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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范文1
1.脑的藏象概念:《灵枢・海论》谓"脑为髓海,其输上至其盖,下至风府"。髓海是脑的形态结构。其解剖位置,上至天灵盖,下至风府穴,亦藏于颅之内。《素问・五脏生成篇》谓:"脑为髓海,故诸髓皆属于脑"。《医学入门》注曰:"脑为髓海,诸髓皆属于脑,故上至脑,下至尾骶,皆精髓升降之道路也"。前贤已认识到脊柱椎管内的髓,是同脑相通连的,故《内经》又有"脑髓”之谓。《素问・五脏别论》谓:”脑,……名曰奇恒之腑"。脑既与五藏有别,又与六腑相异,有储藏与交通的功能,故称奇恒之腑。
2.脑的生成和发育:《灵枢・经脉》谓:"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精既是脑髓的基本物质基础,又是脑髓生理功能的根本要素。《灵枢・决气篇》谓:"五谷之津液和合为膏者,内渗入于骨空,补益脑髓"。脑虽源于先天之精,但又必须依赖后天之精的濡养,得以生存发育和成长。
3.脑的生理:《素问・刺禁论》谓:"藏有要害不可不察,……刺中心,一日死;……刺中头,中脑户,入脑立死"。从各脏器受损后危及生命活动的程度,前贤认识到脑是维持人类生命活动的最为重要的器官。《素问・脉要精微论》谓"头者精明之府”。《医部全录》注曰:”诸阳之神气,上会于头,诸髓之精,上聚于脑,故头为精髓神明之府"。即脑是人的精神意识和思维活动的大本营。神是人类意识和生命活动现象的总称,它包括魂魄志意思虑等内涵,故明代医学家李时珍谓:"脑为元神之府”。《灵枢・经脉篇》谓:"是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其直着,从巅入络脑,……络肾,属膀胱”。说明脑是通过经络同脏腑,肢节何感官联系。《灵枢・大惑论》谓:“五脏六腑之精气,……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灵枢・海论》谓:“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自过其度”。上述证明脏腑气机的升降,筋骨肢节的运动,感官知觉的反应,并不是孤立的机能活动,而是为五脏所主,又为脑髓所统,是有机的整体的机能活动。
4.脑病的病因病机:《内经》论脑病的病因一为外感,二为内伤。外感又有直接和间接受邪之说。外部直接客犯于脑,如《素问・疟论》谓:“因遇大暑,脑髓烁。” 《素问・疟论》谓:“风气循风府而上,则为脑风。”外邪客体间接深传入脑,如《灵枢・大惑论》:“邪中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入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则脑转,则目眩以转矣。”内伤脑病主要是与气血、津液的盈亏有关。《灵枢・决气篇》谓:“液脱者,……色夭,脑髓消,胫酸,耳数鸣”。此即是因某种原因所引起的津液损耗,而致脑髓消减的阴虚之证。《灵枢・口问篇》谓:“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
上气不足则气失帅位,而“阴阳不和,使液溢而下流于阴,髓液皆减而下”。(《灵枢・五癃津液别论》),故致脑为之不满。《灵枢・海论》谓:“隋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隋海不足实为气血双虚之证。《素问・调经论》谓:“血与气并,则为实焉,血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文中“上”指上丹田而言,此为血气亢盛之证。另外,脏腑移热于脑也可罹病,如《素问・气厥论》谓:“胆移热于脑,则辛鼻渊”。
5.脑的诊断部位和手段:《素问・脉要精微论》谓:“头者,精明之府,头倾视深,精明将夺矣”。阐明头部既是精神和意识活动营宅,同时也是精神和意识活动的外在表露部位,其重点在目。《灵枢・大惑论》谓:“目者,五脏六腑之精也,营卫魂魄之所常营业,神气之所生也”。目是集中和传播精神和魂魄的部位,故《内经》又谓“目”为“精明”。
望诊:《素问・脉要精微》谓:“切脉动静,而视精明,察五色,……
以此参伍,决死生之分”。通过望目可了解人的精神和意志的正常与否。
闻诊:《素问・脉要精微》谓:“言而微,终日赤复言者此夺气也;凡言语善恶不避亲疏者,此神明之乱也”。言语是意识和思维的表达,依次审查神志的正与乱。
内经范文2
【摘要】 针对“毒”的研究日趋活跃,为深化对毒的认识,有必要从源头上对毒的经典论述进行梳理和诠释。文章简要回顾了《内经》关于毒的论述,将《内经》所论之毒概括为病因之毒和药物之毒。认为当前在毒的研究中,要注意以下3点:毒是一类致病因素,但非孤立性致病因素;毒具有从化性和非孤立性;毒有大毒、常毒、小毒之分;治毒必须用毒药。强调治毒不能尽用清热解毒,当根据毒邪的性质,选择相应药性峻猛的药物,达到治毒的目的。
