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心情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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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心情范文1

1、把快乐的香水喷洒在别人身上时,总有几滴溅到自己。大忙人往往是最快乐的人,因为他没时间去想自己快不快乐。

2、花儿在灿烂地微笑,鸟儿在快乐地欢叫,我的心情啊,像吃了蜜一样甜。

3、乐观的心态看待世界,世间处处是快乐;以平静的心态看待事物,你会看到事物的两面,其实,时时刻刻我们都在分享快乐,有时,只是因为你没有细心品味罢了。

4、人的心念意境,如能保持开朗清明,则所见,都是美而善的。

(来源:文章屋网 )

美丽的心情范文2

一粒种子诞生了青藏高原的一个夏天。《飞雪昆仑》是我创作的一部长篇报告文学。对于写这本书,事先我并无思想准备。当然青藏高原的生活一直牢牢地占据着我的脑海。那年夏天,在我动身重返昆仑山前夕,一位长得很靓的陌生女性,防不胜防地出现在我面前。她脸上悬挂着夏日媚丽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很柔且正。给人感觉一句话落在雪上,雪就化了。

那一刻,昆仑山正飞扬着六月雪。辛茜约我写一部青藏题材的报告文学,我欣然应承。于是她就随我跑了一趟青藏线。同行的还有青年作家王鹏、周玉永。我就是这样认识辛茜的,在严重缺氧的青藏高原。

我这本书从孕育胚胎到生出嫩芽,她全程追踪。我在昼夜采访,希望站在更高处,看到秋天以及秋天背后的景象。她接触我采访的每一个人,那个随身带着的小本都记了些什么,我当然不会知道,但我相信那是对一个责任编辑很有用的东西。她应站在秋的肩膀,穿越冬雪,看到来年的夏天。那就是她在青藏线上的经历,很宝贵的人生一段。她拥有了和我们一样的缺氧,拥有了和我们一样的攀越雪山,拥有了和我们一样的青藏阳光,甚至比我们收获的更多。一天午后,太阳很红。我们停在楚玛尔河畔。我讲起了旧故事。辛茜专心聆听,还提议我们四人写楚玛尔河同题散文。这一倡导得到同行者的赞成,然而后来谁也没有写,这也可以理解,在一次浮光掠影的观赏就能写出好散文,这是很难的。但是辛茜的机敏、灵动,从此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辛茜站在桥上望着楚玛尔河沉思。楚玛尔河里卧着阳光和雨水,还有月亮。也许她想起了藏羚羊,想起了英雄们曾用平生的呐喊盖住了一河的伤痕。光明呀,它需要多少黑暗去解释!

辛茜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楚玛尔河桥上。这是一个钟情河流的女孩,其实她就是河流,一直向前走,一次也不要回头。不用流到大海,沿途的麦田、丛林,还有风车和湖泊,都可以彼此接纳,同时她也被接纳。

那阵子我想得最多的是,辛茜应该写散文,她的气质适合散文,散文亦适合她。这块文学的土地少一个她这样的女编辑不碍大局,但是青藏的文学处女地亟切等待一批女作家去耕耘去播种。

当时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理由何在,至今也说不大清楚。凭感觉,许是辛茜对青藏线的钟情,对钟情于青藏线作家的钟情吧!的确,在青海,在,脉管里不奔涌着热血的人,是当不了作家的,因为他们不敢攀登唐古拉山。霸气十足的唐古拉从来不怕任何人,敢上山的人,必然是把对世界的情感集中到山巅的某一点上,那情感才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当然不是说辛茜就做到了这样。我只是借题发挥。

美丽的心情范文3

孩提时代的小塞德兹,调皮、贪玩。然而,在他5、6岁时发生的一件事,却引发了他对医学的极大兴趣。

有一天,小塞德兹在和一群小朋友玩耍时,发现了一只因受伤而不断惨叫的小猫。叫声唤起了小塞德兹的同情心,他没再随小伙伴们玩下去,而是抱起小猫跑回了家。一进门他就喊道:“爸爸,爸爸,快帮帮我。”

爸爸塞德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来到孩子身边问道:“什么事啊?怎么这样惊慌?”

