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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学研究方向范文1
【关键词】中国古代文学 教学 现代阐释 研究
【中图分类号】I206.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5)16-0048-01
一、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现状分析
1.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教学目的
中国古代文学是研究中国古代文学发展演变历史的学科。它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最重要的专业基础课之一,所占课时比重较大。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目的是知识与能力兼顾,重在学生能力的培养,使学生提高对中国古代文学作品的阅读与鉴赏能力与审美感受能力,在潜移默化的学习中,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和思想境界,成为知识基础雄厚、能力素养良好的新型人才。
2.授课侧重点各有不同
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知识覆盖面广、内容难度大,涉及文献学、文化学、哲学、美学、史学等诸多学科,在高校教学实践中,如何具体操作该课程的讲授过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教者强调与文字、音韵、训诂学的近缘整合,认为对打牢基础、充实底气、克服浮躁学风是必须的;有的强调与中国古代史、文化史、哲学史等近邻学科进行整合,目的是为古代文学教学提供多维视角和众多参照系;有的强调与中国古代文献学的整合,认为这是古典文学研究和教学自身的需要;还有的强调与文艺学、现当代文学乃至音乐、美术等学科进行整合,对“古典文学”进行真正的“文学”还原,对她的艺术魅力进行深入分析探索。
3.教学中存在的问题
目前高等学校教学改革的不断深入发展,对于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教学改革发展方向需要新的定位认识。中国古代文学学科历来是社会科学研究的热点,是一个研究队伍庞大,研究领域广阔的成熟学科。然而,与学术研究的红火相反,课程的教学研究一直相当冷清,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教学观念僵化、教学方法陈旧、教学手段单调等问题十分突出,加上社会上急功近利观念的影响,以及中国古代文学学科本身固有的内容与现实生活有一定距离等特点,应该说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目前存在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重新把握古代文学的教学实质,总结古代文学的教学特点,探索适合古代文学的教学方法,已成了学界同仁面临的共同课题。
二、如何在教学中对中国古代文学进行现代阐释
1.教学内容的阐释要与时俱进
教师要在遵循传统讲授原则基础上,提出中国古代文学的教学的新的认知,即如果仅只是以古代佐证古代,或者所研究和讲授的东西限制在古代范围内论古代,那么这种教学毫无意义。教者必须在研究和教学过程中从古代通向现代,也就是中国古代文学作品要对当代大学生的现代生活、情感、审美、价值观念产生作用,产生现代的新意识,为现实服务。要真正使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为当下所用,增强古代文学的现代意识,用现代意识观照古代文学的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拉近古代作品与现代生活的距离,引发学生的共鸣,从而达到育化学生心灵的效果。这应该是目前中国古代文学教学改革所追求的一个重要问题。
2.教学中要深度挖掘古代文学作品的现实意义
在教学过程中应难易适当,教学重点放在作品的深度挖掘上,力求让文学作品感染人,文学形象鼓舞人,文学事件教育人,在培养学生的人文素养和人文精神上下工夫。采用点面结合,点线结合的方法,进一步彰显古代文学作品内涵所蕴涵的魅力,课堂上要最大限度的融入作品,做到一般作家一人一作品,主要作家一人多作品。从教学大纲所选的精读篇目中确定课堂精讲内容,由浅入深,选取人物形象丰满、富有现实教育意义的内容,以名家名篇为主。开展以作品赏析为主的课堂讨论活动,培养学生通过古代文学作品透视现实人生的能力。引导学生以小论文的形式,对问题进行理论总结,同时提高学生分析问题能力、写作能力等实际能力。
3.采用现代先进的教学手段丰富教学内容
目前高校的古代文学课程,都是以教师课堂讲授,并且结合多媒体课件进行教学的。这样的方式可以使学生对教学资源实现共享,但是其范围是有限的,而且经研究发现,目前学生学习的兴趣不高,学习古代文学的积极性比较低。“慕课”平台可以有效的解决这样的问题,它可以使全球范围内有关古代文学教学的资源实现共享,“慕课”平台的使用极大地扩展了学生的视野,完善了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内容,丰富发展了古代文学的教学方式方法,更主要的是激发了学生学习的兴趣,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慕课”与原有的只提供课程资源的名校视频公开课不同,“慕课”实现了教学课程的全参与。在这个平台上,学习者可以完成上课、分享观点、做作业、参加考试、得到分数的全过程。
当前,有相当部分大学生在社会行为上显得孤独、冷漠,对社会、对集体、甚至对亲人朋友,他们缺乏基本的友爱之情,表现出狭隘和自私。因情感缺失而引发的生命悲剧日益增多,这些悲剧提醒我们在高校开展情感教育刻不容缓。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教师要努力发掘古代文学作品在现代社会生活中所具的人文价值,启发学生思辨能力,拓展其他们人文思维的深度和广度,使他们达到理想人格的塑造,人性境界的提升,使学生在阅读、欣赏文学作品的同时,体味中国文学的文化意蕴和审美情趣,提高他们的综合素质。
参考文献:
[1]汪国林.中国文学批评史教学原则新探―以批评史元典与现代阐释及文化背景为考察中心[J].教育与教学研究,2014(04).
[2]曹顺庆,王庆.中国古代文论与西方当代文论的对话[J].当代文坛,2010(03).
[3]张万敏.西方文论与中国古代论文的现代转换[J].长春师范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版),2010(01).
古代文学研究方向范文2
论文摘要:比较文学是一门研究跨越国界和超越同一文化背景的文学思潮、流派、运动、作家、作品以及和文学发展有关的各种现象的学科。纵观世界比较文学发展史,我们可以看出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累进式发展的三大阶段,即影响研究的欧洲阶段(法国)、平行研究的北美洲阶段(美国)和跨文化研究的亚洲阶段(中国)。
在当今世界学术界,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无疑是最引人瞩目的学科之一。自它在中华大地上复兴以来,发展迅猛,至今仍然方兴未艾。
一、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的概念
比较文学法国学派的代表人物卡雷在他的《比较文学》艺术中对比较文学进行了定义:“比较文学是文学史的一支;它研究国际间的精神关系,研究拜伦与普希金、歌德与卡莱尔、司各特与维涅之间的事实联系,研究各国文学的作品之间、灵感来源之间与作家生平之间的事实联系。比较文学主要不考虑作品的独创价值,而特别关怀每个国家、每位作家对其所取材料的演变。”
美国学派代表人物雷马克对比较文学进行定义:“比较文学是超越一国范围之外的文学研究,并且研究文学和其他知识领域及信仰领域之间的关系,包括艺术(如绘画、雕刻、建筑、音乐)、哲学、历史、社会科学(如政治、经济、社会学)、自然科学、宗教等等,简言之,比较文学是一国文学与另一国或多国文学的比较,是文学与人类其他表现领域的比较。”
我国学者季羡林先生对比较文学曾下定义:“顾名思义,比较文学就是把不同国家的文学拿出来比较,这可以说是狭义的比较文学。广义的比较文学是把文学同其他学科来比较,包括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钱钟书先生的说法是:“比较文学作为一门专门学科,则专指跨越国界和语言界限的文学比较。更具体的说,就是把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的文学现象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研究它们在文艺理论、文学思潮,具体作家、作品之间的互相影响。”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把比较文学定义为:比较文学是以世界眼光和胸怀来从事不同国家、不同文明和不同学科之间的跨越式文学比较研究。它主要研究各种跨越中文学的同源性、类同性、异质性和互补性,以影响研究、平行研究、跨学科研究和跨文明研究为基本方法论,其目的在于以世界性眼光来总结文学规律和文学特性,加强世界文学的相互了解与整合,推动世界文学的发展。
二、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的关系
比较文学作为一种专门的学科,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但是,中西比较文学是否也能成为一种专门的学科,犹如“红学”之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鲁迅学”之于现代中国文学研究?我们认为,把中西比较文学从比较文学中独立出来,进行专门的、深入的研究,有着特殊而重大的意义。固然,对于中外文化交流,取异域文学之长,补我国文学之短,中国文学与朝鲜、日本、越南文学的比较,以中国文学为主体的东亚文学与以印度文学为主体的南亚文学的比较,乃至中国文学与中东文学、拉美文学、非洲文学的比较等等,也都是有待深入开发的研究领域。但是,对于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来说,从来没有任何一种文学像西方文学那样,对我们民族的文学冲击那么大,发生过那么无孔不入的影响。直到现在,世界各国的文学传统仍在受欧美文学传统的冲击。我们现在的文学教科书,甚至包括中国古代文学在内的教科书,都在使用着欧美文学的概念。我国当代的作家,仍在自觉或者不自觉、直接或者间接的接受着西方文学的影响,我国一般大学的外国文学课实际讲授的是欧美文学课。因此,作为专门学科的中西比较文学的建立已迫在眉睫!