【关键词】 病因 毒 毒邪 诠释
毒邪是一类重要的致病因素,既可由外侵入,也可由内产生,与多种疾病的发生和演变密切相关。深入研究毒的概念、内涵,从源头上剖析其致病特点,对一些重大疑难疾病的防治具有重要的意义。历史上,尤其是清代重视毒的研究,曾对深化认识外感温病,提高温病的防治效果起到了重要作用。当前随着社会的演变、环境污染的影响和饮食结构的改变等,使疾病谱也发生了变化。如何深入研究目前一些重大疑难疾病,搞清其发病机制并提高其临床疗效,成为医务工作者关注的焦点。为此,作者对于现代疑难性疾病和增龄衰老性疾病的研究过程中,逐渐认识到毒于其中的作用。相继提出了毒邪入络、损络等系列学说,掀起了国内毒邪研究的。为深入研究毒,诠释毒的概念和内涵,剖析毒的致病特点和临床表征,弄清其致病靶位和易损环节,进而确定相应的干预方案,本文试就《黄帝内经》中关于毒的经典论述进行初步梳理、诠释。
1 《内经》毒论回顾
《内经》中对毒的论述,主要集中于《素问》部分,出现于12篇共34处。大致对毒的认识,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1 病因之毒此所称的病因之毒,主要指六之毒或外毒,但也暗示有内涵更深邃的“毒”。 如在《素问·生气通天论篇第三》论之毒当属于六之毒或外毒,“故风者,百病之始也,清静则肉腠闭拒,虽有大风苛毒,弗之能害,此因时之序也”。于《素问·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的前半部分所论之毒,既属于药物之毒的范畴,也属于病因学的范畴之毒,且有更多的内涵。指出:“寒热燥湿,不同其化也。故少阳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苦酸,其谷苍丹。阳明在泉,湿毒不生,其味酸,其气湿,其治辛苦甘,其谷丹素。太阳在泉,热毒不生,其味苦,其治淡咸,其谷黅秬。厥阴在泉,清毒不生,其味甘,其治酸苦,其谷苍赤,其气专,其味正。少阴在泉,寒毒不生,其味辛,其治辛苦甘,其谷白丹。太阴在泉,燥毒不生,其味咸,其气热,其治甘咸,其谷黅秬。化淳则咸守,气专则辛化而俱治。”文中提出了“寒毒”“湿毒”“热毒”“清毒”“燥毒”等名词,这些毒,显然指病因,为外邪所演化而来,提示毒不是独立的一种致病因素,而是邪气演变的产物。按照天人相应的观点,人之五脏六腑犹如天地之五运六气,天地运化能生外寒湿热燥,人之变化亦能生内寒湿热燥。外寒湿热燥能演变为“寒毒”“湿毒”“热毒”“燥毒”,内寒湿热燥亦能演变为“寒毒”“湿毒”“热毒”“燥毒”。以上对毒的提纲论述,为后人认识毒指明了方向。
1.2 药物之毒《素问·异法方宜论篇第十二》《素问·移精变气论篇第十三》《素问·汤液醪醴论篇第十四》《素问·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素问·宝命全形论篇第二十五》《素问·示从容论篇第七十六》《素问·疏五过论篇第七十七》《素问·至真要大论篇第七十四》《素问·徵四失论篇第七十八》和《素问·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的后半部分共10篇所论之毒属于药物之毒。如《素问·异法方宜论篇第十二》云:“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故毒药者,亦从西方来”。《素问·移精变气论篇第十三》语:“今世治病,毒药治其内,针石治其外……”
此言药物之毒,从内涵来说,并非单一。如《素问·六元正纪大论篇第七十一》云:“黄帝问曰:妇人重身,毒之何如?”此毒,显然既是药物之毒,也含有干预或治疗方面的含义。《内经》首次将毒赋予药物和治疗学含义,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内经》提倡治未病的思想,认为治未病,胜于治已病。既是未病,显然不需用“毒药”,一旦已病,则非“毒药”不可胜任。只有“毒之”,方能直达病所,切合病机,驱除病邪,达到疾病向愈。当然在这里所说的“毒药”,既包括现代所说的毒药,也指药力峻猛,或说药力大,治疗作用明显的药物。不能一概认为单指“毒药”。
《内经》首次提出的药物之毒和毒药的含义,可以这样来理解。大致药物之所以能治病,是因为药有毒也。机体之所以为病,大致病因于毒也。以药物之毒去攻疾病之毒,所谓以毒攻毒,可能是《内经》作者的初衷。遗憾的是,《内经》中对此论述得过于简略,未能详细介绍毒药的属性和所攻之毒的种类,对毒的内涵也未加界定。但也不难看出,疾病之所以为病,盖体内有毒在作祟,为后人认识和深入研究毒奠定了基础。
2 循着《内经》的思路如何认识毒