“这只小猫受伤了,我们得想办法帮帮它啊!”看到儿子如此富有同情心,塞德兹十分高兴,立即给一个做外科医生的朋友打了电话。大夫来到之后很快就处理好了小猫的伤,为小猫打上了绷带,并吩咐小塞德兹说:“只要照顾好小猫,它很快就能到处跑了。”

就这样,小猫成了小塞德兹的朋友,在他的细心照料下,小猫很快康复,重新蹦蹦跳跳起来,可爱极了。有一天,小塞德兹抱着小猫,若有所思地说:“医生真是太神奇了。爸爸,如果没有医生,这只小猫永远也不能走路了吗?”

塞德兹说:“是啊,如果没有医生,不仅小猫不能得到恢复,就是我们人类受了伤、得了病,也一样会悲惨受苦啊!”

“爸爸,我也想成为医生,这能行吗?”小塞德兹充满期待地问道。

爸爸充满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说:“好孩子,你当然能!只要你努力学习,掌握了必备的医学知识,就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爸爸的肯定,让小塞德兹的眼睛中流露出兴奋的目光。他说:“爸爸,那你就教我吧!”

看到儿子的求知热情,塞德兹心里非常高兴。他说:“孩子,爸爸不是医生,对医学没有研究,不过,我可以先教你一些简单的有关医学的知识,这也是你将来成为医生的第一步。”

美丽的心情范文4

(1)“移情”说。“移情”说是审美活动认识发展到近代才出现的学说,源于德国,美学界给其以极高的评价,称之为近代德国美学界的一大发现,被比作生物学中的进化论。第一次明确提出“移情”观念的是德国学者罗伯特・费尔和其父弗列德里希.费尔,而真正发展,论证了“移情”而使之成为“移情”说的乃是德国的心理学家,美学家里普斯(1851~1914)。

里普斯在他的《论移情作用,内模仿和器官感觉》一文中写道:“移情作用是指,不是一个人身体的感觉,而是某种感情即某人自己,进入审美对象之中。”审美过程就是由物我对立通过移情作用而达到物我交融(或称之为物我互赠)和物我同一(即天人合一)的境地。其他的审美心理学说大多认为审美是主体和客体的统一,主体和客体是相互独立而存在的。它们只是找到了物我统一的契合点,有点相似珍天的无痕焊接技术,并没有使物我对立的成分完全消失。而立普斯则认为,人之所以产生美感,不是对客观存在的自然景物产生反映,而是人主观精神的外射,是“向我们周围的现实”,“注入生命的活动。”也即是说,在移情心理发生的瞬间(或较长时间),主体与客体的对立已完全消失而合二为一,处于一种忘我的境界(相似于中国道家“天人合一”的哲学观点,和佛教“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指试,莫使惹尘埃”的境界。当然还达不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境界。但它们都属于唯心主义体系。)里普斯举例说,人们欣赏古希腊帕特农神庙的多利安式石柱,是因为它显示出一种男性的雄壮美。站在石柱面前静观它的形象,会感到一种内在的“扩张”,连心也在“扩张”着,有一种特殊的在内部发生的特殊感觉,仿佛石柱在进行着挺拔向上的凝成整体的运动。在他看来,人所感受到的石柱运动,不过是移入石柱中去的人的自我运动。这样通过移情,人与大自然就由对立走向同一,已分不清是我没入了大自然,还是大自然没于我了。

这种移情的物我现象,在中国理学和道学以至文学创作中依然存在。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以人度物,寄情于景”。如吴乔所言:“情能移境,境亦能移情”;王国维说:“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王夫之说:“景中生情,情中会景,故曰景者情之景,情者景之情也”。刘勰也用“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的话来表达过这种物我合一的思想。而文学创作则以生动的语言,形象的物理来化景物为情思。例如,苏轼《水龙吟》的下阕写道:“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掇。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秦观《江城子》中写道:“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再如《虞美人枕上》:“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这些都是审美心理中物我合一的再现。

通过上述例证,可以得知,“移情”现象不是无根水,它来源于人的审美经验和审美对象。当审美主体和客体达到物我同一,物我交融时,主体会沉浸于客体,处于一个无我的境界,而客体也与生命律动的主体融为一体,成为具有活力,有生气的生命体。而这移情的产生,不仅是主观感情的随意“外射”,而是与审美经验的丰富性和多变性辩证地和谐一致的。