中西比较文学,包括两个相互联系的大的研究领域。一是现代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的比较;二是中国古代文学与西方文学的比较。前者应侧重于法国学派正统意义上的比较文学,即影响研究,后者应侧重于美国学派提出的平行研究。中国新文学的历史不长,而古代又有着悠久的文学传统和丰富的文学遗产,这个传统总在有形无形地对中国新文学发生影响。因此,随着中西比较文学研究的深入,应该把研究的重点从现代中国文学与西方文学的比较移道中国古代文学与西方文学的比较上来。
三、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的历史与发展
曹顺庆在《比较文学史》中谈到“整个比较文学发展的一个基本特征和实施,就是研究范围的不断扩大,一个个‘人为圈子’的不断被冲破,一堵堵围墙的不断被跨越,从而构成整个比较文学发展的基本线索和走向。”[1]纵观全世界比较文学发展史,我们可以看到一条较为清晰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发展的学术之链。这条学术之链历经影响研究、平行研究和跨文明研究三大阶段,呈累进式的发展态势。
第一阶段,在比较文学历史上,法国学派是最早出现的一个学派,从19世纪末开始至20世纪20年代已具雏形。法国学派的代表人物有:巴尔登斯贝格、梵第根、伽列及基亚等人。法国学派所进行的影响研究可以概括为:其一,在研究方向上,注重国与国之间文学的事实联系和实际的影响关系,在有些学者那里,对这种联系和影响的研究甚至被严格的限定在两国之间,如梵第根就持有这种观点。所以法国学派学者严厉,比较文学一词是一门系统而科学的学科没有起好的名字。其二,在研究方法上,强调实证主义。认为要使学科建立在坚实的科学性上,只有对文学关系的事实联系进行细致的、慎重的考察求证,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他们主张把比较文学看成为文学史的一个分支。
法国学派对比较文学的贡献是巨大的。它在比较文学形成之初就为学科发展开辟了一条科学、严谨的研究道路,为学科理论和研究范式奠定了最初的基础。虽然法国学派在学科定位、研究范围和研究方法等方面存在着一些偏狭的观点,但影响研究至今,认识比较文学研究中最基本的研究方法,而且也是一个始终充满生命活力的研究领域。
第二阶段,1958年9月在国际比较文学协会第二次大会上,耶鲁大学教授韦勒克做了题为《比较文学的危机》的发言,向法国学派的理论观点提出了直截了当的挑战。这个发言被认为是美国学派的宣言书,此后不仅打破了法国学派的一统天下,也确立了美国学派在世界比较文学领域中的地位。
美国学派对文学进行的平行研究在与法国学派争论中确立起自己的理论体系,其理论重点和对学科发展的贡献可小结如下:第一,扩大了研究的领域,把不同学科引入到文学研究中来;第二,把比较文学研究的目光转向了文学的内部,更加关注作品的结构、语言、层次等方面的问题;第三,开拓了多元的研究方法,主张针对不同作品、不同问题运用不同方法,或综合运用多种方法。
在第三阶段,学科自我发展的又一次机遇是东西比较文学研究的崛起。自20世纪70年代开始,台港及大陆比较文学研究的迅速崛起,为开拓比较文学的领域,尤其是东西方文学的跨文明比较做出了实绩。这种跨越东西方异质文明的比较文学研究,将全世界比较文学引向了一个更加广阔的领域,为比较文学拓展了更加宽广的视界,将比较文学导向了又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在这一阶段中,中国学术界正在探索甚至正在建构跨越东西方异质文明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新体系。台港学者对于东西方文化“模子”的比较文学研究和对比较文学“中国学派”的探索,已迈开了比较文学新的学科理论建设的步伐。而近年来中国大陆学者对比较文学中国学派基本理论特征——“跨文明”的提出及其方法论体系轮廓的初步勾勒,更进一步奠定了学科理论建设的坚实基础。可以说,全世界比较文学正面临着一个重大的战略性转变,新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正如旭日般冉冉升起,这是一个更加广阔的视界,是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的新阶段。
中国比较文学乃至世界比较文学今后迈向何方?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跨文明研究”,或者说着眼于在中西文明冲突、对话与交流的跨越东西方文明的比较文学研究,将是中国比较文学乃至世界比较文学发展的必由之路。
参考文献
[1]曹顺庆.比较文学论[M].四川教育出版社,2006:2.
[2]陈惇,孙景尧,谢天振.比较文学[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古代文学研究方向范文3
中国的比较文学研究在20世纪经历了断裂、复苏和繁荣。1985年10月29日至11月2日中国比较文学成立大会暨首届学术讨论会在深圳大学召开,成为中国比较文学复苏的标志。1989年5月四川省比较文学学会在重庆四川外语学院①正式成立。在中国比较文学成立大会上,关于比较文学的定义(尤其是对象与范围),大家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不少人认为用“国家”这个政治概念来划定比较文学的研究范围是不妥当的,特别是对中国这样一个多民族国家来说更是如此。所以,有人就提出建立两个比较研究体系:国内比较研究体系———包括汉民族文学和其他民族文学的比较研究;中外比较文学研究体系———中国文学与世界各国文学的比较研究。当然也有人不同意这种意见,强调比较文学是两种不同体系的文学之间的比较研究,而不包括同一种体系内部的文学的比较研究。但与会者一致认为,比较文学是一个开放性结构,可以先展开研究再逐步形成学科的体系。四川少数民族文学教学与研究者积极关注、参与了比较文学概念界定等问题的讨论、研究。认为西方界定比较文学的主要指标(规定)“跨国别”实含有跨民族之意,因为西方绝大多数国家是单一民族,国家即民族,民族即国家。他们认为比较文学必须是不同体系的文学之间的比较,同一体系的不同作家作品的比较只能叫文学比较而不能叫比较文学,但他们也未明确表明不同民族文学之间的比较就不属于比较文学范畴。正是基于此,我们赞同并主张:在多民族国家,在自成体系的不同民族文学之间的比较应纳入比较文学的范畴。赞成在进行中国比较文学研究时应该包括(或可构建)两个研究体系:中国(包括汉族与少数民族)文学与外国文学的比较研究;汉族文学与自成体系的少数民族文学之间以及自成体系的各少数民族文学之间的比较研究。“文学性”是比较文学最本质的规定性。正如韦勒克所说:“就方法论而言,文学研究如不决心将文学作为有别于人类其他活动及产物的学科来研究,就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为此,我们必须正视‘文学性’这个问题,它是美学的中心问题,是文学艺术的本质。”[1]133
