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不可追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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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不可追范文1

,忽而如万马奔腾,忽而又是情意缠绵…

寻声而去,沿途便闻阵阵幽香,待得寻去,又不见其形,应该是花中的君子兰花了吧!从间立有一块石

碑,上书“幽兰间”,字体飘逸潇洒,如行云流水。走进幽兰间,便见白衣飘飘,好一对金童玉女,一琴

,一箫,一壶酒,一歌,一曲,一幅画,天上人间。

曲也终了,酒也尽了,愁意浓了,他轻笑:莫伤怀,待得凡尘梦尽时,你我再对月当歌把酒欢!

踏开脚下的云朵,只见尘世的三千繁华,他長身而下,她终究不忍他一个人,遥寄一丝神念,“如此,

你哭,我有哭,你笑,我亦笑。”

于是在今天,在我以及所有与我一样喜欢哥哥人的眼中最美丽的一天,穿过岁月的轴线,在那个洋装小

店里,他来了。他与尘世的芸芸众生一样,多得仅仅是心灵深处那份追求音乐巅峰的执着。

孟子曾经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哥哥他的道路注定是充满挫折的从和好朋友陈百强闹决裂,到因为与唐先生的关系,被狗仔追,被媒体写,压力很大,还被人告。还曾因为和谭咏麟被媒体写得势不两立,被谭咏麟的歌迷放冥币在家门口。再到跨越97演唱会,和男舞伴跳艳舞被香港媒体铺天盖地的批评。到了01年时候身体又开始渐渐变差,胃液倒流,抑郁症。但哥哥用他对音乐的执着,用他的热情,一步一步走向了影视和音乐的巅峰,开创了无人能齐及的高度。哥哥更是在跨越97”世界巡回演唱会中,他将歌曲《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他生命中挚爱的朋友唐先生。这份在华人社会中一向被排斥的感情,仍然因其坦率、诚挚和持久而赢得了公众的广泛尊重。

似水流年/望着海一片/满怀倦/无泪也无言/望着天一片/只感到情怀乱/我的心又似小木船/远景不见/但仍向着前/谁在命里主宰我/每天挣扎人海里面/心中感叹似水流年/不可以留住昨天/留下只有思念/一串串永远缠/浩瀚烟波里。。。那一天,就在那一天,他傲然飘落:“Depression,多谢各位朋友,多谢麦列菲菲教授。这一年来很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谢唐先生,多谢家人,多谢肥姐。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浮云深处,琴声渐渐响起,箫声轻轻应声和,只是箫声中有了伤感,有了百转千回,渐渐地,琴声淡去,他眼中撒下了一滴清泪,整个尘世都在呜咽,一滴,两滴,渐渐地连成片……

凡尘梦,太匆匆,孤夜凭添几多愁,

前尘往事不可追范文2

这件事后的几天,李珂就过生日了,请了全宿舍,况且,他好不容易把范茵茵一起约出来了,于是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就把我也叫上了。那天我刚走进那个小饭馆,李珂就有点讽刺地指着我对范茵茵说:“喏,我们宿舍的卢公子来了。”范茵茵腼腆地朝我笑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还有几颗星星点点的雀斑。我觉得她有点面熟,一时又说不上来,就调侃地问:“白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范茵茵一愣,然后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其他人起哄:“卢俊,你泡妞泡到这儿来啦?”

那几天我和英语系的系花分手,是她甩的我,她说我就是一纨绔子弟,根本靠不住。这是我第一次被女生甩。

但是我没让自己有难过的时间。我先去新疆玩儿了一趟,把皮肤晒成了也许再也褪不去的古铜色。然后我几乎晚晚都邀约不同的朋友去酒吧,有时候和邂逅的美女调调情,有时候只是喝酒,早晨六点半宿舍开门,我准时回去睡觉。开始宿舍里的哥们还劝我几句,后来也就懒得说了。只有李珂揶揄我:“嗨卢俊,你也有今天啊。”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刻薄呢!”他答:“我可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跟李珂一向都不合。他是河南农村来的,见不惯我的事儿多了,我不穿了的衣服拿来送给室友,他从来都不要;我请客吃饭,他也是从来都不去的。我本来也没瞧不起他,可我这个人嘴臭,说话常不考虑后果,更是得罪了他不少。久而久之,我也开始讨厌他那副穷酸却自视清高的样子,我们之间一片狼藉,就像泼了满地的汤汤水水的汽油,只要一点火星,马上就能烧成熊熊大火。

