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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行白居易范文1
命曰《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
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常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炉。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消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车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舱明月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琵琶行白居易范文2
关于《琵琶行》中描写音乐的文字:“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霍松林先生如是说:“先用‘转轴拨弦三两声’一句写校弦试音,接着就赞叹‘未成曲调先有情’,突出了一个‘情’字。‘弦弦掩抑声声思’以下六句,总写‘初为《霓裳》后《六幺》’的弹奏过程,其中既用‘低眉信手续续弹’、‘轻拢慢捻抹复挑’描写弹奏的神态,更用‘似诉平生不得志’、‘说尽心中无限事’概括了琵琶女借乐曲所抒发的思想情感。此后十四句,在借助语言的音韵摹写音乐的时候,兼用各种生动的比喻以加强其形象性。”(《白居易〈琵琶行〉鉴赏》)
依据马志伟《十三辙新韵书》(商务印书馆2007年?北京)中的说法,“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中的“雨”和“语”,用的是“衣期辙”中的字。根据发音的响亮程度,“衣期辙”属第三级(细微级),可见此时琵琶乐声较为低沉柔和,这就为后面乐声的跌宕起伏作好了铺垫。“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中的“弹”和“盘”,用的是“言前辙”中的字。根据发音的响亮程度,“言前辙”属一级(洪亮级),此时琵琶乐声骤然高亢起来。“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中的“滑”,用的是“麻沙辙”中的字。“麻沙辙”的韵脚字声音响亮,此时琵琶曲延续了前面高亢的乐声;而“难”依然是“言前辙”中的字,声音仍旧洪亮。“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中的“绝”和“歇”,用的是“乜斜辙”中的字。“乜斜辙”声音不太响亮,此时琵琶乐声转入沉郁。“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两句是解释。“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中的“迸”和“鸣”,用的是“中东辙”中的字。从音色上看,“中东辙”带有鼻音,声音响亮。“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中的“画”,用的是“麻沙辙”中的字,延承了前面响亮的声音;而“帛”用的是“梭波辙”中的字。“梭波辙”的韵脚字声音不甚高昂,此时的琵琶乐声在最强音中戛然而止。
白居易摹写琵琶乐声的文字,不只利用音韵表现乐声的高低强弱,还利用四声展示乐声的长短缓急。关于“四声”(平上去入),清代语言学家顾炎武在《音论》中说:“平音最长,上去次之,入则诎然而止,无余音矣。”清代音韵学家江永则在《音学辨微》中道:“平声长空,如击钟鼓,上去入短实,如击土木石。”另有清代古音学家张成孙在《说文韵补》中言:“平声长言,上声短言,去声重言,入声急言。”“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中的“雨”和“语”是仄声中的上声,是为“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中的“弹”和“盘”是平声中的阳平,是为“长”;“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中的“滑”是仄声中的入声,是为“短急”;“难”是平声中的阳平,是为“长”;“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中的“绝”和“歇”,是仄声中的入声,是为“短急”;之后陷入“无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中的“迸”是仄声中的去声,是为“短重”;“鸣”是平声中的阳平,是为“长”;“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中的“画”是仄声中的去声,是为“短重”;“帛”是仄声中的入声,是为“短急”。