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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化的内涵范文1
关键词:先秦豫商 德性文化 内涵 现代价值
引言
河南地处中原,交通便利,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简称“豫”,地域及文化优势明显,上古先秦时期有很多商人从这里生长、起步,后来发家致富。同时,伴随着中原文化的出现、繁荣及社会的进步,并逐渐孕育形成了根源深长和内涵价值厚重的先秦豫商文化。在先秦豫商思想文化中,其最富有生命活力的当属先秦豫商的德性文化,这是以河南为主体地域性儒家思想道德文化在古代商业活动中的集中体现与现实折射。由此,认真挖掘和仔细梳理其德性文化内涵及现代价值对当前中原经济的崛起是十分必要的,其现实的启示意义亦是重大的。
先秦豫商德性文化是指先秦时期在河南一带从事商业活动的儒性商人在长期的经商实践经验活动中总结和提炼出来的一种共性的商业道德文化特性。这种文化特性是先秦豫商在生活和经商的双向互动过程中所呈现出来的各种语言行为习惯并夹杂多样的民俗文化及宗教思想等内外合一的商业德性文化意识,伴随着古代中原商业的进一步发展及演变,并灵活的融合了儒家的一些仁义道德,常常把儒家的一些伦理道德文化作为从商的至高境界,明显带有商业伦理的儒化倾向。继而,后世的众多豫商加以传承和极力弘扬,这是一个儒家思想道德文化与古老商业时代文化不知不觉互动共鸣、共融发展的演化过程,也是一个先秦豫商不断改造自我、提升自我、完善自我的渐进过程。如中原第一儒商子贡秉承儒家“仁义”之德,从商富贾,终成“儒商鼻祖”;郑商弦高犒劳秦师退兵,倡导爱国重商;洛阳商人白圭治生有方,以智强仁勇的经营理念创造了商业致富神话而名满天下;还有豫商“陶朱公”范蠡以忠恕之道,仗义疏财,施善乡邻,惠济四方,成就“千秋商祖”之誉。在这些先秦豫商的身上,皆彰显了厚重的德性文化意识和幽深的商业文化品性,其内涵价值丰厚,现实功效明显,为新时期新豫商提供了鲜活的精神食粮,对重塑和建构新豫商精神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崇尚“仁义”之德
中华民族素来号称“礼仪之邦”、“文明古国”,极其推崇“仁义”之德,这是以完善社会的情感道德为理想目标的,而不是完全的以追求社会的物质富足为最终指向的,这与现代西方的纯粹物质文化是截然不一样的。此种道德标准更多合乎中华民族重义轻利的商业价值取向,在人生价值的实现路径中,道德价值的提升和完善是高于物质利益的需求和满足的。同时,这也是先秦豫商经济伦理思想的道德精髓,先秦豫商历来把崇尚“仁德”作为通商惠贾的基本伦理标准,要求商人要“本心仁厚”,把古代豫商从商远贾的道德完善由外向内进行自我超越。而在具体的经商实践中则表现为“以义制利”、“见利思义”,主张“仁中取利”、“以义生财”,要求商人正确对待物质利益的正当获取路径,讲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礼记・大学》),基本秉承儒家的“仁义”之道来经商处事,把为人处世的道德理念和从商致富的商业实践巧妙地结合起来,这是先秦豫商的一大特色,也是他们致富发家、为民立国的一大法宝。豫商之一的洛阳商人白圭,曾称自己的经商行为是“仁术”;孔子弟子儒商子贡,也极力倡导“博施济众”的“仁德”道德标准。
可见,以“仁义”之德经商是先秦豫商德性文化的显著特征,且内涵价值丰富,折射到他们实际的商业活动中则表现为具有高度自觉的道德伦理意识。大家常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其实说的就是商人的道德伦理问题,商人在从商过程中以高超的商业技巧而大获成功,并深受儒家高尚仁义道德的情感熏染,那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儒商”典范。先秦豫商就一直秉承“仁义”之道的从商理念,主张“为富且仁”、“富而不骄,贫而不谄”,先秦豫商有正确的财富观念,孔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论语・尧曰》)。在孔子及其弟子子贡的眼里,富而仁德是从商惠贾的首要原则与思想核心。先秦豫商鼻祖子贡,堪称儒商典范,他一生从商治生,崇仁立德,求实务本,既传播和弘扬了儒家思想,又成就了自己的商业理想,促进了古时的经济发展与繁荣。司马迁说:“夫使孔子名布扬于天下者,子贡先后之也。此所谓得势而益彰者乎?”(《史记・货值列传》)。子贡是孔子众多弟子中从商致富为民立国的成功范例,他一边学习、信奉尊奉孔子的“仁义”之德,一边利用自己卓越的商业头脑从商致富,他善于学习,重德守义,讲究诚信,立公为民,较好的协调了自身利益和社会利益的关系,实现古代商业的可持续发展,维护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由此,《论语・学而》曰:“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可以看出,子贡是先秦豫商中典型的文化商人,既有商业头脑,才思敏捷,又崇仁立德,义利兼顾,将仁义道德、贤智济世融合起来,开启了中华儒商文化的先河,为后世众多豫商所追随和效法。
而被司马迁誉为“治生之祖”的洛阳商人白圭,也是先秦豫商中崇尚“仁义”之德的成功商人。他经商的秘诀是“乐观时变”,“人弃我取,人取我予”,而不是一味用巧取豪夺来发财致富。《史记・货值列传》曰:“吾治生产,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鞅行法是也。是故其智不足与权变,勇不足以决断,仁不能以取予,强不能有所守,虽欲学吾术,终不告之矣”。他认为为商之道应善于决断和权变,具备智、勇、仁、强等多方面的综合道德素质,所以,他把自己的商业精神和经商之道称为“仁术”。豫商“陶朱公”范蠡也极其赞赏从商要把“仁义之德”一以贯之,他“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与贫交疏昆弟。此所谓富好行其德者也”。先秦豫商勤奋善良,踏实能干,行商千里,从不忘崇儒重教,乡情浓厚,并为富且仁,常常惠施乡邻,恩泽四方。其厚重的儒家德性文化涵盖了上古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军事、法律、婚姻等各个领域,其中有豫商用于衣食住行的服饰文化、饮食文化、居住文化、交通文化等,这些是古老的中原先民们在积极的商业实践和生活劳动中长期培育养成的价值观念、思想方式、个人情操、传统习俗、道德规范等重要的时代价值内涵,是他们在改造、征服自然和创造社会文明的过程中形成的现实活动、思维模式和道德意识行为,是先秦时期商业德性文化的高度概括和凝聚。这种经世济民的大爱思想,既是儒学仁爱精神的崇高体现,又是先秦豫商所追求的至高理想和目标。它提升了先秦豫商的商业智慧,也深化了先秦豫商的人文品性,成为先秦豫商精神的最高体现,对古代中原经济的发展和繁荣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并影响和造就了后世一代又一代卓越的儒性文化商人。
先秦豫商严格尊崇儒家“博施于民而能济众,可谓仁矣”的思想教诲,把自己从事的商业活动看成自身实现儒家德性文化的最佳工具、手段或途径。他们大多发家致富立国为民,而不是将财富用于个人的奢华消费,而是热衷于赈灾济民、捐资办学、修桥筑路等为社会、为国家的公益性活动。先秦豫商这种以商为业,兼顾为国、为民、为社会的儒商修养受到了后世以来有识之士的高度认可,像后来的明代巨富沈万三、清代晋商翘楚乔致庸、红顶商人胡雪岩、华人首富李嘉诚、爱国慈善家邵逸夫等,他们不为一己之利而害天下苍生,而是以自己超人的才华、智慧、仁爱来服务社会、报效国家。
注重“仁智”之勇
商业的经营与管理不但需要以“仁义”之道来铸就商业道德,更需要仁者的智慧与谋略来勇创商业奇迹。实践证明,只有善于把握市场规律,认清各种复杂的经济现象,正确预测未来经济形势,才能稳操胜券,致胜千里,永远立于商业的不败之地。先秦豫商把“仁德”作为经商之道的基本素养,同时倡导勤俭经营,善于用人,尤其看重经商时要眼光独特,坚决果断,出其不意,以“仁智”之勇,“乘势待时”,以眼疾手快抢占商机,从而赢得主动,获取成功。商人始祖殷人王亥落居于今河南商丘一带,在上古时期生产工具落后、生产力极其低下的情况下,王亥利用自己过人的聪明才智,驯养牛马,“牵牛车而远贾”,并用自己部落剩余的物品来换取周边部落的牛羊帛粟,开启了我国早期的商业活动,对后来商人认识到商业交换的市场规律产生了重大影响,使后世商人认识到“夫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同时也出现了商朝人及后世商人时常大规模用牛马羊等牲畜来祭祀王亥的现象。春秋时期儒商鼻祖子贡也拥有“仁智”之勇,并善于明察秋毫,认清时令变化和市场供需状况提出了“物以稀为贵”的商业理论,使他在经商活动中游刃有余,大获成功,就连他的老师孔子评价他擅长揣度市场行情,预测准确,常常“货殖屡中”。还有著名的郑国商人弦高以贩牛为业,一次在经商途中偶遇秦师入侵,他智谋超群,心生一计,用自己的十五头牛为代价主动犒劳秦军将士,暗地给郑国报信,最终智退秦军,保全了郑国,他以经商爱国的“仁智”之勇终止了一场战争,被传为商人重义的美谈与佳话。
