌改演、节日演出等都属于应用戏剧教育的范畴。应用戏剧教育对3-6岁儿童智识、思维及创造力的影响是巨大的。应用戏剧教育也是幼儿老师使自己的课堂教育模式更加新颖有趣的有效手段,是掌控幼儿内心世界的艺术法宝。戏剧教育活动在幼儿园的灵活应用,会使幼儿教师的教学方式、氛围更加优雅,也会润物细无声地在幼儿的心里建起艺术世界的圣塔。笔者通过走访、观摩、查阅资料、理论研究,总结出几种针对3-6岁学龄前儿童比较适用的戏剧教育活动技巧以及应用策略,希望对幼儿教师有所启发。[2]
一、说故事
幼儿教师要先入为主地积极建立故事情境。比如,有一位小朋友不爱写拼音,老师发现了,主动地说:“小朋友们,你们见过蜘蛛吗?”小朋友们肯定争着抢着回答:“我见过”或者“我没见过。”老师继续说:“在老师家书房的窗户上呀,来了一只大蜘蛛。她是红色的,非常漂亮。她在窗户上结了一只大大的网,每天都在上面织出好多漂亮的拼音来。第一天织了个A,第二天织了个E,第三天织了个H。老师很奇怪,蜘蛛也这么爱学习吗?昨天晚上老师做了个梦,梦见了红蜘蛛姑娘,她对老师说,她最喜欢和拼音写得好的小朋友交朋友。小朋友们,你们谁想和红蜘蛛姑娘交朋友啊?”接着下面的小朋友会依依的举手,趁此机会说服不爱写拼音的小朋友好好地写好拼音。并且等不爱写拼音的小朋友把拼音写好了,老师可以真的拿个红蜘蛛的道具来,将小朋友们一齐引入故事情境,鼓励和鞭策小朋友写好拼音。
这种说故事的戏剧教育技巧是目前幼儿教师较常用的,是幼儿教师实施教育的最基本的机智。[3]
二、教师扮装
老师在进入课堂之前,先将自己“预装扮”一下,让小朋友一看就基本知道是什么角色。老师再把其它道具、装饰都摆在小朋友面前,一件一件地向小朋友们展示,然后由小朋友们把这一件一件的道具或装饰给老师装扮上。老师装扮完后,直接与小朋友们互动,运用“说故事”的教育技巧与小朋友们开展一个小故事,达到教育目的。
三、漫画墙
在教室里空一面墙,由老师在最前面画一幅图,上面有环境、人物以及人物的对话,针对3、4岁的儿童可以设计得简单一些,5、6岁的儿童设计得稍微复杂一些,每天由一位小朋友在墙上继续剧情的发展,这样,任由小朋友天马行空地去想象,这样一个长长的故事就会一直在小朋友的心中继续。这不仅会启发幼儿的想象力、创造力,还会培养他们的表达能力。
四、“你动我说”
老师进行简单的装扮,在小朋友们面前呈现不是老师的另一个角色。老师借助道具做一些事情,让小朋友们展开想象叙述老师所表演的这个“小故事”。然后,老师再“演”一遍,让小朋友做现场解说。这个技巧是“看图说话”的延伸,适合大班的小朋友做。老师扮演的角色也可以由小朋友来扮演,再由其他的小朋友做解说。
五、分组表演
老师提出一个主题,如“放学后的我”,然后提问一个小朋友,问他昨天你放学后都做了什么,是否愿意给大家表演出来。那么他表演时需要的搭档角色,如他的“爸爸”“妈妈”“奶奶”等,老师再从其他小朋友当中给他选出来,他们一起给大家表演出来。这个技巧非常锻炼小朋友的想象、模仿和表演能力。
六、即兴表演
即兴表演是最能探发小朋友思维力、想象力、表演力的戏剧教育技巧。这个技巧的运用对小朋友来说可以难,也可以易。说它难,是有时候小朋友的表演从故事情节上来说不完整,不连续,天马行空地想到哪演到哪,有时不太符合逻辑,当然对于3-6岁的小朋友来说有点求全责备;说它易,当然就是小朋友不受逻辑思维的约束,表演起来比较自由。这个技巧的应用,需要老师运用“说故事”的方式引导小朋友把握故事大致的方向。
以上是笔者在走访、旁听了牡丹江几所幼儿园后,又查阅了一些研究资料,归纳出来的比较适合3-6岁幼儿使用的戏剧教育技巧,比较基本但是行之有效,幼儿老师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教学经验由这些技巧再引发出其他的技巧。本文参考的苗芳的硕士论文《教育戏剧在幼儿阶段的运用》中,针对5-11岁的儿童的戏剧教育技巧,她提到了集体绘画、故事接龙、界定空间、坐针毡、仪式、人体雕塑、口头声明、静像剧面、思路追踪等技巧,这对本文研究的3-6岁的儿童的戏剧教育技巧也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参考文献
[1]苗芳. 教育戏剧在幼儿阶段的运用. 云南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2013.
