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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世界范文1
天空的云变幻莫测,开始还是阳光灿烂的天气,转眼之间,已是乌云密布。接着就是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打在树枝上,打在地上,发出很响很响的声音。当然,那时也打在我的身上,我的书上。它将我从沉浸中唤醒。看看天空灰色的云,把天地笼罩成黑压压的一片,雨点任意地从头发上流下,流过我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我毫无怨言,任它流着,流到我的心里,洗去那压抑着的沉闷。我把书保护着,可我不愿保护我自己,我要淋着雨,享受我一个人的世界。
曾看过《鲁迅文集》中几篇文章,被鲁迅那锐利的笔调所吸引,一发不可收拾地读完了整个文集。鲁迅的笔锋里透露着对当时愚昧的人们的批判与怜悯,也有对世间的一些呐喊,一些彷徨。有时读着读着,就不禁为当时的人们感到悲哀和感慨。多一点知识与学问,生活还如此地糟吗?我不敢去评判鲁迅的文章的好与坏,况且自己也无法评判。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心去体味,去感悟。大概由于鲁迅也有过孤寂,也有过救社会无望的遗憾吧,读着他的文字,心里就有好多感触。感触一深,就禁不住地回忆起自己初中阶段的一段段孤独的伤心史、难过史。说得可能太远,但不管怎样,我都喜欢读鲁迅的文章,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喜欢看书,独自坐在家里的书桌前,翻动着手中书的页码,任春风吹拂,任阳光灿烂,任时间匆匆地从我身旁流去。一天独自地读着自己喜欢的书籍,徜徉在书的海洋里,闻书香的气息,看哲人的事迹,是对自己心灵的最好安慰。不用去想太多的事情,就这样沉浸着,孤独着,过完我一天天的岁月。水还在流,花还在开放,我站在春风里,看时间流过,享受我一个人的世界。
我,孤独的行动者。看雨中的景色,闻书籍中的芳香,我相信,一个人的世界也是很好的。即使没有朋友,即使没有太阳,只有沙漠,只有寂寞,但给我一片天空,给我一点空间,我也会很高兴地生活着,享受我一个人的世界。
一个人的世界范文2
我不想做被城市遗忘的女人,孤独的背影,孤独的心和着孤独的泪花。用什么来形容你默已久的天空,让泪水如雨下,洗刷早已让人疲惫的爱情。如果丢去昨日的悲伤,苍天是否就不让旧戏重演?多么希望留下美好的一切,却发现挽救更难。于是,我更想告别一个人的世界,告别一个人的孤单。
一个人的孤独,一个人的哭泣,一个人的痛。你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痛吗?当你离去哪一刻,我的时间为你而停留,,多么希望你能回头用怀抱来给我以温暖,可是你却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去。当时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你总说我不了解你,不体谅你,但是你又怎能明白,一个人的世界里除了黑暗,剩下的只有对你的怀念。可是你呢,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你知道吗?情人节那天,我选择和你分手,哪是因为我不想再痛再累下去了,因为爱我付出太多,因为爱我痛得太多。我想停止这份痛,而你却无情地对我说,你从没喜欢过我。当时我哭了,在心里哭了。在你面前我要假装得自己有多坚强,我要让你知道即使没有你的世界,或许我还会过过好好的。但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分手对我来说真的是失去了这个世界,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已经终止了走动,世界是不是已经停止了运转。那一晚我疯狂了,我去找你朋友,因为我好想知道你的行踪,告诉你我现在真的真的好想你。可是失败就是失败,你朋友也不愿意看到我们这样整天为小事而争吵。他无能为力,哪一刻我真的想疯了。因为爱所以疯狂,因为思念,所以哭泣。不再想呆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过着孤单的夜,吞着无助的泪。更不想下雨的雷将我幼小的心灵打碎。我需要你,真的需要你。现在孤单的夜里,默默陪我度过只有哭水。回荡在走廊里的是曾经的笑声,我似乎又看到你往我这里走来的身影。你的笑容,你的身姿依然活灵活现。多么希望这一切的一切幻想成为现实,因为分手太痛了,太痛了。
这一天,我不知不觉来到了经曾一起追逐过的花园里。这里的一切依旧,可是却少了一个主角你。看着湖水波浪起拂,看着灯光柔和四射。可是这里只剩下一个孤单的影子在飘飘荡荡。请你告诉我,你依然像我这样爱着我,请你告诉我,你依然像我这样想着你。电话响起来了,熟悉的号码让我激动不已。这晚你约我到了老地方,还是那一条长长的坐板,旁边开满鲜花。可是这里的气氛却显得死气沉沉,你去买了饮料,我最爱的饮料。看着你跑得满头是汗的额,我忍不住伸手去擦拭,轻轻地掂起了我的双脚,却发现你经曾乌黑的头发里夹了两根,可以看得清楚的白发。此时我忍不住流泪了。你抬起头为我摸去脸上的泪,然后紧紧地把我拥在怀里,这种感觉好熟悉好熟悉。“亲爱的,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没有你的这段日子,我不知道什么叫时间,没有你的这些生活,我不知道什么叫美好。”是的,离开了你,我明白了什么叫漫漫长夜,什么叫天长地久。没有你的日子我也好孤单,独自走在清凉的街头。原来我才发现一个人的世界不好受,我也不能没有你,我永远也不愿离开你。亲爱的,让我们相知相随一生,永不分离吧!告别雨后的思念,告别黑夜的孤单,告别一个人的世界……
