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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何灌传范文1
关键词: 高考语文 文言文阅读 复习策略
一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及《考试大纲》都明确要求学生阅读浅易的文言文。
纵观7年高考试卷的文言文阅读题,从最初的宁夏海南卷到现在的全国新课标卷,从选材类型看:2007年韦丹、2008年稽绍、2009年朱昭、2010年花云、2011年何灌、2012年萧燧、2013年李揆,考查的全是史传类人物传记;从选取材料的时代看,分别选自《新唐书》、《晋书》、《宋史》、《明史》、《宋史》、《宋史》、《旧唐书》,选文全部来自“二十四史”;从考题看,客观题主要是对实词、人物性格及文章内容的分析概括等考点的考查,主观题是传统的翻译题。因此,人物传记类文本应是高考文言文复习的重点。
这些人物传记,传主多为正面形象,多是清官廉吏、忠臣义士,传记主要记载传主的生平事迹。通常开篇先交代人物姓名、字号、籍贯、家室、少时经历,然后将人物的立身行事细致地记录下来,以反映人物的性格品德,最后交代人物结局,身后毁誉荣枯。在做题过程中,学生会意识到,传记类文本会以时间为线索,以任职与官衔为行文标志,以品行为中心决定材料取舍,一般记述传主的2~4件事,集中表现传主思想品德、个性特征的一两个侧面。也就是说,人物传记类文本的读点是通过人物事迹读品格,由此在复习过程中必须让学生意识到人物传记类文本的解题有三个关键词:人物、事件、品格。这些传主的品格都离不开“忠、孝、仁、义、礼、智、信、勇”这八个字。要么写传主的雄才大略、运筹帷幄、深谋远虑,要么写高风亮节、勤政爱民、执法如山、廉洁奉公、刚直不阿,要么写其赡亲奉母、相夫教子、兄弟和睦等人伦品德,这些品格又都暗合时代特点,弘扬民族优秀文化,积极向上。
二
新课标卷①在试题的设置上,三道选择题,一道翻译题(两个句子)。三道选择题的排列,有由局部到整体、由浅入深、由易到难的逻辑顺序。而且每道题各项及各小题的信息排列,大多依照行文的自然顺序,便于学生查对题目中所涉及的信息在文本中的位置。
第4题是词语解释题,考查以一词多义为主,但这几年考题对实词的考查有范围拓宽的趋向。7年的全国课标卷,本题共考了27个文言实词(2012、2013连续两年考查实词“属”),其中只有4个实词是在120个常见文言实词的范围之内。对这一题的解答就是要增强学生的语境意识,常规的方法是将给出词代入原句,运用推断法做出正确选择。
第5题是信息筛选题,通常采用以下命题方式:题干规定筛选和提取信息的标准,再列出从文中摘取的6个句子编好序号,然后每3句一组编成4组,要求学生选出符合题干要求的一组。本题要求学生筛选的信息主要有:①表现人物行为举止特点的信息;②表现人物志向和思想主张的信息;③反映人物道德情操和聪明才智的信息;④展现人物性格和情感的信息,筛选信息题在这7年分别考查了:07韦丹助民安居、08稽绍敢于直言谏劝、10花云艺高人胆大、11何灌行事有成、12萧燧恪尽职守、13李揆深受朝廷器重运用。对这一题的解答,先要准确理解题干中限定筛选范围的词语,把握筛选的标准,再推敲各个选项所表达的内容是否与题干规定的标准对应。本题适用排除法进行判断,尤其要多关注人物和事件是否对应,人物品行和事件是否对应。
第6题是分析概括题。题干的表述有两种:①07、08、09年都是“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②10、11、12年都是“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这两种表述,决定了试题所设选项语言表述的思路。“分析和概括”,通常是先叙述具体的事实,再得出某个观点或者结论。“概括和分析”各选项通常是先亮出观点,再叙述论据,并作简要分析。我们尤其要关注近三年题干的问法,即“概括和分析”。对本题的解答既注重比照原文又注重归纳分析,本题以细节考查为主,尤其要关注人物事件是否张冠李戴,人物性格陈述是否得当。
第7题是主观翻译题。最能体现考生文言文的能力。翻译时,一定要注意联系前后文(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要具有关键词意识),准确理解是正确翻译的前提。在“信、达、雅”的原则下,运用好“留、换、补、删、调”等方法。
文言文阅读可以说是中学语文阅读教学的半边天。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句话对文言文备考有着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在文言文复习教学中,应做到以下三点:①立足教材,夯实基础。这7年的高考题对于文言知识的考查几乎都能在教材中找到依据,所以备考必须立足于教材,加强基础知识的积累。命题者有意联系课本知识来命题,有利于促进学生重视课本知识的复习。②由点到面,突出重难点。文言实词、虚词、翻译等重点知识要重点照应,文言实词包括一词多义、词类活用、古今异义、通假等方面,虚词可记忆一些具有典型用法的例句,文言翻译需要多方面知识的融合,有了这些文言基础,再理解整篇文章就会容易很多,解答题目也会从容很多。③适度训练,掌握技巧。文言文不仅要适度训练,还要训练不同时期的文段,同时选文的难度不应高于教材。
总之,文言文备考只有注重课本,注重整理,注重积累,注重训练,注重文体特征,用心探寻规律,学生才能有质的突破。
宋史何灌传范文2
我国古人很早就开始利用油脂了。相传华夏先祖黄帝为解决夜间照明问题,便令部下一个叫力牧的人采集树木果实制油,用丝绵做油芯,晚上点燃了来读书。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其实植物油的产生是较后的事情。
人们最先知道并使用的是动物油。人类在懂得用火之后,在烧烤和使用器具烹饪肉类的过程中,产生脂肪析出的现象,经过长期实践,慢慢懂得了如何取得动物油脂及油脂的用途。在这个时代油脂是非常重要的,除了为人类提供宝贵的能量,也成为极其稀缺而高级的室内照明燃料。
