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我像爱个朋友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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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我像爱个朋友范文1

关于成长

《我是歌手》的录影棚恰巧就是当年“超女”的录影棚,站在这里,周笔畅有些恍如隔世。走了这么多年,心态已经变了太多,来之前她有很多顾虑,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舞台能让大家听她唱她想要表达的歌,她希望大家能看到,从“超女”到“歌手”,周笔畅成长了很多。这也是她第一场选择在《别爱我像爱个朋友》里唱了一段当年唱过的《解脱》的原因, 唱一首大家认识她时的歌,给大家看一场周笔畅的成长秀。

关于造型

当年的笔笔,跟春春一样说什么也不愿意穿裙子,但这些年里,别说裙子,笔笔连长发披肩的造型都做过了!摘眼镜、化烟熏、踩高跟什么的都根本不叫事儿,原来那年夏天那个顶着刺猬头的机器猫女生,早就那么美那么媚了!但是,还是想问,《歌手》这几场,笔笔的造型到底是闹哪样!第一场,那个妆……好好的干嘛画得那么充满怨气!笔笔调侃说已经特派杀手去追杀化妆师,可惜化妆师逃到了国外……第二场嘛,有进步,但进步真的很有限,妆容看着还是很不清爽。第三场总算告别了大浓妆,裸妆很清秀,但那身衣服……那条裤子……笔笔你确定没得罪整个造型团队?

关于选歌

《我是歌手》第一场,笔笔惨遭垫底,那首歌是偶像陶喆给她写的《别爱我像爱个朋友》,也许是歌曲传唱度不够,拿到最后一名的成绩虽然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也算情有可原。但第二周能否逆袭,全在选歌上了,身边朋友都替她着急,七嘴八舌给建议,意见太多她反而不知道该听谁的。最后的时刻,笔笔压力大到真的有点顶不住了,选歌选得想吐,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焦躁状态,随时面临崩溃。最终,她选了台湾摇滚女歌手林晓培的《烦》,这是她很少尝试的曲风,又是一次新挑战,选好了歌,笔笔一下子放松了,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烦》唱得很成功,现场不少大叔大妈纷纷站起来跟着节奏摇摆叫好,最后笔笔本来要撕衣服,唱得太high也给忘了,总之顺利翻盘。第三场,她又曲风大变,选了范晓萱的《哭了》,把这首慢歌在高音区做了极强的修改,又走心又暖情,最后唱得台下台下哭成一片。虽然只得了第五,但在这个舞台上,名次不是最重要的,笔笔只希望自己不要很快被淘汰,希望能多唱几首歌给大家听。

关于杨幂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笔笔和杨幂就成了好闺蜜,拍《微时代之恋》,幂幂自爆是笔笔的铁杆粉丝,有人问笔笔作何感受,笔笔说:“没什么感觉,其实我也很喜欢听她唱歌。”边说边哈哈哈哈大笑……黑完一次还不够,幂幂那边结婚,笔笔在这边说:“婚后声音会更好听吧,期待你的新专辑噢。”大幂幂毫不示弱:“你这么期待我的新专辑你的歌迷知道吗?早告诉你《歌手》第一场要唱《爱的供养》这么广为流传的歌了吧?我现在好想说出你的名次这件事情你知道了吗?”

杨幂怀孕,笔笔的祝词也灰常特别:“我的大幂幂和大叔刘恺威,婚后要好好的哦。我会努力把你们的孩子给吼出来的。”笔笔,你这是想要用歌声给幂幂“催产”么?

关于孙坚

周笔畅出道九年,很多时候却不觉得她在娱乐圈。除了发片、演出和曾经的几次解约风波,周笔畅几乎很少登上娱乐版新闻,娱乐圈的派对也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有时候她也很想有一些新闻和关注,但不知为什么做着做着就觉得没办法接受,然后就放弃回到半幕后的状态。

别爱我像爱个朋友范文2

我是个超级喜欢吃鱼丸、粗面和蓝莓蛋挞的剩女。

我的右眼没胎记,但苏睿还是管我叫麦兜,她说我的迟钝让她想跳河,我的粗壮可以去举重,她说我一定是麦子仲肥的第十九代后人。而苏睿美艳,性格凌厉,同我的直上直下与迟钝形成鲜明对比,她除了睡觉,就是听MP3,她把嘴抹得像猩猩一样,她说,麦兜,我去约会,你帮我做电子表格。除了业务,她永远快我半拍,但这一切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不影响她对我讲男友的一切,然后得意于我崇拜的眼神。

苏睿说我像《非凡的杰西》里的杰西一样,是没机会嫁出去的,可怜我的父母要一辈子守着我这个老剩女了。

但有一天,我对苏睿说,我恋爱了。

谁?

我红着脸,毛未。

是的,情节很恶俗但奇妙。

毛未也管我叫麦兜,我偷偷地在电影院里看《麦兜响当当》,哭了,毛未坐邻座,他递我一块芳香的手帕,麦兜,擦泪。

有哪个男人会喜欢没腰没胸且没任何资质的剩女?难得他喜欢麦兜,所以我把他当知己。

苏睿让我介绍毛未给她认识,我们三个在练歌房唱歌,毛未陪我唱完《有一点动心》,又陪苏睿唱《今天你要嫁给我》,我们几乎把所有的情歌对唱都唱了一遍,我们把饮料瓶碰得山响,吃水果吃得下巴上都是果汁。苏睿去卫生间时,毛未很兴奋,他吻我,他的唇,凉,软,吻到我惊慌,只刹那就水深火热。看我缓不过神来的劲儿,毛未刮下我的鼻子,你真是个傻麦兜。

而我追在苏睿的腚后一遍遍问,毛未会娶我吗?

会的。

啥时候?

母鸡打鸣的时候,傻麦兜。

2

苏睿的手很巧,她会做的菜品达到五十种,还会做各种各样的甜点。她甚至还会做正宗的陕西凉皮,刀削面。她戴着围裙把一块对了碱水的高筋面揉,摔,捏,拉,抻,一直到做成一碗喷香的鸡丝面,这个手艺,苏睿苦练四个月,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面粉。苏睿连做一张电子表格的耐心都没有,为了抓住男人的胃,她却可以付出这么多的努力。

我没心没肺地对毛未说,乖哥哥,苏睿马上就要抓住男友的胃了。看我一脸兴奋,毛未说,你这个傻蛋,你就不能学着点吗?

我傻傻地,学什么?

毛未有些鄙夷,当然是抓住男人的胃了。

我脱下毛未沾了很多酒气的外套,然后把我编的红色同心结亲手戴在毛未脖子上。我说,毛未,以后我们同心啊。

毛未把我拉到怀里,一边说我傻,笨,一边飞快地脱我的裙子,而我早就把毛未当成全部灵肉的依赖。

越爱他,就越不敢想我与他的前途。好像毛未从未说过他爱我呢。

麦兜千不该万不该被他妈妈送去武当山学武,而上帝千不该万不该让我看见苏睿与毛未激情香艳的场面。

彼时,苏睿与毛未正吻得电光石火,我和毛未没有的激烈、迷离,他们全有了。我有点慢、钝,但再慢再钝,我也知道毛未与苏睿的关系不一般了。

我听苏睿呢喃,为什么还不离开那个傻妞?你跟我在一起难道不好?不要再叫她麦兜好不好?麦兜这个名字用在她身上好浪费。

毛未抱住苏睿,你放心,我怎么会喜欢她这么个喜欢看动画片的多元低智能?你看到有正常的男人喜欢麦兜吗?我想飞快逃离,从酒吧黑暗角落里传来的毛未的声音更刺耳了,他说,宝贝,你知道麦兜是谁吗?

是谁?