事实上,先秦儒家自始至终都在提倡“仁智”之勇。在孔子看来,“智者不惑”,人是一种有理性的高级物种,“智”是一种道德的认知行为,是一个道德理性的范畴,学习智慧是人生一大快事、乐事。儒家所倡之“智学”,是学思与知行结合统一的,孔子指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论语・学而》)。道德智性是先秦儒家处理复杂人际关系的理性原则,是明辨是非的自我认识和自我完善,而运用“仁智”之勇是自我克制物欲泛滥和提升自我人性的最佳路径。或许正是在这样的儒性文化思想的引导下,“以智经商”就成为先秦豫商经营活动的突出特性。他们重视知识的学习和经验的总结,善于反思自我,不袭旧俗,一切商业实践皆按时、因事、依势而变,好学重智,通达善变,推崇人才的任用和创新的提升,使他们在商业活动中大获成功。假若先秦豫商重德不重智,那就变成了迂腐的商人,俗话说的好,“经商不懂行,瞎子撞南墙”。先秦儒家把仁、智、勇作为三达德,而先秦豫商也只有把这三者在商业活动中运用好、发挥好,才能创造出惊人的财富和铸就成恒久不变的商业之德,这也是先秦豫商所追求的崇高的人格境界和至高的经商境界。
洛阳商人白圭是先秦豫商的代表人物,后世尊奉为“治生鼻祖”,他在长期的商业实践中总结出一套非常有效的经商之道,他看重“智”、“强”、“仁”、“勇”的经商素质。他强调商人要以“智”学识,多读书,勤思考,善于捕捉商机,从大处着眼,通观全局,勇于决断,以“智”取胜。同时他坚守仁义之心,有忧患意识,能深入了解市场和天象变化,及时调整经营方式,保证经营管理发展要有强大的后劲,能守得住财富,白圭虽富甲一方,但自身生活简朴,省吃俭用,与家人、奴仆们同甘共苦,共创家业。白圭拥有高远的战略眼光和把握商业时机的超强能力,商业天分突出,他善于选择商业经营的方向,主张乐观时变,倡导“人弃我取、人取我与”经商原则,保证了自己经营的主动权,轻松获取丰厚的利润,客观上又调节了商品的自然供求和价格平稳,保护了个体农民、手工业者、消费者三者的利益,最终白圭以这样的“仁术”累积百万,成就了“商圣”之誉。豫商南阳范蠡年轻时曾拜早期的商业理论家计然学习理财之道,后来辅助越王勾践成就霸业,此后弃政从商,隐居江湖,凭借自己超人的生财之道,曾“三致千金,财聚巨万”,后世誉他为“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名冠天下”。
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更要认识到“仁智”之勇的重要性。在风云变幻、尔虞我诈的商海之中,更要依赖于优秀的经营人才,提升自己的创新智慧和管理谋略,方能克敌制胜,成为真正的“仁智”商人。特别是现代新豫商更应该认识到,在复杂多变、竞争残酷的商业实践中,不仅要积极的向先秦豫商那样“修心养性”,更应该深刻的学习新知识,总结新经验,以“智”取胜,并能在复杂多变的商业经营活动中,灵活善变,充分发挥先秦豫商儒性文化的“仁智”之勇,彰显新时期当代新豫商的儒商风采和儒商德性魅力,方能恒久地立于不败之地。
强调“忠恕”之情
“仁义”之德是儒家伦理思想的核心内容,“以仁生财”是实现儒性商业文化的主要手段,先秦豫商特别强调“忠恕”之情,尽心做事,同情弱者,以治国的胸怀来经商致富,赚取民心,赢得民意,从而立国为民、名扬天下。而对那些不仁者见利忘义、损人利己、为富不仁,把“生财”作为最终目的,为赚钱而赚钱,甚至不惜作奸犯科、以身试法、谋取暴利等卑劣商业行为应坚决摒弃。先秦豫商则是真正的仁者,他们超然物外、轻视功利、有崇高的社会责任感和民族使命感,有救世济民的远大抱负和爱国意识,他们以“天下为己任”,不计个人得失,忧国忧民,甚至以国家民族乃至全人类的整体利益为重,这是先秦豫商经商之大道。豫商子贡在孔门众多弟子中,勤奋求学,孜孜不倦,有辩才,善外交,师从孔子立志从政,虽长期经商,家财万贯,最为富有。但他胸怀大众,博济广施,富而不骄,谦逊忠孝,他曾花重金救赎在外流落的鲁国奴隶,但从不索要赎金,他坚持“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的“忠恕”之道,以同情别人的眼光和换位思考的思维方式运用于商业实践,实现自我与大众的互惠共赢,且能以“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的博爱胸襟而慷慨回报社会而名扬列国。
南阳豫商范蠡出身寒微,但聪敏好学,年少有才,他人生前期帮助越王勾践励精图治,成就霸业,人生后期专心经商,成为巨富。范蠡一生基本秉承“忠恕”之道,以圣人之资协助越王治国理政,富民强兵,提出本末并重、农商皆利的治国之道,终以铸就伟业。后来,他急流勇退,致力从商,与家人们开荒耕地,兼顾养鱼、饲养牲畜等副业,很快成为当地巨富,但他生财有道,富而能仁,时常仗义疏财,施善乡邻,曾三迁“天下之中”定陶,三聚千金,又三散家财于乡邻,可见,范蠡是忠国爱民、社会责任意识强、仗义疏财、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的“仁德”豫商,堪为后世豫商之楷模。郑国大夫子产执政护商,保护商人的权利,促进郑国商业的发展与繁荣,这种良好的从商环境造就了很多爱国商人,使得郑国及后世豫商中不断涌现出很多的爱国商人。春秋时期郑国商人弦高就是其中之一,能在郑国四面受敌的困境中,想方设法智退秦军,拯救郑国于危难,弦高从商为国,带动国家重商风气,提高郑国商人地位,成为古代中原第一爱国商人。
姜子牙,河南卫辉人,也是先秦时期的著名豫商之一,在殷朝末年他是有名的政治谋略家、思想家和军事家。后人大多认为他在军事和政治上是成功的,可他在经商方面却时运不济,生活上时常贫困潦倒,为了营生,他多次提篮街头叫卖,其结果往往十分悲惨,无功而返。为生活所迫,他还卖过竹篮、干面,经营过酒肆,在朝歌贩卖过牛羊等牲畜,大都失败。后来,在西周初期,得周文王、周武王赏识任用,得以施展才华,成为了运用经商来治国理政的政治大家。姜子牙文才武略,秉承心中的“忠恕”之情,对周王朝忠心不二,后来分封“齐候”,看到齐国之地贫穷落后,他根据自己早年丰富的从商阅历,积极带领齐国民众,励精图治,上下一心,种桑养蚕,并借助于天然的土地及气候优势,大力发展丝织业、捕鱼业、盐业等手工业和商业生产。姜子牙是一个聪慧睿智的“若愚”商人,他勤奋能干,务实精明,拥有高尚的道德水平和文化素养,再加上他善于运用儒家推己及人的道德思维模式,仁义为先,处处体现着豫商乐善好施、以善济众的高贵品质,他关心大众百姓,尽心忠孝,为民为国。由此,他潜心经营的齐国很快就繁荣昌盛起来,成为当时全国比较有名的商业大都市,姜子牙也成为了以商治国、立国的成功典范,为后人所津津乐道。
子贡、范蠡、弦高从商的“忠恕”之情强化了古代先秦豫商所具有的仁政智慧和商业德性,在此理念的指引下,先秦豫商以积极的入世态度和自强图新的进取精神,把商业的德性文化落实到具体的个体生活和广阔的社会实践中去,维护了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促进了社会的经济发展和道德完善。这样的从商义举深刻影响了后世豫商的道德思维方式,历代豫商都以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把“忠信仁德”作为自己从商的首要职责,强调正己施人、经邦济世,使得“忠恕”之道的真正内涵和价值在不同的时期能充分展示,发挥它应有的意义和作用。秦代相国豫商吕不韦以经商起家,善于长线投资,颇有政治头脑和战略眼光,以“奇货可居”从商治国,为中国的统一贡献很大,这主要源于他能忠信报国,以宏伟之志成就千古商业奇才。西汉有名豫商卜式以耕田畜牧为业集聚财富,当汉朝边患四起,匈奴战争连年不断,他依然顾全大局,以国为重,愿意捐出一半家产来资助边防,甚得皇帝赏识,皇帝也以此来教化百姓,受此影响,当时还有豫商张长叔、李通等人曾帮助汉室复兴。后来清代河南巩义以康应魁为代表的康百万庄园,也是一个典型事例,如今庄园里遗留下来众多的匾、额、楹、联,皆体现了康家“修己安人”的“忠恕”之情,还有康家有名家训“留余”思想,也集中体现经商的“忠恕”之道。诸如这些豫商都非常自觉的把自己从商致富生财与服务人民、振兴国家、强盛民族结合起来,把国家和民族的利益看得高于一起,这些都是先秦豫商德性文化中“忠恕”之情的完美阐释。
结论及启示
我国经济的改革发展从到十八届三中全会,儒家德性伦理文化映照下的商业经济发展模式一直以来都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而先秦豫商德性文化的内涵价值强调,商业经济的主体践行过程应该是在我国儒性道德伦理文化的支撑下才能正常运作,把经济发展的自我利益最大化和社会道德价值的最优化真正的契合起来,进行互补,达到统一。此种道德价值标准和先秦豫商经济思想在一定程度上有着先天的内在涵容性,像上面说到的“富而不骄,贫而不谄”的儒性商人子贡,“天下治生之祖”的商业祖师白圭,“富而好行其德” 的商圣范蠡,甚至包括后来“愿输家财半助边”的汉代商人卜式、“人有危难,倾财相助”,“义声遍及长安”的唐代商人宋清,还有近代有名儒商张謇、陈嘉庚、卢作孚都是此类经济思想和德性文化完美融合的典型代表。当前中原经济的发展正处于关键时期,这种德性文化的内涵价值为中原经济区的建设和发展起着重要的思想引导作用,并指引着“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更好的向前推进,在我国平衡东西部发展中发挥更大、更广、更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
