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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学的概念范文1
Abstract: The construction belongs to a Social Sciences in China independent category China to disseminate study; The localilzation angle of view and the research mentality may provide the supplemental research mentality; The localilzation concept and the information society arrive at and the information this concept dissemination gradually have the inalienable relations, its superiority lies in may give our research mentality to provide a more open field of vision, carries on one kind of academic thought under generalize and the more vast angle of view the development.
关键词:中国社会科学中国传播学者
key word: Social Sciences in China China disseminates the scholar
作者简介:沈莉出生年月:19801年12月11日性别:女学历:本科 职称:助教研究方向:会计单位名称:九江职业大学
中国社会科学在改革开放30年的发展和提升,以迅疾的姿态影响着不仅仅是学科自身的建设,还正在影响着和建构着我们正身处其中的当代中国社会。传播学的学科建设也不例外。如何在中国社会情境中,构建属于中国社会科学的一个独立类别的中国传播学,或者说使得传播学在中国社会历史和现实环境中能够建构独立的学科理论和学科规范,这种规范和理论既是普遍性的又是中国特色的,近10余年来,关于这个问题的研究和探索,已经成为中国传播学者探讨和研究的主要话题之一。中国传播学者从各自的学科背景出发,在文学、社会学、新闻学、经济学、管理学、政治学等学科的边缘,寻找和传播学的结合点,并辅之以中国社会宏观的历史背景和客观的现实情境。因而,这种研究和探索便呈现出一种未规范化的状态。正是由于非规范化的状态,传播学研究在中国特色的探寻中,使用的概念多是传播学的本土化。而本土化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这未规范化的表现,并将学者的民族使命感和国家认同感进一步弱化了。原因在于:
1、本土化本身是一个消解了地域和人文界限的话语,社会系统、文化系统和政治系统在这里很隐蔽地被悄悄推后了,空间和时间的绵延度也被降低了,差异性被限制,我们的理解力更为宏观地走向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是什么?一种没有面目的诱惑和没有神形的探寻。中国特色的精神在这里几乎不再是一个命题;
2、本土化是对应全球化或者国家化提出的一个概念,其外延和内涵可大可小,可以是一个村落,也可以是一个地区。因此,对于本土化概念的提出和使用,对于构建中国社会科学的学科而言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笔者认为,更为恰当的是“中国特色”这个概念。准确而言,我们要构建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社会科学体系,而不是以本土化为目标的学科的建设和探讨;
3、本土化的概念与信息社会的逐渐到来和信息这一概念的传播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其优势在于可以给与我们的研究思路提供更为开阔的视野,在更普遍化和更为辽阔的视角下进行一种学术思维上的拓展。
因而,传播学的本土化的命题对于中国现实而言,应该是如何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传播学的命题。在建构中国特色中,本土化的视角和研究思路可以提供补充性的研究思路。针对这本土化的特征,笔者再根据当前社会的实际对传播方式作出如下归纳:
1、劳作传播劳作传播是自古以来一直存在乡村人际传播的一种模式,但由于农村的开发,经济的发展,使一些劳作场所有所减少,如耕田上并没有过去那样群体集中的劳动,而集体产业也并非每个村庄都有。虽然目前传播已经发展到第五个阶段,但是传播手段的产生并不以之前的传播方式消失为前提,人际传播中的语言传播仍是主要的信息沟通方式。在乡村,劳作传播有特地的场合和人群,在某一特定人群中进行信息沟通。
而劳作传播是建立在劳动的基础上,乡民们为生计奔波劳作,尽管在劳作过程中使自身获得一些信息,但是通过这样的信息获取是有限制的
2、娱乐传播经济的发展,使人们拥有越来越多的空闲时间,在人们交往过程中,可以通过闲聊、赶集、游戏、运动等方式进行传播。对这类非劳作方式,并使人们得到身心愉悦的交流是一种“娱乐传播”。在直接交流的娱乐传播的产生是由于农村固有的文化传统和沟通方式,使人们一直维持着乡邻之间的情谊关系。而间接交流则是通过游戏和运动等娱乐方式进行信息沟通。
中国乡村传播学的提出,既是一个崭新的命题,也是一种不很成熟的建构。提出的意图是想由此拓展中国传播学研究的视野,建构的目的是为中国传播学本土化的命题进行在“中国特色”含义下的界定和纠正,并力图使得中国传播学者在面对传播学在中国的研究时,不仅仅是从理论的普遍性和验证性出发,更要关切和时代关联的整个社会的发展过程,以传播学的学科在中国的独立建构和充分发展为中国社会科学在未来的持续进阶作出属于自己的一种姿态。
参考文献:
传播学的概念范文2
新闻教育进入大学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反对的声音一方面来自于报界,一些人认为师徒 制是培养新闻记者最好的方式,另一方面来自于大学,1892 年报界巨头普利策带着捐款向哥伦 比亚大学校长塞思洛提出建立新闻学院的请求时,遭到婉言回绝,理由是设立这样一所学院会 损害哥伦比亚大学的学术声誉。[2]虽然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越来越多的美国大学开始开设新闻 学课程或创建新闻学院,1918年北京大学也正式成立了新闻学研究会,但无论在西方还是中国, 新闻学教育中“术”与“学”的争论久未平息。传播学的兴起在一定程度上为新闻学教育的发展 提供了良好的学术土壤,使其在大学中的学术身份与地位得到加强。传播学在学术层面,让研究 者们看到了另一片繁花盛开、广阔无垠的研究领地;在教育层面,又给传统新闻学带来了更为丰 富的理论滋养与批判意识。但对于起步较晚的中国传播学而言,传播学与新闻学边界的模糊不 清,核心理念与学术立场的模棱两可,使当前中国的传播学教育尚处于思考与探索阶段,未能确 立明确的教育目标,形成鲜明的教学特色。与相对成熟的西方传播学教育相比较,中国传播学的 未来发展可简要地归纳为三个焦点:明确“局外人”的批判视角,从“大众传播学”转向“传播 学”,以及通过加强理论建构推动学科建设。
