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的永恒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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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的永恒范文1

【关键词】理念论;分有;模仿;二重世界

理念论是柏拉图哲学的核心,是柏拉图哲学大厦的基石,理解柏拉图哲学,关键在于理解柏拉图的理念论。柏拉图认为相对、流逝的事物仅仅是现象、表象,只有永恒不变的理念才是真正的实在。由所有的理念构成了一个客观独立存在的理念世界,并且只有理念世界才是唯一真实的世界。

柏拉图在继承和融合前人学说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理念论。首先,柏拉图深受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影响。毕达哥拉斯学派是一个宗教气息很浓的学派,其灵魂不朽、灵魂轮回的学说深深的影响了柏拉图。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数是万物的始基、原型,而万物都是模仿数的原型而存在,毕达哥拉斯学派关于数的唯心主义的观点深深影响了柏拉图。其次,巴门尼德是通向柏拉图思想最重要的一个人。巴门尼德关于真理与意见两条道路的区分以及存在论都得到柏拉图的认可。最后,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对其影响极其重大。苏格拉底对于概念的定义,即认为概念是事物永恒不变的本质或共同本性,个别具体事物只不过是概念的表现,可感事物既然是变动不居的,就无可捉摸,更不能为之定义。正是在这个理论的基础上,巴门尼德提出了原子论,而柏拉图提出的就是理念论。正是在前人学说的基础上,柏拉图提出了自己的理念论。

所谓“理念”,柏拉图使用的原文是idea,本义指“看见的东西”即形状,转义为灵魂所见的东西。柏拉图把其意义引申为“心灵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可以翻译为“理念”或“理型”。是具有“一”的统一性和“存在”的实在性的观念,即普遍的概念,共同的形式。柏拉图的理念是纯客观的,纯形式的,没有质料。理念既不是被创造的、也是不可毁灭的。理念的世界是不能够被我们的感官看见也不能够感觉到的,如果我们想要理解理念世界的话,那我们只能用思维来沉思它。柏拉图认为,一类事物有一个理念,各式各样的事物有各式各样的理念。不同的事物组成了事物的世界,而由它们的理念所组成的总体就是柏拉图所谓的理念世界。在他看来,理念世界是真实的、有真理、有意义的世界,事物世界是不真实、没有真理、不是个有意义的世界。将世界二重化,划分为理念世界和事物世界,或可知世界和可感世界,可感世界能够被人们的感官感知到,就是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那些事物,这些可感知的事物是被创造的,这是柏拉图整个哲学的出发点和基本原则。

“理念”是从苏格拉底关于“是什么”的定义而来,它的基本规定之一就是“由一种特殊性质所表明的类”,不过“理念”并非单纯的抽象概念,而是超越于个别事物之外并且作为其存在之根据的实在。一类事物有一个理念,感觉事物是多而理念是一,它作为其自身是永恒不变的自我完善的整体。所以,理念不仅不会受事物的影响,而且理念与理念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因为理念是绝对的自身存在而不可能变为他物。个别事物始终处在生灭变化之中,它们是个别、相对和偶然的,而理念则是永恒不变的,它们是普遍、绝对和必然的存在。因此,个别事物是感觉的对象,而它们的类是知识的对象。至于理念与事物之间的关系,柏拉图认为,可知的理念是可感的事物的根据和原因,可感的事物是可知的理念的派生物。柏拉图通过两种方式来说明理念是如何派生事物的。他用“分有”说明个别事物与型相之间的隶属关系,用“摹仿”说明两者之间的相似关系。

一是“分有”。具体事物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它们分有了同名的理念。二是“摹仿”。造物主是根据理念来创造具体事物的,所以事物因摹仿理念而存在。现实中的桌子是摹仿理念的桌子而来的,因而总是不完美的存在。“木工是根据理念来制造我们所使用的床和桌子,按床的理念制造床,按桌子的理念制造桌子。其它事物亦同样。”就此而论,有三种桌子存在,即作为理念的桌子自身,因摹仿理念而存在的可感的桌子,以及因摹仿可感的桌子而存在的画家所描绘的桌子。

由此可见,柏拉图的理念具有多重含义。首先,理念是事物的共相。理念是通过对事物的抽象而形成的普遍共相,亦即事物的类概念或本质;其次,理念是事物存在的根据。个别事物是由于分有了理念而成为这一事物的,离开了理念就没有事物;再次,理念是事物摹仿的模型。理念是事物之完满的模型,事物则是理念的不完满的摹本,事物是因为摹仿了它的理念而成其为事物的;最后,理念是事物追求的目的。理念是事物的本质,事物存在的目标就是实现它的本质,从而成为完满的存在。

由于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理念,各种理念本身就构成了一个等级分明的理念世界。一方面,理念世界中的各种理念构成了可感事物摹仿和分有的原型。另一方面,所有的理念又都追求着善的理念。这样就形成了一个众多感性事物趋向于它们的理念,较低级的理念趋向于较高级的理念,所有的事物和理念都趋向于善的理念的秩序井然的世界模式和本体论体系。

柏拉图看到了理念与事物的区别,认识到了普遍性的共相对知识的重要性和对哲学研究的意义,而其局限性则在于将理念与事物分离开,并视之为绝对独立的存在。

总之,柏拉图的理念论对后世影响深远。柏拉图理念论内容丰富,博大精深,独具特色,开创了西方传统理性主义形而上学而获得了特殊地位,更是奠定了西方哲学的基本思维方式和哲学框架,塑造了两千多年西方人的思维方式。柏拉图的哲学对后来欧洲哲学的发展有很大影响,他是欧洲哲学史上第一个使唯心主义哲学体系化的人。他的唯心主义体系以及由此体系产生的各个流派,不但在欧洲中世纪成为基督教神学的重要支柱,直到近代,各种唯心主义哲学,者可以从他的理念体系中,找到其思想渊源。怀特海说,两千多年西方哲学不过是对柏拉图哲学的注脚。

【参考文献】

[1]邓晓芒,赵林.西方哲学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2]罗素.西方哲学史[M].商务印书馆,2006.