现代文化的内涵范文2
关键词:儒家德性伦理;文化内涵;现代价值
《中庸》曰:“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学问,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1]由此,儒家先贤们注重于把“仁爱礼义”的情感关怀与“礼乐教化”道德教育建构结合起来,倾向于在人的内在德性情感关怀中确立外在的思想道德教育价值理念,在外在的道德教育建构中体现人内在的德性伦理情感需求,以凸显出人内在德性伦理情感在人个体中的思想伦理道德体系建构中的地位与作用,这是儒家德性伦理理论基础的重要特性。儒家德性伦理的情感需求是建立在以宗族血缘关系为基础之上的,这是儒家在道德上对个人的理性精神关怀,这使儒家传统伦理思想有了生活的内在定义,为儒家士人、君子、圣人的安身立命奠定了思想基础。儒家很看重各种“教化”思想对社会和国家的影响和作用,倡导仁民、爱物、爱国,以天下为己任的爱国主义情感,重视德育,实现国家和民族的“德治”,从先秦的孔孟荀到宋明的程朱陆王,无不蕴涵着儒家丰富的德性伦理和深刻的教育思想,儒家也切实重视基础理论和现实实践的结合和统一,极力化解现实社会中的外在道德规范与个人内在情感文化的自觉结合。这对于加强和提升我国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着重要的启示和借鉴意义。
一、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仁爱礼义”内在德性情感文化特性
儒家德性伦理的出发点是以古代封建宗法制度下的血缘关系为基准,儒家认为人的内在伦理建构过程基本上从血缘关系的情感体认开始阐发的。人与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人类最原始、最基本关系的存在方式,由此而引发的宗族之间的血缘之情,自然是真实的、质朴的、稳定的、长久的,对它的深度体认事实上蕴涵着人类最高贵、最深沉的德性情感文化意识,很容易激发人在社会实践中的道德自觉性。儒家德性伦理的情感体现是一种稳定性很强的道德水平,对现实的个人而言,这种德性伦理特性自然延伸到社会中的各个方面。儒家有了这种高尚的德性伦理品质,在人的内心世界开始凝结成一种强有力的道德力量,逐步冲击到人的外在世界,并逐步化解人内心的德性伦理情感需求与外在实践道德要求之间的矛盾冲突,为国家和社会的道德规范建立、实施奠定其坚实的思想伦理基础,并为后世有志文人所尊崇、所执行,成为我们中华民族积极进取的精神力量和动力源泉。先秦儒学、宋明理学及陆王心学一直积极的推行和倡导知行统一的伦理实践标准,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德性伦理,通过特有的教化过程,折射到一个人的现实实践,自然就有什么样的德性实践行为。作为中华民族的子孙后代,其自身对传统儒家德性伦理的汲取和吸收有着天然的优势,这种优势的转化必须要依靠广大人民内在德性情感文化的自我熏陶和教育意识的自觉遵守,显然,儒家德性伦理所展示出来的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仁爱礼义”内在德性情感文化特性,为我国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和广大公民思想政治教育的自觉性培育和实效性提升提供了有益因子及有利因素。
儒家认为,家庭及宗族成员之间的关系是古代封建社会最基本的人伦关系和人际关系,这种关系的维系需要德性伦理的情感理性来做基础和铺垫。“仁”是儒家德性伦理最原始的情感体现,也是儒家思想文化中最核心的内容之一。在孔子“仁”的道德理念和实践行为中,主要体现为孝悌。“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2](《论语・泰伯》)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同[2]P4(《论语・学而》)在圣人孔子看来,血缘关系中所蕴涵的“仁爱”理念比较容易被人们在情感认同上达到共鸣,并且这种共鸣能超越时空的限制达到永恒。此种自然情感的体现应该在现实社会关系中得到认同,不然很难持久和稳定,也难以真正得到具体的实施和实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同[2]P14(《论语・为政》)孔子认为,作为孝子只有物质生理的孝顺,而没有真实情感的全心投入,是绝对不会达到“仁”的基本标准和最高境界。孔子由此深发,就出现了仁、义、礼、智、信等德性条目,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忠”“孝”“智”“仁”“勇”等德性伦理思想,为千古后世有志文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奠定了理论来源,这带有很强的个人情感价值和社会普世价值。孟子曰:“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3](《孟子・尽心上》)“进而孟子提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具体的伦理道德运作及实践模式,这是儒家“仁爱礼义”情感体认下文化内涵的生命张力,再加以扩展和延伸,逐步衍生出社会性的德性伦理准则和文化实践规则。
儒家的德性重建主要体现在“仁孝”思想的发挥和延伸上,“仁”是儒家德性的全部思想内涵和体现,“孝”是儒家“仁”德行为要求和伦理准则的最高标准。血缘情怀的自然体现是儒家德性伦理规范建构的基础和前提。《孝经》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4] “孝”贯穿于古代封建社会“上下无怨”的德性之大道,它统领着封建王朝统治者思想德的全部,血缘亲情是其为人处事最基本的伦理原则和现实出发点。在人与天地、人与社会、人我之间的伦理关系中,若个体之人能够尽己之性、尽人之本性、尽物之原性,在现实的社会人际关系的情感体验中达到“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人就可以使自我内在的喜怒哀乐等情感要素“发而皆中节”。《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同[1]P23以中至和是儒家德性伦理的实现路径和主要目的。《论语》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同[2]P7(《论语・学而》)中和礼用是儒家德性伦理思想的自然法则,它影响了中国传统礼仪文化几千年,稳定了国家政权,规范了社会秩序,造就了中华民族“礼仪之邦”的世界美誉。
二、以人性向善为基础的“礼乐教化”外在德性伦理特性
在人们正常的现实社会生活的自然行为中,作为有德性的人来说,真正是否能做到“发而皆中节”,这与人的各种外在情绪变化有着密切的联系。亚圣孟子是儒家德性伦理思想的继承者和发扬者,他主张从人的自我本性出发,人的自我内在情感是本善的,是有善的自我要求和规定的。孟子的性善要求与人的外在世界的自我情感发挥和表现应该是相一致的,从而在这些途径中折射出人性为善的德性光辉。这是孟子对孔子“仁学礼义”的继承、发展、充实和完善,以自己独特的心性来体认和重建孟氏的“心善”之学。孟子在继承孔子“仁学”思想的基础上创造性提出具有善性的“四端说”,在孟子独特的视野里,“仁”、“义”、“礼”、“智”皆是从人性本善的德性伦理发展而来,是主张通过后天对人内在固有的“善心”有所发挥和体认,而最终得出的教化结果。紧接着孟子又阐释说,孟子注重自善正己,通过对人自我内在情感的提升和转化,经过“尽心”、“知性”、“知天”来逐步实现“向善”的德性发展和延伸。其实,人自我德性的实现是成己、成人的发展过程,每个人都拥有自我的本性,但其本性的自发与体认是需要用善心来逐步提升和铸就的,具体来讲,个人的德性主体是对自我善的本性的发挥和体认,并向外进行逐步的扩充和提升,进而对社会进行全方位的覆盖和折射。孟子用仁义礼智这些具体的德性因子来推广“人性善”的社会教化,通过社会的“礼乐教化”真正达到“仁”的至高境界和最高实践标准。