虽然今天食用动物油脂是个很不健康的饮食习惯,渐渐为大家摒弃,但是在食物来源匮乏且极不稳定的上古时代,动物油脂则是极其宝贵的财富,由于脂肪所含能量极大,能够持久地为人们提供热量,成为上古时代重要食物。今天一些生活在高纬度地区的民族如爱斯基摩人和我国的鄂伦春人,依然热衷于食用大量的动物脂肪,这对于抵御严寒是非常重要的。
生产植物油始于东汉
今天大量食用的植物油实际上在人类文明中出现的较晚,中国人最早生产植物油约始于东汉。刘熙《释名·释饮食》:“柰油,捣柰实和以涂缯上,燥而发之。形似油也。杏油亦如之”(柰乃枣字之误。见《释名疏证补》)。记述了最早的枣油提取法,但书中并未指明其用途。稍后晋代卢谌《杂祭法》中云:“春祀用枣油。”想来是用于燃烧而非食用,且此法提取的枣油也实在难以想象如何食用。
植物油的食用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开始出现。据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记载,当时已把芝麻油、荏子油和麻子油用于饮食烹调上,其书云:“荏子秋末成,收子压取油,可以煮饼。荏油色绿可爱,其气香美,煮饼亚胡麻油而胜麻子脂膏,麻子脂膏并有腥气。”
此处“荏”是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茎方形,叶椭圆形,有锯齿,开白色小花,种子通称“苏子”,可榨油,亦称“白苏”。种子含油率达34%~45%,可食用或药用,现代医学证实长期食用苏子油对治疗冠心病及高血脂有明显的疗效。这种植物适应性很强,对土壤要求不严,在疏松肥沃的中性或微碱性土壤上生长良好,只是这种油料现在已经极其少见,基本退出了日用范畴。
此处所谓的“煮”实际上就是用宽油炸制,今天晋南很多地区依旧把炸称作“煮”。书中叙述的诸种烹调方法、菜谱及用料中,有不少运用麻油、荏油以及猪、羊、牛等动物油的记载。
三国时期已大量食用芝麻油
当时食用的植物油中,以芝麻油最好。芝麻过去叫“胡麻”,最早产于三千多年前的印度和波斯;亦说芝麻原产非洲,后传入印度,在西汉张骞通西域时引进中国,香油制作技术应该是一同由张骞引进的。由于芝麻含油量大,且加热后香气馥郁,很快为人们所喜欢,而芝麻油在中国是植物油中最先大量出现并用来食用的。
三国时期,人们已大量使用芝麻油了。《三国志·魏志·满宠传》载,东吴孙权攻魏合肥新城,魏将满宠“募壮士数十人,折松为炬,灌以麻油,从上风放火,烧贼攻具”。这些记载中的麻油应该就是芝麻油,均作燃烧品使用,可见其生产量不少,不过以香油作燃料,这在今天看来实在是一件极其奢侈而又浪费的事情。
北宋时代植物油开始广泛使用
到了北宋时代,社会稳定,经济繁荣,植物油开始得到广泛使用,并且种类也大大丰富。沈括《梦溪笔谈》中载:“今之北人喜用麻油煎物,不问何物,皆用油煎。”可见当时食用油已经非常普遍,并广为人们接受和欢迎。《宋史·食货志》云:“在京畿肉、油、炭、面、布、絮税并力胜钱并权免”。
所谓“力胜钱”指的是一种税收,与晚清的厘金有些类似,力胜钱的税率一般在百分之二。说明宋代油产既可充岁赋之物,又需上税。可见当时的植物油产量已经非常可观,使用何其广泛,也说明北宋年间中国人的生活水平已经很高,社会经济已相当繁荣。南宋吴自牧在《梦粱录》中记道:“盖人家每日不可阙者,柴、米、油、盐、酱、醋、茶。”可见油已经是南宋人日常生活用品中最普遍常用的一种。
明清以后选用食用油越来越讲究
明代,植物油的种类更多,系统的造油方法也见诸记载,对各种植物油的性质、食量、不同的功用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天工开物》中还详细记述了各种植物种子的出油率和造油法,其中有榨法,有两镬煮取法即水代法、磨法、舂法等,基本具备了现代食用植物油的种类及造油法。
宋史何灌传范文3
[关键词] 沙美特罗替卡松粉吸入剂;孟鲁司特;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嗜酸性粒细胞阳离子蛋白;脂质过氧化物
[中图分类号] R562.2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210(2013)12(a)-0082-04
小儿支气管哮喘是一种常见病和多发病,临床主要表现为反复发作的咳嗽和呼吸困难[1],对患儿的生活和生命产生重要的影响,如不及时治疗后果严重,近年来沙美特罗替卡松粉吸入剂联合孟鲁司特被广泛地应用到小儿支气管哮喘的治疗中[2-3],为探讨其疗效,本研究对沙美特罗替卡松粉吸入剂联合孟鲁司特对支气管哮喘患儿细胞免疫及血清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嗜酸性粒细胞阳离子蛋白(ECP)、脂质过氧化物(LPO)的影响进行了探讨,对榆林市儿童医院(以下简称“我院”)2011年10月~2012年12月收治的90例支气管哮喘患儿的临床资料进行了分析,现总结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90例支气管哮喘患儿均符合支气管哮喘防治指南[4]中的诊断标准,其中,男52例,女38例;年龄1.5~11.5岁,平均(7.8±0.9)岁;病程0.2~5.5年,平均(4.3±0.5)年;病情程度:中度53例,重度37例。本次研究通过我院伦理委员会审核,并取得所有患儿的家属知情并同意。根据患儿的治疗方法将90例支气管哮喘患儿分为研究组与对照组,每组各45例,两组患儿的年龄、性别、病程、病情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 0.05),具有临床可比性。两组患儿的一般资料情况见表1。
1.2 治疗方法
对照组患儿入院后给予沙美特罗替卡松粉(英国Glaxo Wellcome UK Limited,H20090240)经口吸入,250 μg/次,每天2次。研究组在对照组的基础上给予孟鲁司特(四川大冢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 64370)治疗,≤5岁患儿4 mg/次,>5岁患儿5 mg/次,每天1次,口服。两组患儿均连续治疗12周。