[3]Roy Jackson.柏拉图理想的王国[M].倪玉琴,译.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08.

[4]王彦龙.浅析柏拉图之理念论[M].社科纵横(新理论版),2010(3).

[5]袁孟琪.柏拉图理念论的巧妙设计[J].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

柏拉图的永恒范文2

柏拉图学说是指柏拉图的思想观念。

例如:

1、柏拉图是西方客观唯心主义的创始人,其哲学体系博大精深,对其教学思想影响尤甚。柏拉图指出:世界由“理念世界”和“现象世界”所组成。理念的世界是真实的存在,永恒不变,而人类感官所接触到的这个现实的世界,只不过是理念世界的微弱的影子,它由现象所组成,而每种现象是因时空等因素而表现出暂时变动等特征。

2、柏拉图认为,国家应当由哲学家来统治。柏拉图的理想国中的公民划分为卫国者、士兵和普通人民三个阶级。卫国者是少部分管理国家的精英

(来源:文章屋网 )

柏拉图的永恒范文3

那么执着

在月的陪伴下

把心放飞!

//

星空下徜徉

浩瀚中游弋

灵动心儿

只为

柏拉图式的永恒

初春萌动

欣然相许

//

山一程

两颗心依偎

蝶舞花瓣上

翻飞

花开蝶翅下

妩媚

云也沉寂

阳也痴迷

//

水一程

一生情相惜

鱼戏浪花上

不离

水漾鱼尾下

不弃

风也温柔

月也迷离

//

春雨

飘逸了安徒生的童话

夏阳

吟唱莎士比亚的歌剧

秋风

流淌了巴赫金的诙谐

冬雪

飞舞彼特拉克的诗意

欢乐了春夏秋冬

一年四季

//

柏拉图的永恒

是夜幕下的流星雨

瞬间瑰丽

一世沉寂

柏拉图的爱情

是美轮美奂的海市蜃楼

幻想时美丽

落地后破碎

//

曾经的美丽

如水晶般璀璨

昔日的浪漫

在昙花一现中隐去

留下万籁寂静

夕阳下淡淡的身影

两行清泪

一杯愁绪

//

曾经

那么执着

换来刀绞般裂痛

午夜的失意

如诉

柏拉图的永恒范文4

柏拉图 (Plato 427-347 BC.)或者说苏格拉底-柏拉图是西方哲学的一个里程碑,这正象孔子 (551-479 B.C.) 或者说老子-孔子是中国思想(参见论中国思想)的一个里程碑一样,我们虽然不是把一切都归功于他们,但是他们集成性地代表了两种哲学的开端和基础,直至今天我们仍未充分地认识他们的意义。对于西方哲学界来说,柏拉图和亚理士多德 (Aristotle 384—322B.C.)代表了西方哲学的不同的倾向,这和老子与孔子的关系相似,虽然亚理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他们的分歧所暗示的意义也未得到充分的理解,而且人们似乎没有注意到在孔子和柏拉图之间存在同样重要的或许是更深刻的关联,尽管孔子和柏拉图在历史上没有任何联系,但历史却以一种超越时空的方式揭示了这样一种互补性的关联的存在。本文不是从他们各自的学说上具体地讨论他们的异同,而只是把他们作为代表来探讨东西方文化思想在起源上的关联。

1.理念与形式

柏拉图的“理念” (idea,eidos)具有多重含义,但基本地不是直接地指语言表达的概念,这个工作是由亚理士多德发展的,柏拉图的理念最核心的意义是理想或典范,是指事物的空间形式的存在,所以在他那里理念与形式同义,这由他的著名的床的比喻 (理想国10) 可以清楚地看出,事物的理念就是事物的完美的抽象形式,而不是事物之间的抽象关系,这是理解柏拉图的理念的一个要点。

理念就是绝对的形式,床的理念除了仅仅是完美的形式外,不具有任何物理性质,这种特征正与几何形式的纯粹性一样,比如作为几何元素的平面是没有厚度的,即没有经验的具体性质,因此纯粹的空间形式就是绝对性的理念,但它不是几何画法中的图形,这正如柏拉图所说的画家也只是对具体事物的模仿一样,绝对的几何形式通过几何图形而被表达,理念通过思想而被“回忆”,这就给没有感性性质、不能看到、不可捉摸的理念带来可见的阳光,光的比喻在柏拉图的对话中是重要的,这是他遗留给西方哲学和神学重要的财富之一。具体的事物只是由于“分有”了理念而成为了可以感觉到的真实,工匠只是按照理念而制造具体的床。具体事物是千差万别、经常变化的,而理念是事物完全的、纯粹的、永不发生变化的形式,因此也是绝对的、永恒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理念具有本体意义,是一种超验的“存在”,柏拉图还没有本体与存在相区别的理解,理念的超验性是不可理解的,它只能存在于灵魂中,正是基于这一点,灵魂因理念而不朽,这就是柏拉图灵魂不朽论的真正基石。永恒而必然的知识的本质就是理念,在这个意义上知识是绝对的,因此作为真理的知识是先于一切经验的超验存在,因此知识就是对理念回忆,学习无非就是回忆,这就是柏拉图的知识回忆理论。柏拉图以理念奠定了西方哲学的基础,而他所遗留的问题即理念作为概念的表达——共相也是西方哲学二千多年来迄今为止消化不了的公案。