换言之,在比较文学研究中,我们必须紧紧抓住“文学性”这个核心,这是因为,文学性是文学艺术作品得以存在的本质性的内在规定性,文学性更是比较文学有别于比较文化、比较哲学、比较教育学等学科的最根本的特质,文学性还是比较文学在当今文化研究浪潮此起彼伏的多元文化语境中能够坚守自己的阵地,既不至于被文化研究所淹没,还能利用文化研究的长处来推动比较文学研究,进而摆脱比较文学被比较文化淹没的危机。“跨越性”是比较文学的根本属性和区别性特征。跨越性是比较文学之所以能安身立命之根本所在。没有跨越性,比较文学也就无从存在了。这在目前国外和国内比较文学学界已基本达成共识。但是,具体到“跨什么、跨多少、怎样跨”上却还存在着分歧。在比较文学研究实践中究竟应该跨国界、跨民族、跨语言,还是跨学科、跨文化、跨文明,或者是要几者兼跨,国内外学者至今还有不同看法。刘象愚在《关于比较文学学科基本理论的再思考》中就指出:“比较文学不一定要跨国界、跨学科、跨文化”,“比较文学是一种跨民族和语言界限的文学研究”[2]。我们主张在比较文学视阈下从事民族文学研究,是因为在当今全球化、多元文化时代,不应满足于就某一民族的文学来认识文学,而比较文学的视阈则可以从思想观念和方法论上来革新和促进我们过去的民族文学研究。过去的民族文学研究则多在某一民族的范围内进行和展开,而我们在比较文学视阈下从事的民族文学研究则是在不同民族文学之间进行的文学研究。由于民族和国家这两个概念在某种程度上有交叉,在特定的时空下某一国家可能包括有多个民族,从而导致国别文学与民族文学呈现为既区别又联系的关系,主要表现为三种情况,一是国别文学等于民族文学,二是国别文学大于民族文学,三是国别文学小于民族文学。进而言之,当国别文学等于民族文学之时,比较文学就是在民族文学之间进行的;当国别文学大于民族文学之时,比较文学就是在国别文学之内进行的;当国别文学小于民族文学之时,比较文学则是在“跨国界”的范围内进行的了。所以我们赞同陈惇在《跨越性、可比性、文学性———论比较文学研究对象》中所指出的,“如果从研究实践来讲,只要跨越其中的某一界限,就进入了比较研究的领域,不可能要求每一个课题每一项研究都同时跨越这四种界限。”[3]虽然有人认为这样可能失之于过于宽泛,但我们认为这是非常有利于比较文学研究实践的,尤其是我们可以在这样的比较文学视阈下从事民族文学比较研究。正是在文学性、跨越性、自成体系性等方面民族文学与比较文学有了必然的联姻。而且这样的学理认识和研究实践,在四川民族文学与比较文学学界有不少专家学者作出过深入地探讨和卓有成效的研究。
二
在具体研究实践中,四川比较文学界、民族文学界不少学者坚持在比较文学视阈下对民族作家作品进行比较研究,取得了可喜可贺的成绩。他们或宏观、或中观、或微观,均以文本细读、个案研究为基础、为根本、为特色,自觉地、有意识地运用比较文学的理论、原则、方法来烛照和透析少数民族作家作品。运用比较文学的相关理论和方法进行民族文学研究,徐其超、罗布江村主编的《族群记忆与多元创造:新时期四川少数民族文学》[4]就是众多研究成果中的翘楚之作。《族群记忆与多元创造》规模鸿巨,全书贯穿以跨文化为视角的比较文学的研究理念和研究方法。第一章“绪论”阐述了20世纪70年代以来四川少数民族文学的五大特征:第一大特征是“族群记忆”与“多元创造”的关系,揭示民族文学与当代全球化语境继承、创新、超越的发展趋势;第二大特征是认同、审视与形象塑造的关系,论述民族文学如何在民族文化中展开;第三大特征是“和而不同”,“和实生物,同则不继”,论述少数民族文学与汉民族文化相互依存,共同繁荣;第四大特征是传统与现代的关系,论述民族文学如何以民族文化为根、为魂,学习外国文化;第五大特征是多元化与总要求的关系,论述民族作家群体如何在文化融合的时代趋势中提高自己的素质。其后各篇,依次按诗歌、小说、散文、影视文学、双语文学和四川籍少数民族作家文学的顺序,在比较视阈中展开作家作品的个案分析与史的叙述和理论阐释,比较文学的多种方法(主要如影响研究、平行研究、跨文化研究等)在其中交叉运用。众多作者中的徐其超教授多年来就主张,随着民族文学创作的崛起,面对全球化语境的四川少数民族文学研究,应该明智地超越西方中心主义和文化孤立主义的偏见,客观、公正地将全球文化语境定格在多元共生,坚持多元文化人生的立场、高屋建瓴地对少数民族文学研究进行理论检讨、理论建树和理论概括。[5]他与罗布江村和罗庆春、黎风、王珏等在主编《族群记忆与多元创造》之初就有一个基本的共识———文学原本具有鲜明的民族性、比较文学的兴起就是为了突破民族文学之间的界限,而在不同民族的文学之间进行比较。跨国别对于单一民族国家当然是适用的,而对于多民族国家而言,则就不适用了,应将“跨国别”改为“跨民族”或“跨国家/民族”。基于这样的共识,他们运用比较文学方法于民族文学研究自觉而执着,从而提升了研究的学术品格。徐其超教授是该书的主要著者,撰写了多章多节内容,所以该书其实是徐其超教授自觉而娴熟地运用比较文学的学科理论和方法而进行的一系列重大学术实践活动的汇集。而该书的其他作者,也大都受到过比较文学的良好训练,或者在工作实践中熟悉了比较文学的学科研究方法。
从学理的角度讲,研究中外比较文学的方法原则上都可以运用到我国的少数民族文学研究上来,自觉地从比较文学视阈来研究我国丰富多彩的少数民族文学包括那些运用双语创作的少数民族文学,则可以极大地提升民族文学研究的学术品格。而四川少数民族众多,其中藏族和彝族更是拥有众多的作家。他们中就有相当一部分人,能够运用自己的母语为媒介进行文学创作,多数人则既有汉语作品又有母语作品。因此,他们的文学创作既跨越了语言的界限,又跨越了民族的界限,从而构成比较文学研究的绝佳资源。吉狄马加就认为《族群记忆与多元创造》“以博大的文化胸襟、广阔的理论视野、客观严谨的学术态度,凭借论者丰富厚实的文艺理论修养、睿智明敏的学术思维,将中西方多元的文艺批评理论并用于对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与文学研究这一特殊的文化研究领域,从理论定位的高度,深入剖析并肯定了当代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所具有的历史性、人类性与世界性意义。在一定程度上,对过去理论批评界将少数民族当代文学仅视作民族民间文学的简单延续或表面化的新时代传声筒,未从或未严格从学理层面和理论高度加以系统观照的批评现状,进行了大胆的、严肃的清理与颠覆,从而将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不可替代的文化价值重新凸现出来,为使当代人真正了解、体认中国文化的多元性、丰富性作出了应有的努力,为促进和推动中国少数民族文化建设事业付出了艰苦的劳动。通过文学研究,论者还力图深涉到对新时期以来的中国单一地域、单一民族文化与整体的中华文化、中国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的关系等一系列文化互渗、文化互补的艺术文化学和文学人类学命题进行复合研讨的学术层面。”[4]序一,3张思齐教授认为:近七十万字的《族群记忆与多元创造:新时期四川少数民族文学》一书就自觉地“运用了比较文学的学科研究方法。”[6]他指出该书“采用了当代西方文论所倡导的多种较为先进的视角,以族群记忆这一民族学研究的核心观念把握了人类的意识活动,因而能够潜人中国少数民族的人类意识活动的深层结构之中,从而避免了单纯的事实罗列,简单的与汉民族文学的比附和配列,以及勉强的与西方文艺理论观念挂钩,全面地改写了四川(含重庆直辖市)少数民族当代文学史。由于该书提供了一个优秀的撰写少数民族文学史的范例,它也必将有助于人们今后以科学的态度从事撰写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史的工作。”[6]《族群记忆与多元创造:新时期四川少数民族文学》这一比较文学视阈下的民族文学研究成果,以“族群记忆”与“多元创造”的基本概念及其相互关系的理论创新,发掘了中华多民族文学所具有的不可替代的文化价值、文学意蕴、艺术魅力,这既改写了四川少数民族文学史,也推进了建构崭新的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史。
三
在徐其超教授的倡导下,罗庆春教授带领西南民族大学一批中青年学人致力于中国多民族文学比较研究。大家在比较文学视阈下把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置于全球化的文化语境中与外国文学进行比较研究,特别是与境外少数族裔文学如华裔文学、拉美文学、印第安文学、黑人文学、亚洲各国文学等的比较研究,致力于通过对民族文学作品和文学理论的挖掘、整理和研究,推动中外文化的平等对话,促进世界少数族裔文学之间的交流和共同发展。在全球化的多元文化语境的今天,加强中国各民族文学与世界文学之间的对话与交流已经成为全球文化发展的一种趋势和中国民族文学学科建设自身的诉求。所以,我们有意识地综合运用比较文学、文艺学、民族学、人类学、民俗学、民间文学等多学科理论方法,在世界文化的视野里、在比较文学的视阈下对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与外国少数族裔文学的作家、作品、文学现象与思潮进行比较研究,比较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与外国文学在文学观念、审美尺度、文化内涵、创作思想等方面的微观差异,以及他们发展的背景、规律、方向、前景等方面的宏观异同。