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小说的技巧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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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小说的技巧

写小说的技巧范文1

【关键词】《山月记》;小说构造;技巧;自我告白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02-0278-01

一、开头

《山月记》开头可以说是平淡无奇,并没有把读者拉入虚拟的世界中。文章开始是这样的:]西の李栅喜┭Р欧f…v吏に甘んずるをいとしなかった。

开头在《小说的技巧》中是这样叙述的:所谓开头,就像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区分开的一条分割线一样。所以在小说开头,需要提供姓名、场所、背景等基本情报。《山月记》在开头部分给出了背景、场所和人物等基本情况,甚至给出了发生年代是“天宝年间”,这是为了提高小说的可信度。可信度高的作品,对于读者来说更加容易理解。

二、story和plot

所谓story,就是按照事情发生的“时间顺序”来罗列故事。而plot是按照事情发生的“逻辑顺序”来重现故事。

《山月记》中主要是以story的小说技巧来论述全文。但是其中也有不少plot的写作技巧。究其原因,是因为plot和story在故事中相互交错,以此产生悬念,让情节更加扑朔迷离。

三、提示和叙述

所谓提示,是指不经过说话人的介入直接表示出来,在故事中直接把人物对话用记录的方式表现出来。而叙述是指说话人出现,对发生的事情、状况、行动、心理和动机等进行解说。所以无论是提示还是叙述,都是和说话人密切相关的。

在《山月记》中,读者可以从李徽和袁的对话,以及李徽本人的心理独白可以看出,它使用的是“提示”的写作技巧。例如,文章中的第6段、第8段、第11段、第13段和第17段,所有的对话都是把说话人的语言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都是属于“提示”。

四、性格描写

所谓性格描写,是指文学作品中登场人物的性格。再往下细分的话,还有登场人物的特点、言行,这都属于性格描写的范畴。

《山月记》中,登场人物只有李徽和袁两个人。为了更好地描写出李徽的性格,作者匠心独运,从对话、心理告白等多种角度来描绘,由此可见中岛敦对这一写作技巧的重视程度。

五、讽刺

暂不说讽刺的概念,先看看《山月记》的第10段和第16段,李徽对自己的“自嘲”。从小说的技巧来看,讽刺可以分为言语讽刺和状况讽刺两类。从人变为虎的李徽,面对昔日好友袁时,从言语中体现出的情感,让读者感受到讽刺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李徽的悲伤。这里的构造属于讽刺技巧。此外,作为才子的李徽,变虎之后吟诗的画面,又产生了戏剧般的讽刺。

六、意象

根据某一要素,刺激想象力,唤起视觉映像的小说技巧,和这种唤起意象作用的写作方式,叫做意象。

《山月记》中代表性的意象是“虎”。为什么不是其他动物呢?因为老虎是凶猛的生物,在此也暗示了人类的可怕。为了显示“人猛于虎”这一意象,最好的动物莫过于“虎”了。

作者在此用虎喻人,是因为人类有各种各样的品质,有时会被欲望所吞噬,被欲望所操作,变成欲望的人偶,作者用“虎”很好地传达了这种恐惧感。

七、反复

反复是小说写作中重要的修辞技巧之一。在故事中反复出现的要素有概要、情节、场面、状况、人物、意象和语言等。《山月记》中反复最多的要数“森林的环境”。它作为所有意象的集合体,反复出现。作者通过反复出现的森林,酝酿悲伤气氛,通过渲染黑色森林,强调主题。

八、文学关联性

文学关联性,是指从先行文学的关联中,多少会受到影响。一部作品和多部先行作品产生关联,这种关联性叫文学关联性。

《山月记》受多数作品的影响,文学关联性悄悄“潜伏”在各个作品之中,最有关联的作品是与此相关的唐代奇谈小说《人虎传》。

九、结尾

《山月记》的结尾是这样的:忽ち、一匹の虎が草の茂みから道の上にSり出たのを彼等はた。虎は、既に白く光を失った月を仰いで、二声三声咆哮したかと思うと、又、元の菠塑Sり入って、再びその姿をなかった。