[2]陈晴. 浅论中国当代儿童戏剧发展及策略――以1990-2011年中国福利会儿童艺术剧院为例. 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3.
[3]张生泉. 论“教育戏剧”的理念[J],戏剧艺术,2009(03)
古代文学硕士论文范文3
[关键词]文学世家 家族文学 家族文学史 晁氏家族 中国文学世家史
[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08)10―0115―06
一、文学世家现象与家族文学史的构想
在中国文学史上,有许多著名的文学家族,它们或以兄弟见称,或以父子擅名,或以祖孙显荣,或以叔侄并著,类型众多,不一而足。其中有些家族经历三代、四代乃至十几代而文士辈出,代不乏人,有的家族文才济济的家史甚至还跨越数朝,显然它们已成为名符其实的文学世家。如六朝时期的陈郡阳夏谢氏,一门风雅,代代相传,自谢安(320―385)至谢胱(464―499)已历150余年,先后出现过谢灵运、谢胱这样的左右文坛风气的人物。当时与谢氏并称的琊临沂王氏更是以其悠长的家族文学传统自矜于世。宋代澶渊晁氏从宋初至南宋的二百年间,文献相承,“家传文学,几于人人有集”(四库全书《(嵩山集)提要》),产生了以晁迥(951―1034)、晁补之(1053―1110)、晁冲之(?-n26)、晁公武(1101-?)为代表的一批文人作家。明清时期文学世家更是有增无减。如北方临朐冯氏家族,从明中期冯裕起,至清前期冯协一止,共历七世,在明清两朝经历了二百年的风雨历程,其中冯裕、冯惟敏父子在文坛上有较大影响。南方吴江沈氏跨越明清两朝,绵延四百余年,共历12世,文人辈出,先后共有文学家139人,作品集百余部,产生了沈、沈自晋这样的著名戏曲家。可见家族文学与文学世家自汉魏以来历代普遍存在,并非只是一种个别现象。这种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学现象在我国古代的少数民族中也同样存在。如金、元时期的耶律氏贵族文学,是辽代耶律倍(899―936)一系的皇族文学在新的历史时期的继续和升华,从金中叶的耶律履(1130―1190)到元泰定年间的耶希亮(1247―1327),延绵四代,经历了近二百年的发展,将契丹民族的文学水平推向辉煌的峰颠,其中耶律楚材、耶律铸父子的创作代表着契丹族汉语书面文学的最高水平。如果忽略耶律氏这段贵族文学历程与此前的辽代皇族文学之间的几十年断层,则二者合起来的历史持续四个世纪之久。明代云南地区的丽江土司木氏家族世代尚文,诗礼传家,仅就其影响最大的“六公诗”来看,从木公(1494―1553年)至木增(1587―1646)这六代父传子继的文学传统也维持在百年以上,保留下来的文学著作就有11种之多。由此可见,文学世家与家族文学是中国古代文学繁荣局面的重要组成部分,理应受到重视。但是,以往学界对此的关注多局限于少数最为显赫的文学家族;今天,随着学术研究的迅速发展,许多以前鲜为人知的文学家族已得到学界的关注和重视,并正在成为当前学术研究的一个热点。据初步检索,自2000年以来的八年间,单是直接以文学世家及其文学、文化研究为题的博士论文(不含博士后出站报告)就在12部以上,硕士论文在28部以上,而同期公开发表的相关学术论文显然是一个大得多的数目。不过,在众多的研究成果中,还缺少通览中国文学世家全局和演进全程的著述,纯粹的个案研究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各照隅隙,鲜观衢路”(《文心雕龙・序志》)的弱点,因此建构一部文学通史以总揽中国文学世家与家族文学的兴衰历程,探索其发生、演变规律,就体现了这一领域学术发展的客观要求。同时,上述文学世家分别从事文学创作与文学活动的长期历程,也为建构相应的一部部家族文学史准备了客观条件和良好素材。众所周知,今天的文学史编著已不再是按时问线索对文学史实进行的简单罗列,随着其整理文献功能的弱化和文学批评功能的加强,文学史实际上已成为一种有别于专题文学研究的学术范式。迄今为止,尽管文学史的范式和类型已多种多样,但还缺少家族文学史这一品种。因此,基于文学世家和家族文学的丰富素材,建构和编写一部或多部家族文学史,不仅反映了文学史学建设的要求,同时也必然对文学世家及相关研究形成新的视角,提出新的要求,指示新的门径。下面试以宋代晁氏家族文学史为例,首先探讨为单个文学世家建构文学史的意义、主旨和编著中可能面对的具体问题,然后以此为基础展望创建相应的文学通史的问题。
二、家族文学史建构对于文学世家研究的意义
南宋程敦厚在论及“文献相继,久而不替”(周必大《文忠集》卷一八六)的宋代晁氏时曾说:“若夫渊源授受,不失其传,而极其变,则本朝号文章家,莫盛昭德之晁。”可见晁氏家族业文的悠长历程是一个家族文学得到充分发育的重要文学一文化现象,这在宋代乃至整个中国古代文学家族中都具有较强的代表性。显然,梳理和描述晁氏文学由“渊源”而“极其变”的基本历史过程就能构成一部比较完整的家族文学史。那么,建构一部晁氏家族文学史的必要性到底何在呢?