它不过是一头猪啊。你不让我叫她麦兜,那以后我们叫她猪头吧。

我哭了。

是的,叫我猪头也不为过,我从未像苏睿那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从未动用过心机博男人一笑,我拼命把一根腊肠飞快地吞到肚里,是啊,我除了吃得多,力气大,还有啥优势?把我扔到炼丹炉里炼炼,我也成不了苏睿那样的绝色妖精。

3

毛未又是满身酒气地回来。我想告诉他,《麦兜响当当》又出续集了,而且马上公映了,你还会去看吗?可我没问。

我想同毛未结束,但看着毛未无辜的样子,我反倒觉得是我的罪过。

当毛未借着酒力把我抱到床上,我没反抗。知道一个男人不忠于你,你还不离开他,第一原因就是你傻,第二原因就是你太爱这个男人。我想这两个因素我都有吧。

毛未本是陕西人,酷爱陕西小吃。

毛未从外面“带”回刚加工好的辣子凉皮,找来两双筷子叫我同他一起吃。我尝了一口,好吃是好吃,但不够筋,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

因为洗面过后沉淀的时间短了,沉淀的时间越长,凉皮才会越筋。

我想说做凉皮的原理有点像爱情,但我没说。

我还不能说,苏睿做的菜与主食都是我教的。她缠我做菜时,我有预感,他们有一天会过从甚密,但我宁愿他们在一起,也不愿说破玄机,以后做不成朋友,那样我会难过死。我怀念三人HIGH歌的时光,我们彼此看着对方流下果汁的下巴哈哈大笑。是的,正像他俩所说,我是那种慢,钝的多元低智能,但我真的很乖,乖得像头猪。但那又有什么关系,麦兜不也是一头小猪吗?

苏睿发短信问我,除了抓住男人的胃,还应该抓住什么?

是的,毛未与苏睿闹矛盾了。

苏睿找上我,是不是你搞的破坏?她歇斯底里地摇晃着我。

我心酸,难道以后就真的没有三人一起HIGH歌的机会?以前苏睿同那些男友别扭时,我没见她这样抓狂过,这一回,她这么冲动,我才知道她爱毛未同我爱毛未一样深。我多么想像教她做饭那样教她,但我知道这与食品不是一个类别,这是情感。

4

苏睿说,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咱们谁都过不去。

苏睿的红酒像暴风雨一样淋在我头上时,毛未叫起来,你太过分了。

毛未没有叫我麦兜,也没叫猪头,他叫我亲爱的,然后拉起我就走。

去哪?

练歌城,我俩去HIGH。

那,我们三个吧?

毛未愣怔地看着我仍旧冒着酒气的头部,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她抢走你的男人啊。

我问毛未,你爱我吗?

毛未没回答。因为他此刻不想说假话。

你在怜悯我吗?

毛未没回答。他想说不是,可有时候就是。

苏睿从房间里冲出来,咬牙切齿,你这个低能。

毛未看着她,一字一句,不,她不是低能,她只不过是善良,就像麦兜一样。

这是毛未第一回夸我,但终究还是得结束了,因为毕竟那不是爱情。我应该像麦兜一样勇于面对,哪怕剧情再悲伤。

我转身离去,他们并没追赶,我知道他们爱得深,深到必须闹一些小别扭来调剂。

别爱我像爱个朋友范文3

何蔓的葬礼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举行。那天的天气十分阴冷,墓园里飘着细密的小雨,然后又冻成雪粒。

我等在祭奠的人群后面,远远地看着站在墓碑旁边穿黑色西装的谢宇。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白色雪粒在他额角的头发上落了薄薄一层,他像一株落光叶子的枯树,瑟瑟地站在冷风里。

我把一捧白菊放在何蔓的墓前,三鞠躬。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大概还是大学时期的何蔓,略带青涩,没心没肺地笑得像个傻小孩儿。

从谢字面前走过时,我抬起头给他一个注视,有三秒的时间。我知道这场合不合适,但多时不见,还是期待他能够跟我说句什么不一样的话,哪怕只是一个不一样的眼神,他只消一丁点表示,我就能够收到信号。但他却只是例行地说了声“谢谢”,淡漠地点了点头,从始至终,都不曾看我一眼。

我鼻子发酸,趁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之前匆匆离开。

酒吧里的空气躁动暧昧,年轻人跳跃着喧嚣着,互相着,而我像一个老人,躲在人群的背后,吧台的角落,端着酒杯悲哀地对自己说,陆小环,你30岁了。

今天的酒吧里也有人过生日,一个女孩,看上去至少比我小了5岁,戴着生日帽,兴奋发红的脸上被朋友们玩笑着涂满了奶油。

她让我想起自己五年前的样子,生龙活虎精力充沛,敢于拿着青春赌明天,有飞蛾扑火的勇气。很多回忆借着酒力排山倒海般涌来,纷织如这里的灯光。

拎着半瓶酒撒泼一样敲打他的门,门开了,看到他表情忧郁地站在我面前,微皱的眉头里似乎还带着一点不满,我的眼泪顿时崩溃,仿佛辗转了千山万水才见到他,疲惫不堪地投向他的怀里,靠向他的肩头。

我哭着说,宇,我想你。

终于感觉到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后背,那一点点的温暖,让我的眼泪更汹涌了。

一年前

屋子里到处是他们的合影,三亚,普吉岛,东京,巴黎……琳琅满目,我感觉到眼睛微微地刺痛,我说,明天你们就要去办离婚手续,照片该摘掉了。

谢宇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一幅照片上,那是他们的海边蜜月旅行,两个人正头抵头地接吻,何蔓穿着漂亮的吊带裙,闭着眼一副幸福而享受的样子。

他的眼神让我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不等他说话,我便伸手去摘墙上的照片。但我的手还没碰到,谢宇的耳光便甩了过来。

谁叫你动的?他冲我吼,眼里像要喷出火来一样。

心里的疼痛和委屈迅速倾城覆地席卷了我,我像疯了一样把墙上的桌上的所有的他们的照片全部都摔在地上,手指也被划破,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破碎的玻璃上。

这时的谢宇不再作声,任我像疯子一样行为,盯着满地触目惊心的碎片,目光绝望。

其实绝望的又何止是他一个?

两年前

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哭。虽然他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泣不成声,甚至连哽咽都没有,他只是眼圈发红,眼角发亮,但那种受伤的感觉已经让人感同身受,尽管这个男人的哭泣不是为了我。

蔓跟我承认她爱上了那个心理医生卢懿明,要跟我离婚。他用双手抱着头,颓然地说。

我走过去,平静地对他说,宇,别那么傻,这个世界复杂至此,又有多少夫妻能够真正同床同梦呢?

我拉下他冰凉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好传递给他一点温暖。我轻轻吻他的额,他的眉,他的鼻,极尽温柔。他渐渐地有了回应,待我的唇触到他的,热力便突然达到燃点,火焰迅速地蔓延包裹了两个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爱我,卖力地,狠狠地,带着一点报复地。我辗转在他身下,追随着他的引导,享受快乐,放肆歌唱。不知道这样久违的缠绵是否得益于另一个女人的背叛与伤害,我已经没有时间辨别与思考了。

夜深风凉,我望一眼已经酣然入睡的谢字,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上打一个电话。

我说,卢先生,谢谢你,明天我会准时把钱转到你的账上。

三年前

何蔓坐在我对面,目光冷得像刀子。

我知道此刻她虽然不作声,心里一定充满愤怒怨恨,甚至还有鄙夷,但善良如她,从上学时起就不会同人吵架,更不用说骂人。我去握她的手,她冷冷地抽了出来。

她在谢宇的手机里发现我与谢宇的合照。

其实我多想坦然承认这一切,承认我爱谢宇,也许比她更爱。但是我答应过谢宇要隐瞒,要维持他们的完满,否则代价就是永远不能再与他见面。于是我带着他雇来的一个名叫Joe的年轻男人坐在何蔓面前,笑着跟她解释.我与男朋友Joe去上海玩,正好遇见出差与客户应酬喝多的谢宇,照片是他耍酒疯开玩笑拍下的。

我挽住Joe的胳膊,尽量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说,Joe当时就与我们在一起,他可以帮我作证的,蔓,你要相信我。

一场装模作样的解释圆满结束,走到街的拐角我甩开挽着Joe的手,发短信给谢宇:事情搞定,我要你今天晚上陪我。

谢字马上回复“等我”。我想他可能不会知道,那张合照是在一场欢爱过后我故意偷偷用他手机拍下保存的。

四年前

何蔓哭着打电话跟我说,我怀疑谢宇在外面有女人了。

她的情绪很低落,听筒里沙沙的声音显得她虚弱又无助。她说,我没有证据,但我有感觉。我现在每天都在怀疑来怀疑去,觉得自己快成神经质了,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我无法想象谢宇会移情别恋,会不再爱我,我们结婚才刚几个月,我不能接受……

何蔓越说越激动,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在电话的这端,我平静地安慰她说,蔓,别那么傻。世界复杂至此,又有多少夫妻能够真正同床同梦呢?