2.形式的流变

柏拉图的形式理念最终没有得到清晰的展开和表达,虽然柏拉图以对话的方式反复辩论,最关键的问题是比喻无法清晰地表达理念与真实的事物之问的过渡——“分有”,事物的理念可以在思想中被想象(回已),但无法用形式自身表达身与现实世界的关系,柏拉图认为,画家和诗人也只是模仿具体的事物,不能表达理念自身。空间形式的表达是由几何学实现的,虽然西方的几何学在古代就有了充分的发展,但那只是静止的几何学(平移变换的欧氏几何),远没有达到对流变的形式的认识。柏拉图虽然可以从其它的希腊先哲中吸取关于事物的变动不居的思想和几何知学的知识,而且也有对几何形式、事物属性的变化和空间之间复杂关系的模糊认识 (蒂迈欧篇) ,但他产生没有形式流变的思想,更说不上有效的形式流变的表达方法,他始终在形式与概念之间徘徊。一直到近代拓扑几何中才有了对形式流变的发现和研究,这首先就是著名的莫比乌斯带 (Mobius strip),因德国数学家Ferdinand Mobius (1790-1868)而得名。取一根纸带将其两端扭转180度粘接起来就是一个莫比乌斯带:在每一个局部纸带上都有两个面 (阴与阳),但对于整条纸带来说却只有一个面,它简单而神奇地将阴与阳合二为一!(参见附图)如果用一根可以任意拓扑变形的管子代替纸带,我们仍可以实现这种容器内外(阴阳)面的粘合,但是不能把管子两端用翻转内面的方法粘接起来,那样只能得到一个像轮胎一样的空心环,我们必须把管子的一端从管子从它自身穿入后再将两端粘合,这就是只有一个面的克莱因瓶Klein bottle ,因德国数学家Felix Klein (1849=1925) 而得名。

莫比乌斯带和克莱因瓶只是作为拓扑几何的著名范例而被充分研究,作为几何图形的性质它们是清晰、间单、甚至是优美的,但人们对它的所表达的事物性质却迷惑不解,几乎所有的数学家,哲学家,爱好者都对它的性质着迷,但难于理解这种简单的几何图象所表达的神秘性质:两个面如何是一个面?一个面又如何是两个面?它们是从形式的流变中的揭示了几何学的哲学,用几何学的方法表现了最深刻的哲学原理,这种西方哲学和几何学所未充分了解的秘密却在古代中国思想家中得到了充分的领悟。如果我们把莫比乌斯带和克莱因瓶进一步进行抽象的综合,即去掉它们的空间性质,我们可以得到一个更加抽象的思想图式,它就是中国太极图 (见附图) 。它抽象地表达了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的绝对性质——阴与阳和它们的统一,这就是古老的中国理念“道” 和“易”。“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老子:第二十八章) 太极图和老子的这段话的对应性令人惊叹,这不是图形和语言的牵强附会,而是理念的一致。莫比乌斯带和克莱因瓶表现了阴阳的流变统一过程,但却没有产生表达这种思想理念的结果,因为西方哲学中缺少这种理念,中国哲学有这种超越的思想理念,但是没有清晰的表达方法,因为中国古代缺少充分发展的几何学,只能用简单的图式表达最透彻的哲学思想,这不是图式的神秘,而是思想自身所具有的透视性的深邃性。借助于莫比乌斯带和克莱因瓶,太极图所包含的哲学思想可以被更形象地表示出来,而借助于中国思想的理念,几何学的原理可以得到更深刻的认识,比如对一些近代几何的概念如非欧几何、射影几何、变换群等等,都可以有较好的理解,甚至对一些复杂的数学物理思想如物理空间等都可以有助于理解,实际上有一些在现代科学最前沿探索的学者都自觉地从中国思想理念中寻找启示,如浑沌理论,非线性理论等等,或许中国思想将给予我们更深刻的东西。

3. 真、善、美之道

在柏拉图的对话中,理念、美、真理、知识和善相互说明,纠缠难解,但它们的基石是形式,他用美对形式进行抽象和说明,他用美来解释理念 真理、知识之间的关系。理念就是事物的完美的形式,它没有差别,没有局部,因此它才是美的,在这个意义上,美就就是具体事物的完全形式,因此美就是对咸性事物的抽象和超越,绝对的形式就是美。但是事物之间是存在分别的,因此也存在许多理念,这样在理念之上还有一个更高的理念,柏拉图称之为善 (理想国6) “这个给予知识的对象以真理,给予知识的主体以认识能力的东西,就是善的理念。它乃是知识和认识中的真理的原因。真理和知识都是美的,但善的理念比这两者更美,这也就是善的知识。”所以理念还不是最终的存在,理念通过美而被自己超越(更美),这样借助于美的再一次超越,柏拉图从理念上升到最高形式——善。理念是超验的,它自身没有回归此岸之路,因此它最终只能成为属于神的性质的善,美不能用来说明神,柏拉图也无法再对善有所言说,这样柏拉图的哲学就停留在不可逾越的二元分裂上。