“局内人”与“局外人”
在学术研究中,“‘局内人’指的是与研究对象同属于一个文化群体的人,他们享有共同的 (或比较类似的) 价值观念、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局内人’之间通常共有比较类似的生活经 历,对事物往往有比较一致的视角和看法。‘局外人’指的是处在某一文化群体之外的人,与这 个群体没有从属关系。……由于‘局内人’之间通常享有一些共同的观念和思维方式,研究者可 能会对被研究者的某些语言和行为所隐含的意义失去敏感。他很容易认为自己对这些意义已经十 分了解了,没有必要再进行追问和探究。‘局外人’由于与被研究者分属不同的文化群体,有自己 一套不同的价值观念和行为习惯,因此在研究中他可以与研究的现象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以在 研究的过程中利用自己的文化框架来帮助自己理解异文化中的某些现象。”[3]
在新闻传播学教育中,英国新闻教育学会会长罗德艾伦提出,新闻学与传播学应该有严格分界,新闻学教育的目标是培养职业记者,而传播学创办的宗旨在于培养传媒批评家与分析者。
[4] 换言之,新闻学教育是以“局内人”的理念,深入媒体文化本身,根据媒体的需要,传承媒体 的价值观念与行为方式,教授媒介产品的制作细节与职业技能,而传播学教育则应站在“局外 人”的立场,与媒介保持距离,以批判的眼光审视媒介对受众与社会的影响。在美国,虽然新闻 学与传播学也常常共存于同一学院,二者之间的界限比较模糊,但近年来,对大众传播批判性的 研究也日渐兴盛。[5]
目前中国绝大多数新闻与传播学院都开设了传播学的相关课程,如传播学概论、大众传播学 等等。但总体而言,新闻学与传播学在课程设置与教育理念上并无太大区别。新闻学与传播学的 本质差异也未能在各阶段的教育中得以体现。在本科教育阶段,传播学课程数量较少,大多作为 实务类课程的补充,以概论性课程为主。在研究生教育阶段,传播学胸怀广阔地将广播电视、广 告、网络、动画等相关专业纳入其中,新闻学则被相对狭义化,近乎成为“报业”的代名词。简 而言之,二者的差别主要体现在,传播学偏重于理论提升,新闻学专注于技能培训;传播学以电 子媒体、网络新媒体等为主要的媒体依托,新闻学将报纸作为主攻目标。在这个意义上,中国传 播学教育是对传统新闻学教育的锦上添花或领域扩张,并未显现出独立而强势的发展态势。
“局内人”与“局外人”的教育理念定位,为中国传播学教育的未来走向提供了有益参 考。传播学对于新闻学的区别或超越,不能仅仅停留于媒介形态的差异、涵盖面的宽窄,而应深 入到更为本质的学术立场、观察视角,以及教育目标、教育职能等层面。正如休梅克所言,批判 性思维应该成为传播学课程的一部分,首先要大量开设每一个传播专业的学生都应该知道的公共 核心课程,在此基础上再开设相关的技能课程。[6]
从“大众传播学”到“传播学”
查菲曾不无忧虑地提出,传播学中“小国割据”,是学术上的南斯拉夫,在“传播”这个大 的概念下,存在着无数的子概念,如大众传播、口语传播、电信传播等等,甚至很多传播学者也 把自己的研究作为文学和哲学批判研究的一个部分。[7]
在西方,大众传播媒介的相关教育与研究通常集中在新闻学领域,传播学是一个相对宽泛的 概念与范畴。但在中国,情况恰恰相反,“传播学”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大众传播学”的专有名 称。组织传播、人际传播、政治传播、健康研究等西方传播学研究与教育的重要领域,在中国依 然处于边缘地带,仅有少数院系开设了一两门课程。即使是大众传播学的教学,更多的注意力也 投向了美国经验学派的研究成果,对欧洲批判学派的关注明显不足。传播学教育在这个意义上甚 至狭义化为了“美国大众传播学”。
不可否认,大众传播学是传播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与大众媒介关联最密切的部分,但传 播学的狭义化明显阻碍了传播学教育国际化的发展趋势。因而,陈力丹在论及传播学在中国的发 展朝向时特别提出,“课堂教学,要全面向学生传播传播学各个学派、各个方面的知识,避免以 大众传播学替代传播学。”[8]中国传播学教育从“大众传播学”到“传播学”的过渡,不仅需要 新闻传播学科内部的自省与革新,同时还需要加强与其他学科的良性互动。传播学多学科起源、 跨学科发展的自身特点,决定了传播学教育对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等其他人文社会学科、甚 至自然学科的依赖。因而,未来中国传播学教育一方面应该增加跨学科课程的比例,强调通识类 课程和人文社会科学类课程,另一方面,相对新闻学教育,传播学教育更应强化理论基础,增加 理论类课程的比重,辅以新闻实践类课程。将传播学的若干子领域,如人际传播、组织传播、政 治传播等列入专业基础课程中。这不仅是中国传播学教育与世界接轨的必然走向,而且是传播学 学科建设与理论发展的必需。 53
学科建设与理论建构
在某种意义上,中国在教育层面将新闻学与传播学合二为一是出于学科建设的需要。一个学 科若要获得学术身份认同与学科地位,必须进行理论建构。一直以来,学术性与理论性的缺失是 新闻学的软肋。传播学的诞生给予了新闻学无数的学术想象与学术滋养。虽然较之新闻学,传播 学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传播学也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先天不足”。其学科地位的缺乏在很大 程度上是因为没有核心知识与统一理论。1996年安德森分析了7种传播理论教材,从中鉴别出249 个各自不同的“理论”,其中195个仅在1本教材中出现过,也就是说,只有22%的理论在7本教材 中出现过1次以上,只有7%(18个)被3本以上的教材介绍。“如果传播理论真的是一个领域,那 么似乎应该有超过一半的介绍性教材,对该领域基本内容的7%以上达成一致意见。”[9]
对中国传播学研究而言,理论建构更是一项宏大而艰巨的工程。作为学术“舶来品”,传播 理论在中国学者的研究视野中,或是在“国际化”趋势下的理论译介和理论描述,或是在“本土 化”框架下的理论运用与理论测试,鲜有独立的理论创见。“理论”接近于科学法则,特指经过 完全检验的思想与观念,它是对一系列观测结果的解释,这些观测结果以被证实的假说为基础, 并多次被相互独立的研究者所检验。对个体研究和单独的研究者而言,只可能创立一个假说,而 不能创造理论。在这个意义上,传播学理论建构是全体研究者的共同追求与目标,中国学者应成 为其中的积极分子,中国传播学教育也力求为此添砖加瓦。
基于学科建设与理论建构的重任,传播学教育除了在本科生教育阶段强调理论素养之外,更 需要强调研究生教育的重要地位。在教育目标与宗旨上,明确新闻学教育与传播学教育差异,强 调传播学教育的批判立场与理论视角,加强对学生的理论训练、理论积累与学术培养。在教材选 择上,尽可能使用英文原著,用原文原典还传播学原貌,既有利于学生英语能力的提高,又避免 二手资料造成的理解障碍。在教学方式方法上,加强研究方法的学习与训练,在全球化的理论背 景下充分激发本土化的学术想象力。
注 释:
[1] 与此对照,其他国家有不同的模式,如英国城市大学将大众传播系设在社会科学系,美国密苏里大学传播系独立于新闻学院,设在艺术与科学学院,台湾地区传播相关系所更广泛地分布于人文社会学院、传播学院、教育学院、管理学院、艺术学院等。
[2] 转引自单波. 反思新闻教育. 新闻与传播研究,1998(4).