李徽虎之后,消失在了深山里,从此不知下落,也不知生死。这留给了读者巨大的想象空间和开阔的想象余地。

参考文献:

[1]广田由美子.批评理论入门[M].中公新书,2005(3)

写小说的技巧范文2

奥利维耶·罗兰:现代性和当代还是有很大区别。我所说的现代性和当下的很多写作很不一样。当下的很多写作是当作,小说语言接近广告语言,叙事速度很快,句子很扁平。我不认为很多人在进行现代性写作,包括在西方。我也不认为现代性写作是不可避免的趋势,这更多是我自己的选择。比方说我在讲座中提到,新小说最好的代言人、诺贝尔奖得奖者克劳德·西蒙(Claude Simon),他的文字、风格、色彩和速度,都远胜于他所讲的故事。很多人其实仍然在用传统的方式讲故事,把故事讲得越漂亮越好,如果一个人能把故事讲得很好很优美,这当然非常好,但对我来说这不是现代性,现代性追求的是语言和风格,现在的作家在这方面追求的非常少。我是在做这方面的努力。

《南风窗》:那么,什么样的现代小说才是好的?

奥利维耶·罗兰:怎么说呢,不好的小说,你会觉得它是假的,不真,雕琢的技巧多。但是在做讲座的时候,我没有想去学术性地评判和鉴定什么,比如有多少人是这样写的,或在一部作品里多少个百分比是什么成分。在小说的问题上我想需要更切实地去考虑,不是像人们买汽车一样,这是六缸,这是四缸,这是多少马力的区别。一般哪怕是很好的小说也有高高低低,它有最精彩的地方,但不一定都能保持这么精彩,它会有个曲折高低和节奏。这是一个整体,很难说把某一部分区隔出来,如果一本书让我感动,我就觉得很好。而且一个小说里面是夹杂着传统的写法的。

写得不好,除了技巧堆砌,纯粹玩技巧之外,也有一种可能。在你读到最后的时候,没有得出一个印象很深的画面,一个场景,一个远方的东西,一个灿烂的东西。比如我很喜欢的克劳德·西蒙,新小说里面最好的作家,也并不是每一本小说都那么成功。

法国的塞利纳(Louis-Ferdinand Celine)是一个很好的作家,虽然他的人格我不喜欢。他有一句名言:“语言要走出一个老套套。”很多作家都想走出这个老套套。有的人你打开书的第一页就发现他走出来了;有的人走是走出来了,但走的是旁门左道或者是走偏了,不一定每一次都让你感觉他达到那个水准了。

《南风窗》:所以感觉真正能描述现代小说的文学批评是很重要的。比如很多读者,也容易被一种形式化的现代技巧所误导,以为那就是现代小说。

奥利维耶·罗兰:中国的文学批评里面,你可以读读李敬泽,他写得好。或者我们可以这么说,有的人读了一本小说之后说,从来没有读过这样的语言,看不懂,怎么写得这么烂,那就是你的尝试失败了。但有的人看到一本小说,怎么这个小说的语言这么新,但是又可以这么好,完全征服了我,很震撼,那就是你成功了。实际上在文学批评上,法国的文学界也会有种倾向说,如果一个小说描写巴黎郊区年轻人的奋斗,那么它就是好的,但对我来说不是那样。小说的语言怎样,才是重要的,也是我追求和期待的。比方说有的人写郊区的生活,如果照搬郊区年轻人的俚语土语,那没有多大意思,那是当作。但比方说塞利纳的《茫茫黑夜行》,他也是写郊区的年轻人,也是用民间的俚语去写作,但他把语言提升了,音响、节奏、色彩有很大的创造在里面。

《南风窗》:对于年轻的写作者,你有什么建议给他们?