作为生活于战国末期的荀子,他不但继承孔子的“礼”,并创造性地发展了儒家德性伦理思想,提出了“性恶论”,与孟子的“性善论”相得益彰。荀子认为,“人性恶”是个体人的自然属性,荀子对人性的阐发和体认是深刻的,也是有独到见解的。“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5](《荀子・性恶》)荀子认为的“今人之性”包括“生而有好利焉”、“生而有疾恶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色生焉”。同[5]P434(《荀子・性恶》)人性之恶是基于人的生理本能而自然引发的,这种自然的引发是受到外在“礼乐”的德性控制,荀子主张可以“化性起伪”。其主要的教化方法就是通过礼乐的现实约束,再加以仁义德性伦理制度的约束,才能使社会和谐稳定、长治久安,人民安居乐业。“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同[5]P435(《荀子・性恶》)若不按照荀子的做法去实施,天下就会大乱、不稳定,人民就会生灵涂炭。儒家德性伦理的思想内核是“仁”,而“仁”的实现必须通过“克己复礼”,孔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曰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同[2]P121(《论语・颜渊》)可以看出,礼乐教化是儒家德性伦理得以实现的主要手段与方法,从而达到社会的稳定和谐,国家的长治久安。荀子提出对于“性恶”者要“立君上之执以临之,明礼义以化之,起法正以治之,重刑法以禁之。”同[5]P440(《荀子・性恶》)通过礼义之法、刑法制度来化解、控制人内在的“性恶”,从而进一步达到“性善”的最终目标。荀子就顺势提出“化性起伪”,追求善的至高境界。“故圣人要化性而起伪,伪起而生礼仪,礼仪生而制法度。然而礼仪法度者,是圣人之所生也。”同[5]P438(《荀子・性恶》)荀子认为的真正“圣人”是要用“礼”来“养欲安情”,来成就自我的。“礼者,所以正身也;师者,所以正礼者。无礼何以正身?无师,吾安知礼之为是也?礼然而然,则是情安礼也。”同[5]P33(《荀子・修身》)荀子十分洞悉儒家德性伦理的情感实质,认为人内在的情和外在的礼是相互映衬和相互转化的,其具体的实现路径是以礼化情,礼然而然,情安于礼,追求的是“礼化”的人生轨迹和人生性情。
荀子在实现“化性向善”的同时,也明确加重了后天“心知”的分量。荀子以礼正身,以礼乐的儒家德性实践来修正人的性情操守和提升人的善性境界,从而达到儒家倡导的自我人格修为向善的至高境界。荀子综合了人的性、情、欲,并加以结合而明确阐释,并逐步建立起儒家德性伦理中安礼守法、积极向善的社会伦理法则。情是儒家德性伦理的原始内涵,情感是儒家德性伦理的内在深刻体验和主要精神动力,但理性的德性伦理制约也是必备的。情作为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欲望,其内在的原始积累和理性深发是需要外在的影响和激发,一旦失去内在情感的合理集聚,人之礼乐教化将无从谈起。人的善性和情礼的合理统一和积极转化是儒家德性伦理的本质提升和外在转化。儒家德性伦理是以人性向善为基础的,这种外在的思想伦理情感是人性在现实社会中的德性体验,需要人积极的情感深度体察和理性体认,作为德性的文化主体在与他人获得情感上的认同与共鸣的同时,来结合自身成就自己独特的文化德性,来增强情感教育的实际效果,这与孟子主张 “存心”、“养性”,强化人格品性是有相通之处的。在儒家德的实践过程中,个人修养、社会教化、礼仪规范等伦理道德认知途径借助于人本身情感的需求和提升,使个人内心情感与外在需求之间达成平衡,并逐步的涵融与转换,使人的德性伦理价值在内修和外化的配合和统一下,使人的德性伦理自觉能充分展现。
三、以礼养情“中和”的情感文化归宿和德性伦理追求
儒家德性伦理的文化诉求主要关注于修己、仁爱、忠恕,以仁德之心来贯穿于或渗透于中华传统封建统治者的政治生活和布衣平民的日常生活之中,其主要的社会实践价值在于修身成己、推己及人、仁民爱物、治政用世,从而达到“天人合德”儒家至高的德性伦理境界,以至于影响了中华几千年的历史文化。儒家德性伦理的逻辑起点是关注于人性的发展和人文精神的终极实现,而人性的自然属性是人特有的情感理性生活,在人文德性伦理的文化支配下,儒家创造性的用“礼养情”的办法去合理化解现实伦理生活中遇到的诸多困难和问题。人对情感的体认和追求是有层次高低之分的,人的德性伦理内涵是对人性的合理把握和理性制约,情感的真正体验和德性伦理的认知掌握,是儒家道德生活的价值体现和生活呈现,亦是儒家倡导真正“安身立命”的最终归宿和伦理追求。儒家的仁爱之心有着深刻的感情意蕴,也有着高尚的正义追求,仁爱情感的“中和”之态是儒家德性伦理的普遍指向,具有无限的生命价值,儒家德性伦理的价值扩展越大,与社会的融合越紧,人的精神境界也就越高,普通人就会像尧舜一样成为仁德和圣德的道德模型。儒家德性伦理之所以生生不息,这主要得益于儒家具有汲取、吸收各家思想精华的同化及融合的再造能力,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同[2]P140(《论语・子路》)儒家以“和”的文化视野来处理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各种复杂关系,这是儒家关于处理社会关系及治国理政的德性原则和文化智慧,儒家德性伦理“中庸”的处事哲学在于执两用中,不偏不倚,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作为君子的标准,“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同[2]P60(《论语・雍也》)此种“中和”的思维模式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对后世哲学的发展产生了很大影响,对于增进民族的团结与和谐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儒家德性伦理主要是把精神境界作为人性情感的最终归宿,主张在情、理、事的相互交融中深度体验和感受人生的活着的价值和意义,儒家君子的人格魅力及道德品性只有达到“中和”的文化境界,才能化解现实社会生活中所面对各种压力和困境。现实社会道德的实现路径主要是通过儒家礼乐的教化和礼仪的尊崇才能坚定人的道德意志、信念和追求。麦金太尔提出,“德性是一种获得性人类品质,这种德性的拥有和践行,使我们能够获得实践的内在利益,缺乏这种德性,就无从获得这些利益。”[6]儒家德性伦理运用“礼“的教化将人的情感导向了和谐精神文化境界,肯定了理性化的情感需求来取代感性化的情绪体现,说明儒家德性伦理注重于对人的全面把握和深刻理解。人是一个复杂感情和情绪的综合体,同时具有理性和感性的双重心理体验,情与礼的交融与互补是儒家教化思想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问题,这是人内在和外在情感统一体验生命的最终意义与最高价值。儒家德性伦理的思想主张用“礼”来安养人内在的独特性情,并逐步走向“和”的最高境界,儒家的圣人境界是天、地、人三者和谐统一的最高体现,这种体现需要用现实社会的“礼”来具体实现。儒家德性伦理的精髓在于“礼”的判断与实施,“礼”是源于对人性善恶的判断与甄别衍生而来的,其主要目的在于调节与中和人性与万物之间的各种矛盾。“礼”是儒家德性伦理的内在规定性,只有顺应人性的自我需要,发挥自在之心,注重于人性内在的自我调养,才能成就真正的“礼”。
儒家倡导的德性伦理主要是针对于人的内在心灵和独立人格的建构,同时要实现社会和国家的整体向善而趋向于和谐的理想社会状态,以人本的价值为最终指向,以中和的理性思维来充实自我德性的道德实践,把人与社会的和谐存在作为其逻辑起点和价值归宿。由上文可知,荀子积极倡导和呼吁上至君主、下至布衣百姓都应遵守礼义的道德规范,满足天下人对道德的生活需求和德性的自我完善。百姓看重修身是为了自己的行为举止合乎于社会各种各样的道德规范和伦理原则,而君主修身则是为天下人树立道德之权威和模范,人类的生存和发展需要自我的欲求和外在的理性约束,这是人类德性的本质属性。事实上,欲求是人性的本能使然,然而以礼来滋养人性的欲求,使其人性更加“人性化”,这是儒家礼乐教化思想的主要目标。人的心智性情是人之为人的根本属性和现实规定,人后天的理性培育是以外在的礼来规范人内在的心智性情。荀子这种以乐教与礼教相结合的教化思想,其目的是让人们在典雅静穆的音乐声中,去体悟天地间的自然和社会秩序的庄严、天人一体、天下一家的和谐,加强群体的团结凝聚,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把遵守社会伦理道德的行为内化为一种自觉的个体的道德情操和审美体验。[7]显然,儒家以礼养情的“中和”思维方式,折射到儒家现实个人的情感文化归宿和德性伦理追求中,主要是用“礼”调养人的欲望诉求,以礼乐养人心,教化及端正人心,是儒家对人之情感理性的提升的有效途径和实施办法,这对凝聚民族向心力和团结各种民族是大有裨益的。
参考文献:
[1]金良年.中庸译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43.
[2] 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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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生,陈美兰.礼记・孝经[M].北京:中华书局,2007(2010.1重印):221.
[5] 沈啸寰,王星贤.荀子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8(2010.9重印):434.
