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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科学学派的主要观点范文1
关键词:管理流派;管理丛林;管理理论统一
对西方管理理论发展的各个阶段所形成的流派,研究者有不同的概括。如克劳德·小乔治概括了四个管理流派:科学管理、行为学派、管理过程学派和数量学派。[1]168-182JanesF.Stoner等概括为科学管理学派、古典组织理论学派、行为学派、管理科学学派和管理理论的近期发展(包括系统方法、权变方法)。从纵向发展看,在管理学不同的发展阶段出现的不同学派,它们之间并不是一种更替的关系,后边的学派并未取代先前的学派,各个学派互补共存。
从横向看,同一历史时期也出现了多个学派并生的局面。哈罗德·孔茨在20世纪60年代初将当时的管理理论划分为管理过程学派、经验或案例学派、社会系统学派、决策理论学派和数量学派六个流派或研究方法,由此导致了管理理论丛林的出现。
为克服或改变管理学学派林立的现状,一些流派和管理学家试图以一种理论体系来实现管理学各学派的整合,但丛林现象不但未改观,反而有增无减。20世纪80年代,孔茨再次对当时的管理学流派进行梳理时,概括出了11个不同的理论派系。管理理论丛林的深层原因是什么?能否实现对管理理论体系的整合?本文试对这些关系管理理论发展方向的问题进行探讨。
一、对管理理论体系整合的探索
对管理理论的整合出自两个动机:一是为了管理理论的健康发展。管理理论学派的分化,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各个学派独立为战,互相排斥,阻碍了管理学的深入研究与探索。没有统一和规范的管理理论又使人们对管理学的科学性产生怀疑。二是实现管理学科体系化的要求。作为一种科学、系统的理论,管理学必须综合各流派的研究成果,使之融为一体,才能成为一种普遍适用的、经得起实践检验的、有效的管理科学。学习组织与管理理论的学生面对的是一些有关组织理论与管理实践的零碎而杂乱的资料。出现在20世纪中期的现代综合思潮推动了管理学派综合、统一的探索。
(一)系统学派的探索。
20世纪60年代在管理学中占统治地位的系统学派曾希望用“系统的观点”来统摄其他所有各个学派。系统学派认为组织由目标与价值、技术、社会心理和结构等各个分系统组成。传统组织理论强调结构分系统和管理分系统,从而重视制订原则。人际关系学家和行为科学家则强调社会心理系统,把注意力集中在激励、群体动力学和其他相关因素上。管理科学学派则强调技术分系统和对决策和控制过程的量化方法。这样,每个管理学派都各倾向于侧重特定的分系统,而不承认其他分系统的重要性。系统学派则把管理看作一个开放的社会技术系统,因而要研究一切主要的分系统及其相互关系。
系统学派没有将管理理论各个学派统一起来,主要原因是该理论本身难以进行应用。由于这一学派概念上的复杂性,管理人员很难在实际操作中加以应用来提高组织的效率。“开放式系统学派没有指明影响组织内部活动的主要变量,也未能够识别出影响组织运作的环境要素。可以这样说,开放式系统理论学派只是一个时髦的概念性学派,其发展还不足以使之成为一种有用的综合理论框架。系统学派在20世纪70年代初趋于衰落。”
(二)权变管理学派的努力。
权变管理学派希望用“权变的观点”来统一管理理论学派。其主要代表人物卢丹斯在1973年发表了题为《权变管理理论:走出丛林的道路》的论文,提出要用权变管理理论来统摄其他各个管理学派。卢丹斯指出:“所谓的权变的路径,有时称为情境的路径,到现在仍只是刚刚兴起。也许1980年后,这条路径将能引导我们从管理理论丛林中打出一条出路来。”与系统学派的结果一样,权变管理理论在管理流派的统一上同样收效甚微。
(三)价值学派的目标。
随着20世纪80年代组织文化理论的流行,出现了一种用“价值观”的思想来统率管理学各个流派的做法。按照组织文化理论影响最大的《卓越丛书》(ExcellenceSeries)的作者之一汤姆·彼得斯自诩的说法,20世纪80年代的西方企业界正在经历一场以他的主张为旗帜的“革命”,即“返回基点的革命”,而基点就是价值观的重新塑造。价值学派是一种“非理性主义”,这决定了它无法与传统管理理论相融合,其对传统管理理论的整合走向失败成为必然。
(四)过程学派的成就。
1961年12月,哈罗德·孔茨(HaroldKoontz)教授发表了《管理理论丛林》论文,详细地阐述了管理研究的各种方法,并认为存在着“管理理论的丛林”。孔茨教授先是承认每一种方法都对管理理论有一定的贡献,然后进一步指出:(1)人力资源方法和数量方法与其说是一种管理理论,倒不如说是管理者采用的一种方法;(2)过程方法能够包括和综合当今各种管理理论。过程方法最初由亨利·法约尔提出的,在他提出的行政管理的五个要素中,计划和组织是着重点。
就对管理理论各流派的整合而言,过程学派是最为成功的。对管理职能的探讨构成了几乎所有的主流教科书通用的管理框架。比如孔茨的“计划、组织、人事、领导及控制”,托马斯·P.罗宾斯的“计划、组织、领导、控制”以及托马斯·S.贝特曼的“计划与战略、组织和人事、领导、控制和变革”。就这一事实而言,过程学派对管理理论的整合的努力是最为成功的。
二、管理丛林现象的客观性对于管理理论丛林的原因,许多学者作了精辟的分析
孔茨在《管理理论丛林》一文中归结为以下几个原因:其一,组织、领导、管理决策制定等术语的用法及含义不同造成的“语义学丛林”;其二,对管理和管理学的定义和所包含的范围没有取得统一意见;其三,把前人对管理经验的概括和总结看成先验而加以抛弃;其四,曲解和抛弃前人提出的一些管理原则;其五,管理者不能或不愿相互理解。孔茨的分析侧重于技术和主观的原因,笔者就其客观原因进行如下总结:
(一)任务及环境的不同。
管理思想处于环境变革之中,同时又是环境变革的产物。科学管理理论是社会生产力不发达和组织劳动效率低下的产物。当时的经济背景是,社会需要提高生产率、提高工业产量,以满足人口迅速增长的更为基本的物质需要。提高劳动效率是管理的首要任务。当时可使用的人力资源状况是许多工人都是从别的国家来的移民或从农村来的农民。
在这种经济背景下,泰罗从工厂的生产车间入手,以机械观的理论与方法为指导,通过对工人劳动过程的改进来达到提高效率的目标。一定时期的管理理论是对一定时期的管理实践的概括和总结,是一定的社会、经济和文化环境的产物。
管理理论丛林的出现,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管理理论关注的重心发生转变的产物。即由企业内部转向外部,由主要协调企业内部关系转向使企业适应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这种转变来自于管理实践的需求的推动。组织活动的社会化及各种关系的多元化,使组织内部及组织之间的冲突也日益复杂化,组织与其上下游战略联盟、中介机构、行业协会、社会公众、新闻媒体等形成了一个关系网络;环境变化不确定性、要素的跨国流动、市场的国际化的发展,推动了组织边界的扩展。随着西方后工业社会生活的复杂化和新的社会矛盾的出现,仅仅依靠管理自身已经不能说明、解释和解决组织所面临的现实问题。
(二)解决问题视角的不同。
管理活动的复杂性决定了管理问题研究具有不同的层面。保罗·格里斯利认为,管理学有一个核心元素(利用给定的资源达到目标),然而这个基本的核心含义可能通过各种方式(如人力资源、环境等)扩展。每个人对管理任务的理解的水平具有内在的转移局限性。对很多管理者来说,他们如何理解管理任务也是不尽相同的。从不同的视角去研究管理问题,是导致管理理论多元化的又一原因。
科学管理的主要重点放在计划、标准化和在作业层改进人的努力方面,以便以最小的投入取得最大的产出。管理科学是与车间或作业层的最佳努力有关的,因而是一种微观的方法。与此相反,20世纪前半期出现的行政管理理论把重点放在高级组织层的广泛的行政管理原则上,对正式组织结构与一般管理基本过程的说明。这是一种宏观的方法。在工业方面,管理科学实际上并不侧重于战略问题,而主要是研究战术问题。在大多数情况下,管理科学家并不从事解决高层管理者所关心的“不良结构”的问题。这类问题用精确的数理统计方法是不能解决的。他们侧重研究可以用定量分析解决的基层、中层的管理问题。
不同的视角产生于管理学者不同的经历。管理学中的各个先驱者,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由于自己的特殊背景,在管理的整体中引进了一个新的侧面。例如,泰罗由于他的工程教育和冶金方面的训练,对工场工作的成绩作了仔细的研究。而法约尔则由于他在采矿公司的经营管理经验而用经营与协调的观点来考察管理工作。另一方面,谢尔登和甘特则从个人及个人在管理工作中的作用开辟了管理责任新领域。由于这些管理学者侧重于管理的不同方面,多年来又各自聚集了一批追随者,以致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管理思想状况有些混乱。