一个人的世界范文3
《蓝色的海豚岛》的作者是斯・奥台尔。奥台尔出生在美国西部开拓时代的洛杉矶,那时野兔比居民的数量多得多。童年时他的家庭几经搬迁,有时搬到小岛上,有时搬到与墨西哥交界的山里,那里曾经是西部印第安人聚居的地方。正因为如此,奥台尔的大部分小说,都与拓荒者、印第安人有关。奥台尔是一个经历十分丰富的作家,他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还是好莱坞最早的一批电影精英中的一员,但他最热爱的事业是写作,特别是为青少年写历史题材的小说。这是在他少年时代就立下的志向。奥台尔是一位博学而且具有宽容胸怀的作家,他的小说记录了开拓者的辉煌,也对逝去的文化充满敬意,他特别同情被历史吞噬的弱小族群,怀着对大自然的热爱讴歌人与自然的和谐。
《蓝色的海豚岛》是一部专门写给孩子的书。1960年出版以来,仅在美国本土就销售了600多万册。它被美国儿童文学协会评为“1776年以来最伟大的10部儿童文学作品”之一,并为作者赢得了国际儿童文学奖的两项最高荣誉“纽伯瑞奖”和“安徒生奖”。
《蓝色的海豚岛》讲述了太平洋中有一个岛屿,形状像一条海豚。岛的周围有许多的动物,它们有的在游泳,有的在嬉戏,有的在争雄,有的在决斗……在这个岛上住着印第安人,但后来他们受到了捕猎海獭的俄国人的杀害,决心离开这个岛屿搬到东方居住。他们离开时,小男孩拉莫因贪玩没有及时赶上船。姐姐卡拉娜不愿意把弟弟独自留在小岛上,就跳下了船,荒凉的岛屿上只剩下了卡拉娜和拉莫。一次,拉莫在与野狗的搏斗中被咬死。拉莫死了,卡拉娜几乎绝望了。但是卡拉娜W会了采集野果,也懂得如何在海边捕捞动物,还知道如何寻找淡水,所以她生存了下来。
卡拉娜是一个善良的人。有一次,她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海獭,就把它抱回来养在水池里。她每天都坚持给小海獭捉鱼。小海獭再次回到海里后,每当碰到卡拉娜,都会和她说话。
卡拉娜不仅善良,而且乐观。她在了无人烟的岛屿上生活了十八年。她独自修建住所,制造武器和捕鱼用具,与野狗斗争,历尽艰险才得以生存下来。她是海豚海狮的亲人,是小鸟和鲜花们的朋友。最黑暗的时候,她穿着鸬鹚羽毛长裙,相信美好。她是坚强、勇敢、和平、美好的集合体……
一个人的世界范文4
窗开得好大,
风把我的头发吹得好乱,
听着MP3里的歌,
感觉很好,
只看着计价器上的数字,
不断往上窜,
只看路边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
我总是一个人,
孤零零地不知如何是好,
学校里那纷繁错杂的事情,
搞得我头昏脑胀,
作业如山似的堆在我面前,
好多竞赛的试卷放在我面前,
不知道该做哪些,
一个人的世界范文5
在我看来娱乐根本没进入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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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演话剧《北京法源寺》,这一个月来,采访我的可能有20多家媒体了,每一个人都问同样的问题,就是你在意吗?每家媒体都问你对表情包怎么看。哎呀,我就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你了我,你还让我回答舒不舒服,这是什么话嘛。谁生活中这么教育你的,礼貌你懂不懂啊?昨天晚上听说你踩到屎了,谈一下感受,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我没有愤愤不平,他们是拿着《还珠格格》尔康PS的,那是我的角色,严格意义上他不是我。他如果拿着我周杰的照片这样PS,我去告他了。他们拿的都是角色,这个跟我没关系,那个应该琼瑶去告他。
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是俗气的,你跟俗气没办法较真。一会儿说我打保安,就在798,我什么时候打保安了,你有调查过吗?你觉得我会跟人动手吗?我除非见义勇为我有可能。可是呢,愚蠢的网友就这么幼稚嘛,他就认为你们这些人肯定都是脾气暴的,肯定都打人。
越大的名人越是受气的,但是老百姓不知道,以他们狭隘和庸俗的思想去想这个,你怎么让这些狭隘、庸俗的人去理解呢,没有办法。你没看我们那个话剧,都讲了嘛,120多年前,明明谭嗣同他们几个君子是为了变法维新,是为了让这个国家老百姓生活得好,杀他们头的时候老百姓都在干嘛,“看杀头了”,一说杀头了,“好”。
我不在乎大众舆论。谁是大众?有具体人吗?就是一个含糊的概念。网上放了个屁,你也把他当个人,你根本不认识他,他根本不存在,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哪个农村的,哪个小城市,我都不知道他干嘛的,他自己能不能吃碗饭我都不知道,他一天到晚有没有生活,我都不了解,他说什么跟我有啥关系啊。就好像在讨好虚妄的一个群体,你却为了一个虚妄的、不固定的东西去挣扎你的一生,这简直就是一个很失败的人生。
最好笑的是网友,被他们说得我都快要饭了,今天又开始说我是隐形富豪,又开始说我是收藏家,我的妈,你们真俗气,人就是这么肤浅,现在又开始讨论我种大米。
不是他们好奇我就得解释,知识分子会好奇这事吗?政治家会好奇这事吗?军人会好奇这事吗?不会的。都是什么人好奇这事呢?闲极无聊,年纪又小,功课不好,没有事业,百分之百都是这样的人在好奇这事吧,那为什么要满足这些人的癖好呢?
