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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金等待范文1
2007年10月中旬,全国美国文学研究会在苏州大学召开2007年专题学术研讨会――“美国文学中的中国”。刘海平、郭继德、张子清、朱刚、邹惠玲等来自全国各地的150多名专家、学者参加了会议。
在大会主题发言中,吴冰对华裔美国文学中的概念、归属、文化、翻译等问题进行了分析和界定。她认为,中国人研究华裔美国文学应有自己的创建和认识,避免误解与误译。赵毅衡分析了获得语中国作家创作的历史和发展以及学术界对获得语的研究现状, 认为应该客观地对待美国获得语中国作品中有关中国文化和历史的描述。陆建德肯定了美国传教士恩博德在文化交流上作出的贡献。他认为研究美国文学中中国人的形象需要走出美国文学,同时中国人也不必用 “帝国主义”和 “西方中心”之类的帽子简单否定作者有关中国人的描述。张琼惠(台湾)论述了华裔美国文学中中国形象的发展,认为在后现论的视野下华裔美国作品赋予中国形象更多内涵。赵文书分析了华裔美国作家赵健秀作品中存在的对中国文化与历史误读的原因,认为华裔美国作家作品中对中国文化的“篡改”与其自身成长的历史大环境相关。王腊宝在题为“理论热消退与文化战争”的发言中,分析了上世纪90年代出现在美国的理论热消退的原因和影响,认为理论的消退不仅是学术力量之间的反攻倒算,更是涉及整个美国社会的文化角逐。盛宁在大会发言的点评中指出,目前西方的文学研究不仅是理论热的消退,更是文化研究热的消退;在华裔美国文学研究方面,应该注意对美国多元文化主义进行反思,以更好地吸纳美国文学中的精华,避免美国文学研究队伍的整体 “缩水”。
与会代表围绕“华裔美国作家与中国”、“美国作家笔下的中国”、“华人作家与中国”、“中国人眼中的美国文学”、“美国诗人与中国诗歌”和“美国电影中的中国”6个分题进行了分组讨论。
用英语创作,并荣获美国国家图书奖等多项大奖的美籍华人哈金的创作是受关注的话题之一。李素杰分析了他的短篇故事集《新郎》,认为作者呈现了一幅幅怪异的中国人画像,在大部分作品中对中国及同胞都持否定态度。李晶认为长篇小说《等待》写出了中国人在认识自我方面做出的艰难努力,它的艺术魅力,大部分来自它所达到的人性深度。刘增美针对哈金的作品在国内外的接受上遭遇迥异的现象提出了质疑。她认为,哈金关注的是边缘人的内心精神世界。因此研究者不应仅仅关注作品中的细节真实与否,重要的是跨越民族和国家界限,以疏离、客观的态度观照作家如何表现人类心灵这一永恒主题。陈榕从翻译策略入手,具体分析了哈金创作的语言特色,指出他的作品有浓郁的中国风味,也有潜在的东方主义意识。他为西方读者举起的是一面带有异域色彩的东洋镜。
哈金等待范文2
“册老”是“赤佬”的误写,而“赤佬面孔”的意思就是“像鬼一样的脸”,通常我在自嘲面如菜色时会用到这个词。这个微博话题其实是用来交流化妆心得的,我所做的也无非是给当天所用的化妆品拍个合照,描述一下化妆步骤,并告知大约需要用几分钟,以说明上班化妆这件事有多么容易。
作为一个熟练工,我在忙碌的工作日早晨通常只花三五分钟就搞定全脸,所用的也就是几样最基本的化妆品,确实不累不麻烦。在离开媒体行业后,我已经手生了很多,当我还是记者时,经常需要迅速出门工作,当年我甚至能在摩托车的后座化妆,趁着摩的司机等待红灯转绿灯的时机,就能把眼线画好,而且用的还是眼线液呢。女友们纷纷赞我眼明手快,我呢,就可以用卖油翁的台词来回复她们:“无他,唯手熟尔。”