1.3 观察指标
观察两组患儿治疗前和治疗后6、12周的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ECP、LPO及CD3+、CD4+、CD8+及CD4/CD8 的水平,并进行统计比较。
1.4 检测方法
分别于患儿刚入院时、治疗后6周和12周时抽取患儿的空腹外周静脉血进行检测,采用嗜酸性粒细胞阳离子蛋白(ECP)ELISA 试剂盒检测患儿的血清ECP、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试剂盒检测患儿的血清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人瘦素ELISA试剂盒检测患儿的血清瘦素、人过氧化脂质/乳过氧化物酶(LPO)ELISA试剂盒检测患儿的血清LPO,所有试剂盒均由上海工硕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生产。采用MACSQuant流式细胞仪进行检测检测患儿的免疫指标CD3+、CD4+、CD8+及CD4/CD8。
1.5 统计学方法
所有数据均采用SPSS 16.0软件进行统计学处理,计量资料采用均数±标准差(x±s)表示,两独立样本的计量资料采用t检验;重复测量的计量资料采用方差分析,两两比较采用LSD-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χ2检验,以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治疗前后各项细胞免疫指标比较
两组患儿治疗后各项细胞免疫指标状况均好转。治疗前两组患儿的CD3+、CD4+、CD8+及CD4/CD8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 > 0.05)。治疗6、12周时研究组患儿的CD3+、CD4+、CD4/CD8明显高于对照组,两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均P < 0.05);而研究组患儿的CD8+明显低于对照组,两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具体情况见表2。
2.2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嗜酸性粒细胞阳离子蛋白、脂质过氧化物比较
两组患儿治疗后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ECP、LPO均改善。治疗前两组患儿的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ECP、LPO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均P > 0.05)。治疗6、12周后研究组患儿的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ECP、LPO水平均低于对照组,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具体情况见表3。
3 讨论
支气管哮喘为一种常见病和多发病,任何年龄均可发病,多见于4~5岁以前的小儿[5],主要临床表现为反复发作的喘鸣、咳嗽和呼吸困难,有研究认为其发作与变态反应有关[6]。小儿支气管哮喘发病前患儿常常有上呼吸道感染症状,且多在夜间发病,持续时间较长。
小儿支气管哮喘为一种多因素引起的复杂疾病,近年来有研究表明其与患儿的细胞免疫紊乱有关[7-8],大量研究证明支气管哮喘患儿的T淋巴细胞存在凉的改变和功能缺陷[9-11]。本研究中检测了支气管患儿的T淋巴细胞亚群中的CD3+、CD4+、CD8+及CD4/CD8水平,结果显示,各指标均有量的改变。CD3是鉴定T细胞的重要分子并与T细胞识别抗原受体形成TCR/CD3复合物;CD4主要分布在T细胞的抑制细胞诱导亚群和辅助细胞诱导亚群表面[12],在T细胞亚群的鉴别中意义重大,CD4+具有重要的免疫功能,时发生免疫缺陷的重要原因;CD8主要分布于杀伤性T淋巴细胞和抑制性T淋巴细胞的表面,对T细胞亚群的鉴别有重要意义。
血清瘦素是一种由脂肪细胞分泌的蛋白质类激素,具有广泛的生物学效应,据有促炎和免疫调控的作用。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主要由支气管和肺的表皮细胞产生,是参与变态反应的相关性因子,研究表明,支气管哮喘时气道黏膜的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表达显著增强,与患者的哮喘严重程度呈正相关[13]。ECP是一种活化的嗜酸细胞分泌的核糖核酸酶,为引起气道炎症的重要因子之一,可引起气道痉挛和高反应性等,对预测患者的气道高反应性具有重要作用[14],可作为监测哮喘患儿病情严重程度的指标之一,并指导临床用药。LPO可反映患儿氧化应激所处的状态,对监测患者疾病的严重程度有重要意义。
沙美特罗替卡松粉对改善患者的肺功能及预防病情恶化有重要的意义,其主要由沙美特罗与丙酸氟替卡松组成[15],具有抑制肥大细胞释放和抗炎作用。孟鲁司特具有强效的抗炎作用[16],对预防和治疗支气管哮喘有显著疗效。
本研究的结果显示,治疗前两组患儿的CD3+、CD4+、CD8+及CD4/CD8水平,治疗6、12周时研究组患儿的CD3+、CD4+、CD4/CD8明显高于对照组,而研究组患儿的CD8+明显低于对照组。治疗6、12周后研究组患儿的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ECP、LPO水平均低于对照组,两组间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与以往报道[10]相符。