中国的道的思想是自身变易的,表现为一切事物的阴阳相对性质和阴与阳的超越互生上,从克莱因瓶的形象可以看到以阳入阴和阴中生阳的流变过程,从每一个局部看,阴阳是明显对立的,但从全体看,则没有阴阳的分别,而是合一的统一。所以中国思想的理念不是固化的美的形式,而是形式流变的自身,形式流变的的固化就是它的死亡,它是流变的美自身,因此太极图也不是美的形式,虽然从图形上看它也是美的,它蕴含的是变化的美, 流动的美,是思想的美,因此也就是美的自身,在这个意义上美与善是自身的同一。中国的文化精神充满了自身的和谐统一,人与天是世间最综合的阴阳事物,“天人合一”正是这样一种世间所有事物在自身的变易中超越统一的理念。阴阳之道不是绝对对立的,中国思想也不是二元对立的,而是自身生生不息的超越统一。

真理毕竟是以知识表达的,柏拉图的知识学说其实不是关于事物的性质与关系的具体知识,而是关于思想与理念的关系的见解,这是很多人误解他的知识回忆说的原因。柏拉图所说的回忆其实就是指思想,理念是超验的存在,它不能被感觉到,也不能被肉眼看到,只有思想(回忆)才能接近它,因此在他看来,知识就是对理念的回忆,我们完全可以理解工匠在制造一张床的时候是按照他思想中 (回忆) 的理念进行的,这一点也不奇怪。所以理念虽然是超验的,但思想可以接近它,柏拉图的回忆就是这样一个思想接近理念的过程。理念作为真理的知识是无法最终地把握的,苏格拉底的形象是承认自己是无知的辩论者,他的真正的意思是说没有最终的知识,而只有对知识的追求,辩论和对话就是这样一个双方一起探求真知识的过程,因此虽然绝对的知识即理念是达不到的,但在对理念的追求中人们可以分享到理念的阳光,柏拉图著名的洞穴比喻的真意义正是在这里。苏格拉底的辩论和柏拉图的对话也就是这样一个无限接近真理的过程。

在中国哲学中, 道的理念表现在世间事物的全体上,阴和阳就是绝对的事物性质,但不是绝对的事物,因此它不是超验的存在,它实现自己在一切事物上,但唯独没有自己的绝对形式——“大相无形”,在任何具体的,局部的事物上都有阴与阳的对立,但没有绝对的单阴与单阳的存在,它在对立的超越中存在,它因变易而永生,人们在思想中把握它,太极图和八卦图就是思想的路标或思想的范式,这是中国哲学即中国思想最本质的特征。当然作为人类对事物的知识,它有自己的发生、学习、积累的 消化的过程,这是知识在发展和积累中的更新,即知识自身的变易,这才是真正的知识自身——真理,孔子说:“笃信好学,守死善道。”(论语:泰伯) 正是在不断的学习和追求中才能得道和守道。老子强调柔弱、虚静、无争、溪谷等思想,这是指静态中的流变,是“知其雄”而“守其雌”, 是孕育中的新生,克莱因瓶的的主体也是阴包阳的瓶(杯)形,没有阴,阳无从可生,但阳一但产生,阴就不是昔日之阴了,因此形式的流不是反复旧形式的循环,而是无时不在的更新,但是克莱因瓶作为一种固化了的形式表现不了这一种更高的理念,它只是流变形式死亡的躯壳,因此从西方传统思想模式出发无法理解莫经乌斯带简单中的神秘,更不会导至更高层次的的流变中的更新理念,但是更加抽象的太极图却能指导人的思想活化它们,从思想中看到它的流动和更新,这是“大象无形”的变易,是“无为而无不为”把握和再生,是“中庸”的包容、信念、等待与希望,这些伟大的思想都充分反映在中国古老的文化观念中:道的超越,易的永恒,“汤之盘铭:荀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大学)中国思想因自身彻底的超越精神而崇高,这种美常常使人感到内心的颤栗。

柏拉图的永恒范文5

关键词:柏拉图 诗论 神学

一、理式之神与人化之神

柏拉图对世界的理解体现在他的神学观之中。在他的神学观中存在两种神:第一类是具有凡人性格特点的奥林匹斯诸神,即“人化之神”;第二类是他真正所尊崇认信的“理式之神”――得穆革(Demiouge)。柏作品中所谈到的奥林匹斯诸神的形象来源于希腊神话故事,大约产生于公元8世纪以前,在古希腊早期口头相传的基础之上形成基本规模,后来在《荷马史诗》和赫西俄德的《神谱》以及其他诗歌、戏剧、历史、哲学等著作中被系统化,并被记录下来。由于起源于古希腊的早期民间故事,这些神一出生就被赋予了人的形象。柏厌恶这些神身上的人的属性,曾在作品中多次抨击《荷马史诗》中神的贪婪、狡诈、丑恶。他认为神应该是至善至美的存在,是一切好的原因,而不是坏的原因,所以在构建理想国的过程中他放弃了当时普遍信仰的奥林匹斯诸神,开始塑造一名新神。《理想国》中柏在对“床”的理式的论述中提到了一位无所不能的工匠神(The Craftsman God)。在他的晚期著作《蒂迈欧篇》中,柏对这位工匠神进行了全面的论证。他认为我们的这个世界是被创造的,而创造一切的神,柏称之为Demiouge(音译:得穆革,意为创造者、巨匠),或万物之父。“得穆革”按永恒不灭理式创造同一母体和摹本,犹如工匠按床的范型制造一张张具体的床。“得穆革”是唯一的,最善的,是完美无缺的神。至此柏拉图的神学开始了由多神论向一神论的转变。