这个世界上的人,大部分的人当然不了解我,他不需要了解我,他为什么要知道我周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他随便评论,他根本不在我一个世界里,我怎么跟你解释,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这种扭曲的好奇心呢?我完了再告诉你我收藏了多少钱的画,价值多少钱,我再告诉你我有多少套房子,价值多少,我再告诉你我投资了什么什么,价值多少,你们一定要把我变得这么世俗吗(笑),我不想配合你的俗气。
我从来没想过要成腕儿、成角,出风头都是被迫的。我也不太照镜子,我是演员里头最不爱发自己照片的,有时候为了影迷的要求,他们非得给我私信,说你发点照片吧,好好好,满足你,发张照片,我连自拍都不拍。在我这儿没有娱乐圈。什么叫娱乐圈,KTV都叫娱乐嘛,它也叫娱乐圈啊,我根本就没有加入过这个什么圈。
所有人在微博上……今天好开心啊,今天好美啊,我吃了一盘什么菜啊,我们的活动大卖,我们什么什么片子,全是这个。一句“你好吗”,3万个点赞,一个“哎”,2000个转发,你转发一个“哎”字干嘛啊,你脑残吗?那你看我发的微博,我发给你美好的图片,发给你一段让你思考的话,发你人生一段感悟经历,它没有2000个赞,它没有500个转发,没关系,它至少有50个转发,至少有100个转发,这些转发才有意义嘛,这些点赞才有意义。
我每天发微博,其实要不是有一个教化作用,我连微博都关了,我根本让你们找不到我。在你们来说娱乐是我的全部,在我看来娱乐根本没进入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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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膨胀过,从我的骨子里,我根本就没有觉得我有什么了不起,有多大的名,或者是多少人崇拜我,在我的生命中不重要。名利不是我追求的东西,我从小就这样,我觉得钱够花就可以了,你不能没钱啊,但是我没有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就是说我一定要怎么样。
我很红的那个时期,我反而不适应。我一直说,我希望做一个生活跟工作分开的人,生活中你别来打扰我,我要买菜就买菜,逛超市就逛超市,去公园就去公园,谁也别理我。你就只关心电视里的我就好了,喜怒哀乐,就可以了,生活中的我,你不用去追星,不用去管我。
《还珠格格》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回答了几十年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简直是,不是剩饭的问题了,都是馊饭的问题了。
我是一个职业的演员,不管我在哪一年演了哪部作品受欢迎了,它就像我上了中学,或者上了一个高中,得了一个三好学生,就得了呗。它只是在那个时候对我有意义,过去了就没意义了。对我的人生来讲,有的是比它有意义的事儿啊,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不关注而已。
人都是俗气的,他们喜欢《还珠格格》,我就要跟《还珠格格》其他人每天混在一起,是吗?简直是可笑,太势利了,你们太我了吧,你们为什么安排我的人生呢?你喜欢谁我就要跟那个人结婚,我要跟人家谈恋爱。人戏不分!
说我没有其他演员红,这几年没有好作品。我不同意。你们真的觉得那些人接到的剧本都是好剧本吗?哪一个超过《还珠格格》的,有吗?
其实我的概率比他们高,我《还珠格格》以后,《少年包青天》、《梅花档案》、《梅花档案》是谍战戏的鼻祖。大部分人被误导了,被误导在哪儿呢,他们其实关注的不是你后面的作品是不是成功,他们关注的是你的曝光率是不是比别人高。作品和曝光率是两回事,我可能曝光率没有这些人高,但这不恰恰就是我追求的生活嘛。
我的作品成功率是最高的,这就有赖于我说的选剧本的眼光,你不能说人家一年演了5部戏或者3部戏,这就叫成功。
现在高质量的本子不是少,是没有。它是整个行业有问题,低俗化、庸俗化,土壤有毒,长出来什么都是有毒的。现在这个社会是以金钱为上,一切都以利益为第一,连成功不成功都是以钱来论的,这个就是我们20年前说的笑贫不笑嘛。
我从未给任何一个制片人、导演打过电话,我相信在这个影视行业里我也是独一无二的。你以为我不演戏对我有损失吗?我不演戏是戏的损失。
四部《少年包青天》,到现在人家还记得我的《少年包青天》。那我问问你,那后三部我没演,是我的损失,还是那三部的损失?我坚持了我该坚持的,我认为剧本不好,谁演都不行,他们不信,他们换了这个换那个,换了陆毅,换邓超,换了邓超换王学兵,试完了吧,他们认为红的都试了,试完以后怎么样呢?印证了我做的是对的,我不演是对的,剧本不行啊。