注重中华少数民族文学理论体系的全新建构;注重少数民族文学文本的系统阐释和各民族文学的比较研究;重视世界少数族裔文学成就、现象、规律的总结与归纳;重视少数民族母语文化的保护与当代母语文学发展的理论导向;重视少数民族文学的对外评介和宣传,扩大民族文学的国际影响;深入关注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在全球化趋势中面临的任务与挑战,注重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文化生态环境与文化性格培养;探讨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如何在全球化的语境中实现既借鉴外国文学发展规律,又弘扬本民族文学精神的多元化发展道路。我们这个学术团队在研究实践中倾向于对国内少数民族作家作品与外国文学作家作品进行比较研究,重视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文论经典与世界文学、文论经典的比较研究,这些研究及成果已经显现出独特而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关于国内各民族文学的比较研究,徐其超、罗庆春在《从“文化混血”到“文学混血”———论彝族汉语文学的继承、创新、发展》[7]一文中,在将彝族文学的历史性变革即由原有的母语叙事模式全面转向汉语写作模式这一文化变迁现象,作为彝族文学继承与创新的根本命题加以透视时,就阐明了一个基本事实、基本思想:中华各民族文化之间既有多姿多彩、形态各异的特殊性,又有血脉相通、气韵相生的共通性。中华文化圈内各民族文化之间既相冲突、碰撞又相渗透、促进。因而“文化混血”必然导致“文学混血”,“文学混血”是“文化混血”的必然发展趋势。其后,罗庆春在多年从事“比较文学与少数民族文学”研究过程中,出版了专著《灵与灵的对话———中国少数民族汉语诗论》[8],发表了《转型中的构型———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当代转向》[9]《“文化混血”: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文化构成论》[10]《“第二母语”的诗性创造》[11]等学术论文,就中国各民族文学的“文学混血”的做法和经验从理论上作了进一步的概括和总结,并提出了“第二母语”、“第二汉语”、“文化混血”、“跨文化叙事”、“互译性”、“遭遇汉语”、“寓言时代”、“英雄时代”、“艺术宗教”等一系列的范畴和命题。他认为文学研究的核心任务和终极价值就是实现“灵与灵的对话”。当然,比较文学的核心也应该是通过跨文明、跨族际、跨文化、跨语言的对话与阐释来实践和实现人类进行人文文化交流时的“灵与灵的对话”的境界,既然是对话当然就包含了相互的尊重、互补、互渗、互译,以及、共同进步的基本精神品格。
在我国55个少数民族中,有蒙古族、藏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朝鲜族、傣族等21个民族有本民族的语言和文字,有22个少数民族虽无文字却有本民族的语言。汉语言文字既是汉族的语言文字,但同时汉语言文字又不单单属于汉民族,也不单单是汉文化,而是中华优秀文化的结晶。因为,汉语言文字本身也是中华各民族文化的综合体。汉语言文字成为中华民族文化互相交融、共同发展的见证,也为保存各少数民族文化做出了积极贡献。今天,汉语言文字也是全中国各民族的通用语言文字。所谓“第二母语”,当然指的是汉语。但罗庆春强调在运用汉语进行文学创作的少数民族作家中,汉语不是也不应是一种单纯的信息工具,而是一种综合了多重心理积淀、思维方式的艺术语言,是汉语及汉语言文化与各少数民族作家所属民族的文化心理、文化气质、精神结构、情感方式等的深度交汇、深度共振,是将少数民族作家所独有的异质文化素质和精神特质全力贯注到对汉语的创造性运用。“少数民族汉语诗人必须以迥异的认知观念和独特的语感能力对所使用的汉语的表意体系和诗性要素进行深刻的把握并在此基础上上升到全面地反省与重构的努力。通过自己的诗歌写作,令汉语走向多元意识内在整合的新的生成过程,也就是将自己所独有的异文化的文化素质和精神特质全力贯注到对汉语的创造性运用当中去,让自己的诗歌审美过程同时成为对汉语旧有的语义所指与能指体系的捣毁过程和对一部分死寂、呆板的汉语语汇的汰除过程。进而将汉语符号体系和这一体系所表征的文化积淀与本民族的民族意识、民族心理、民族审美、民族精神以及当代人的艺术精神进行高度熔炼之后获得一种表意系统,即当代少数民族汉语诗歌所特有的艺术形式。”[8]7而所谓“互译性”,一是语言题材内容层的互译,二是文化意义(包括民族文化内涵、文化意义、文化精神实质及宗教内涵等)层的互译,三是观念意识(包括心理素质、文化气质、精神结构、情感方式等)层的互译。这就包括了时代精神与民族精神的互译、生存精神与审美追求的互译、个体生命自觉与族群文化命运的互译、原始宗教精神与现代科学理论的互译,等等。
四
四川民族文学与比较文学联姻的进程中,有许多理论探讨、研究实绩和创举,对中国比较文学的学科建设、理论探索等方面都做出了自己独特的努力和贡献。首先是四川高校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教学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四川高校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教学,分别在本科生、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博士后四个层次进行的。比如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设有比较文学与对外汉语系,招收比较文学专业本科生。而在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层面下设有比较诗学、中外文学比较、西方文学思潮与文论、英美文学、俄国文学、东方文学与文论六个研究方向。在博士研究生层面下设有比较文学与比较诗学、欧美文学、中外文化与文学、俄苏文学、文学与音乐跨学科研究、中外文学关系六个研究方向。四川大学同时招收比较文学博士后。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下设有比较文学、比较诗学、欧美文学三个研究方向。西南交通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下设中外文学交流与互动研究、中外诗学比较、欧美文学研究、跨文化传播四个研究方向。西南民族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下设有中国多民族文学比较研究、中外文学比较研究两个研究方向②。可喜的是,四川师范大学和西南交通大学的中国语言文学学科都已新增为博士学位授权一级学科③,两校即将在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下招收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四川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作为国家级重点学科,在学术带头人曹顺庆教授的带领下,已形成了稳定而富有特色和学术优势的三个研究方向:比较诗学方向、欧美文学与中外文学关系方向、中外文论史研究方向。