(2)“审美距离”说。审美距离是21世纪初由瑞士的心理学家、美学家布洛,于1912年发表的《心理距离》一书中提出来的。“审美距离”说的特定内涵是:在审美活动中,审美主体需要与审美对象保持一定的心理距离,否则,美感不会产生。布洛认为,心理距离是审美意识的本质特征之一。“距离是通过把对象及其所生的感受与一个人自己自我分离开而得到的,是通过把对象放到实用的需要和目的考虑之外而得到的。”朱光潜先生曾在他的《文艺心理学》一书中举了一个通俗的例子来说明“心理距离”说。他是用海上的雾来说明的。乘船的人们在海上遇着大雾,是一件最不畅快的事。呼吸不灵便,路程被耽搁;听到若远若近的邻船的警钟,水手们手忙脚乱,乘客不安的喧嚷,时时令人觉得仿佛有大难临头似的,使人心焦气闷,茫无边际的世界中没有一片可以暂时避难的干土,一切都任命运之神摆布。但是换一个观点来看,却又得到截然不同的心理感受:你不去想海雾耽误了你的程期以及给你带来的不舒畅和危险,你若聚精会神地去看这种现象,这轻烟似的薄纱,笼罩着平谧如镜的海水,许多远山和飞鸟被它盖上一层面网,现出梦境般的依稀隐约,海天相连,梦幻无限,仿佛一伸手你就可以握住天上浮游的仙子。你的四围全是广阔,沉寂,秘奥和雄伟,真不知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这不是极愉快的经验吗?

诚然,以此例来说明布洛的“心理距离”说,有其不足之处,诸如将审美中的知觉特征绝对化,完全排斥审美中功利和认识的因素等。但“心理距离”说确有其价值之处。在美产生的学说中就有“距离产生美”之说,近代中国文学创作中朦胧派的发展,它的理论根源也可能来源于布洛的“心理距离”说,至少也是受到它的启示和影响。

美丽的心情范文5

关键词:《德伯家的苔丝》 移情 心理距离 悲剧审美 读者

一个贫民家的女儿因为一场认亲而失了贞洁,身世飘零,抱恨千古。这样的题材故事看似老套,但在哈下,《德伯家的苔丝》(以下简称《苔丝》)却成为世界文学名著的经典,因其强烈的悲剧震撼力受到广泛欢迎。对于《苔丝》这一悲剧性主题,中外学者的探讨主要集中于以下几种研究:一是从社会、性格以及命运悲剧方面探讨苔丝悲剧产生的原因,二是将《苔丝》的悲剧研究置于广阔的社会文化背景中,将苔丝的个人命运悲剧看作乡村文明对抗不可逆转的现代文明的悲剧,三是从弗莱的“原型说”探究苔丝作为“羔羊”和“殉道者”形象在《苔丝》这部小说中的原型再现,四是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探讨男权压迫造成的女性悲剧及进而探讨女性自主解放之路,五是从古希腊悲剧、圣经文学和莎士比亚戏剧研究哈代悲剧小说的形式来源。从以上研究中可以看出,对于《苔丝》悲剧性主题的探讨大部分限于悲剧产生的文学外部因素,而鲜有从审美角度探究《苔丝》中的悲剧效果。

何为悲剧审美?在悲剧审美过程中,作者、文本和读者又有着哪些关系?作为审美主体的读者如何在悲剧中体会美感?读者审美的过程又是怎样完成的呢?哈代又是怎样在《苔丝》这部小说中用自己的创作让读者完成悲剧审美的呢?这些都是本文中需要探讨和回答的问题。

一、移情:自失于对象之中

自古希腊开始,悲剧在西方文学中即享有崇高的地位。作为一种严肃的艺术,悲剧比其他戏剧形式更能唤起人的感情,即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提到的唤起人的怜悯和恐惧[1]。亚的话为探究《苔丝》中的悲剧审美提供了一个思路:悲剧情节必然通过人的审美心理产生悲剧效果。随后黑格尔提出了伦理的相互冲突与和解理论,表示真正的悲剧产生于“永恒正义的权力的合理性,我们在看到有关人物的毁灭时仍然感到安慰(庆祝永恒正义的胜利)。”[2]然而他这种“胜利的庆祝”过分注重客体内容,却忽视了主体的参与这一产生悲剧审美的积极审美力量。在接受美学看来,读者即审美主体在审美过程中发挥着积极的能动作用。“在作家、作品和读者的三角关系中,后者并不是被动的因素,不是单纯的作出反应的环节,它本身便是一种创造历史的力量。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没有接受者能动的参予是不可想象的。”[3]正是读者这一能动因素的参与赋予了作品以生命。

