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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作家范文1
关键词:家族情结 文化选择 集体无意识
家族文化对现代文学创作来说,不只是提供了一种文化背景,同时也是一个重要母题,它与创作主体之间始终保持着有形与无形的情感联系。理性上对家族文化的激烈否定,情感上又无法抵御它的深层诱惑,形成了现代作家独特的文化情结。正是这种家族情结的影响使家族小说成为20世纪中国文学中最具覆盖力和表现力的题材类型之一。那么家族情结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呢?本文简要从四方面略作论述:
一.现代作家的家族情结是中国人的一种集体无意识
情结是现代心理学的一个范畴,最早由德国精神病学家希尔多、齐亨提出来的,但真正使它进入我们日常生活话语的是瑞士心理学家荣格。荣格说“创作过程,就我们所能理解的来说,包含着对某一原型意象的无意识的激活,以及将该意象精雕细琢地铸造到整个作品中去。艺术家把握住这些意象,把它们从无意识的深渊中挖掘出来,赋以意识的价值,并经过转化使之能为他同时代人的心灵所理解和接受。”作家的创作活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一种集体无意识的影响。
从白话小说的开山之作《狂人日记》开始,中国现代文学就意在暴露家族制度与礼教的弊害。鲁迅以其忧愤深广的批判精神塑造了中国小说史上第一个反叛封建宗法家族的狂人形象。自此之后,取材于大家庭生活的创作便从未中断。“家”作为一种特有的意象,一种叙事主题,广泛而长远地存在于现代文学的叙事模式中。我们不妨把现代文学大量的家族题材的小说中反复出现的“家”理解为一种二十世纪中国文艺的原型心理结构,从中可以窥视出中国作家的一种集体无意识——家族文化。
钱穆先生曾说过,“‘家族’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最主要的柱石,我们几乎可以说,中国文化,全部都从家族观念上筑起,先有家族观念乃有人道观念,先有人道观念乃有其他的一切。”?如果说宗教对西方人的思想、心理、行为乃至整个社会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那么,在中国,人们更多地接受的是家族文化的价值观念。从某种意义上说,家族文化是中国人的一种集体无意识。“五四”以来,启蒙知识分子屡屡把批判传统的矛头对准家族制度与家族伦理。但又因为知识分子本身就出自这个家,这种批判常常显得极为矛盾犹豫。理智上的彻底决绝的批判和反叛与感情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和依恋形成为激烈的冲突——理智与情感的冲突。这种冲突被大量地反映在他们的创作中,从中可以透视出民族文化的某些原型意义,表达出民族心理内容与精神活动的基本观念形态。
二.早期旧式家庭生活的切身体验
早期的家庭生活体验是现代作家家族情结形成的最主要的原因。瑞士心理学家荣格认为情结是一些相互联系的潜意识内容的群集,主要的表现就是在长期的实践活动和意识活动中,在无意识深处所形成的一种共同的原始意象和先天倾向。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心理和精神现象,家族情结的产生必然与作家的家庭亲情体验存在着某种联系。
中国现代作家大多数是从宗法社会走出来的旧家子弟,尽管有的来自显贵的名门望族,有的出身平凡的百姓之家,但他们对分崩离析的宗法家族有着大致相似的情感经历,对旧家庭中人与人之间关系都有着与生俱来的熟悉与了解。这种早年的情感记忆和家庭生活经历在现代作家的心中层层堆积,不但促成了他们家族情结的产生,也对他们日后的创作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
老舍在北平四合院中长大,老北平在他心中有着家一样重要的地位。他说:“我生在北平,那里的人,事,风景,味道和卖酸梅汤、杏儿茶的吆喝的声音,我全熟悉。一闭眼,我的北平就是完整的,像一张色彩鲜明的图画浮在我的心目中,我敢放胆的描绘他。它是条清溪,我一探手,就摸上条活波波的鱼儿来”?在《四世同堂》里我们很容易感觉到老舍对故乡、家庭、母亲的一番深情。
当然,生长于旧式大家庭尤其是生长于集万千弊病于一身的宗法家庭的现代作家们,更多的体验到是大家庭的人情冷酷和亲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像张爱玲出生于没落的繁华世家,当家庭发生变故和因社会动荡面临解体的危机时,往日掩盖在脉脉温情背后的人情冷漠、人性的虚伪、亲人相残的丑恶便开始暴露。 除了张爱玲,鲁迅也是如此,由此可见,家族带给现代作家的感受既有爱的温馨回忆也有恨的刻骨铭心,爱恨交织的深切体验共同构成了他们对家族的复杂情感也是他们形成家族情结最直接的原因。
三.传统文化特别是家族文化的浸润