[3] 陈向明.质的研究中的“局内人”和“局外人”.社会学研究,1997(6).
[4] 钟新. 英国:新闻学与传播学严格分界. 国际新闻界,2002(5).
[5] 钟新. 美国:新闻学与传播学界限模糊. 国际新闻界,2002(6).
[6] Shoemaker, P. J. (1993). Communication in crisis Theory, curricula, and power.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43(4),146-153.
[7] Rogers, E. M. & Chaffee, S. H. (1993).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of communication study Convergence or divergence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43(4), 125-131.
传播学的概念范文3
关键词 传播学 学科建构 取向研究
中图分类号 G206 文献标识码 A
传播学自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进入中国以来,吸引了国人及诸多学者各方位、多层次的不同兴趣和探讨。然而,我国的传播研究先是引进、介绍西方的传播理论与研究方法,以后又多限于新闻传播的研究与媒介的运用。虽然传播学界从一开始就倡导要建立我国的传播学体系,对于传播学的学科建设、范式革命、学派划分、理论解析等问题的研究也是百家争鸣,但适合我国国情的传播学科一直未能完整建立起来,从而极大地制约了传播学在其他领域内的研究与社会生活中的运用。因此,亟须对传播学学科建构有更加明晰深刻的把握,为进一步建立我国传播学的完整体系和今后的发展取向做出积极而有效的准备。
我们认为对传播学进行学科建构和取向研究要从三个方面着手。首先强调要对“学科”本身进行概念厘清和深入研究,因为只有考察传播学是否具备成为一门学科的机制和条件,使其获得学术上的正当地位才能对其进行更为准确的定位。其次应参照其他学科如自然科学的研究层次和取向,从而对传播学学科提供可鉴模式,使传播学今后的研究取向更具系统性、创新应变性及反思性。最后在学科内容和体制有所界定的基础上,联系社会实践的内容和中国特定的历史语境不断地完善学科本身,在实践的语境中生发出多元的研究视角,获得学术领域和公众的一致认同,使传播学学科完成向“承担理论和实践双重任务的实用性学科”的转向。
一、传播学学科建构探究
学科一词源于拉丁文的Disciplina,其标准解释之一是指所有知识或学问。也可指掌握某一门学科所必需的自我克制和按部就班的品质,或培养这些品质的培训和教育过程。实际上,学科并不是建立在永恒不变的知识范畴上的,而是在不同学科之间的对话中不断产生、发展、转型和消亡的。根据美国学者Robert T,Craig的观点,有关学科的建构和合法化的有说服力的证据可以在知识、体制和社会文化背景中找到。知识方面包括古代经典和现代作品、理论、问题、分析模式等等;体制方而包括大学、系部、专业机构、资助单位、出版商、图书馆、数据库及相关的分类表;社会文化方面包括普通概念及或多或少受到文化信仰及整个社会层面习俗影响的行为。因此,学科的声音来源于其实力――其学科权威――来源于跟整个社会对话的共鸣(与诸多文化习俗和信仰相关),也来源于其知识的独特性、发展速度及其在现有体制中的牢固地位。总之学科体现了体制、知识和文化资源的复杂整合;也调节这三者以各种方式争夺名份的紧张气氛。
我们从学科建构的这三个方面来考察传播学。首先在知识层面上,作为五花八门的资源整合体的传播学,它也以独特的方式参与到学科问的对话。应该说,每门学科都有自己的基础或者说中心。如心理学是以个体为中心的调整,社会学与合法的社会秩序相关,分析哲学建立在科学方法上,经济学需要市场理性等等。那么,现代以来建构的学科――传播学。试图在没有中心的世界中实现共同决策,通过对基本身份、社会秩序、知识和政策的认识协商,使得整个世界更加愉快地运转。显然,人类问题涉及到理解和合作的困难,不同角度之间的协调,这便是传播问题。传播的问题是多元社会的问题,汇聚了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等学科从不同层面探讨,特别是在进入信息化高速发展的社会以后,人文科学甚至自然科学也被纳入到这一领域之中,也由此成为了众说纷纭的传播学源头。与此同时,传播学者们把传播学视角跟社会学、心理学、语言学、文学等其他学科区分开来了,将传播学与这些学科的对话最终被内化成传播研究中的社会学视角、心理学视角、语言学,符号学视角及其他视角,而不是简单的移花接木或抄袭已有学科的知识。由此我们就可以说传播学科能整合知识的传统来研究人类的关键――传播问题,这就足以说明传播学科有一个清楚的关注点,在知识的层面上具备了一门独立学科的资源。
一门学问是否能成为一门学科,取决于前沿机构对该学科在体制上的认同,这其中也包括国际研究群体的出现,是否具有专业协会和杂志等等。然而在中国,传播学的体制建设从一开始就屡受挫折,直到1997年国家教委将新闻传播学确定为一级学科,但这并未给中国的传播学带来多少显赫学术地位。传播学作为新闻传播学下面的二级学科,发展受到了很大的局限。“新闻传播学”这个概念限定了这样的现实:传播学研究与新闻学研究呈现出一种“胶着的状态”――“传播学研究对象的新闻学化,因而导致传播学教育相应的新闻学化或大众传播学化”。近年来“一级发展论”的呼声不断高涨,即传播学包含新闻学成为一级学科主张言论。持这类看法的学者认为从学科体系来说,传播学是研究人类一切信息传播行为与现象的大系统,而新闻学严格来说,只是这个大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此外还有大众传播、人际传播、组织传播等等子系统。应该说,国家教委已明确新闻传播学为一级学科,而传播学国际化交流趋势的渐涨,专业化的学术期刊的出现,使传播学已经具备了成为一门独立学科的体制基础。只是这一体制基础在某种程度上还受限于与新闻领域的厘清,也包括整个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的水平与趋势的约束。