偶尔我也会在学校里碰到范茵茵,她看到我总是假装没看到,装作和身边的人说话,实在避不过去了,就慌忙点个头,然后急匆匆地走掉。她有一张至多只能用清秀来形容的脸,我想,我觉得似曾相识,也许是因为她太平凡了吧,这种似野花一样不起眼的女生,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

一天我准备出门,忽然发现昨天随手放抽屉里的一百块钱不见了。我想来想去,宿舍里就李珂有这个可能,就他家庭条件最不好,最需要钱啊。我不疼不痒地说了句:“谁拿我抽屉里那一百块钱了。”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谁也没怎么搭我话,特别是李珂,坐在书桌前头都不抬。突然我就火大了,声音提高了八度:“谁拿我抽屉里那一百块钱了?”大家纷纷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只有李珂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地说:“你什么意思?”我抱着手:“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卢俊!你不就是在说我么!”我冷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我也没料到一向顶多就会阴阳怪气的李珂会突然站起来,猛地掀翻了一把椅子,指着我说:“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他眼珠都快要鼓出来了。我心里有点虚,可为了不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我只好硬着头皮顶了句:“大男人一个,有本事做就有本事认吧。”话音没落,李珂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然后我和李珂就打起来了,事实上,我并不是他的对手,我嘴里叫嚣得厉害,可是三下五下,就有点败下阵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珂又一拳打在我鼻子上,一阵剧痛之后,热乎乎的血直往外冒。

“卢俊,钱不是在这儿吗?先找仔细了再嚷嚷不行啊?”就在这时,钱小宁站在我抽屉面前,扬着一张一百的钞票喊,“明明是你自己夹在书里给忘了。”“我说卢俊,这就是你不对了。”陈辉严肃地看着我。“就是,你凭什么怀疑李珂……”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谴责我,我忽然间孤立无援,成为众矢之的,鼻子和脸一起火辣辣地痛着。捂着冒血的鼻子夺门而出,外面是正午白花花的阳光。疯狂滋长的恨意就像无数道迎面射来的强烈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在一片明晃晃的混沌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范茵茵那张清秀的脸,电光石火间,我想到了报复李珂的方法。

要追范茵茵其实很容易,就算她已经成了李珂的女朋友也很容易,更别说还没有。大二的小女生而已,更何况,我注意到,她每次看见我的时候,都会有点脸红。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追我上一任女朋友,也就是英语系系花的时候,我用了两个月,可是追范茵茵,两周就搞定了。我总共约她去了一趟江边,放了一次风筝,吃了一顿西餐,送了一只泰迪熊。在傍晚学校的运动场,珍珠色的天空宁静辽远,栀子花散发甜美的清香,零乱的树荫下面,我拥抱了她。她踮起脚尖,刚刚可以把脸靠在我的胸口,我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我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那是因为我想象着李珂由愤怒变成失望,然后沮丧,甚至绝望的脸,心底生出可乐气泡一样冰凉而辛辣的。

三天以后,临睡前,李珂约我出去走走,校园里有一片漆黑。他直截了当地问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气定神闲地问:“谁?我女朋友啊?”我分明看到他握成拳头的手,无力地松开来。“卢俊,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真心对她好吗?”我点燃一支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头的光亮,我好像看见他的眼角有什么在闪烁。他的喉咙动了几下,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转身大步走了。“要是你对她不好,我饶不了你!”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大声叫道。“得了吧,你演电视剧呢!”我冷笑一声,看向别处。

晚上范茵茵发短信给我,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恋爱中的女生都喜欢问这种问了等于没问的问题。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李珂,或许我慢慢会发现范茵茵的好,像一张晾在阳光下面的白床单,干净而轻盈。