我希望我的女友们对化妆这件事产生兴趣。我曾经成功“改造”过一位闺蜜,要是你现在才认识这个漂亮时髦干练自信的妹子,不会想到三四年前她还在“戴啤酒瓶底金丝边眼镜、顶着一头乱发、穿妈妈的衣服出门、除了同事之外只和公司楼下便利店卖盒饭的店员说话”的状态中呢。从开始学着化妆到习惯化妆,再到希望自己变得更漂亮并为之付出努力,这个过程不仅很愉快,而且很可能会让性格也变得更好。“美”和“好”总是被联系在一起,不是没有道理的。“外表邋遢难看而内心美”的概率并不高,这个世界是如此势利,美人和丑人得到的待遇就是有差别,“因为不好看而心生怨念、变得更刻薄、充满负能量”这种事反而更容易发生。
有些姑娘对于化妆打扮这件事颇为抗拒。她们(很可能还有她的全家、男朋友及男朋友全家)坚信外在美和内在美不可兼得,甚至会对那些长相漂亮、精于打扮的人泼脏水,看到人家混得好就一口咬定不是靠真本事,看到人家过得不好就说“呵呵,长得好看果然不能当饭吃”……你
们被小时候动画片里的Cliche洗了脑,而且日常生活中又不太接触那些两者兼修的妙人儿,与其看不惯美人和努力变美的人,还不如提升一下自己的社交圈水平。
还有人刻意把“美人”和“蠢货”这两个标签贴在一块儿。他们不会去攻击那些天生聪明或者后天努力让自己变得更聪明的人,那为什么要看不惯天生漂亮或者后天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漂亮的人呢?同样是天生或后天努力甚至吃苦得来的,聪明被羡慕,美貌为什么要被看不起?难道美貌很容易得到或维持美貌不需要努力?
也有人说,工作只需要头脑和勤快,漂亮又不是生产力,打扮得山青水绿有什么意思?
那么我们不妨去读一下这三本书。德州大学的经济学家丹尼尔・汉姆梅斯(Daniel Hamermesh)在他的著作《美貌买单》(Beauty Pays)中指出,比起外表平庸者,一个外貌漂亮的美国人在一生中平均可以多赚23万美元;哈佛大学法学教授黛博拉・罗得(Deborah Rhode)在《美貌的偏见》(The Beauty Bias)一书中则对“几乎所有女人都认为外表无比重要”、“超过一半受访女性宁愿被火车撞也不要变胖”以及“每年有数十亿美元被花费在整容手术上”这些事感到愤怒;我个人最欣赏的则是伦敦政经学院的社会学家凯瑟琳・哈金(Catherine Hakim)在《蜜糖金:姿本的力量》(Honey Money:The Power of Erotic Capital)中的观点―与经济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相比,“魅力资本”是一种被低估了的个人资产,它之于成功的重要性与其他类型的资本相当,但从某种角度来看,它更为公正,因为它与出身和阶级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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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俄罗斯一名35岁的银行家准备花钱冷冻自己的大脑,希望等待未来科技进步,能将之移植到新的身体上,从而获得重生。他并不是第一个有如此想法的人。比起找仙山炼金丹的秦始皇,这名银行家显然更幸运―现代的人体冷冻技术虽然不够成熟,但至少是有切实的科学依据的。
因“神迹”而诞生的人体冷冻术
人体冷冻技术(Cryonics),又被称为冷冻延时技术,是在低温生物学的基础上形成的新兴技术,意在极低温度下保存人体,希望在未来使其复活。美国的《生活科学》(Live Science)杂志将其列入十大超越人类极限的未来科学技术。
这一技术的灵感来源于某些不时登上新闻的轶事。