而且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把“文学人类学”作为硕士研究生层次和博士研究生层次的专业在招收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我们知道,文学人类学是从文学与民族学④两大学科的相关与互动着眼来进行跨学科的文学研究。这种联姻的理论意义和实际价值,已经显现出来并得到了国内外学者的首肯。可以肯定地说,文学人类学无论是在比较文学领域还是整个文学研究领域的学理意义和学术贡献是不容置疑的。中国比较文学学会会长、北京大学乐黛云教授就曾指出,文学人类学研究改变了原有的学科格局和文论体系,它将代表比较文学中国学派的一个方向。[12]185其次,当我们论及四川民族文学与比较文学联姻时,不能不提到“中国多民族文学论坛”。“中国多民族文学论坛”自2004年11月创办以来,已先后在成都(2004)、南宁(2005)、西宁(2006)、成都(2007)、乌鲁木齐(2008)、昆明(2009)、桂林(2010)、赤峰(2011)成功举办了八届,在学术界形成了良好的学术反响。西南民族大学和四川大学、四川师范大学就是中华多民族文学论坛的发起者之一,四川比较文学界许多学人都参与了历届中国多民族文学论坛的研讨。20世纪末先生提出了一个令人瞩目且影响深远的命题———“中华民族的多元一体格局”[13]。这一极具学理创见的命题,就是“中国多民族文学论坛”的一方坚实的思想基石,更是“中华多民族文学史观”的理论基石。众所周知,《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序言”一开始就明确地指出:“中国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国家之一。中国各族人民共同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文化”,这就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我国现有的56个兄弟民族以及在中国悠久历史与辽阔版图上曾经出现过的其他民族,都曾经为中华民族灿烂辉煌的文明做出过贡献。而文学是人类文化中最为深邃幽远、耀眼夺目的成分。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在现实中,汉族在文学方面对少数民族的影响是相当巨大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也就容易被发现和证实。但是,我国少数民族的文学对汉族文学的影响却是客观存在的,只不过在方式上更多的是潜移默化,所以如果不对相关民族文学关系细细检视,则容易被忽略。在此,比较文学的相关理论和研究方法尤其是影响研究则有了明显的意义和用武之地。这种研究对构建中华多民族文学史观是功不可没的。
论坛秉承创办之初的宗旨,有效实施“圆桌会议”形式,为专家、学者、作家们提供了各抒己见、交流对话的平台。如今参加“中国多民族文学论坛”人员民族成份越来越多,除了汉族专家、学者、作家外,还有满、彝、藏、羌、壮、回、纳西、朝鲜、达斡尔、锡伯、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专家、学者、作家。同时与会代表学术背景更是呈多元化,除了传统的现当代文学、古代文学外,还有人类学、社会学、民俗学、民族学、文化学、文艺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宗教学等学科。中国社科院民族文学所汤晓青曾指出,回顾“中国多民族文学论坛”的学术历程,论坛已经逐渐形成一个学术品牌,在少数民族文学研究界乃至主流文学研究界产生了较大影响。[14]现在,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作家自觉地运用比较文学的理论和方法来关注和研究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充分重视和认真研究各民族的文学和文化,学术界有越来越多的人已认识到和接受“中华多民族文学史观”,这与比较文学视域下所从事的大量研究工作是密不可分的。所以,以“中国多民族文学论坛”这一学术品牌为平台展开的影响研究、平行研究、跨文化研究,必将改写以汉语言文学为主要内容、依据汉语言文学编排原则来编排的中国文学史。
古代文学研究方向范文4
关键词:日本古典文学选读 课程建设 实践
一.日语专业《日本古典文学选读》课程
语言能力和文学素养是外语类人才培养的两大目标。教育部高等学校外语专业指导委员会日语组制定的《高等院校日语专业高年级阶段教学大纲》中,对日本文学课开设的目的进行了详细的说明:“通过文学课教学,不仅要提高学生的文学鉴赏能力和审美水平,还要开拓学生视野,陶冶学生情操,培养良好的素质和气质。另外,还应使学生初步掌握文艺批评的方法,为将来从事日本文学研究、教学或撰写文学方面的学术论文打下基础。”
其中,作为日本文学课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内大学日语专业普遍设有《日本古典文学选读》课程,授课对象多为具备一定日语水平的高年级日语专业的学生,一般开设于本科阶段的第五或第六学期,是培养学生基本文化素养,引导学生建立日本文学知识体系,扩大知识面,提高实际语言能力的重要手段。
二.《日本古典文学选读》课程实践
解读非母语的外国文学作品本身就有一定的难度,日本古典文学作品中的古代日语更加深了鉴赏的难度,学生会因为其晦涩难懂而觉得枯燥。因此,如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让学生认识到学习古典文学的现实意义,并且在学习过程中觉得有所收获,是上好这门课程的关键。
笔者在多年的教学过程中,进行了各种有益的尝试,致力于从教学内容、教学模式和考核方式上进行改革,旨在改变传统的学生被动学习的模式,使学生做到自己独立思考问题,提高其自主学习能力和日语运用能力。
更新教学观念和教学内容: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为目的,根本日语专业人才培养方案及文学课教学的主要目标,根据学生的具体情况,精心设计多元化的教学内容。注重教学内容的趣味性和选择性,对一些知识、古典语法点进行详细讲解,以便对考研和准备过八级的学生有所帮助;一方面,会找一些有趣的、和课本知识、时事等相关的、大家感兴趣的内容;做到难易兼顾,让参与的学生都感受到学习古典文学的乐趣,感觉上这门课有意义。
改革教学模式:采取Seminar“演习”教学模式,在教师指导下,引导学生积极参与,分小组按 “文献检索自主定题主题发表教师补充讲解师生讨论总结讲稿”的步骤完成课堂教学。以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引导学生融会贯通地进行学习,不仅培养学生对日语的综合运用能力(读,写,说),同时还能提高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改革学生考核与评价方式:学生在完成课堂发表之后,根据讨论辩论的结果和教师的建议,在原有发表资料的基础上整理出正式的书面报告提交,教师结合学生的课堂表现,给出相应的平时成绩。期末学生在学期发表内容的基础上,选取自己感兴趣的主题,以小论文的形式提交一份研究报告,以此来替代传统的卷面考试。另外,对讨论中提出独特见解和对课程教学提出建设性意见的可酌情加分。
通过《日本古典文学选读》课程的研究性教学,使学生更加客观的认识和评价日本文化,并用开阔的视角比较中国文学与日本文学的异同,加深对两国文学、文化的理解,增强学生跨文化交际的能力。同时充分挖掘课程参与者(教师、学生)的学理潜能,最大限度地进行多角度、多层次的认识互动,从而深化对某一主题的认识,实现学术交流的最佳效果,真正达到“学有所获、教学相长、日学日进”的教学效果。另一方面,作为高年级的学生,在查阅文献资料等方面也得到一定的锻炼,可以为其写好毕业论文打下良好的基础。
三.关于《日本古典文学选读》课程的思考
首先,作为以鉴赏为主要内容的《日本古典文学选读》课程,需要结合日本文学史的相关知识展开。任何一部文学作品都是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社会生活的产物,对作品的解读和鉴赏不能脱离文学史知识而独立进行。在教学过程中,教师应引导学生结合相关的历史和文学史知识,就作品周边(时代背景、文学概观、文学史地位)等方面展开调研,只有当学生了解了文学作品的背景、意义和动机,才能从宏观的角度更准确的把握和理解作品。同时可以通过阅读文学作品了解不同国家、不同时期的政治、经济、社会状况、审美情趣,培养学生的跨文化视野。例如,介绍《竹取物语》、《伊势物语》等平安时代的作品时,可以在讲解过程中就汉文学的隆盛,和歌及女性文学的兴盛等时代文学特征,以及平安时代的政治经济特色等方面进行说明,帮助学生理解作品的内涵。