可是那一刻,我有瞬间愣怔,竟然无法用一贯对付女生的伎俩说:“傻丫头,当然是了。”

带范茵茵进宿舍过夜那天,其实我只是想刺激李珂。果然,看到跟在我身后的范茵茵,李珂脸色都变了。我看出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微笑着和我们打了个招呼。那种嘴角向下的、可怜的微笑,让我为自己轻易找到了击垮他的方式而无比自豪。男生宿舍有惯例,如果谁带女生进去过夜,就由他请客,让其他人去网吧通宵一夜。可是那天,不等我开口,大家都沉默着离开了,临出门时,钱小宁经过我身边,低声说:“亏你做得出来。”那个带着某种鄙视的眼神,狠狠地刺了我一下。

其实当我在宿舍的床上亲吻范茵茵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静静地躺在那里,露出修长的脖子和漂亮的锁骨,表情安宁平和,像一片柔软的花瓣。可是当我触碰她的时候,她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全身猝不及防地僵硬起来。正在我有点犹豫的时候,忽然听见走廊上人声嘈杂,然后有人大力拍打房门,用尖利的声音喊:“508开门!学工部检查宿舍!”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意识,头皮发麻,浑身冰凉,一动也不能动,身下的条纹床单变成了飞速旋转的线,密密麻麻,缠得我喘不过气来。外面还在喊:”快开门!再不开门我用钥匙了!”

卢俊和范茵茵被学校“在床”,这成了那年B大最热门的新闻。按照学校规定,当事人应该被开除学籍。然而最后的结果是,范茵茵走了,我留下,因为爸爸出钱找人疏通了关系。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更重要的原因是,学校找范茵茵谈话的时候,她咬紧牙关,坚持是她自己进我宿舍的,我不知情,并且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我很难想象说话大声一点都会脸红的她是怎样被那些可以想象得到的目光灼烧。反正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范茵茵,据说她回老家了,她老家在一个小县城,是她妈妈哭着把她接走的。我想这样也好,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再见到她,我该说些什么,难道“谢谢”或者“我对不起你”能够改变她的命运么?只是我很迷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回家避了一段时间的风头,然后很快就毕业了。然后从容地从声名狼藉的漩涡中走出来,以青年才俊的身份投入到光彩新鲜的生活中去。长长的岁月,足以让一个人像婴儿一样重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2009年的某天,钱小宁突然出现在我办公室里,说是来湖北出差,顺便来看看我。那晚我们在喧嚣的酒吧呆了整整一夜。钱小宁告诉我,毕业之后,本来无比渴望留在城市的李珂,却放弃了在古城的工作,义无反顾去那个小县城找范茵茵了,也是李珂告诉他,范茵茵初中时曾经转来我们学校上过一年学,那年我高三。她的教室,就在我教室楼下。也许记忆中那些面目模糊的、羞涩地躲在梧桐树下面看我踢球的女孩子里,就有一个是16岁的范茵茵。原来两周就追到她并不是因为我技术高明,原来也许从始至终,她根本一切都明白。

前尘往事不可追范文3

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叶萋萋出外的日子。叶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带着露水的荷花,娇娇羞羞带着清澈的美丽。

叶萋萋嫁给风的那一年18岁,花苞象要绽放。不用形容风的诸般好,因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气最巧的叶萋萋。

嫁给风后,叶萋萋才成为一朵完全绽放的花朵,他们是当时最相爱的一对。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风写下这些,画上叶萋萋的图象。叶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调吟唱,在自己的画像旁加上风的模样。

“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有等到百年,甚至没有等到97岁,叶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风奔走全国为她求医寻药,但仍然没有挽留住叶萋萋。

叶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苍白。她叫:“风。”风含泪:“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叶萋萋接上:“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风,我等你。”风大叫一声:“萋萋

!”叶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间娇俏无比。

那时候社会流行续弦,但风拒绝接受任何一个女人。风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时间,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绝任何治疗。临去的时候,他对床边的家人说:“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别为我伤心,我是极为快乐的。”风走的时候面容竟是幸福无比。

那是江南传唱很久的故事

奈何桥畔,阴风阵阵。美丽女子叶萋萋孤身等待。只愿见你,何惧一切险恶?