去年我演的《零点杀机》,烂电影。因为那个导演肝癌晚期,马上死了,他在微博上三个月天天发私信给我,说他的梦想就是要跟我合作。他肝癌晚期,2008年就差点死了,你看到他的样子你就傻了,瘦得跟猴一样,每天半夜要去输液,他的梦想就是拍电影,当个导演,要跟我合作,那我问问你,我就做个菩萨吧,这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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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前我见过一个女记者,我那时候刚红,她写了我。她说,我发现周杰不是自傲的人,但是他却是骨子里头高贵的人,他对精神的要求比对别的东西更看重,这种东西很容易造成人家觉得他傲气,但是他应该是在没有名气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他没变过,只是我们以为他变了。
这是她当时写的,看完我笑了。我觉得她很厉害。我从小就认为,一个人要有骨气,这个骨气不是你有钱、没钱,有名、没名,骨气是一个人的约束力,你有了这个骨气才能做好事情。
我作为演员,我的尊严是什么呢?就是我要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整整齐齐,带给自己美的感觉,见到别人有礼貌,而不是挤眉弄眼随时逗别人笑,然后人家说表演一个,我马上给你来个杂耍,马上给你翻个跟斗,博人家一笑,这叫没尊严。演员是有这个本事的―我要这样说,你会笑;我如果这样说,你不会笑。但是如果我为了讨好你,让你在这儿,每天给我来这儿鼓个掌,我就错了。我这样演,我今天让他笑吧,明天让他哭吧,这就叫媚俗。
我应该堂而皇之地走进剧场,按时化妆,打铃上台,用自己的身心投入,给观众值回票价,让观众鼓掌,让观众开心,让观众痛哭流涕,被感动,让观众回去遐想、思考,这叫有尊严。
我在《北京法源寺》扮演光绪,但这不是我喜欢的角色。昨天晚上我还跟田沁鑫说,如果你让我看了剧本,让我挑,我不会挑光绪的,我会选谭嗣同。
我骨子里有谭嗣同身上的东西,我的性格跟他很像,就是很爽的东西。就像我喜欢包拯,我演过包青天。我为什么喜欢包拯呢?因为他可以让我在戏里面完成我生活中完成不了的事。
但是我并不喜欢历史上的谭嗣同,我觉得这个人鲁莽,但是呢,舞台上这个我愿意演,为什么呢?他肆意鲁莽,还有人夸他是英雄。因为他是虚构的,他是假的,观众不会砸他的。光绪这个角色太悲剧性,就是忍着,跟我在生活中是一样的,不能痛快地讲真话,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有雄心抱负不可以实现,无力回天。我心里头不接受这样的状态。
很多人说我是一个直率的周杰,他不懂我,其实是一个隐忍的周杰。
让我在舞台上做一个生活中做不到的东西,让我释放一下,让我明月天山外,这才是我。我昨天还跟导演说,我说我生活中就是个光绪,我舞台上还要演光绪,这不是扭曲我吗?
我发现人是扭曲的。你可以想一想,从我们会说话开始,就教育我们,要有礼貌,要诚实,不要说假话。那既然我们这样教育出来的,长大了以后,一个比一个谎话说得圆。我们明明知道对是什么,却偏偏往错的方向走。
刚正不阿在生活中是做不到的,你会天天挨打的,天天有人挤对你的,天天会有人害你的。揭了谜底就是臭的啊,房子装修前就是水泥啊,民工在上面写着骂人的话,都撒了尿,拉的屎,不装修一下,不这么美化一下,你能在这儿坐吗?坐不了。所有漂亮的大楼都是美化过后给你看的,怎么可以给你看真实的。
你们觉得这个人演得真好,如果我告诉你他演得不好,这是真话吧,可是这话能讲吗?但是我戏里可以做到,我甚至可以跟王爷说你错了。生活中我想这么做,但是没办法,在戏里头,我愿意释放生活中不能释放的东西。
所以我从来不接演反派。我不想演坏人,因为我不想传播恶。有的演员说自己想演反派,我看他只能演坏人,他演好人不成功,他才想去尝试一下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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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长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父母双全,家境正常,不高不低,有姐姐和弟弟。父亲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政工干部,算个小官吧。我的父母都比较正派,从不占别人的便宜,比如说邻居给我们送了一块蛋糕,我母亲一定会找机会送同等的或者比蛋糕更贵的礼物,人家送你一块蛋糕,她会送你一盘饺子。
我小时候就是正常,跟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因为喜欢看书,阅读比较多,所以很喜欢思考。独立思考的能力,是天性,也是习惯。我从来没有刻意地想入少先队,刻意地想入团、入党,什么戴不戴红领巾,我从来都没兴趣,你让我戴了,我就戴了,你不让我戴,我就不戴。
我没想过当演员,就是喜欢看电影,读诗歌,喜欢文学。我小时候说普通话,因为学校里总要有什么晚会啊、班会啊,老师总让我去朗诵、读诗什么的,我就想考广播学院当播音员,后来没考上,因为不知道怎么考,也没准备,拿了中学课本就去考试去了,人家就没要我。
在那个考场上结识了一些小伙伴,哦,才知道戏剧学院、电影学院,是干嘛的?说可以学戏剧,当演员。后来才开始去找老师辅导自己怎么朗诵,怎么演小品。
我没有热爱表演,我觉得“热爱”这个词,完全是“”的语言,老一辈人习惯性地给你来个,因为你不加“热爱”,好像你对这个东西不够用心。为什么要热爱呢?爱就爱嘛,为什么热爱呢?还“冷”爱呢!