首先,由于文学史具有综合性这一基本特点,家族文学史的建构能够使我们获得观照文学家族和家族文学的宏观视角,拓展研究的深度。
家族文学史的撰述要求全面总结、呈现一个家族的文学业绩,描述这个家族文学现象发生、发展直至衰落的全过程。为此,全面清理本族作家、家族成员及其作品,梳理他们的世系家谱,就成了此项工作的首务。亦即,在重点关注主要作家的同时,对家族内其他所有作家和家族成员都不应忽略。事实上出自同一家族的文人作家,既具有世系血缘上的天然联系,又因为宗族亲情关系而通常联系密切,因而彼此相关的材料既多,关联度亦大,彼此的生平行迹、文集、作品提供了观照对方的角度和途径。这为我们进行该族人物的考辨、世系的清理、家史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信息和多重渠道。通过充分发掘和综合运用这些资料、信息,我们就可以解决该族文人和家史研究方面的不少疑难问题。例如由于晁氏文人荟萃,著述甚多,历来文献和研究成果中关于他们的记载在名字、行第、占籍、作品、行实等方面存在不少混淆失误,通过相关材料的综合与比对,这些问题往往迎刃而解。同时我们还可以将这种综合研究和整体把握的方法从家族史的研究贯彻到作家作品的研究,特别是利用同族作家之间的亲缘关系来深化对主要作家作品的研究。例如关于著名“大晟词人”晁端礼的相关资料十分匮乏,由于其词绝大部分
无题无序,其作年难以知晓,一些内容也难以理解。但因为晁端礼与族侄晁补之交往密切,他们的词集也多唱和之作,因此我们就可以利用晁补之生平事迹较详的特点,对晁端礼不少词作进行编年,使我们能够加深对晁端礼生平和作品的了解。
随着一个文学家族的作家作品以及相关资料的汇集,我们就获得了进一步揭示这个文学家族与其文学活动的特色及其一般规律的基础条件。在这种情势下,总结家族传统与家族文化的特点,认识家族文学的发生、发展、直至衰落的一般历程,把握其发展脉络和演变规律,探讨同族作家作品的异同与承传关系,评价该族文学在当时文坛独特的地位、影响,就成了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见,建构家族文学史的内在要求能够引导我们关注家族文学研究的深层次问题,进一步拓宽其研究空间和研究途径,并有效避免对作家作品的孤立对待、简单罗列和生硬拼凑现象。
其二,由于具有鲜明的时段性,家族文学史的建构有利于我们将家族的兴衰史与本族作家的文学创作紧密地联系起来,使我们在二者的关联中获得探讨家族与文学互动关系的良机,揭示家族文学盛衰的内在动因。
如果说综合研究和整体把握在一般的家族文学研究中普遍都可能做到,那么家族文学史研究则因其历时考察必然给相关研究引入明确的时间维度,这既是家族文学史建构的题中应有之义,也是家族文学史研究的独到之处。绵历数代上百年的家族文学史必然呈现出阶段性的特征,这是由于时代社会、文风的变迁和宗族作家的阵容、境遇、心态等方面的变化所致。作家是生活在社会中,然而在传统的宗法制社会里,他首先是生活在自己的家族里。家族的盛衰荣辱强烈地影响和制约着作家的思想情感。以晁氏家族的情况来看,晁氏这个大家族的形成和长期兴旺保证了它为文坛输送一批又一批的人才,从而使家族的文学盛况得以持续不断。晁氏享誉文坛,肇始于宋初晁迥、晁宗父子相继执掌朝廷诏诰典册的撰制,这种清闲显贵的近臣地位和天下甲门的显赫门弟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当时晁氏父子主要从事于庙堂应用文学,代君立言、为国秉笔、歌功颂德是晁氏文学这一阶段的重要特征。