综上所述,沙美特罗替卡松粉吸入剂联合孟鲁司特对支气管哮喘患儿细胞免疫及血清瘦素、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ECP、LPO水平的改善有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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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何灌传范文4
AsatraditionalfamousflowerinChina,GardeniaFlowerwitnesseditsfameevolutionfrompracticalfunctiontoaestheticvalue,andtosymbolicmeaning.Thisevolutionisstratumaccumulationbutnotreplacement.Finally,theflowercompleteditsfunctionintegrationofpractical,aestheticandsymbolbyundergoingthechoiceandenrichment.FromChinesefolktoliterati,frompracticalfunctiontothesymbol,theGardeniaFlowerbecomesakindofflowerwhichhavinganabundantconnotation.ThisisthecommontrendofmanyflowersinChineseculture.ByrevealingtheculturalmeaningofGardeniaFlower,wecanrealizethenationalculturalpsychologyfromtheviewpointofculture.
【关键词】栀子/实用/审美/象征/文化GardeniaFlower/practicalfunction/aesthetic/symbol/cultureEE13UU8371365
中图分类号:S682.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1-6116(2010)01-0006-07
栀子为茜草科栀子属常绿灌木或小乔木,初夏开花,花色素白,花气清芬。栀子有诸多的别称,如木丹、卮子、越桃、鲜支、林兰等,后又被讹为西域薝卜花。李时珍《本草纲目》说:“卮,酒器也,卮子象之,故名,今俗加木作栀。”至迟到汉代,栀子的药用、染色价值已被发现和应用;南朝时期,栀子进入审美视野,也成为男女之间的传情之具;唐朝时期,栀子的花色、花香开始成为重要的审美对象;宋朝时期,栀子又成为文人的参禅之友,也具备了“比德”意蕴。栀子经历了从实用功能到审美价值,再到象征意义的演进。当然,这种演进是“层累”式的,而不是“替换”式的,经过不断抉发、丰富,栀子最终完成了实用、审美、象征的功能整合。本文以下将从逻辑层面展开对栀子文化内涵的探讨。
一、实用功能:药用·染色·饰物·清玩·栀子灯
栀子的种植在两汉魏晋时期就颇为盛行,《史记·货殖列传》载:“千亩卮茜,其人与千户侯等”;《晋令》载:“诸宫有秩,栀子守护者置吏一人”;《晋宫阁名》亦载“华林园栀子五株。”可见,在汉、晋之间已经有栀子专类园出现,“华林”也成为后代吟咏栀子作品的常典。栀子园在后世也代不乏见,如花蕊夫人《宫词》:“大臣承宠赐新庄,栀子园东柳岸傍”;《宋史》卷479:“尝侍昶射于栀子园。”
朱光潜在《我们对于一棵古松的三种态度》[1]一文中认为,我们对古松有“实用的、科学的、审美的”三种态度;从人类认识史的一般规律看,生物学的、经济学的价值总是先为其他种类的价值提供最为便当的隐喻。栀子具有药用、染色、饰物、清玩等实用功能;栀子还被取样制灯,流行于两宋,这是栀子实用功能的延伸。此外,栀子还可以食用、制茶,囿于篇幅,这两点阙而不论。
(一)药用
栀子的药用价值主要是其果实,有效成分是栀子苷、去羟栀子苷、藏红花素、藏红花酸等。汉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应用栀子有12次之多[2]。《圣济总录》、《普济方》、《本草纲目》等,均有栀子治病的组方。栀子至今仍然是应用广泛的药材,河南南阳唐河栀子种植面积达6667hm[2],占全国种植面积的40%,年产优质栀子药材90000吨左右,形成了栀子经济[2]。针对栀子的药理研究也日趋深入,如《山栀子和水栀子中栀子甙的含量分析》[3]、《山栀子与水栀子的形态组织学研究》[4]等。栀子的药用不仅有丰厚的历史背景,而且方兴未艾、前景广阔。
(二)染色
栀子和茜草在古代都是重要的染料。栀子的果实经压榨可以获取黄色的汁液,在古时是一种很好的染色剂,不仅可以浸染织物,还可以用于浸染各种生活器物。宋朝罗愿从字源推断“染”与栀子有关,《尔雅翼》卷4:“卮,可染黄。……经霜取之以染,故染字从‘木’。”罗愿之解“染”容可商榷,但“栀黄”却成为一个固定搭配,尤其用来形容病态面容。如许棐《挽郭子度》:“连年染患貌栀黄。”陆游的《病中戏咏》:“雪白纷残鬓,栀黄染病颜。”及其《晨镜》:“馘黄色类栀,面皱纹如靴。”
栀黄与蜡黄颜色相近,所以在吟咏蜡梅的作品中,也往往以“栀”为喻,这类同于传统“六书”理论中的“转注”。如尤袤《次韵渭叟蜡梅》:“蜡丸暗拆东君信,栀貌宁欺我辈人。”虞俦《和万舍人折赠蜡梅韵》:“竦影暗香宁是伴,蜡言栀貌未须媒。”虞俦《蜡梅》其一:“玉蕊檀心还得似,蜡言栀貌有谁欺。”
唐柳宗元《鞭贾》载:“市之鬻鞭者,人问之,其贾宜五千,必曰五万。……有富者子,适市买鞭,出五万,持以夸余。……余曰:‘子何取于是而不爱五万?’曰:‘吾爱其黄而泽……’余乃召僮爚汤以濯之,则邀然枯,苍然白。向之黄者栀也,泽者蜡也。”这其实就是唐代版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鞭贾》一文衍生出的栀貌、栀蜡、栀鞭等,均指伪饰欺世,而这些比喻意义的生成都是基于栀子的染色功能。如李正民《寄和叔》:“婢膝奴颜焉敢比,蜡言栀貌亦羞予。”刘克庄《居厚弟示和诗复课十首》:“迂疏素不工栀貌,老丑安能竞蕣颜。”刘克庄《送林推官》:“非有珠犀堪自献,若无栀蜡可为研。”方回《读孟君复赠岳仲远诗勉赋呈二公子》:“同道脗漆胶,开诚去栀蜡。”葛立方《张千里以诗送邰侄铨试用其韵》:“勉矣一鸣惊众彦,莫将栀蜡误长鞭。”周必大《鹿鸣宴坐上次钱守韵》:“有弟已容诗布鼓,无能仍许鬻栀鞭。”方回《次韵酬郝润甫二首》:“俯仰此心了无愧,冷看举世售栀鞭。”