“在文明社会里人不是一个生物学概念而是一种文化载体。每一个个体的人都无法脱离他所生活的文化背景而抽象的存在”。④对于中国人来说几千年的传统文化的威力是巨大的,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左右着生活在其中的人的思想行为及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心中形成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即使外来文化再激烈这道防线也不会摧毁。
中国人承载的传统文化的最初阶段来自于家族的熏陶和培育,尤其是那些出身于大家庭的作家幼年都有接受私塾教育的经历。私塾作为一种旧有教育形式一般由家族设置,目的是弘扬国学,培养家族子弟从小接受儒家经典的浸润、培养儿童的古典文化功底底蕴和优雅情怀,养成他们修身齐家的伦理典范,很多现代作家的古文功底就在那时打下的,如郭沫若、鲁迅、等等。
现代作家范文2
【关键词】远藤周作;德莱塞;文学创作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06-0286-01
根据认知学理论,人们的内在认知会转化为外在表现。作家成长的社会大环境、家庭背景和个人是影响其创作的最大因素。远藤周作是日本现代著名作家,其文学作品最大的特点,就是借用《圣经》里的道德思想观隐喻笔下的人物内心变化历程。德莱塞是美国现代著名作家,他的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充满了矛盾性,这种善恶相争的内心挣扎也正是作者自身信仰的体现。他们一个来自美国,一个来自日本,在各自的创作中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比较这两位作者的信仰和文学作品,可以帮助我们研究现代作家的信仰之路和创作特点。
一、远藤周作与德莱塞的信仰比较
(一)远藤周作的信仰。远藤周作幼年时期和母亲一起加入天主教。1950年,远藤周作进入法国里昂大学学习天主教文学及法国现代天主教文学。1953年,他回到日本并且成为《天主教文摘》的编辑长。第二次世界大战让远藤周作深深认识到什么是“罪”,并且开始重新审视基督教内涵。
(二)德莱塞的信仰。德莱塞出生于一个非常贫困的传统天主教家庭,当时的天主教对教徒生活和敬拜形式要求极为苛刻,德莱塞正是成长于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信仰的束缚、家庭的贫困,加之父亲的严厉管教,使德莱塞从小就饱受人间疾苦。他渴望自由的生活,在探寻人生真谛、解救自己的路上渐行渐远。晚年,他遇见了自己的爱人海伦,并且在其陪伴下重新建立了。
(三)不同的民族与相同的思想。德莱塞出生于1871年,卒于1945年,生活在美国经济快速发展时期,物欲横流的社会加大了人们的贫富差距。德莱塞生活贫困,深受天主教信仰束缚,渴望摆脱这一切。远藤周作生于1923年,卒于1996年,幼年时期经历战乱,饱受痛苦,随母亲皈依天主教,并且学习天主教文学。两位作家生长在不同的国家,却都深受天主教信仰的影响,这种信仰的认知深深影响着他们的思想。
二、远藤周作与德莱塞的文学作品比较
(一)远藤周作文学作品特点。远藤周作的文学作品深受的影响,在《深河》中,作者刻画的主人公美子津内心充满了破坏性的邪恶,但是也隐藏着解脱邪恶的善心。堕落之后,美津子来到医院照顾病人,以求洗涤自己内心的恶,又去找寻故人大津,追随他一起到世界各地解救人民,终究净化了自己的心灵,获得了新生。
(二)德莱塞文学作品特点。德莱塞早期作品主要有《嘉莉妹妹》《珍妮姑娘》《金融家》。作者在这几部作品中通过人物形象的刻画来展现美国当时社会的伦理道德败坏。德莱塞笔下的人物像丛林中的野兽追逐猎物一样,互相厮杀,不择手段的追求名利享受。但这些人物始终脱离不了道德的谴责,无法逃离善的呼唤。作家晚年出品的《斯多葛》就表达了对挥霍性消费的不满。
(三)不同的语言与相同的灵魂。远藤周作用日语写作,德莱塞用英语创作。虽然两位作家语言不同,但是共同的信仰经历,使他们的作品有着相同的内涵,即所创作的人物都体现了人性的善与恶,表达了人们内心对善的呼唤。
三、结语
现代认知心理学认为,人将自己的观察输入大脑,在大脑中经过信息加工然后输出。美国作家德莱塞和日本作家远藤周作,因为相近的信仰,尽管生活在不同的国家,仍然创作出相同内涵的文学作品。因此我们认为,相同的信仰和相同的认知,可以跨越民族和语言的障碍,对作家产生相同的影响,使其创作出相类似的文学作品。
参考文献:
[1]董丽丽,蔡雨.远藤周作与德莱赛文学创作比较研究[J].佳木斯职业学院学报,2016,(05):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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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作家范文3
关键词:加缪;现代生存论;荒谬;反抗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14-0221-02
加缪曾是法兰西历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他的作品呈现出荒谬与反抗两大类。加缪把《西西弗的神话》《局外人》《卡利古拉》称作三部“荒诞”,《鼠疫》《反抗者》《卡利阿也夫》归为反抗一类。最初把《错误》列入反抗系列,后来又把它列入荒诞系列。加缪对荒谬与反抗的思考与认识不仅是这些作品的主题,同时也贯穿了几乎他所有的创作和行动,在加缪身上,体现出“一个人,一个行动和一部作品的奇妙结合”(萨特语)。