柏拉图“神创世界”的思想是符合当时古希腊人的普遍理解的,但是他有意与当时主流的人化奥林匹斯诸神诀别,希望通过塑造完美的新神来维护神是至善至美的起点的纯洁性和永恒性。柏急切渴望改变当时混沌的社会状况,政治无序,法律败坏,精神堕落,信仰出现危机,质疑神的真实性,无神论开始流传。作为一个有神论者的柏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试图通过树立“一神论”的神学观,相信唯神是绝对善的标准来对一切事物进行判断,来改造当时民众对神的态度。只有建立一套统一的、稳定的价值判断标准,才能建立一个善的城邦、一个理想的国度。柏拉图的神学观受到苏格拉底和毕达哥拉斯的影响很大,前者是虔诚的有神论者,而后者是神秘主义的坚实信徒,其灵魂转世说对柏的回忆说有着直接的引导作用。

柏拉图之前,苏格拉底就已经开始了由“多神论”向“一神论”转变的努力。苏所信仰的神便是唯一的理性神,是“一”和“善”,是无处不在的,同时也安排一切。苏格拉底的新神和新思想深受当时年轻人的喜爱,却没有得到主流的认同,反而遭到了当权者的嫉恨,最终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苏的死对柏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继承了苏的神学思想的柏必须寻求新的方式去维护自己的“一神论”,否则他便只能改变自己的神学信仰或者继续与当时的主流神学为敌。柏看到了年轻人身上的巨大潜力,作为国家未来的新生力量,如果当前的社会已经无药可救,那么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以年轻人为主要群体的未来社会之中。苏死后柏开始了他的游学之旅,也正是在这个时期写下了重要的《理想国》。柏认为一个良好的城邦必须由“哲人王”领导,而哲人王以及城邦居民的教育问题是一桩大事。谈论“教育”是《理想国》中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全书第二卷后半部以及第三卷都在讨论护卫者的教育问题。第六卷和第七卷涉及了哲学家以及哲人王的教育学习内容。柏不认为当时的城邦的治理者能够成为理想国的领导者,他们无药可救,而对于他自己他也谦虚地称自己只是一个爱知识的人而不是一个智慧的人。他心目中理想国的合格居民应该是接受正确、优良的教育,避免社会混沌气氛的影响的年轻人,而哲人王则需要经历更严格的考验。

柏拉图的教育分为两个层次,通过“辩证法”人们能够透过事物的表象而达到事物的本质,超越可见世界进入可知世界,并最终登上可理智知事物的顶峰,掌握事物的“理式”。但是柏承认学习辩证法是困难的,而且年轻人容易在体会辩证法的过程中沉浸于辩论争斗的而“损坏了自己和整个哲学事业在世人心目中的信誉”。①所以在学习“辩证法”之前,需要进行一些预备科目的学习,包括音乐(以诗歌为形式的关于神和英雄的故事)与体育。“用体操来训练身体,用音乐来陶冶心灵”,①柏拉图认为儿童阶段的文艺教育是最关紧要的。神的形象需要在音乐教育中被重新塑造,“神是善的原因,而不是一切事物之因”,①更不是坏的原因。“应当不把他们描写成随时变形的魔术师,在言行方面,他们不是那种用谎言引导我们走上歧途的角色。”①诗歌应该写出神之所以为神,即神的本质来。对于诗歌中讲故事的形式,诗歌和曲调的风格、节奏,柏拉图都进行了必要论述并要求被固定下来。

柏拉图不厌恶诗,相反他十分热爱诗歌。他的作品之中也常常透露出一种诗的韵美。同时诗是他实行教育中不可或缺的手段,是重新塑造神的形象的重要工具,是儿童接受“理式”知识的普遍媒介。“辩证法”让少数人掌握真理,“诗”让大多数人感受真理。柏希望大众,特别是年轻人通过诗歌去认识他神,由“多神”向“一神”过渡。诗歌教育是学习辩证法的前提,而“一神”的信仰是展开“理式”的前提。柏的方式比苏要婉转,他并没有直接建立一个唯一的新神让其他人去信拜,而是先将大众视野中已有的神的形象进行性格的统一,明确所有神应该具备的神的样子,再将具有统一形象的多神规划成“一”,最终树立一个唯一的神,而完成这一工序的中介便是诗。