第二,扩展课堂知识,引导学生从比较文学研究的角度进行鉴赏学习。众所周知,中日文学间存在着极深的渊源,这点在古代文学阶段体现的尤为明显。从上代、中古,至中世、近世,日本古典文学深受中国文学影响,很多作品中都有中国六朝、唐代、直至元朝时代作品的影子。基于课程内容的这个特点,在《日本古典文学选读》课程的学生发表环节,除了作品本身的介绍,同时设置“中国文学とのがり(与中国文学关系考证)”一项,使学生在了解日本古代文学的同时,加深对本民族传统文学的了解和认识。例如在讲解上代和歌集《万叶集》时,引导学生从题材、作品风格等方面着手,对《万叶集》与《诗经》、《文选》等中国诗集进行比较。通过比较,一方面有益于学生从宏观上对日本古典文学作品进行理解和把握,同时可以敦促学生进一步深入地了解本国古典文学作品。在“国学热”升温,古典文学价值重新被人们重视的今天,这种形式的研究性教学显然具备较强的现实意义。
第三,在鉴赏过程中对常用的古典文法做适当的介绍和讲解。日本学者阪仓笃义认为,文学教育的根本在于指导学习者关注一个问题,即文学作品是通过语言,运用句子与句子的搭配或措辞的选择等表现方式而创作出来的,并使学习者有意识地去理解其效果。由此可见语言基本功对能否正确理解作品具有重要意义。日语专业高年级学生经过前期基础日语的学习,虽已具备阅读日语原文文学作品的能力,但是,由于还未学会和掌握分析作品的方法以及日本古典语法,致使在阅读过程中,还无法解读出作者是借助什么样的艺术形象和技巧,来传达出其在作品中所要表达的主题思想。因此在课程进行过程中,教师在对作品内容及相应时代背景的介绍的基础上,可以就经常出现的常用古典语法进行普及和说明,一方面有益于学生正确理解和把握作品,另一方面,也可对高年级学生顺利通过日语专业八级考试有所帮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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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学研究方向范文5
一重写文学史的可能性
正如陈平原在《现代文学与大众传媒》中指出的那样,中国学界业有的学术传统非常重视考据与材料的工夫,而熟读细寻文学传媒上承载的文学作品与文学事件,应该说是一条最基本与最重要的获取材料和考据考证的途径。通过整理、挖掘、阐释,一系列曾被遗忘或疏漏的传媒事实与文学文本被还原聚焦,最终完成建构或重写文学历史的宏大任务。因此,这种本着还原历史真实、重建文学现场的史料性研究试图将充满矛盾与断裂的传媒文本转叙成更为连贯清晰的历史事实。在海外华文文学研究领域,1980年代以前的学术研究者,就是凭着这种实录精神,以文学史家的毅力和使命感,将深埋在地底下,面临毁绝的大批史料整理出来,呈现出可观可感的文学历史概貌。在这个意义上,方修所编著的《马华新文学史稿》及《马华新文学大系》功过千秋。这位深谙传媒之道的南洋报界老前辈,用最原始的和最辛苦的抄录方式在早期的华文报刊上成功地抢救出了新马地区的大批作家作品资料,新马地区新文学发展的历史脉络得以立此存照。同样,国内学者陈贤茂等在写作《海外华文文学史》这本作为学科确立标志的文学史著述时,也非常重视文学传媒的作用。在此书中,文学传媒不仅是作品的来源与平台,更是文学史重点梳理与研究的对象。同时,在写作文学史的过程中,为了获取足够充实的史料,陈先生等还创办了《华文文学》这一刊物,把传媒运作与文学史写作融为一体,刊物也成为海外华文文学史的潜文本。方修和陈贤茂等的研究实践,无疑正是有关海外华文文学的历史著述高度依赖传媒的鲜活例证。应该说,资料的拓展和视野的开阔,对于海外华文文学研究来说仍是首要的和基础的,海外各国已成历史或正在运作的华文传媒正等待我们潜心整理与关注,史料性研究仍有不可取代的地位。然而,上述学者固然重视传媒,也非常清楚传媒与文学历史之间的密切联系,但对传媒的看法并没有超越媒介工具论。对于这一代学者而言,传媒始终是研究者接近文学事实的平台和桥梁,他们所关注的焦点仍然是作家作品,并非传媒本身。但是,“传播不是中介”的现代传播学理念已经粉碎了这种美好的工具论。我们清楚地意识到,传播媒介与传播过程影响的不止是文学功能的纬度,也建构出不同的文学存在。媒介性是文学的内在因素之一,传媒本身应该成为我们研究的目标与对象,研究传媒就是研究文学的存在方式与特性。因此,自1990年代以来,一种新的传媒研究思维出现在海外华文文学研究场域。借鉴从传播学与社会学角度业已获取的海外华文报刊研究成果,一些文学研究者对境外华文传媒的研究初见成效。如陈嵩杰的《独立前马来西亚报章对文化与文学本土化建设的贡献》、李志的《海外华文报刊对滥觞期海外华文文学建设的贡献》[2]和《境外的新文学园地———五四时期南洋地区文艺副刊〈新国民杂志〉研究》。[3]其中,李志对《新国民杂志》的研究是颇有启迪意义的研究范例,他通过这一传媒文本把摸到了新马地区新文学生长的特点以及现代文学在东南亚的影响方式,可谓以大观小、深入浅出之举。因此,带着问题意识进入文学传媒的整理与重读之中,作为有关海外华文文学传媒研究的新路径,确实具有诱人的前景。如果说李志的研究不过隐现海外华文文学与传媒这一命题的话,那么王列耀等人则在研究之始就非常自觉地确立了“传媒制造”的理论制高点。他重视传媒现场所呈现的历史细节的意义,但更关注的是传媒的具体运作,即传媒以怎样的方式介入到海外华文文学生产与历史之中。如新近的网络传媒与传统的纸质传媒、影视传媒有着怎样的功能差异,具体的传媒事件怎样进入文学历史之中等都进入了其研究视野。王所在的暨大“汉语传媒与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中心自2007年成立以来,已取得了一系列的研究成果,或可将“海外华文文学与传媒”的命题系统化、理论化。①上述研究都可谓著述文学史的冲动与实践。在这里,文学传媒作为充满了暗流与偶然性的文学现场,成为文学史家自我言说的资源库。研究者们不但精心挑选也重新阐释,使文学历史和文学史观的重建成为可能。当前已有的各种有关海外华文文学的区域或总体文学史所引发的彼此轻视与责难,不止出现在大陆学者和海外华裔学者之间,也出现在新马等地的代际话语中,除了各自把握的文学史料有所差异之外,更在于各自坚持的史料阐释原则的差异。因此,如果将来重写一部海外华文文学史或者世界华文文学史的话,应该以文学传媒作为文学历史的第一现场,考察不同地区国家华文传媒所形成的传媒场之复杂性,着力于呈现“传播与交流”的过程及结果,如分析特定作家作品跨文化传播时的意义迁移与文化影响、分析某种文学思潮在汉语文学界的旅行经历等。这可谓海外华文文学中的“媒介”研究的第一种走向,也是当前成效最大的一种研究方向。
二研究范式更新的可能性
如果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中的媒介转向只止于文学史重写这一目标的话,它还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问题。因为它尚未引发海外华文文学自身及其研究特殊矛盾的显现与解决,而是停留在中国现当代乃至古代文学研究所持媒介视角的同一层面。那么,“传媒”问题如何将海外华文文学的研究引入新的场域呢?在我看来,它首先让海外华文文学研究者意识到了自己所面临的理论绝境,开始重审自身的研究前提与研究基础。传媒制造意味着我们所命名和圈定的所谓“海外华文文学”也可能是一种想象与建构,我们的研究有可能不过在传播意识形态设置的篱笆之内徘徊。如果海外华文文学这一研究对象本身就是内地传播媒介及其传播意识形态的产物,是我们和文学传媒共谋制造了它,那么我们怎样面对这样一种动荡不安的幻觉呢?如何理性评价我们已有的研究思路与成果呢?我们还有没有必要反复强调海外华文文学的本质特征与独特诗学话语这样的命题呢?由此,在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中提出媒介问题,其实是提供了一种自我批判和反思的可能性。它将引发的是一种研究思维的突破与创新,我们不再执著于它的诗学本质,而开始思考它的建构过程、方式及意义,即从是什么到怎么样和为什么?化文学文本诗学建构为文化语境和文学生态研究。海外学界对大陆学者的海外华文文学研究早有质疑之声:但来自外部围追的功效远远不如自我怀疑的威力。