首先,阅读《苔丝》不带有任何实用的或科学的目的,这仅仅是人们的一项审美活动,正如欣赏一朵花、一幅画。在阅读中,读者把自己全神贯注的凝聚在这本书里,仿佛这本书就是一个世界,这时,读者与苔丝的界限就从意识中消失,读者会因为苔丝境遇的悲惨而伤心或因苔丝和克莱的爱情而欢喜。这种主体与客体界限的消失在叔本华的书中有很好的描述:“人们自失于对象之中了,也即是说人们忘记了他的个体,忘记了他的意志;他已仅仅只是作为纯粹的主体,作为客体的镜子而存在;好像仅仅只是对象的存在而没有知觉这对象的人了,所以人们也不能再把直观者和直观分开来了,而是两者已经合一了;这同时既是整个意识完全为一个单一的直观景象所充满,所占据”[4]。在主体和客体同一的过程中,就会自然的把主观情感投射到客体中,站在客体的位置上,即读者在阅读《苔丝》的过程中产生代入感,会因为苔丝的命运而产生情感的波动。这也正是美学家立普斯提出的“移情作用”[5]。

然而,“移情作用”的产生不仅仅源于客体本身所具有的“美”,还在于客体与读者的智力特点和个人经验存在一致性。这样的悲剧故事能够激发读者内心的同情心,产生代入感。苔丝的故事之所以有如此巨大的悲剧震撼力,源于形象取材于生活。哈代在回忆自己创作时曾提到,他故事中叙述的鲜明的妇女形象都是以他的故乡,一个英国西南部的小镇中与他朝夕相处的妇女为蓝本,进行的凝练和再创造。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反映了维多利亚时期身处英国边远小镇的妇女的生活以及思想状态。同时,苔丝的故事具有跨越时间和空间的普遍审美性还在于,它描绘了在任何时代都可能存在的状况:贫困但善良的姑娘对待生活的真诚,面对爱情的渴望以及身份家庭的悬殊带给两个人爱情的问题,拥有强烈自尊心但出身于社会下层的妇女去与社会身份地位高的亲戚相认时遭到的冷遇和不幸。这些使得处于相同的情境,拥有相似的性格的年轻姑娘更能理解这种精神和行动上的痛苦,在阅读这部小说时,想到的不是苔丝的悲惨遭遇而是自身的经历。由此可以看出,这种移情作用的产生必然需要读者的参与,对于悲剧价值的最终实现审美主体起着重要作用。

二、距离化:回归自我

然而,“移情作用”带来的是读者与悲剧主人公的融为一体,这种心理上的重合带给读者的仅仅是悲伤不能自已,却无法达到悲剧中的和审美效果。在巴赫金看来,移情不是审美活动的目的,“真正的审美活动还没有开始呢”。在审美活动中,“不论在何种情况下,在移情之后都必须回归到自我,回到自己的外位于痛苦者的位置上。只有从这一位置出发,移情的材料方能从伦理上、认识上或审美上加以把握”[6]。这里,巴赫金提出的“外位于痛苦者的位置”也正是布洛提出的“心理距离”[5],即介于我们自身与对我们发生影响的事物之间的距离。在我们设身处地体验到苔丝的痛苦之后,回归到自我,与苔丝保持一定的距离,我们便能组织移情中产生的材料,完成审美活动,体验到故事中的悲剧美。朱光潜对布洛的“心理距离说”极为推崇,并将它应用于悲剧心理的研究,提出悲剧使生活“距离化”的几种方法[7]。这些距离化的手法使审美主体与客体相互分离,看似是作者采用的写作技巧,实则是对读者“审美期待”的预测,以期使读者产生外位于苔丝的地位,进而使《苔丝》这部悲剧作品为读者所理解和接受。