10年前,在挪威有一个滑雪者被困在冰冷的瀑布中。两个小时后被救出时,她体温极低,没有心跳,但7个小时之后,她被救活了,后来还成了救治她的这家医院的放射科主任。无独有偶,2001年,加拿大一名13个月大的女婴被冻在了冰天雪地中,几个小时后人们发现她时,她已经失去了脉搏,但她后来也起死回生了,至今依然身体健康。这是神迹吗?也许。
科学家们不相信神迹,一直以来,他们都在坚持不懈地寻找着这些真实发生过的奇迹的背后隐藏的玄机。有些研究者认为,其实这两名遇难者并没有真正地死亡,而是发生了“假死”状态。正是由于身体处于“假死”状态的保护中,反而令他们逃过了严寒的致命打击―这不禁令人浮想联翩:如 果有人患上了一种当今无法治愈的疾病,就可以将他冷冻,让他进入假死状态,等到将来可以治愈这种疾病时,再使他复活,治好他,人不就可以“长生不死”了吗?再者,众所周知宇宙航行需要经历漫长的时间,足以耗尽人类几十年的短暂生命。如果能够让宇航员像科幻作品中描绘的那样,如动物一样进入“冬眠”,在“假死”或“休眠”的状态中渡过遥远的旅程,到达目的地后再被唤醒,必将大大拓展人类太空探索的范围。
很多生物都会“假死”
假死(Suspended animation)在医学上的定义是:人的生命机能极度衰弱,呼吸、心跳、循环等生命指征虽然仍然存在,但已经无法用一般的临床检查方法查出,从外表看起来已经死亡,实际上仍然存活的状态。
实际上,假死现象在整个生物界都是非常普遍的,最常见的就是植物的种子和细菌的芽孢。某些植物的种子,如古莲子和羽扇豆,深埋在冻土中长达亿年,种植在适宜的环境中后,仍然能够生根开花。芽孢是细菌在环境恶劣时形成的休眠体,有科学家发现,2.5亿年前的细菌芽孢在合适的培养基中依旧可以复苏。
那么,为何“假死”反而能够帮助生物“永生不死”呢?传统生理学认为生物不能自己降低代谢率至“基础代谢率”的标准 水平之下 的,但 这 并不 准 确,很多生物,包括哺乳动物如地松鼠和熊,在冬眠的时候都会降低代谢率。很可能,“假死”是生物自身的某种机制,在意外的打击或者严苛的环境下,触发机体调节自身的新陈代谢活性。科学家们正致力于寻找的,就是这种可以控制生物体调节新陈代谢效率进入假死状态的特定条件或者特殊物质。
医学上已初步尝试“假死”
20世纪70年代,外科医生已经开始在开胸手术中采用低温取代传统的体外循环机,继而,低温手术也出现在脑部手术中。但这样的状态只能维持几分钟,否则就会对组织和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这是利用“假死理论”抢救伤患的初步尝试。
长期以来,学术界(以人体冷冻学界为代表)认为假死可有低温和化学两种诱导方式,但美国西雅图佛瑞德•哈金森癌症研究中心的细胞生物学家马克•罗斯认为,并非低温本身诱导假死,而是低氧或者由硫化氢诱导的低氧引发了假死状态,即低氧是触发条件,低温是保存机体的必要条件。
马克•罗斯最近的一项实验结果发表在7月的《细胞分子学》杂志上,他的实验室用生物酵母(S . cerevisiae)和线虫(C .elegans)作为实验对象。这两种生物暴露于低温之下的死亡率可达99%,然而,在相同条件下,如果先对其进行缺氧处理再将其移至低温环境,待恢复正常后,66%的酵母和97%的线虫都能正常存活,而且其生命状态也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类似的现象在其他的生物中也有发现,比如科学家们也曾在特定的低氧浓度中,10ppm(百万分之十),成功地控制鱼进入和脱离假死状态,就像在鱼的心脏上安了一个开关。“这真令人震惊”,马克•罗斯说。早在2005年,马克•罗斯便利用一种叫做硫化氢的气体诱导缺氧状态,在小白鼠身上成功实现过同样神奇的“生命暂停”:吸入了硫化氢的小鼠置于寒冷环境中,假死6小时后,它又活蹦乱跳,毫发无损―科学家们认为,他们找到了一种办法,可以让哺乳动物进入假死状态,以减少其耗氧量,使其代谢活动降到最低水平,同时又不伤害它们。