2.1 毒是一类致病因素在《内经》中就已经确立了毒是一类致病因素,这是显而易见的。当时由于社会的落后,缘于自然环境即天地因素的疾病较多,因而,对毒的认识只能限于天地方面的成因。由于天地环境因素所造成的毒,当然是外毒。初步指出了外毒有“寒毒”“湿毒”“热毒”“清毒”“燥毒”等。虽然未能介绍上述毒的致病特点和临床属性,但也不难看出,大抵“寒毒”为病当具有伤阳、寒邪的属性;“湿毒”为病当具有遏气、黏滞的属性;“热毒”为病当具有耗阴、酷烈的属性;“清毒”为病当具有侵犯肝胆和心包、影响神志和决断的属性;“燥毒”为病,当具有津少液涸干燥的属性,甚至临床上可以出现金水不降,水金不相生,阴虚火旺的证候。
2.2 毒的从化性和非孤立性《内经》中所言的毒作为一类致病因素,具有明显的邪气从化性。意谓毒非孤立而为之,乃邪气从化于机体和周围环境的状态而成。
结合现代的认识,大抵“寒毒”从化于外界的寒邪峻猛或机体的阳虚寒盛;“湿毒”从化于外界的湿气太盛或机体的胃虚阳弱、脾不运化;“热毒”从化于外界的暑热酷烈或机体的阳亢有余;“清毒”从化于外界的木气不柔、木火不合或机体的心肝火旺;“燥毒”从化于外界的燥气太盛或机体的金水不布和肺肾阴虚。
毒的从化性,决定了毒的非孤立性。这种非孤立性的内涵,意指毒不是一种单独存在的致病因素,而是原致病因素蕴积的结果。换句话说,毒的形成必须有成毒的母基因素或说是潜在的、持久的其他致病因素。
可以说,《内经》所提出的毒的从化性和非孤立性,当算是毒的最重要的特性之一。需要注意的是,强调毒的从化性,是说毒乃邪气从化而成,但并非任何邪气或疾病的任何阶段都可从化为毒。只有当致病邪气峻猛酷烈或非峻猛酷烈,但于体内长期滞留时,才可从化为毒。在此,既要强调认识毒于疾病中的地位和作用,也要避免陷入万病唯一毒的泛毒论。
既然是从化之毒或说是从化致毒,而又有非孤立性的特点,那么,启示医者在寻找或认识毒时,就应当按照从化之前的病邪性质及机体的整体状态,来考察从化的可能性。同时按照这个思维,来认识毒的属性和临床表征。
目前在临床上,言毒、论毒和治毒的意识在进一步强化,然而如何辨识毒,却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即使目前,也无法总结出毒的特有的临床表征。
结合毒的从化性和非孤立性的特点,可以认为,毒的临床表征,可以表达为原致病邪气数量猛增、致病性质骤变、致病力量骤强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中,又可以由于邪气所在部位的不同,而表现为相应靶位的损伤过程,而这个过程,从即刻属性来说,呈现出机体的正气与邪气相互作用后,正邪交争剧烈的某种状态。
2.3 药物之毒有大毒、常毒、小毒、无毒之分,以药物之毒测病因之毒,病因之毒也应有大毒、常毒、小毒、无毒之异《素问·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明确将药物之毒分为大毒、常毒、小毒、无毒,按照以药测病的方法,作为病因之毒,也可以分为大毒、常毒、小毒。结合上述的邪气从化致毒原则,大致原致病邪气峻猛者,可以从化为大毒;原致病性质不甚峻猛者,可以从化为常毒;原致病性质相对柔弱者,可以从化为小毒。如果原致病性质一般,且在一定时期内,对正气的损伤不剧,或呈慢性病程者, 则标志者尚未从化致毒,即无毒。在这里提出毒的分类方法,有助于在临床上把握病情,确定干预方案,以进行恰当的治疗。
2.4 治毒必须用毒药《内经》关于治毒的论述,可以说比较具体。如《素问·五常政大论篇第七十》云:“能毒者以厚药,不胜毒者以薄药,”“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明确将毒药分成了大毒、常毒、小毒、无毒、有毒等,意味着对于疾病来说,可能也有大毒、常毒、小毒、无毒、有毒的疾病阶段和状态。同时可以推测,疾病进入了毒的阶段,就必须用毒药,即毒病就要用毒药。
进一步是否可以认为,对于大毒阶段或说大毒为病,在用毒药治疗时,是否也可遵守“十去其六”的原则,其他依次类推,常毒阶段或常毒为病,当“十去其七”,小毒阶段或小毒为病,当“十去其八”,无毒阶段或无毒为病,才可“十去其九”。总以不过为度,以免正气受伤,于事无补。
需要说明的是,何为上述治毒之药,即平常所说的解毒药?毒药既然是药性峻猛之药,那么,反之亦可以说,药性峻猛的药物就是治毒之药。
目前在临床上,说起毒的治疗,动辄就要用清热解毒药。认为只有清热解毒药才是解毒治毒之药。显然是把毒的概念和内涵简约了。对于热毒,选择清热解毒药是正确的,而对于寒毒为病,或说疾病进入了寒毒阶段,择用清热解毒之药就是药不对证了。鉴于此,从《内经》所说的“寒毒”“湿毒”“热毒”“清毒”“燥毒”来看,对于“寒毒”的治疗,可选择药性峻猛的散寒药物;“湿毒”就可选择药性峻猛的辛散芳香药物,其他依此类推。
内经范文3