琵琶曲的声调从短到长,经过短急长缓的交错进行,渐至短促无声,忽又从无声、短重到长声,再到短重,终落至短急然后终止无余音。利用音韵和四声显现音乐的节奏,同时也传递出音乐所要表达的情感。对此当代音乐家傅雷有一个很精彩的评论:“白居易对音节与情绪的关系悟得很深。凡是转到伤感的地方,必定改用仄声韵。《琵琶行》中‘大弦嘈嘈’‘小弦切切’一段,好比staccato(断续),像琵琶的声音极切;而‘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几句,等于一个长的pause(中止),‘银瓶……水浆迸’两句,又是突然的attack(起奏),声势雄壮。”
诗人描摹琵琶乐声的这段文字,既用音韵和四声模拟出琵琶弹奏的曲调,又用博喻将只能意会的乐声言传出来,使人如闻其声,如见其景,如临其境,如融其情。“‘大弦嘈嘈如急雨’――深沉繁密,撼人心魄;‘小弦切切如私语’――轻柔幽细,缠绵悱恻;‘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圆润动听;‘间关莺语花底滑’――宛转流滑,生机盎然;‘幽咽泉流冰下难’――低沉缓慢,悲抑哽咽;‘凝绝不通声暂歇’――暂时休止,余韵无穷;‘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乐声骤起,高亢激越;‘四弦一声如裂帛’――强烈干脆,戛然而止。”(见陈才智编着《中国古典诗词精品赏读?白居易》)从倾诉(“如急雨”“如私语”),到欢愉(“间关莺语花底滑”),再到愁苦(“幽咽泉流冰下难”),又到忧伤(“冰泉冷涩”“声暂歇”),忽又豪迈(“水浆迸”“刀枪鸣”),最终决绝(“如裂帛”)。如此声情并茂的音乐情景描绘,怎不令人神伤嗟叹。
值得指出的是,白居易选用琵琶这样的乐器以及《霓裳》这样的曲子,来表达人物内心的哀伤,显示出诗人具有极高的音乐造诣与专业素养,因为《霓裳》的主音是“商”声:“商声主西方之音,……商,伤也,物既老而悲伤”(欧阳修《秋声赋》),而琵琶这一弹拨乐器,从它问世之日起,往往就和悲伤的事件相联系。
二
人们常把白居易的《琵琶行》与韩愈的《听颖师弹琴》以及李贺的《李凭箜篌引》并列,因为这三首诗的写作时期相差不远,三者描写音乐的声音又都很形象。 韩愈《听颖师弹琴》:“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其中描绘琴音的几句:“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中的“语”和“汝”,用的是“衣期辙”中的字。起音柔和低沉。“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中的“昂”“场”“扬”“凰”“强”,用的都是“江阳辙”中的字。根据发音的响亮程度,“江阳辙”属一级(洪亮级)甲等,整个琴调都是激昂高亢的。尽管在具体的描述中,韩愈也刻画出了琴音的跌宕起伏,但音韵始终是以“江阳辙”为主。另外《听颖师弹琴》中的声调大多是平声,以显铿锵的声势。之所以这样写,当然和琴曲本身有关,不过就乐声的丰富和变化而言,《琵琶行》中的乐声描绘显然要胜过《听颖师弹琴》。
两首诗描摹乐声时,都用了大量的比喻,有些比喻异曲同工。比如起音时,《琵琶行》中的“如私语”和《听颖师弹琴》中“儿女语”如出一辙:轻柔幽细,缠绵悱恻。《琵琶行》中的“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和《听颖师弹琴》中“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同写声音的强烈,一个用兵器的猛烈碰撞显示乐声的突然拔高,一个用勇士上战场的义无反顾表现乐声的倏地增强。描写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总的说来,白居易的《琵琶行》与韩愈的《听颖师弹琴》在音乐描写上,都善于用形象说话,而白居易在摹写乐声的复杂多变时,则显示其超人一等的功力。