(一)时间和空间的遥远性

这里首要谈及的手法是空间和时间的遥远性,即产生距离感是“让戏剧情节发生的时间是在往古的历史时期,地点是在遥远的国度”[5]。这种手法会因距离感使悲剧人物产生崇高感,也因其距离使悲剧降低恐怖性,增加审美效果。整个故事发生在保留着古风古貌的英国西南部小镇“维赛司”,这个在哈下虚构出来的小镇沿用自古维赛司王国,这里的景致保留着未受维多利亚时期工业文明影响的相对闭塞古朴的特色,“是一处群山环抱、幽深僻静的地方,虽然离伦敦不过四个钟头的路程,但是它的大部分,却还不曾有过游历家和风景画家的足迹”[8]。这样的背景设置无疑在空间上和时间上都加深了距离感。

(二)人物和情节的特殊性质

传统的悲剧中,悲剧英雄往往具有超越一般人之上的品质或意志。面对一些非常状况,情节往往安排悲剧主人公做出异于现实生活的选择。即通过人物和情节的非常性质的安排增加了“距离”。在苔丝身上被作者安排上某些不寻常的品质,特别是苔丝的反叛精神在维多利亚时期的年轻姑娘身上是不可想象的。生活在世俗道德、宗教礼法观念浓重的维多利亚时期,一个失去了贞洁的女子只能选择与那个男子结合。而苔丝却不愿为恶魔和无爱的婚姻束缚,勇敢的生下孩子想以一己之力抚养。在牧师拒绝为孩子洗礼后,她自己为孩子行洗礼,她那时是“心平气静”,因为如果上帝不承认,“那这种天堂,无论为自己,无论为小孩,就都不稀罕了”[8]。试想对于一个没有接受过教育,成长在如此闭塞的地区的年轻姑娘,这是多么的“离经叛道”。她自主意识强烈,质疑传统的贞洁观,认为“一切有机体都有回复本原的能力”[8]。这种性格的刻画使苔丝这一形象与现实中的普通人产生距离,从而增加了悲剧的崇高感。

情节安排的“距离”体现在有些悲剧成因在现实生活中可以避免。故事中的主人公苔丝面对现实中很少有人会遭遇到的因为爱情会触碰法律的选择。现实中,即便遇到这样的情况,人们也会选择符合道德和法律的看似明智的选择。苔丝最后死亡的悲剧结局的间接成因是亚雷,直接成因是法律的制裁。法律是维护社会正义的工具,但也可能因其冰冷刻板成为不幸的制造者。而在现实中任何反叛的少女很少起到杀人的念头,试想苔丝和克莱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如果苔丝在克莱回来找她时选择远走高飞而非杀掉亚雷,只要有家人的谅解她仍然有机会过上世俗的幸福生活。在此可以看出普通人在现实中会尽量采取不行动,就可以避免悲剧结局。所以情节安排的非常性质使它脱离生活,而高于一般生活。

(三)超自然力量

悲剧中的超自然力量是悲剧得以展开的中心,推动着情节的发展,当主人公被某些超自然力量所裹挟,悲剧也往往从此时展开。这种发源于古希腊的命运悲剧观昭示着主体所蒙受的苦难常常带有偶然性,而企图超越命运的限制必然会带来灾祸。张谷若在译本序言中提到:“哈代基于他那悲观主义思想,在他自己解释他那些悲剧人物时,常常归咎于‘命运的捉弄’;他在具体安排细节时,也常常运用偶合和预兆。通常说,必然正是无数偶然的总和;预兆往往是事发前必然出现的迹象”[8]。父亲那匹可怜的老马的死是苔丝悲剧命运的开始,“在他们这样的人家,才真的算是倾家荡产”[8],而苔丝对家庭的责任感使她想撑起这样的责任。这种神秘的巧合使她被迫去亚雷家认亲,也由此走向恶魔的怀抱。苔丝答应安玑的求婚是因为她以为安玑看到她那封陈述自己过去的信而选择包容原谅了她。新婚之夜,当苔丝“供述”自己的罪恶时,安玑“心里还是照旧像瘫痪了的一般”[8],因无法接受苔丝曾经的经历而选择出走,使苔丝本燃起希望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这封本该被安玑看到的信也成为偶然因素造成进一步推动苔丝的不幸。这些偶然因素共同构成必然,成为影响人物命运的关键因素。在这部小说中,这些超自然力量或是悲剧的预兆或是推动悲剧情节发展的因素,既有古希腊的宿命论观点,又因其与现实生活的距离化而增强悲剧的表达效果。