黄帝曰:余闻上古有真人①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②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
中古之时,有至人③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
其次有圣人者,处天地之和,从八风④之理,适嗜欲于世俗之间,无恚嗔之心,行不欲离于世,被服章,举不欲观于俗,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数。
其次有贤人⑤者,法则天地,象似日月,辩列星辰,逆从阴阳,分别四时,将从上古合同于道,亦可使益寿而有极时。
―――《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
【注释】
①真人:修真得道之人。此指掌握了天地阴阳变化规律,使精神形体完全适应自然的要求而达到养生最高标准的人。
②敝:尽也。
③至人:指修养高深,思想行为与“真人”相似的人。
④八风:指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方之风。
⑤贤人:德才兼备的人。
【直译】
黄帝说:我听说上古时代有被称为“真人”的人,他们掌握了天地阴阳变化的规律,能够调节呼吸,吸收最精纯的清气,超然独处,并且守神于体内,使筋骨肌肉与身体达到高度的协调,所以他们寿与天齐,没有终了的时候,这就是他们修道养生的结果。
中古的时候,有被称为“至人”的人,他们有淳厚的道德,能够全面地掌握养生之道,和谐于阴阳四时的变化,超越世俗社会生活的干扰,积蓄精气,集中精神,使其游行于天地自然之中,让视觉和听觉的注意力守持于八方之外,这是他们延长寿命和强身健体的方法,此种人(至人)也可以归属于“真人”之列。
其次有被称为“圣人”的人,他们能够和谐地处于天地自然之中,顺从八风的活动规律,让自己的嗜好和欲望同世俗社会相应,没有恼怒怨恨的情绪,行为不越轨于世俗的一般准则,穿着普通的服装,举动也没有炫耀于世俗的地方,于外,他不使形体因为事务而劳累,于内,没有思想之患,以安静、愉快为目标,以悠然自得为满足,所以他的形体不容易衰疲,精神不易耗散,寿命可以达到百岁。
其次还有被称为“贤人”的人,他们能够依据天地的变化,日月的升降,星辰的位置,以顺从阴阳的消长和适应四时的变迁,追随上古真人,使生活符合养生之道,这样的人也能增岁益寿,但却有终结的时候。
【按语】
这四段以四种养生家为例,论述了养生方法不同,其寿命长短也有差异的道理。
“真人”的养生,境界极高,他们能把握天地阴阳之道,并且化为自己的养生行为;实施精妙的养生法术,吐纳调息而汲取天地精气,调心守神而使精气化臻于淳和,从而使形体持久强健不衰,这是养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至人”也能够很好地掌握养生之道,他们根据四时阴阳调节自己的行动,离世以避开世俗的纷扰,独居以积聚精气而健全精神,悠游天下以聪明其耳目。这种人也能达到较高的养生境界。
“圣人”的养生方法是适应气候变化以避邪安正,处于世俗之中而独能保持精神上的虚无恬愉、形体上的劳而不倦,从而维持身心健康,以求尽终天年。
内经范文4
黄帝问曰:平人何如?岐伯对曰:人一呼脉再动,一吸脉亦再动,呼吸定息脉五动,闰以太息,命曰平人。平人者,不病也。常以不病调病人,医不病,故为病人平息以调之为法。人一呼脉一动,一吸脉一动,曰少气。人一呼脉三动,一吸脉三动而躁,尺热曰病温,尺不热脉滑曰病风,脉涩曰痹。人一呼脉四动以上曰死,脉绝不至曰死,乍疏乍数曰死。
平人之常气禀于胃,胃者平人之常气也,人无胃气曰逆,逆者死。春胃微弦曰平,弦多胃少曰肝病,但弦无胃曰死,胃而有毛曰秋病,毛甚曰今病。藏真散于肝,肝藏筋膜之气也。夏胃微钩曰平,钩多胃少曰心病,但钩无胃曰死,胃而有石曰冬病,石甚曰今病。藏真通于心,心藏血脉之气也。长夏胃微软弱曰平,弱多胃少曰脾病,但代无胃曰死,软弱有石曰冬病,弱甚曰今病。藏真濡于脾,脾藏肌肉之气也。秋胃微毛曰平,毛多胃少曰肺病,但毛无胃曰死,毛而有弦曰春病,弦甚曰今病。藏真高于肺,以行荣卫阴阳也。冬胃微石曰平,石多胃少曰肾病,但石无胃曰死,石而有钩曰夏病,钩甚曰今病。藏真下于肾,肾藏骨髓之气也。胃之大络,名曰虚里,贯鬲络肺,出于左乳下,其动应衣,脉宗气也。盛喘数绝者,则病在中;结而横,有积矣;绝不至曰死。乳之下其动应衣,宗气泄也。
欲知寸口太过与不及,寸口之脉中手短者,曰头痛。寸口脉中手长者,曰足胫痛。寸口脉中手促上击者,曰肩背痛。寸口脉沉而坚者,曰病在中。寸口脉浮而盛者,曰病在外。寸口脉沉而弱,曰寒热及疝瘕少腹痛。寸口脉沉而横,曰胁下有积,腹中有横积痛。寸口脉沉而喘,曰寒热。脉盛滑坚者,曰病在外。脉小实而坚者,病在内。脉小弱以涩,谓之久病。脉滑浮而疾者,谓之新病。脉急者,曰疝瘕少腹痛。脉滑曰风。脉涩曰痹。缓而滑曰热中。盛而紧曰胀。脉从阴阳,病易已;脉逆阴阳,病难已。脉得四时之顺,曰病无他;脉反四时及不间藏,曰难已。臂多青脉,曰脱血。尺脉缓涩,谓之解 。安卧脉盛,谓之脱血。尺涩脉滑,谓之多汗。尺寒脉细,谓之后泄。脉尺粗常热者,谓之热中。肝见庚辛死,心见壬癸死,脾见甲乙死,肺见丙丁死,肾见戊己死,是谓真藏见皆死。