虽然体制、知识对学科形成必不可少,然而支撑学科及组成学科的主要研究背景和对象的首要因素是社会文化实践内容。如果文化因素解体了,再成熟的学科也将不复存在。正如科学所体现的探索精神、不惧传统与权威并在实践中检验真理的勇气,如果在一个无法培养此种价值观和信念的社会文化环境里,它是难于生存的。要解释传播学学科的来源,主要应从“传播是文化实践的一种”来考量,正是因为在对文化实践进行重构,传播学才能更具有知识的生命力和体制的延续性。传播学从我们熟悉的社会传播问题中产生,一种普遍的文化观点认为人际的、组织的及社会的问题都是由于失败的传播造成的,并且可以通过成功的传播来得以解决。从这个意义上讲,传播学的形成过程就像一堆铁屑吸附在一块磁性极强的社会文化磁铁周围。正如陈卫星提到:“传播学所研究的对象是社会、文化、政治、经济、技术等关系之中的世界,探讨人们的观念、想象、欲望、情感之间的关系,而这不能脱离改造这些现实维度的形式和组织。”。因此,传播的观念和具体的文化情景息息相关,因此也就成为一门实用性极强的学科。实用性学科不断引起关注是因为它在谈到一些实践问题时被公认为是有效的,譬如尽管传播学是从西方引入的。但我们显然可以从中国古文化的诸多资料中找到传播的源头,而现实的中国也面临着跨文化交流等诸多问题。
判定学科存在的知识、体制以及文化实践三种因素密不
可分。我们要对传播学进行学科建构,必须基于以上三者的存在发展。由此,二十一世纪传播学的最高发展目标,就是完成“作为理论和实践双重任务”的传播学转向。中国传播学要积极纳入新的视角,补充新的知识但要避免泛化、边缘化的研究倾向;要在体制上更加明晰新闻学与传播学的关系,在机构设置、协会组织、专业刊物上要与“新闻”分家,强调传播学学科发展的独立性;要着力解决中国现阶段文化实践当中出现的问题,使得学科中的一些成熟思想和价值观进入到实践领域,不仅吸引着学者们和体制资源,更激发公众不断增长的兴趣和认同。今天,传播学作为解决“人类交流问题”已经获得一种普遍性,正是由于这种普遍性,传播学的领域迅速渗透到文学、史学、艺术、宗教等领域,以致出现了文学传播学、历史传播学、艺术传播学、宗教传播学甚至在更高的哲学层面上的符号传播学或文化传播学。这就要求我们急需对传播学今后的研究取向进行考察。
二、传播学研究取向考察
传播学研究取向与学科定位息息相关,亦是建立在传播学的知识、体制以及文化实践基础之上。正是因为现阶段传播学学科定位缺失,造成了传播学研究取向出现了三大问题。首先是缺乏整合的、系统的普遍理论支持,如施拉姆所言,“传播学仍旧没有发展出一个系统的中心理论,让传播研究可以围绕这个中心来思考,来组织,来建立一门成熟完备的学科”。以致他后来又感叹说:“传播研究这一领域与其说是一门有名有实的学科,还不如说是各路学者来去匆匆的一个集会场所”。实际上,系统科学、心理学理论或是符号学理论也好,经验主义或是批判主义范式也好,都应当把它们整合起来,形成构建传播学学科的理论体系。其次是缺乏学科的创新和应变能力,急需实用性的理论指导。尽管时代的传播形态早已超出了半个世纪前的状态,然而传播学先驱们所创建的理论框架依然束缚着我们的思维,传播学要获得新生,就必须适应社会形态的转变,并在实践中不断的解决新问题。再次是缺乏高屋建瓴的反思,即在哲学层面上对传播的本质和根源进行考究,如符号学、语言学、思维学等对深化传播理论、理解“元传播”都有很大的帮助。
为了更好的理解并解决传播学研究中出现的这三大问题,我们不妨对比下自然科学的研究层次。17世纪以来,科学在西欧的迅猛发展,这是科学家和普通百姓之间产生共鸣、新兴科学与当时大文化背景互动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科学的世界观逐渐演变成“常识”。要把传播的观念带人整个社会当中,我们应当通过把握传播的层次来认清传播学今后的发展取向。如下表。
表中表明,自然科学中处于理论和研究的第一层次是自然现象本身。与之相应,处于传播理论和研究的第一层次是在实践当中的人类和社会问题。在第二层次中,科学家从事常规科学的研究并解决与一般理论相关的问题。与之相应,在传播理论和研究的第二层次,理论家们从某种传播风格实践中发现指导行为和批评的具体风格理论。自然科学的第三层次是对常规科学进行哲学与历史的研究,以求发现它的发展演变、理论构成和价值内涵。自然科学的理论研究和传播的理论研究的重要分野在于:传播研究的第三层次只类似于科学研究的第二层次,也就是说,在第三层次研究传播风格的学者对应与在常规科学第二层次的科学家。在自然科学理论研究的第三层次中,从事研究的是哲学家和历史学家。而这在传播理论和研究中,要等到第四层次才能发生。
’我们将传播研究与科学研究进行对比,目的在于使我们更为直观地看出传播研究在层次上的特殊性。传播第二层次和第三层次的研究可以被认为分别是实用传播理论和普遍传播理论研究。传播学是在广泛的社会和文化实践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它的学科建构与实践背景紧密联系,这使得它产生出实用传播理论并指导公众和社会组织。实用传播理论包括了在传播实践中产生的可操作法则――从原始的个体传播发展到人群之中的传播,又发展到以媒介为中介的人与机器的传播。实用传播理论随着时代情境和文化实践而不断变化,大体可以涵盖在公众传播、关系传播、信息传播等领域之内而可以看作是实践研究,譬如采访学、编辑学、节目制作方法、谈判学、公共关系等等。普遍传播理论体现出在实践基础上对传播研究的综合视角,如新闻学、修辞学、大众传播学、人际传播学等等。有学者认为这其中亦包括一个由五个部分组成的传播理论模型,结构――功能理论、认知和行为理论、相互作用理论、阐释理论和批评理论。这五个部分正是集合了其它学科的既有传统如系统科学、心理学等等,将它们的研究视角纳入到传播的知识之内并组成一定的传播理论模型,这在学科建构上为传播学提供了稳定而丰富的知识资源,从而也将较为零散的实用理论整合化、系统化,而第四个层次就是哲学层面的研究,如语言学、符号学等它们都是传播的基础,能够揭示传播的本质。