我说,我有朋友认识一个心理医生,据说还不错,说不定可以帮你疏导一下情绪。

放下手机,我转身伏在谢宇的胸前,热烈地讨好他。我的身体是他永远无法抗拒的,但我怀疑他能够接受的是不是也只有我的身体,因为每一次他来,无论多么缠绵悱恻热情如火的欢爱;都无法阻止他晚上九点以前回家的原则。

这一次,他更是匆匆地冷却了激情,迅速穿上衣服,丢下一句,最近她有些怀疑,不要打电话给我,方便的时候我会找你。

空房间里还留有他的气味,我站在窗口看着他没有一点留恋匆忙离去的背影,那一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卖弄身体的风尘女子。

我不甘心。

五年前

晚上八点整,我准时到达何蔓举行订婚宴的酒店。

身着香槟色晚礼裙的何蔓小鸟一样飞过来与我拥抱,我不禁热泪盈眶。想起中学时无数个熄灯后的夜晚,穿着纯棉睡衣的我们挤在一张窄窄的宿舍床上聊天,不知不觉过了深夜,月光从狭小的玻璃窗照进来,洒在我们身上,恍如梦境。成年之后,多少次夜深忽梦少年事,无限怀念。所以得到何蔓要订婚的消息,我几乎比自己要嫁出去还要高兴。

何蔓抱着我,眼角也有小小的湿润。她闪开身,把身后站着的男人牵到我面前,说,正式给你介绍,我未婚夫,谢宇。

谢宇。这个名字如此突然地扑面而来,不由分说地牵扯着我的思绪穿越时空隧道,飞回遥远的17岁那年夏天。

最初的萌动,羞涩的约会,疼痛的,不告而别从此杳无音信的少年,还有后来,因怀孕而偷偷吃下堕胎药痛不欲生的我,医生宣布我不能再生育时冷峻而鄙夷的眼神,蔓延整个青春期的痛苦和想念,所有的这些记忆突然被倾覆而出,化成一片血色弥漫在我眼前……

真正的尾声

我醒在一个冰冷的早晨。昨夜的醉酒还在身体里隐隐作痛,掀开被子,我发现自己衣衫齐整,而床边空空,没有谢宇的影踪。

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找遍所有房间,我发现他走了,带走了所有随身衣物和日用,想必是早有准备。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只有寥寥几个字:对不起,该结束了。保重。

纸条自手中飘落在地板上,我仰头想冷笑,眼泪却顺着鬓角滴落下来。

其实我何尝不觉得早该结束,只是一直都不甘心,不肯让曾经的伤痛翻篇,不肯承认我与他的故事早该画上句号。我以为订婚礼上的重遇是命运的安排,是提醒我找回过去的信号。我以为岁月辗转这许多年是终要带领我走到他的生命里去,可是到达了才发现他的心门早已对我紧闭。

到如今一切支离破碎,终于还是要道再见。

两天后,我在自己的邮箱里发现一封来自何蔓的邮件。

小环:

以前,听你讲述你从前的故事,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无比心疼你。而在一次无意中偷看宇多年前的日记时,才把你们的故事对上号,才知道原来你的男主角居然是他。挣扎过纠结过,但最后,我还是决定退出,来成全你们,希望能够安慰你这么多年的痛苦。我一直在找一个理由,让谢宇能够彻底放弃我,所以,我与卢医生,只是表面作戏,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只是我命不好,好容易与他离了婚却又出了车祸,以致拖累了他这么久。

别爱我像爱个朋友范文4

01.

我拉开窗帘,窗外春光大好,满眼的新绿,又浅又嫩,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悄无声息。

卫霖睡得很平静,我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早安。”

他嘴角轻轻扬着,像在回应我。我轻手轻脚给他擦了脸,又用镊子夹着沾过生理盐水的棉球擦洗他的牙齿。接着,再给他缓缓喝些白开水。休息片刻后,再喂他200ml的流质食物。

2小时翻一次身,每天按摩两次,防止肌肉萎缩,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越来越瘦,像一个骷髅披着英俊的的人皮躺在那里。

人的身体里,有5公升血液,206根骨头,600块肌肉,35公升血液……却由脆弱的皮肤保护着。骨头和肌肉支撑着这具生命体,由大脑发出指令来行走,坐立,吃饭,睡觉。

灵魂被束缚在这具躯壳中,心脏困在胸腔中,爱恨痴嗔,都被心跳脉搏准确地反应着。

我的心脏,与我的拳头差不多大,它积极而平静地跳动着。

你的心脏——我轻轻握着你的手掌,让它蜷缩起来。你的心脏果然更大一些,可是它跳得很缓慢,像在你胸腔中坐禅。

我从未和你这么靠近过,我不知道这是爱,还是对爱的祭奠。

真好,只要我想见你,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一动也不动。

我想对你说话就说话,想吻你额头就吻你额头,想要拉你的手就拉你的手。

你变成了一个会呼吸的偶人,可只有偶人般的你,才真正属于我。

“卫霖。”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中,“你还爱乔醉吗?”

他依旧静静躺着,任我千言万语,口干舌燥,他也不会睁开双眼回答我。可是我知道,那个答案一定是:爱。

倒掉他的导尿袋,处理他的大便,顺便给他抹了一点爽肤粉,我一点也不觉得脏,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像一个真正的护工一样,一脸平静,或者说,冷漠地进行着。

乔醉负责卫霖的一切开销,包括之前住ICU病房的庞大费用,她还负责我照顾卫霖的工资。

我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鸟雀在树梢啼鸣,彼此啄着对方的羽毛,伉俪情深的模样。

我给乔醉打了个电话,她已经两个月没来看过卫霖了。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听,我固执地一次次重复拨着,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含糊的声音不耐烦地问道:“谁啊?”

我冷冷道:“是我。”

她似乎清醒了许多,悉悉索索了一会儿,似乎坐了起来,声音也清晰了:“朝夕,有事吗?”她的有事,是问卫霖。

“卫霖这几个月一直挺稳定的。只是你很久没来看他了……”

她叹了一口气:“我最近特别忙,导演一直在赶进度,没日没夜的拍着,我刚躺下两小时,一会儿又要去片场了。朝夕,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我沉默片刻,语气温和了许多:“那你自己也注意点身体,没必要那么拼。”

“嗯,那卫霖……就拜托你了。”她咳嗽了两声,嗓子也有些哑,似乎身体透支了。

“报纸上说你整容了?”我还是问了。

她笑笑:“微整形而已,你知道我双眼皮不是太明显,脸也有些胖,上镜很吃亏。不过,我对外当然是不承认的,把功劳都推给化妆师了。”

“乔醉,微整也会上瘾的。”我义正言辞。据我所知她已经做过烤瓷牙、垫过鼻子、打瘦脸针,美白针……她不住折腾自己,这次又加深了双眼皮,削了下颌。虽然每次都是小修小补,循序渐进,人在镜头上自然美了许多。

“我知道啊,可是没办法,这个圈子就这么现实,拼的就是外貌,大家都在让自己越来越美,你不修整自己,连摄影师都不屑多给你俩镜头。”乔醉叹了一口气,似乎很累,“我必须要努力赚钱,卫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最近医生怎么说?”

卫霖医药费一直很昂贵,即使转到了独立的普通病房,开销也很吓人,所有的费用都是乔醉在想办法,我可以做的,无非就是帮她照顾卫霖。

是的,我只是一个护工。

02.