(三)管理研究方法上不同。
“管理理论的丛林”的形成与管理学众多的管理分析方法和研究范式有关,不同的分析方法和研究范式出现的结果造就了管理学的学派林立。[11]94从管理学的知识体系上,20世纪60年代,伴随着传统古典管理理论的衰亡,一大批新的管理理论的产生,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系统科学、人类文化学、哲学、计算机科学、数学、博弈论、统计学,甚至现代物理学,都在以越来越强的力量影响着管理理论的发展,都在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向管理学渗透。有学者通过对管理思想史中各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的出身与专业背景进行研究后发现,不同学派的代表人物的出身与专业背景相差较大,而同一学派学者的专业背景则大体相同,行为科学理论中的学者大多都是心理学家,而管理科学学派的学者大多有工科背景。行为科学家主要是从具有社会心理学倾向的社会科学衍变出来的,而与此相反,大多数的管理科学家则来自数学、统计学、工程学、经济学以及与经济-技术有关的学科。所以,这两门学科具有不同的观点和意见是正常的。
商学院在研究方法的多样性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1959年,出现了两份对管理教育具有影响的有关工商教育的报告。一份出自福特基金会委托并资助加州伯克利分校的罗伯特·A·戈登和斯坦福大学的詹姆斯·E·豪厄尔的研究,另一份出自卡内基公司资助斯沃索莫大学的弗兰克·G·皮尔逊进行的研究。两份报告都尖锐地批评了美国工商教育的状况:工商管理学院甚至在定义教给学生什么、该怎样教这样的基本问题上都一片混乱。由于墨守成规,商学院没能在一个不断变化的环境中培养出具有能力和想象力,同时又具有灵活性的管理人员。
他们建议改革未来的商学院的课程内容。自此,像数量和行为科学这类课程激增,因此聘请了数学家、统计学家、心理学家和其他一些未经过工商训练也没有工商背景的人员到管理学院任教。
研究方法的差异不但体现在学科背景上,还体现在研究范式上。描述性范式与规范性范式有着明显的差异:规范方法一直被主要应用于经济学和管理科学方面。“经济学家和运筹学家注重的是事情应当如何;他们研究组织及其环境,以便提出能使组织作出更合理决策的分析模型。”另一方面,大多数心理学家、社会学家和其他行为科学家对有关人的行为的经济-技术设想提出了疑问,而他们关心的是描述人和组织实际行为的方式。
(四)实践者与研究者价值取向的不同。
在管理学者中,追求管理理论的实用性和管理理论的唯知性的分歧是比较明显的。随着管理教育走进课堂,越来越多的学院派学者进入到管理理论的研究中来,他们倾向于用定量的方法,努力提高管理理论的精确程度,而实践派则大多倾向于用定性方法,关注理论成果在管理实践中的效用。所以,由于管理实践者和管理研究者们的研究目的和他们的价值观上存在的差异,决定了管理学者们很难走到一起。
为了解决管理理论丛林问题,1962年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召集了著名学者以及工商、教育和政府中在管理艺术方面取得成就的实践家参加的一个会议。会上理论工作者与实践工作者形成了鲜明的对立。美尼尔·A·雷恩对这次会议的争论总结说:
学者们只能理解那些来自自己专业的人,而实践家们则无法理解学者,学者也是如此。孔茨在《再论管理理论丛林》中指出,“我们仍然处于管理理论丛林时代??也许(走出丛林的)最有效的方法要靠领导潮流的管理者发挥更为积极的作用,以缩小职业实践与学院派之间日益扩大的鸿沟。”孔茨同时也责怪他的同行学者没有把理论研究更多地与实践结合起来。
三、从管理的本质看管理理论体系的整合
判断一门学科的标准是其具有自己的假设、目的、工具、绩效目标和测量标准。按照这一标准衡量,管理有权利作为一门学科。但许多学者指出了管理学科的特殊性。如保罗·格里斯利就认为管理学是一个混合的概念,管理学在其一般意义上并不是一门学科,它整合了其他学科的材料,因此它更适合被称为超学科(Meta-Subject),它包括了对各种学科的思考、分析和实验,考察在管理行为中这些学科如何融合在一起并相互作用,以及它们如何对管理者的行为做出贡献。彭新武指出:从实践上看,与其说科学管理理论是探索管理的科学,不如说它是努力在管理中应用科学。管理工作涉及做事的方法和技术、技巧。管理既应被看成是一门科学,也应被看成是一门艺术。管理学这种本质上的特征决定了它与其他学科的不同之处,管理学理论是不能被整合为一个严密的知识体系的。
就管理学的教学而言,这种整合的必要性也并非是绝对的。学生应该欢迎管理理论的多样化,而不应试图获得简明的知识体系。研究的课程是复杂而动态的,而这个知识体系又是不断演化的。
许多学科都能对管理学作出贡献。组织是复杂的系统,它们本身就要求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工作。
那种建议我们把所有这些都很好地包进一个包袱,然后用一条简化了的理论丝带将它们捆扎起来的想法是不现实的。学习组织理论的学生和管理实际工作者应该承认和吸收来自不同学科领域的贡献。任何要将这一研究领域禁锢于某种有限的观点的企图都将减少我们进一步的调查研究的灵活性和机会。
参考文献:
[1]克劳德·小乔治。管理思想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2]JanesF.Stoner等。管理学教程[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1:94.
管理科学学派的主要观点范文2
成本会计、管理会计和财务管理是我国会计学专业的三门核心课程,但是三者在内容上的重复率达60%以上。其中,成本会计是管理会计的前身,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企业内部核算的需要,成本会计已经发展成了具有与管理会计一样的关于为企业经营者提供决策信息的职能,成本管理会计发展成了以管理为中心的成本管理会计;而管理会计与财务管理的交叉主要集中在资金时间价值与长期决策分析、存货控制、销售预算、经营杠杆与本量利分析、业绩评价等方面。鉴于以上实际情况,为了解决三门学科的交叉问题,可以将三门学科进行整合,将财务管理单独分离出去,然后将成本会计与管理会计进行整合,形成成本管理会计。
二、成本管理会计的理论基础
成本管理会计的发展是在对心理学、管理学、社会文化学、历史学等相邻学科的借鉴、运用和创新,其中对成本管理会计影响比较大的是管理学。
1.古典管理理论与相应的成本管理会计思想
(1)科学管理管理理论与管理会计的产生
泰罗于1911年在《科学管理原理》一书中首次提出了科学管理的概念,其理论思想主要有:产品差别计件工资制;科学的挑选工人;工作标准化;能力与工作匹配等。当时的工业化程度快速增长,传统的成本核算的方法已明显不能满足企业适应竞争力需要的要求,于是具有预测未来功能的预先控制新职能应运而生,这标志着管理会计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但是此时的成本核算还很不系统,它仅是为适应泰罗科学管理理论而附带产生的理论,并没有形成相对独立的方法体系和理论。(2)一般管理理论与管理会计职能法约尔于1916年在《工业管理与一般管理》中首次提出了一般管理理论,它对泰罗的科学管理理论做了进一步的完善,提出了要重视各个职能科室管理的思想,指出管理的职能为计划、组织、领导和控制。与之相对应的成本管理会计的职能发展为规划、组织、控制和评价。
2.行为科学理论与行为管理会计
为了解决经济危机和早期的管理理论忽视工人的个人发展和情感需要的问题,很多学者于20世纪30年把社会学与心理学引入到了管理中来,于是出现了行为科学理论。这一时期的理论主要集中在有关员工的个人需要、动机、激励和同管理直接相关的领导理论两个方面。与之相对应的行为管理会计思想主要有:①决策行为观:管理会计的应用在决策中必须做到协助企业进行目标多样化决策,寻找满意解,使之与企业目标相协调。②预算行为观:吸收下级的预算决策,制定多样化、多层次的预算体系。③控制行为观:从物质与精神方面激励员工,保持局部与整体目标的一致性,同时经常对预算执行情况进行差异分析,然后与预算执行层进行探讨分析。
3.现代管理理论与现代管理会计
20世纪40年代至60年代出现了大量的管理学派思想,比较有代表性的有经验主义学派、管理过程学派、管理科学学派、决策理论学派等,形成了“管理理论丛林”。产生重大影响的思想有决策理论学派的“管理的关键在于决策”,管理科学学派的数学模型在管理过程中的运用,经验主义学派的案例的归纳整理研究等。这段时期管理思想的发展直接推进了管理会计思想的发展,赋予了管理会计新的研究方法,管理会计开始重视如何为管理会计计划和管理控制提供及时和有用的信息,形成了以决策与计划会计和执行会计为主题的管理会计结构体系。