一、荒谬
《西西弗神话》中加缪以散论的形式论述了荒谬的概念,指出了什么是荒诞,人何以会有荒诞感。荒诞感是荒诞的基础,荒诞感产生于一种非理性的理性,它是人对荒诞状态的清醒意识。人体验到荒诞,荒诞感也同时产生。突然有一天诸背景倒塌了,“在被突然剥夺了幻想和光明的世界中,人感到自己是局外人。这种放逐是无可挽回的,因为对失去故土的怀念和对天国乐土的期望被剥夺了。这种人与其生活的离异,演员与其背景的离异,正是荒诞感。”[1]当荒诞感来袭,瞬间一切都变得陌生,但一切又是裸的真实,“世界逃离了我们,再次显现出自己的本色。”灵魂在真实面前束手无策,生活的意义,自身的价值,正义、诚信、道德、纯洁,一切高悬的道德的神圣偶像,刹那间分崩离析。分离、陌生、不理解让人感到世界充溢着苦水,成了绝望的荒漠。
这种荒诞感在日常生活中也存在。“起床,公共汽车,四小时办公或工厂打工,吃饭,公共汽车,四小时的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 同一个节奏。”人们惯性地生活着,“世人活着,出于多种原因,其中首要的是习惯。人们习惯了生存,一如既往地做出生存所需的举动。而且“循着此道走下去,大部分时间轻便自然。”不过有一天,“为什么的疑问”油然而生,于是一切就在这种略带惊讶的百无聊赖中开始了,这种百无聊赖让人感到“恶心”,这种恶心的感觉就是荒诞。同时期的法国作家萨特在小说《恶心》中对此有充分形象的描述,它是一个时代人的感受。
荒诞是一个时代的感受,荒诞的意识弥漫着整个20世纪的西方世界,伴随着荒诞出现的还有自由、死亡、忧虑、烦躁、痛苦、孤独诸观念。20世纪是现代危机空前严重与爆发的时代,尼采宣布上帝已死,科学与理性受到质疑与挑战,新的信仰还没有建构起来,唯科学主义无法被替代,就连哲学也走向探讨语言和逻各斯的分析哲学而不再关注人的意义与价值,专业分工的日益细密使人成为“单向度的人”,传统伦理价值被颠覆,“工具理性”压倒“价值理性”。人普遍存在着怀疑和荒诞的情绪,“以前时代的种种肯定性事物及不可动摇的基本假定,均被涤荡无疑,这些东西被加以检验并被发现是不合适的,被怀疑成是廉价的和有点幼稚的幻觉。的衰落一直被加以掩饰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前,此时兴盛的,是些其信念仍在发展中的各色宗教、民族主义和五花八门的集权主义谬说。战争把一切全都打得粉碎。”[2]人的存在诸问题虽然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但在这样一个时代,人们再次深切感受到问题的存在。加缪密切关注他的时代,他把荒谬哲学化,当然他的哲学是生活哲学,加缪不寻求抽象的观念与意义。他对荒诞感、荒诞的探讨和阐述鲜明地体现出现代人的矛盾与困惑:人们自以为明确了意义,但这意义从来就是被赋予或是别人给予的;人们知晓了真理,但这真理从来不是于我这个个人来说是有意义的;人们发明了测量方法,先进的科学技术,人们自以为认识了自然,了解了自己,在通向真理的路途上更近了一步,但其实都只是一些冰冷的数字和规则而已。这就是现代人生存和发展所面临的主要矛盾,人同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世界的矛盾,人同自身的分离,思想与生活的不统一。加缪所说的荒诞感正是源于现代人亲手制造的异化的世界与自身形成的矛盾。
二、反抗
面对荒诞,人应如何抉择?加缪不满足于世人或抱希望或用自杀来逃避人生的荒诞,也谴责虚伪和毫无“逻辑确实性”的哲学自杀。“如果我们意识到虚无和无意义,那么这并不是终了,我们不能停留于此。除了自杀,人的反应是本能地反抗……”加缪的伟大不但在于他清醒地认识到荒诞,更在于他从荒谬得出的结论是“我的反抗,我的自由,和我的激情。
西西弗触犯了天规,诸神判处他把一块岩石不断推上山顶,而石头因其重量一次又一次滚落。没有比这种无用又无望的劳动更可怕的惩罚了。然而,在加缪的笔下,西西弗是荒诞英雄。“他对诸神的蔑视,对死亡的憎恨,对生命的热爱,使他吃尽苦头,苦得无法形容,因此他竭尽全身解数却落个一事无成。这是热恋乡土必须付出的代价。”但是这则神话之所以悲壮,正因为神话的主人公是有意识的。西西弗认识到自己苦海无边的生存条件,但他认为没有蔑视征服不了的命运,无能为力却要叛逆反抗,他对荒诞的命运说“是”,于是孜孜以求,努力不懈,这就是他的反抗方式。加缪认为幸福和荒诞是同一方土地的两个儿子,不可分开。没有不带阴影的阳光,必须认识黑夜。西西弗正是因为对荒诞的洞悉和反抗,所以他活得清醒,活得充实,加缪说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
除了西西弗,《鼠疫》中的里厄医生或许是加缪人物中唯一的正面形象,没有阴郁,没有疯狂。这个伟大的英雄,面对灾难从容不迫,沉着冷静,他还用行为和人格感染周围的人,引导大家一起行动。奥兰城的上空弥漫着绝望,但这并不令人害怕。反抗让人享有自由,团结一致,摆脱孤独,即便没有希望,读者也能感受到无穷的力量与震撼,绝望的处境丝毫没有什么可怕。我们感受到“贯穿《鼠疫》全书的是一群温和的、善于道德权衡的人物,他们的反抗不为某种理想,而是出于反对不宽容和不妥协。”[3]在《反抗者》中,加缪指出“我反抗,故我们在”。“反抗行动从本质上讲不是自私的行为。”因为在反抗的时候,人们感到在为某种价值而行动,尽管这种价值观念依旧模糊,但反抗者至少感觉到它对他和所有的人是共同的。如果说西西弗还是个人的反抗,《鼠疫》则已走向集体反抗。