现代文化的内涵范文3
【关键词】 符号价值消费 中产阶级 夸示性消费
一、什么是消费社会
消费社会一词兴起于20世纪中期的欧洲,它与以福特主义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大规模工业生产有着密切的联系。福特主义宣言让所有工人都有能力支付汽车、住房等商品,即创造了一种工人阶级的消费模式。消费的范围扩大、消费的步伐加快、刺激消费的形式不断创新,这些现象正是反映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正在从传统的以制造为中心的社会向以消费服务为中心的社会的转变。
当前,消费社会不断发展并被人们普遍接受,它不仅改变了当下的社会经济结构、政治形势,同时带来了文化转变。文化层面上的转变包括从人们对生活的愿望、抱负和梦想到对世界观和价值观的转变。在全球化浪潮的推动下,消费社会的存在并不是西方国家所特有的,作为21世纪西方文化中占支配地位的文化再生产模式,消费文化被作为西方文化中先进的、令人羡慕的代表推广到世界各地。
二、西方消费文化中符号价值理论
让・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中写道:今天,在我们的周围,存在着一种由不断增长的物、服务和物质财富所构成的惊人的消费和丰富现象,它构成了人类自然环境中的一种根本变化。恰当的说,富裕的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
鲍德里亚认为人类目前处在消费社会,既一个以物被大规模消费为特征的社会,它是不同于我们祖先仅将物视作为满足自身生理需求而存在的社会。
鲍德里亚从符号学的角度对消费社会和商品的价值符号进行了前所未有的深思与研究,提出物除有交换价值和使用价值之外,还有第三个价值――“符号价值”,鲍德里亚的符号价值理论可以说是对商品价值学说的一个重要补充。他在《符号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一文中以艺术品的拍卖为例,来证明商品的符号价值是存在的。在拍卖的过程中,艺术品的交换价值与预期的使用价值产生了不一致性,拍卖更像是一场赌注,艺术品成为一种社会地位和声望的符号。拍卖不再是一种单纯的买卖交易,而是一种财富的象征,这也是一种价值,一种以区分社会等级为目的的符号价值。
以鲍德里亚的符号价值理论为基础,人们才能更合理地去解释为什么如夸示性消费这样的消费形式会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长期存在并发挥着如此重要的作用。美国经济学家凡勃伦认为夸示性消费是存在于20世纪初,西方社会上的上层阶级为了得到某种社会地位、名望、荣誉的认可而进行的消费。这与鲍德里亚提出的符号价值理论有某种内在联系,鲍德里亚也认为,今天符号价值的消费已经普及到整个社会各个阶层,是社会各成员之间相互联系的纽带,人们试图在消费中建立彼此的关系,随后进行沟通和交流。物作为一个符号系统,对它的消费构成社会结构和社会秩序进行内在区分的重要基础。符号价值体现的是一种社会阶级的内在区分,这使得这种消费形式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日常生活中占据一个中心的地位。
凡勃伦在其《有闲阶级论》中就“浪费习俗”与“劳动本能”一组对立的词做出了如下解释,“要确定某一消费是否属于这里所说的浪费范畴,关键问题在于它是否有助于直接提高人类生活的整体质量――是否能够在非个人的层面推进生命历程。因为,这个问题是劳作本能进行裁决的基础;而劳动本能是裁决一切经济是非问题和适宜问题的终审法庭。这是由冷静的常识予以判断的一个问题。因此,问题不在于个人习惯和社会习俗构成的现有环境下,某一笔消费是否有助于某个消费者的满足或内心的安宁;而在于,消费除了培养品味、形成惯用准则和体面标准以外,是否真正使人们得到舒适的享受或充实的生活。”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纳入夸示性消费范畴的消费品不一定是绝对的浪费,消费的终极目标是使消费者长期地身心愉悦,而所谓炫耀虚荣的心理反应却只能为消费者带来短期的效益。这个观点现在被中国的大部分中产阶级支持。
三、夸示性消费与中国中产阶级
中国特色主义社会道路建设的日益完善,在社会中有一个群体的消费文化观成为上文中提到“夸示性消费”的典型代表,他们就是中国的中产阶级。中产阶层,他们主要是企业管理层、金融、贸易、传媒、演艺界、高科技、咨询服务业等行业的从业人员,简而言之,就是人们说的白领和精英。他们中大部分人认为自己的付出和收获应该成正比,一边挣钱一边享受生活是他们的人生基本原则。符号价值的消费被他们所热衷,他们无疑成为中国最具消费潜力的群体。中国的中产阶级对价值符号的消费并非绝对地为满足个人虚荣心的浪费行为和盲目从众的行为,相反,他们需要用“夸示性消费”更好地融入他们所处的社会,使得个人能舒适地存活于集体中。以下便是一个具体的例子。
国产剧《欢乐颂》火遍大江南北,这部以五个不同背景、不同社会地位、不同性格、以及拥有不同追求的场女性为主线的电视剧,因极为贴近生活且反映现实而获得了爆表的收视率。忽略演员的精湛演技、导演的后期剪辑,剧中所呈现的现代饮食男女对餐饮品牌的追求,从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现代中产阶级更倾向采用“夸示性消费”观去广泛社交并享受生活。剧中白主管为了追求邱莹莹,下班请她去吃汉堡。在美国,快餐常客通常与低收入、低品位联系在一起;然而吃洋餐,买洋货却是中国中产阶级把自己归属于白领的重要方式之一。洋快餐价钱不算太贵但绝对会比普通的中餐馆贵,重点是店内营造出积极上进、有活力的氛围,让顾客在闲暇时感到身心愉悦,这绝对是刚步入社会的菜鸟们聚餐的不二选择。情商高的富家女曲筱绡为了收买邻居,买来了号称巧克力中的“劳斯莱斯”GODIVA,GODIVA源于比利时,是由巧克力大师Joseph Draps一手创办的手工巧克力品牌,至今已超过88年的历史。再加上这份礼物是接受者梦寐以求的,明显对这款奢侈型巧克力的消费达到了消费者消费的目的。魏渭去出差前,给安迪安排了一次私厨料理,原材料全是在温室里培训的无农药蔬菜,这很符合现代人提倡的健康饮食方式。店里的装潢让人耳目一新,绿色与木质家具相结合,小清新范十足,在这里吃饭,会觉得非常放松和舒服。关注健康和生活质量,挣钱不仅仅是为了生活,而且要享受生活,这已成为大多数中产阶级的生活信条。
从选择聚餐约会地点、赠送邻居礼物到为心爱的人选择食物,可以看出中产阶层都很在意自己身份定位,她们希望通过所消费的商品与服务能够体现自己的身份、品味与个性。收入刚够养活自己的菜鸟白领更愿意花双倍的餐费去洋餐厅聚会,和自己社会身份相似的朋友们谈天说地;处在被动接受并学习品牌的交际圈里,选择赠送品牌礼物去搭建交流的桥梁,这个选择不仅突出个性特征,而且可以借助选择礼物品位来显示出与新富等不同群体的区隔;过去最放心的食物都是自家做的,现在却可以花钱吃到不仅卫生健康而且为你量身订制的食物,再配上惬意的环境。这便是她们认定的或舒适或享受又或充实的生活。
众所周知,在天平的两边只有筹码一样多,天平才会保持平衡;同样的原理,在消费杠杆上,只有两边的价值相等才可以保持平衡。过去在杠杆的两边分别是交换价值和使用价值,现在当出现了额外的符号价值时,也应该存在与之相抵消的筹码,这样消费才可以被进行,消费社会才可以不断发展。通过研究中国人的消费观后不难发现,他们的生活态度正是社会中消费平衡原则的体现。我们可以认为,与符号价值的消费对等的是消费者自身的辛苦付出,他们付出越多,作为回馈,他们理应去享受更好的生活。人们目前的消费内容与方式,不仅诉说了他们是怎样的人,也反映出他们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消费使得人们创造并保持了特定的专属的生活风格。从这个角度浅析中国社会存在的符号价值消费现象,可以肯定符号价值消费在中国社会存在的积极意义。
四、总结
在经济全球化浪潮的推动下,消费社会并不是西方国家所特有的,作为21世纪西方文化中占支配地位的文化再生产模式,消费文化被作为西方文化中先M的、令人羡慕的代表推广到世界各地。中国也无疑受到了这股强势的西方消费文化价值观浪潮的影响。中国大部分中产阶级选择用“夸示性消费”更好地融入社会,使得个人能舒适地存在于集体中。这种消费形式之所以能够在中国消费社会长久存活下去,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符号价值的消费’和‘消费者自身的辛苦付出’构成一对平衡关系,这才使得消费杠杆一直处于平衡状态。自然地,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经济增长将会推动社会繁荣发展。
【参考文献】
[1] (法)让・鲍德里亚,《消费社会:消费文化系列》[M],南京大学出版,2014.
[2] (美)凡勃伦,有闲阶级论[M],商务印书馆,2007.