三、成本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
逻辑起点是成本管理会计框架构成的出发点,对框架的构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然而,关于逻辑起点的问题也是众说纷纭,主要有以下几种:本质起点论:中国煤炭经济学院的王棣华教授认为本质是区别于其他学科的根本属性,它可以很好的回答管理会计是什么,进而指导管理会计框架的构建。对象起点论:中国人民大学的孙茂竹教授认为,“对象”针对性强,可以理论联系实际,因此管理会计的对象可以作为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目标起点论:中央财经大学的孟焰教授认为,管理会计的目标居于最高层次,指引着管理会计的发展,因此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应是管理会计的目标。目的起点论:以孟焰为课题主持人的《管理会计理论框架研究》在2007年,在分析了各个逻辑起点的优劣后指出,以目的作为逻辑起点可以保证企业资源的合理使用和配置的优化,因此提倡以目的作为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论。
四、成本管理会计的框架构成
第一种观点认为管理会计的理论框架为:①管理会计的理论和方法基础;②管理会计的本质;③管理会计的目标;④管理会计的对象;⑤管理会计的要素;⑥管理会计的基本原则。第二种观点认为管理会计的框架构成为:①管理会计的起点理论层次;②管理会计的基础理论层次;③管理会计的核心理论层次;④管理会计的实务理论层次。第三种观点认为管理会计的框架构成为:①管理会计的目标;②管理会计的概念;③管理会计的原则;④管理会计的技术。
五、总结
管理科学学派的主要观点范文3
摘要:成本会计和管理会计相继诞生于20世纪,主要是为了满足企业内部的经营管理需要。我国于20 世纪80年代从西方引入管理会计。西方成本管理会计的理论相对较连续与成熟,相比之下,我国成本管理会计的理论则较零散与不完善,很多专家各执一词,而且这些理论中的很多仅是停留在倡导的层面上,也不乏某些理论仅是有些学者不假思索的从外国的“照搬”,只是“昙花一现”,再无后续的研究或探讨。成本管理会计要想在我国获得更大的发展,关于成本管理会计理论的梳理与进一步的统一势在必行,而成本管理会计框架的构建是很关键的第一步,但国内外关于成本管理会计基础的理论框架很少有学者进行系统的论述,鉴于此本文从成本管理会计的界定、理论基础、逻辑起点、框架构成、框架内容几个方面进行探讨,希望可以从一定程度上促进成本管理会计理论的研究。
关键词 :成本会计;管理会计;成本管理会计;框架构建
一、成本会计、管理会计、财务管理学科内容的界定
成本会计、管理会计和财务管理是我国会计学专业的三门核心课程,但是三者在内容上的重复率达60%以上。其中,成本会计是管理会计的前身,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企业内部核算的需要,成本会计已经发展成了具有与管理会计一样的关于为企业经营者提供决策信息的职能,成本管理会计发展成了以管理为中心的成本管理会计;而管理会计与财务管理的交叉主要集中在资金时间价值与长期决策分析、存货控制、销售预算、经营杠杆与本量利分析、业绩评价等方面。
鉴于以上实际情况,为了解决三门学科的交叉问题,可以将三门学科进行整合,将财务管理单独分离出去,然后将成本会计与管理会计进行整合,形成成本管理会计。
二、成本管理会计的理论基础
成本管理会计的发展是在对心理学、管理学、社会文化学、历史学等相邻学科的借鉴、运用和创新,其中对成本管理会计影响比较大的是管理学。
1.古典管理理论与相应的成本管理会计思想
(1)科学管理管理理论与管理会计的产生
泰罗于1911 年在《科学管理原理》一书中首次提出了科学管理的概念,其理论思想主要有:产品差别计件工资制;科学的挑选工人;工作标准化;能力与工作匹配等。当时的工业化程度快速增长,传统的成本核算的方法已明显不能满足企业适应竞争力需要的要求,于是具有预测未来功能的预先控制新职能应运而生,这标志着管理会计开始登上历史舞台。
但是此时的成本核算还很不系统,它仅是为适应泰罗科学管理理论而附带产生的理论,并没有形成相对独立的方法体系和理论。
(2)一般管理理论与管理会计职能
法约尔于1916 年在《工业管理与一般管理》中首次提出了一般管理理论,它对泰罗的科学管理理论做了进一步的完善,提出了要重视各个职能科室管理的思想,指出管理的职能为计划、组织、领导和控制。与之相对应的成本管理会计的职能发展为规划、组织、控制和评价。
2.行为科学理论与行为管理会计
为了解决经济危机和早期的管理理论忽视工人的个人发展和情感需要的问题,很多学者于20 世纪30 年把社会学与心理学引入到了管理中来,于是出现了行为科学理论。这一时期的理论主要集中在有关员工的个人需要、动机、激励和同管理直接相关的领导理论两个方面。与之相对应的行为管理会计思想主要有:①决策行为观:管理会计的应用在决策中必须做到协助企业进行目标多样化决策,寻找满意解,使之与企业目标相协调。②预算行为观:吸收下级的预算决策,制定多样化、多层次的预算体系。③控制行为观:从物质与精神方面激励员工,保持局部与整体目标的一致性,同时经常对预算执行情况进行差异分析,然后与预算执行层进行探讨分析。
3.现代管理理论与现代管理会计
20 世纪40 年代至60 年代出现了大量的管理学派思想,比较有代表性的有经验主义学派、管理过程学派、管理科学学派、决策理论学派等,形成了“管理理论丛林”。产生重大影响的思想有决策理论学派的“管理的关键在于决策”,管理科学学派的数学模型在管理过程中的运用,经验主义学派的案例的归纳整理研究等。这段时期管理思想的发展直接推进了管理会计思想的发展,赋予了管理会计新的研究方法,管理会计开始重视如何为管理会计计划和管理控制提供及时和有用的信息,形成了以决策与计划会计和执行会计为主题的管理会计结构体系。
三、成本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
逻辑起点是成本管理会计框架构成的出发点,对框架的构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然而,关于逻辑起点的问题也是众说纷纭,主要有以下几种:
本质起点论:中国煤炭经济学院的王棣华教授认为本质是区别于其他学科的根本属性,它可以很好的回答管理会计是什么,进而指导管理会计框架的构建。
对象起点论:中国人民大学的孙茂竹教授认为,“对象”针对性强,可以理论联系实际,因此管理会计的对象可以作为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
目标起点论:中央财经大学的孟焰教授认为,管理会计的目标居于最高层次,指引着管理会计的发展,因此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应是管理会计的目标。
目的起点论:以孟焰为课题主持人的《管理会计理论框架研究》在2007 年,在分析了各个逻辑起点的优劣后指出,以目的作为逻辑起点可以保证企业资源的合理使用和配置的优化,因此提倡以目的作为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论。
四、成本管理会计的框架构成
第一种观点认为管理会计的理论框架为:①管理会计的理论和方法基础;②管理会计的本质;③管理会计的目标;④管理会计的对象;⑤管理会计的要素;⑥管理会计的基本原则。
第二种观点认为管理会计的框架构成为:①管理会计的起点理论层次;②管理会计的基础理论层次;③管理会计的核心理论层次;④管理会计的实务理论层次。
第三种观点认为管理会计的框架构成为:①管理会计的目标;②管理会计的概念;③管理会计的原则;④管理会计的技术。
五、总结
从以上各部分的分析不难看出关于管理会计的很多理论还存在很大的争议,管理会计的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关于成本管理会计框架的构建,鉴于中国的实际情况,要想取得长远的发展,首先要统一管理会计的逻辑起点,进而分清管理会计、成本会计和财务管理的学科内容,在此基础上构建成本管理会计,以使管理会计的理论形成体系,并更好的为人们所学习和应用。
参考文献:
[1]孟焰.管理会计理论框架研究.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7.第1版.
[2]林万祥.中国管理会计的历史演进、现状与未来.当代财经,2008.112~117.