恐怕这也是晁氏文名在当时显极一时,却很难在后世文学史里占有一席之地的根本原因。晁氏文学的真正兴盛是在北宋中后期,随着晁氏家族三个支系的繁衍壮大,晁氏举族人口剧增,晁氏作家以群体的阵容登上宋代文坛,以致于苏轼有“信其家多异才耶”(《与黄鲁直五首》其二)的惊叹。到了北宋晚期,晁氏那种盛极难继的仕宦局面在党争与宋徽宗集团黑暗统治的沉重打击下,晁氏群从多在迁谪废黜之中,整个家势因而呈明显的衰落状态。这时晁氏作家的创作普遍流露出明显的衰门意识和怀祖情结,同时家族荣誉和清正家风得到大力弘扬,浓厚的宗族亲情和批判现实的创作精神得到充分展现,晁氏深厚的家族传统和家族文化成了文学表现的重要内容和激发文学创作的重要动力,此期晁氏文学因此打上了鲜明的家族烙印。随后在靖康之难和南渡之中,晁氏遭遇了国破家亡的巨大灾难,他们失去在京师和中原一带的百年祖业和家园,被迫流寓他乡,分处南宋版图的东中西地区,彼此天各一方。由此,深沉的故园之思和伤感的“悯孤”(晁公《嵩山集》卷一《悯孤赋》)情怀在晁公武、晁公兄弟的诗文中表达得相当突出。显而易见,宗族的盛衰与其文学的演变休戚相关,二者之间的互动关系在晁氏这个典型个案中得到生动展示。由此我们不难看出,家族与文学的关联与互动在家族文学史里能够得到相当准确的考察,这也是避免对二者关系单纯横向考察、简单处理的有效手段。
其三,由于有了精确的时间坐标,家族文学史的建构也有利于我们将某族文学放到当时的社会历史环境和文学文化发展演变的进程中作动态考察,探讨其兴衰的时代动因和社会根源。
整个看来,晁氏这个文学文化盛族产生形成于赵宋王朝这个崇文盛世里,在两宋社会赢得广泛的推崇,晁氏子弟大多沐浴着“文学之家”(晁说之《嵩山文集》卷二《靖康元年应诏封事》)的荣光而成长。追溯晁氏家史,其兴衰的历程真可谓“与国同休”(周必大《文忠集》卷一八六《成都苏教授》)。在奉行佑文政策和重视科举的新王朝,“寒迹孤进”(晁迥《昭德新编・自序》)的晁迥与其子宗憨“以文学、政事位朝廷,晁氏始大”(晁补之《鸡肋集》卷六五《晁夫人墓志铭》);“其子孙埠掌励志,错综藻缋之,皆以文学显名”(喻汝砺《晁具茨先生诗集序》,载晁冲之《晁具茨先生诗集》卷首)。然而随着北宋王朝的覆灭,晁氏遭遇到国破家亡、“分散各南奔”(晁公《嵩山集》卷四《喜三十二弟来》)的厄运。南渡后的晁氏失去了京洛地区的家园田产和文化高位优势,失去了举族聚居的相互照拂和浓厚的家族文化氛围,晁氏优良的家族传统因为失去其附丽的物质基础而没能保证晁氏文学在南宋文坛的持续兴盛。纵观晁氏家族的文学史,其在熙宁、元丰以来的北宋后期,出现在北宋文学进入的同时而稍晚。以晁补之、晁说之、晁端礼、晁冲之等为代表的晁氏文学中坚与苏轼、黄庭坚、陈师道为代表的北宋文坛之间所保持的亲密师友关系表明,他们文学事业的成功既植根于晁氏深厚的文学传统,也沾溉于北宋文学的浇灌滋养。也正是由于与苏门文人集团的密切关系以及与旧党人物更深的渊源关系,晁氏文人的政治立场和态度也明显受其影响,最终导致他们在新党执政的北宋晚期遭受贬谪罢黜的政治命运,从而给家族发展和文学创作带来深刻的影响。晁氏文人在北宋中后期为学尚友的价值取向和政治处境也鲜明地反映出北宋文人所具有的强烈结盟思想。
其四,由于独立的文学谱系的建立,家族文学史的建构可以使一些以往被忽略的作家的地位得到凸现而受到重视,并为作家作品研究提供了一个有效的家族文学批评尺度。