现代文化的内涵范文4
后现代文化对图书馆建设的消极影响
图书馆阅读量下降。后现代文化又被称为信息社会文化,所以后现代文化是信息飞速发展的一个产物。同样因为后现代文化的产生,导致了图书馆的阅读量严重下降,图书馆传统的一些功能逐渐被弱化和边缘化。同时,图书馆的建设一般不能跟上时展的步伐,其所含信息量有限,人们在检索所需书籍时,不能方便快捷的找到,而且图书的价格昂贵,这就严重影响了人们的阅读兴趣。而相反,互联网上的信息直观、实用,适合于人们休闲和娱乐,从而更多的人放弃了理性的文字。因此,后现代文化严重降低了图书馆的阅读量。
降低图书馆中科学理念内涵。后现代文化降低了图书馆中的科学理念内涵。由于后现代文化,在物质生活中追求享受,在本体论上追求虚无主义和在实践性中追求破坏主意。因此,受后现代主义文化的影响,后现代文化图书馆中的科学理念内涵越来越低,把传统的价值和责任用新世界建立的方式,玩世不恭,对任何事情都不重视。同时,后现代文化中不存在一个永恒的真理让许多读书的人都不在追求真理,没有了探索科学的动力,只是现实的寻找那些对目前自己有利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看,后现代文化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图书馆也就丧失了其存在的价值。
不利于图书馆文化传递。后现代文化彻底关注经验世界,否定了终极价值,这就是其虚无主义的表现。经验世界就是人类生活的世界,而这个经验世界是经常会发生变化的,这就使受后现代文化影响的人坚持虚无主义,最终放弃了整个社会,自暴自弃。从这个角度来看,图书馆的传递文化的作用大大降低。
图书馆建设的方向
重视组织文化建设。图书馆的馆员是图书馆的主体,因此要提高图书馆馆员的文化素质,加强组织文化建设,才能使图书馆更好的发展。这就要求图书馆的馆员选择性的吸取后现代文化中好的地方,拒绝其消极的影响。比如,图书馆馆员应不再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待读者,而是以读者为中心,尽到自己的职能。同时,还应该保证自己的追求和信念,拥有远大的理想和高尚的人格,摈除后现代文化中那种享受主义。此外,还应具有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图书馆事业为荣的良好的精神风貌。这样才能提高图书馆的阅读量,更好地建设图书馆,促进图书馆的发展。
现代文化的内涵范文5
关键词:鲁迅 沈从文 现代性 内涵
发轫于启蒙时代的现代性,因其优越的现代化文化,对中国近代及以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现代性从西方到东方,从近代到当代,它是一个‘家族相似的’开放概念,它是现代进程中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诸层面的矛盾和冲突的焦点。”[1](P4)中国文学也从那一时期,顺应时展变化的律动,开始了现代转型。但是,由于现代性自身内涵的模糊和不确定性,故而现代性在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中也呈现出来了不同的范式。本文试以鲁迅的《故乡》和沈从文的《丈夫》为例进行比较,来探讨现代性在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体现样式。
在中国文学的现代转型中,鲁迅无疑是做出了最杰出的贡献。从《狂人日记》的写作到创造和奠定了中国现代小说的四大模式,可以说鲁迅最终完成了中国文学的现代转型。不过,中国文学现代性的发展,却并非止步于鲁迅。马泰・卡琳内斯库在《现代性的五副面孔》中,曾这样说道,“现代性(常常被视为理性)的双重冲突――一方面是同传统,一方面是同它自身(或同一种对立的对抗现代性)――所导致的那些悖论。”[1] (P337)或许我们不得不承认,鲁迅和沈从文可能恰好发展了现代性的这两个分支。
“中国现代文学精神的核心是启蒙,反对封建文化和儒教纲常,批判专制制度,维护和张扬人的个性以及世俗生活的快乐,呼唤人的解放,构成了是中国现代文学主导性启蒙潮流。”[2](P2)鲁迅的文学创作呼应了这一历史要求,他开始了终其一生的关于中国国民性的思索和“改造国民性”的探索实践之路,从而也使国民性话语成为“一个现代性神话”。《祝福》正是这一思潮下的产物。
《祝福》中以年关之夜从外地匆匆回到故乡鲁镇的“我”为视角,展开了整个故事叙述。文中的“我”显然是一个“现代化”的、拥有现代性精神资源和话语体系的“外来者”,尽管鲁镇是“我”的故乡,但“我”所接受的文化与环境与鲁镇势必迥然不同,所以才会对鲁镇的守旧和封建有更为直观的感受,才会对鲁镇的陈腐感到更深层的悲哀!
常年在外生活的“我” 与遵循中国封建思想和传统礼教的鲁四老爷自然毫无共同话题,所以鲁四老爷一见到我,除了寒暄就是“大骂其新党”。鲁四老爷对新事物――或者说是非传统事物的敌对情绪,还有鲁四老爷书房中的陈抟老祖写的“寿”字、《近思录集》、《四书衬》等,让“我”看到了一个国民性的非现代存在――一个沉浸于传统文化而自得其“恶”的老者形象。
而在河边遇见祥林嫂,无疑给了“我”更大的刺激。当“我”看见祥林嫂从一个“比勤快的男人还勤快”脸上有些白胖的女工,变成如今头发全白、瘦削不堪,乞丐般的形容时,大为震惊。但是,这样的祥林嫂却把“我”视为一个“见识得多”的出门人,神神秘秘地来问“我”“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等问题,所以“我”才会有“诧异”、“悚然”、“疑惑”、“吃惊”等反应。形如枯槁的祥林嫂关注的并不是现实自身的温饱问题,而只是对地狱有无深怀恐惧,封建宗法和传统礼教制度对她的迫害程度可见一般。也因此,“我”才会从祥林嫂那“间或一轮”的“瞪着的眼睛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悲哀;才会在得知祥林嫂在年关之夜死后依然被四叔大骂为“谬种”时,发出“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的喟叹。
以有着现代文明价值体系背景的“我”为视角,来观看、反思鲁镇,无论是讲理学的四叔,饱受磨难的祥林嫂,伙同祥林嫂的婆婆逼祥林嫂改嫁的卫老婆子,主观帮人但客观是帮凶的柳妈,还是鲁镇上消遣祥林嫂的众人……在传统的家族伦理道德和精神文化浸下的中国国民的素质、精神和状态的非现代性皆暴露无遗,中国人民在长期的封建主义统治奴役下所形成的“精神奴役的创伤”――种种“国民性”的病象和弱点也得以发掘和呈现。
如果说鲁迅是在“任个人而排众数”、“掊物质而张灵明”,以启蒙者的姿态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进行批判,以西方现代性精神文化作为启发国民觉悟和改造国民性的良方,那么沈从文则开出了另外一张改造国民性的药方,他以田园牧歌的形式走出了一条反现代性的“现代性”道路。
沈从文认为,“西方、现代和城市在腐蚀败坏着民族的‘德性’,生成着病态的个体人格和整体的国民性格,致使民族失去活力,陷于萎靡不振,而民族固有的优美健康的品质与德性,存在于远离现代文明和城市的乡村边塞和乡民边民身上”,[3](P36)所以才有了沈从文笔下的那个未受现代文明浸染的、宛若世外桃源的湘西世界――那座供奉着“人性”的“希腊小庙”。在那里,即使“出现了有如‘觉醒’、‘抗争’之类的事情,打破了固有的宁静平和,也不是‘阶级意识’或‘阶级斗争’使然,而是人性阻遇引起的小小波澜”。[3](P137)《丈夫》就是这样的一曲人性的牧歌。
年青的丈夫把自己的妻子送进城去卖身养家的风俗,在现代文明中可能被视为奇耻大辱的事情,在古风古道的湘西似乎却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这既“不与道德相冲突,也并不违反健康”。 《丈夫》中的丈夫就是当时众多送妻进城营生的“年青的丈夫”中的一员。小说通过讲述他进城见妻时的所见所闻,展现了其人性从蒙昧而麻木到愤然而觉醒的过程。
丈夫进城去看妻子,并未看见妻子有任何不快,反而不仅受到了大娘也就是老鸨的热心款待,还有幸与他眼中“督抚的派头、军人的身份”的“伟人”――水保聊天。尽管水保是丈夫的妻子的一位重量级的 “客”,但两人的关系,不若现代人眼中尴尬和对立,反而带了些许平静和谐的气味。水保一来,丈夫就学着城里人说话,招待水保。丈夫他为水保找烟、找自来火、拿板栗,水保也并未因丈夫的身份而嘲笑丈夫,反而与丈夫闲话了半天的家常。在这里,我们看不见阶级的仇恨和对立,有的只是生命个体的平等与尊重。
而最后丈夫一早带着妻子回转乡下去的结局,与其简单地把其划归于阶级冲突的产物,不如把它视为是风俗旧习在人性的感召下自然转化的结果。丈夫从妻子与别人交易时躲在后梢舱上低低的喘气,到因水保的嘱咐感到羞愤,再到老七同醉鬼睡觉时的沉默,再到大娘暗示巡官要来时用“两只大而粗的手掌捂着脸孔,像小孩子那样莫名其妙的哭了”,到最终下决心带妻子回到乡下去,这一系列举动无疑是人性苏醒过程中的产物。因为同他的妻子温存片刻的、一个要求不算高的梦的破灭,让丈夫终于明白,在那艘船上,他们毫无尊严可言,不仅要遭受身体的侵犯和言语上的侮辱,还要遭受人格和权利的践踏。所以丈夫的男性尊严和自然人性也在最后得到了彻底的苏醒与解放。年青的夫妻终于有了反抗习俗和命运的勇气,选择“离开码头”这一全新的道路夫妇离开了使乡下妇女堕落异化的城市,一起“回转乡下去了”,在那里,他们或许能够重温恬静、和美、健康的乡下夫妻生活。
在《丈夫》中,不论是老七、大娘、水保还是丈夫,他们都活得自然、健康、不做作。尽管那个社会依然存在着不符合人道的习俗陈规,但是人生的悲喜剧及风俗旧习都随着自然人性而得以转化。沈从文认为,这样远离现代文明的、“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4](P50)是治愈老迈龙钟颓废腐败的中华民族的一剂良药,而这个药方不会造成像现代文明给城市人们带去种种不幸的恶果。
青少年时期于南京求学和留学日本的经历,让鲁迅接受和认同了西方知识价值体系,他“认为西方社会和文化是现代的、文明的、理性的,是值得模仿搬用的;中国传统社会和文化是落后的、愚昧的、野蛮的、非理性的,是需要被克服、被遗弃的” [5](P94),因此鲁迅以现代文明为镜角观看和反思中国。鲁迅曾在《文化偏至论》中说到,“诸凡事物,无不质化,灵明日以亏蚀,旨趣流于平庸,人惟客观之物质世界是趋,而主观之内面精神,乃舍置不之一省。重其外,放其内,取其质,遗其神,林林众生,物欲来蔽,社会憔悴,进步以停,于是一切诈伪罪恶,蔑弗乘之而萌,使性灵之光,愈益流于暗淡。”所以鲁迅以发掘和批判中国传统文化及中国国民性的弱点和弊端作为他反思现代性的突破口。他对于现代性的反思和批判,贯穿着他的“改造国民性”的理想和精神解放的历史欲求。
“中国的现代性起源于民族国家的救亡图存运动,中国人对社会现代化渴望,大于现代化境遇中人的存在本身的探寻,更缺乏对现代性本身的质疑和批判。”[6](P17)鲁迅以在铁屋中呐喊的方式,唤醒沉睡的中国人,冀图实现人的现代化,从而使国家免于流落到沦丧的地步。而沈从文却放弃了当时大多数读者的期待视野,他“以超前性的眼光触摸到了历史的暗流,敏锐的洞悉了理性与文明对人的本真性、丰富性的蚀空。悲悯慨叹人存在本身的危机,痛惜人的内涵正日渐削减、稀薄。”[5](P96)所以沈从文以构筑供奉 “人性”的“希腊小庙”的形式来反思和质疑现代文明,他孜孜以求的诊断“国民毛病”、“修正现实”的文学理想,而我们也从中看到了沈从文对现代性的自反特质(即反思性)和对人性本体的认真态度的解读。