管理科学学派的主要观点范文4
中国管理的四种境界
《道德经》(十七章)云:“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葛荣晋先生在其著的《中国管理哲学导论》中,将上述四种管理者类型称之为草商、法商、儒商、哲商,并进而总结为四种管理境界:管理实践、管理科学、管理道德、管理艺术。为利于对比分析,将上述四种管理境界,整理如下。
1.草商――“管理实践”境界
所谓“侮之”,是管理者依靠权势羞辱被管理者,使彼此处于严重的对立和仇视状态中。这一境界中的管理者称为“草商”。他们对于管理缺乏系统的管理性认识,主要是依靠某些人生经验实施管理,管理还处于盲目的、无序的“管理实践”的境界,有待于进一步从盲目的、无序的实践层面向理性的有序的理论层面升华。
2.法商――“管理科学”境界
法家从制度层面提出了“循法而治”的刚性管理,进入了制度化、规范化的“管理科学”境界。“以术治吏”、“以法治民”,全面实施“法、术、势”相结合的刚性管理。
优点是具有一定的科学管理意义,较之盲目、无序的“管理实践”是一种社会进步。缺点是在这种管理境界中,管理者与被管理者缺乏相互关爱与信任,他们之间只是一种冷酷的利害关系。管理者只能管住员工的“身”,而不能管住员工的“心”,得不到下级发自内心的真正拥护。
这一境界中的管理者被称为“法商”。他们还只处于重“技艺”而轻“道德”的“管理科学”阶段。所以,必须进一步以正道匡之,实施道德教化为主,法令制裁为辅的治企方略,由“循法而治”的刚性管理转向儒家的“为政以德”的柔性管理。
3.儒商――“管理道德”境界
从管理主体上要求以德“修身”,将管理者培养成“智、仁、勇”三位一体的管理者,使之达到“三忘”的道德境界,构建“义以为上”的道德人生。从管理手段上,要求管理者实施“为政以德”的柔性管理。只有如此,方可使管理者形成具有强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的管理境界。这是一种“同心多圆”式的管理境界。儒家的“为政以德”首先强调的是管理者必须具有高尚的道德品格。这是一种以道德为导向的、内在的形象管理。
4.哲商――“管理艺术”境界
“无为而治”是道家所追求的理想管理模式。从现代管理角度来看,道家所谓“无为而治”主要有三层含义:在管理方法上,提倡“顺其自然”的“无为而治”;在管理主体上,要求具有“上善若水”的“无为”品格;在管理境界上,达到“无为”的理想状态。此三者是一个完整的“无为而治”的体系,缺一不可。
处于“无为而治”境界中的管理者被称为“哲商”。他们以哲学智慧所追求的“无为”境界,我们称之为“管理艺术”境界。他们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以百姓之心为心”,这种“不知有之”的社会效应是被管理者对管理者最高的奖赏,也是道家实施“无为而治”管理所追求的理想效果。帝尧是道家树立的“无为而治”高管理境界的典型。
我发现,管理境界四境界论竟然与冯友兰先生的人生四境界论呈现基本对应的一种关系。
其一:自然境界
此时的人,凭本能的需要而生活着,对人生的了解极为有限。因此大都是“顺才”或“顺习”。“顺才”即率性而行,“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行乎止乎,均非自我的有意而为,而是自己的习性使之然。“顺习”是照“例”行事,或照着自己的个人习惯行事,或照着社会的共同习惯行事,依然是没有主见和选择。此时的人,活在没有意义的时空中,活在无思无想的层面上。
其二:功利境界
此时人的思想意识已大大加强,人了解他的行为目的,为达到目的,会进行一系列的设计,并将有步骤地实施其计划。但功利境界只是为了谋取自己的私利,这意味一切与自己无关者,均不会成为生活在功利境界中的人们的注意点。因此,功利境界毕竟狭小,只有“小我”,没有“大我”,这样的“小我”也就显得不够深沉阔大。
其三:道德境界
人于此时,舍利而求义。舍利就是舍弃自己的私利,求义就是求取社会的共利。道德境界建立在人对社会的亲和与认同之上,个人之“小我”融化进社会之“大我”。将个人与社会相连接,确认个人是社会的一分子,个人的发展不能离开社会而进行,于是,谋求社会的发展,也就从一个更大的角度来谋求个人的发展。
其四:天地境界
人不是为个人,也不是为社会,而是“事天”、“知天”。在理解社会之外,还能理解整个宇宙,从而在一个最大的范围内来认识社会,认识个人。此时的人在生存方面,已经进入了极为广大自由的境界,随心所欲而行事,无不合规矩合目的,指向人的健康与全面的发展。
现代化管理趋势的四个阶段
总结了一下对目前管理趋势四个管理阶段的理论与实践的表述,其管理未分中外,是一种更趋于实用的表述。
1.经验管理阶段
从管理理论的角度来说,西方早期管理思想产生于18世纪至19世纪末,代表人物、主要观点和贡献包括:亚当・斯密提出劳动分工理论和经济人思想;查尔斯・巴贝奇提出专业分工与机器、工具使用的关系,强调劳资协作,提出固定工资加利润分享的分配制度,主张实行有益的建议制度;罗伯特・欧文提出“社会人”观点,强调重视人的作用和尊重人的地位,是现代人事管理的创始人。早期管理思想的特点表现为:未摆脱小生产者的思维,主要靠个人经验进行生产和管理;没有形成一套科学的管理理论和管理方法,但对于促进生产及以后科学管理理论的产生和发展,都有积极的影响。
从管理实践的角度来说,其主要特点包括:所有权和经营权未分离;决策没有科学程序(无企管经验,凭直觉);缺乏合理的规章制度;缺乏合理分工;师傅带徒弟的领导方式;人治而非法治的管理理念;换领导就换制度;管理效果表现为低效率,低士气。
2.科学管理阶段
在此阶段,管理理论和代表人物包括:古典管理理论阶段的泰罗、法约尔和韦伯等;行为科学学派阶段的梅奥、马斯洛、赫兹伯格、麦克雷格、亚当斯、卢因、伦西斯・利克特、布莱克和莫顿等;现代管理丛林阶段(含管理过程学派、经验学派、系统管理、决策理论、管理科学、决策理论学派等)的西蒙、德鲁克、巴纳德、汤姆・伯恩斯、伍德沃德等。整体上这个时期形成了多家系统的理论,但也陷入了管理丛林无法自拔。应该说早期的管理科学阶段主要关注于物;后来的行为学派和多家理论学派,逐步开始关注于人。
从管理实践的角度,早期的科学管理实践主要特点包括:所有权和经营权分开;依法制企,制度完善,非常严格;指挥型的领导方式;依靠外部监督进行控制;驱动方式为重奖重罚(胡萝卜+大棒);理性管理,不讲情面;人性假设为经济人;管理效果表现为高效率,低士气。
3.文化管理阶段
20世纪50年代以来,日本经济得到迅猛发展。到70年代,其发展速度与态势让美国人震惊。美国人对日本奇迹惊叹不已,于是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掀起了一场日美管理比较研究热潮,热潮催生了企业文化理论。1980年,美国商务周刊首创“公司文化”概念,随之美国众多公司围绕企业文化展开了讨论。“新潮四重奏”等一系列标志性著作的出现宣告了“企业文化”理论的诞生,“以人为本”的文化理念被推出,随之被引入中国。
从管理实践角度,其主要特点包括:管理中心表现为由“物”到“人”的转变;管理性质则由理性管理向非理性管理转变;管理重点由人的“行为”向人的“观念”的管理转变;控制方法由外部控制向自我控制转变;管理手段由制度管理向制度加思想方法转变;领导方式转向育才型;人性假设由经济人向自我实现人转变;管理效果追求高效率,高士气。
4.未来管理阶段
从最新的管理理论来看,未来管理有三个发展方向,一是西方20世纪90年代后的“知识管理”与创新理论的提出,二是齐善鸿先生的“道本管理”――即“精神管理”理论的提出。(“道本管理”理论是企业文化理论的更高阶段,“是企业指导下的企业文化可以让人专注于规律而不是个人理性有限的自主意志。”)三是稻盛和夫先生提出的“敬天爱人”经营哲学与阿米巴经营的实学体系的哲学管理体系的提出。
从管理实践的角度,主要特点包括:创新是未来管理的主旋律;知识是管理的最重要的资源;“学习型组织”成为未来成功企业的组织模式;快速的反应力要求时代的新要求;权力结构变正金字塔为倒金字塔;弹性系统表现为跨功能、跨企业的团队;全球战略管理成为企业决战成败的关键;跨文化管理是管理文化的升华;四满意目标(顾客满意、员工满意、投资者满意、社会满意)是企业永恒的追求;“没有管理的管理”即“无为而治”成为管理的最高境界。
成中英先生的《中国管理哲学――C理论》提出的管理阶段理论分为三个阶段,即文化管理阶段、科学管理阶段、哲学管理阶段,也有一定的代表性。
第一阶段为管理的文化阶段,也可以称为人文管理时代。这一阶段管理的主要内容为个人管理及国家管理。其特点一是伦理性,讲个人的修身养性;二是整体性,从个人讲到国家与社会的管理。这一阶段的管理以中国古代的诸子百家的“治国治人之道”为代表。
第二阶段为管理的科学时代,也可以称为科学管理时代,这一阶段的管理内容为经济管理,其特点一为理性,二是分析性。这一阶段的管理即以西方科学管理模式为代表。
第三阶段为管理的哲学时代,也可以称为管理的后现代管理、超时代管理、管理的后科学时代。这一阶段的管理,是要综合文化管理与科学管理的长处,把伦理与管理、文化与科学、感性与理性、整体与分析通通结合起来。这就是其书所阐述的“C理论”的管理模式。
合论
我以葛荣晋先生的草商、法商、儒商、哲商境界的分析结构为基点,对相关概念及内容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葛荣晋先生所说的草商、法商、儒商、哲商管理四种境界,实际上是以中国管理哲学的视角和分析结构,来对经营管理者的境界进行分析,主要是指企业领导者经营管理主导的价值观念和思想,偏重于理论研究;而现代化管理发展趋势的四个管理阶段的分析结构,则是中西管理合论,与管理理论相对应,偏重于具体应用研究。
葛荣晋先生四种管理境界的商人,我认为不应该仅仅是商人个体的境界,还应该包括具有这种精神的企业。
应该说,以中国法家思想为主的“法商”概念,不足以概括“法商”管理的特点,儒商和哲商则基本上是比较准确的表述。作为一个群体而言,法商从没有成为中国商人的主流。我查阅了资料,发现“法商”一词是新造出来的词。我认为管理科学境界的商人与法家思想有一定相通之处,所以法商更应该是以西方理性精神的西方商人为典型代表,其主要特点是通过规则体系的建立,通过制度进行管理,而中国管理目前之状况,其实是“儒商颇有余,法商尚不足”;因此,目前的中国近20年整个管理学界、管理咨询界的核心工作,其实是介绍西方的科学管理体系――管理理论及规范的规则、流程和制度体系进入中国的过程,就如同“五四”过后中国引入“赛先生”一样,是在补理性精神不足的课。
“哲商”之“哲”,指“哲学思想”,应该是中国哲学思想,也就是中国道学思想,因此,哲商就是道商。用“艺术境界”评价道商境界似稍嫌不足,因为道商、儒商、法商都能达到管理的艺术境界,而艺术境界是在追求美,美到极致是信仰。应该从三个方面去理解道商,从包容性的角度说,道商是含有法商的科学理性精神、儒商的仁爱为核心的伦理精神和自身的信仰精神三位一体的哲商境界;从过程的角度是管理艺术境界的商人;从终极的角度,是信仰境界的商人。
成中英先生的分析结构中,是按照管理的文化阶段、管理的科学时代、管理的哲学时代,是按照几千年人类社会的管理特点,来建立分析的架构的,但缺少了一个最初的管理阶段即信仰管理阶段,在管理的科学阶段之后,又缺了一个管理的企业文化(伦理)管理阶段;而从100年来科学管理为主导的现代管理进展进程看,实际上是按照科学管理、文化(伦理)管理、精神管理(信仰管理或哲学管理)的次序发展的;这说明,目前100年管理理念的变化,是人类管理思想的反向重演,说明管理精神是次第提升的――理性精神到极致后,进一步提升至仁爱精神,并进一步超越至信仰精神――即以《道德经》中所讲的“负阴抱阳冲气为和”“函三为一”的方式,或者说是以肯・威尔伯先生所讲的“超越并包含”、“否定且保留”的方式,逐步提升,直至化境,将成为未来管理的方向和特点。我认为成中英先生分析管理发展过程的思路是正确的,因为管理仅仅按照100年的历史去学习的话,会陷入“管理丛林”而无法清楚发展脉络,而放到几千年人类的管理推进的角度,则脉络清晰,条理分明。
草商、法商、儒商、道商四种管理境界,是从商人群体的思想境界结构――空间上说的,而经验管理、科学管理、文化管理、未来管理四阶段的分析法,实际上是从管理发展的顺序过程――时间上说的。两者呈现一一对应的关系,是说明管理境界与次序是统一的,说明了结构与过程统一,即空间是与时间统一的,表明管理是立体四维的。而从思维的特点来看,理性思维、感性思维、灵性思维分别对应着理性、仁爱、信仰三种人类元精神,也对应着法商、儒商、道商三种商人境界,换个角度看,如果把思维作为三个思维层级来看,并将之认为是一种修身,则修身的层级和结果决定了商人的境界。商人的修身境界,决定了其商人类型处在哪个阶段。作为“道商”,是一种最高层级的精神商,处在时空的耦合点上,也就是:他既活在过去、又活在未来,实际上是活在当下;他既活在中国、又活在西方,实际上是打通中西,是生活在人间天国!