每天早晨五点起床,准点在住院部的楼顶打半小时太极,六点五分左右在医院食堂吃点早饭,六点十五分偷偷在楼顶抽根烟。每一次,严爵都在,春夏秋冬,他都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在风中冲我笑。我的头发很短,卷卷的,贴着头皮,反倒是严爵,经常扎个小辫在脑后,背影比我更像女孩。

严爵是监控室的技术员,经常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摇来晃去,看着医院里的众生百态。严爵的父母都是医院的医生,他从医科大毕业后,在外科工作了半年,觉得辛苦,他又坑爹的晕血,第一次手术做助手当场就晕在了手术室,克服了几个月,连心理医生都看过都没办法治愈后,他做起了监控室的技术员,轻松惬意。

住院部的楼顶是封闭的,一道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把上面锁得荒草丛生,原本只能偷偷坐在楼梯抽,心惊胆战,害怕被清洁阿姨看到。严爵不知道哪里搞来了钥匙,哐当打开了铁门,从此楼顶就彻底属于我们俩了。

严爵今年二十六岁,从枯燥的五年制医科大毕业后,又经过了血淋淋手术室的洗礼,整个人彻底解放了似的,留起了过肩发扎一半在脑后,穿得又潮,浓眉细眼,高鼻薄唇,一堆小护士总是围着他,喳喳叫:“严医生……严医生……”

严爵看我摸了半天,两手空空,点燃了嘴里的烟,两指夹着凑到我唇边。

晨风让烟雾缭绕,我眯缝着眼,望着那双桃花眼,真好看,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他。

嘴唇微微一张,我叼住了烟,也没和他多客气。习惯了往楼顶跑,却忘记今天换了衣服,兜里的烟和火柴都没掏出来。

那个暧昧的动作开始得很自然,结束后却多少让彼此有些不自在。我转过身,大大伸了一个懒腰,眼角瞄到严爵一直盯着我看。

“你怎么连抽烟都抽得这么爷们儿。什么时候学会的?”

“十四岁的时候。”我微微一笑,一点也没有隐瞒。

他眉毛一挑:“竟然比我早两年!”语气里特别不服气。

“我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你不知道A班的竞争压力,每月排名,给家长打电话……超恐怖!实在扛不住了,班上的男生开始躲着偷偷抽烟,我也顺理成章的学会了。你呢?”他坐在天台边,双腿晃荡着,一点也不怕高,这里可是十二楼。

我走过去,拽着他的衣袖,坐在后面:“因为那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喜欢我的人。那种得不到的焦灼,痛苦,折磨……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偏头看了看我死拽着的手,笑笑,任我抓着:“怕什么,真摔下去了,一楼就是急救术,如果死了,太平间就在那边的角落里,多方便。不过你也够早熟的啊,十四岁就暗恋,一定不是班上的小男生吧,不然你也不会提早忍受成年人的失恋之苦。”

严爵一语中的,我没有否定。

“就爱过那一次?”真是个三八的男人。

“嗯。”搞不懂自己为何要让他八卦下去。

“真够长情的。”他在讽刺我。

“与你无关!”我毫不客气。

他踩灭烟蒂,一脸真诚的苦恼:“我妈又逼我相亲了,更可恶的是,那女的是女博士。世界上只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女博士!我妈真是疯了。”

“你们家娶个女博士,是为了弥补你好吧?你已经拖你们家后腿了。”我翻了个大白眼。

“上次是个海龟女,一句话里面三个英文单词,跟看美剧似的。上上次是个肿瘤科女医生,一脸冷漠,谁敢和这种冷冰冰的女人过日子啊……”

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好了,她们任何一个拿出来配你都绰绰有余!别挑三拣四了,实在不行,咱们医院里年轻小护士多了去了,只要你妈同意,多少小姑娘前赴后继啊。”

他眼神复杂地瞪了我一眼:“我就那么差?”

“你以为?哥儿们”我回瞪他,狠狠把烟蒂碾碎。

“如果你真的心理健康,你就不会一直恋爱不遂。如果你真的快乐,你就不会和我一样,每天准点来这清净的地方抽烟解闷。如果你真的让你妈放心,她就不会逼着你相亲!说实话吧,是不是喜欢男的?”我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完全不会歧视他。

他凑近我,香烟的气息还在呼吸间,耸耸肩,靠得越来越近:“看来,只有一个方法证明我喜欢女人了。”

严爵恶狠狠地吻了我。

03.

每次报刊上有乔醉的消息,我都会买下来,坐在椅子上,念给卫霖听。当然,我一般都挑好的念。

比如乔醉得了某个新人奖;乔醉主演的电视剧收视不错,她已经开始当女主角了;乔醉的广告已经播了两个;乔醉被封为新宅男女神;乔醉……我不能让卫霖的沉睡,而错失乔醉的消息,那是他最爱的人。

乔醉是大我三岁的表姐,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那时的卫霖是一个研究生,二十四岁。表姐十七岁,我十四岁,他是我们的家庭教师。我的父母离异后,各自有了家庭,母亲出国前,把我托付给了姨妈照顾,定期汇钱回来。

从小我性子就古怪,父母虽然不亲,但姨妈宠着我,表姐让着我,在这个家里,我被惯得无法无天。

卫霖是姨妈朋友的儿子,他第一次来时,是我开的门,那时阳光灿烂,院子里的紫藤花架上开满了一串串芬芳的花串,卫霖冲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脸上两个大大的酒窝,一脸的温柔。

他说:“你是朝夕吧,你好,我是卫霖。”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后,我缓缓回过头去,乔醉从楼上下来,午睡刚醒,穿着碎花小短裙,一脸惺忪,头发披在肩头,像个慵懒的洋娃娃。

她也看到了卫霖,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呀,你就是妈妈说的那个哥哥吧。”

我脸一沉,手拦在门框上:“我们不认识你。”

卫霖有些惊讶,却还是笑笑,冲着乔醉招手:“小妹妹不放我进来呢,要不,为了安全起见,你给阿姨打个电话?”

乔醉咯咯笑:“朝夕,妈妈说过下午这个哥哥要来的。你放开吧。”

我凶巴巴地瞪了卫霖一眼,小声道:“我才不是什么小妹妹。”悻悻放他进来,他直接走到乔醉面前,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和蹿个儿的表姐站起一起,非常相衬。

他和表姐,都是长得好看的人。那一刻,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嫉妒。

我初三,表姐高三,都是紧张的时刻,卫霖一会儿顾我,一会儿照看表姐的功课,可我总觉得他待在表姐身边的时候更多。那时,仿佛会做的题都变得陌生起来,我不住在书房里锤着书桌,踢着凳子大喊他的名字:“卫霖——卫霖——”

童声缭绕,像个蠢蛋。

乔醉会叫卫霖哥哥,我的不客气更衬得自己粗鲁。可是仿佛这样,我才可以让他不把我当成小孩,表姐温柔,我才不要!

其实那时候,就是幼稚的喜欢了吧。因为没办法和表姐比,所以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样,用自己厌恶的方法让别人记住,哪怕那样会更让人讨厌也在所不惜。

可是乔醉和卫霖……大概帅哥美女总是那么容易爱上对方,他们说话的声音更小了,连看彼此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甚至,乔醉开始偷偷出去和他约会,当然,她必须带上我这个电灯泡,不然姨妈会怀疑她。

每一次,卫霖都一手拖我,一手牵着表姐,可是他温柔的脸,总是朝着表姐,无论我怎么摇晃他的手,叫嚷着要吃这个要喝那个试图霸占他的注意力……可卫霖的眼神还是完全不一样的,十四岁的我,看得很明白。

周末,外面下着小雨,我在沙发上看电视睡得迷迷糊糊,醒来后,卫霖和乔醉都不见了。我心一惊,轻手轻脚站起来,每个房间里都没有人,窗外雨声淅沥,我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地砖上,门外昏黄的灯照着雨帘,美得很梦幻,坐在台阶上的两个人,彼此依偎着,而卫霖的脸越凑越近……

我躲在转角,突然喊道:“表姐……表姐……”

乔醉一惊,猛地推开卫霖,红着脸站了起来,紧张地往屋子里望,我揉着眼睛缓缓走过去,摇晃着表姐的胳膊:“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

卫霖遥遥望着我们,笑得很傻。

我的心,却在滴血。

那时,我不断模仿表姐的发型,衣服,行为举止,个子也高了,我们俩的背影看起来一模一样。表姐和姨妈特别高兴,说我像她的双胞胎妹妹。

我早熟地爱着一个大男生,悲哀地活在别人的影子里,痛不欲生。

一直到某个傍晚,我趴在窗边看书,外面树荫婆娑,风声瑟瑟,卫霖轻手轻脚走进来,温柔地抱住了我的腰,闭着眼把头靠在我的肩膀。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神迹,几欲落泪。

突然,他受惊地瞪大双眼,触电般松开我,皱着眉可笑地倒退了几步,撞到了书架,一本书掉下来,砸到了他的头。

乔醉突然冲过来,扬起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了卫霖的脸上,怒喝道:“滚——立刻滚——”

我得逞地靠着墙,环着双臂,笑道:“听到没?我表姐让你滚。”

卫霖眉毛动了动,咬着嘴唇,什么也没说,狠狠瞪了我一眼,擦过乔醉的肩,就冲了出去。

我的笑容还未落下,乔醉已经两耳光呼了过来,打得我眼冒金星:“为什么你要穿和我一样的衣服?你之前明明不是穿的这条裙子……你是故意的!”