我从30岁就注重身体健康,养生了。三十而立嘛。我不吃方便面,我们家10年没买过鸡精、味精了,这都是不健康的。我的盐都会找专门的盐,我从法国、意大利运,我不吃国内的盐,因为里面有加东西。
我在东北弄了一个大米基地,那是我没办法,吃不到健康的大米了,那大米都是农药、化肥种出来的,那得癌症啊,怎么办啊,只有自己去弄呗,我能做醋、酱油,我就自己做了。
我也曾经抽烟,一天两包,很凶吧。当我认识到抽烟有危害的时候,我说戒烟,谁都说我做不到。我从那天到现在一根都没抽过,对你们来说这叫意志力强,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连管好自己都认为这叫意志力强,那你真的别谈别的,老天就不可能给你更重要的责任了。
我十几年没吃过垃圾食品,麦当劳、肯德基,我前两天吃了一次,为什么吃呢?因为奚美娟老师好心,她不知道,给我买了麦当劳,她还说专门给我挑了麦香鱼,因为觉得我可能喜欢吃鱼,那我当着她的面把这个吃掉,为什么呢?这是另外一回事,这是还人家一个承受人家的情。
我的微信名字叫“斗战胜佛”,孙悟空在无法无天的时代叫齐天大圣,山底下被唐僧带走的时候叫什么?叫悟空,修行的时候叫悟空,只有经历了悟空,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看穿人伪,西天成佛才叫斗战胜佛,他的法号叫斗战胜佛,他成佛了。
我喜欢这个人物,但我不想当齐天大圣,因为我觉得他浮躁,无法无天。但是我也不喜欢悟空,为什么呢?我觉得悟空是戴着紧箍咒的,我这么自由的人不需要管束。但是我要做斗战胜佛,不一定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但是要做这样的人,把障碍这些东西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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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愉快不会伤害到我的根本,拿个针扎你一下也叫伤害了你,但他不会伤害到我的生命。疼一下疼一下呗,你能一辈子疼吗?扎个刺,也就拔掉就好了嘛。即使没人扎你,你难道就没有不愉快了吗?可能没有人往他身上泼墨,但是有人往他爸身上泼墨了,有人往他妈身上泼墨了,有人打了他孩子一巴掌,你走路鸟粪掉在你头上了,一样的,所以没有一个人能躲过这些东西。
我内心的强大是哪来的呢?内心强大很容易,但是也很难,就是从你的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来的。这人生观、价值观是经过考验走到今天确立下来的。撒谎不是好孩子,拿别人东西是错误的,放在桌上的钱不是你的,是对身体有害的,酗酒是不对的。
人生是为了什么?过去我们说的那种目标,是我不懂事的时候,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告诉我的,人生要确定目标,你将来长大要当科学家啊,还是想当呢,还是想当什么大商人。父母只是给了你一个启示,希望你立一个目标,然后奔着那儿走,不然你没有目标,怕你乱撞。我今天如此成熟,这个岁数了,我还定目标?我要在几十岁时候成李嘉诚,我要在几十岁时候成马云,我在几十岁成周润发,我疯了吗?
贾一平,就是演谭嗣同那个演员,你知道他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吗?他不止一次跟我说:我就想尽快离开这个世界,尽快地结束生命就好了,当然是在自然的状态下。我不像你们消极地去理解他这个话,我哪怕明天死了,或者后天死了,我也挺愉快的,为什么呢?因为结束了,我终于把这一辈子过完了。
所以,人还有啥目标呢?你根本不知道你哪天死。什么人生目标,它不是虚妄的吗?你的人生目标就是个屁,难道你实现这个人生目标,生命就结束了?它没结束,那你后面还要再有一个人生目标吧。
人干嘛要有目标呢?过得充实就可以了。什么是充实?你认为对的事情坚持了。比如说雾霾了,我今天想办法在家里头把空气净化器开开,每个角落都开开,让我不要吸雾霾到肺里头,跟阿姨说,你出门戴着口罩啊。我在家里找一个温暖舒适的地方拿本书看,这就是我人生的目标了。
我做的事情啊都是最普通、最最正常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什么新奇的,我一点都没有什么得道成仙的法则,我就正常地吃饭,吃健康的饭,正常睡9个小时,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这就是我最大的雄心壮志,平安、健康、保持尊严、平静地过完一生。我希望我一直健康,我不希望得病,因为当你无法照料自己的情况下,会给别人带来很大的麻烦。有尊严地活着我已经做到了,这个“尊严”跟钱无关,跟名利无关,“尊严”是对自己的一种约束和要求。
一个人的世界范文6
我只是选择了与别人不同的爆发点
“青春期时,我常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老的人困在一个很小的身体里。我有种感觉,全人类对十几岁的人的想法和无形中加诸他身上的期望,或不让他去做的事,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韩丽珠无疑是早慧的,早在十四五岁,她就在报纸上发表绝不学生习作的短篇小说,而当我请她回想青春期的状态时,她说了以上这段话。她说,虽然当时没有跟同学聊过这些想法,但,“他们应该不会不觉得吧?”而她,是深入去想的那一个,从而有了不一样的选择,她称之为“爆发点”的处理方法――写作。