管理科学学派的主要观点范文5
关键词:东方管理学 学术定位 发展出路
自1994年胡祖光教《管理金论——东方管理学》第一次亮出东方管理学的旗帜以来,已经有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出发,建立起了自己的东方管理学体系,比如水教授的《东方管理学》、颜世富博士的《东方管理学》、曾仕强博士的《中国式管理》、席酉民教授等的《和谐管理理论》以及黄如金博士的《和合管理》等,这些研究为中国管理学研究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应该说内容相当丰富,成果也十分丰硕。可是近20年过去了,虽然不乏实务界的响应,但看似花团锦簇的东方管理学研究到如今也未能取得一个公认的学术地位,在许多关键问题上依然颇有争议,在学术发展上陷入了一个较为尴尬的境地[1]。笔者对此现象做了深入的思考后,认为这种尴尬是固然是有管理学内在中“实践相关性”和“学术合法性”的天然矛盾的原因,也是因为部分学者对东方管理学处于何种发展阶段的定位不清晰造成的。东方管理学要想真正取得发展,就必须先解决定位问题和发展出路问题。只有把这两个问题真正搞清楚了,东方管理学才可以进一步向前发展,获得其应有的地位。
一、东方管理学学术困境的原因
现代管理学作为一门经世致用的学科,从 1911年泰勒的《科学管理原理》一书的出版以来,诞生已经超过百年。在现代管理学在诞生之初,管理学的先驱巨擘,比如管理科学学派创始人“科学管理之父”泰勒、管理过程学派创始人“现代经营管理之父”法约尔,社会系统学派的创始人“现代管理理论之父”巴纳德等,本身就是有着丰富实践经验的管理者。那个时代的管理学研究者和管理实践者是一体的,管理学的价值取向也比较单纯,就是有效的指导管理实践。但随着管理学的发展,管理学的研究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需要依靠其他传统学科,比如经济学、社会学、心理学、数学等的支撑,管理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合法性遭到了极大的质疑。同时,管理学研究者的也开始日渐分化,管理学研究者和管理的实践者开始出现了明显分野。主体的分化导致了关注点的分化,原本应该“经世致用”的管理学研究者们,从其他相关学科借鉴了大量的概念、框架和方法后,却开始埋头于完美的科学体系的构建,反而对实践中管理者关注的现实问题漠不关心了。管理学研究到底应该更多的指导管理实践,还是应该去争取其“学科合法性”使之真正的发展成一门“科学”,成为了难以调和的内在价值矛盾。如今,随着中国学术体制越来越向美国靠拢,中国管理学“学术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高水平的学术期刊基本都是以实证主义为主导的话语模式的,其研究成果实际上更多地反映了知识生产者的偏好,是学科争取合法性的见证和结果,而不是体现了管理实践发展的结果[2]146。在这样的背景下,不以实证主义为基础的东方管理学在学术界不受重视的原因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东方管理学如果仅仅是因为管理学价值取向问题而不受学术界重视,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在美国被实务界奉为圭臬的经验主义学派也不被主流学术界重视。可是,东方管理学在发展过程中,自身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明显制约了东方管理学的进一步发展,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定位不清,对东方管理学处于什么发展阶段认识不明。
二、东方管理学的定位
关于东方管理学的定位问题,本文作者之一的胡祖光教授早在1995《东方管理学及其在管理理论连续谱中的地位》一文就做了讨论,胡教授从学科思想发展史的历时性角度,提出了以物为中心、以组织为中心和以人为中心三个周期循环的连续谱。认为,东方管理学应该处于连续谱的最右端,即东方管理学主要是以管理中的“人”为研究对象的管理理论(包括一部分的组织管理理论)。进一步,从管理者必须抓好的事物出发,将东方管理学纳入了一个有意义的分类结构中,并命名为“管理要务学派”[3]。胡祖光教授的东方管理学实际上是为了弥补了西方管理学的不足,提出的一种更适合中国国情的管理学“学派”,并没有革新西方管理学“范式”的想法。应该说,这个定位是相当清晰的。不过,在东方管理学的发展中,许多学者的步子迈的太大,认为东方管理学是一种可以更新西方管理学的“新范式”,试图一举替代西方管理学的统治地位[4],这种对东方管理学的过度夸大,导致了管理学者尤其是青年管理学者对东方管理学莫衷一是,反而对东方管理学的建设不利。
要想对东方管理学进行更清晰的定位,我们还是必须回到“管理学是什么”这个元问题上。对于这个问题,学者们一般有四种观点:1、管理学是对常识的精炼;2、管理是一种职业,管理学是一种职业教育学科;3、管理学是一门研究性和学术性学科;4、管理学是科学。实际上,这四种观点恰好是管理学学科的发展历程的四个阶段:从经验常识的精炼发展为一门职业教育和研究性学科,最后转变为科学 [2]149。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认为东方管理学目前应该处于经验常识的精炼到职业教育的阶段上,还没有完全的进入研究性和学术性学科的阶段。
应该说,东方管理学作为经验常识的精炼,已经基本建立起了一个合理的分类学结构,比如, 《东方管理学13篇》就是通过梳理东方管理思想中的格言警句和管理案例,对中国管理的经验常识做了系统的归纳和整理,弥补了管理过程学派忽视管理者自身修养、教化责任的缺陷,以管理者所必须从事的事务为划分标准,建立了东方管理要务学派。目的就是为了更加符合中国管理管理实践,更加有效的指导中国的管理实践[5]。
管理学作为职业教育学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使大多数学习者能够很快的学会其基本原理和操作方法。然而,经理人是很难记住和使用他们所难以理解的管理学原理的。而用名言警句表达的东方管理学原理精炼优美,而且符合中国人的文化背景和文化经历,在内容相似的情况下,中国管理学习者对东方管理学原理和中国管理案例的理解领悟水平都会高于西方的同类管理理论和案例。按照信息经济学的“信息接受成本”概念,我们认为,东方管理学作为管理学职业教育来说,比其同类型的西方管理理论具有信息接受成本更低的优势,更容易的被中国管理者所学习和掌握。这是目前东方管理学管理要务学派的最大贡献之一,也是《东方管理学13篇》在实务界引起的反响更大[6]的原因。
但是,东方管理学起步较晚,许多概念,原理并没有完全厘清,而且缺乏与之配套的研究方法体系,还没有真正进入研究性和学术性学科的阶段,只是在一些具体管理问题上,按照东方传统管理价值观做了一些尝试。比如,胡祖光教授遵循“无为而治”的管理思想,在定量考核目标领域中发展出了联合确定基数法,对西方的委托理论做了改进 [7],应用于实践中,效果非常显著[8]。但总体而言,东方管理学还远远没有发展成研究性和学术性的学科,更加不可能去革新西方管理学的“范式”,只能作为一种管理学派,对西方管理学的不足做出有益的补充和改进。
三、东方管理学的发展出路
如上所述,东方管理学目前还处于经验常识的精炼和职业教育的管理学发展阶段上,东方管理学就不仅仅是“东方管理思想学”,就是要真正以解决中国管理实践问题作为出发点,而不是仅仅为了弘扬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试图全面革新西方管理理论。东方管理学的研究者们当下的任务,不是急于追求东方管理学在主流管理学圈子中的学术合法性,也不是仅仅陶醉于博大精深的东方管理思想,而是要直面中国的管理实践,揭示出中国管理模式的文化特殊性。首先,研究者们应该通过扎实的素材收集,认真的理论梳理,分清楚传统管理所依据的历史经验和现实实践经验的区别,将历史经验与现实经验在产生条件、适用范围等方面进行紧密对照,认真判断当今时代变化和管理学思想的发展趋势,挖掘和弘扬东方管理思想中的精华,去粗取精,发展出适合真正有实践指导意义的东方管理学;其次,研究者们应该按照科学的体系整理出东方管理学研究框架,继续发展作为职业教育的东方管理学,开发出与之配套的东方管理学研究方法,而不是试图马上将东方管理学发展成学术性研究学科;再次,东方管理学应该先具备所说的“文化自觉”[9],即真正对中国管理的背景文化有“自知之明”,对这种背景文化的发展的历程和未来有充分的认识,并以此为基,了解西方文化及其与中国文化的关系。只有认清自己的文化、并且包容的理解所能够接触到的其他文化,东方管理研究才能真正超越“客位研究取向” 西方管理理论,勾勒出中国管理理论建构的新思路。
注释:
①针对管理背景文化的差异,完全以西方为中心的研究取向被称为为“强加式客位”研究;将文化差异化约为几个简单的文化维度的研究取向被称为“衍生式客位研究”;而立足本土,扎根现实的本土研究被称为 “主位研究”取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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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科学学派的主要观点范文6
[关键词]管理学;理性主义;经验主义;发展路径