《反抗者》一书的突出主题就是反抗。加缪认为真正的反抗是创造价值,而绝不是使杀人合法化。“反抗并非要求生存,而是询问生存的理由。”“对恶的抗议居于形而上的反抗的核心……令人愤慨的并非是儿童的苦难,而是这种苦难并没有得到解释。” 面对荒诞、恶、非正义、贫穷、疾病、死亡、绝望、孤独等等,加缪说,让我们反抗到最后一刻。反抗让人间的正义得到伸张,让人获得存在的尊严。反抗是一种苦行,反抗有时并不会有实在的结果,但反抗是人的良知,反抗让人成为人,让精神充实、升华。加缪说,“生命的奔放,无意识的冲动,荒谬发出的呼喊,这是应该肯定的唯一纯粹真理。”“我继续相信生活没有什么更高的意义。但有些东西的确有意义――人,因为只有他独自为寻找意义而奋斗。”[4]《鼠疫》中里厄医生说“现在有病人,应该治好他们。然后他们会思考,我也会。但最要紧的是治好他们。我将尽我所能保护他们,就是这么回事。”反抗者只以人为目的的简单想法更能说明反抗行为本身的意义和价值所在。加缪还借他的主人公说道:“我对英雄主义和圣人之道都没有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做一个人。”反抗不以做英雄和圣人为目的,这种想法令人肃然起敬,但也道出了反抗本应就是作为一个人的准则,加缪通过反抗理论不仅为现代人的生存困境指出新的出路,也力图建立一种新的人道主义。
三、结语
作为20世纪法国知识分子,加缪还积极地关注、参与、投入他的时代。 二战爆发,加缪秘密地活跃于抵抗运动中,主编地下刊物《战斗报》,他成了时代的精神支柱,加缪的许多读者“业已形成了每天通过他来思考的习惯。”[5]加缪在抵抗运动中取得的成就,让他的论敌萨特都钦佩不已。当萨特在一旁大声疾呼作家要介入时,加缪用行动回答了为谁写作的问题,见证了一个艺术家在黑暗时代的反抗。1957年在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加缪重申了作为一个艺术家的立场。在他看来,他所处时代的人们生活在一块是非之地上,但是人们无法摆脱。艺术家也身不由己地被卷入了是非的漩涡。他感到一边维持生活,一边创作的不容易,但是因为哀伤并不能解决现实问题,所以他呼吁要投入到时代当中去。加缪说“任何一部作品都是一种行动,这种行动显示着对一个时代的爱……”这就是加缪所说的艺术创作的反抗。加缪短暂的一生都在诠释他的反抗哲学,美国女作家苏珊・桑塔格说“卡夫卡唤起的是怜悯和恐惧,乔伊斯唤起的是钦佩和崇拜,普鲁斯特唤起的是尊重和敬仰,但除加缪外,我能想到的当代作家中没有一个唤起爱。”[6]加缪渴望平衡、和谐、大海和阳光,为人间的真爱与正义不懈努力,坚持反抗。他的真实,他的忠诚,他的反抗,他的激情,他对生命和生活的挚爱,让我们感受到来自阳光与大海的爱的力量。加缪或许不能解决现代人生存的所有困惑,但他却如清晨的一缕阳光,如夏日的清流,在我们遭遇荒诞、困境时给予我们一种明朗澄净而又坚韧强大的精神力量。时至今日,还有很多人把加缪的作品作为床头书,或许正是因为加缪作品中逼人的清醒,反抗的力量,来自阳光与大海的温暖的爱,还仍旧并将继续打动着人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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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作家范文4
1890~1950年是现代主义文学思潮出现、盛行的时期。这一时期,欧美国家大工业的发展及其催生的以物质文化为标识的城市发展改变了人的生活方式,动摇了传统的宗法道德观念。人们在社会的急速转变中看到田园牧歌的自然美景被钢筋水泥的丛林所取代,体会着传统观念逐渐瓦解中精神的迷惘与困惑。个体与环境之间的疏离感、陌生感,个体精神世界的孤独感、幻灭感纷至沓来。现代主义正是这一时期社会与精神危机在文学领域的反映,也是传统文化的分崩离析与现代文化建构的开端的反映。从哈代的文学创作上看,他既是19 世纪优秀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传统的继承者,同时也积极地探索与接受现代文学观念与艺术方法。[2]本文通过分析其作品《德伯家的苔丝》(以下简称《苔丝》)中所反映出的人与社会关系的扭曲、人与自然的背离以及个体自身的迷失与孤独三方面,来探讨哈代作品中展现出的现代主义文学主题。
一
托马斯・哈代的代表作《苔丝》出版于1891年,正值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的萌芽期。在《苔丝》中,哈代成功地塑造了在宗教礼法与传统道德观念倾轧、迫害下一个善良、隐忍、坚强的“自然之女”――苔丝。苔丝被亚雷奸污,却并未遵从社会传统的婚姻伦理观,拒绝了没有爱情的婚姻。这一行为遭到了社会的排斥和他人的讥讽。苔丝在追求爱情与幸福的路途上,无私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坎坷与折磨。她在精神上孤苦无依,一切的希望被残酷的现实毁灭殆尽。小说结尾,苔丝杀死亚雷,向这个不公的世界作了最后的抗争,坦然地走向等待着自己的绞刑架。哈代在《苔丝》中所反映出的个体与社会关系的扭曲、个体与自然的背离以及精神上的迷失、孤独与理想的幻灭,正是现代主义文学中所出现的一贯主题。