中一时,韩丽珠无意间在图书馆看到了三岛由纪夫的短篇小说集,那是有别于以往所看过的大众通俗小说的世界,“在客观事物中夹杂着心理描述,有一种很极端的语调在里面。三岛由纪夫和米兰昆德拉等作家的作品,启发我找到心里的声音,让我知道有一些写作的可能性。”
之后,韩丽珠开始了她一个人的写作路途,作品陆续发表于《星岛日报・文艺气象》、《新报・Magpaper》等文学副刊上。期间,她参加过香港的第一个写作班,却发现自己“无法在那么系统的学习里获得太多东西,难以从别人的方式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现在也在学校里教授写作班的韩丽珠,认为现在的学生和当时的自己没有太大差别。“人在某一个年纪,心里有很多力量要爆发出来,不过每个人的爆发点不同,有的人是画画、摄影,有的人开始注重打扮、谈恋爱,又或者打架、闹事,他们可选择的东西很多,可能性很大。但选文学是少数。少,是常态。”
过另一种写作生活
韩丽珠选择了少数。而这在高度商业化的香港,并不容易。
她的第一本小说集《输水管森林》,由香港艺术发展局补助出版,首印一千本,顺利铺到书店的只有三百本,其余全部退给了她。书放在逼仄的家里,最后只好扔掉。“当时没有想到是心血,只是觉得书塞在家里好烦,早知道就不要出了。书扔了,浪费了很多纸,不是很环保。”只是这样吗?我还是怀疑。
韩丽珠说:“我觉得事件是很中立的,事件的发生是让自己认清一些事和在事件里多看到一点关于自己的东西,会去思考自己的价值观到底是怎样的。我第一、二本书的出版过程都不是很顺利,有很多波折和困难。但我不觉得这件事是很负面的经验。所有事情的发生都会让我自问:在写作这件事上,什么是最重要的?有很多读者很重要?有一个作家的身份很重要?还是那本书卖得好,我有很高的地位,人人都尊重我?我发觉这些东西都不重要。如果有些东西写出来,不是为了发表而写,而你觉得有意思,才会一直写。”
虽然目前全职写作,但为了谋生,她也需要兼职教授写作班,以及为报刊撰写采访稿。这似乎是香港作家的生存方式:西西曾是小学老师,黄碧云的正职是律师……作家的身份犹如卧底。韩丽珠原是《明报・世纪版》的编辑,每天做着如制衣女工般的事情,“将一些新闻排版连在一起就成了报纸”,这种感觉在SARS期间显得更加强烈,“这个工作假设了做着这件事的人,应该很清楚外面发生的事,但事实上我只是坐在办公室做事”。SARS过后,她辞去了编辑的工作,那时候,一些小说的意念正好有节奏地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觉得,它们应该变成一本书,这就是后来的《风筝家族》。
同名的单篇小说是第二十届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的中篇小说首奖。当小说完成时,刚好遇上文学奖征稿,韩丽珠怀着“试一下”的心情参赛,却展开了她在台湾出版作品的历程。“那时已觉得在香港出版没什么出路,香港的大出版社不太出文学作品,都是很有心的小出版社在出,即使再出也是差不多的经验。在台湾出版会有多一点不同的人看到,我想要有新的经验。但无论是得奖,还是出版,那些都是很虚幻的东西。可以出版,甚至有很多人看,当然很好;但是不是说没什么人看的作品,没什么人重视的作品,它就不应该存在呢?这个世界应该有不同的东西。”
在我面前说起这些的韩丽珠语气平淡,但我总觉得,她一定承受过压力吧,在写作与生存之间,在写作这件事的“正当性”上?她说,自己是“作者”,不是“作家”。“身处的社会环境,大家对作家的看法、对书的看法,都会影响到作家如何去看待写作这件事。在香港写作的人,第一,并不是那么备受尊敬,第二,自己也不会觉得是一件那么严重的事。写作是我花最多时间去做的事,‘作者’比较贴近我在做的事情,‘作家’似乎就超出了事情本身。”但她并不认为香港的环境不利于写作,否则如董启章,如她等作者就不会出现。她也希望为香港文学做点什么,无论是早前参与文学杂志《字花》的编辑工作、教授写作班,还是倡议成立香港文学馆,都是“基于一种责任”,“这些都会让文学有一个位置”。
小说是创造一种新的语言
董启章说,韩丽珠让他想起卡夫卡。联合文学总编辑王聪威说,韩丽珠的小说需要读者深深地读进去才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韩丽珠的小说是超现实的,但又很写实。小说发生的场景,在房间里,在医院中,在地窖、商场……脱不了封闭的空间,即使跑到旷野,到达孤岛,总还是在一个相对遗世独立的场域中。人物的面貌是模糊的,只能凭借着彼此的关系确认身份,母子、姐妹、夫妻、朋友、医患、观看者与被观看者……而韩丽珠笔下的人际关系却又难以定义,有一点跨界,有一点含糊。在《感冒志》中,由于流行病的发生,原本不认识的人被分配到一个“家庭”中,重新组合成父母、子女、夫妻、祖孙;新作《缝身》里,立法机构出于经济考虑,定立了《缝身法例》,成年者可进行缝身配对,连身人的工作能获得优先保障。那种关系是夫妻吗?毋宁说是被某种关系捆绑的两(多)个人,反正并不独立。
韩丽珠的小说情节跳跃,你也可以说,情节不存在,其实,有点像,梦,有些无意识,有些意味深长,迫使你不断倒回去重读,思考前后之间的联结。这是迥异于大部分华文小说的阅读经验。我问韩丽珠,为什么她的小说那么不像“故事”?