人体冷冻术面临的种种难题
人体冷冻术就是对科学家们假死研究成果的一个利用。虽然,科学家们已经多次在低等动物和高级哺乳动物身上都成功实现了低温冷冻假死,并证实它们在复活后生存能力和寿命都没有受到大的影响,但这些实验只是短时间的动物实验,而且采用的温度都是略高于零度,远远高于长期储存动物细胞所需要的-120℃以下低温,更是避开了冷冻损伤最容易发生的0℃~-60℃,因此它们很难证实冷冻对机体器官的安全性。
而且人体的器官由多种不同的组织组成,安全地冻结和复苏不同的组织细胞所需的条件差别很大,目前只有极少数的器官可以实现冷冻,而且其损耗率非常大。
所以,从目前来说,将人类的机体完好无损地保存,即实现完美的“生命暂停”依然只是停留在理论上的设想。基于上述原因,人体冷冻技术仍属于试验中的医学技术,科学家们期待其在外伤、器官移植、心脑外科手术上的应用前景,但并不认为所谓的“永生不死”有医学上的价值。
并且,即使这项技术有天成熟,我们还必须首先解决一系列涉及社会学的命题:头颅,可以作为各种意义上人的“完整生命”的载体吗?更换了新的身体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更进一步说,他能否被未来的人类作为同类而接受?这都是“不朽人群”出现之前,人们必须先考虑好的问题。
哈金等待范文4
我的悲伤显而易见,可你却视而不见,因为你的眼里除了她,早已容纳不下其他人,包括悲欢和爱。――穆颜
还有十五分钟。飞机即将起飞。穆颜透过狭小的窗户,最后看了这片蓝天一眼。那一百多个小时的时光,那夏季清凉的日子,终究要永久地留在巴塞罗那了。
穆颜系好安全带,合上了眼,躺在她掌心里的手机仿佛要被她捏得变形了。慢慢地,她的手逐渐放松,也无力思考,任凭脑海里的场景自动跳回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回忆里的第一天
那日,她下飞机后来到机场大厅,激动和悲伤的复杂心情在交替进行着。当西班牙语从广播里一遍遍传出,她拖着行李箱,告别了其他团友后,远远地,目光越过人群,只一瞬间便在众多外国人中寻到了重继年的背影。他上身是一件西班牙风格的衬衫,配休闲裤。头发长得盖住了后耳。这么看确实颇有点西班牙人的味道,她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个转身,时间就像静止住了,一切皆与喧嚣隔了尘。他对她淡淡一笑,向她走来。
“小颜,欢迎到来!”他从她手中接过箱子。
她注意到他下巴留着未剃除干净而留下的青色胡碴,心就没来由地狠狠疼了一下。为了一个花菱,值得吗?她在心里问他。
一路上,他将车速尽量减到最低。慢慢给她介绍巴塞罗那的文化。他说:
“它是一座优雅且充满着浪漫气息的城市,和法国巴黎有得一比,更是国际上公认的将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结合最完美的城市。”她看着一幢幢古老的建筑和街头各式各样的人物雕像,开始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这里,也许这就是他梦里的故乡,是他的栖息地。
回他家后再出来,逛了一个多小时便已是黄昏。他领她去了一家会做地道菜肴的本地餐馆,她问他:“继年,你还会回中国吗?”