一、相关研究述评及引言国内外学者对于管理学发展的研究,通常有三种方式:一是用古典管理理论、行为科学理论、现代管理理论等进行传统的阶段划分,表现不同历史时期的管理学发展,如郭咸纲的《西方管理思想史》(1999年);二是按照时间顺序叙述,展示管理学的发展演变路径,如雷恩的《管理思想的演变》(1979年);三是以某种或某方面管理思想发展进程为主线,如魏文斌的《第三种管理维度:组织文化管理通论》(2006年),挖掘管理学由经济人、社会人向复杂人转变的管理学演进路径。
第一种研究方法最为常见,这种对管理学进行古典管理理论、行为科学理论、现代管理理论等阶段划分得到了管理学界的一致认可,绝大多数管理学教材都是按这种方式来讲述的;第二种研究方法最为复杂,有点类似于历史学,甚至可以是世界历史的编年史,从古希腊人的管理思想、古代中国的管理思想、文艺复兴时的管理思想讲到现代管理思想丛林,有利于学者对管理思想从古至今的发展进行细致的研究;第三种研究方法最有创建性,可以只研究某种或某方面管理思想的发展,挖掘其内涵和意义以及对整个管理学的影响,往往能够另辟蹊径。本文依从第三种研究方法,尝试从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又译作“理性论”和“经验论”)的哲学角度来思考管理学的发展路径。
从研究的范围来看,大部分研究针对从科学管理开始的具有现代意义的管理学发展,本文的研究范围也是如此。
从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哲学角度来思考管理学的发展路径,主要基于以下两点:一是从该哲学角度来思考管理学发展之所以成为可能,在于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是西方近代哲学史上形成的最重要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虽然不少学者认为当代西方哲学主要存在人本主义和科学主义的对立,也可以据此来研究管理学的发展。例如我国学者罗珉所说:“管理学从一诞生开始,就有两个理论范式主导着它的发展,或者说管理学的发展一直存在着两个侧翼,这就是管理学的科学主义范式和人本主义范式”[1]。但是,这两种范式并不是各自孤立、特立独行的,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江天骥在《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的关系问题》一文中指出:“关于现代西方哲学中所谓‘科学主义’和人本主义相对立或平分秋色的理解是不恰当的。……仅就有较大影响的学派来说,情况是相当复杂的。”[2]而不论现代西方哲学如何发展,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之争是一个公认的划时代的理论标志,并直接为现代科学发展提供最为重要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我国学者李醒民更进一步论证说:“整个科学的历史是在理性论和经验论的张力关系中展开的”[3]。因此直到今天,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仍然有可资借鉴的宝贵价值,可以从中探索管理学发展的路径。
二是从该哲学角度来思考管理学发展之所以成为必要,是因为管理理论丛林的存在。孔茨在1961年和1980年两次分析了管理理论的丛林现象。他认为如果管理丛林继续存在,将会使管理工作者和学习管理理论的初学者如同进入热带丛林中一样,迷失方向而找不到出路[4]。随着丹尼尔·雷恩、劳德·小乔治、哈罗德·波拉德等继续对管理理论丛林进行分类[5],问题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丛林越来越茂盛。但不论管理丛林如何产生,也不论研究管理的角度和方法如何不同,我们还是要依靠基本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来研究管理。因此,考察不同管理学派与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关系,就为对不同的管理学派进行梳理提供了哲学基础,使我们能够从另一个角度思考管理学的发展。
二、管理学的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划分近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经典划分,指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茨等大陆理性主义者和洛克、贝克莱、休谟等英国经验主义者之间的对立和区分。前者中还可以将马勒伯朗士等后笛卡尔主义者包括进来,后者中还可以将培根、霍布斯包括进来[6]。在现代,一般认为罗素、艾耶尔、维也纳学派(逻辑经验主义)等是经验主义的主要代表。当然,和以叔本华、尼采等人为代表的非理性主义哲学相比,上述理性主义者和经验主义者却又都成了“理性”的代表人物了。
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主要分歧体现在三点:认识论、方法论和可靠性。
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根本分歧就是认识论,焦点在于知识的来源问题。一般地说,经验主义者都主张知识起源于感觉经验而否认“天赋观念”。与此相反,理性主义者则否认正确的认识起源于感觉经验而以不同的方式肯定“天赋观念”。但是,在关于认识的来源问题上,传统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也各自存在自己难以解决的问题。我国学者邹化政在《〈人类理解论〉研究》中指出:“对经验论来说,认识是否单纯是感觉的变形,是否只起源于感性,而不同时起源于理性呢?”“对唯理论来说,思维的能动理解作用是否是天赋观念,是否认识只起源于理性,而不同时起源于感性呢?”[7]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在认识来源问题上的对立,已经蕴含着关于认识的方法或逻辑的不同理解,即产生了不同的方法论。近代经验主义的拓展者培根从知识起源于经验这一原则出发,形成他的由个别的感性经验上升为普遍必然性认识的“归纳法”,这就是培根的“新工具”。与经验主义相反,近性主义的奠基人笛卡儿认为,在追求真理的出发点上,必须首先探求出一种无可怀疑的原则,并在这个原则的基础上去形成普遍性的思想。这就是笛卡儿的新演绎逻辑。
一般认为,笛卡尔的理性演绎法和培根的经验归纳法是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方法论的典范。
对于知识的可靠性,理性主义者和经验主义者都确信自己获得的知识更加可靠。唯理论者斯宾诺莎极力否认经验知识的可靠性。他继承笛卡儿的认识论思想,把知识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感性经验知识;第二类是推理知识即逻辑演绎;第三类是理性的直观。他认为:“只有第一类知识是错误的原因,第二类和第三类知识是必然真实的。”[8]而罗
素则说:“……在针尖似的逻辑原则上按倒金字塔式竖立起一个演绎巨厦,但是这个建筑不牢稳,哪里微有一点裂疵,就会使它坍倒瓦解”;“经验性的金字塔基底落在观测事实的大地上,什么地方出个裂口可以修缮而不至于全盘遭殃。”[9]认为理性主义体系一旦某一原则或原理被证伪,则整个体系化为乌有,而经验主义体系即使有些东西被否定,但就像金字塔抽去几块石头一样岿然不动。
根据以上论述,可将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主要区别列出表1。表1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主要区别理性主义经验主义认识论理性直观经验知识方法论理性演绎法经验归纳法可靠性原则证伪则不可靠相对可靠和易调整本文的研究方法,是将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主要区别导入到纷繁复杂的管理理论,进而分析和判断不同管理理论的不同倾向。那么,如何将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主要区别引入管理学中呢?这就需要分析管理理论的产生和研究过程。我国学者扬义在《现代中国学术方法综论》一文中提出了“社会科学研究过程”的理论框架:不同的本体论前提和认识论基础决定了方法论,方法论又决定了研究模式和方法,而研究成果的评估和应用最终反馈到对本体论前提的认识[10]。
对应于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认识论、方法论、可靠性,可以考察管理思想或理论的创建原则(认识论基础)、研究方法(体现方法论)、评估和应用(可靠性的佐证)。创建原则充分体现了管理学研究者的认识论基础,是判断其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基本来源;分析建立管理理论采取的研究方法,能够进一步确认其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立场;检验理论的可靠性,则可通过考察管理理论的应用情况和变化,辅助判断其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倾向。