首先,与社会关系的扭曲集中体现在个体与社会宗法道德观的对抗与冲突。不谙世事的苔丝迫于家庭的困窘去认“本家”,希望找到一份能糊口的工作,却被亚雷。维多利亚时期的婚姻伦理观中,女子只有被选择的权利。苔丝失身于亚雷,就“应该”顺理成章地与其结合,但她却拒绝接受这场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是对传统观念的公然对抗。因此,苔丝这个身心受创的受害者反而成了令家人蒙羞的、被他人嘲笑的“不洁”之人。就连苔丝过早夭折的孩子都无法得到一个基督教的葬礼,而是与那些“所有没有受洗的婴儿、臭名昭著的酒鬼、自杀的懦夫和一些其他要下地狱的人,被胡乱地埋在一起”。由此可见,社会的宗法道德是如此的虚伪、不公与非人性。哈代借着女主人公苔丝的那句质问――“难道女人的一旦失去就永远失去了”鲜明地表达出他对压抑人性的传统宗法道德观的批判与反抗。身处资本主义社会资本吞噬一切人类善良、美好特质的环境中,哈代已敏锐地觉察到人与伪善社会道德准则间激烈的冲突与分裂,哈代是用他独特的文学创作中的“非理性”表达着对这个病态社会的理性思索。[3]
其次,个体与社会关系的异化还体现在人与人之间的疏离、隔膜与对抗,这是现代主义文学所揭示的主要社会状态之一。同样,在《苔丝》这部作品中也可以发现,哈代几乎未向读者呈现任何人与人的和谐状态。《苔丝》的父母沾沾自喜于一个没落贵族的姓氏。母亲一心希望女儿能嫁给有钱的亚雷。“母女之间,存在着普通意义上的两百年的隔阂”。当伤心的苔丝被克莱尔遗弃后,“在她自己父母的家里,她的话也引起怀疑了……她就比任何其他地方更加憎恨她自己的家了”。苔丝对家人无度的牺牲却换不来理解与温情。在与克莱尔的关系上,苔丝毫无保留地爱着克莱尔,但后者却并未真正走进她纯洁的灵魂之中,而仅仅是爱着她充满自然气息的迷人的外表。一旦知道苔丝的过往后,看似思想开明公正的克莱尔却倒向了传统宗法道德的一边,残酷地宣称“社会不同,规矩就不同”,“ 我以前一直爱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是和你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女人”。此外,亚雷与苔丝之间的关系则更加极端,即占有、征服与相互毁灭。人与人之间关系冷漠、隔阂与对抗,构筑了漫无边际的爱的荒漠,是导致苔丝悲剧命运的关键因素。可见,现代主义文学所表现的人与社会的扭曲关系,在哈代的《苔丝》中有着鲜明的体现。
二
哈代认为,大自然具有内在的生命律动,具有宽广的胸怀,是人类诗意栖居的环境。他主张尊重自然,实现与自然的和谐共生。[4]作家所处的时代,在工业革命的推动下,从前淳朴安宁的乡村正在慢慢消失。无数文人笔下的静美田园中充斥着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纯净的空气不复存在,象征着工业文明的黑色的烟雾带来的是浓重的死亡阴霾。哈代亲眼目睹了故乡19世纪中叶前还安在的田园美景的逐渐消逝,内心充满感伤与愤怒。作家的这种情感在《苔丝》中有着鲜明的表达与诠释。人与自然的背离与对立也是现代主义文学极为关注的主题。
首先,女主人公苔丝本身是自然的象征,被哈代称之为“自然之女”。苔丝生命中的几次死亡与新生都与四季的交替相契合,体现了她的生命与自然的息息相通。苔丝第一次离家务工是在春夏之交,此时的她还是一个美丽、天真的女孩子,对一切懵懂而又充满幻想。然而,几个月后的秋天,她却遭遇了生命里最残酷的一夜。在那个凄冷的夜晚,林中弥漫着雾气,“猎苑笼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里”,苔丝坐在“一堆枯叶上面,隐没在黑暗里”。此后,她同“原来的自己的联系,就被一条深不可测的社会鸿沟完全割断了”。
又是一年的春季,生机勃勃的大自然使苔丝逐渐从伤痛中恢复过来。她第二次离开了家门,去奶牛场做雇工。她“迎着温柔的南风,希望同阳光融合在一起”。正是在这里,苔丝遇见了克莱尔并与之相爱。在那个美丽的夏天,爱情使苔丝重获新生,度过了生命里短暂而幸福的时光。然而好景不长,冬季的新婚之夜,苔丝不想欺瞒爱人,向克莱尔坦白了自己“有罪”的过去,没想到却换来被抛弃的结局。又是一个冬季,为了维持生计,苔丝承受着精神的极度孤独与痛苦,来到冰天雪地的燧石山开始了艰苦的劳作。这时的她“已经阅尽了世间的沧桑,深知的残酷,懂得了爱情的脆弱”。苔丝的命运变化与自然季节交替相应和,体现出其与大自然之间的气息相通。此外,哈代在小说中还经常运用自然的植物与动物来形容苔丝的样貌,也体现出其“自然之女”的淳朴形象和不屈的生命力。
苔丝这个纯洁的“自然之女”在社会的重重排挤与倾轧之下走向了生命的终结。而亚雷和她的共同毁灭,则向人们揭示了人与自然相背离的必然结局。同样,克莱尔也永远失去了真爱,任凭再多的怀念也无法换回那纯洁的生命。