写小说的技巧范文3

[关键词]家庭家族文学;叙事结构;生存状态;整一性;个人化

[作者简介]吴金涛,陕西理工学院文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西方文学和中西比较文学的教学与研究。

迄今为止,家庭家族一直是一个客观存在,它是社会的最基本的单元。作为生活写照的文学,历来都把写人、写人的日常生活当作义不容辞的责任。文学既可以通过写个体的人来对人本身进行研究,也可以通过写群体的(家庭家族的)人、在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去把握人的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家庭家族永远依附着历史的变迁,它是缩小了的社会史、民族史、心灵史,社会的变化往往会迅速地反映在家庭家族问题上。所以,描写家庭家族也就是描写人生社会,通过家庭家族文学,可以把握时代的脉搏。

中国社会是以家庭家族为基本单位构成的,这种社会构成形式是中国文学特别是明清家庭家族类小说戏曲创作形成的历史基础。文学的叙事结构“意味深长地暗示出人对生活和宇宙的观照角度,民族的文化心理结构以及思维模式。换言之,我们不仅应当弄清作品是怎样结构的,而且要进一步探明他为何这样结构,到此,我们才算真正理解了结构。”中国文化形态和社会结构特点决定了中国古代小说戏曲的叙事结构及视角。中国人的家国意识、中国社会的家国同构特征与明清戏剧小说的叙事模式存在着血肉般的紧密联系。

西方家庭家族文学的成就主要体现在小说创作上,它的发展与整个西方长篇小说的繁荣有密切关系。众所周知,欧洲小说直到文艺复兴时期的流浪汉小说和《堂吉诃德》才算兴起。西方小说的真正繁荣是十八世纪的事,到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以后,西方小说终于达到高峰,在思想深度和艺术技巧上逐步完善。也正是这一时期,问世了许多世界名著,也出现了家族小说和长篇小说,小说形式逐渐成熟。小说艺术的长足发展,使个体作家写作多卷本的家族巨著作为可能,也使这种庞大题材易于为作家所掌握。因此,从文学发展的角度来看,家族小说的产生,可视作西方文学繁荣的必然结果。另外,西方兴起的寻根考证之风,也成为某些家族小说出现的一个因素。随着为遗产继承或遗传研究的目的考证家族史而产生了某些家庭家族文学作品,美国因《根》的走俏而带出的一批家史作品就可作为例证。

在西方,由于家族小说产生条件不同,又处在不同的发展阶段,所以家族小说的类型十分丰富。在百余年的发展历程中,家族小说既有写家族本身的,也有纯粹以家族为故事框架的;既有写由盛至衰或由弱至强的,也有不重兴衰、只重过程或后果的,既有写封闭型家族结构的,也有写开放型参与型家族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是,无论家族小说种类有多少,它们都具有家族小说本身的共同特点,都与生活中家族的特点有关系。

而在中国,小说中的个人模式、家庭模式和集体模式等都表明叙事结构是与社会结构相联系的。就小说的家庭式结构模式来看,家庭家族为小说提供了一个自然的构思,作者只需将家庭家族中不同人物的各自经历际遇描述出来,就形成一个相对完整统一的结构。家庭家族模式和家庭叙事之所以得以形成,关键在于家庭具有很强的网络性,这一点已得到“家庭社会学”研究者的肯定:“家庭网是由具有亲属关系的许多家庭组成的社会网络。它通常是在几个核心家庭基础上形成扩大的婚姻家庭关系。家庭网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同样具有一定的结构和功能。”这种社会性的结构功能,在小说戏曲中转化为文学的叙事功能。家庭成员间的人际关系和家庭成员与外界的网络关系,亦在作品中转化为一种自然的叙事网络关系。

具体说来,中西家庭家族文学的叙事结构有以下一些类似的特征。第一,以家庭场景为中心,展现家庭人物的具体生存状态。中国元杂剧已把家庭家族和普通人在家庭中的命运作为描述的中心。到明代,叙事文学更加关注家庭家族中个体的穷通变化,关注他们的具体生存样态。与此相关联,家庭场景就成为叙事的中心。明代社会初、中、晚期和明清之际,家庭形态以及家庭中的个人不可避免地受到社会的影响。因此,作为社会生活之表现和作为作家的社会人生体验之折射的小说戏曲模式,就不能不因历史年代、文化地域、作家个性而发生历时性的变迁。明清之际以社会-家庭模式和伦理-家庭模式为主,借家庭个人的悲欢离合演绎家国命运,在泛滥之后又向伦理回归,以陆人龙的《醒世言》,李渔的《十二楼》、《平山冷燕》,李玉的《一人永占》、《清忠谱》,吴伟业的《临春阁》为代表,这一时期,家国场景和纯粹家庭化的场景都有描述。