我歪着头,不置可否,表姐看着我,一定像在照镜子,我们除了五官脸型的细微区别,真的很像……双胞胎。

她终于卸下了那张温柔的面具,捏着拳头冲我歇斯底里尖叫:“我以为你只是个小孩,哪怕你喜欢霸占着卫霖,我都从未怀疑过你!我以为你只是想要一个哥哥!我以为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够好,多一个人疼你,我真的不介意。可是宋朝夕,你这次玩大了!”

我揉揉发烫的脸,冷笑:“得了吧,乔醉。你明明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暴脾气,在卫霖面前装什么温柔。对了,你的前男友昨天不是还在联系你吗?今天送你回家的,是你们班长吧?卫霖知道这些吗?你每次恋爱出去约会,都拿我当电灯泡,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我从小就被你带出去,你和男朋友卿卿我我,就给我买点东西,把我支得远远的!你以为我十岁那年差点被人贩子带走,我都忘记了吗?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告诉姨妈……你忘记了吗?从那以后,你才事事顺着我!你真当我傻瓜吗?!我什么都记着呢……乔醉。”

表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红着眼圈,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憋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宋朝夕……我可怜你。你和你妈一样,骨子里都是冷漠的人,所以你根本不配别人爱你。”

我的脸,彻底垮了下来,顺手就操起一本书,劈头砸了过去。

她偏头躲开,冷冷一笑:“卫霖,一直都很讨厌你。他给我说过很多次了,他说——”

我捂着耳朵尖叫起来:“我不想听……我不准你讲!”

乔醉轻易就击败了我,她根本无需多言,卫霖就是它的原子弹,随时可以把我轰得粉身碎骨。

03.

我给卫霖修剪指甲,真奇怪,人明明躺着,生命力变得缓慢而微弱,可指甲和头发还是以飞快的速度生长着。

那年,乔醉考上了表演系,开始接拍一些小广告,也兼职做模特,卫霖研究生毕业在一家外企上班。我开始上高中。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卫霖从不在有我的时候来家里,但是他们的感情已经公开,也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

从头到尾,我一直是个局外人。

可是乔醉身边从来都不缺男生追求,还有人开着跑车载表姐回家,虽然说是朋友,还是传到了卫霖耳朵里,两人开始有了摩擦。大三那年,一个资深娱记开始追乔醉,写了不少稿子来捧表姐,用他多年的人脉或多或少地帮了表姐许多。这一次,卫霖亲眼看到了那人和乔醉手牵手回来,他大受打击,可乔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她有了她的目标和追求,名利成了两人之间最大的隔阂。

表姐目标很明确:她要红!哪怕这个娱记,不过是个梯子,她也需要踩着这个梯子,爬向更高的高度。

她和卫霖摊牌,她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他给不了。

卫霖深受打击,是我穿着学生制服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从酒吧里把卫霖捞出来的,他瘫在沙发上,吐了一地,乔醉在他心里狠狠捅了一刀。他一直给表姐打电话,表姐让我送卫霖回家,她根本不愿意出面。

出租车上,窗外霓虹闪烁,卫霖的眼泪打湿了的肩头,他紧紧拽着我的手,喃喃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望着他,心如刀割。

他仰起头来,手攀上了我的脸颊,满脸的泪痕,他浑身酒气地亲了我。

那一刻,不觉得是爱情的圆满,只觉得心如死灰。

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了表姐,乔醉。

卫霖固执地缠着表姐,他甚至惊动了双方的父母,以为这样可以让乔醉回头,却不知道看似柔弱实则非常有主见的表姐彻底起了分手的心。她可不要有个人时时刻刻电话轰炸查岗,在学校门口围追堵截,她不想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从那时起,卫霖开始依赖酒精,他第一次尝到爱情的味道,却不知乔醉十二岁就有男孩骑单车送她回家,爱情对于她,从来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因为长得美。卫霖以为的永恒,对乔醉来说,不过是须臾。她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隔三差五,从一个个酒吧里把卫霖带回家,他从痛哭流涕到一脸麻木,整个人都垮掉了,工作也丢了,乔醉就像他的海洛因,突然戒掉,生不如死。

最后一天,卫霖又喝醉了,乔醉照样掐断了他的电话,我那天月考,根本出不来,结果卫霖自己醉醺醺地开车……他以为自己没有醉,沿着环城路,摇摇晃晃吹着夜风,跑了三圈后,从天桥上坠了下去……

真是个傻瓜,比我还傻,所以我才一直爱他。

他已经这样了,表姐也不爱他了,他还能怎么办?

去吧

你去寻找那唱着更为甜美旋律的唇

我则以那些未亲吻的吻,和未唱的歌

来滋养这贫瘠的回忆

我捧着小书,给卫霖念诗,是他最喜欢的王尔德。

这首诗的名字叫《沉默的爱人》。

天色已晚,我伸了个懒腰,轻轻掩上了16号病房的门。穿过长长的,冰冷的走廊,走进了电梯。在医院里,生死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人出生。这里的人们都在大悲大喜,歇斯底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丰富的表情。

医生说,也许卫霖明天就醒来,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又问他没有别的家属吗?

我摇摇头。卫霖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日日憔悴了下去,还未等到卫霖醒来,就去世了。

“那你是谁?”

“我是他前女友的妹妹。”

“啊~”医生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看了看我,语重心长地要我多和他说话,让他知道,有人在等待着他,需要他……人的求生意志,往往是对尘世的留念。

所以,我每天都和卫霖说话,给他读书读报,念诗,穿起了淡蓝色的护工制服,正儿八经做起了这份工作。

爱一个人,也会爱成习惯。

卫霖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

乔醉也没有错,她只是不再爱了。

我也没有错,我只是一直还爱着。

如今,我二十一岁,乔醉二十四岁,卫霖三十一岁。

卫霖的昏迷让我和乔醉重归于好,所有的爱恨仿佛有了更好的宣泄口,卫霖成了那个最最重要的人,其余的恩怨情仇,不过是过眼云烟。

乔醉偶尔会戴着墨镜和帽子,捂得严严实实来看他。如今她是排的上号的小花旦了,人人都知道她目前单身,还在期待生命中的白马王子。她单纯可爱,性子温和,小鹿一般的大眼睛,身家清白没有绯闻,笑起来有点害羞的怯意,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这时的她,已经是调查表上“男生们最期待的女朋友类型”了。

乔醉前途无量,卫霖沉睡不起。

04.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灯火通明,我买了一包烟和三盒火柴,我喜欢火柴胜过便捷的打火机。走出超市门就点上了一根,火柴在昏暗中噗嗤一声,燃起了一簇火花,凑近,猛地一吸唇上的烟,烟头立刻就染了起来。

风声呼过,依稀听得到树梢最后一朵玉兰坠落的声音,一片片肥厚白嫩的花瓣,落光了,新芽才发出来。这一朵,竟然扛得那么久。

玉兰真是悲情的花朵,花叶,永不相见。

春寒料峭,早晚都冷。我缩着脖子,晃悠悠穿过马路,又碰到了严爵蹲在角落里抽烟,想必比我先到一步,也是刚从超市出来。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像两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在医院里我总是会遇见严爵、天台、超市、走廊,甚至厕所……原本不过是陌生人,这一来二去的巧,在某天终于变成了不可思议的相视一笑。

这个夜晚,他躲在梧桐树的阴影下,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有明明灭灭的烟头偶尔照亮他嘴唇的轮廓。

“你知道我怎么发现你的吗?”又是问句,他总是爱问我这,问我那。可是这一次,他没有等我回答,自顾自说道,“一次医院出了医疗事故,需要监控视频,我挨个挨个按照时间表来查找,眼睛都快看瞎了。突然,我就看到你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年轻的护工,因为护工脏,累,偶尔还要受气,薪水也不是特别高。你穿着淡蓝色的制服,短短的头发像很多年前的薇诺娜·赖德,软软地贴在头上,露出整张瘦削的脸和那对小耳朵,特别可爱。你从不与人说话,总是独来独往,一言不发,在走廊尽头的通风处吹风,只进卫生间和16号病房……你特别准时,几点进去,几点出来,像个机器人一样……其实我还在16号门口偷窥过,你总是捧着什么书念给那个人听,还和他聊天,自言自语却乐在其中的样子,画面那么缓慢而稳妥……我像在看一场黑白老电影……他,那就是你十四岁时喜欢的人吧?”