其次,哈代用出现在田间的红色收割机这一钢铁机器隐喻了工业文明对自然的入侵与破坏。这架出现在大自然中的血红色巨大机器,使得田间那些可爱的动物们“都一起向麦田的内地退去”,“没有意识到它们毁灭的命运正在后面等着它们,当今天它们躲避的地方越缩越小……等到收割机把地上最后剩下的几百码麦子割倒后,收庄稼的人就会拿起棍子和石头,把它们一个个打死”。哈代的这一描写,犹如预言一般,深刻地揭示出不远的20世纪人类对自然的无度索取与野蛮征服,人类与自然的背离和分裂状态。
三
社会作为人的创造物却反而成为压抑人性的外在力量,人类孕育于自然,却反而将其视为可以无偿索取与被征服的对象。这些关系的异化直接导致了人的自我迷失、精神上的孤独与幻灭感。现代主义作家们对人类这一病态生存状况无不给予极大的关注与深刻的揭示。哈代的《苔丝》中也深刻地表达出个体所面临的这一困境。
当苔丝失身后回到家中时,便深深体会到自己已经为社会所排斥,“多少有点变了――是那同一个人,可又不是同一个人,在目前的状况下,她生活在这儿好像是异国他乡的陌生人”。而面对爱情,苔丝内心更是纠结万分。她也许可以承受社会的排挤,却难以接受爱人对她的离弃。在苔丝的思想意识中,总有两种完全相反的力量同时并存,追求幸福的渴望与无法摆脱的犯罪感,承认自我与否定自我。这使得她迷失、惶惑、备受煎熬。克莱尔对苔丝的武断与偏见,更使她对幸福的憧憬和热情一点点冷却。苔丝家乡的那条路总是出现在哈代的笔下,它既象征着苔丝一生的颠沛流离,也暗示了其灵魂的孤独与流浪状态。
小说中的克莱尔深爱着苔丝,但却不能接受她的过去。然而在其内心深处,他的爱却始终顽强地存在着。如哈代对克莱尔梦游的那段描述中,他抱着苔丝,趟过河流,把她放在一个石棺里。可见,克莱尔仍然深爱着苔丝,但他那顽固的“理性”却极力压抑和克制着自己的真实情感。这种行为正表明了克莱尔精神的痛苦、幻灭感与主体的自我分裂。现代主义文学家主张将非理性的梦境与文学想象相结合,表现主体的潜意识状态,进而揭示出一种“心理现实”。哈代对人物梦境与潜意识领域的涉及也体现了其创作手法上的现代主义文学特征。
综上,由《苔丝》可见,哈代的文学创作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他所处的文学时代,而具有了某些现代主义质素。他在传统文学向现代主义方向的转变过程中起着不可忽视的承接与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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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作家范文5
一、严格贷前审核到户
一是基层平台专职人员调查摸底100%到户。社区、街道(乡镇)设立专职经办人,及时对辖区贷款申请人逐户进行调查摸底,了解其家庭、经营场所和经营项目等情况,为符合条件者出具推荐书,并逐户建立管理台帐和个人信用档案。二是担保中心专职专岗贷前上门调查核实到户100%。2004年底,在市、区劳动保障部门专门成立小额贷款担保中心,专门负责小额担保贷款工作。担保中心内部设立经办人、审核人、核保人,建立经、审、核分工负责制。每月上旬以街道(乡镇)为单位,按借款人申请时间顺序,担保中心派人逐笔逐户,100%上门对借款人的情况进行贷前调查核实,对担保人的就职单位、收入等情况100%核实,做到“七清”(即:家庭情况清、就业状况清、社会关系清、诚信情况清、经营项目清、经营场所清、反担保情况清)、“两一致”(即:借款人、担保人资料与调查核实情况一致)。调查核实后,市、区担保中心将借款人、担保人的情况进行汇总,并分类、分信用等级录入小额担保贷款信息库,对借款人逐人建立个人信用档案。同时,担保中心对借款人、担保人的情况在信息库进行查询核实,防止出现重复借款、超量担保现象发生。对符合条件的,担保中心与借款人、担保人分别签订合同,及时提供担保。对任何形式提供虚假信息的申请人、反担保人,一经查实,列入担保中心小额担保中心黑名单,不再提供担保。三是经办银行征信查询核实把关到户100%。经办银行每月由两名专职人员对担保中心承诺担保的借款人进行征信系统查询,对借款人的诚信情况再次逐人核实把关。
二、落实贷后管理服务到人
一是建立岗位负责制和绩效激励机制,落实贷后回访率“双百”。担保中心工作人员实行贷款发放和回收岗位负责制,每月下旬对借款人组织开展回访,保证每季度对借款人至少跟踪回访一次,回访率达100%,并建立跟踪服务档案。社区、街道(乡镇)基层平台每月对借款人回访一次,回访率达100%,并建立跟踪服务档案。为促进基层平台高标准做好相关工作,建立推荐成功率、回访服务率和贷款回收率与年终工作经费奖励相挂钩的机制,对推荐成功率90%以上,贷款回收率(逾期贷款三个月内)达100%,给予社区、街道(乡镇)回收额2%的奖励。在回访中,回访人员坚持“以真情换真心”的服务理念,及时帮助借款人协调落实就业优惠政策,帮助解决实际困难,了解借款人的情况变化,指导、监督合理使用贷款。对出现影响还款能力的事项,回访人要及时反馈并采取措施,控制防范贷款风险降到最低。为保证回访率“双百”落到实处,在跟踪服务档案上借款人、回访人双方对回访情况签字确认。二是建立借款人情况变更及时告知制度。要求借款人(或第三人)的个人住所、经营地址、工作单位等情况发生变化应提前或于变更发生之日起3日内通知社区、街道,并主动配合有关单位及时办理相关手续。社区每月定期向市担保中心报送借款人的情况。要求企业每季度定期向市担保中心报送财务报表、生产经营状况,发生分离、合并、财产或法定代表人变更及财务状况等变化时应及时向市担保中心报告。担保中心对于未及时报告的借款人,经核实后记录在案,纳入对其信用等级评定的项目中。三是建立对在保项目的联合监控管理制度。市担保中心采取规范有效的担保评审和在保监控管理措施及办法,定期对担保项目及反担保物和反担保人进行检查,及时掌握贷款整体状况。如发现资金损失或担保风险加大,及时采取措施防范和化解风险,并通报经办金融机构及街道、社区劳动保障机构,共同控制风险。银行对有证据证明借款人有可能或已经恶意损失贷款的,停止支付账户上未使用的贷款,并提前收回部分或全部借款,同时书面通知市担保中心,最大限度使贷款免受或减少损失。