我们认为,将传播学进行层次划分为实用传播、普遍传播和哲学研究三个层面有利于解决传播研究的无系统性、缺乏创新和反思的问题。实用传播层面不断地总结实践经验教训,激发公众及组织的兴趣与热情,在人类现实交流层面上指导并解决由于新的社会形态带来的新问题,并把传播学的学科内容在整个社会层面上进行拓展;普遍传播层面上汲取其他学科的养分。在为传播学不断输送资源形成独特视角,进而整合成为一个适用的学科理论核心,获得学术界和公众的认同和共鸣;最后,在哲学层面上夯实学科的基础,并进行不断地反思,解决传播学的“本体论”和“认识论”的问题,解决在微观层面上传播本质的问题。
三、结语
传播学的概念范文4
关键词 传播学 教学改革 案例教学
中图分类号:G424 文献标识码:A
1 独立学院传播学课程的现状与问题
为了了解独立学院传播学课程的现状与问题,对我校新闻学专业的三十位同学进行了访谈,学生普遍反映“传播学很难、听不懂、没有用”,在对传播学课程的建议上,学生们大多希望“增加互动、多举新事例、多利用新媒体、渴望参与实践”。根据访谈,总结独立学院传播学课程的现状与问题如下:
1.1 传播学课程偏理论化,知识抽象,学生难以理解
传播学是一门边缘学科,与新闻学、社会学、信息论、人类学等学科都有联系,正因为如此,传播学的知识面较宽并且具有一定的抽象性。同时,“传播学教学基本是介绍欧美传播学研究的成果,但经典的传播现象和实验则无法还原给学生”,①这也造成了传播学的理论知识与实践的脱节。另外,独立学院的学生基础相对薄弱,对抽象知识的理解有一定难度,如果仅是介绍西方传播学的研究成果,很难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反而会造成“传播学无用论”的现象。实际上,开设传播学课程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学生利用相关理论分析问题的能力,传播学中的人际传播、传播技巧等理论对学生有着极强且直接的现实指导意义。因此,如果不解决传播学课程偏理论化的问题,学生听不懂,不仅无法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而且丧失了开设传播学课程的意义。
1.2 “填鸭式”的教学模式与学生渴望互动的矛盾
目前,本科的传播学课程主要采取讲授式教学,课堂上,以老师讲授为主,学生被动地吸收知识。由于传播学课程主要讲授传播学研究的理论和成果,学生要在课堂上接触大量的概念、模式、研究方法、理论、意义等,在较短的时间内,学生要接受并且区分这些不同的概念、模式、理论,很难将理论知识跟现实操作联系到一起,这种“填鸭式”的教学模式造成学生对传播学的反感,认为传播学枯燥无用,甚至很多学生在一学期的课程结束后,不知道传播学学了什么。实际上,在访谈中,受访的学生普遍表现出自己对这门新兴学科的兴趣,但是由于课程枯燥无趣而望而生畏。传统的“填鸭式”的教学模式与学生渴望互动的矛盾已经阻碍了学科的发展和社会对传播学人才的要求,多被学界所诟病。在传播学课程教学改革中,探索新的教学模式,激发学生兴趣,重视学生的参与性,已经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2 独立学院传播学课程教学改革研究
2.1 传播学课程体系及其特点
以国家级重点教材、21世纪新闻传播学系列教材——郭庆光的《传播学教程》为例,教材共有十五章,如果按部就班地从第一章讲到第十五章,学生普遍反映知识繁多、无头绪。结合新闻学专业的特点,并对教材进行充分的研究后,把教材的十五章进行整合,利用拉斯韦尔的“五W”模式简单易懂的特性,把教材的诸多章节合并到此模式中,即:控制研究、内容分析、媒介分析、受众分析、效果研究。这样,就把原本十五章的内容整合为三大部分,经过整合后,全书的逻辑框架变得简单,学生易于理解。见表1。
2.2 案例教学
案例教学,是一种开放式、互动式的教学方式,始于1870年左右的哈佛法学院。案例教学的方法就是教师以教学案例为基础,在课堂中帮助学习者达到特定学习目的的一整套教学方法及技巧。在现实生活中,一些复杂问题的解决方法既不能在教科书中找到,也不可能获得人人都赞同的“正确答案”。案例方法为学习者设想了这样的一个世界,即通常在时间很短、信息不充分的条件下,需要靠批判性思维技巧和能力来提出有说服力的论点。传播学课程理论性强、知识抽象,采用案例教学法,用具体、形象的案例来阐释抽象的理论,能够增加教学的趣味性,可以解决传播学课程理论性强的问题,这种教学方式,能将抽象的理论知识转化成对学生能力的培养。同时,案例教学法的开放性与互动性,强调学生的主导性,鼓励学生充分思考,重视学生参与,满足了学生渴望互动的需要,有利于激发学生的潜在能力,从而有助于培养应用型人才。
2.3 以教学与科研的有机结合不断推动课程改革
传播学虽然是一门基础理论课程,但同时也是一门应用性很强的课程,因此,教师的授课不能脱离社会现实空讲理论,要保持传播学的应用性的特点。传播学的教学要保持与实践的同步发展,关注当下的信息传播现象。同时,教师应当注意运用教育理念来指导教学。