颈脉动喘疾咳,曰水。目裹微肿如卧蚕起之状,曰水。溺黄赤安卧者,黄疸。已食如饥者,胃疸。面肿曰风,足胫肿曰水。目黄者曰黄疸。妇人手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
脉有逆从四时,未有藏形,春夏而脉瘦,秋冬而脉浮大,命曰逆四时也。风热而脉静,泄而脱血脉实,病在中脉虚,病在外脉涩坚者,皆难治,命曰反四时也。
人以水谷为本,故人绝水谷则死,脉无胃气亦死。所谓无胃气者,但得真藏脉不得胃气也。所谓脉不得胃气者,肝不弦肾不石也。
太阳脉至,洪大以长;少阳脉至,乍数乍疏,乍短乍长;阳明脉至,浮大而短。
夫平心脉来,累累如连珠,如循琅,曰心平,夏以胃气为本。病心脉来,喘喘连属,其中微曲,曰心病。死心脉来,前曲后居,如操带钩,曰心死。
平肺脉来,厌厌聂聂,如落榆荚,曰肺平,秋以胃气为本。病肺脉来,不上不下,如循鸡羽,曰肺病,死肺脉来,如物之浮,如风吹毛,曰肺死。
平肝脉来,软弱招招,如揭长竿末梢,曰肝平,春以胃气为本。病肝脉来,盈实而滑,如循长竿,曰肝病。死肝脉来,急益劲,如新张弓弦,曰肝死。
内经范文5
《黄帝内经》(下称《内经》,包括《素问》与《灵枢》)成书年代久远,篇幅繁多,文辞古奥,给初学者带来一定的困难。学者“知”(研读经典)“行”(将理论应用于临床实践)相合学之,方能多有获益。吾师赵国仁,于《内经》深有造诣,验之临床,每获良效,今结合验案,由赵师口述,笔者整理,遴取三段陈述之,以飧同道。
1 溺之与“气”,正气病气
《灵枢・五癃津液别论》云:“天暑衣厚则腠理开,故汗出。……天寒则腠理闭,气湿不行,水下留于膀胱,则为溺与气。”本段指体内水液的排泄有两条渠道,即汗从皮肤而出,尿液从前阴而出。两者的多少与气候有关。天热腠理疏松,汗孔开启,故汗多尿少。天寒则腠理固密,汗孔闭合,则汗不易排出,而内注膀胱,故汗少尿多。这种汗尿的转换,是人体水液代谢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一种生理现象。上述解释,谅无不妥,然详察之,似有余意未尽之意。“溺”与“气”,“溺”者,小溲也,尽人皆知;“气”者,则多事争议。王冰解为“施化”,马元台释为“后气”(屁)。《素问・灵兰秘典论》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历代诸家多指气海之气的施化功能,也即指膀胱的收缩排尿功能。如此解释,似已妥帖,然笔者认为仍有欠妥善之处。
“气”又云“气化”,指脏腑功能而言。在膀胱则溺出焉。《内经》十二官中唯论及膀胱时提及气。余如心、肺、肝、脾等十一脏腑在各完成其生理功能时,何不皆言“气”呢?另人体寒暑均有溺,只多少而已,天寒溺多而有藉于“气”,天暑溺少何尝不须“气”?凡此种种,疑团密布。赵师认为,此“气”指“正气”外,尚应指“病气”,略述如下。
1.1 脾胃虚弱下陷的“清气”:东垣云:“脾胃虚弱,阳气不能生长……,脾病则下流乘肾。”阐明脾胃虚弱,健运失司,阳气不生,阴寒独盛,至阴之气(水谷之气)下流至肾。肾为寒水之脏,两阴相加,阴气重叠,致损肾中之阳。元阳虚,则不能温养脾胃,以致清阳不生,上气不足,脑、耳、头、目皆以得病,或为眩,或为倾。膀胱与肾相为表里,里病及表,脏病及腑,下陷的清气,由肾而致膀胱。排尿时“清气”与水液挟杂而下,则虚者更虚。脾胃温升之气不能到达巅顶而致晕厥,即排尿性晕厥,应用健脾升阳之法治疗每得良效。
病例1:杨某夜间排尿晕厥案:杨某,男,45岁。近年来时感神疲乏力,腰脊酸痛。半年前某夜半排尿,至半忽昏仆于地,狼籍异常,移时而苏。此后,每月皆发,或一次,或数次,劳累后加剧,遍治乏效。苔薄质淡,脉沉迟。肾为胃关,职司二便,阳开阴合,以为度也。脾肾两虚之人,则否也。脾虚则难奉,阳精所降。肾虚则阳气不足,开阖失度。经日:“水下留于膀胱,则为溺与气。”此“气”之不足,一者排尿时随势散失,二者不能暖土上奉于脑,故尿半而厥也。或日,此厥何每发于夜间耶?盖日为阳,夜半为阴,夜半为阴寒盛而阳气衰之时,虚逢衰时,故发也。治宜大补元气,温运肾阳。参附汤出入:人参、附片(先煎)、益智仁各10g,覆盆子30g,炙甘草5g,柴胡6g。7剂。随访3个月,未再复发。
按:此厥之发,以脾肾两虚故。人参以健脾,附子以温肾,益智仁、覆盆子温肾酸涩,使肾阳不致散失也,柴胡使阳精不降,上奉,甘草调中,数药相配,正切病机,故效如桴鼓也。
1.2 冬季两下肢寒湿之气:肾阳不足,肾中寒湿之气,由脏及腑,内蕴于膀胱。冬为肾脏主令,时主寒水。有高年阳气虚弱之人,寒湿外受,无力温散,久而不解,与内之寒湿,同气相召,由里及表,阻于腠理。多自觉湿冷。有似寒水浸,每欲更衣,旁人触之,自无“湿”感,此乃由膀胱外逸寒湿之“气”耳。临证屡有所见,遍查无所得,每冠以“神经官能症”。此湿冷每发于两下肢,从未见上肢者。以上为阳,下为阴,寒湿为阴邪,阴邪发于阴分也。温之,散之,通之,自可得效。