而在西方,作家巧妙地利用了家族的特征,特别注意描写家族的内部矛盾,并把“并发症”及其后果展现给读者。但是,家族不论如何封闭,都无法脱离与社会的联系。为了加强小说中家族与时代、社会的密切联系,作家经常设计一两个代表“外界”社会或某种观念的人物,让他们进入家族。其结果则十分明显:外界因素侵入家族,引起了家族的内部动荡,动荡带来的并发症导致家族的灭亡;而外界因素的存在,则成为联系家族与社会、使家族更有社会性的一条重要纽带。[3]这就是小说家处理家族题材表现出的独特的小说艺术。

比如在高尔斯华绥的《福尔赛世家》中,作家并不写福尔赛们如何赚钱等活动,而强调他们之间的相互矛盾。他也不直接书写社会,而让分别象征“美”和“艺术”的伊琳和波辛尼闯入这个家族。结果,他们二人不仅扰乱了家族内的“正常”关系,也成了福尔赛家族的掘墓人。由于他们二人代表着某种观念和理想,与以“占有意识”为特征的家族形成强烈的对照,并在表面上处于弱势,就使小说联系到现实社会中的私有观念和行为,使它的意义远远超出了对家族本身批判的范围。

第二,中西家庭家族叙事文学都具有结构上的“整一性”特点,不过,中国叙事文学往往不单纯以个人作为贯穿整个作品的线索,而是以家庭家族中的几个或多个人物作为作品的整体叙事线索。中国古典戏曲小说的结构常常被西方学者所诟病,认为中国古典长篇小说的结构是“缀段性”结构,前后没有统一的故事和贯穿始终的人物,缺乏整一性。由于中国古代浓厚的家庭家族观念,个人往往依附于家庭家族,个人命运一般与家族家庭命运相关联。因而,中国古典叙事作品在整体结构上往往不是以个人作为贯穿整个作品的线索,而是以家庭家族中的几个或多个人物作为作品的整体叙事线索。夏志清认为《金瓶梅》的叙事结构是凌乱的,但如果我们从西门家族的角度去审视的话,《金瓶梅》的叙事结构是完整的和严谨的。元明清叙事文学中出现的杨家将故事和岳家军故事,都是从家庭家族(或拟家族)的角度来结构的,而不是以一人一事来结构的。

西方叙事文学的整一性是与西方人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方式相关联的一种叙事观念,它往往突显众多人物和宏大背景中的个人命运。家庭家族文学是对社会基本细胞的解剖和研究,要达到这一目的,必然要花去大量的篇幅,耗费更多的精力。左拉写“卢贡―马卡尔”家族用了整整20部作品,耗时25年;马丁・杜加尔的《蒂博一家》长达8卷,历时20年完成;高尔斯华绥以“三部曲”为单位写作家族史,竟完成三个家族三部曲;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写满整整15部贯穿家族主线的长篇。这些小说时间跨度大,涵盖面广、人物均达数十人以上,有的多达一千个之多。小说中人物的重复出观,人物间的辈份及各种血亲姻亲关系,使每个作家的作品都自成系统,加之作家往往把对家族的描写安排在同一背景上(如左拉的普拉桑镇、高尔斯华绥的公园巷、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县、马尔克斯的马孔多镇等),更增加了作品之间的相互联系,这一因素也使文学中的家族成为一个个人丁兴旺、建构宏伟的独立王国。