(三)饰物
妇女以簪花、戴花为妆饰,古已有之,而栀子花则是常见的饰品。栀子花作为女子饰品有取于栀子的“物美”,关于栀子的色、香,后文还会详述。此外,我们还可作一些探究。
栀子花常生于山野之间,具有“平民”色彩,王建《雨过山村》云:“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若和牡丹相比,这种“社会属性”的差异昭然可见。牡丹更多的具有“贵族”气息。中唐时期,整个的社会有一个“世俗化”的走向,事实上,栀子花大量见诸吟咏、作为饰品也是中唐以后。牡丹的秾丽与栀子的素雅判然有别,这也体现了盛唐与中唐审美旨趣之不同。我们如果进行推广类比的话,也会发现“白花”群体是在中唐时期才规模亮相的,如白牡丹、白莲、白菊等。如果说牡丹适用于“仕女”、中年女子,那么栀子花则适用于“民女”、青春女子。如李石《捣练子》:“腰束素,鬓垂鸦。无情笑面醉犹遮。扇儿斜,瞥见些。双凤小,玉钗斜。芙蓉衫子藕花纱。戴一枝,薝卜花。”李商隐《效徐庾体赠更衣》:“结带悬栀子,绣领刺鸳鸯。”韩偓《信笔》:“整钗栀子重,泛酒香。”龚自珍《已亥杂诗》第250:“去时栀子压犀簪,次第寒花掐到今。谁分江湖摇落后,小屏红烛话冬心。”
栀子花的花期长达4~5个月,不易落瓣,香气弥远、持久,这些都是栀子花适宜插戴的物理属性。栀子花除了女子簪戴,还有特殊的用途。因其花大、色素,还有用来“戴孝”,《喻世明言》第40卷《沈小霞相会出师表》中有:“且说冯主事怎生模样:头戴栀子花,匾摺孝头巾。”此外,还可以取样做成珠花,《醒世恒言》第14卷《闹樊楼多情周胜仙》:“是甚的?是一朵珠子结成的栀子花。”
(四)清玩
栀子花盛产于江南。南宋时,栀子花成为文人雅士钟爱的“清玩”。文人雅士所欣赏的不是山野间高大的、充满朴野气息的山栀子,而是庭院里矮小的、散发幽姿雅韵的水栀子,如范成大《初秋闲记园池草木五首》其3:“水盆栀子幽芳。”盆栽水栀在南宋很流行,这和盆栽荷花的流行可以参照。这其中有南方地缘因素,也有文化心理的变化。退居江南之后,宋代文人心理日趋内敛。从“尺幅”之间去想象“万里”之势,从“盆池”之水去想象“江湖”之水。以小见大、由近及远,却不愿亲见其大、亲涉其远,这是一种时代心理,如张鎡《水栀》:“汲水埋盆便当池,水栀花旺雪盈枝。江湖万里何曾远,只在先生托兴时。”又如陈宓《延平呈潘王二丈》:“欲知招演堂中境,便是水栀盆里山。”招演堂壮景居然被“浓缩”成了水栀盆景。
文人雅士精心培植水栀,会在盆底点缀细沙、奇石,注以清水,甚至对于器具本身也很讲究。
陆游《戏咏闲适三首》其2:“盆镌紫石水栀香。”史弥宁《小轩窠石》:“密傍轩窗开小池,巧安窠石俯清漪。道人不爱闲花草,只种缾蕉和水栀。”李处权《水栀》:“我有古鱼洗,岁久莓苔蚀。注之清泠水,藉以璀错石。静态自愔愔,孤芳何的的。”李处权《水栀》中用的器具与众不同。“鱼洗”是金属制品,盥洗用具,形似现在的脸盆,盆底装饰有鱼纹。这种器物在先秦时期被普遍运用。李处权用“古玩”来栽水栀,堪称“奢侈”。盆栽水栀也成为文人之间的馈赠佳品,如蔡勘《龚彦则送水栀小盆,口占为谢》。
南宋时期,栀子花也成为重要的插花品类,韩淲《轩窗薝蔔,瓶浸佳甚》:“铜壶更浸新薝蔔,香扑书帘画格间。”韩淲《水际》:“花瓶初浸玉栀新。”林洪在《山家清供·插花法》中总结了栀子插花的经验:“插莲当先花后水;插栀子当削枝而槌破。”元代高濂《遵生八笺·瓶花三说》中“瓶花之法”进一步丰富:“栀子花,将折枝根捶碎,擦盐,入水插之,则花不黄。”
文人的清赏、意趣的渗透对于提升栀子的审美品格、丰富栀子的审美内涵无疑有着巨大的作用。此外,南宋时期宫廷、民间都以栀子花为插花,《武林旧事》卷第3“端午”:“又以大金瓶数十,遍插葵、榴、栀子花,环绕殿阁”;《西湖繁盛录》“端午”:“初一日,城内外家家供养,都插菖蒲、石榴、蜀葵花、栀子花之类……”
(五)栀子灯
栀子花除了上述实用功能之外,还被取样制灯,董嗣杲《栀子花》:“风霜成实秋原晚,付与华灯作样传。”栀子灯在宋朝非常流行,盛大节日张灯结彩,总少不了栀子灯。《武林旧事》卷第1:“栀子灯前红炯炯,大安辇上赴坛时。”北宋《清明上河图》“孙羊正店”的门首即悬挂了4盏栀子灯。
作佛事的水灯也形似栀子,洪咨夔《荆州江浮水灯作佛事》:“又疑笼道红栀子。”大型活动采用的栀子灯会多达两百盏,西湖老人《西湖繁胜录》:“次日驾过太一宫拈香毕,方回沿路。……早夜红纱栀子灯二百碗照过”;“至五更引迎,前用香案、彩亭、法物、仪仗,红纱栀子行灯二百盏。”
两宋时期,栀子灯还是一种特殊的广告传播媒介,具有暗示意义,栀子灯是酒店的门头标志。吴自牧《梦粱录·卷16·酒肆》:“酒肆门首,排设杈子及栀子灯等,盖因五代时郭高祖游幸汴京,茶楼酒肆,俱如此装饰,故至今店家仿效俗也”;耐得翁《都城纪胜》有相似的记载。《梦梁录》同卷又描述“三园楼”:“店门首彩画欢门,设红绿杈子,绯绿帘幕,贴金红纱栀子灯,装饰厅院廊庑,……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数十……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
可以看出,挂有栀子灯的酒店可能不仅售酒,还是风月场所。有一种特殊的酒店,客人可以“买欢”,门口的栀子灯则有特殊的标记,灌园耐得翁《都城纪胜·酒肆》:“庵酒店,谓有妓在内,可以就欢,而於酒阁内暗藏卧床也。门首红栀子灯上,不以晴雨,必用箬盖之,以为记认。其他大酒店,妓只伴坐而已。欲买欢,则多往其居。”宋人甚至将这种“暗号”移前到唐代,附会到风流倜傥的杜牧身上,林泳《扬州杂灯》:“要觅当年杜书记,栀灯数朵竹西楼。”
二、审美价值:叶与实·色与香·枝与根
栀子的审美从“实”、“叶”起步,渐渐脱略功用色彩,趋于细腻丰富,专注于花之本体,尤以花“色”、花“香”为栀子审美的两个重要方面,此外兼及花“形”,雨后赏花与月下赏花成为两个重要的审美模式。南宋时期,栀子审美更趋文人化,文人专注于花“枝”、花“根”的姿态。栀子的审美历程大致经历了如上的“三部曲”,形成了以栀子花为中心的立体审美架构。
(一)叶与实