鲁迅和沈从文,一个站在现代文明的立场上来批判传统,要求该“改造国民性”和精神解放,一个站在现代化洪流中以传统来反观现代文明、反思现代性,希望以自然人性来实现民族精神重造,尽管关注视角不同,但殊途同归地为丰富中国现代文学的现代性内涵做出了巨大贡献,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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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逄增玉.现代性与中国现代文学[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4] 沈从文.沈从文集・小说卷 [M] .广州:花城出版社,2007.
现代文化的内涵范文6
文明秩序是特定文化孕育出的积极成果,是一个民族国家在特定历史和现实条件下的自觉构建。特定民族国家在不同历史发展阶段形成的价值观念构筑了特定的文明秩序。在中国传统社会,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中国传统价值观念构筑了传统社会的文明秩序,造就了中华文明的辉煌历程。伴随着现代社会模式的开启,传统文明秩序渐渐瓦解,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复兴中华文明已成为当代中国人的时代使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聚了当代中国的价值公约数,体现了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的时代诉求和行动自觉。
一、中国传统文明秩序的解构与现代转型
任何民族文化的发展都无法逾越特定的自然条件和社会历史环境。中国传统文化植根于中国漫长的“早出暮入、耕稼树艺”的农业经济格局,以宗法专制制度为基础的中国传统政治结构塑造了中国传统文化兼具伦理型和政治型的双重范式,逐渐形成了一种由家族走向国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同构”格局,这一格局奠定了以血缘纽带为依托带有某种血缘温情的稳定的传统社会根基。中国传统社会稳定的经济结构和政治制度造就了中华传统文化五千年的辉煌历程,影响着中国传统社会心理和日常行为规范,构筑了中国传统社会的文明秩序,形成了传统社会特有的文明禀赋和价值诉求。“在几千年的历史演变中,中国传统文化独立地形成了一整套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观念、精神、意义、价值、典籍、礼仪、文物制度、道德规范等价值观体系,深入到中国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为中国人的生命活动提供了有效的精神依托和文化支持。”①但19世纪后,伴随着以工业文化为主导的西方现代文明的兴起,这一严密体系渐渐瓦解,“中国文化伦理政治化和政治伦理化的范式,从‘内圣外王’的矛盾统一体中获得了坚韧的理论架构,并以小农自然经济和宗法专制社会政治结构作为坚实基础,组合成一个严密的体系。这个严密体系,只有在近代大工业兴起之后,才逐渐瓦解”①。
19世纪,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开始向全球扩张,以1840年为开端,中国开始全面遭受西方列强的殖民侵略,导致中华民族出现了由民族危机、封建经济结构和政治制度解体的危机、直至渗透至传统文化的危机的系列问题。“后,中国传统精神世界受到的最大震撼便是华夏中心世界观逐渐崩塌。这种崩塌不仅仅是国家、领土等受到侵犯,而且与以往‘狄夷’的入侵不同的是,中国文化受到了空前的挑战,传统的纲常伦理、礼仪规范等等开始动摇。”②从深层次分析,这些危机“都包含着西方的价值观向中国传统的价值观的挑战,由此就引起了中国传统价值观的危机”③。伴随着西方列强的入侵,中国传统文明被迫遭遇西方现代文明,在两种不同时空维度文明的碰撞中,中国传统文明渐渐被西方现代文明的“现代性”所折服,最终走向了“师夷长技”的学习西方之路。思想制度层面的学习主要体现在前后,一些仁人志士参照西方价值系统改造传统价值系统。康有为假借孔子之名进行“用夷变夏”的改制,谭嗣同对传统“名教纲常”的现代批判,以期“冲决伦常之网罗”。谭嗣同《仁学》中“五伦中于人生最无弊而有益,无纤毫之苦,有淡水之乐,其惟朋友乎,顾择交何如耳。所以者何?一曰平等;二曰自由;三曰节寅惟意。总括其义,曰不失自主之权而已矣。”④体现了当时知识分子用西方现代的新伦理观改良中国传统价值观的期望。如果将“戊戌”时期看作是中国的一次启蒙运动,那么它仅仅是一场以制度改革为主旨的政治启蒙。真正的思想启蒙体现在“五四”时期。“五四”时期是个“重估一切价值”的时代,是价值观念转变的关键时代。“五四”时期的知识分子将斗争矛头直指中国封建专制制度的理论根基儒家思想,倡导诸如爱国、进步、科学、民主等新的价值观念,这一价值观念动摇了传统礼教的思想统治地位,造成中国传统社会的“安身立命之道”也即传统价值体系摇摇欲坠。随着西方文明的崛起和扩张,中国传统文明秩序渐渐失去了主导权和话语权,从而开启了向现代转变的模式。
现代模式是人类社会的进步状态,不断将人类社会推向“后传统”时代,为人类社会创造了现代文明。20世纪,西方现代文明模式不知不觉地成为现代文明秩序的主导。几乎所有国家都已纳入到现代化进程中。西方现代文明在造福人类社会的同时,也不断地为人类社会创造着“缺憾”。现代社会是以工业生产为经济主导的社会形态,现代性是现代社会的显著特征。现代社会中所呈现的问题大多以“现代性问题”出场。吉登斯认为“现代性背景下,个人的无意义感,即那种觉得生活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的感觉,成为根本性的心理问题”⑤。马克斯•韦伯将现代社会称之为“祛魅”的时代。他所批判的正是现代社会“现代性”的困境与危机,也即现代工业技术对西方文明的工具化、理性化的建构。工具理性将一切社会关系精确化、效用化,目的理性和价值理性受到压制,人自身的目的、意义和价值彰显不足,整个社会缺乏生命值得奉献的价值追求,人们失去了意义感,缺乏“本体安全”,产生了“存在性焦虑”(吉登斯语)。当今中国是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中国的社会转型是从前现代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变过程,既是解构传统的过程,又是建构现代的过程。解构不是否定、排斥传统,是建设性地重构传统和建构现代的统一。
二、现代性困境与中国现代文明秩序的重构
任何一种文明都延续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脉,蕴含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集体记忆,与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存亡盛衰息息相关。中华文明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纽带,始终与中华民族的发展同呼吸共命运。中国传统文明秩序的解构并不意味着中华文明的断裂。文明总是与日俱新、与时俱进的,中国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恰恰需要实现中国传统文明秩序的现代转型,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现代性问题弥散于所有具有现代性特征的现代社会。当前,中国社会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时期已经显现出了上述现代性的种种问题。中国现代社会不会自动生成一套合理的文明秩序,如不加以规范重构,则“无序”、“迷失”、“虚无”状态将充斥整个社会。因此,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必须正视现代性困境所带来的种种问题,提炼全社会共同认可的核心价值观念,凝聚价值理想的“最大公约数”。
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要消除当代中国经济现代化过程中的“价值虚无”征兆,重塑当代中国人的意义世界。自20世纪80年代,中国的改革开放在探索现代化道路的过程中开启了现代性构建的步伐,加速了中国社会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中国的现代化道路同样遵循着由传统农业向现代工业转化的原则。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不仅实现了经济体制的转型,促进了经济的飞速发展,而且也树立了自由、公平、公正等经济理念,保障了经济秩序的有效运行。但不可否认的是市场化的经济运作也带来了人们价值观念层面的一系列问题。当获取利润成为生产的直接和唯一目的时,整个社会经济便处于资本的支配之下,人们为获取利润不惜一切代价。这一现代性特征内化为人的心理,就产生货币拜物教、资本拜物教。货币、资本成为人们意志和行为的内在驱动力。“在社会金钱竞争中,濒临失败、的人,最初还只是扫兴(欲望得不到满足),继而是忧郁,最后干脆变得麻木不仁了。人们很清楚,一旦没有钱,便消弱了奋斗的基础,这种心理上的影响会降低自我价值感。”①中国传统价值秩序的解构以及现代社会中拜金主义的盛行,使得人们的价值观念出现了异化和混乱。人生意义的扭曲化和精神上的迷失感造成了中国现代人价值观念上的“虚无”。因此,“中国的现代化,从根本的意义上说,绝不止是富强之追求,也不止是争国族之独立与自由,而实在是中国现代性的建构。中国的现代性的建构,千言万语,则不外乎是一个中国现代文明秩序的塑造。”②中国现代文明秩序的重构,就是要让当代中国人摆脱“价值虚无”的魔症,重新塑造精神家园。
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要修复中国传统价值观念与现代价值观念的“裂痕”,实现传统价值观念的现代转化。价值观念依托于特定的社会形态,是特定社会文化的内核。中国传统社会的瓦解造成了中国传统价值观念的“不合时宜”,现代社会的形成为现代价值观念提供了成长的寄托。传统价值观念与现代价值观念的“不期而遇”造成了两者矛盾与冲突的彰显,新旧价值观念之间的交替已是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时期的必然。新旧价值观念之间的“裂痕”并不意味着文化的中断、文明的断裂。文明的传承与发展在于新旧之间、传统与现代之间的连接与转化。在价值观念交错的过程中,不是要对传统价值观念彻底否定,而是要在扬弃的基础上实现对传统价值观念的认同与创造性转化。“文明的传统性并不必然影响它对现代性的接受;相反,文明越是悠久,可能越具有对新事物的吸纳能力,悠久的文明更具有宽大的胸怀和应对复杂变局的丰富经验。”③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是孕育中华文明和传统价值观念的沃土,在传统社会占据主导地位的儒家文化倡导“内圣外王”的价值理想。“内圣外王”价值理想的逻辑思路是“以修身为本”,“由己推人”,强调“己”即个人的原发性。圣人是伦理道德的完美体现者,“内圣”就是以至善至美为价值追求对个人理想人格的塑造。当个人达到圣人的精神境界时,便由“内圣”转为“外王”,实践政治理想,逐渐形成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同构”格局。“中国现代性的建构不能回避这一文化传统,因为这一传统在数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已经积淀为中华民族的价值观念模式和实践规范模式,中国社会的现代转型和现代性的建构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这种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型。”④因此,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必须立足于中国传统文化,实现文化传统的现代转型,让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得以延续。