现代作家范文6
一 现当代舞蹈的艺术价值
随着戏曲朝着综合性的方向发展,传统形式的古典舞蹈已经无法以独立的姿态去表现古代社会的独特风韵,为了探寻在戏曲艺术中逐渐消失的古典艺术价值,构建具有时代气息的审美体系,古典舞逐渐从戏曲艺术中分化出来,结合时代特征探寻自身的变革,融入了很多时代因素,形成了古今结合、别具风格的现代古典舞。譬如现当代古典舞《春江花月夜》不仅具有浓郁的古典气息,而且融入了较多的现代因素,展现了古今结合之艺术特征,更为重要的是该舞蹈结合舞剧这一艺术形式充分展现了中国传统舞蹈独特的审美价值。《宝莲灯》亦是如此,古代意蕴与现代因素相互融合,别具一格,新颖独特,加之以舞剧形式表现,展现出耳目一新、无与伦比的审美艺术价值。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古典舞蹈重新认识了戏曲艺术中独特的韵律感与内涵感,开始体现出具有独特审美意蕴的“身韵”,这一艺术形式既具有浓厚的古典气息,又彰显了浓郁的现代民族感。譬如现当代古典舞《黄河》就出现了“身韵”这一舞蹈艺术形式,充分显示了中国现当代古典舞独特的民族韵味与时代气息。再如,《长城》这一古典舞中既传承了戏曲中独有的韵律感,又以“身韵”这一新颖的艺术形式体现了中华民族独特的审美价值与艺术理念。从20世纪90年代跨越到21世纪,中国现当代古典舞更是倾向于运用具有现代气息的表现手法和具有时代气息的思维方式,不断对传统古典舞的审美理念、舞蹈形式进行变革与丰富。这一时期较有代表性的古典舞有《秦俑魂》,该舞蹈虽然彰显出一定形式的古典意蕴,但更多的是以现代的审美理念、现代的舞蹈形式展现主题,新颖别致,耳目一新,充分显示了中国现当代古典舞对传统古典舞的超越与创新。
在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期间,中国民间舞蹈界掀起了一场规模宏大的民间艺术学习浪潮。舞蹈家们在遵循“莫伊塞耶夫式”原则下从新颖的角度创作现当代民间舞,这些舞蹈家把民间舞蹈从田间作坊中拓展到具有艺术氛围的舞台上,创设了舞台层面的艺术审美价值,让现当代民间舞陡增了不少典雅气息。譬如《荷花舞》就是根据中国传统民间舞《走花灯》改编的,既具有传统民间舞浓郁的民族意蕴,又通过舞台这一场景展现了现当代民间舞独特的典雅气息,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民间舞蹈通过艺术的形式展现了生机勃勃的生产场面,别有一番风味。此外,还有蒙古民间舞《鄂尔多斯舞》也是走向舞台的现当代民间舞蹈,不但具有典雅的艺术气息,而且还蕴含了独特的民族风情。这些现当代民间舞蹈形式新颖、典雅精致,用具有民间特色的舞蹈形式表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下人民群众美满幸福的生活,散发出浓郁的时代魅力。
中国现当代芭蕾舞是在欧美审美理念与中华民族审美理念的差异中形成了中西结合的艺术价值观。芭蕾舞初入中国时,中国的现当代芭蕾舞通过学习能活灵活现地展现欧美古典芭蕾舞的独特韵味。譬如,中国现当代芭蕾舞《天鹅湖》经典的芭蕾舞姿,具有东方文化气息的演绎方式栩栩如生地表现了这一经典芭蕾童话。在十年之后,中国现当代芭蕾舞尝试展现革新之美,将东方神韵与欧美古典充分地融合起来,开创了中国现当代芭蕾舞的崭新时代。这一时期较有代表性的芭蕾舞剧有《红色娘子军》,将中国的革命题材与西方古典意蕴充分地结合起来,给观众带来全新的视觉感受,既满足了中国观众的审美需求,又彰显了传统芭蕾舞的古典意蕴。再如,《白毛女》这一芭蕾舞剧也是将中国劳苦大众受地主剥削的题材与西方古典意蕴相结合,形式新颖,别具一格,既凸显出浓郁的民族性,又彰显了芭蕾舞的典雅性;一些创作者又将中国的大型民族歌舞剧《鱼美人》改编为现当代芭蕾舞剧,此后一发不可收拾,中国很多现当代芭蕾舞剧都是以民间传说、神话故事、名著经典作为题材,然后将中国传统民间舞蹈与传统芭蕾舞中的精华蕴含其中,最终让欧美古典芭蕾舞蹈与中华民族的审美意蕴交融在一起……中国现当代芭蕾舞的创作主题从根本上彻底摒弃了欧美芭蕾舞剧中王子与公主的奇幻之旅,而是直接关注人民群众的喜怒哀乐,并融合了中国民间舞蹈以及传统古典舞蹈中的各种动作,从而满足了中国观众的审美需求,成为当今世界芭蕾舞中的一支奇葩。