“我不是很侧重去‘讲故事’。不侧重,但我并不是觉得故事不重要。故事的定义是很宽的,未必是传统的手法可以包含。其实生活不是一个故事,生活中很少有很戏剧化的事情;或者有戏剧化的事情发生,但我们处理它的态度(跟小说/戏剧)是不同的。我比较重视发掘日常生活中人们遗忘或忽略了的事,放回小说里,重新定义现实。”
小说读者总免不了想去探究作家所呈现出来的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外籍女佣、被“展示”的偷渡者,被法例排斥的单身者,会成为她笔下的描述对象?一种对弱势的关注。韩丽珠说:“被排斥的人,不太融入到一个大家都认同的规范,是我常会留意到的人跟事。但源头我未必能清楚指出。我比较在意小事,一些芝麻绿豆的事我都会想很久。但写的时候是很随意的,没有故意用某一个东西去象征特定的东西。”
韩丽珠引用马奎斯在《百年孤寂》后记中的说法解释自己的小说创作。“写小说就像冰山一样。其实你为什么会那样做,大部分都是下面的潜意识,弄得太清楚都是你之后强加的解释。小说很大部分容许你模糊(处理),也容许你有很多可能性。我们从小在学校里学习到一套共通的语言系统,但是自己本身有一些很独立的想法,随着那套语言的建立而流失,那些想法其实很难用我们已有的语言去表达。这些无法表达的部分就慢慢不记得了。所以小说是创造一种新的语言。”
“我的倾向是不太去看这些关于我的小说的评论,因为我觉得,作者就写他的小说吧,其他人怎么看,其实不需要特别去看,特别去听,特别去回应。”我看了一下访问提纲里一列有待“求证”的“看法”,说:“那看来我下面的问题可以不用问了?”她给了我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穿透表象后是平静
韩丽珠说,平常会随身携带一个小本子,随时记录下自己在刷牙、行走、坐地铁等时候突然涌现的念头,待空闲时再坐下来整理,写成小说。那是一些不写下来就会忘记的意念,所以写小说对她来说是一件有价值的事。经过沉淀和转化而写成的小说,与自身有一种联结,但“那种关系很难化成语言表达,也很难向别人交代”。
生于香港,也一直生活于香港,但韩丽珠并不认为自己所写的小说仅仅在书写香港。“现在的世界,国与国、城市与城市,不同地方之间的差异和独特是消除的。其实我没有一个城市和乡土的概念,其他人觉得我的小说很城市,是因为我的小说是从生活来的。而作者的责任并不是仅仅写已经发生的事、写现实中的事,而是要穿透那个表象看到更深入的事实。文学就是有这个特性,它并不是写给当时当刻某一撮人看的。如果那个作品够好,它自然可以超越时间、空间。如果一个作者挖掘自己够深入,其实是通向所有人类的共通经验。”
也许,韩丽珠的小说超现实和写实的双重特质,就在于作者不断逼近真实,却又以自己的方式描述出来,其间充满隐喻,考验着读者的经验和解读能力。只是,不断逼近真实,会不会令自己变得不快乐?
“我觉得一个人如果真的穿透了表象,真正明白了一些很深层的东西,其实不会导致悲观。乐观和悲观其实只是一种看法,它们是同样的东西。当你明白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那个状态是超越了悲观/乐观的。以前的音乐家认为作曲是一种修行的方式,其实写作也差不多。再深入一点就是在问:怎样跟这个世界一些事实相处,也就是跟悲观和不快乐相处,到最后其实是平静。我现在尚未明白所有事情,但这就是写作带给我的一个方向。”
也许必须承认,我并没读懂韩丽珠的文字。但我明白在现实中游走时,某一刹那产生与眼前景物完全没有关联的想法,它们来自过往,它们在那一刻带你到任何地方,有些成为你看世界的一种角度,而大部分淹没于随即涌现的现实之中。而她试图抓住更多,那一些对自己意义非凡,也可能通达另一个心灵的瞬间。
而人们大多时候其实都只是穿凿附会地,误读(别人)吧,而同时又有些东西永远无从(向别人)解释。一切无从解释,只能不停记录。
她在台湾出版作品的历程。“那时已觉得在香港出版没什么出路,香港的大出版社不太出文学作品,都是很有心的小出版社在出,即使再出也是差不多的经验。在台湾出版会有多一点不同的人看到,我想要有新的经验。但无论是得奖,还是出版,那些都是很虚幻的东西。可以出版,甚至有很多人看,当然很好;但是不是说没什么人看的作品,没什么人重视的作品,它就不应该存在呢?这个世界应该有不同的东西。”
在我面前说起这些的韩丽珠语气平淡,但我总觉得,她一定承受过压力吧,在写作与生存之间,在写作这件事的“正当性”上?她说,自己是“作者”,不是“作家”。“身处的社会环境,大家对作家的看法、对书的看法,都会影响到作家如何去看待写作这件事。在香港写作的人,第一,并不是那么备受尊敬,第二,自己也不会觉得是一件那么严重的事。写作是我花最多时间去做的事,‘作者’比较贴近我在做的事情,‘作家’似乎就超出了事情本身。”但她并不认为香港的环境不利于写作,否则如董启章,如她等作者就不会出现。她也希望为香港文学做点什么,无论是早前参与文学杂志《字花》的编辑工作、教授写作班,还是倡议成立香港文学馆,都是“基于一种责任”,“这些都会让文学有一个位置”。