李贺的《李凭箜篌引》:“吴丝蜀桐张高秋,空山凝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李凭中国弹箜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前四句,先写箜篌,次写箜篌之声,再写弹奏的人。五、六两句“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是正面摹写乐声,前一句是以声写声,着重表现乐声的起伏多变;后一句则是以形写声,刻意渲染乐声的优美动听。“叫”和“笑”,用的是“遥迢辙”。从发音的响亮程度讲,“遥迢辙”属二级(柔和级),由此可见乐声的委婉动人。从第七句起到篇终,都是写音响效果。
琵琶行白居易范文3
在此视角之下,分析者均将白居易的身世遭遇和情感世界作为挖掘的重点,而将琵琶女作为陪衬,比如“满腔迁谪之意,借商妇以发之,有同病相怜之意焉。”[1](乾隆语)借“叙述琵琶女身世,抒迁谪之恨”[2](刘学锴语)。这种解读的不足之处在于,将琵琶女与作者互相激发、触动的双向行为,简单处理为琵琶女激发了白居易情感抒发的单向行为。陈寅恪先生在《元白诗笺证稿》中说:“既专为长安故倡女感今伤昔而作,又连绾己身迁谪失路之怀,直将混合作此诗之人与此诗所咏之人二者为一体,真可谓能所双亡,主宾俱化,专一而更专一,感慨复加感慨。”[3]陈先生非常精当地指出琵琶女与白居易应当并重看待。但在我们教学中,没有很好地落实这一点。
因而,仅从白居易的视角分析《琵琶行》,是单向度的,是不全面的;只有增加从琵琶女的视角,才能全面、深入地理解《琵琶行》。
从诗人的角度概括故事,其脉络再也熟悉不过了:诗人先是为琵琶声所吸引,再被琵琶女的生活遭遇所打动,再联想到自身的生活遭遇,再到重弹琵琶,诗人感情再度升华。而从琵琶女的视角审视这个故事,有一个重要问题需要思考:什么东西触动了琵琶女,使她面对陌生男子从犹豫转变为袒露心胸?这个问题不重视就不能深入琵琶女的世界。
这个问题实际分为两个子问题:一是琵琶女为何犹豫,二是琵琶女为何袒露心胸。
琵琶女邂逅白居易,听到邀请是“琵琶声停欲语迟”,见面后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态度是犹豫不决的。所谓犹豫,就是琵琶女既想与陌生人相见,又不想与他相见。希望相见的原因是琵琶女孤独寂寞,需要向人倾诉。琵琶女婚姻生活的孤独寂寞,与其丈夫是商人这一职业有关。一是常年在外奔波,“重利轻别离”,是商人的职业特点。不只是诗中的茶商如此,一般商人都是如此。墨子曰:“商人之四方,市贾信徒,虽有关梁之难,盗贼之危,必为之。”唐人李隐小说《潇湘录》的商人郑绍新婚不久即要出门经商,对其妻说:“我本商人也,泛江湖,涉道途,盖是常也。虽深承恋恋,然若久不出行,亦吾心之所不乐者。愿勿以此为嫌!当如期而至。”[4]这对经常享受众星拱月般生活的倡女而言,尤为难以忍受。二是与琵琶女和商人的婚姻关系特点有关。退役的倡女嫁给商人,家庭地位不是很高,婚姻关系也不见得牢固,在一夫多妻制之下,倡女可能是行经常行走江湖的茶商诸多姬妾中的一个而已,陈寅恪先生更是断言:“此茶商娶此长安故倡,特不过一寻常之外妇。其关系本可在可离可合之间,以今日通行语言之,直‘同居’而已。”[5]如此,倡女不仅是孤独寂寞,而且也为自己的生活稳定性而忧虑。曾经纸醉金迷的琵琶女,面对如此的现实,落差特别大,需要倾诉是可以理解的。
不想相见的原因,首先要考虑的是封建社会男女有别的人际交往准则是否约束了琵琶女。那么琵琶女是否因此而有所顾忌呢?有学者指出,带有鲜卑族血统且发家于陇西胡汉杂居地带的李唐皇族,因受鲜卑族自由的男女关系影响,妇女贞节观念淡薄,唐初直至唐宣宗时,一直“给予妇女社交、婚姻等社会生活方面的自由度”[6]。而《琵琶行》的故事发生在唐宪宗元和年间,远早于唐宣宗对妇女行为规范的约束。唐代妇女交往的自由,在诗文中有大量的反映。崔颢《长干曲》:“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这是女子主动询问陌生男子。并且琵琶女并非良家妇女出身,男女大防的禁忌更加淡薄。“此即唐代当时士大夫风习,极轻贱社会阶级低下之女子。视其去留离合,所关至小之证。是知乐天之于此故倡,茶商之于此外妇,皆当日社会舆论所视为无足重轻,不必顾忌也。”[7]宋人洪迈在《容斋三笔》中对此现象总结议论:“白乐天《琵琶行》,盖在浔阳江上为商人妇所作,而商乃买茶于浮梁,妇对客奏曲,乐天移船,夜登其舟与饮,了无所忌。岂非以其长安故倡女,不以为嫌耶?……瓜田李下之疑,唐人不讥也。”[8]由此可见,琵琶女内心顾忌不是社交伦理的问题。
琵琶女真正担心的是倾诉对象所托非人。琵琶女虽然技艺高超,但是作为“倡女”,一则地位低下,如果邀请者是一般士绅,不但不会理解琵琶女的内心的苦楚,甚至嘲讽她咎由自取;二则年老色衰,自惭形秽,担心邀请者看到本人面目之后受到冷遇。
那么琵琶女在演奏之后,为何顾虑全消,向白居易敞开心扉呢?