事实上,上述自海德格尔以来认识论的转向,已经深深影响了海外华文文学研究者,或者说,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中的自我怀疑与批判之声本身就是这一转向的体现与产物。当解构与自我否定的精神成为新一代学者的主要学术思维方式时,海外华文文学研究的自省就开始了。早在本世纪之初,吴奕锜等青年学者借助《文学报》的威力,树起了反思的大旗,尽管他们的口号也有不当之感,但“文化的华文文学,独立自足的华文文学”[4]的提出却说明他们已经清醒地意识到海外华文文学在中国内地被建构的程度。显然,任何时空都不可能存在“独立自足的华文文学”,它总是被语境化,也就是被文化塑造的华文文学。而“文化的华文文学”这一命题本身尽管颇受争议,但从文化角度来理解海外华文文学的独特性却深入人心。正是在这一层面上,刘登翰先生从方法论的高度提出海外华文文学研究的“理论突围”问题时,就非常重视对业已辉煌的华人学知识与方法的借鉴,呼吁建立起有关海外华人的文化诗学。①然而纯粹的文化转向是否可能改变海外华文文学的研究困境呢?事实上,鉴于一种海外华文文学缺乏审美性的潜在偏见,从文化角度去解读海外华文文学的研究不是少了而是太多。如东南亚华文文学研究的诗学话语与理论资源便高度依赖华人学,王庚武对华族整体性神话的解构可谓最时尚的理论话语,由此文学文本也往往变成演绎华族身份理论与事实的佐证材料。但是,如果文学文本仅仅作为同类问题的有效例证,这种研究的意义又在哪里?也就是说,如果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仅仅反刍已经形成有关海外华人文化的历史社会结论,这种研究就是重复无效的。此外,在汹涌而来的文化研究潮流中,海外华文文学的文化转向也可能是迷失自我的表征与选择。传媒时代信息传播的广度与速度,使一向惟我独尊的学术空间也变成了一场时尚秀,不断变化的研究方法与理论话语使业有的研究范式不断被质疑与刷新,海外华文文学研究与当下学术走向的一致性虽在情理之中,但令人担忧的是,我们往往忙于追随也止于追随,从离散、空间诗学到传媒研究,直接挪用并未产生新的智慧,我们的研究瓶颈并未得以突破。或许,饶芃子先生对跨文化与海外华文诗学的建构与探索以及朱崇科近来提出的华文比较文学之概念,[5]应是解决海外华文文学研究困境的有益构想。饶先生早在1990年代中期便倡导将“跨文化和比较方法”作为海外华文文学研究的基本方法,②这是符合海外华文文学生产的实际情况的,但如何落实和具体运作却仍需要更多成功的研究实践。朱的华语比较文学概念无疑是王德威的整体观,王润华的跨界整合等理论资源的具体化,但他在强调新马华文文学本土性前提之下对汉语文学内部差异性与权力关系的解剖,可谓另类的研究思路。上述理论尝试不妨将之定位为走向比较文化诗学(跨文化诗学)范式的探索之路。尽管各自的理论设想与研究尝试并不完美,却是新研究范式出现的强有力的前奏。因为其理论基点都已从理论预想回到文学现场,强调海外华文文学彼时彼刻、此时此刻的具体性和复杂性。这一研究思路应意味着海外华文文学研究的真正启始。正是在这一思路之下,传媒问题的意义显现出来。首先,文学传媒作为文学与社会交汇的一个动态场所,它本身就构成了复杂流变的文学现场,保留了更多富有阐释意义的历史细节,为我们把握文学的内部肌理提供了可能。其次,在全球文化交流中,传媒空间作为呈现精神冲突和文化对话的接触地带,可以呈现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华文文学的差异性及其根源,为比较搭建了平台。由此,传媒研究的意义不但可以在重建海外华文文学研究范式的认识高度上得以确认,也可以在如何将研究范式具体化的操作性、可行性层面来确认。具体做法如不仅在文学文本研究中建立起行之可素的诗学话语,更着重考察诗学话语在不同语境下建构与传播的原因、变异及影响。如此,诸如中国性与世界性、华文后殖民文学,离散叙事,边缘与中心、父子冲突与家园主题等诗学话语就有了重新探究的可能性。
三创作的意义清理与突围
提出海外华文文学中的传媒问题,其意义归根到底应该与创作有关。海外华文文学的存在意义,应该在于其所表现的与主流汉语文学抗衡的异质性,而不是共通的汉语美学。就算它只是小写的汉语文学与美学传统,若可不断流淌出清新另类的文学乳汁,其价值就是不可替代的。这样,海外华文文学的存在将不仅有利于汉语文学多样性的保持,更将对世界文学作出重要贡献。这种异质性自然是由作家创造和保持的。无疑,1970年代到1980年代的海外华文文学具有独特性,在有关故乡情结、异国情调、文化冲突以及财富幻象的书写中,海外华文文学构筑了一种与主流汉语文学迥异的美学风景。然而1990年代之后,海外华文文学独特性神话已遭遇挑战,随着地球村的时代来临,本土与离散、文化冲突与异国风情难以引发美学震撼,若作家仍执著于书写旧的题材与主题,则必定被快速刷新的传媒时代所遗忘。因而,海外华文作家如何保持独创性的个人问题正是海外华文文学存在合法性的普遍问题。在此,传媒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出来,因为作家独创性的保持实际上是作家在个性书写与社会要求之间如何取得平衡的问题。作为一个读者与作者交流接触沟通的公共领域,作为作家作品最终自我实现和物质转化的重要链条,传媒的重要性正在于协调作家的个性书写与社会要求之间的矛盾,实现文学生产的运转。由于传媒意志对创作走向有着重要的规范与引导作用,作家与传媒的博弈过程与方式也将决定文学的意义走向及生产方式。对于海外华文文学创作而言,市场与读者问题从来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在东南亚地区,华文创作由于得不到政府强有力的支持,其生存空间极为狭窄,“出口”往往是其拓展影响的重要途径。
古代文学研究方向范文6
[关键词] 唐宋;笔记小说;海洋文学;叙事模式;生物人格化
【中图分类号】 GI207.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244(2013)10-192-2
中国古代海洋文学是中国古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先秦时代,自《山海经》中海洋审美文化因素初露端倪,到《诗经》、《楚辞》、《庄子》的部分篇章体现出浓厚的海洋文化意识,都引起人们的联想和向往,总体来看,当时的海洋文学的主体内容是神话传说,但由于当时先民的认知水平的局限,他们往往将神话传说看作是现实存在。到了秦汉魏晋南北朝时期,海洋文学有了很大的发展,数量增加且质量多上乘之作,题材和表现手段多样,《史记》、《汉书》等史书和一些地志都表现出涉海人物和涉海生活;在魏晋南北朝还产生了很多涉海的志怪小说,这些志怪小说内容丰富,形象具体活泼,海洋意象多种多样,艺术手段运用的十分娴熟;而这时的诗歌更是以它们丰满的意象和慷慨的气势赢得人们的赞叹,最具代表性的诗歌就是曹操的《观沧海》。
到了唐宋时期,中国海洋文学也和唐宋文学一样进入发展的繁荣期。随着唐宋商贸活动的增多和对外开放的深入,唐宋海洋文学快速发展,海洋文学作品作家数量激增,涉海内容进一步拓展,有神话传说、海景、海洋资源等,想象力愈加丰富,海洋的艺术表现走向成熟。这在诗词上表现得十分明显,李白的“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和张若虚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等成为咏海的名句,柳永的《煮海歌》吟咏煮海盐工的生活,更有“海鸥”“海槎”“沧海桑田”等意象反复被运用。唐宋时期的海洋文学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是体裁内容丰富多样,许多作家运用新的文学体裁――传奇和笔记小说去表现涉海生活,唐传奇中涉及海洋审美因素的最著名的是李朝威的《柳毅传》,柳毅传是一部典型的龙王龙女小说,由为河神传书、龙女报恩、凡夫与龙女婚配等情节框架组成,是一部优秀的海洋小说。