“会的,一有空我就会回去看你们。”
“嗯,你说的,不许反悔。”她伸出了小指头。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重继年望着她,有些难过,有些自责。穆颜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孩子,单纯天真,直至她突然坚决地说要过来看他,他才明白,她竟是如此地执著。
“带我去你经常去的那间酒吧吧,好吗?”她的眼睛里满是期盼,有点撒娇地扯着他的衣角,这更增加了他的愧疚感。他点点头,说:“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如果重继年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他应该会拼死拒绝,怎么也不会去酒吧的。可是没有如果,所以,历史的镜头下,是喝醉了的他把穆颜按在酒吧外的围墙上,像登徒浪子般疯狂地吻着她。穆颜没有反抗,只是眼泪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那一刻,她想的是,如果可以成为花菱的代替品,我也甘愿这样被你爱上。可是连这都不是,我还有什么资格再说其他,再企求得到你的怜悯?
【梦境中的第二天】
就像是梦被惊扰,穆颜一下子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她立刻警惕地瞧着坐在身旁的陌生中国男子。他说:“刚才空姐过来问你要不要毛毯,我自作主张帮你要了一条,不好意思,吓到你了!还有,我私自帮你把手机关了,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很好听,和重继年有点像。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麻烦了。”她愣愣地看着他。
“你再睡会儿吧,等到了吃饭时间,我再叫醒你。”
“谢谢。”也许是安了心,这一觉,她竞真的睡沉了过去,一睡便是几个小时。但现实的种种却仅仅是梦里一闪而过的镜像,令人难辨真伪,却又这么真实地存在过。毋庸置疑,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梦。
等到重继年酒醒之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他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吊顶天花板,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并没有忘记昨夜的事情,他甚至记得是穆颜打的士和他一起回来的,她应该是花了很多工夫才将他搬进卧室里的吧。
想到此,他立即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完毕后就匆匆走到客房前。他站在房门前,手停在半空中,许久没有落下。他是慌了,乱了。
但有时某种感官上的缺失不过是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无论它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人自己念想的。而不是客观的。
所以当穆颜在他身后轻轻叫他的名字时,他没有回头便已明白,她没有怨过他,更没有怪过他。
“对不起。”他背对着她,内疚不已。
“说什么傻话呢,你快来吃中午饭吧,再尝尝我的手艺。我还记得以前第一次做给你吃时,你连皱眉都掩饰不住……”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好,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厨艺是否真的长进了。”他转身,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拉起她的手,走向厨房。穆颜笑了,这才是她认识的重继年,不会犹豫,不会拖拉,洒脱得不像样子。最主要的一点是,他不会和任何女生玩暧昧,于穆颜自己,除了花菱,他待她已算是最与众不同的了。
那晚,他们坐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靠着沙发,看一部不记得名字的电影。重继年说了好多话,而他的每句话都敲击着她薄弱的心脏。
他说:“小菱说过,每一只风筝都是一个被赋予了生命的精灵,将它放飞到天上,它就会把我们的思念带到另一个国度去。”
他说:“输给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很不甘心,但是永远都没有再次比试的机会了。”
他还说:
“小颜,以后别轻信任何人郑重或随意说的话。无论那人于你来说有多重要。明白吗?”
她靠在他的肩头上,一句甸地应答着,心中却苦笑,尽管花菱最终选择了离开,但至少你们曾经相爱过。而继年,你又是否明白,只要是你说的。无论真假,我都愿意相信。
【日光下的第三天】
这日一大早,穆颜先醒来,看到自己和他还坐在地毯上,不自觉地抿嘴笑了。然后她起身走到他房间,拿了一件薄衣,再盖在他身上,就去了厨房。
她做的是西班牙比较传统的早餐,一杯热朱古力牛奶,两片吐司面包,一个番茄,切了一小片火腿。然后她打开了整间屋子的全部窗户。这间房屋是重继年来这里后他父亲买给他居住的,不算很大,但环境清幽雅致,带有欧洲古典建筑的味道,还有个小后花园。
等重继年醒来,四处望了下,第一眼瞧见的便是穆颜在拖地。他走到她身后,轻轻从她手中拿过拖把,说:
“我来吧。”
她笑了笑说:
“好。”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一对和谐的夫妻,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与世无忧。
他一边做活儿,一边说:“我们今天去老城看看,那里有一个哥特区和一些建筑遗址,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哥特式建筑。”
“嗯,听你安排。”
十一点左右,他们开车去了老城,那里有不少灰色石头造的哥特式建筑物,还有不少街道仍保留着石块铺砌的古老路面。穆颜极喜欢这里,她拉着他的手,又蹦又跳的。丝毫看不出二十四岁女孩应有的成熟。时而有些当地人朝她望来。并说着西班牙语。
她问重继年:
“你现在能听懂西班牙语了吗?”