病例2:高翁冬令两下肢寒湿案:高翁,男,72岁。1998年12月21日诊。每以淋癃为苦,经治多年,终未得瘥。近年来腰脊酸楚,两耳蝉鸣,头目眩晕,多次就诊,皆云肾虚,服六味地黄丸无数,未得小效。3月来,忽感两下肢湿冷,如寒水时浇。每更内裤,湿冷依然。家人多奇之,触之并无“水”也。携之来诊。观其面晃而瘦,触之两尺皆弱。此高年肾阳不振,肾气不充,膀胱气化失司,多年淋癃,即是明证。腰酸、耳鸣、头晕,皆肾虚故也。多服六味滋腻之品,可充肾阴,于肾之阳气无益,反助其“水”也。阳气不充,气不化水,寒湿内停,故溺不畅。时值隆冬,偏多雨雪。寒湿外袭,温散无权。同气相召,寒湿之气外引,阻于肌腠,故自觉湿冷也。治宜温散为宜,真武汤加桂枝:附片(先煎)、桂枝、焦白术、炒白芍各10g,茯苓15g,生姜6g。7剂病已松动。三诊而安。以此方,治此证,愈之者甚众也。
按:此例两下肢湿冷证,以肾阳不振,气化失司,寒湿之气,内壅膀胱,遇外感寒湿之邪,同气相召,阻于肌腠所致也。真武汤温阳利水,加桂枝配生姜取其温散水气。温则寒散,通则水利,自无湿冷之患也。
1.3 厥脱重症,随尿而遗之阳气:临床所见,多种急危重疾病,如各种休克、心衰等,以及老年人久病将及临终之时多可出现厥脱症象。如面色苍白,四肢厥冷,汗出清冷,欲呕欲便,神情淡漠或烦躁,脉细微欲绝等症。此外也可见临终之时,突然遗尿,旋即气绝身亡者。所以然者,盖临终遗尿之时,肾之阳气,随尿而失,而致“阴阳离决,精气乃绝”也。此即由厥而脱者也,脱者,阳气亡失也。此外,如痫症发作之时,遗尿如昏厥之状,待气返则生,皆此类也。
病例3:胡翁临终遗尿阳脱案:胡翁,84岁。1990年12月14日诊。山区农民,终生劳累,虽已古稀,仍奋力劳作,难有闲时。71岁时,罹淋癃,小溲不畅,闻水声即欲尿,溺支细小,余沥不禁。忽一日,尿闭不行,胀满欲死,去医院就诊,作膀胱造瘘术。2月后,稍能自行排尿,即作瘘管修补术。后稍事劳作,癃闭反复发作,每导尿得以缓解。近年来时觉腰膝酸软,神疲乏力,畏寒肢冷,腹部有皮球样肿物,按之软,无痛,并逐渐增大(切口疝)。小溲在溺器内沉淀如米泔,时有腹胀腹痛。近月来,胃纳极差,卧床不起,邀余一观,一决归期。面黯,神时清时昏,时与故人语,时作儿时嬉,身重如石,又频频起坐,目视四周,直而无光,强按之而卧。手冷至肘,足冷至膝,脉微欲绝。此乃高年肾阳虚衰,阴霾弥漫,已成厥脱之症也。言毕而退。一时许,其子日:先生刚回,家父即遗尿,遍湿床第,随即气绝而逝。
按:山区农民,终生劳作,强力伤肾。古稀后,肾阳虚衰,肾气不足,瘀血内停,而致癃闭。耄耋以后,以切口疝伴感染而致多脏器衰竭,出现厥证,以厥致脱,尿遗息止而逝。此脱者,肾之阳气随溺而脱也。阳气散脱,而致阴阳离决而逝矣。
2 暴痛久痛,寒耶热耶
《素问・举痛论》说明痛证总的病因是寒邪,其病机是寒邪客于经脉,使经脉凝涩不通而作痛。所谓“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人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寒为阴邪,性主凝敛收引,最易损伤阳气,使气血凝聚,经脉拘急,气机阻滞而发生疼痛。《举痛论》篇例举了对十四种痛证的论述,其中十三种皆因于寒,其痛也“暴”,而十四条“热气留于小肠”而引起的“肠中痛”,痛者何也?盖热气留于小肠,肠中热,伤竭津液,故大便坚干,而不得出,不通则痛矣。此病由热而作,其痛也“渐”。
《举痛论》日:“寒气客于小肠,小肠不得成聚,故后泄腹痛矣。”又云:“热气留于小肠,肠中痛,瘅热焦渴,则坚干不得出,故痛而闭不通矣。”前者因于寒,其痛也“暴”,后者以于热,其痛也“久”。两条依次而列,有何因果关系?张志聪注:“此承上文而言小肠之邪,不得后泄而为热闭也。热气者,寒气稽留而化热也。”说明此热为寒邪郁久而化也,此痛亦为寒邪郁久化热而痛也。后世有“暴痛属寒,久痛属热”之说,盖由此条启发而来,为治疗痛证指明方向。
2.1 暴痛属寒:病例4:王某感受风寒表证失治致腹痛泄泻案:王某,男,75岁。2008年2月24日诊。刚过惊蛰,柳丝吐青,乍暖还寒,天阴欲雨,未及加衣。次晨即头痛,四肢酸痛,鼻塞咽痒,微咳无汗。自仗素体尚可,未及时诊治。次日上证不减,复腹痛泄泻,日五六行,急去医院就诊,予输液两大瓶,腹痛有增无减,万般无奈,改诊中医。舌淡,脉浮,此乃外受风寒,束于肌表,营卫不通,故遍身疼痛,无汗恶寒。由表入里,肺气不宣,故鼻塞咳嗽。未予辛温,风寒不解,由脏入腑,累及大肠,传导之职失司,故痛而泻矣。输入之液,仅4~5℃,进入37℃之体内,似融冰以冰,重其寒而痛甚也。治宜辛温解表,逆流挽舟,不治痛而痛自止,不治泻而泻也安。荆防败毒散出入:荆芥、防风、羌活、独活、苏叶、前胡、川芎、茯苓各lOg,桔梗、甘草各5g,生姜3片。2剂微汗出,遍身疼痛大减,腹痛泄泻也瘥。六剂而痊。