第三,中西家庭家族文学在叙事结构上普遍使用个人家庭化或自传性的叙事视角。一些学者认为,人类的叙事可以分为相互对立统一的“宏大叙事”和“私人叙事”。题材重大、风格宏伟的史诗以及许多类似的官方记事应该属于“宏大叙事”,而建立在个体经验基础上的记事无疑属于“私人叙事”。雷颐先生认为:“私人叙事是对历史叙事和记忆的一种必不可少的补充、修复、矫正和保存,是努力记忆对迅速遗忘的顽强抗争。”如果以“宏大”和“私人”这一对立的叙事范畴来考察和审视明代叙事文学的话,我们就会发现,不但大量的戏曲小说可归于“私人叙事”,而且那些被认为属于所谓的“宏大叙事”,其实采用了“私人化”的叙事视角,或者说是宏大叙事采取了个人家庭化的叙事视角。以明传奇来看,李开先的《宝剑记》、梁辰鱼的《浣纱记》、华山居士的《投笔记》、无名氏的《金丸记》、无名氏的《精忠记》都属于宏大叙事,但它们都是以个人家庭化的叙事视角反映出来的。到清初,孔尚任的《桃花扇》以侯方域和李香君的特殊“家庭”和两人的广泛社交圈,反映和描写了南明上上下下的众生相,揭示了南明以至明朝灭亡的历史原因。以小说来看,熊大木的《北宋志传》、纪振伦的《杨家府演义》、熊大木的《大宋中兴通俗演义》等亦是宏大叙事采取了个人家庭化的叙事视角。

西方的个人化叙事主要表现为较强的自传色彩,家庭家族文学作家多出身于几代世家,这为作家的创作提供了优厚条件。我们所谓自传,是包括地点场景、家族本身、家族的成员以及作家本人的性格和经历在内的广义的自传概念。在西方文学特别是小说中,我们很容易找到与作家个人经历相关的内容。托・曼写吕贝克粮商家族,而他自己的父亲就是粮食公司的最后一代股东。他写作小说时,也大量利用了家中的卷宗、书信及家族传说,把家庭成员作为人物模特。同样的情况也见于高尔斯华绥的创作。福克纳所构想的约克纳帕塔法县和杰弗逊镇,实际上就是他的家乡拉法艾特县,他本人也出身于一个同《沙多里斯》中沙多里斯家族一样的世家。家庭小说自传性的特点,不仅有助于我们研究这类小说,也为研究作家本身提供了重要材料。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家族小说较早使用了多重叙事视角这种现代小说技巧。早在艾米莉的小说中,就已采用了“多重叙事”和“视点叙事”的写法,后来类似的方法一直保留在家族小说当中,发展到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这种艺术达到十分成熟的地步。究其原因,是因为家族小说人物众多,采用视点叙事自然、简练。不过,尽管家族小说采用了多种叙事方法,但全知全能的叙事是必不可少的。这是由家族小说本身的特质所决定的,连福克纳这样的现代作家都没有放弃全知叙事,就是一个有力的佐证。

总之,文学作品的叙事结构和叙事视角是作家对社会人生进行生命体验的产物,它与作家心灵、读者心灵相契合。叙事结构以及小说戏剧的叙事艺术表面看起来是外在形式技巧问题,实际上与人的生存体验紧密相连,与叙事内容息息相关。家庭家族是人类生存的具体环境,对人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七大小说的容量,也提供了家庭家族与社会发生联系的重要途径。任何优秀的叙事技巧与家庭家族文学的特定题材相结合,都必然会增添它的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1]张跃生,阎海峰.中国古典小说“缀合”结构与传统思维模式.社会科学研究.2001.(1).

[2]邓伟志,徐榕.家庭社会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100.

[3]邵旭东.步入异国的家族殿堂――西方家族小说概论.外国文学研究.1988,(3).

写小说的技巧范文4

一、理清故事情节,把握结构特征

人物形象虽然是小说的核心,但也是建立在一定故事情节基础上的。高尔基说:“情节即人物之间的联系、矛盾、同情、反感和一般的相互关系――某种性格、典型的成长和构成的历史。”因此,阅读鉴赏小说必须从故事情节这个环节开始,只有细读小说,熟悉故事情节,才能把握人物性格,分析人物形象。