栀子的果实具有药用及染色价值,最早进入审美视野的也是“实”,苏颂《图经本草》:“栀子,南方及西蜀州郡皆有之。……夏秋结实,如诃子状,生青热黄,中仁深红。”栀子是常绿灌木、革质叶片,树叶亮绿。“实”与“叶”是栀子审美之椎轮,带有朴质、直接、“观其大略”的特点。
谢朓的《咏墙北栀子诗》是现存最早的一首专咏栀子的作品,可以作为典型来进行分析,其诗云:“有美当阶树,霜露未能移。金蕡发朱采,映日以离离。幸赖夕阳下,馀景及四枝。还思照绿水,君阶无曲池。馀荣未能已,晚实犹见奇。复留倾筐德,君恩信未赀。”
首先,“有美当阶树”,作者是把栀子定位成“树”而非“花”;“霜露未能移”是着眼于树色之常青;树叶反射夕照,愈加碧绿、青亮,此即“馀景及四枝”。其次,作品对栀子的果实两致其意,“金蕡”、“晚实”的“蕡”即“有蕡其实”,果实累累。再次,本诗“比兴”色彩很浓,“复留倾筐德,君恩信未赀”卒章显志,栀子更多的是作为“显志”的工具。通观整首作品,真正与栀子花相关的只是“馀荣未能已”一句,只是述及,并未展开描写。
杜甫的《江头四咏·栀子》并未突破谢朓的视角:“栀子比众木,人间诚未多。于身色有用,与道气伤和。红取风霜实,青看雨露柯。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杜甫同样揭橥了栀子的药用、染色两大功能,同样注目于栀子的果实之“红”与柯叶之“青”,却未涉及栀子之花。此外,杜甫《寒雨朝行视园树》:“栀子红椒艳复殊。”从“艳”字判断,也应该是描写栀子的果实。
(二)色与香
梁简文帝萧纲的《咏栀子花》突破“实”与“叶”的窠臼,首次以“花”为主要审美对象,诗云:“素华偏可喜,的的半临池。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虽然仍未离“叶”,但是对“实”已经不措一词;作品的重心已经转向花“色”,刻画光影变化、摇曳中的“素华”之姿。其实,谢灵运《山居赋》中的“林兰近雪而扬漪”一句也是以“雪”来比喻栀子花,只是《山居赋》并不是专赋栀子花,但若从审美意义上而言,倒是可以看做是简文帝的“先声”。
刘禹锡在栀子审美历程上具有里程碑的性质,承前启后,奠定了栀子审美的两个最重要的视角,即“色”与“香”。《和令狐相公咏栀子花》中有“蜀国花已尽,越桃今正开。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且赏同心处,那忧别叶催。佳人如拟咏,何必待寒梅”。从此,果实与枝叶虽仍是审美对象,但审美重心已经挪移到“花”之本体;文人穷形尽相,力摹花形、花色、花香。
1.花形:“雪花”
栀子花的花形较大,呈六瓣,唐代段成式《酉阳杂俎·广动植之三》记载:“诸花少六出者,唯栀子花六出。陶真白言:栀子剪花六出,刻房七道,其花香甚。”栀子花与雪花在“六瓣”上的偶合,形成了一个现成思路,即以雪花喻栀子花。释居简《千叶栀子花》:“一花分六出,千叶是重台。”陆游《二友》:“清芬六出水栀子。”张镃《薝蔔花盛开因赋四韵》:“六出分明是雪花。”张镃《风入松》:“芳丛簇簇水滨生,勾引午风清。六花大似天边雪,又几时、雪有三层。”
2.花色:“白”、“玉”、“琼”
栀子花的“正色”是白色,而又带有淡淡晕黄,李东阳《栀子花》即言:“抽白媲黄总称才,谁遣山栀入画来?似为诗家少知己,杜陵吟罢不曾开。”陈维崧《二十字令》:“纨扇上,谁添栀子花?搓酥滴粉做成他,凝蝉纱夭斜。”分别用“酥”与“粉”来形容栀子花色之白。其实,陈维崧的比喻言有未惬。我们发现在诗歌当中,一旦进入“核心”层面,即便是在花形上占尽相似“先机”的雪花也不是用来形容栀子花的首选。原因无他,雪花过于轻盈、单薄,和栀子花的质地“终隔一层”。雪花尚且如此,遑论“酥”与“粉”。
“玉”与“琼”因其色泽、质感成为形容栀子花的上上之选。此外,栀子花金黄的果实星星点缀于洁白的花丛之中,色差对比强烈,很是醒目。如释居简《千叶栀子花》:“玉洁浑无玷,金黄谩夺胎。寻思天下白,只合友江梅。”张鎡《园中杂书四首》:“放花栀树玉抽金。”陈宓《四月下旬见黄梅水栀花》:“水栀如玉映群红。”陈造《次栀子花韵》:“琼树未应矜洁白,金神端为发英华。世间俗眼便红紫,试遣诗翁较等差。”王义山《王母祝诗》:“当年曾记晋华林,望气红黄栀子深。有敕诸官勤守护,花开如玉子如金。”
栀子花的“变色”则是红色。不过,红色栀子花可能只是纸上言语,是印象、是想象。《广群芳谱》卷38引《野人闲话》:“蜀主昇平尝理园苑,异花草毕集其间,一日有青城山申天师入内,进花两栽,曰‘红栀子种,贱臣知圣上理苑囿,辄取名花两树,以助佳趣。’赐予束帛,皆至朝市散于贫人,遂不知去处。宣令内园子种之,不觉成树两株,其叶婆娑,则栀子花矣,其花斑,花六出,其香袭人,蜀主甚爱重之,或令图写于团扇,或绣入于衣服,或以绢、素鹅毛做作首饰,谓之红栀子花。及结实成栀子,则异于常者,用染素则成赭红色,甚妍翠,其时大为贵重。”花色异于常见的白色,染色也异于常见的黄色。北宋张唐英《蜀檮杌·后蜀后主》的记载稍异于是:“十月,召百官宴芳林园,赏红栀子花。此花青城山中进三粒子,种之而成,其花六出而红,清香如梅,当时最重之。”清代陈淏子的《花镜》也沿袭了“红栀子”之说。鲁迅散文《秋夜》中也出现了红栀子花的身影:“猩红的栀子开花时,枣树又要做小粉红花的梦,青葱地弯成弧形了……”
花香:“清芬”、“中庸之道”、“雅俗共赏”
色与香是花之“双美”,但却又是“二难”,如古人常遗憾于海棠的“有色无香”。花香之中,有的馥郁浓烈,有的幽微细长,而栀子花的花香堪称“清芬”弥远,尤其是在微风的吹拂下。如张祜《信州水亭》:“尽日不归处,一庭栀子香。”释正觉《谢通讲师五偈》:“秋横两眼瞳人碧,云拥三衣栀子香。”杨万里《栀子花》:“树恰人来短,花将雪样看。孤姿妍外净,幽馥暑中寒。有朵篸瓶子,无风忽鼻端。如何山谷老,只为赋山矾。”张镃《池上》:“争似栀花浑是雪,净香薰透一池风。”白玉蟾《柳塘送春》:“经时不放荷花叶,昨夜尽收栀子香。”刘黻《冷泉亭》:“造物余清供,山栀一树香。”杨巽斋《薝蔔花》:“薝蔔标名自宝坊,薰风开遍一庭霜。闲来扫地跏趺坐,受用此花无尽香。”[4,5]
栀子花的花香无“过”与“不及”之弊,也是契合“中庸之道”,为雅士所喜。现代作家汪曾祺在《夏天》一文中则是另开一面:“栀子花……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应该说,汪曾祺的“为文雅人不取”不符合事实,但也说明了,栀子花的花香是“雅俗共赏”的。