二、回忆之诗与摹仿之诗

柏拉图看重诗,好诗与坏诗必须被严格区分。他认为有两种诗,“一种是理式的摹仿的摹仿的文学艺术,一种是完美的灵魂对最高理式回忆所产生的文学艺术”。②前一种诗是对可见世界的临摹,与真实“隔了三层”。后一种“代神说话”是“灵感”的产物,是“迷狂”之中对“最高理式的回忆”。“回忆之诗”需要在理想国中被推崇,而“摹仿之诗”必须被赶出理想国。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曾两次攻击“摹仿之诗”。第二卷中,他认为诗歌塑造了不良地神的形象,是对神的歪曲和诋毁,认为诗对儿童产生了误导而应该被重新书写。在第十卷中他更为集中地提出了诗是“摹仿之摹仿”,而“摹仿术和真实距离是很远的”,他拒绝让诗人进入治理良好的城邦,因为他们的诗的作用在于“激励,培养和加强心灵的低贱部分,毁坏理性部分”。柏讨厌“摹仿之诗”,理想国的儿童教育只能采用“回忆之诗”。柏拉图认为我们对世界的正确理解都是通过“回忆”实现的。《美诺篇》中柏以一个没有任何算术基础的童奴能够学习几何的事例说明知识是人心中固有的,只是需要在生活中通过辨析引起回忆而已。在《斐多篇》中,他将“回忆说”与“灵魂不灭说”结合起来,认为人在出生以前灵魂已有了理式的知识,只是灵魂在于与肉体结合出生之时忘记了。出生之后通过对一些具体事物认识,并加以启发,人们便能回忆起这些具体事物的知识。正如看到一个人的肖像或他的用物时回忆起这个人一样,人通过对美的花、美的人等具体的美的事物,便回想起绝对完美的美的理念。柏并不讨厌摹仿,而是厌恶摹仿得不够完美,反而还扭曲改变了它的原样。他觉得诗应该是对理式世界的完美复印,唯一的途径是通过“回忆”。但是诗的回忆与知识的回忆不同,知识的回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在生活经历中通过不断的辨析而实现,而诗的回忆需要激烈的“迷狂”。在《斐德若篇》中,柏谈到诗神“凭附到一个温柔贞洁的心灵, 感发它,引它到兴高采烈神飞色舞的境界, 流露于各种诗歌, 颂赞古代英雄的丰功伟绩, 垂为后世的教训,若是没有这种诗神的迷狂, 无论谁去敲诗歌的门,他和他的作品都永远站在诗歌的门外, 尽管他自己妄想原凭诗的艺术就可以成为一个诗人, 他的神志清醒的诗遇到迷狂的诗就黯然无光了”。[7]柏只认可“迷狂”状态下的诗,迷狂之人回忆灵魂之中的知识,并以诗的方式对理式进行模拟,创作“回忆之诗”,还原事物本身的模样,从而再现纯粹、永恒的理式。但是这种通过回忆而得到的诗从某种意义上讲与其说是人的创作,不如说是神的启示。柏拉图并不在乎诗人本身是否具有创作诗歌艺术的才能,在他看来即使诗人再有才华,他的“诗的艺术”也比不上“迷狂”之下的诗。诗人所掌握的“诗的艺术”并不能给诗带来生命力,而迷狂的诗人成为了神的代言人。

柏拉图的诗是为“理想国”服务的,他选择“回忆之诗”说明他已经完全抛弃了诗歌作为诗歌本身的艺术特质和诗人在诗歌创作中的重要作用。诗人的“灵感”已经不再需要生活经验的积累和天才的敏感的捕捉力,而仅仅通过“回忆”就够了。那么诗歌也就没有创作的意义可言,它不过是对神的抄袭而已。柏拉图的这种诗学观与他自身对诗歌的喜爱是矛盾的,这种矛盾来源于他所推崇的哲学理念与内心情感的冲突。在文艺与理想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也就不得不割舍对所有非理性事物的情愫,而继续坚持他的“理性之诗”。

三、迷狂之人与清醒之人

柏拉图在“迷狂说”中提到了两类人:一类被诗神附体,看似迷狂;一类站在诗门之外,看似清醒。而在柏拉图看来,迷狂之人虽然表面上处于一种痴迷的状态,但是因为他们通过神的启示重新回忆起了事物的原型,把握了世界的真理所在――理式,所以他们才是真正清醒的、理智的。但是他们的理智因为与当时的时代主流意识相违背,所以成了时代环境下的“迷狂之人”,成了大众眼中的傻子、疯子。那些表面上神志清醒的人,他们通过高超的搬弄是非的手段,蒙蔽了民众,掌握了时代的话语权,引导着社会的意识流向。他们活在可见世界中而不自知,妄想以“洞穴人”的眼光掌握知识与真理,其实被洞穴中的投影欺骗了自己,永远不可能看到真实的世界。柏拉图眼中的“智术师”和“诗人”便是这样一类人。所谓的“诗歌之门”成了分割理式世界与现实世界的隔板,迷狂之人活在诗门之内的理式世界中,而清醒之人活在诗门外的现实世界中,并试图借用“模仿之诗”所营造的“模仿的世界”来迷惑大众。

柏拉图对迷狂之人与神志清醒之人的划分反映了他对当时社会大多数人的态度,在他看来不理智的清醒之人是多数,而理智的迷狂之人却是少数。不理智的人无论他们的语言多么华美,辞藻多么华丽,他们写的诗多么让人兴奋、激动,如痴如醉,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写不出理式,却把现实当做真理,而柏拉图对现实是失望的,对当时的人也是失望的。

柏拉图的诗歌理论便是以这样两种截然对立的方式描述了两条线索:“理式之神回忆之诗迷狂之人”是他构建的理想国中诗的存在方式,这种诗是永固的、不变的,是永恒的真善美。为了达到绝对的理式,柏拉图甚至不惜抛弃了诗作为艺术本身的属性。而“人化之神模仿之诗清醒之人”则是他对现实中的诗的反思。

注释

① 柏拉图.理想国[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312,70,75,

81.