“嗯。”

“其实我和你说过好几次话,在认识之前。”

这次,我真的惊讶了。

“我问过你卫生间在哪儿,你看也没看我,随手一指,你指的压根就不是卫生间的方位,而是一个指路牌,标注着厕所的方向。你在食堂吃饭,我好几次坐你对面,你都没有任何好奇的表情,你的目光永远淡淡的,只盯着眼前的东西,仿佛其他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如果不是因为听过你说话,我都怀疑你是哑巴。别人与你说话,你永远都用手势或者表情回答。”

“……”我偏过头去,认真打量着他那张模糊的脸。

“夏天,你经常去对面的游泳馆游泳,你救过一个人还记得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那天不知为何,泳池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一个男的,救生员也不在,刚游了两个来回,那人就在池子中央……准确的说是在我前方两米的地方扑腾着,好像抽筋了,很快就沉了下去。

我吓得够呛,勾着他的脖子就往岸边拖,好容易把他推了上去,扯着嗓门喊救命,救生员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只得按压他的心脏做复苏,可是他吐了两口水,还是没睁开眼睛,我咬咬牙,捏着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就伏了下去——

“我是故意的!哈!那时候我在想,如果你吻我的感觉特别好,我就追你。游泳池的救生员是我哥们儿,我让他回避了。”他笑得很痛快,双眼在昏暗别,特别亮。

“然后呢?”我冷冷道。

他一顿,尴尬地挠挠头:“有触电的感觉。”

“流氓!”我唾弃道。

“我可不介意再流氓一次。”他又凑了过来。

我伸出食指,死死抵住他的额头。

“你爱我吗?”我认真问道,“严爵,你爱我吗?”

“爱。”他回答得缓慢又温柔,凑近了些。

我还是死死抵住不松手:“那你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

“爱是不清醒,不理智,明知故犯。爱是没有天理的,哪怕明知道对方是个混蛋,你还是放不下,你还是想要努力和TA在一起,哪怕堕入地狱也也没有关系。那才是……爱。”

我松开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每一次离开我的十六号恋人,我都满怀希望,他第二天早晨会微笑着冲我说嗨。可是每一次都让自己失望,以至于最后,那失望都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卫霖,我甚至觉得你能否醒过来都无所谓了,反正我有长长的时间度过你的余生,你一定会比我先死。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恐惧。

可是今天,有个人告诉了我许多秘密,这些秘密像我当初喜欢你那样,藏得那么不动声色。

我写好的人生剧本里,你会一直沉睡,我会一直守护着你。我们相依为命,苟延残喘,用孤独来彼此陪伴,最后的我,会沉睡在你的坟墓旁。

我以为无人爱我,除了你,我也无人可爱,可是事到如今,我快要忘记我是真的爱你,还是固执地爱着爱你的感觉。

那天,严爵把嘴里的烟放在我的唇间时,我仿佛看到你的影子在我心里像燃烧过后的灰烬一样,一点点被烟熏散了。

卫霖,我突然特别害怕,当与你分享了我所有的秘密后,反而好像不能再爱你了一样。

05.

我把香烟和三包火柴捏扁,丢进了垃圾桶里,买了一大堆口香糖开始嚼。

我决定开始戒烟,也不再去天台,我甚至贴着墙根走,躲着一切有摄像头的地方,我害怕严爵看到我,我也害怕自己对他的感情会不受我控制,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这会让我特别无助。

我把十六号病房关得死死的,像把自己和卫霖关在囚笼中,隔绝这个世界的一切。

可是我没有任何心情读报了,乔醉的天天都在上娱乐版,我也不想读诗了,因为每一句都是如此的词不达意。

我望着卫霖,轻轻握着他枯瘦的手,哽咽道:“如果我不再喜欢你了,怎么办?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怎么办?爱情,都会消失的,是吧。曾经爱过的人,也会不爱的,爱情根本靠不住啊,卫霖。”

卫霖的眼珠滚动了几下,他一定在做梦吧,只是不知道梦里是否有我。

看看墙上的钟,该打水了,我提着水壶往水房走去。打开门就看到严爵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到我,立刻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接过我的水壶,往前走。

我像犯了错一样,垂着头跟在他身后。

溅起的滚水,好多滴都飞到了他的手背上,我把他往后拉:“烫到你了……”

他反手握住我,提着水壶,往回走,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这双牵着的手上。他把水壶放在门口,拖着我往天台走,我试了几次,压根没有挣脱开。

“你在害怕什么?”他哐当一声把铁门踢了回去,“如果你还爱着他,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啊,你躲着我算什么事儿啊。”

“……”我踢着脚下的小石头,咕噜噜,滚了好远。

“说话!”他生气了,语气很吓人。

“只是想要静一静。”

“然后呢?”

“然后……发现很想你,越不去想你,就越想你。”我完全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撒谎。

他扬起嘴角,长吁了一口气,重新牵起了我的手,晃了晃:“我也是。”

“我习惯不被人喜欢,所以很害怕,我不知道你能喜欢我多久,会爱我多久……也许有一天,你遇上更好的人,你就会离我而去。可是——”我抬起头看,冲他笑笑,“可是,即使那样也没有关系,因为此时此刻,我们是彼此喜欢的。”

他皱着眉,一脸心疼地望着我,搂着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叹了一口气:“真傻……”

人,都会死去的,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努力活着呢?

爱,都会消失,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拼命追逐爱情呢?

因为那个活着的过程,心动的过程,是很美好很美好的。

我闭上眼,双手绕过严爵的腰,轻轻扣着他瘦削却宽阔的背脊。

被人爱着,真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06.

明亮的房间里,窗外树影婆娑,凉风习习。

卫霖缓缓睁开双眼,望了她一眼,又静静闭上眼睛,听着她的自言自语,等她提着水壶走出去了,眼泪才一颗颗滚落了下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活在一个漫长的梦里,听到有人对他说了许多许多话,那些话,有些记得,有些记不得了。

他撑着双手缓缓坐起来,静静看着窗外,像做了一个长长的,宁静的梦。那些梦,像重新走了一段人生旅程,那些缺失的部分被女孩的话语填充起来。

他的生命因为这段沉睡,反而变得更加充盈饱满,倍感珍惜。

他看见床头有指甲划过的痕迹,模模糊糊写着:十六号爱人。

字迹已经有了些岁月。

他闭着眼,轻轻抚摸着。记忆里那个模糊甚至有些讨厌的小女孩,在这些漫长的日夜里 成了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氧气,让他在睡了那么久后终于醒过来了。

爱,究竟是什么?

这句话,女孩曾经问过他,可是事到如今的他,也没有答案。

——卫霖。

他仿佛看见女孩逆着光,静静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

可是他突然看不清女孩的脸,是乔醉,还是宋朝夕。

倦意袭来,他重新躺了下去,那种疲倦是身体的劳累和不适应,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真的醒了。

别爱我像爱个朋友范文5

■性别:男

■年龄:30岁

■学历:本科

■职业:职员

“我有过一场难忘的清纯初恋,也有一场纠结几年的婚姻。站在30岁的门槛上,我百感交集。”隋南方声音低沉,“我从未跟别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完整地讲过,现在,我希望跟过去作个告别……”

伴着一杯咖啡,隋南方低头细语。三四个小时里,他沉浸在许许多多的细节里,让人不忍打断,任由他思绪翻飞。

相遇太美妙

相遇太美,让人想起来就落泪――我不矫情,但这句话让我心碎。

2002年,我上高三。12月的一天,一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孩,一身红衣出现在教室外,令人惊艳,教室里顿时像炸了锅。女孩叫诗诗,来我们班找她表哥。

诗诗就是我的初恋,但我们的交集直到第二年秋天我到武汉上大学时才开始。我跟她表哥闲聊,得知诗诗跟我同校,高我一级。此后,我们以老乡加好友的身份经常来往。

我对她有好感,但她太耀眼,我有点自卑,所以从不表露。大一快结束时,一个男生想追诗诗,得知我们是老乡,经常找我套近乎。一次我忍不住说:“她不可能看上你。”争执中他突然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你就能追上?”