《广群芳谱》卷38引《四川志》:“白上坪在铜梁县东北六十里,地宜栀子,家至万株,望之如积雪,香闻十里。”这又是“香阵”风味。
4.花与雨
李渔在《闲情偶寄》云:“栀子花无甚奇特,予取其仿佛玉兰。玉兰忌雨,而此不忌雨;玉兰齐放齐凋,而此则开以次第。惜其树小而不能出檐,如能出檐,即以之权当玉兰,而补三春恨事!”李渔将玉兰与栀子花强分轩轾,有着个人的偏见,但也恰恰道出了栀子的两个特点:一是次第开放,栀子花的花期长达
四、五个月;二是宜雨,“众花之开,无不忌雨”,但栀子花却是在雨后格外的清新素雅、充满生机。“雨后赏花”是常见的栀子花审美模式,前引王建《雨后山村》即是一例,再如颜测《栀子赞》:“濯雨时摛素,当飚独含芬。”
韩愈《山石》有“升堂坐阶新雨足,芭蕉叶大栀子肥”,其中的“肥”字绝妙,写出山中雨后栀子的舒展怒放,其他的花或恐不足以当“肥”字。宋代韩淲《晁十哥出旧藏书画》:“叶大栀子肥。”全然袭用韩句。
5.花与月
程杰先生的《梅与水月》[5],分析了月下赏梅的审美经验。在宋代,月下赏莲也渐渐流行[6]。我们无需过于拔高栀子花的地位,然而,宋代开始,月下赏栀也成为栀子审美的重要模式。在月色的洗礼与映衬之下,栀子花更显素雅之色与清雅之香,而且花影婆娑。如朱淑真《水栀子》:“一根曾寄小峰峦,薝蔔香清水影寒。玉质自然无暑意,更宜移就月中看。”袁说友《致盆栀子于同年楼大防天官》:“一轮月影涨幽香,碧玉钗头白玉妆。持似此花供燕几,玉堂端可寿萱堂。”沈周《薝卜》:“雪魄冰花凉气清,曲栏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
杨慎《升庵诗话》卷1从“物理”的角度分析了夜深花香的原因:“林和靖《梅》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苇航纪谈》云:‘……月黄昏,谓夜深香动。……盖昼午后,阴气用事,花房敛藏;夜半后,阳气用事,而花敷蕊散香。凡花皆然,不独梅也。’宋人《栀子花》词‘恼人以便是夜深时’,是此理。……盖物理然耳。”
从审美主体而言,只有在夜深虚静之时,才能充分捕捉到花之清香。我们看王十朋的《九月十二夜独步梅溪玩月,人迹悄然,秋色满眼,微风不动,岩桂自香,初不劳思,偶得四句。盖心境中静时语也,归小成室,对短灯檠,索纸书之》:“独步溪头夜初寂,扫空尘念心清凉。月明眼底见秋色,境静鼻根闻桂香。”禅宗思想影响下的清旷胸次、清虚心境影响了宋人的花卉审美方式。总之,只有在禅宗思想与文人士大夫结盟的宋代,月下赏栀模式才会流行[6],栀子之花香才能被抉发无遗。
(三)枝与根
宋朝时,文人雅士对于水栀子的清赏于色、香之外另具只眼,那就是水栀子的枝、干。范成大《梅谱·后序》中“梅以韵胜,以格高,故以横斜疏瘦与老枝奇怪为贵”也是南宋人对水栀子的审美情趣。
李处权《水栀》:“婆娑复偃蹇,其高不盈尺。铅华了不御,绚此冰雪质。”洪适《盘洲杂韵上》:“鲜支形相小,石罅解蟠根。”朱熹《刘平甫分惠水栀,小诗为谢二首》:“何处飞来薝卜林,老枝橑屈更萧惨。”许及之《从潘济叔觅花,红蕉,凤仙,大蓼,谓水栀仅有一窠,寒窗不可无,戏作二绝》其二:“闻说君家有水栀子,虬枝怪石眼前稀。”张鎡《水栀》:“拳石泓泉媚清沙,孤根蟠曲养清华。”这是典型的宋人花卉审美方式,脱略物色、绝去风华,而注重于“标格”之体认,老气横秋而潜气流动。栀子枝、干美的发掘和栀子作为盆景树木的历程是同步的,互为促进。
三、象征意义:人格·爱情·禅友
栀子花并没有达到梅兰菊莲等传统名花的“比德”高度,但是因为特殊的物性,也具备人格象征的拟似点。从南朝开始,栀子花成为恋人、友人之间的传情之具;而宋朝时期,栀子又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而被文人引为参禅之友。栀子的象征意义是依附于其自然属性的,“所有的象征都得有一个物理形式,否则,它们不可能进入我们的经验。”
(一)人格
1.“岁寒”之心
栀子是常绿灌木,秋风、霜露不能改其色,这就蕴含了与松柏比类的“岁寒”基因。如谢朓的《咏墙北栀子诗》:“有美当阶树,霜露未能移。”梅尧臣有《植栀子树二窠十一本於松侧》:“举世多植梨,而我学种栀……团团绿阶侧,岂畏秋风吹。”其实,不独栀子,用常绿植物来比喻“岁寒”之心、凛凛风骨几乎已经成了一种常规思路,如丹橘,张九龄的《感遇》(十二首其七)中有:“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又如桂花,卫宗武的《赓南塘桂吟》中有:“葱葱绿玉不改色,岁寒气节何以加。”
栀子的独特之处在于,她不仅以茂立于严冬,也以素花抗行于炎夏。于是,栀子的凛凛风骨另有一条与“岁寒”相反的生成途径,如黄朝荐《咏栀子花》:“兰叶春以荣,桂华秋露滋。何如炎炎天,挺此冰雪姿。松柏有至性,岂必岁寒时。”其取径与包恢的《莲花》出于一辙:“暴之烈日无改色,……乃似刚正奇丈夫。”相反而相承的两条途径完成了栀子“贞”姿的塑造。
2.“中和”之气
“和”气基于栀子果实的药性。这里就要平章一段“公案”。前引杜甫的《江头四咏·栀子》“于身色有用,与道气伤和”揭橥了栀子的染色、药用两大功能。《杜诗详注》顾注:“其性极冷,即所云‘气伤和’也”;《杜诗详注》赵注:“《本草》称:栀子治五内邪气、胃中热气,其能理气明矣。此颂栀子之功也,作‘气相和’亦是。”[8]从药学知识出发,赵注甚是。我们可能不必“为贤者讳”,杜甫原本可能就是作“气伤和”,所以陈造《次栀子花韵》似乎就是专为杜甫而发、为栀子鸣不平:“伤和错诋风霜实。”
曾肇《薝蔔》则高标栀子的“中和”之气:“林兰擅孤芳,性与凡木异。不受霜霰侵,自足中和气。”“中和”乃是儒家修身的最高境界,《中庸》:“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用“中和”之气来比喻栀子,体现了宋人咏花木时的“比德”倾向。
(二)爱情