按:此头痛、全身酸痛、恶寒无汗乃感受风寒,束于肌表,营卫不通所致;腹痛腹泻也寒邪由脏而腑所致,属暴痛,宜温散而瘥。荆防败毒散乃辛温解表之剂,方中荆芥、防风、羌活、独活为驱散风寒之要药,加苏叶、生姜更加强其辛散之功,无发热故去柴胡,以腹泻故去枳壳,前胡、桔梗旨在宣肺,有利于鼻塞咳嗽。汗而风寒得解,表证得除,痛泻亦安。
2.2 久痛属热:病例5:田女风湿性多肌痛案:田某,女,65岁。2008年3月20日诊。退休10年,晨练不止。1年前晨练后忽觉身半以上肌肉酸痛,游走不定。初不以为意,后疼痛加剧,不可自持。腰胯以上为甚,两下肢重着麻木,步履维艰。去医院检查,血沉、抗链球菌溶血素增高(具体不详),或日风湿,或日强直性脊柱炎,未得定论。遂赴上海某医院治疗,诊为“风湿性多肌痛”,住院月余,日服强的松6片,疼痛有所缓解。出院后激素减量,至今日服2片。近月来疼痛又见加剧,且头面时感烘热,汗出,失眠,前来就诊。诉痛在肌肉,以背部上肢为剧,面赤,舌红,脉细数。上痛下重,寒热互见。盖隆冬初春,凌晨上山漫步,风寒阴霾,山岚重雾,沁人肌肤。风为阳邪,挟寒气袭人身半以上,痛无定处,而成行痹痛痹。湿为阴邪,着于身半以下,沉重麻木,步履艰难而成着痹。痛已年余,郁久化热矣。且久服激素,犹如附桂之性,久服劫阴伤津,助火热耳。两火相加,火热之气,其性蒸腾,如蒸笼状。热气上冒,故头面烘热,汗出沁沁,扰乱心神,则心烦失眠作矣。治宜祛风散寒逐湿通络,佐以清解之品:羌活、独活、桂枝、防风、秦艽、炙麻黄、知母、当归、川芎、地龙各lOg,制川乌(先煎)、制草乌(先煎)、全蝎各6g,茯苓15g,生米仁、生石膏(先煎)各30g,炒白芍12g,炙甘草5g。年余顽疾,难望速效,坚持服用,自可得益。
按:此例为感受风寒湿之邪所致的痹证也。时隔年余,一则郁久化热,二则久服激素,犹如附桂,劫阴助热。两热相加,其势更炽。治痹之时毋忘清热。此所谓“久痛属热”者也。
3 筋痿白,属心属肾
《素问・痿论》云:“思想无穷,所愿不得,于外,入房太甚,宗筋弛纵,发为筋痿,及为白。故下经日,筋痿者,生于肝,使内也。”篇中提出“筋痿”、“白”的形成有两方面的原因,即“思想无穷”、“”和“人房太甚”、“使内”。姚止庵注:“白,男女皆有之,男为游精,女为阴液。邪思妄想,而已,虽无实事,而精气已为之动摇,故遂与入房太甚者,并足以致筋痿也。然筋痿,肝之病也,何以并得之?盖肾败精伤,水亏不能养木故也。”邪思妄想为病,当致心火亢盛。人房使内,亦致肾水败伤。心肾既病,白筋痿乃成。篇中对“白”、“筋痿”的形成,虽未明确提及“心”、“肾”两字,而实已处处体现心、肾两脏矣!张志聪谓:“盛而精自出”,高世拭云:“相火不宁,则为白。”指出“白”即游精也,与“亢盛”、“相火不宁”有关。朱丹溪明确指出了二者之间的联系:“主闭藏者肾也,司疏泄者肝也,二脏皆有相火,而其系上属于心。心,君火也,为物所感则易动,心动则相火亦动,动则精自走,相火翕然而起,虽不交会,亦暗流而疏泄矣。”此所谓君火引动相火,而致肾精暗流离位,而为白。至清末叶天士更提出“浊属心肾”之说。《内经》中有“白”、“白浊”、“溺白”的记载,实为“白浊”一症耳。叶氏提出“心”、“肾”,实为治法之大纲。
病例6:张某筋痿白案:张某,男,30岁。2006年5月7日诊。其母陪诊云,婚后三载无子,女--遍治乏效,带儿请先生一观,以定后治。身虽高而痿弱,面晃白而乏华,按之脉沉弦而细数,左寸尺尤甚。怅然谓其母日,尔子之疾久矣,盖之龄,欲心萌动,知识太早,思想无穷,于外,其中,未得节制,强忍不泄,以延其时,心火炽盛,引动相火。心动伤神,斫丧失精。日积月累,乃致赢弱不堪,今必“白”、
“筋痿”也。其频频颔首,且日,虽日已婚3年,其妻尚为处子。难以启齿,故未声张。今时时溺浊,似脂如膏,小溲散乱,欲出不出,欲止不禁,频频欲举,而不坚挺。既被先生识之,望指迷津。此乃《痿论》所谓“白”、“筋痿”者也。盖心火下陷,阴失上承所致,当以泻心益肾,咸苦并用。导赤散加大补阴丸出入。待肾精充盛,自能涵阳也。生地、熟地各20g,炙龟版(先煎)30g,天冬、知母、黄柏、石菖蒲各10g,川连6g,朱茯苓15g,秋石3g,灯芯、淡竹叶各5g。日服猪脊髓2条。嘱清心寡欲,分床而居,静养经年,厚其根基,久必有效。调齐年余,其妻得孕,皆大欢喜也。
内经范文6
[关键词] 黄帝内经;语言学;词义引申;叠字
[中图分类号] R221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4-4721(2010)11(a)-097-02
《黄帝内经》(简称《内经》)是我国古代最重要的医学典籍之一,也是现存成书最早的中医典籍。据学者统计,仅从1997~2007年,国内就新出版了《黄帝内经》相关书籍达128部之多,其中文献类书籍68部。本文以现代语言学理论为指导,进一步探索《黄帝内经》中词汇、词义的发展规律,以阐释其内涵。
1运用词义引申规律,掌握《内经》中多义字词的准确涵义