心思被戳破,傲气被激将,我决定追诗诗!

我写了一封文采飞扬的情书,但她不仅没回应,也不再找我玩。憋了两个月,我主动打电话,她这才说,一想到要把好朋友变成那种关系,就觉得不自在……

此后一个月,我们陷入尴尬之中,互不联系。直到诗诗的两个室友告诉我,诗诗心里有我,也在忍受着一份煎熬时,我才打消顾虑,奋起直追。

晚上,在诗诗宿舍下的空地上,我用烟花摆了一个心型。“今天我让你看到最灿烂的星空,此后你的星空永远像今天一样灿烂……”

2004年圣诞节,我陪诗诗和她的好友去逛商场。在颠簸的公共汽车上,我抓住了诗诗的手。我没松,她也没抽。

噩梦太突然

我以为我和诗诗的手,永远都不会松开。

她知性、聪慧,我温和、豁达,我们的恋情像春风一样怡人。没有胡搅蛮缠,斗嘴怄气,只有彼此愉悦,共同成长。

因为诗诗是专科,我是本科,2006年毕业时我们进入同一家银行上班。我嫌枯燥,想到深圳闯荡,诗诗二话没说跟我走了。第二年,诗诗父母在老家黄石为她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我继续留在深圳。

在一家台资公司里,我浑身充满了激情与干劲,像拼命三郎一样扑在工作上。但每晚10点钟,我必定要跟诗诗通电话。我们总有讲不完的话。仅仅半年,我成了老板最得力的员工,薪水也远超我的同学。但2008年6月,对诗诗的思念如潮爆发,我谢绝老板的各种好意,坚定地回到黄石。我要娶诗诗,跟她朝朝暮暮在一起!

当我像个孩子献宝一样拿出很多东西:衣服、鞋子,还有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手机、化妆品……她却泪眼朦胧,吐出一句话:分手吧!

诗诗不肯告诉我分手的原因。那些天,我半夜好不容易入睡,凌晨又哭醒过来。后来哥们陪着失魂落魄的我去了黄山。站在光明顶,我拨通诗诗的电话:再不告诉我,我就跳下悬崖!

原来,就在我回来的一个月前,她的一个男客户玷污了她。“我想瞒你一辈子,但我做不到”诗诗痛哭,我的心更乱了。

父母太苦心

我跟诗诗最终分手了。不是我不爱她,不能接受后来的她,也不是她不爱我,不想跟我在一起。在纠结与反复中,我们既没有回到过去,也没有重新开始。

除了我,连父母也天天在家以泪洗面,他们早就认定诗诗是儿媳。当然他们不知实情,我说是我对不起人家女孩。怀着一腔悲愤,我来到武汉创业。

我来武汉还为躲避父母。我对感情的事心灰意冷,他们很担心,于是隔三岔五打电话问我恋爱没有。甚至还专程来武汉,面促我赶紧找女朋友。看着他们的白发,我说,你们在家里帮我找一个吧,只要你们喜欢,我都没问题。

苏芳就这样出现了。我父母跟她父母是旧友,一次他们无意遇到,谈到各自儿女,越谈越投机,就开始张罗。我嘴上答应了父母,却迟迟没有联系苏芳。两三个月后,父母按捺不住跑到武汉,我才跟苏芳打电话,加了她的QQ。应付完父母,我又把这事搁到脑后了。直到2009年年底,我接到苏芳电话,她要回黄石办事,问我要不要见一面,我只好同意。

两家人在黄石见面。苏芳表现得懂事又能干,我父母很满意,我也就OK。我想,跟谁结婚都一样,只要父母喜欢就好。

2010年春节前,父母让我去杭州再见见苏芳。我在那里待了两天,苏芳对我很体贴,连袜子内裤都买好了,让我有些感动。

2010年7月,我跟苏芳领了结婚证。她跟我回武汉,再没上班。

变化太迅速

婚前,苏芳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恨不得连洗脚水都替我打好。婚后,她判若两人,脾气暴躁、为人霸道,比如,她买东西时一言不合就跟别人吵半天。

我还发现她跟前男友仍有联系,而且毫不避讳我。一次她又跟前男友通电话,我说了几句,她勃然大怒还爆粗口。那模样好可怕,我还真没见过女孩那样子。

那时我还没想过离婚,只是想,既然组建了家庭,就好好经营吧,哪怕没有爱,也有责任与义务。

我的公司结婚前就倒闭了,婚后我跟朋友合伙做水泥生意,常年累月在野外或大山里头,两三个月才能回武汉一次。每次回来,总看到苏芳在电脑前玩游戏,抬头说一声“你回来了”就又盯着屏幕,全然没有妻子见到好久未归的丈夫的喜悦。每次回来,我都把赚到的钱给苏芳,她却花钱如流水,每个月都要花三四千块钱(不包括房租)。

我在外累死累活,老婆在家过着晚上上网、白天睡觉的晨昏颠倒的生活,我一回家就跟我吵架――这种生活我慢慢倦了,怕了。2011年底,苏芳怀孕了,我先是开心后是犹豫,如果她仍是这样过日子,那岂不是要害下一代甚至几代人?

老天终究安排我们必须分开。苏芳是宫外孕,必须马上手术,偏偏我刚好手上无钱,让她找娘家救急,她家不愿意。最后,我哥们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在医院,苏芳把我以及我妈妈都吼得像孙子似的。我妈气得直哭,我这才对我妈说,结婚一两年我从未有过一点幸福的感觉……

2012年苏芳康复后,我建议她上班、充电并建立自己的朋友圈子。几个月后,她在杭州的工作稳定下来,我提出离婚。

这场离婚战旷日持久,在我两次上诉后,于今年5月终于划上句号。

两段感情,遍体鳞伤。如今这一切都过去了,我只想未来的路能走得从容些。(文中人物皆为化名)

(据《楚天都市报》)

【记者手记】

美好纯洁的校园恋情,因为一场意外断送;完成任务似地进入婚姻,终究以两败俱伤告终……一个遗憾,一个教训,两声叹息。

情到深处人孤独,诗诗宁愿自酌痛苦,也不忍最初的爱情蒙尘。隋南方却在两人的撕扯之中失去方向,让本色的爱情蒙尘。

别爱我像爱个朋友范文6

1.老狼:网名北方的狼,典型的理工科男生味道,同济研一学生;

2.小羊:网名邻家女孩,有一丝书呆子气,财大女生;

3.阿潘:老狼的本科同学,洒脱的现代男性,已工作三个月;

4.小雯:小羊的朋友,热情开朗的现代女生,同济学生;

5.一位背影像女生的男生、爱她的人、他爱的人。

6.旁白,配音。

音乐伴奏:

键盘手一名,吉他手一名。

在适当的时候加少许小品式伴奏,若找键盘手有困难,则只用一名吉他手。

第一节:生的悲哀

地点:校园海报栏

老狼出场,从幕后至台前,吼唱:“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叫“我饿了”

旁白:“男女平等都提了这么多年了,在我们理工科大学就怎么这么男女不平等呢?瞧瞧我们学校男女生比率!瞧瞧我们学校的老狼!”此时老狼定格不动,摆一pose。

老狼见一女生走过去。“哇,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美女?漂亮,太漂亮了。看样子不是缺乏美,而是我缺乏发现美的眼睛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三秒钟以后,发现那女生掉了一张借书证,老狼连忙将其捡起,“借书证,真是天赐良机!”一看名字,“祁宏”,“诶,这女生名字怎么像男生?哦,理工科的。”

“同学!”

此女生扭了一下,没理。

“同学,你的借书证掉了。”

此女生猛一回头,老狼做好准备瞧个清楚,一看原来是个男生,倒退。

此男生用浑厚的嗓音:“谢谢!”见老狼倒退,说:“怎么?没见过帅哥啊!”此男生退场。

“还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整个一大沙漠!”