以家族文学为本位的研究必然要求清理出一个按血缘关系联结起来的作家阵容,在家族文学史里又必然按照时间先后、辈伦关系和他们各自在家族文学中的地位作用建立一个自足的作家谱系。这个谱系一旦梳理出来,在文学通史和其他文学史里分散各处的同族作家就可以在家族文学的旗帜下统一起来。特别是在一个具有精确时段标识的家族文学史里,一个作家除了世系上可以找到准确的位置,同时其在家族文学中的地位也可以得到明确定位。如在晁氏这个文学谱系中,晁迥不但是这个甲门盛族的奠基人,同时也是家族文学的开山鼻祖,后来子孙将他这位“独步晁丞”引以为荣。当我们从晁氏文学史的本位出发,不但可以发现已被一般文学史淡忘的晁迥及其文学业绩,而且还可以发现在文学史上具有类似命运的晁公迈、晁公的殿军地位以及晁说之、晁咏之在家族文学鼎盛时期的重要地位和他们在北宋文学时期的活跃作用。陆游正是从晁氏文学历史演进的角度发现和认识晁公迈的文学地位的:
盖晁氏自文元公(晁迥谥号)以大手笔用于祥符天禧间……浮五世百余年,文献相望,以及建炎、绍兴。公(指晁公迈)独殿其后。(《渭南文集》卷一四《晁伯咎诗集序》)
可见,有了家族文学史这个整体观念的统摄,相关研究的薄弱环节、盲点、空白便容易得到关注,各方面的具体研究在这部文学史中的地位也容易得到合理的确定。
随着一个家族文学体系的确立,它的每个作家的创作特色与成就地位也就可以从本族文学这个坐标体系中得到阐发。且看清人对晁公遍及其诗文的评论:
王士祯尝评其诗,谓在无咎、叔用之下。……至其文章,劲气直达,颇有崎历落之致,以视《景迂》、《鸡肋》诸集,犹为不失典型焉。(四库《嵩山集》提要)
显然,不管是王士祯,还是四库馆臣,他们都将晁公与其父辈晁补之(字无咎,著有《鸡肋集》)、晁冲之(字叔用)、晁说之(著有《景迂生集》)进行比较,从而获得对晁公迦的诗文成就较为具体、客观的认识,进而探究其因由和价值。实际上这也是对晁氏作家进行统一审视和整体把握的结果,体现了一种独特的家族文学批评角度和方法,是特别值得我们在家族文学研究中加以借鉴利用的。
除上述方面。家族文学史之必要还表现在它反映了家族文学相关研究成果整合提升的要求。以晁氏为例,当前关于这个家族及其文学文献的研究产生了以四部博士论文和多部专著为代表的许多研究成果,形成为一个研究。由于文学史的综合性等特点,晁氏文学史的建构有利于我们充分吸收利用这些成果,深化提高对这一研究领域的认识。同时,由于晁氏作家活跃在两宋文坛二百年之久,因而这部家族文学史的建构在一定程度上又形成为具体而微的宋代文学史,成为我们观照宋代文学发展演进的一个难得的窗口。此外,凭借家族文学史分时段考察的方法,我们还可发现一些以往为人忽视或鲜为人知的关联。例如,对于晁冲之政和末离京隐居具茨一事与晁说之此间辞官退隐新郑之事,如果联系到政和初晁端礼接受蔡京的推荐人大晟府以及晁氏对此“举族耻之” (陆游《家世旧闻》卷下)的态度来考虑,则三者之间的关联不难推知:冲之和说之此时隐退的举措隐含相同的动机,都具有维护家声的意义。尽管现存文献不见他俩与同宗的晁端礼有来往记载,但其复杂微妙的亲族关系由此得以窥探。
三、家族文学史编著中的具体问题与对策
(1)内容的确定。家族文学史的内容是多方面的,作家作品固然是其关注的重点,但又远非单个作家作品的简单相加;它不但应该包含共时态下群体特征的总结,也应该包含历时态下整体发展趋势和规律的把握;不但需要关注家族兴衰的历程,同时也需要关注家族文学发生的时代与文学文化背景,特别是它们之间的深刻关联。并且,我们还需研究家族与作家的主体特征,总结归纳家族传统与文学传统,探求家族文学发展的内在动因。此外,还有一个影响内容确定的重要因素,这就是古今文学观念的差异。古人通常是“大文学”观念,文学与实用文写作、学术著述乃至书画艺术混合不分,这个古今差异显然会影响到文学史研究对象的界定、重心的确立乃至分期的划分。今人写文学史当然应该以现代的文学观念为旨归,同时古人的文学观念也应该得到适当的兼顾。即以抒情审美之文与实用文的关系来看,它们在古人那里常常相辅相成、彼此融合,如晁氏家族在宋代被“海内推为文学之家” (晁说之《嵩山文集》卷二《靖康元年应诏封事》),首先起于晁迥父子显赫的庙堂文学活动,而这对于晁氏后来发展成现代意义的“文学之家”又具有重要的奠基意义。且看晁说之对此中关系的揭示:
我家之前文有作也,得时其在廊庙,在北门,在西掖,在东观,国人誉之……其后子孙坎壕失职而流离饥饿者有之,或发为凄凉苦辛之言,则人以为怨;否则,慷慨泾渭之言,而人以为谤。(《嵩山文集》卷一七《崇福集序》)
可见晁氏文学整体上存在着从庙堂文学向纯文学转向的趋势。正是书命歌颂的公文写作开启了晁氏“以翰墨为业”(晁公武《郡斋读书志》)的家族文学传统,而作为家业,这也是晁氏后人失去从事庙堂文学活动的机会时转向纯文学创作的重要动力。由此可见晁氏文学史在将其纯文学活动作为重点进行清理的同时,还应将二者之间的相互关系、转换轨迹以及它们分别在家族文学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揭示出来。当然,对于其庙堂文学的具体内涵,则可以省却详细的笔墨。
(2)分期的划分。家族文学的兴衰与家族的命运休戚相关,但显然又不能同一始终:它与当时文坛往往声息相通,关系紧密,但又有其不同的起伏趋势。中国历史上的家族文学现象一般都有一个从兴起到衰落的过程,都呈现出一定的阶段性特点。如明清沈氏文学世家的四百年历程可以分为初兴、全盛、持续发展和衰落四个时期。而宋代晁氏文学史,笔者认为它也明显呈现四个不同发展阶段的特点,即以庙堂文学见长的宋初时期、群体阵容形成的元韦占时期、登上巅峰的北宋晚期和走向衰落的南宋前期。由此可见,家族文学史的分期在参考家族兴衰史和当时文学史的同时,应当以这个家族作家群体的消长与其创作的阶段性变化为主要依据,也即按家族文学自身呈现的阶段性规律来确定分期。
(3)叙述的双重视角。随着家族文学史框架的搭建和家族文学演进脉络的梳理,观照和评价一个家族的作家作品就有了双重视角,即除了文学通史里的地位作用外,还有其家族文学史的角色和身份。总的说来,文学通史和家族文学史这两个视角或坐标是统一的,作家作品在家族文学中的地位影响,取决于其文学通史里的作为。但在家族文学为本位的文学史里,本族作家的位次都将上升。如作为“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晁补之,在文学通史里只能算是名家,不可能占据主角的地位,而在晁氏文学史里,他是成就最高和影响最大的代表作家,其突出地位应该得到凸现;而那些很难在通史里占有一席之地的作家,其重要地位也将在家族文学史里浮现出来,如晁说之、晁咏之、晁公迈、晁公以往少为人知的文学活动因此可望获得探赜索隐式的发掘。因此,参照文学通史这个评价尺度,同族作家在家族文学史里应该得到恰如其分的关注与描述。
(4)家族文学史建构与家族文学专题研究的关系。文学史应该是一种宏大、开放的认识体系,它能不断吸纳最新的研究成果,遗弃陈旧观念和错识认识。故而家族文学史的建构依赖于家族文学相关研究的推进,但它又不是这些专题研究的简单相加;文学史宏通的历史视野和多方的比较,使家族文学史能够达到更高的认识水平和前瞻性,从而对有关专题研究产生指导作用。如上文所述,那些以往受忽视的作家在家族文学史的坐标映照下其应有的地位得到凸现,相应的考索与研究也随即得以跟进,而这些专题研究的增强又会带来对整个家族文学认识的深化与提高。当然二者的观照角度、研究意图和写法还是应当有所区别,此处不再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