小说是创造一种新的语言
董启章说,韩丽珠让他想起卡夫卡。联合文学总编辑王聪威说,韩丽珠的小说需要读者深深地读进去才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说,韩丽珠的小说是超现实的,但又很写实。
小说发生的场景,在房间里,在医院中,在地窖、商场……脱不了封闭的空间,即使跑到旷野,到达孤岛,总还是在一个相对遗世独立的场域中。人物的面貌是模糊的,只能凭借着彼此的关系确认身份,母子、姐妹、夫妻、朋友、医患、观看者与被观看者……而韩丽珠笔下的人际关系却又难以定义,有一点跨界,有一点含糊。在《感冒志》中,由于流行病的发生,原本不认识的人被分配到一个“家庭”中,重新组合成父母、子女、夫妻、祖孙;新作《缝身》里,立法机构出于经济考虑,定立了《缝身法例》,成年者可进行缝身配对,连身人的工作能获得优先保障。那种关系是夫妻吗?毋宁说是被某种关系捆绑的两(多)个人,反正并不独立。
韩丽珠的小说情节跳跃,你也可以说,情节不存在,其实,有点像,梦,有些无意识,有些意味深长,迫使你不断倒回去重读,思考前后之间的联结。这是迥异于大部分华文小说的阅读经验。我问韩丽珠,为什么她的小说那么不像“故事”?
“我不是很侧重去‘讲故事’。不侧重,但我并不是觉得故事不重要。故事的定义是很宽的,未必是传统的手法可以包含。其实生活不是一个故事,生活中很少有很戏剧化的事情;或者有戏剧化的事情发生,但我们处理它的态度(跟小说/戏剧)是不同的。我比较重视发掘日常生活中人们遗忘或忽略了的事,放回小说里,重新定义现实。”
小说读者总免不了想去探究作家所呈现出来的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外籍女佣、被“展示”的偷渡者,被法例排斥的单身者,会成为她笔下的描述对象?一种对弱势的关注。韩丽珠说:“被排斥的人,不太融入到一个大家都认同的规范,是我常会留意到的人跟事。但源头我未必能清楚指出。我比较在意小事,一些芝麻绿豆的事我都会想很久。但写的时候是很随意的,没有故意用某一个东西去象征特定的东西。”
韩丽珠引用马奎斯在《百年孤寂》后记中的说法解释自己的小说创作。“写小说就像冰山一样。其实你为什么会那样做,大部分都是下面的潜意识,弄得太清楚都是之后强加的解释。小说很大部分容许你模糊(处理),也容许你有很多可能性。我们从小在学校里学习到一套共通的语言系统,但是自己本身有一些很独立的想法,随着那套语言的建立而流失,那些想法其实很难用我们已有的语言去表达。这些无法表达的部分就慢慢不记得了。所以小说是创造一种新的语言。”
“我的倾向是不太去看关于我的小说的评论,因为我觉得,作者就写他的小说吧,其他人怎么看,其实不需要特别去看,特别去听,特别去回应。”我看了一下访问提纲里一列有待“求证”的“看法”,说:“那看来我下面的问题可以不用问了?”她给了我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穿透表象后是平静
韩丽珠说,平常会随身携带一个小本子,随时记录下自己在刷牙、行走、坐地铁等时候突然涌现的念头,待空闲时再坐下来整理,写成小说。那是一些不写下来就会忘记的意念,所以写小说对她来说是一件有价值的事。经过沉淀和转化而写成的小说,与自身有一种联结,但“那种关系很难化成语言表达,也很难向别人交代”。
生于香港,也一直生活于香港,但韩丽珠并不认为自己所写的小说仅仅在书写香港。“现在的世界,国与国、城市与城市,不同地方之间的差异和独特是消除的。其实我没有一个城市和乡土的概念,其他人觉得我的小说很城市,是因为我的小说是从生活来的。而作者的责任并不是仅仅写已经发生的事、写现实中的事,而是要穿透那个表象看到更深入的事实。文学就是有这个特性,它并不是写给当时当刻某一撮人看的。如果那个作品够好,它自然可以超越时间、空间。如果一个作者挖掘自己够深入,其实是通向所有人类的共通经验。”
也许,韩丽珠的小说超现实和写实的双重特质,就在于作者不断逼近真实,却又以自己的方式描述出来,其间充满隐喻,考验着读者的经验和解读能力。只是,不断逼近真实,会不会令自己变得不快乐?
“我觉得一个人如果真的穿透了表象,真正明白了一些很深层的东西,其实不会导致悲观。乐观和悲观其实只是一种看法,它们是同样的东西。当你明白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那个状态是超越了悲观/乐观的。以前的音乐家认为作曲是一种修行的方式,其实写作也差不多。再深入一点就是在问:怎样跟这个世界一些事实相处,也就是跟悲观和不快乐相处,到最后其实是平静。我现在尚未明白所有事情,但这就是写作带给我的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