小说的情节一般分为故事的开端、发展、、结局几个阶段。有的小说情节是以地点的转移为基准的,如《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课,它的情节为:潘家酒楼吃酒(开端)――护送金家父女(发展)――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南门外逃走(结局)。再如鲁迅的《社戏》,全文以“看社戏看戏中看戏后”来组织全文的故事情节,还有鲁迅的《药》《空城计》等。也有以时间的推移来展示情节的发展,如《林教头风雪山神庙》《我的叔叔于勒》《百合花》等。另外要注意中国小说和西方小说、古典小说与现代小说在情节上的区别。中国古典小说讲究故事的有头有尾,力求故事的浑然一体,滴水不漏,而现代小说往往故意打破这个情节框框,作者追求的不是“块状”的故事框架,而是一种流动的状态,情节无所谓首无所谓尾,人物不一定要有结局。

二、分析人物形象,感悟小说主题

小说是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中心的,刻画人物的描法多种多样,有肖像描写、语言描写、动作描写、神态描写、心理描写、细节描写、正面描写、侧面描写等。因此分析人物形象时,首先要让学生明确作者是通过哪些描法刻画人物的。如在教学鲁迅小说《孔乙己》时,外貌描写有: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显示人物的性格邋遢)。神态语言描写有: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表现人物性格死要面子)动作描写有:他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表现人物的性格自命清高)。

除了外貌、语言、动作描写以外,有些小说较多地运用了心理活动描写。如《最后一课》中对小弗郎士的刻画运用心理描写,一方面生动地描绘了小弗朗士天真幼稚的心理状态,另一方面又真切地反映了爱国主义感情在他幼小心灵中的萌芽滋长,充分揭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在孙犁白洋淀小说《芦花荡》中刻画的老头子形象也用到了众多心理描写,刻画出老头子的“自信”“内疚”“高兴”的心理,进而体现老头子的爱憎分明、机智勇敢、不畏牺牲的英雄精神。

三、体会环境描写,加深主题理解

环境描写是小说的三要素之一,是小说鉴赏不可缺少的环

节。小说的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体会环境描写要从环境描写的作用入手,社会环境描写的作用:交代背景;推动情节;使故事情节更为生动、真实;使主题更为突出、深刻。如《最后一课》中写到小弗朗士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的场面,渲染了时代特征,表现了人们对布告的关心,暗示了事件的重大。自然环境描写的作用:渲染气氛;刻画人物形象,衬托人物的性格、情绪;表现一定的新鲜感受或微妙情绪,做到情景交融,能够给人以感染、启发和美的享受。如《孔乙己》: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交代故事发生的时间、地点;渲染悲凉的气氛;烘托人物心情;推动情节的发展)由此可知,小说的环境描写起着渲染气氛、刻画人物心理、揭示主题、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和烘托人物性格形象的作用。

四、续改故事情节,写鉴赏评论作文

1.续写、改写故事情节,培养学生创造想象的能力

教师引导学生通过自己丰富的想象,改动小说中的某些情节,或续写小说,进行一种再创作的思维训练。如改写《我的叔叔于勒》(碰到有钱的叔叔);然后比较续写、改写的故事情节与原文情节对表现小说主题的优劣,加深学生对小说主题的理解,明白作者这样安排情节的理由。

2.写鉴赏评论,通过写鉴赏评论,让学生进一步去理解小说的主题

写鉴赏评论时引导学生不要面面俱到,要抓住小说的某个方面进行读后感或评论性文章的写作。

综上所述,小说鉴赏应紧紧围绕人物、情节、环境这三个环节展开。因此,教师在指导学生阅读小说或预习课文时,必须按照这三个环节进行。但教师要教会学生不能只满足于简单的阅读,更应教会学生如何要有目的地阅读,把握多姿多彩的人物形象、悬

写小说的技巧范文5

我们特邀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小说家郭平担纲该栏目主持,以“小说课”的形式陆续刊出一些新人新作,抛砖引玉,引起同行的共振,使得更多热爱写作的青年有交流的机会,开垦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人的生活中,说得清道得明的事情有没有?有。说得清道得明的事情,大家也都明白,再说出来写出来,往往就会了无趣味。倒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会时不时地在骨头里发痒在心里头窜。而正是这些情绪的、意念的、精神深处的东西,最值得在意。小说的洞察力,常常不在于理性的归纳总结,而在于这种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的“发现”。小说家的价值判断力,主要表现在对这种深微隐在东西的敏感反应上。

或者说,能够准确归纳出作品主题的小说,不是最好的小说。如果是,直接用《论语》或《美学》的方式好了,还要小说做什么?