在改革开放的形势下欧美现代舞之风吹到了中国的舞蹈界。慢慢地,中国很多舞蹈中都蕴含了欧美现代舞的创作理念。在这种背景下,中国舞蹈界出现了一系列现代舞。譬如《希望》就是当时中国舞蹈界创作的现代舞,在这一舞蹈中,观众根本看不到中国舞蹈中的习惯性动作、风格,仅是借助身体以及四肢有节奏的颤动、手部灵活的屈伸、脚部有规律的勾绷、有韵律的呼吸来表现有情节基础的感情变化,如此审美体系在中国舞蹈界可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样的舞蹈之美是新颖独特的,现代舞的横空出世完全颠覆了传统舞蹈的审美理念,重塑了舞蹈美学的内涵与审美价值,充分展现了现代人对都市生活极致的追求与向往,以及对内心世界、对时代的关注。在现代舞中,观众可以感受到强烈的震撼,从而获得与众不同的审美感受。在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中国现代舞从最初的模仿欧美现代舞,到今天的主题创新、动作创新,在持续发展的进程中不断探寻更为新颖、更为独特的审美理念,时至今日,中国现代舞日益成熟起来,出现了风格迥异、题材新颖的舞蹈作品,并对中国其他类型的舞蹈发展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音乐剧是美国百老汇舞台上一种独特的歌舞表演形式,它把舞蹈动作、歌曲演唱、戏剧表演等元素融为一体,它和中国戏曲艺术表现形式有相似之处。从客观角度而言,不论是音乐剧还是戏曲,究其本质都是歌舞融合的艺术,诚然,这种歌舞融合的艺术属于高境界范畴,与人们综合性的审美观一脉相承。舞蹈艺术、音乐艺术、戏剧艺术在经历过一段发展历程后,日益形成融为一体的艺术形式,这是时展的需求,也是现代人的综合化审美需求。欧美一些著名音乐剧(如《猫》)最初传入中国时,以通俗易懂、动人心弦的故事情节,具有时代气息的音乐旋律、震撼的视觉效应迅速在中国的文化市场占据了一席之地。此时,一些舞蹈艺术家也看到了音乐剧顺应时代的特点,开始创作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音乐剧。艺术家们认为促进中国音乐剧的持续发展,必须让它朝着民族化与地域化的方向发展,中国民族众多,地域文化纷繁复杂,为音乐剧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在这种形势下,中国的音乐剧中既蕴含了欧美因素,又夹杂了中国的民族、地域特色,日益形成综合性的艺术价值。
二 现当代舞蹈的创作特点
1 以现实主义题材为主
《中国现当代舞蹈创作》这本专著旗帜鲜明地指出:“文学创作的主题以及当代民众审美需求的多样化决定了现当代舞蹈的题材势必深深植根于平凡的人民群众,以此彻底实现文艺创作对平民社会的人文关怀。”譬如,现当代舞作品《流动娃》,就充分表现了农村中一群孩子跟着他们的父母来到大都市打工,这位农民工叫大省,有四个女儿,分别冠名“芙蓉之花、牡丹之花、石榴之花、月季之花”,该舞蹈主要体现了大省的四个女儿在政府的关怀下健康成长的主题,具有浓郁的现实主义气息。这种现实主义题材的舞蹈创作深深启发了现当代舞蹈艺术创作者的思维:现实主义题材的舞蹈创作既可以是革命题材、历史题材,也可以是生活题材、群众题材,总之要与现实有密切的联系。这种创作思路在现当代舞蹈创作中极为普遍,观众的审美需求也十分贴近这种创作思路。
2 创新技巧与创作理念新颖独特
从创作的角度来看,现当代舞蹈作品构思独特,眼光深邃,不论是对舞蹈动作的设计,还是从舞蹈的形式上看都新颖别致,与众不同。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彰显出多型的特点,这些编导们将现当代舞蹈中单一结构的本体艺术关照充分结合起来,从形式角度的思维彻底转向了形象角度的思维,在创作技巧上凸显出创新性与融合性,最终塑造出新颖独特的舞蹈形象。与此同时,正是因为这种创新、交融与舞蹈作品结合得十分严谨,让舞蹈作品既有生动的艺术形象,又有效避免了单纯的技巧运用。譬如舞蹈作品《博?鳌》对舞台的一系列构思、编舞的最终动机、舞蹈动作的“解构”都融入了创新的元素,创设了新颖独特的舞蹈艺术形象。此外,还有舞蹈作品《万泉河水》的创作理念更为新颖,该舞的编导从一个崭新的视角回忆过去一段历史,在“万泉河水”以及“斗笠”这两个事物的身上蕴含了与众不同的时代内涵。创作者从创新的角度出发,将历史因素、音乐因素、戏剧因素充分融合起来,深刻表现了对艺术形象的创新与交融,然而这种创新并非源于偶然性的因素,而是扎根于舞蹈创作者对生活的深刻感悟。
3 作品追求强烈的意境感
意境感是舞蹈创作者感情世界与舞蹈作品的完美融合,是再现实践生活的舞蹈艺术世界,是比实践生活境界更高级、更形象、更具代表性的舞蹈艺术世界。在现当代舞蹈作品中,有着强烈意境感的作品比较多,演出后令不少观众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譬如舞蹈作品《新家园》主要讲述中国藏族自治州玉树发生地震之后,解放军与藏族同胞同心协力、克服困难共建美好家园的故事。整部作品没有丝毫的悲凉意蕴,受灾的藏族民众与政府官兵始终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工作着,在他们的脸上看不到震灾的痛苦,唯有重建家园的坚定信心与无限热情。此种意境感的创设和以往的舞蹈作品相比有了质的提升,能有效触动观众的同情之心,激发受灾民众重建家园的激情,可以说,这一意境感的产生也是源于现实生活,深刻体现了中国各族人民之间的相互融合,能产生强烈的艺术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