唐宋笔记小说,是古代意义上的“小说”,即不登大雅之堂的珍品,包括叙述杂事、记录异闻、辍辑琐语等类型,在这一类作品中,涉海的也有很多,但与意象丰富、气势恢宏的唐诗宋词相比,其成就虽然不高,但它们既承载了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海洋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和深入的涉海体验,又下启元明清时期海洋小说、戏曲极为繁荣的时代,它们在叙事模式的成熟、人物形象的定型这些方面也是很有意义的。下面将以《酉阳杂俎》中的《长须国》和《洛中纪异》中的《归皓溺水》为中心,分析其叙事模式与人物形象。
一
倪浓水先生提出过中国海洋小说的几个叙事模式:“海洋神仙岛”模式、“人鱼”模式、“海上遇风暴漂流至岛屿”模式、“海洋国(市)”模式等。在世界各地的神话中大多谈及早期人类经历了一个人神杂糅的时代,后来才人神悬隔,所以出现了一系列人仙交往的传奇。尤其是魏晋以后,文献中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凡人进入仙乡的奇遇。一个凡人由于异人的引领或者一场意外,通过一段艰难的路程得以进入洞天或者仙境,从而形成了所谓的仙境奇遇和仙乡淹留的故事。到了唐朝,这个模式可以是风暴或者其他险象,而艰险的通道则演变成海上漂流,海上漂流因此成为通往仙境或者异国之路,这样中土海上漂流故事开始与仙境和海外各国想象密切联系,形成了这几种叙事模式。
(一)《长须国》的“海洋国(市)”模式
《酉阳杂俎》,唐记小说集,二十卷,续集十卷,唐段成式撰。此书在唐人笔记小说中别具特色,内容广泛驳杂,所记有仙佛鬼怪、人事以及动物、植物、酒食、寺庙等,分类编录,一部分内容属志怪传奇类,另一部分记载各地与异域珍异之物。鲁迅先生称此书“或录秘书,或叙异事,仙佛人鬼,至以动植,弥不毕载,以类相聚,有如类书。虽源或出于张华《博物志》,而在唐时,则犹之独创之作矣。”这里选择的《长须国》,是一则典型的与海洋有关的笔记小说,但与其他一些志怪小说不同的是,它不是作者想象出来的,是作者当做真实事件来记录的,是纪实性的。
《酉阳杂俎》中,记录了一个大海之中的水族国――长须国,故事背景设在唐代大定初年,有士人跟随新罗使臣去朝鲜,在大海中,被风吹至一岛上,名曰扶桑州长须国。士人在长须国被召为驸马,从此过上威势赫的生活。后来忽然有一天国王让驸马去向龙王求救,说国家祸在旦夕。当士人来到龙宫求救时,才知道自己是被虾所魅,现在虾群都在锅里准备成为龙王的吃食了。而为什么士人在去龙宫求救时虾群已经在龙宫的锅中,这期间虾国发生了什么,读者不得而知,这在叙事上,成为一个圆,甚至还有博尔赫斯“空缺”的技巧在其中。而士人是如何进入虾国的,更引起人们的联想。当士人看着锅里的虾而悲泣,更是令人唏嘘。
海上漂流所遇到的不仅仅是神仙境界,同样也会像“士人”这样遭遇虾国等奇特或恐怖的各种经历,“士人”不仅进入了异类境界“长须国”,也在求救的时候进入了龙宫水府,这两种模式都属于“海洋国(市)”模式,基本上综合了中土对于水域世界和仙真生活的传统想象,反映了此一时期对海外世界的基本认知,并通过繁文丽词加以进一步的美化与渲染,长须国中对龙宫的描述“龙宫状如佛寺所图天宫,光明迭激,目不能视”,就造成了华美、神异的效果。而“海洋国(市)”模式的故事往往会产生婚配悲剧,这样的悲剧对读者心理而言存在着缺憾,所以在后代作家的相关创作中,此类故事有了新的发展,作家或者在最后将故事哲理化,用来阐释人性,或者将故事戏谑化,化悲剧为温噱。
(二)《归皓溺水》的“海上遇风暴漂流至岛屿”模式
宋记小说整体成就没有唐记小说高,但仍有一些脍炙人口的故事传世。《洛中纪异》,或作《纪异录》、《纪异志》,作者秦再思,原书散佚严重,佚文散见于《类说》、《分门古今类事》、《说郛》等书。《归皓溺水》选自《分门古今类事》卷四。这篇海洋小说值得关注的地方在于提到了“海上鬼国”、“海上遇风暴漂流至岛屿”的叙事模式趋向成熟。
《归皓溺水》叙述了钱塘人归皓带领众人泛海朝贡忽然遇到风暴,船破人溺,唯有归皓一人抱得一木得以生还,经过三天漂流到一个岛上的故事。他在岛上随道士进入水中拜见海龙王,但海龙王说溺水簿里没有归皓的名字。朱衣吏赶快召来“吴越溺水归侍郎一行”,二百多人见到归皓都赶快拜见,“为之流涕”,这里的二百多人便是鬼魂,跟随归皓出海的二百余人除了归皓,全部在那场风暴中遇难。归皓是足够幸运的,他抱得木头,漂流至岛屿,得知溺水簿上没有自己的名字便在仙人的帮助下回到莱州,并且得以善终。
在很多宗教传说中都有海上神灵救难的事迹,宣传观世音信仰的数量最多,但在中土故事中,无一例外变成了在江湖中遇难。归皓在漂流登岛之后见到了与他随行的二百余人的魂魄,这就涉及到了“海外鬼国”的传说。在航海技术不发达的古代,海上事故很是普遍,无数的生命葬身于大海之中,中土人士想象中的鬼国,大多是客死他乡、流尸到此的水手,因此古人就设想有“海外鬼国”的存在。
《归皓溺水》的叙事模式几乎可以成为“海上遇风暴漂流至岛屿”模式的范本。早期的海上交通与渔业,所驾驭的船只靠人力驱动,并依靠风力与海流,因此受气候的影响较大。加之古代航船规模小,设施简陋,人们每次都无法主动控制航线,也就无法顺利到达目的地,因此,在海上交通、出海捕捞的过程中常常会出现被迫的漂泊现象。在漂泊的过程中,很多人会因此死亡、失踪,一去不返,但也有人足够幸运,能够进入以往从未经历过的社会单元与人文空间,并安全返回。海上历险故事是海外知识的主要来源,这些半真半假的历险故事和海上的异域传闻一起构成了海洋小说最精彩的部分,成为新的时代条件下的彼岸想象,并对后世小说的主题内容产生了重大影响。
二
生物的拟人化原本是文学创作中最常见的手段,然而这两个故事将生物拟人化进一步发展,形成了生物社会化。这些生物不但以人的方式行事、对话,而且它们还具有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城市宫殿、国家组织、社会制度和礼节仪式。类似这样将生物社会化的想象,最早出自《庄子・则阳》中的“蜗角触蛮”,而至唐朝已相当普遍。其实中土人士想象的“鬼国”也是现实社会的翻版,其行事习俗无一不同,只不过一为阳,一为阴而已,而通过讽念符咒等行为能够实现阴阳人鬼之间的转化。
在寓言或其他文学体裁中的生物人格化,往往是保留了生物的形象而像人一般行事,人们一望而知是某类生物。但在唐朝以后的拟人化作品中,作者让这些生物完全以人的形象出现,使外人和读者不辨其为生物,构思越发狡黠。但是作者往往有意识地在外形和行为上保留该生物的一些基本特征,就像是“长须国”的公主虽然容貌甚美,却“有须数十根”,因为公主是虾变的,所以就保留了“虾须”这一特征;而海龙王基本上都是龙头人身的形象,使误入龙宫的人看到龙王便产生敬畏之感。有了这样的铺垫后,收束时有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局,但细细想来却是在情理之中。类似的手法为以后的作家所沿用。
三
唐宋笔记小说除了上述两篇外,还有《徂异志》、《缙绅脞说》等笔记小说集中涉及到了海洋文学。其中《徂异志》中的《人鱼》,描述了“红裳双袒,髻发纷乱,肘后微有红鬣”的这样一个人鱼,她“能于人奸处,水族人性也”,是继《山海经》“陵鱼人”、《博物志》“鲛人”之后的又一个“人鱼”形象,而且故事叙事更加曲折丰富。
《缙绅脞说》中的《雨中望蓬莱诗》属于寓言类小品,通过君方的梦境――因吟诵《雨中望蓬莱诗》道出神仙名字导致巨兽哮吼波上,风涛大作,借此来讽刺世人争入神仙,不自量力,而海洋中的蓬莱山作为一种圣洁和超然力量的象征,凌然于世俗之上,反映了当时人们对海洋力量的敬畏。
文学来源于生活,唐宋文学中产生了如此繁荣发展的局面,除了文学自身的积累和发展的繁荣规律外,唐宋时期开放的社会环境和海洋事业的发展,人们海洋生活的丰富和涉海经验的增加,是其社会基础与根源。唐宋的笔记小说也应承了唐宋海洋文学的繁荣发展,在涉海诗词之外开辟出一条新的叙述道路,并形成了一些经典的海洋叙事模式,扩展了海洋文学的表现内容,并对后世海洋主题小说的题材内容形成了重大影响,而其中表现出来的生物人格化和生物社会化的手法也为后世所沿用并且得到了更好的发展。总之,唐宋海洋笔记小说作为海洋文学的一部分,是中华民族创造的丰富灿烂的海洋文化的华彩篇章,也是古代人民对海洋的想象和感情,其艺术表现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值得人们深入探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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