以上划分的难点在于研究方法。根据科学研究方法的最基本的分类,研究方法可以从定性、定量、定性定量结合的维度加以划分。由于研究方法的不断发展与创新,目前学术界对定性研究、定量研究并没有公认的定义。另一种对方法常见的区分是思辨方法与实证方法,这也是科学研究中两种基本的研究范式[11]。自从管理学诞生之日起,实证方法、社会建构方法、比较方法、思辨方法等各学科的研究方法都被引入到管理研究之中,甚至后实证主义方法、解释或诠释方法、后结构主义或解构主义方法等后现代哲学方法都已经出现。同时,不同视角和准则又会得出不同的分类。例如,按论证方法分为实证研究、理论研究;按研究功能分为基础研究、应用研究;按研究目的分为描述型研究、解释型研究、规范型研究[12]。不少人将实证研究对应规范研究、将理论研究对应基础研究,都是对管理学研究方法有误解所致。
对于管理学研究而言,演绎法和归纳法是最基本的研究方法,而演绎法和归纳法正是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方法论的典范。华莱士模型充分展示了管理研究过程,理论推理、经验论证及演绎推理、归纳推理的互动,形成了研究工作的良性循环我们可以做包括一个完整循环的研究工作,但有些情况下是重点做研究循环中的一部分工作。将华莱士模型按照水平轴线上下剖开得到的结果,是常见的区分实证研究和理论研究的方式。
按照演绎与归纳为一维、理论与实证为另一维的划分,可以发现学术活动有四种基本类型[13]。实际上,这是一种简化了的华莱士模型(表2)。
本文根据管理学研究者采用的基本研究方式这一角度,将华莱士模型按照垂直轴线左右剖开,可以称之为理性研究和经验研究。
表2学术活动的四种类型(简化的华莱士模型)发现(理论研究)证明(实证研究)演绎发现假说(h)检验假说(e)归纳经验概括(t)经验观测(o)对现有管理思想或理论的考察可知,某些杰出学者完全可以连上述半个华莱士循环都不做,仅仅凭借超强的洞察力和思辨分析,直接构建管理思想体系,而不去或没有条件加以检验,本文称之为纯粹理性研究;对应的,某些咨询类管理学者却仅仅进行经验观测,主要通过案例的收集概括来指导管理实践,本文称之为纯粹经验研究(表3)。表3学术活动的四种类型(增加理性研究、经验研究)发现(理论研究)证明(实证研究)演绎(理性研究)发现假说(h)——纯粹理性研究检验假说(e)归纳(经验研究)经验概括(t)经验观测(o)——纯粹经验研究本文这种研究方法的划分着重于认识论到方法论这一过程,也就是说,先考察其认识论基础,再来分析其研究方法。例如,逻辑经验主义(又称“逻辑实证主义”或“新实证主义”,本文根据我国学者江怡的观点使用“逻辑经验主义”)在方法上强调以逻辑分析为工具,但和经验主义有着以经验为根据的相同认识论,“逻辑分析的方法从根本上把现代经验主义与以前的、更具有生物学-心理学倾向的经验主义区别开来了。”“是在经验还原的基础上运用逻辑分析的方法。”[14]因此,逻辑分析或推理既是理性主义的管理学的研究方法,也是经验主义尤其是逻辑经验主义的研究方法。
只不过,逻辑经验主义的逻辑分析并不是某种理性演绎法,而是基于经验研究的逻辑分析,其认识论基础仍然是基于经验主义的。
在明确了体现方法论的管理学的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研究方法后,管理思想或理论的创建原则(认识论基础)、评估和应用(可靠性的佐证)相对而言比较容易划分,不再详述。管理学的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划分见表4,研究方法有些部分参考了艾尔·巴比的《社会研究方法基础》对演绎式与归纳式理论建构的探讨[15]:表4管理学的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划分理性主义的管理学经验主义的管理学创建原则确立基本原则或观念然后理性构建来自实践经验然后加以总结证实研究方法理性研究:推理演绎、逻辑推理、哲学思辨、感悟思辨、数理建模等方法经验研究:经验归纳、基于经验的逻辑分析(逻辑经验主义)、比较分析、实地调查分析、实验分析等方法评估和应用多数无法证实;新的原则取代大多可以证实;可以不断调整在考察不同管理学派和理论时,其创建原则是基础,辅以对其研究方法的分析,就能大体确认不同管理学派和理论的倾向。一般情况下,通过对创建原则和研究方法的考察,就基本可以确定某种管理理论是理性主义的还是经验主义的。在必要情况下,本文才会分析具体管理学派和理论的评估和应用,即检验理论的可靠性,为其理性主义或经验主义的倾向性进行佐证。
虽然确立了管理学的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划分方法,但当我们考察具体的管理学派或理论,就会发现他们的研究方法并不像是非判断那样非此即彼,而是有一些交叉和共同的东西。这正如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从彻底的两个极端走向肯定感觉经验与理性知识的各自合理性。比如,理性主义者一般并不否认经验是知识的一个来源,也会采取比较分析等方法;经验主义者也承认一定范围内理性演绎的必然性,例如逻辑分析。当然,在基本认识论的层面上,双方的区分还是十分明显的。
某些管理思想或理论的形成是一个完整循环的研究工作,抑或是实证研究或理论研究的半循环,都会和理性研究或经验研究发生交叉,就必须先考察其认识论基础,再来合理分析其研究方法。因此,本文针对管理学的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划分,只是试图说明管理学各学派发展的实际状况和倾向,一定意义上是为了对管理学的发展路径进行研究提供方便。
三、管理学的发展路径
自从现代意义的管理学开创直至成熟以来,各种管理思想、理论、学派层出不穷,尤其是二战后的管理理论丛林阶段更为复杂,不少学派还发生了研究方法的巨大转变,对这一阶段不同的管理学派进行梳理,对于管理学发展路径的分析至关重要,是本文研究的重点。通过本文分析,管理学的发展路径可大体划分为三个阶段:经验主义起源阶段、理性主义发展阶段、
经验主义回归阶段。
1.第一阶段:经验主义起源(19世纪末——20世纪40年代)虽然从历史上看管理与人类社会几乎同时产生,自从有了人类社会,人们的社会生活就离不开管理,但是直到19世纪末叶才在管理实践中出现了现代管理学的开端。泰罗于1911年撰写了《科学管理原理》,总结出了一套企业管理理论:科学管理——泰罗制。泰罗的科学管理理论来自实践和前人的经验,“是管理思想上的一次大综合,这里面蕴含着很多人的心血和经验。”[16]而法约尔把企业作为一个整体加以研究,总结出了十四条原则、五种管理职能,创立了组织管理理论。
泰罗和法约尔等人的科学管理理论和方法在20世纪初对提高企业的劳动生产率起了很大作用,但随着生产的不断发展以及劳动者因素的变化,一个专门研究人的因素、以达到调动人的积极性的学派——行为科学学派应运而生。行为科学开始于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梅奥主持的西屋电器霍桑工厂试验。行为科学的研究,无疑是经验主义的又一次胜利,奠定了初期管理学研究中经验加归纳的典型研究方法。可见,管理学起源于经验主义的认识论,无论是泰罗、法约尔还是梅奥,初期的管理理论都是从实践经验中得以创建。
从研究方法来看,泰罗的铲铁试验、梅奥的霍桑试验,都是典型的经验主义方法。法约尔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的五种管理职能看上去像是某种理性体系的建构。但法约尔长期任职于企业,他的理论创建原则仍然是实践经验,基本研究方法还是经验归纳和分析,仍然是典型的经验主义的管理学。通过对这一阶段管理理论创建原则和研究方法的考察,可以认定管理学的经验主义起源。
2.第二阶段:理性主义发展(上世纪50年代——80年代)二战后,随着生产力水平的发展,管理变得越来越重要。因此,除了管理学者,许多社会学家、心理学家、数学家、企业家甚至数学家都积极从事管理研究,创立了许多新的管理思想和理论,出现了孔茨所说的管理理论丛林。
1961年,孔茨发表了《管理理论的丛林》,认为由于当时各类科学家的研究条件、掌握材料、观察角度及研究方法的不同,必然产生并形成不同的管理思路,他当时划分了六个主要学派。1980年,孔茨又发表《再论管理理论的丛林》一文,认为经过近二十年的时间之后,管理理论的丛林不但存在,而且更加茂密,至少产生了十一个学派。在孔茨眼里,这种门派之争为要是由以下原因造成的:第一,众多的术语,如管理、组织、决策、领导、交流、人际关系等,由于用法及含义不同,加上本来的模糊性和理解上的差异,造成了“语义学丛林”;第二,学术界对管理和管理学的定义,及其所包含的范围,没有能取得一致意见;第三,把前人对管理经验的概括和总结看成是“先验的假设”而予以摒弃;第四,曲解并抛弃前人提出的一些管理原则;第五,管理学者不能或不愿相互理解[17]。孔茨的门派划分,一般被管理学界看作经典,影响力超过了丹尼尔·雷恩、劳德·小乔治、哈罗德·波拉德等人。不过,孔茨毕竟是管理过程理论的传人,有意无意会存在一些偏见。
其实,随着科技的进步、全球化的发展、知识经济的崛起,每天都可能有新的管理问题和管理理论出现,丛林只可能越来越茂盛。作为经验论者的孔茨对管理理论丛林的梳理,只是一种简单的归纳与组合,而非建立于哲学基础上的统一与整合。不论管理丛林如何产生,也不论研究管理的角度和方法如何不同,我们还是要依靠基本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来分析管理问题、研究管理理论。从这一哲学角度来思考管理学的发展路径,能够尽可能地抛开门派之争,更为清晰地展现管理学的发展趋势。对这一阶段存在的管理丛林的梳理,限于篇幅,仅分析孔茨第一次划分的六个主要学派,也能够清晰地展现这一阶段管理学发展的路径。