② 马新国.西方文论史(修订版)[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26.

③ 柏拉图.文艺对话集[M].朱光潜,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118.

参考文献

[1] 伍蠡甫.西方文论选[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

[2] 刘小枫.《王制》要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柏拉图的永恒范文6

【关键词】理想国;柏拉图;正义;幸福;节制

中图分类号:B01

追求正义和幸福是人类永恒的课题。什么是幸福,怎样才幸福,什么是正义,怎样才能达到正义,是个古老的话题。公元前六百多年,古希腊的智者就开始探讨这一话题。然而两千多年过去了,现代人对正义和幸福的理解却并不比前人高明,相反显得肤浅、短视、片面。出于对当今社会状况的思索,从柏拉图的《理想国》那里受到启发,突然想探究一下人们几千年来一直苦苦追求的正义和幸福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以便能帮助自己和他人在现实生活中更好的定位追求幸福与美好道德。

一、柏拉图的正义观

柏拉图自己对正义本质和内涵的看法是从区分城邦正义和个人正义开始的。

(一)城邦正义

柏拉图认为,城邦是在分工的基础上,统治者、辅助者和各具技艺的各种工匠、农民、商人所组成的共同体。三种人的分工如下,城邦统治者,应具有知识,考虑整个国家大事,对国家事务进行谋划安排,城邦护卫者是统治者的辅助者,他们是被选的专门从事战争、保卫城邦的人;各种工匠从事自己的手艺工作,农夫种地,商人贸易。在这种特定的制度安排下,三种人被严格的区别开来,不至于品性混杂。由此,按照三种人各自的品性,各自从事适宜于其从事的职业。三种人在国家里各做各的事,也就是,统治者以自己的智慧统治城邦、辅助者以自己的勇敢保卫城邦、工匠商人农民等节制欲望、接受哲学家的智慧统治。按照柏拉图的理解,在理想的城邦中,正义

的原则在本质上说是一种秩序与和谐。如果整体城邦公民都遵循这个原则,对整个城邦生活进行结构划分,制定并有效的运行与此相配套的一系列管理城邦的机制,那么这个城邦无疑就是正义的了,他就会朝着善的方向发展,就会实现整个城邦的最大幸福。

(二)个人正义

柏拉图在推导出城邦正义之后,进而论述个人正义。他认为,一个人的灵魂包含理性、激情和欲望三个要素。一个有德行的人应该使理性居主导地位,统帅激情,控制欲望,这也是人的灵魂的最佳状态。由此推及城邦,哲学家、护卫者和生产者便分别是理性、激情和欲望的代表。在他看来,个人与城邦相似,“在国家里存在的东西在每一个个人的灵魂里也存在着,且数目相同。”①在个人的灵魂中也有三个组成部分:用以思考和推理的理性;“理智的天然辅助者”――激情;使人感受到爱、饿、渴的欲望。柏拉图认为,人的理智体现出智慧,类似于城邦的统治者,是为整个城邦的利益而谋划的,所以它在个人灵魂中应该起领导作用。激情类似于城邦中的辅助者,辅助、协助理智的领导。欲望的满足会使人感到快乐,但欲望过大过强会使人变得邪恶,因此,必须由理性和激情结成盟友去领导欲望,使欲望受到节制。通过教养、教育,通过训练,人们的理智和激情就能够起到领导作用。个人正义就在于,他心灵的各个部分各起各的作用,领导的领导着,被领导的被领导着。总之,柏拉图认为,个人正义就是合理安排自己灵魂中的理性、欲望和激情。

二、柏拉图的幸福观

柏拉图采用虚拟的对话形式,在建构理想国的时候,借苏格拉底之口展现了他的幸福观。“我们建立这个国家的目标并不是为了某一阶级的单独突出的幸福,而是为了全体公民的最大幸福。”②可以说理想国的目的就是实现人的幸福。他提出:“德性和智慧是人生的真幸福。”柏拉图认为幸福在现实世界中有两种不变的模型,一种是神性的幸福,一种是没有神性的幸福。人的幸福应当以神性的幸福为标准。人为了使自己得到神性的幸福,必须追求美好的品德,美德是得到真正幸福的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只有具有美德的人才是幸福的人。如何才能具有美德,柏拉图认为智慧是识别幸福与否的基础,因为有智慧的人才能分清哪些是善,哪些是恶,什么是高尚的快乐,什么是低贱的快乐。关于幸福,他并没有简单地停留在思辨的境地,而是进一步将幸福的内容提升到国家的层次。所以,在柏拉图的幸福论中,幸福?被推崇为整个国家的目的所在,而非个人或某个阶级的幸福。他在“理想国”中说:“立法者的目的不在于使这个国家里的任何一个阶级比其他阶级更幸福,幸福应该属于整个国家。为了整个国家的幸福,公民们必须团结起来,各司其职,各修其德,努力使自己成为对国家幸福有用的人。”由此可见,柏拉图的幸福观更多的强调的是整体的、社会的幸福,并且认为幸福并不等同于快乐。