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要正视人类现代文明中的多元性问题,创建中国现代文明秩序的生态“星丛”。现代文明最初产生于西方,随着全球化进程扩展到全世界,并且以现代文明的制度维度为基础构建了一套以西方为中心的“殖民性话语”(哈贝马斯语),现代文明逐渐形成了新的国际框架或体系,以期构筑一个同质化的世界。但伴随着后殖民话语体系中异于“自我”的“他者”文明的持续变化,西方现代文明的最初理想模型逐渐被打破。“虽然最初的西方规划的不同维度的确构成了整个世界不同社会发展进程的重要出发点和持续参照点,但这些社会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现代性的最初文化方案的同质化维度和霸权维度。”①不同于弗朗西斯•福山的“历史的终结”,倡导同质化世界,也相异于塞缪尔•P•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宣扬相对异质的世界,S•N•艾森斯塔特认为全球化带来的是多元现代性的世界。尽管不同国家的文化具有异质性,呈现出多中心态势,但可以和平共存。“现代性确实蔓延到了世界大部分地区,但却没有产生一个单一的文明,或一种制度模式,而是产生了几种现代文明的发展,或至少多种文明模式”②。多元现代文明以共生的方式共存着,共同构筑了人类现代文明。在这一生态“星丛”中,多元现代文明之间具有某些共同的价值观念,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价值共识。但每一文明模式都有自身的特性。中国现代文明秩序的重构必须以其他文明模式的存在为生态前提,借鉴人类优秀文明成果,批判性超越西方现代文明,在人类现代文明的生态“星丛”中彰显中国特色的价值理想。
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重构中国现代文明秩序的时代自觉
重构现代文明秩序已成为现代中国的必需和亟需。任何一种文明秩序都不是某种先验的存在,都是特定文化孕育出的积极成果,是一个民族国家在特定历史和现实条件下的自觉构建。在某种程度上讲,文化的厚重与否、持久与否直接决定了文明果实的优劣,而文化的核心是价值观,一个民族的核心价值观念能够体现一种文明的特色,并为一种文明提供精神内核和发展活力。中国传统社会的核心价值观念为传统文明秩序生命力的维系提供了精神原动力,当代中国,重构现代文明秩序同样需要核心价值观念的灵魂支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提出体现了重构中国现代价值秩序的时代诉求和行动自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契合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要求,凝聚了全社会的价值共识,是构筑当代中国人意义世界的自觉。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立足基本国情,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构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统一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并为其提供了实现途径、行动指南和根本保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价值维度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的本质特征与独特内涵,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灵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体系和制度的价值表达。“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它的生命之魂,表达出它特有的精神气质。没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自觉,就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觉、理论自觉、制度自觉。”③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伴随我国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的加速期,面对世界范围内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的形势,思想领域日趋呈现多元、多样、多变的新态势。良莠不齐的价值观念同时并存与对立,造成人们价值观混乱、价值观扭曲甚至价值虚无。究其根源,人们在思想观念领域缺失“主心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国家、社会、个人三个层面为全社会提供了共同的价值目标、价值理想和价值信念,有效引领社会思潮、整合社会意识,避免思想对立和混乱,使全社会有了共同的精神寄托、价值追求和行动方向。“通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凝练、彰显,人们能够对多样化价值予以批判性整合,对价值之间的冲突加以调解,以此理解和统摄社会生活,消解价值观的物质主义、相对主义、虚无主义,从而有效建构精神家园,在多样化价值的喧嚣声中,安顿自己的心灵。”④稳定持久的价值秩序需要一个“主心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重构现代文明秩序的“主心骨”,体现了构筑当代中国人意义世界的自觉。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承接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延续了中华民族的精神命脉,是中国价值观念的时代表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中华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包含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共同情感,孕育着每一个中国人的精神家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已经成为中华民族的基因,植根在中国人内心,潜移默化影响着中国人的思想方式和行为方式。”①核心价值观是一个民族文化长期孕育的果实,包含着一个民族文化的精神要义和思想积淀。牢固的核心价值观都有其根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根源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凝结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时代价值表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具有内在承继关系。“仁爱”、“民本”、“诚信”、“正义”、“和合”、“大同”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中国传统社会核心价值观念的集中表达。其中,“仁爱”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最核心的价值理念。孔子提出“泛爱众而亲仁”(《论语•学而》),强调“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论语•宪问》)。朱熹讲“仁者,爱之理,心之德也。”(《朱熹集注》)“仁爱”以“修己”为前提,成己成人,进而推及家庭、社会和国家,构成了中国传统社会最核心的价值理念。“民本”、“诚信”、“正义”、“和合”、“大同”等传统价值观念都折射出了中国传统社会不同维度的价值理想。当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涵凝结延续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要义。如国家层面倡导的“富强”、“民主”是对人民群众经济、政治等维度价值诉求的理论反映,是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体现,是中国传统价值理念中“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尚书•五子之歌》)的“民本”思想的理论延承和时代表征。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仁爱”、“大同”等思想精髓更是“和谐”概念的理论渊源。此外,社会层面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的价值取向,个人层面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价值规范,其价值内核与“仁爱”、“民本”、“诚信”、“正义”、“和合”、“大同”的价值理念也是一脉相承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当代社会的时代表征,从国家政治价值目标、社会理想价值取向、个人道德价值规范三个层面阐释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意义和时代价值,体现了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礼敬,彰显了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和价值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