或者说,小说是在清晰的意义之外做的文章,是空白的艺术。不同于诗歌的是,小说的形态是那么的细致和饱满,看上去实实在在没什么空白。其实不然,好的小说,是在真诚、丰富传达生活感受的时候,更真诚地坦陈了对意义的追问,这样的追问,与自以为是的聪明脑袋对认识的简单解决不同。

不能解决对意义的追问却执着地追问,写了一大堆却等于啥也没说明白,正是小说的魅力所在,不妨说也是生活的、艺术思维的魅力所在。

文字作品的以一当十、以一斑示全豹等等,在空白的经营方面只是技巧范畴,稍加学习就能掌握,难在对意义空白的深沉追索和敏感把握,难在将这种极重又极轻、痛痒在心又不得挖搔的东西完整地放在有形的小说之中。

写小说的技巧范文6

关键词:不经意处;巧合;悬念;伏笔

小说是一种具有完整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的叙事性文学体裁.它运用典型化的方法,通过各种典型人物的塑造和典型环境的具体描写,广泛而深刻地反映生活,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文学样式[1]。

初中学生接触的小说不多,大部分学生读小说只看情节,了解故事梗概就算完成阅读任务。另外由于小说篇幅长,大多数老师领着分析一下人物形象,了解一下情节发展的四步,教学任务就算完成。大师们精心之作就这样被匆匆掠过。

本文依据多年教学实践,并经过教学效果比较,总结了初中小说教学中分析“大家”写作技巧的教学方法。这些写作技巧有设悬念、埋伏笔、造巧合,而这些技巧藏在作品的细微处,常常被学生忽略的看似“不经意处”,这就是大师写作的高明之处,把小说铺设的合情合理,不会让读者质疑,没有虚构的痕迹,从而更好地揭示社会和人性。这样的教学点拨常常让学生眼睛一亮,如醍醐灌顶,赞叹“高手”的思维缜密。现在,把教学初中小说的“不经意处”总结为以下几点。

一、造型各异,为情节设悬埋伏

对契诃夫的《变色龙》教学,请同学们分角色表演,同学们热情高涨,把赫留金、奥楚蔑洛夫和跟班叶尔德林演得惟妙惟肖,赢得阵阵掌声和笑声,同学们准确地把握了每个人物的性格。恰在这个教学的时,我问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配角?”,同学们面面相觑,该出场的人物都被扫描到了,没遗漏呀!等同学们的好奇心被吊起来后,我宣布“那条狗!大家没注意吗?”如果让你来写,你会选择怎样一条狗哪?同学们有的喊“金毛”;有的喊“狼狗”…,总体来说都是相貌堂堂的“靓男俊女”,我请大家读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条狗,“小尖脸、毛色不好、瑟瑟发抖……”,“那么作者为什么不写一条威风凛凛的狗”这个问题引起学生的沉思。

七嘴八舌之后,有的同学想到:如果写一条大狗或名贵的狗,那么下面的情节都不会发生,首先赫留金不敢拿烟头戳狗的鼻子;奥楚蔑洛夫也不会左右徘徊无法定夺。看似一条不经意的狗,为下文情节的发展做了铺垫,这就是大师的高明之处。

同样是揭示科举制度残害人性的作品,不妨比较“孔乙己”和“范进”的肖像,孔乙己是青白脸色身材高大,范进是面黄肌瘦,花白胡须……冻的乞乞瑟瑟。”同是写科举之弊的小说为什么人物外貌不同呢?