无论是古代汉语,还是现代汉语,字词多义的现象十分普遍,而一词多义是词义引申的结果。如果我们能够有效地运用词义引申规律,那么,对于掌握《内经》中多义词的准确涵义将大有裨益。
词义引申是汉语词义发展一种有规律的运动[1],一般认为,汉语词义的引申是按“四多”引申的规律进行的,即多原则、多方位、多侧面、多中心引申。而古汉语词义引申方式主要内因生义(包括时空关系、因果关系、反正关系、动静关系、实虚关系和同所衍生关系等)、外因生义(包括借助自然条件、社会条件等)、修辞生义(包括借助比喻、借代和通感等)。词义引申解决了客观事物层出不穷而词汇数量无法无限扩张的矛盾。
在对《黄帝内经》的学习和解读中,多义词的正确理解是个难点。正如钱超尘先生[2]在《内经语言研究》一书所指出的那样:“《内经》引申义的多样化,和它的某些引申义与一般文史书籍有时有所不同,这是《内经》词义艰深的一个重要原因。” 通过运用词义引申规律,从某个词的多个义项中确定在文本中具体运用的义项,定位准确,就能昭明经义,否则就会张冠李戴,不得其解。弄清多义词的一般引申规律,对《内经》多义词注释大有裨益。
例如,《内经》经常使用的“阴”字,具有三个基本义素:“阴暗”、“寒凉”和“沉寂”,都与自然现象有关。
当“阴”的基本义素“阴暗”与“处所”相关时,就表示寒凉背光的地方。如《素问・移精变气论》云:“往古人居禽兽之间,动作以避寒,阴居以避暑。”当“阴”的基本义素“阴暗”与“天气”相关时,就表示乌云遮日不晴不雨的阴天。如《八正神明论》云:“天温日明,则人血淖液,而卫气浮,故血易泻,气易行;天寒日阴,则人血凝泣,而卫气沉。”当“阴”的基本义素“寒凉”义素与“气候”相关时,就表示秋冬季节的气候。如《三部九候论》云:“贵贱更立,冬阴夏阳,以人应之奈何?”当“阴”的基本义素“阴暗”、“寒凉”义素与“地理方位”相关时,阴就表示北方。如《五常政大论》云:“西北方阴也,阴者其精奉于上,故左寒而右凉。”
当“阴”与人体有关时,首先引申为与“部位”有关的“阴暗的部位”,指腹部,如《素问・金匾真言论》云:“夫言人之阴阳,则外为阳内为阴”。然后由“阴暗的部位”引申为内藏,与“五藏”义素结合。可以指代五藏。如《素问・金匾真言论》云:“藏者为阴,府者为阳,肝心脾肺肾,五藏皆为阴。”再引申至五藏之,如津液、血液等生命活动的物质。如《阴阳应象大论》云:“阴在内,阳之守也,阳在外,阴之使也。”还可与“经络”义素结合,泛指一身之阴经,如手足三阴、任脉、阴跷、阴维等。
当“阴”与“病邪”义素结合,就组成多种病症。如偏盛的阴气导致的厥逆寒痛,《素问・调经论》云:“帝曰:‘阴之生实奈何?’岐伯曰:‘喜怒实谓邪气盛也,不节则阴气上逆,上逆则下虚,下虚则阳气走之……’帝曰:‘阴盛生内寒奈何?’岐伯曰:‘厥气上逆,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
2正确理解叠字现象,使医理文理两相宜
叠字,又称“重言词”,是指由单音节或双音节字重叠构成的合成复音词。叠字是古汉语中的常见语言现象。清代学者邵晋涵在《尔雅正义》中把叠字现象分为两类,一类是由两个形音义完全相同的单音词组成,其意义与单音词的意义基本相同;另一类则与单音词的意义存在巨大的差异[3]。 前一类叠字,一般只须运用字面求解的方法,以单字的意义理解叠字。而对于后一种叠字现象,则必须依据文理,使医理、文理两相宜。
如“济济”一词,在古代汉语中一般有3种常用义项[4]:众多;整齐美好的样子;庄重恭敬的样子。《太素》卷二十三《九针之三・杂刺》云:“善欧,欧有苦,长太息,心中济济,恐人将捕之,邪在胆,逆在胃,胆液泄则口苦,胃气逆则欧苦,故曰欧胆者,取三里以下胃气逆,刺少阳血络以闭胆部,调其虚实,以去其邪。”其中的“济济”一词无法用常用义项去解释。而晋人皇甫谧《针灸甲乙经》[5-6]中云:“善呕,胸中澹澹善动而热,间使主之。”而“澹澹”,同“”,意义为心神忐忑不安。《素问・至真要大论》云:“民病心澹澹大动。”《素问・刺热》云:“其逆则员员澹澹然。”综合以上文献,其中“济济”乐意理解为“”,形容患者因胆气虚弱而造成的心慌恐惧的样子。
总之,将语言学理论及研究成果应用到《黄帝内经》的学习与解读实践中,有助于解决一些由于语义隔阂而造成的经义不明的问题。本文仅仅是一次粗浅的尝试,不当之处敬请方家指正。
[参考文献]
[1]邵文利.古汉语词义引申方式新论[J].山东大学学报,2003,(2):93.
[2]钱超尘.黄帝内经太素研究[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5:67.
[3]张亭立.因声求义――《黄帝内经太素》重言词例释三则[J].中医教育,2009,(2):50.
[4]范登脉.《黄帝内经素问》疑难字词校补[D].广州:广州中医药大学,2007.
[5]朱鹏.近十年《黄帝内经》文献研究概况及展望[J].中医文献杂志,2008,26(5):4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