首先,探索建构式教学模式。建构性学习模式强调为了理解而学习,通过问题式学习和协作式学习来培养学生的探索精神和批判意识,让学生自主构建知识体系与意义结构。这种理论认为,认识过程不是一个简单的刺激加接受的过程,而是认识者主动地建构自己的知识经验的过程。知识的接受不是一个被动的过程,相反地,学习的主体要主动地建构信息的意义。于是,学习成了一个主动的过程。在这种理论下,新的教学模式从“教师中心”转变到“学生中心”,传统的课堂变成开放的课堂,教师的角色更像是一个组织者、引导者甚至是伙伴,而不是主导者。学生们根据教师布置的任务或者议题,分成小组,每组4~6人,主动收集资料,课下小组内部思考讨论,然后将小组讨论的成果在课堂上充分展示。例如,2012年当韩国舞曲《江南Style》风靡全球时,可以借此为议题,用建构式教学模式,引导学生用传播学原理对《江南Style》的走红进行思考分析。
第二,重视案例研究。为了保持传播学应用性的特点,教师应当重视案例研究,建立传播学教学的案例库。选择案例时,注意案例的典型性与时新性,一方面,典型的案例具有代表性,例如,“魔弹论”的经典案例:1938年,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播出根据科幻小说改编的广播剧《火星人入侵地球》,结果使成千上万的听众误以为真实的事件正在发生,造成极度的恐慌。另一方面,新近的案例更能激发学生的兴趣与参与性。教师有必要对每年的新闻传播热点话题进行梳理分析。
3 结语
虽然传播学的知识体系具有偏理论性的特点,但传播学却是一门应用性很强的学科,因此,只有将理论抽象的知识转化成学生的传播实践能力,传播学课程的价值才真正得以体现。基于此,传播学课程教学改革显得尤为迫切。为此,教师应熟悉教材,以教学与科研的有机结合不断推动课程改革,转变传统的教学模式,积极探索建构式教学模式,重视案例研究,鼓励学生真正走进课堂,利用课程教学改革,解决目前独立学院传播学课程存在的问题,培养出社会所需要的人才。
传播学的概念范文5
【关键词】新闻理论体系;新闻学学科特质;新闻学核心
【中图分类号】G210【文献标识码】A
一、现状:“新闻理论体系”问题的提出与探讨
“新闻理论体系”问题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新闻理论研究方面一个日渐凸显的学术话题。最早从一些学者对我国新闻理论体系学理性的反思开始(刘建明,1991:童兵,2000),再到一些博士生的研究课题(沈莉,1998;陈作平,2005;唐远清,2006),甚至到国家社会科学项目的立项(丁柏铨,2002),直到目前一些新闻理论专著的最新尝试(杨保军,2006),“新闻理论体系”问题的研究无疑正在形成一个阶段性的研究。
“新闻理论体系”问题研究主要关注的是1978年以来我国新闻理论体系的建构与发展问题,它可以分为两种研究取向,一种是试图描述我国新闻理论体系的范式转型轨迹,一种:是直接探究建构新的高质量的新闻理论体系。这两个方面又是相辅相成,互为依托的。对新体系的建构必然要对旧的体系进行反思和批判。现择其要者,可以概括这类研究的核心观点如下:
1、高质量的新闻理论体系建构标志着一个学科的成熟。
钟情于“新闻理论体系”问题的研究者普遍持有这样的观念,认为任何一个学科,当它发展到一定程度、一定阶段、一定水平的时候,都会开始进入到一种自觉地追求理论体系建构的阶段,特别是学科基础理论体系的确立,往往标志着一门学科的发展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而这个新阶段,对我国的新闻理论体系建设而言,还意味着对全球化进程的参与。杨保军指出: “今天的世界已经进入一个全球化时代,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内,尽管文化差异是事实性存在,意识形态的争端也是不可否认的现实,各国的现实状况也有或大或小的不同,但人类面临的诸多共同问题,也促使普世的东西越来越多”。
2、对板块式结构自然思维方式的批判。
我国新闻理论体系建构最早始于甘惜分先生的《新闻理论基础》,其重点主要是探讨有关新闻的一般原理和新闻事业与现实生活、与群众和与党的关系等问题,初步奠定了板块式结构框架。后来我们的新闻理论虽然受传播学的影响,不断丰富发展,但基本上都不脱板块式结构的模式,并形成了新闻、新闻事业、新闻工作三大块的模式。刘建明先生认为这种结构模式有简单堆砌之嫌,陈作平指出这种建构方法属自然思维方法,认为“这种思维方式没有将把握新闻实践共相和对各种具体形态的全面统摄作为理论研究的最终目标,而是从实用主义角度出发,将解决实践问题的针对性和有效性放在第一位,主要是对局部经验的归纳总结和一定的逻辑分析来把握新闻活动的内涵”这种经验式和随机式的研究方法客观上造成了理论内部不断分解和切割使概念不断膨胀,同时又变得支离破碎,解释力度下降。
3、按照现代社会科学理论建构的要求,积极探求稳定成熟的高质量的理论体系。
所谓按照现代社会科学理论建构的要求,就是要使理论体系具有科学的推理脉络、清晰的逻辑起点、严谨稳定的概念层级和无可辩驳的结论。
追逐着上述目标,出现了一些代表性的成果。如童兵先生的《理论新闻传播学导论》一书,试图按照拉斯韦尔的5w模式建构自己的体系,“我的使命是沿着这一公式指点的路径,逐一说明传播系统中各个子系统的相应位置、功能及其相互间的有机联系。”再比如最近出版的杨保军的《新闻活动论》一书,以新闻活动为线索建构自己的理论体系,包括新闻活动自身、新闻活动主体、新闻活动对象、新闻活动媒介、新闻活动原则、新闻传播规律、新闻活动界限、新闻活动环境等。陈作平先生则提出了新闻理念、媒介功能、媒介形态的结构路径。这些探索,无疑都具有极大的启发意义和价值。
二、反思:如何讨论新闻理论体系的建构问题
通过第一部分的分析可以看出,新闻理论体系建构问题的提出,主要是不满足于传统的自然思维方式统领下板块式新闻理论的建构模式,希望寻找到一个在全球化时代更具普世性和更为科学的理论框架。而这种科学的理论框架,在目前的探索来看,很显然就是直接以传播学框架为框架,不论是以5w框架结构还是以新闻活动为贯通,这里面体现的都是一种传播学的结构思维和过程思维。
这里就出现了两个问题:一是传统的板块式新闻理论体系真的就一无是处吗?板块式新闻理论体系的历史合理性在哪里?二是传播学与新闻学的区别到底是什么?可以以传播学的框架取代新闻学吗?