首先,白居易精通音乐,能够欣赏琵琶女的演奏。关于白居易的音乐才能,诗中第二段中用了“转”“拨”“弹”“拢”“捻”“抹”“挑”“画”等八个动字描写了琵琶演奏的八种手法,再加上序言所说“听其音,铮铮然有京都声”,都能说明。翻开白居易诗集,我们还看到他写过大量有关乐器演奏的诗歌,比如《夜琴》《松下琴赠客》《船夜援琴》《听弹古渌水》《好听琴》《春听琵琶,兼简长孙司户》《小童薛阳陶吹v篥歌》《和令狐仆射小饮听阮咸》《夜筝》《筝》《五弦弹》等,在《好听琴》中写出了自己对音乐的喜爱:“本性好丝桐,尘机闻即空。一声来耳里,万事离心中。”晚年还在家中养了一批歌妓,并亲自教导,他在诗中说:“老去将何散老愁,新教小玉唱《伊州》。”(《伊州》)“菱角报笙簧,谷儿抹琵琶。红绡信手舞,紫绡随意歌。”(《小庭亦有月》)。白居易“既是文学家、诗人,又是音乐舞蹈鉴赏家”[9]。正因为白居易有如此高的音乐修养,他在欣赏琵琶声时才能投入情感,其情感亦随琵琶声的音律转变而转变,从而在音乐上与琵琶女达成共鸣。这一点也正是琵琶女所看重的,因为沦为商人妇的琵琶女姿色已去,唯有琵琶技术傍身,唯有以此得到别人的尊重,在江州这样荒僻的地方能够见到白居易这样音乐修养的人实属难得。
其次,琵琶女能虼邮人服饰行止中看出诗人的落寞。
根据诗歌描述,琵琶女在诗人自我介绍之前,并不知晓诗人的身份,但琵琶女能从细节判断诗人的大致身份。诗人身穿官员装束,颜色是青衫,可以判断为低级官员。“隋唐规定,根据官员的散官品阶,决定官员的不同服饰。因此从官服的颜色、冠的型制、笏版的质料和佩戴的饰物上,就能看出官员品阶的高低。”[10]八品官服装颜色是深青色,九品官是浅青色,八、九品腰带是B石(黄铜)带九,冠是一梁冠;并且诗人能懂京都音乐,说明曾在京都生活;诗人“醉不成欢惨将别”,神色凄惨。综合上述因素,琵琶女能够判断诗人是被贬谪的落魄之人。
因为有音乐上的共鸣,生活上都是从京城流落偏僻之地的共性,琵琶女才会大胆地将自己委屈、不幸向一个陌生男子和盘托出。
但是我们要注意到,虽然两人在这特定时刻“同有天涯沦落人”之感,但是两人毕竟身份上有本质的不同,其沦落的严重程度也不相同。白居易是士人,琵琶女是没有人身自由的歌妓,作为士人,虽然仕途挫折,毕竟还有起复的可能,根据白居易日后仕途表现,他的官职是扶摇直上的;而琵琶女随着年纪的增大,经济越发不能独立,命运只会越来越黯淡。正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白居易对琵琶女的同情也是有限度的,“江州司马青衫湿”,白居易虽有对琵琶女的同情之泪,但更多的是为自己而伤感。这是历史局限性,不能苛求白居易。但从琵琶女的角度而言,更见琵琶女的悲惨,作为被损害、被侮辱、被消费的歌妓,始终得不到真正的同情。
在《琵琶行》的阅读接受和教学上,我们无意挖掘琵琶女这个人物,这值得我们深思。其原因恐怕正如文学评论家南帆所指出的:“通常的阅读中,人们总是和叙述者构成了同谋关系。人们将不知不觉的站在叙述者的角度看待角色。第一人称将制造一种自述的语言气氛,叙述者与角色‘我’的合而为一将有效地俘获人们的同情之心。”[11]这种现象,在非虚构作品中表现尤甚,读者容易站在作者的角度分析文本,这造成了文本解x的狭隘性。在教学中,我们应当要警惕这种倾向。
注解:
[1]《唐诗选注汇评》韩兆琦编著,北岳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646页。
[2]刘学锴《唐诗名篇鉴赏》,黄山书社,2008年版,第194页。
[3][5][7]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48―49页,第53页,第54页。
[4]姜革文《商人・商业・唐诗》,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19页。
[6]孙顺华《唐朝妇女观之嬗变与社会政治》,《文史哲》,2000年第2期。