通过以上距离化的手法,《苔丝》作为一部悲剧主题的文学作品与现实生活拉开了距离,使读者感受到作品中的世界与读者生活的世界不同,产生外位于作品的地位。因此在阅读中,读者不仅要依靠自己的生活经验,还要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在读者的阐释中小说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小说中哈代欲表达的悲剧是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悲剧,而经读者的再解读丰富了悲剧的内涵。接受美学家伊瑟尔曾谈到:“意义不确定性与空白在任何情况下都给予读者如下可能:把作品与自身的经验以及自己对世界的想象联系起来,产生意义反思。这种反思是歧异百出的。从这种意义上说,接受过程是一种再创造的过程。”[3]因此读者的参与创作更加丰富了悲剧的审美效果。

三、心理距离:悲剧审美

朱光潜指出:“写实主义与悲剧精神是不相容的”[7]。现实生活中的苦痛与灾难,因为没有理想化的“距离化”而不能成为悲剧。然而回归到布洛的观点,以上所论及的距离化方法是“距离这一概念的一些特殊形式。无论他们具有什么样的审美特质,那也都只能是从距离的总的内涵之中推衍出来的。这种总的内涵就叫做‘心理距离’”[5]。因此,以上的三种“距离化”方法是“心理距离”的特殊形式,它们在审美活动中最终要内化为“心理距离”而起作用。这种“心理距离”即审美对象与读者的实际利害关系保持一定的距离,即读者的实际利益不受影响,读者便会集中精力于审美现象本身而欣赏那种赏心悦目的美。苔丝的故事带有悲剧性,假如读者身处其中,必然会悲痛万分。但作为一名读者,与故事本身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么这个故事便会激起读者的怜悯和恐惧,从而欣赏到故事的悲剧美,这也正是心理距离所产生的悲剧审美效果。不同于黑格尔的来自于“永恒正义的胜利”,我们看到了读者在悲剧审美中发挥的作用,读者通过认同感的移情和与悲剧主角的心理距离产生痛感并从痛感中升腾提高出既包含消极性又体现积极性的复合审美感受。

那么,移情作用作为审美活动的第一步,然后通过“心理距离”使读者获得外位于苔丝的地位,是否可以认为“心理距离”说仅强调主体和审美对象之间保持距离呢?对于此,布洛强调“这并不意味着自我与对象之间的联系被打破”[5]。这也便是本文探讨过的――审美对象之所以强烈的吸引我们是因为与我们的智力特点和个人经验存在一致性。既然主体和审美对象之间保持距离才能欣赏到悲剧的审美效果,同时自我与对象之间又要存在联系,那么怎样控制这个距离的大小?我们看到,一方面,苔丝的故事与读者存在一致性使读者乐于欣赏并产生移情,但另一方面,读者又会因为情形接近而沉湎于自己的痛苦而无法自拔。这便是布洛提到的“距离的自我矛盾”[5]。朱光潜也指出,“对事物去一定距离的观点对于艺术创作和欣赏都极为重要,……在艺术中和生活中,中庸是一种理想”[7]。

四、结语

总结以上论述可以得出结论:悲剧因与现实生活的距离而产生强烈的悲剧震撼力。在《苔丝》这部作品中,通过心理距离的特殊形式――时间和空间的遥远性,人物和情节的特殊性质以及超自然力量产生与现实生活的距离感,最终内化为“心理距离”,产生悲剧效果。

“美学蕴涵存在于这一事实之中:一部作品被读者首次接受,包括同已经阅读过的作品进行比较,比较中就包含着作品审美价值的一种检验。其中明显的历史蕴涵是:第一个读者的理解将在一代又一代的接受之链上被充实和丰富,一部作品的历史意义就在这一过程中得到确定,它的审美价值也在这一过程中得以证实。”[9]自从《苔丝》这部小说面世开始,由当时的社会文化等共时性因素就决定在读者中产生强烈的审美体验。这种审美体验既影响着以后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又与后代读者的体验构成了《苔丝》悲剧美学欣赏的丰富内涵。因此这种共时性与历时叉点上的读者,即审美主体是小说史和悲剧审美过程中积极的能动力量。