短衣帮嘲笑孔乙己是:“孔乙己,你又偷人家的书了?”,明明有劳动的力气却好吃懒做,让他抄书时连人带纸墨笔砚一起不见了。如果不是他高大的身材也不会被小伙计和短衣帮鄙视,他们鄙视的是他的“懒”。无论在那个时代,“万恶懒为首”都是真理。所以鲁迅写的不仅是那个时代的科举制,还写出了人性。

范进是被胡屠户贬为“烂忠厚没用的人”,与范进“面黄肌瘦”形如乞丐的外貌很搭配。

同是孙犁的作品,《荷花淀》里塑造的水生是生龙活虎的游击队队员,如果把水生放在《芦花荡》中成为游击队的交通员,那么还会有后面的情节吗?所以《芦花荡》中的交通员是一个“像鱼鹰一样,黑瘦的老头”,这样鬼子才不认为他有危险,眼馋他船上肥大的莲子,从而落入老头子设的陷阱。

分析每部小说都要抓住作者为什么要这样为人物定型这个问题,常常问学生:如果你来写,你会塑造一个什么样的外形?会不会为你的情节埋下伏笔呢?因此,教学中要让学生掌握一点:任何成功的小说中的造型描写都是作者根据需要,抓住特征,绘形传神,刻画性格,显示灵魂的。

二、环境各异,为情节烘云托月

环境是人物活动和故事发生、发展的场所。特定的人物总是在特定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环境描写分社会环境描写和自然环境描写:自然环境描写常常起渲染气氛、烘托人物的作用;社会环境的描写往往能揭示出作品的深刻内涵[2]。

任何小说中的自然环境描写都是为了小说的情节服务的,决不是让作家卖弄文笔的地方。如果哪位在这里浪费不必要的笔墨,顶多算个,离"家"的差距还有很远的距离。著名作家往往几笔描写中蕴含许多信息,在教学中我们绝不能忽略这寥寥几笔,更应该引导学生关注这几笔,同时学习这种见一斑而窥全豹的写法。

教学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时,请同学们注意很不起眼的一处描写:“哲尔赛岛是穷人们最理想的游玩的地方。这个小岛是属于英国管的。路并不远,乘小轮船过海,便到了”。这里作者写的是“小轮船”,下面与于勒的巧遇及菲利普夫妇的变脸正是在“小轮船”上发生的,这是小说写作中的巧合。为什么读者没有觉得这个“巧合”突兀呢?正是因为于勒这个又老又穷的“老水手”与小轮船身份对等。

与杰克・伦敦的《在甲板的天蓬下面》东方公司的渡轮比较发现,这是一个“船头的主甲板上有一个大帆布水池,装着六英尺深的海水,有上层甲板”的豪华渡轮,与小说中骄傲迷人不珍惜别人生命的卡鲁塞尔斯小姐很般配,有这样高度的大轮船才有下文扔钱入海,海中捞钱的比赛。这篇小说中杰克・伦敦绝不会写一艘小轮船,小轮船上的乘客没有能力让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年不顾鲨鱼的威胁入海捞钱。

分析曹文轩的《孤独之旅》中对杜小康所处的芦苇荡的描写,“当杜小康一眼望去,看到芦苇如绿色的浪潮直涌到天边…芦苇如万重大山围住了小船”,此处极力通过环境描写突出杜小康的孤独,同时也为下文杜小康找鸭子迷失在万重芦苇荡中做伏笔。

同样是写芦苇,《芦花荡》中写到“苇子还是那么狠狠地往上钻,目标好像是在天上”。“狠狠的苇子”不是代表了白洋淀人民对鬼子的仇恨和不屈的战斗精神吗?也为下文老头子在水中伏击鬼子做了铺垫。

杜小康的芦苇是“一片黑海”导致鸭子在苇荡中乱窜,而老头子的芦花荡却是“水如镜子一样平,蓝天一样清”这么惬意的环境使得鬼子失去了警惕。

大家笔下的环境描写绝不是闲来一笔,是值得我们细细品味个中滋味的。

三、结束语

总之,在小说教学中,教师要细心研读教材,抱着虔诚和学习的态度细读作者的每一句话,在文章看似“不经意”处找到作者苦心孤诣的笔法。虽然小说是高于生活的作品,但大师们作品的这些微妙处让读者身如其境,达到让世人反思生活、社会、人性的教化作用,作为作品与学生中间的传递者,教师更应该把自己融入作品中,用心品味才能与学生共享教学的乐趣。

参考文献:

[1] 杨厚培.《谈谈中学语文的小说教学》.科技文汇,2011,(5):103-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