他点了点头,说:
“最初是说英文,但这三年间,听得多,有人教,也就慢慢学会了。”
“你果然好有语言天赋,以前英语就好棒,哪像我,怎么学都学不好。”她撅起了小嘴,有点沮丧。
“这和环境有关,你若能在这儿待几个月,也很快就能学会了。”他安慰她。
她更感到伤感,说:
“可是跟团才五天。又不能自由行……”
他哄她,然后拉低她的帽檐,牵起她的手,再陪她继续参观下去。穆颜心底划过一刻小欣喜:这样的动作,是情侣间才有的吧。
下午,他带她去了海滩边。站在蔚蓝的天空下,前面是一片广袤壮阔的大海,她问:
“你还记不记得,花菱说过。海陆空三块领地,她最爱的就是大海。有一次她逃了三天的课。刻意跑去了青岛,只是为了拥抱海洋,那时我觉得她好浪漫。”
“嗯,小菱是个懂得浪漫的女孩,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也许和她学艺术有关。很多玩纯艺术的人都很Romantic,也很疯狂和决绝。”他淡淡说着,没有笑,也没有悲伤,显现出的表情就仿佛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她不言语,继续勾着他的小指头,慢慢走着,吹着海风,沙滩上就留下了两排深浅不一的大小脚印。每走几步,她就回头看一眼,看它们还在不在。
她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再没有勇气和他这样走下去,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左右,可能都是奢望。
很久以后,穆颜看了一部电影,叫做《午夜巴塞罗那》。她不禁在想,如果有些故事是真的,就好比影片里想要表达的。那个平衡点需要三个人来共同维持。那么,如果她,和花菱、继年三个人一起生活,结局又会如何?
【生命外的第四天】
飞机猛地一震,动作剧烈,穆颜蓦然醒来,身体紧绷。
“没事的,遇上小寒流而已。不用担心。”身旁的男子第一时间安抚她,声音极其好听。
“嗯。”她冲他笑笑。
“快吃饭了,吃完再睡吧。”他指了指正被空姐推着走过来的餐车。
“好。”穆颜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水顺着喉管向胃里滑,思绪便又趁机钻了空隙。
她想起昨天在毕加索博物馆外。重继年说帮她买水,让她在门口等他。可她左等右等,十五分钟过去了,依然不见人影。
她打电话,也打不通,就跑去附近的便利店,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一间一间地寻找着,依然不见人影。她双手抱头颓然地坐在路边,很快又开始担心他是否已经回去了,怕他见不到她会着急。
于是急着去拦路人,用蹩脚的英语问他们毕加索博物馆怎么走。通过几个好心人给她指路,她才回到了原地。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便是这样一种情况。她的绝望在那个瞬间不可抑止地泛滥开来。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建筑,陌生的语言,它们像无形的网紧紧地笼罩着她,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算很热的天气,但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裳、发梢。穆颜就这么一直等着,四处张望着,不时跑去打个电话,依旧没通。
终究在四个小时后,她等到了他。
夕阳下,他快步跑到她面前,停了许久也没说话,只拿出纸巾帮她擦鼻尖的汗,很小心地擦着,轻轻叹着气:“为什么不回家等?”