注释:

[1]亚里士多德,贺拉斯:《诗学・诗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34页。

[2]黑格尔:《美学》,香港: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327页。

[3]莱纳・瓦尔宁编:《接受美学》,慕尼黑:威廉・芬克出版社,1975年版,第127-246页。

[4]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年版,第248-249页。

[5]朱立元总编:《二十世纪西方美学经典文本》(第一卷),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351-375页。

[6]巴赫金:《巴赫金全集》(第一卷),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22页。

[7]朱光潜:《悲剧心理学――各种悲剧理论的批判研究》,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31-40页。

[8]张谷若译,哈代著:《德伯家的苔丝》,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5-266页。

美丽的心情范文6

小时候翻相册,看到一张呆头呆脑的婴儿照,便问:“这个是谁?”得到的答案是姐姐。于是又翻:“那我的呢?”妈随口答:“那会儿还没你,这是你姐姐一周岁的相片。”

姐姐便在一边念民谣刺激我:“公婆惜大孙,父母惜幺儿(湖北话,意思是爷爷奶奶疼长孙,爸爸妈妈疼最小的孩子)。你是老二,在中间,没人要。”这是我的软肋,逢戳必痛。所以,我将相册朝她脸上砸过去,然后找个角落躲起来,痛哭。

过一会儿,姐姐就会找个借口蹭过来,将我从角落里扯出来,搭着肩膀说:“爷爷奶奶又不同我们住在一起,你哭什么呀?”言下之意,她也只是挂了个名,爷爷奶奶也不在身边疼着她。所以,我们扯平了。可是,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讲和,想着,如果能将姐姐换成一位哥哥就好了!哥哥是不会欺负妹妹的,所有哥哥都会照顾妹妹,而不像姐姐,只会变着法欺负我。

上小学的时候,因为教室小、人又多,坐我后面的那名男生总是拼命地将桌子往前推,将我座位的空间缩小到只剩十几厘米。不懂得抗争,我只会哭着回家诉苦。只比我高一个年级的姐姐不耐烦地冲我吼:“哭哭哭,就知道哭!”第二天放学,我收拾书包正要走,姐姐带着一名女生气势汹汹地冲到我后座的那名男生面前,抓起他的铅笔盒,咣当一声就摔在地板上,然后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以后再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揍你!”那名男生吓得傻掉了,屁都不敢放一个。我跟在姐姐后面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教室,突然觉得:其实有个姐姐也蛮不错的。

B

没多久,我又开始自己前头的说辞,觉得还是哥哥比姐姐好。

这时候的姐姐已经开始步入青春期,开始彰显她的美丽。她的美丽让我觉得自卑,感觉自己像只丑小鸭,被她一衬托,越发显得灰头土脸。正是她的美丽威胁了我,所以,我才刻意拉开和她的距离。

换种直白的说法就是:我在妒忌自己的姐姐。

唯一能让我在姐姐面前找回自信的,就是我的学习成绩比她好。为了这么点儿可怜的自尊,我将自己扎进书本里。可是姐姐不,她依然逍遥在书本之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混着初中的毕业证书。

1993年,是个黑色的年份。那一年,姐姐念初三。正是升学之际,家里却遭逢巨变,母亲在这一年撒手人寰。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噩耗并没有让我们依偎到一起,反而让我们越发地生疏了。似乎姐弟三个在此时都变成了小小的狼,受了伤的狼,不喜欢群居,而是带着各自的创伤,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安静地舔舐自己的伤口。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姐姐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宣布,她不念书了,她要出来找工作。那时候的我并不了解,小小年纪辍学,对姐姐以后人生道路的发展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甚至在心里以为,她只是成绩不好,所以才不肯继续读书的。

我只顾着替自己抚平伤口,却忽略了姐姐所做的一切。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当时以父亲微薄的薪水养活一家四口,再支付我们三姐弟的学费,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姐姐虽然只比我大两岁,但她已经意识到家里面临的困境。所以,她用自己的退出、用自己隐忍的牺牲,铺平了我和弟弟的求学之路。