老狼接着唱“神啦,救救我吧,一把年纪啦,一个爱人都没有,孤独是可怜的,如果没爱过,人生是黑白的。”灯光配合闪动一下。

旁白:“瞧他!人生是黑白的,都成一色盲了。”

“诶,财大不是美眉多么?要是我们学校跟隔壁的财大合并,拆掉这座柏林墙那就——网缘网吧,网缘——网络情缘,对阿!我要开始我的因特网上新生活。”

老狼走到舞台的另一边,退场。

第二节:无聊所以聊

地点:网缘网吧

兴奋的唱“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度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网络在动,跟着qq在动。”灯光配合。

“先要取个特别的网名。人家叫我老狼,北方的狼,性感,豪迈,还嗅觉敏锐,能扑捉到任何猎物!”

“我的猎物呢?”激情歌舞单人表演:“财大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幕后往台前扔矿泉水瓶。

坐下。“诶,邻家女孩,邻家女孩不正是财大女生吗?先看看她的自我介绍。”

幕后小羊唱“别问我是谁,请与我面对,看看我的眼角流下的泪;像我这样的人不多,为何让我如此寂寞……”

“他寂寞、我也寂寞, 两颗寂寞的心,没道理不能够在一起呀。——猎物找到了,就是她!”

“ let's begin!”

“hello!we chat chat?”

幕后小羊旁白:“本姑娘是日语系的,别跟我来英文,are u ok?”

“ok,ok,但我不会说日文,只能说中文,请多多关照。”

灯光渐暗,吉他拨一邋遢重复的音乐表示聊了很久。灯光渐明。

幕后报时器响起,老狼唱:“凌晨两点半,我还是在上网。”从椅子上站起:“想当年为了考研被迫废寝忘食;而现在为了爱情,我变本加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我仍需努力啊!”

“可她怎么对我爱理不理的呢?”

加动作唱:“她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聊来聊去还只是一场空。”

叹息:“追女生比盖房子还难,怎么也挤不出半句诗来,只能软磨硬泡了!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on and on,on and on ……”

幕后小羊旁白:“谈谈你的感情生活吧?”

老狼眼睛一亮:“聊到重点啦,我得好好回答。”

站起身来,说“我爱的人”老狼看着他爱的人朝他走来,却从他身边经过跑向他身后的男生,说:“名花有主。”此时爱她的人亲密的叫一声跑向他,老狼说“爱我的人”回头一看:“惨不忍睹!”将其推开。

幕后小羊旁白:“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

敲键盘“是啊,人总是生活在矛盾之中,不过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哦!”

幕后小羊旁白:“你似乎对哲学有点研究哦!讲话蛮有哲理的嘛!”

“想不到去年考研政治没有白背,她对我的态度开始好转,有戏了。”

唱“想见你,你愿意?在武东路上的茶吧里。”

小羊幕后唱“你我约定明天的下午三点见,也说好我带朋友一起去会面。”

老狼说“一言为定,不见不散。sayolara,”

老狼兴奋的“搞定了!还扯上她的室友,嘿嘿!又多了一个猎物!”

陶醉的唱“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逃课去见你——”

“明天下午三点的自然辩证法就不上了。这叫做抓大放小,有所为有所不为嘛!今天好好休息,明早去做离子烫……”熄灯。

第三节:茶馆会面

地点:在往茶缘茶吧的路上

“我想着你的黑夜,想着你的容颜,反反复复孤枕难眠。告诉你我想你千百遍,相信你一定会出现!”唱到一半出台。

老狼自言自语:“昨晚想了一整夜没睡着,今天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负离子都来不及做。”一边若有所思的埋头走路。

阿潘带一包出场,唱“酒干淌卖无,酒干那淌卖无!”或吹口哨小城故事多。

阿潘经过老狼后回头认出老狼,敲了他一下,做动作“嘿,天王盖地虎!”

老狼一愣,接着做动作:“宝塔镇河妖!”

阿潘唱歌:“only you!能陪我去踢球!”

老狼唱:“only you!能陪我去泡妞!”

两个人搂在一起。

阿潘:“老狼!士别三月当刮目相看啊,看你这满面春风,都把我吹倒了。”

老狼“哟,阿潘,听说你上个月到apec当翻译去了”

阿潘:“是呀!小布同志还给了我两张今晚911的演唱会门票呢!我们先去茶馆续续旧,晚上一块去吧!”

老狼因为要见网友,支支吾吾。

阿潘朝路上一看,发现一茶吧:“就前面那个茶缘茶吧,我们去那坐坐吧!”

老狼“茶缘茶吧?不正是我约会的地方吗?正好!”

阿潘:“你也开始约会啦?是不是圣贤书读腻了?哈哈,那我就不打扰了。”

老狼:“不不,没关系,我去见一个网友,正好她也带了一个人。你跟我一块见见。”

阿潘:“见网友?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也帮你把把关。不过我警告你,网上无美女哦!”

老狼和阿潘两人进入茶缘茶吧。坐下。

阿潘叫:“老板娘,上点吃的。”

幕后老板娘叫:“翠花,上酸菜。”

老狼:“你这个包很别致嘛,把它放在桌上,小羊就很容易找到我。我给她发条短信息。”

“狼-已-到,桌-上-有-包-者-即-是。”

老狼:“我先上上洗手间照照镜子整整容貌。”

老狼去洗手间。

两个女生在茶馆门外停住,小羊对小雯说:“我先上上洗手间照照镜子整整容貌,你去帮我打头阵。你找那个包吧。”

小羊说:“不用那么认真吧,我说过网上青蛙多!”

小羊去洗手间。

小雯进入茶吧,唱:“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是女生,可爱的女生……”

小雯看到了桌子上的包:“哇,就是他!想不到还这么有型。真便宜小羊了!”

小雯走上前去,问道:“嗨,你是北方的狼?”

阿潘抬起头,眼睛一亮,偷偷的对着观众:“哇,好靓呀!老狼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阿潘站起对小雯说:“no,no,不好意思,我是老狼的朋友,你是小羊吗?”

小雯:“不是不是。小羊去洗手间了,马上就来。我是小羊的同学,叫小雯。北方的狼呢?”

阿潘:“也去洗手间了。呵呵,我们两个配角倒先见上了,也是一种缘份哦。诶,你是哪个学校的?”

小雯:“我是同济的,你呢?”

阿潘:“真巧啊,我也是同济的。”

小雯:“还真是很有缘份哦。”

吉他渲染气氛。

与此同时,老狼和小羊都从洗手间出来,迎面走过。他们俩的肩膀碰了一下。

小羊说:“这人怎么这样啊?”

老狼说:“我就这样!”

然后他们走到两边,各自看着上面放了包的桌子。

老狼做幸福状:“哇,漂亮,太漂亮了!阿潘还说网上恐龙多,恐龙要是有这么漂亮,我宁愿去侏罗纪公园。”

小羊做幸福状:“噻,小雯还说网上青蛙多,青蛙如果有这么潇洒,那我宁愿与青蛙做伴!”

阿潘对小雯:“我有两张今天晚上911的演唱会门票。我们一块去看吧?”

小雯对阿潘:“911?现在很流行啊,我喜欢911。”

这两个人越看越觉得别扭,因为阿潘与小雯已经打得火热了。

老狼和小羊异口同声:“怎么阿潘(小雯)这么不够朋友?”

老狼和小羊走到桌子前,脸色有点尴尬。

阿潘见老狼走了过来,忙介绍说:“北方的狼来了,其实他很温柔哦!”

小雯也介绍说:“这位是邻家女孩小羊,一个爱上浪漫的人!”

阿潘说:“嘿,老狼,心动不如行动,我和小雯就不打扰你们了。”

小雯对小羊诡秘一笑:“一切尽在掌握噢!”

小雯和阿潘一块走了出去,俨然已经成了一对恋人。剩下小羊和老狼拘谨的站在这里。

《单身情歌》前奏响起。

小羊说:“原来北方的狼是你?那他?”

老狼说:“他是我的同学,你才是邻家女孩?”

一阵沉默,哑然。

小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老狼:“我是一个容易受伤的男人!……”

老狼唱:“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她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摆一痛苦pose定格。

小羊唱:“为了爱孤军奋斗,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摆一痛苦pose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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