[8]洪迈《容斋随笔・三笔》,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年版,第1141页――1142页
[9]李斌城主编《唐代文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24页。
琵琶行白居易范文4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把琵琶半遮面。千秋万岁名,宵济越洪波。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把琵琶半遮面”出自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作品《琵琶行》。《琵琶行》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长篇乐府诗之一,作于元和十一年(816年)。此诗取材于现实,通过自身的所见所闻,运用了优美鲜明、有音乐感的语言,描写了萍水相逢的琵琶女的沦落伤感,并由此联想到自己被贬的命运。
(来源:文章屋网 )
琵琶行白居易范文5
诗魔--白居易,号香山居士
白居易(772--846),晚唐著名诗人,汉族,字乐天,号香山居士。白居易写诗非常刻苦,正如他自己所说:“酒狂又引诗魔发,日午悲吟到日西。”过份的诵读和书写,竟到了口舌生疮、手指成胝的地步。所以人称“诗魔”。
白居易的诗歌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平易通俗,有“诗魔”和“诗王”之称。官至翰林学士、左赞善大夫。公元846年,白居易在洛阳逝世,葬于香山。有《白氏长庆集》传世,代表诗作有《长恨歌》、《卖炭翁》、《琵琶行》等。
(来源:文章屋网 )
琵琶行白居易范文6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元稹其人,据说人品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但这首诗写的真好,语句优美,情真意切,发人深思,回味无穷。相传,这首诗是元稹为亡妻韦氏所作,也有为一早年所爱女子而作之说。文如其人,这话大约是对的。大奸大恶之徒尚有良心发现的时候,何况元稹呢?其实,我想说的是另一个人。
元稹有个好朋友,叫白居易。此二人或许都为彼此最好的朋友。说起白居易,略懂中国文学的人都知道此人。中国诗歌在唐朝,唐朝诗歌在三人,白就是其中之一。他的作品,我们比较熟悉的有《卖炭翁》、《琵琶行》、《长恨歌》、《赋得古原草送别》、《忆江南》等等。早年的他,抨击时政,痛责弊端,关心民间疾苦,同情老夫。言为心声,他的一些作品也很好的反映了这一点。《卖炭翁》中的“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怨天寒”到《琵琶行》中的“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的确,青年盛年时的他,是这般说的,也是这般想的,更是这般做的。为此,他被贬谪到当时的莽荒之地,甚至几遇杀身之祸。这时的他,无疑是高尚的伟大的。
但一腔热血毕竟有消逝的一天,几经宦海沉浮的白居易终于人到中年、晚年了。这时的他,圆滑了,沉默了,世故了,闲散了,也无聊了无耻了。晚年的白居易,狎妓无度,骄奢逸,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炫耀于人前。一个白须皱面的老头,竟然常常说二十往上的女子已太老太无味。他蓄养着大批歌伎,供他玩乐,还卖出他以为老的买进更年轻的。(这些事,我是从旧闻报纸上看到的,当时,我真的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