三、正义与幸福的关系

(一)幸福的人首先是正义的人,正义的人也必是幸福的人

正义在柏拉图提出的四种基本美德中,本身就是一种美德的和谐状态。在理想国中,正义是在国家中做正当的事,每个人以自己的智慧、自制和勇敢在国家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不干涉他人,国家就有了正义。国家具有正义的原则,就能使所有这些美德得以存在和发展。同时柏拉图认为,人的灵魂有三个部分:即理智、激情和欲望。在他的理论中,城邦和个人是相对应的。城邦的四种美德也是人所追求的美德。智慧,是指理智在心灵中起着领导作用,并给行动以信条。理智不仅懂得心灵三成分各自的利益,也懂得它们的共同利益,并为整个心灵的利益而谋划,这就表明人是有智慧的;勇敢,就是一种保持,“如果一个人的激情无论在快乐还是苦恼中,都保持不忘理智所教给的关于什么应当惧怕什么不应当惧怕的信条,那么我们就因他的激情部分而称每个这样的人为勇敢的人”③;“节制是一种好秩序或对某些快乐与欲望的控制。”④节制就是“做自己的主人”,保持自己不被欲望所俘获,使得欲望由理智领导而不反叛。如果灵魂成为一个和谐的整体时,它的能够保护和符合这种内在和谐状态的行为就是正义的行为,因此,个人形成自己灵魂的内在和谐是他的正义的尺度。

正义是一种使整体和谐的艺术,这种艺术是通过灵魂首先实现的,实现了正义之和谐的灵魂是美的灵魂,而这种美作为灵魂的目的和本质,标志的是灵魂的自我回复,灵魂找到了自身的时候,就是人达到人的理念的时候,而此时这种和谐的状态正是柏拉图对幸福的界定。

(二)幸福的人是至善的追寻者,至善是正义的更高范畴

对“至善”的追寻能够提升理性,促进灵魂转向,使灵魂达到和谐。柏拉图在《理想国》中,将“善”纳入他的相论体系,认为这是其他一切“相”的原因,是最高的“相”。作为一个伦理范畴,善高于正义等其他范畴,柏拉图认为,“一个人如果不知道正义和美怎样才是善,他就没有足够的资格做正义和美的护卫者。”而且“没有一个人在知道善之前能足够地知道正义和美”。⑤相对于智慧、勇敢、自制来说,正义是更为抽象的一个层次,以为无论如何勇敢或者自制,如何认识,都有一个对或不对(即正义或不正义)的问题。善或不善的问题,用通常的话说便是好或不好的问题。从柏拉图的目的论思想看来,对不对的问题还是要由好不好的判断来决定,因此他认为善比正义更高,是最高层次的伦理范畴。柏拉图认为灵魂本善,自身具有一种认识的能力,教育能使这种固有的能力能够掌握正确的方向,使它从黑暗转向光明,从变化的世界走向真实的世界。柏拉图将这称为“灵魂的转向”,这是人通往幸福、接近至善的途径。

(三)节制是幸福与正义的桥梁

1.幸福的人最能自制

柏拉图尤其强调节制这一美德,而节制就是某种和谐。节制能把各方面都结合起来,造成和谐,因此我们可以正确地肯定说,节制就是天性优秀和天性低劣的部分在谁应当统治,谁应当被统治―――不管是在国家里还是在个人身上―――这个问题上所表现出来的这种一致性和协调。”⑥节制要求“做自己的主人”,使得激情和欲望在理智的控制下达到和谐。灵魂真正的本性是超感性的,只有上升到理念世界,才能找到无上的幸福。而节制,是理智对欲望的控制,是对灵魂趋善的保证。快乐并不是幸福,快乐属于感性领域。感官的快乐永远是暂时的,而“至善”是永恒的,一个真正幸福的人,就必须首先节制自己的和享受,必须用智慧和勇敢去追求至善。另外柏拉图在节制中必然包含“适度”,这个作为标准的“度”,就是“善”。对“度”的把握,就是对“善”的认知,过多或过少都会有损善的实现,而节制是对和谐状态进行保持的必要的美德。综上所述,柏拉图理想国的建构最终是要达到善和幸福的目的,而自制和灵魂转向是达到善的必要的途径,而这个过程恰恰是行善的过程。幸福是灵魂的一种和谐状态,是灵魂的美好和健全。柏拉图是理性主义幸福观的代表,将幸福渗透于人的灵魂深处,追求精神上的至善与和谐。

2.节制是正义秩序的制定者

节制是作为灵魂或国家成分中的第三等级即欲望应该有的美德。节制首先必须是欲望的节制,这种节制是生命存在的基础。激情同样需要节制。激情的节制不仅表现在通过它把智慧的法律即节制命令贯彻执行,而且表现在对激情自身的节制,因为它可能哗变为欲望的同谋。理智是节制的根源,节制是智慧整体意义的体现,是正义秩序的制定者和颁布者。不过,理智本身也需要节制,需要限定,需要自我牺牲。换言之,哲学家必须通过自我牺牲和自我限定以成就灵魂整体和城邦整体的和谐与幸福。可以说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正义,只有调和、协调的正义。失去节制就远离了正义,远离正义就是疯狂,疯狂意味着理智教化的防线彻底崩溃,欲望中兽性和野性的部分、人只有在梦中才敢显现的本能的欲望汹涌而出成为暴君,这种人就是僭主式的人,其最好的写照就是“他们是醒着时能够干出睡梦中的那些事的人”。⑦

注释:

①②③④⑤⑥[古希腊]柏拉图.理想国[M].商务印书馆,2002:168; 133;170;150;262;152.

⑦赵广明.理念与神[M].江苏人民出版社,2004.

参考文献:

[1]孙凤.和谐社会与主观幸福感[M].科学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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