当时,年少无知的我坦然地享受着姐姐的付出而不知感恩,还将自己的世界与她的世界隔离开来。是的,是隔离,高中的那三年,我几乎没有关心过姐姐在做什么。我只知道她在一家造伞的工厂里打工,具体做什么工种,我连问都没问一声。

上了高中的我,不再是那个遇事只会躲起来哭鼻子的需要姐姐保护的丫头,也不再如原来那般沉默寡言。我开始有自己的朋友,并且沉醉于嬉戏。我的学习成绩也开始倒退。

姐姐很严肃地找我谈过一次话,她说,如果我想考上大学,从现在开始就得离开那群朋友。我当然是不肯应允的,而且还怪她干涉我的交友。我用一种近乎讽刺的口吻还击她:“爸不让你和那人谈恋爱,你不也没听?”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用一种冷战的方式来对待彼此,像两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可是,在我高考的那一天,姐姐还是特地请了假,骑着单车,晃悠悠地从城南将我送到城北的考场。然后,她像所有陪考的家长一样,守在门口,等我考完,再用单车将我带回家。

录取通知书下来,我即将起程去武汉。姐姐开始给我准备行装。从被子、席子、蚊帐,到四季衣裳还有洗漱用具,她尽自己所能想到的,一趟趟地跑,给我一件件地买回来,再一件件地塞进包里,直到将行李堆得有一米多高。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以为,母亲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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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回不来了,我们也都回不到从前了。

这时候,父亲已经另娶。毕竟不是亲生,继母与我们的关系始终冷淡。姐姐的性格比我刚烈,所以与继母时有摩擦。

在我离家之后没多久,姐姐也匆匆嫁了。有时候我总在想,姐姐当时出嫁,是因为爱,还是想离开那个家?我可以拿着上学为借口逃得远远的,而姐姐除却嫁人外没有别的路可以离开家。

姐夫人不错,但姐姐的婆婆,却是个厉害人物。记得姐姐婚后我和弟弟第一次去姐姐家,姐姐的婆婆丝毫没有因为我们的到访而给姐姐面子,当着我们的面指挥姐姐干这个干那个。我和弟弟面面相觑,心里酸得能拧出水来。等回到自己家,怔坐半晌,我说:“打电话跟姐夫说,把姐姐还给我们。”原是想半作玩笑话说的,话已出口,自己却先掉下泪来。

姐姐生下旭儿没多久,又怀上了第二胎。在她怀孕期间,姐夫在附近城市承接了一项水电工程。因为要看着施工进度,所以他不能留在家里照顾姐姐。那个精明的婆婆也在这时候提出了分开住――她不肯照顾怀着身孕的姐姐,也不肯照顾还不满两周岁的大孙子,她只想享清福。所以,她选择了在这时候分家。

姐姐是好强的,同时也是坚强的。明知道婆婆是有意刁难,她仍是牙一咬,自己扛了下来。于是,每天,姐姐挺着大肚子,抱着小小的旭儿,自己一个人上街买菜,回家做饭、洗衣服、做家务……

那一年我已经毕业,在学校团委的照顾下,我被安排到襄阳二汽基地工作,只偶尔回去;而弟弟也已经来到襄阳学院念大学,我们两个根本帮不上姐姐的忙。

想想一个女人,有着身孕,孩子又小,如果在家里有什么闪失,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我们就建议她回娘家住,好歹有人帮着照料。想不到继母一听这话,也是百般推搪,真叫人心凉。

姐姐是个能听出弦外音的女子,她当然明白继母心里真正的想法,也推说还是自己一个人住着自在,不想回娘家。就这样,姐姐仍是一个人操劳着。

说来也巧,没多久,继母得了阑尾炎住进医院,需要动手术。

坦白地说,我有点儿幸灾乐祸,觉得这是报应。心想,她从来吝啬给我们关爱,那么,现在也让她尝尝没人过问的滋味吧!

姐姐却不,那段时间,她将旭儿托付给别人照看,带着身孕,坐十几公里的车,把汤汤水水送到医院。我着急,甚至生气:“你照顾好自己就是了,理她做什么!”一向尖锐的姐姐此刻却出奇地柔顺,只说:“健康时,爱怎么吵怎么吵,爱怎么闹怎么闹。现在人生病了,总是需要人照顾的,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