首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板块式新闻理论体系的建构方式固然有其经验把握的随意性,但作为人类实践经验的提炼升华,自然也有其现实逻辑的依据。甘惜分先生后来在其主编的《新闻学大辞典》中把自己的理论体系概括为一个逻辑起点和两个三角。一个逻辑起点就是“新闻”,两个三角则是“新闻――传播者――受众”这个小三角和“新闻控制者――广大受众――不断变动着的现实世界”这个大三角。这种三角理论模型正反映出一种在关系中把握新闻的思路,是我们在未来的理论建构中需要继承的精神遗产。板块式新闻理论体系的另一个优势是非常适宜新思想的嵌入。在新闻理论范式转型的过程中,新的思想创新可以以一个个新板块的形式添加进去,从而形成一种“转型新闻学”的特殊样态。李良荣的《新闻学概论》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它不以所谓的理论体系构建为要旨,却以新闻学基本概念的传达为追求,以对最新的新闻理念的把握为要务。而这,正是板块式新闻理论体系的历史合理性之所在。一批学人不主张对新闻理论体系进行过早的建构,其原因也正在于此。
其次关于传播学与新闻学的区别问题。有人认为在西方不存在新闻学与传播学的区别问题,认为这是一个纯中国式的伪问题。但这正是中国独特的理论语境下所产生的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大问题:当西方希望通过报刊市场化和大众化解决了新闻的职业化和专业化问题,并在新闻理论体系中牢牢奠定了新闻专业主义的核心地位的时候,传播学才形成,并以其强大的理论张力形成对新闻学内容的丰富。我国的新闻理论体系正相反,它需要借传播学的科学性来消解理论中的僵化的意识形态内容,而后再来确立新闻专业理念,而此时的传播学并不能提供这方面的内容。所以从理论上弄清楚新闻学与传播学的区别问题,就成为我们考察新闻理论体系建构的起点。
我们认为,传播学的学科特质是结构性、交叉性和开放性,也就是说,传播学讨论的是人类传播行为的社会结构性存在。具体说来,它是在社会学结构论的支持背景下,把传播作为一种
社会的结构来研究的。同时,传播学理论也是以5W这样一种结构性过程模型为基础来建构的。也正是由于传播学的这种结构性特征,才衍生出了传播学的多学科交叉性和开放性,它几乎向所有的社会科学领域开放,形成了十字交叉路口的现象。
新闻学的学科特质则是主体性、理想性和实践指向性。在传播学出现之前,传统的新闻学是在新闻业走向专业化、职业化的过程中形成的,它从新闻实践的经验中概括提炼出自己要研究的问题,主要是关于记者编辑操作规范和媒介组织与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两方面。传播学出现并成熟后,对新闻学最大的贡献就是提供了一个科学的信息传播的理论基础,使新闻学摆脱了前科学的经验性研究状况,并把新闻学的逻辑起点确立为新闻信息,新闻信息的需求、生产、消费、分配和控制构成了新闻理论的逻辑演绎脉络。在我国,传播学更是具有直接的解放意义,传播、信息、受众等概念丰富了新闻的定义,并使新闻与宣传的区别成为可能。但这并不意味着传播学可以取代新闻学。新闻学属于专业应用学科,其核心是对新闻从业人员进行的专业化、职业化理念训练,尤其是新闻专业主义的理念专业训练。所以,它是围绕着双重传播主体(记者编辑/媒介组织)而展开的关系研究,如果说传播学是5W模式的过程框架,新闻学却是以两个主体为顶点的关系框架,同时,新闻学中还含有传播学中所不强调的核心价值内容――新闻专业主义以及对新闻实践直接有指导意义的操作原则等内容。
所以,讨论新闻理论体系的建构问题,其根本原则是要尊重新闻学的学科特质,在这个前提下,既要保证理论体系建构的科学性,又要保证理论体系建构的简约性。
三、建构:“新闻学核心”模型图
通过第二部分的分析,我们确立了新闻学与传播学的区别所在,并指出应该在尊重新闻学学科特质的前提下建构新闻理论体系。这就排除了那种把新闻学扩张为传播学或把新闻学扩张为媒介经营学和操作学的建构取向。这多少有点类似于宁树藩先生建议把新闻学区分为本义新闻学和广义新闻学的思想。但本文更愿意把这种建构取向称为“新闻学核心”建构,并用下面的模型图予以演示: (见下图)
在这个模型图中,新闻学核心由新闻本质论、新闻关系论和新闻理想论三部分构成。在新闻本质论中,主要解决新闻的本质是信息,新闻的起源是人类信息交往的需要,信息.的需求、生产、消费、分配与控制是形成新闻、新闻事业主要关系的逻辑脉络这类的问题。其知识背景是传播学的基础理论思想,如传播观、信息观、新闻生产观等。在新闻关系论中,主要包含六大关系和六大命题。六大关系是记者(新闻)-事实、记者(新闻)-受众、记者(新闻)-媒介、媒介组织-政府、媒介组织-公众、媒介组织-商业,六大命题就是新闻事实论、新闻价值论、新闻形态论、媒介属论、媒介体制论和媒介生态论。新闻就是在这些主要关系构成的社会场景中的实践呈现和功能施展。新闻理想论则是指新闻专业主义的理念(包含客观性原则和新闻自由理念)。它是新闻事业合法性的根本来源。
四、结语
一直以来,对新闻理论体系的研究有一种复杂化的倾向和对传播学的盲目崇拜,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确立起新闻学的学术地位。这未免走入了误区。传播学理论对新闻学理论的最大贡献就在于使得传统新闻学中呈零散经验状态的研究在结构性思维的统摄下聚合成了一个逻辑性非常强的体系,具备了一个更广阔的信息传播的结构性知识框架,从而大大提升了新闻学的逻辑性、科学性和学理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传播学的框架可以直接成为新闻学的框架,传播学的结构性思维特征只能潜隐地渗透在新闻理论体系的建构中,作为一种底色而存在。而且,正是由于传播学的存在,新闻学的学科特质才被更集中地凸显出来,而且这种学科特质最终体现在“新闻学核心”的理论建构中。
传播学的概念范文6
俄罗斯学者叶梅利亚诺夫说:“今天已无须证明,在社会人文科学的所有概念中,对于研究和理解人而言,没有哪一个概念能比‘文化’概念更重要了。”可见文化的重要性,因此文化是任何社会科学门类的重要话题之一;同时,文化的内容之丰富、内涵之深刻、范畴之广泛,为各社会学科提供了宽广的研究空间。人类学、心理学与传播学在人类文化研究上的应用日益发展,各种基于文化的交叉学科理论和方法也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世界各地区思想、习俗、制度以及共享的价值观念,对不同学科角度的文化研究理论和方法进行总结对于文化研究的进一步发展和创新有重要意义。
一、文化研究的学科起源