她摇头,喉咙发疼,说不出话来。她甚至不想主动问他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她知道他自己会说。她知道他不是一个这么没交代的人,一定是出事了。
回到家,他才告诉她,买完水从便利店出来时正好遇到抢劫的,他本能地去追,跑过了几条街,才在警察的协助下抓住了那人。他本想赶回来,但要录口供;又因为手臂被划伤了,被迫去医院缝针。手机也摔坏了,他没办法联系她。说完这些,他摸摸她的头。愧疚地说:
“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一定很累了。以后不要再傻等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要先回家。”
她拼命地摇头,低着头,揪住他的衣襟,不讲话,也没流泪,就保持这样的姿势站着。他看着难受,小心地揽她入怀,安慰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肯定不会遇到这样的事,都怪我,怪我……”她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不放手,仿佛怕他消失一般。
这一天的后来,几乎都成了他在安慰她。一个受了伤的人给她做面条,给她讲笑话,给她唱西班牙流行歌曲,再哄她入睡。她还记得闭上眼的最后时刻,见到重继年笑了,她也笑了。
其实,她在等待途中想起了自己写过的一句话,那不是埋怨,也不是悲伤。只是万念俱灰。当年重继年和花菱走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未曾这样觉得,但今日。她有了这样的感觉,也收不回来了。
她曾写的是:
“我跋山涉水来寻你,却不想在你的屋门前,看到一座长满杂草的墓碑。坚硬的石碑上,可以清晰地看见刻着我的名字。原来。我在你心里已经死了这么久,这么久。”
【平静里的第五天】
今天是离开的日子,下午的飞机,他们还有一个早上和中午的相处时间,都格外珍惜,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见面是什么时候。
在闲逛的时候。穆颜终于狠心地说了那句话:“继年,不要再等花菱了,过自己该过的生活吧。”她希望他能放下花菱,不要被她困住。
他竟是风轻云淡地一笑:
“我知道,她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她有些讶然。很快便又释然了。是啊,他是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放不下过去的是自己而已。
他说:
“每星期四,在巴塞罗那大教堂广场会有古董跳蚤市场。来,我们去看看,那里有不少稀奇的小玩意。”
“好。”她跟着他,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事实上,爱情的妙不可言往往就在于,有时爱与不爱、拿起与放手并不需要刻意去选择,它本身就像是一条时光隧道,人走在上面,思想不断地改变与进步,到了一定的年岁,自然就会蜕变,说出自我。彼时,便全部尘埃落定。
在跳蚤市场,重继年买了一条翡翠项链送给穆颜。那是一块色泽均匀、温润通透的玉,令人欢喜。她看到他付的钱,知道价格不菲,却也没有拒绝,让他帮忙挂到颈上。她摸着细细的链子,清楚自己会一直戴着它,到暮年,再到黄泉。
临上飞机前,重继年将行李交到她手上。一边检查东西,一边说:
“回去要好好工作,别整日乱跑,父母会担心的。”他抬起头看着她。
“还有。你该谈场恋爱了,小心变成老姑娘。”他眼里是柔情,是怜惜,是内疚。
一个猝不及防,穆颜上前抱住了他,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回答:
“嗯,然后会嫁人……我不会等你的。”说完她跳出几步远,最后向他笑了笑,挥挥手,转身登机。正如第一天过来时,他也是这样对她笑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在转角消失。他喜欢穆颜的纯真,却与爱无关。所以当年她来向他表白时,他已有了花菱,怕拒绝的话伤了她,反而是她自己和他说没关系,还祝福他和花菱。这个女孩让他心底生出了太多的怜爱。以前是,现在也是。
穆颜在转身时已是泪流满面,她任它们淌过脸庞,不抹也不擦。她本是想和
他说最后一句再见的,可声音的哽咽让她不得不以动作与他告别。“我不会等你的”,多俏皮却又多决绝的话。她是放下了,但不代表不爱,只不过是不再追寻。她是希望继年不用再担心她,不用再牵挂她,愿他可以放心地生活着。而她也知道将来的自己会嫁给一个人,或深爱或不爱,但不论那人是谁,都绝不会是他。
“继年,再见了。”
一张纸巾递到了身前,穆颜回头一看。还是身旁的男人。她道了声谢。擦掉眼角的泪。只要不让重继年看到,谁看到都没关系了。她开始用餐,并大口大口地吃着,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惹得那男人再次对她侧头观望。
“失恋了?”他问。
“你好八卦……”她的嘴里塞满了东西,以至于“八卦”一词有点变音,变成了“八公”。男人愣住了,然后竟放声大笑。也是不理会什么绅士形象了。他们一下子就成了焦点,有空姐过来,礼貌地请他们别影响其他乘客休息。
“真怕了你了。”她扁嘴。
“呵呵,你很可爱。”
她蹙眉,这个看上去比她大几岁的男人,难道不懂得用其他优雅点的词么。而且初时不是很温柔的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于是她扭头不理他。
“生气了?”