中国文学中,栀子是常见的“同心”之喻,这也应该有取于栀子花的生物特点,试为剖明。首先,栀子花是罕见的“六瓣”型,花瓣环绕花心,形成对称,这是“同心”之喻的第一重涵义。其次,栀子花以“复瓣”型为常见,古人称之为“重台”,如张埴《初夏湖山》:“重台栀子玉攒花,初夏湖山一供嘉”;释居简《千叶栀子花》:“千叶是重台。”我们可以用“重台”荷花作为印证,如皮日休《木兰后池三咏·重台莲花》中“两重原是一重心”。这是“同心”之喻的第二重涵义。再次,栀子花到了花事晚期会结子,花瓣拱卫着金黄、尖耸的果实,这是“同心”之喻的第三种涵义。我们发现,栀子“同心”与“结”子有关,如施肩吾《杂古词五首》的“不如山栀子,却解结同心”;唐彦谦《离鸾》的“庭前佳树名栀子,试结同心寄谢娘”;《清平乐》中的“结得同心成了,任教春去多时”。
现存最早的以栀子传情的作品是刘令娴《摘同心栀子赠谢娘,因附此诗》:“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同心何处切,栀子最关人。”栀子可以传递同性之谊,也可传递异性之情,但似以后者居多。如韩翃《送王少府归杭州》:“葛花满把能消酒,栀子同心好赠人。”温庭筠《洞户二十二韵》:“栀子咏同心。”罗虬《比红儿诗》:“栀子同心裛露垂,折来深恐没人知。”赵彦端《清平乐·席上赠人》:“与我同心栀子,报君百结丁香。”
栀子花广泛种植于村野山间,所以栀子花更是民间男女抒发爱情的由头、信物,明代冯梦龙的《山歌》中有:“栀子花开六瓣头,情哥哥约我黄昏后,日长遥遥难得过,双手扳窗看日头。”即便是在当代流行文化中,栀子花的表情功能作为原型也不断沉淀、延续下来,如刘若英的《后来》一歌:“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何炅的《栀子花开》歌中唱到:“栀子花开啊开,栀子花开啊开,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三)禅友
1.栀子与薝蔔
栀子与佛教结缘缘自一个“误会”。栀子花即佛书中的薝蔔(亦作“薝卜”、“檐卜”),唐段成式《酉阳杂俎·广动植之三》:“栀子相传即西域檐卜花。”中国古代文学中林林总总的咏薝蔔的作品其实都是咏栀子,如王义山《王母祝语·栀子花诗》:“此花端的名薝蔔,千佛林中清更洁”;董嗣杲《栀子花》:“芳林园里谁曾赏,薝蔔坊中自可禅。”实际上,栀子花并非薝蔔,辨正这一点并非难事,宋代罗愿《尔雅翼·释草》即云:“薝蔔者金色,花小而香,西方甚多,非卮也。”但是,文人们依然“一厢情愿”。
其实,印度佛教中作为圣物的花木在中土往往存在着置换的情形,如荷花之替代睡莲、双桐之替代“娑罗双树”。荷花、梧桐都是中国分布非常广的花木,选择它们作为替代品,本身就体现了佛教贴近世俗、贴近下层的倾向和姿态。葛兆光先生有一段话可以解释这种现象:“文化接触中常常要依赖转译,这转译并不仅仅是语言。几乎所有异族文化事物的理解和想象,都要经过原有历史和知识的转译,转译是一种理解,当然也羼进了很多误解,毕竟不能凭空,于是只好翻自己历史记忆中的原有资源。”[6]
2.“妙香”
栀子拟似、替换薝蔔的基础在于其清芬之气,文人静坐冥想、明心见性时所“参”的是栀子花的香气。
如吴时显《法相寺可赋亭》:“露浥芙蓉心与净,香浮薝蔔鼻先参。”赵蕃《晚卧二首》:“扫除诸妄归真想,薝蔔林中闻妙香。”王十朋《点绛唇》“妙香薝蔔”:“毗舍遥遥,异香一炷驰名久。妙香稀有,鼻观深参透。”王十朋《书院杂咏·栀子花》:“妙香通鼻观,应悟佛根源。”陈淳《栀子》:“檐卜含妙香,来自天竺国。笑杀葵与榴,空斯好颜色。”
“妙香”一词屡见于上引诸例中,这是与佛教有关的一个语汇,《维摩经》:“有国名众香,佛号香积,其界皆以香作楼阁。……菩萨各坐香树下,闻斯妙香,即获一切,得藏三昧”;《增一经》:“有妙香三种,谓多闻香、戒香、施香。”[8]与世俗馥郁的香气不同,“妙香”只有在虚静、禅寂时才能摄得,如杜甫《大云寺赞公房四首》:“心清闻妙香。”
“禅客”
宋代,“十客”、“十友”等是颇为流行的话头,或待之为客、或引以为友,体现了宋人胞与万物、人伦相亲的情怀,体现了花卉审美层次的提升、飞跃[6]。陆游《二友》诗即以水栀子、石菖蒲为“二友”。禅宗发展至宋朝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文人普遍流行参禅。而栀子也以其“妙香”、以薝蔔的替身成为“禅友”或“禅客”。王十朋《书院杂咏·栀子花》:“禅友何时到,远从毗舍园”;《三余赘笔》、《三柳轩杂识》分别称栀子为禅友、禅客。
明代石屋禅师有一首著名的禅诗《山居》:“过去事已过去了,未来不必预思量。只今便道即今句,梅子熟时栀子香。”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著名的禅宗故事,《五灯会元》卷17“黄龙心禅师法嗣”“太史黄庭坚居士”的“木犀香”。禅理处处皆在,如山间的木犀香、林间的栀子香,是“无隐”的。此外,悟道也不能刻意,而应该顺其自然,正如苏轼临终前所云:“个中着力不得。”到了五月时节,梅子自然成熟、栀子自然芬芳。禅趣、禅悦蕴含于字里行间,也流转于天地之间,与禅宗的结缘对于栀子花而言是一个“增值”的过程。
四、结语
栀子经历了从实用到象征的抽象,也经历了从民间到文人的提高,从而成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这是中国文化中很多花卉的共同走向。栀子固然没有牡丹的世俗煊赫,也没有梅花的“比德”高度,但因其功能的多样性、色香的独特性、分布的广泛性以及与佛教的联姻,也成为了雅俗共赏、内涵丰富的传统名花。揭明栀子的文化内涵可以从文化的角度认识我们的民族文化心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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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付小梅,葛菲.山栀子与水栀子的形态组织学研究[J].中国药业,2001(5):52.
[5]程杰.梅与水月[J].江苏社会科学,2000(4):105.
[6]俞香顺.中国荷花审美文化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2005:235-240,44,45,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