这一阶段,一方面管理学继续依靠经验主义的指导得到了极大的丰富。以德鲁克、戴尔为代表的经理主义学派主要从管理者的实际管理经验方面来研究管理,认为成功的组织管理者的经验是最值得借鉴的,并且用比较分析的方法来研究和概括管理经验。无疑,经理主义学派创建原则是基于实践经验,而研究方法和培根的经验归纳法一脉相承。从这点来看,经理主义学派被称为经验主义学派或经验管理学派并不为过,从事比较典型的纯粹经验研究。另外,孔茨根据法约尔的组织管理理论,重新将管理职能分为计划、组织、人事、领导和控制五项,而把协调作为管理的本质。孔茨利用这些管理职能对管理理论进行分析、研究和阐述,建立起管理过程学派。孔茨的管理思想非常重视实践经验和前人的经验,他继承的不仅是法约尔的组织管理理论,还有法约尔的经验主义认识论和方法论。
另一方面,巴纳德在二战前后开创了社会系统学派,提出了组织、正式组织、非正式组织以及经理人员职能等独创性的观念。巴纳德和法约尔类似,长期任职于企业,丰富的经营管理经验对他的认识论有深刻的影响,其理论的创建原则大多来自实践经验。但是,从研究方法来看,巴纳德除了经验总结,应用了体系建构、思辨分析等较多理性主义方法,这和法约尔完全不同。可以认为,社会系统学派是现代管理学从经验主义到理性主义的过渡,起源于经验主义,最终倾向于理性主义。到了后期,巴纳德甚至具有纯粹理性研究的兴趣了。
巴纳德之后,以西蒙为代表的管理决策理论拓展了巴纳德的组织理论,着重研究为了达到既定目标所应采取的组织活动过程和方法,并形成了一门有关决策过程、准则、类型及方法的较完整的理论体系。西蒙热衷于纯粹理性研究,通过透彻的演绎分析方法创建决策理论学派,并在管理学界最早提出事实与价值的区别,大力倡导理性对于管理的重要,是非常有代表意义的理性主义者。因此,基于经验主义的管理过程学派成为了西蒙的批评对象。在《管理行为》中,西蒙对法约尔的管理原则进行了系统的、尖锐的批评。他指出,法约尔的管理原则虽然看似简单明了,但内在的逻辑往往存在着矛盾;这些原则缺乏相应的理性证明和推理演绎,所以具有自身的局限性[18]。随后,孔茨在评价管理学各学派的分歧原因时,许多都是冲着西蒙而来的,如“把前人对管理经验的概括和总结看成是‘先验的假设’而予以摒弃;曲解并抛弃前人提出的一些管理原则”。
行为科学学派在霍桑试验后,经过数十年的大量研究工作,许多社会学家、人类学家、心理学家、管理学家都从事行为科学的研究,逐步完善了人际关系理论。这一阶段行为科学学派的发展,也从经验研究转向了理性研究。例如,代表人物马斯洛提出的层次需求理论,主要根据观察和分析,并没有严密的试验材料作依据。以后有的学者试图用大量试验来验证马斯洛的这个理论,却发现马斯洛的说法中有许多缺陷,不能为试验所证实。
另外,伯法通过对生产管理的分析将数学学派或“管理科学”学派推向极致。数学学派把管理看成是一个数学模型和程序的系统,一些知名的运筹学家或数学家就属于这个学派。这个学派的主要方法就是模型推导,也是典型的理性主义学派。这个学派有的人士颇为自负地给自己取上一个“管理科学家”的美名,认为自己才是真正解决管理问题的科学家,这种唯理论倾向曾经让不少管理学者感到反感。
决策理论学派和数学学派的理论,都是典型的理性主义的管理学。他们成功地通过理性原则构建管理理论体系,运用理性证明和推理演绎,使管理学沿着理性主义的方向发展。初期管理学经验归纳的典型研究方法被认为具有自身的局限性,而理性原则、体系构建、模型推导甚至唯理论成为了这个阶段管理学的主要思潮。
我们还应当注意到,除了以孔茨为传人的管理过程学派,经理主义学派、社会系统学派、行为科学学派都存在
着起源于经验主义,最终倾向于理性主义的发展趋势。例如,作为行为科学学派得鼻祖,梅奥的霍桑试验奠定的经验加归纳的典型研究方法被他的后辈们纷纷抛弃。
这一阶段,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他就是战略管理之父波特。波特开创的企业竞争战略理论,无疑将管理学在20世纪80年代初推上了理性主义的顶峰。波特基于个人洞察力和理性思辨,创建了里程碑式的战略管理理论,“五力模型”、“三种通用竞争战略”、“价值链”等,构成了非常完整宏大的管理思想体系。
3.第三阶段:经验主义回归(20世纪80年代至今)20世纪80年代以来,面对信息化、全球化、经济一体化等新的形势,管理出现了深刻的变化。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管理学出现了一些全新的理论和趋势,比较有影响力的有非理性主义倾向、企业再造理论、“学习型组织”理论等。
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的非理性主义倾向,是相对于传统管理理论中唯理论的管理思想而言的。非理性主义倾向的主要观点有:批判原有管理理论中的唯理性主义、倡导对管理实务的研究、重视对企业成功经验的总结、高度重视企业文化。可见,非理性主义倾向依托于非理性主义哲学的人本精神,但大量使用经验主义方法如比较法和经验归纳法,非理性主义倾向的本质是基于经验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例如,威廉·大内经过调查比较日美两国管理的经验,出版了《z理论——美国企业界怎样迎接日本的挑战》。泰伦斯·迪尔、艾伦·肯尼迪的《企业文化——企业生存的习俗和礼仪》是在集中对80家企业进行了详尽的调查后写成的。彼得·圣吉是学习型组织理论的奠基人。他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对数千家企业进行研究和案例分析,于1990年完成其代表作《第五项修练——学习型组织的艺术与实务》。彼得·圣吉提出了学习型组织的“五项修练”,指出企业应建立学习型组织,以维持竞争力。软件工程师和管理咨询顾问出身的迈克尔·哈默在总结企业案例研究后,首先提出了“再造”,并于1993年出版《再造企业》,正式提出了企业再造理论。
这些新的管理思想和理论都是基于经验总结创建,采用对比分析、案例分析和调查分析等研究方法,表明经验主义的基本观点深刻地改变了前一阶段管理学思想的发展,经验研究又卷土重来。
美国学者徐淑英(anne.s.tsui)教授在2005年中国管理研究国际学会(iacmr)主办的中国管理学研究方法论研讨会发表演讲,她研究了本世纪以来在《美国管理学会学报》(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上发表的1500篇文章,认为调查研究、二手数据研究、定性与案例研究、实验室研究和准实验研究是目前经常采用的5种管理研究方法[19]。这一数据清晰地说明了当代国际管理学的研究现状,注重统计分析的经验主义方法成为当前管理学研究的主要方法。
目前这一阶段,理性思辨、体系洞见等理性主义方法渐渐陷入低潮,尤其是唯理论受到非理性主义倾向的强烈批判,经验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重新成为主流。不少管理学者甚至认为,必须有数据或实证的文章才是理论贡献。我们还应注意到,自从波特于上世纪80年代初提出战略管理理论后,管理学界再也没有出现如此需要个人洞见和理性建构的思想体系。
四、结束语
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的基本观点,贯穿了整个管理学的发展过程,也必将对今后管理学的发展继续产生影响。通过对管理学的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进行划分和分析,管理学的发展路径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经验主义起源(19世纪末——20世纪40年代)。从19世纪末出现的科学计划管理开始,直到泰罗的《科学管理原理》(1911年)和法约尔的《工业管理和一般管理》(1916年),并在梅奥出版《工业文明的社会问题》(1945年)前后达到高峰;第二阶段:理性主义发展(20世纪50年代——80年代)。20世纪50年代开始,决策理论学派、数学学派推动管理学的理性主义发展,代表人物西蒙于1978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在波特出版《竞争战略》(1980年)、《竞争优势》(1985年)时期达到高峰,其他管理学派纷纷倾向理性主义;第三阶段:经验主义回归(20世纪80年代至今)。上世纪80年代初,经验主义的回归以《z理论——美国企业界怎样迎接日本的挑战》(1981年)和《企业文化——企业生存的习俗和礼仪》(1981年)等为标志,《第五项修练——学习型组织的艺术与实务》(1990年)、《再造企业》(1993年)都是这一阶段的重要成果,基于经验研究的方法重新成为管理学界的主流。
在不同的阶段,管理学发展呈现出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某一方面主导、另一方面趋淡的状态,并与其对立面保持了必要的张力。因此,正如李醒民对整个科学史的论证,管理学的发展也是在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的张力关系中开拓前行。
我国学者李怀祖在《管理研究方法论》一书中敏锐地指出,科学研究将不断地蚕食思辨研究的内容,但管理领域的思辨研究将永远存在,管理领域中总有科学研究无法完成的内容[20]。管理学发展的经验主义回归,使得研究方法过于注重经验研究,当代管理学基本没有出现需要个人洞见和理性建构的伟大思想体系,值得我们探讨和深思。也许,某种杰出的思想体系正在孕育之中,管理学又将迎来理性主义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