“没有。”
“那我们聊会儿吧。对了,怎么这几天在团里都没见过你?”
“不聊,和你又不熟。”
后来的后来
后来。穆颜还是和男人聊了起来,毕竟剩余的五六个钟头若不聊天,这时间也难以打发。
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尹乔斌,大她三岁,在一家外企公司做小职员。当他说自己是个小职员时,穆颜是不相信的。这个温柔又带着点霸气的男人,从他最初的风度举止和穿着打扮上看,怎么样都不像一个小职员。但她没有问到底,也不去拆穿。每个人都有想要隐藏和守住的秘密。
后来的后来,他们成了朋友,偶尔一起出来吃个饭,看部电影,听场歌剧。她从来没问过他的感情生活,更没有加入或扰乱他的生活圈子。他亦尊重她对重继年的感情,并讲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给她听。彼此以朋友的身份这样简单地交往着,快乐也有空间。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以另一种感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走与现在不一样的轨迹道路,谁又知道呢。
这就是生活的本来面貌,世俗且真实。爱情是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却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那部分,如果一个人因爱情而一蹶不振,那他绝对是傻瓜。人只有在足够强大的时候,才有资格伤春悲秋,但也仅仅如此。
最后,穆颜讲,那些未完成的段落章节。终有一日,会出现一个合适的人和她一起写完,再陪她一起守护过去的种种回忆。
回忆是什么?回忆就像是分散在里的每一滴水珠,偶尔蒸发掉一些。流失掉一些,然后被大海遗忘,再在某一个时刻,带上新的伙伴一起回归,最终逐渐积聚起来。
本文华丽丽的分隔线
插画作者王音球接受本刊八卦美编娜小丫的采访
娜:为了满足i族们的好奇心,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球:呃……本人A血型,性格有些歪曲的摩羯,神经质,脾气暴躁(嘿,故意说恐怖点,千万别把我当异端分子喔OTZ~)。
娜:喜欢哪一类画风呢?
球:()从去年开始疯狂的迷恋绿川幸,总觉得很简单的笔触可以把东西刻画得如此感人的家伙很神奇。
娜:最近忙什么呢?
球:最近很忙特别忙超级忙咧,正在痛苦地想着下一期“彩・映画”的主题啊啊啊,大家拭目以待喔。娜=娜小丫球=王音球
娜:跟i族们分享下创作本期画作时的美好瞬间吧。
球:画《爱在巴塞罗那》时的最大收获……是我偶然发现了素材的表现方法,感到很兴奋!PS,我最近很喜欢Leona LewIs的歌,相信看过《阿凡达》的人对她都不会陌生,片尾曲《I SEE YOU》就是由她演唱的哈……还有一个动画片。我也大爱,叫《道子与哈金》;最喜欢的图书是《天使望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