“文化研究”起源于20世纪50年代,是兴起于欧美的关于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理论思潮与研究模式,这一研究模式实现了文化的跨阶层和各学科交叉研究,它是以工业社会中的文化现象为研究对象,结合了社会学、文学理论、媒体研究、文化人类学等进行交叉研究[1-2]。文化研究的起源、所涉猎的问题和研究方法是多学科视角的交叠,而不是限定于某一学科领域。一方面文化本身受到多个学科的共同关注;另一方面文化研究是探讨文化与其他社会活动领域的相互关系,其目的是要对这一系列关系进行合理的诠释,因此文化研究必须与其他学科研究紧密结合,特别是人文学科和社会学科。
从文化研究所探讨的内容与范围来看,许多方面都与人类学、心理学、传播学有关,接下来本文将从人类学、心理学与传播学这三个角度来分析文化研究的方法。
二、多学科的文化研究的方法
(一)人类学的文化研究
1.文化人类学的基本观点。“文化是我们关于我们自身的故事。”[3]文化人类学研究的目的是解释人类文化的异同,探求人类文化发展的共同规律,特别是与人类生存密切相关的三种关系:(1)人与自然的关系,尤其是涉及生计、工艺和物质文化的关系。(2)人们之间的关系,尤其涉及社会制度、组织、习俗和社会文化的关系。(3)人与自身心理的关系,特别是涉及知识、思想、信仰、态度、行为和精神文化的关系。
2.文化人类学的方法。文化人类学采用直接来自人际环境的资料,属于“第一手”的资料,因此与其他社会学科相比,拥有明显的方法论优势。文化人类学家通过野外考察,亲身融入人们的日常活动,观察人们在饮食、交流、娱乐等日常行为,真真切切的感受生活并从他们的角度来理解生活。
文化人类学又包括三个学科:考古人类学、语言人类学、社会文化人类学。考古人类学是通过发掘人类遗留下来的遗物、遗迹对远古人类文化进行研究[4]。考古人类学家以一种更加广阔的视野把文化遗迹进行整合性的思考。在考古人类学家看来,文化的演进过程是关注的重点,而并非简单的对远古社会进行描述或者分类。语言人类学家主要是对语言的结构以及它的各个部分之间连贯的沟通系统进行研究;此外,不同语言是如何演化发展、如何分布;语言受到什么因素影响,年龄、性别、族群本质及社会阶级等因素如何影响语言;人类的思维方式受到语言怎样的影响,人类的信仰与价值观对语言表达方式有什么影响等都受到关注。社会文化人类学是从民族学和民族志两个方面来研究人类社会与文化的传承问题。民族学主要研究现存文化的种类及其演化过程,是社会文化人类学中最大的分支,系统与比较的方法是民族学中最重要的方法;民族志是以收集各民族的文化资料为基础,通过对这些资料的整理达到对各个社会的文化及其过程进行描述和记述的目的。在研究过程中,二者密不可分,必须相互结合。
(二)心理学的文化研究
1.心理学文化研究的基本观点。随着心理学的发展,“文化”逐渐进入心理学家的视野,受到心理学家的广泛关注。文化心理或文化行为是心理学的基本概念,表征人在特定的环境下对特定文化的反应,即特定文化中的人内在固有的对刺激的解释和以此为基础表现出的行为模式或方式。文化进化和发展中不同的文化有不同进化程度或不同等级,这也是文化进化过程的基本特征,这一过程也是客观的,文化是一种自变量,行为是因变量。
2.心理学的文化研究的方法。心理学综合运用多种方法来研究文化。既有实证方法,也有解释学方法;既有量化方法,也有质化方法[5-6]。
(1)主位与客位研究。主位研究方法是指研究者亲自介入研究对象的实际生活来了解其文化行为,客位研究方法是指研究者从一个特定的文化外部去研究其成员的行为[7]。主位研究方法实际上是研究者亲身走入研究对象的生活环境,体会他们的习俗、观念,这强调了调查对象作为信息提供者的作用,研究者使用的描述概念使调查对象更生动、更富有意义,使得研究更为客观。在客位研究方法中,研究者与对象的交谈了解其内心世界,这样的方法强调了研究者的作用,研究者可以使用对自己有利的概念、捕获自己需要的信息,并在此基础上对概念进行整理分类,可以促进研究工作的深入进行。
(2)跨文化研究。跨文化研究有时也被称为全文化研究,研究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被试,对与文化相关联的心理和行为特征做假设检验,研究两种及两种以上的文化背景因素对心理及行为特征变量的影响[8]。跨文化比较研究通常假设一种文化背景下的某个心理变量的得分显著高于另一种文化背景下的心理变量得分。跨文化验证研究虽不及一般的文化研究应用广泛,但此研究对于考察在一种文化中发展出的心理测量工具在其他文化背景研究下的适用性、等值性、作用及意义有着重要作用。
(3)解包研究。此研究关注不同文化背景下研究变量的差异,测量变量差异产生的原因变量。“文化”在通常意义下被认为是非具体化变量,而在解包研究中,“文化”将以某些更具体化的变量的形式出现,以便于能在统计意义上解释文化差异的程度。这些更具体的变量被称作背景变量,背景变量的统计差异就解释了文化差异,为了使得所有的文化差异都能得到解释,研究将会不断引入新的背景变量。
(4)生态学水平研究。与大多数跨文化研究不同,生态学水平研究将假设检验研究的分析单元从个体被试转向了国家,文化得分则是个体被试的得分总和或均值。在对研究结果进行解释时,生态水平研究反映的是总体水平的关系,而并不反映个体水平的关系。
(5)人种学研究。人种学研究指研究者从客位角度对一个民族的文化习俗、特性进行研究,此方法包括大量观察与实地工作,可获得丰富的研究资料。此方法要求研究者与所研究的群体生活在一起,周密地观察、记录、参与“他文化”的日常生活,获得该文化群体的习俗、传统、观念及生活方式,正确地感受、认识“他文化”。在完成田野工作后,细描、说明所观察和体验到的“他文化”,并将自己获得的第一手资料与另一种文化进行对比。
(三)传播学的文化研究
1.文化传播学的基本观点。文化传播学是研究人类文化传播现象及其规律的科学,是文学、文化性和传播学等学科的交叉学科[9]。
2.文化传播学研究的方法。传播学主要分为欧洲批判学派和美国经验学派两大流派。这两大流派的主要的差别在于传播学研究方法上的分歧:欧洲的批判学派认为传播学的研究应坚持人文主义,而美国经验学派更倾向于实证主义。人文主义者认为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应该有着不同于自然学科的独特研究方法。实证主义者则更愿意将自然学科的研究方法应用到社会科学研究领域,运用实证研究的方法对社会现象进行因果性的说明。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中,实证研究主要分两类:质化研究和量化研究。质化研究方法包括民族志研究、田野研究、个体访谈、集体访谈、案例分析等;量化研究方法包括问卷调查法、纵向研究法、实验研究法等,其中的具体方法与社会学、心理学上运用的方法多有重合。
梅琼林认为在传播学史上,人文主义和实证主义两种不同的方法论始终纠缠在一起,在冲突中走向融合,也在融合中持续冲突,并在这两种研究方法的基础上建构了现代传播学的理论体系[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