风来的那天,叶萋萋单薄如纸的身体一下丰盈,奈何桥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泪。

风和叶萋萋转世的那一天,两人相约:“坚决不喝孟婆汤!”他们要做生生世世相爱的人。

但是他们当时是怎么也想不到,奈何桥上艰难地等待已把叶萋萋前世的灵气消磨完。他们仍是以为自己的来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他们来到人世间的时候是公元1981年。叶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风出生在东北秋季的一天。

叶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到处寻找着,最后发现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今生。“我终于又要和风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来。

产床边的人全部吓了一跳。她听到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说:“一个长的象个丑八怪的丫头,还晦气地不哭却笑,是不是一个妖邪。”叶萋萋想起来了,刚出生的婴儿是要哭的,她开始张着嘴发出没有眼泪的干嚎。可是她又听到那个老太太说:“一哭更丑。”

前世的绝代江南美女刚来到今生,没有受到任何欢迎。

今生的叶萋萋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刚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个名字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她上小学的时候有调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呜呜~”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伤心地回到家里,问

给自己起名字的妈妈:“为什么我叫桑上?”妈妈答:“随便取的,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别致,普通的女孩要想出众只有在名字上巧了。”

桑上伤心地第一次在镜前看自己的脸,不见记忆中惊人的美丽,只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见往日的灵气,平淡的五官平淡的气质。就是在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当作桑上而不是叶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啊。”可是,风,

你能认出我来的,是吗?

桑上资质极为普通,她学习很刻苦,但是成绩并不出众。初始,她适应不了,常常会想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坏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时候想到风,想到前生的种种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风的叶萋萋。”她是一个勤奋的乖女孩。读书读书再读书,她的生活似乎就是这些,期间她也很想学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艺,但是学了几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议,桑上无疑做什么都是没有天赋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学会了一笑来保护自己。她开始什么都不想,只有风是她单调梦境中一个带有一

点点颜色的梦。

她的成长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长大了,对于别人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

高中毕业后,她的成绩不好也不坏,因而她考的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医学院。

桑上喜欢这个众树环绕下的学校,喜欢穿着白大褂的感觉。她在这里仍然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只到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她的塌实为她赢得了过硬的医学知识。

桑上常常会想起风,很想很想知道那个男孩如今可过的好,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样苦苦寻找着对方。

和医学院相邻的是一个名牌大学,那里的学生很喜欢到医学院来,因为医学院有很好的体育场地。那些浑身冒着臭汗的男生,有时候会冲着那些文文静静地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伤了,给我上一些药吧。”然后看着那些红了脸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从来就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因为她走过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实在空白。

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桑上认识了那个大学的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剪着短发,穿着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她跳那个很高的栏杆的时候摔伤了。她仰着头,看那高高的栏杆,骂:“该死。”龇牙咧嘴。桑上走到她的旁边,将她扶起来,将她领到自己的宿舍,为她很快的处理的受伤的地方。在桑上默默地做这些的时候,那个女孩只是带有好奇地直直地看她。然后说:“你处

理这些很有水平啊。”桑上笑了一下。那个女孩临走的时候,伸出手说:“我是兰。”我是桑上。”就这么很简单的,桑上认识了那个叫兰的女孩。

兰经常到医学院看桑上,还总是喜欢勾着桑上瘦小的肩招摇过市。她将桑上介绍给自己的同学的时候兴高采烈:“这是我的第10个老婆桑上。”桑上在别人大呼“兰你好花心”的时候安静地笑,平淡地笑,给人留不下什么特殊的印象。

很多年以后,桑上回忆起她和兰的这段很明亮的友谊,仍然会止不住的感动。

桑上大四那年的圣诞节,兰来找她要她参加他们学校的圣诞舞会。桑上本是不热衷于

这些的,但是因为兰,她勉强地去了。她本想一个人找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的,但是兰没有允许她做这些。她牵着她,到处为她介绍着:“这是我的大老婆,这是我的第十个老婆。”桑上见到了兰的前九个老婆,一个个都很漂亮。桑上不断地笑着,乏的要死,但是兰却拉着她到处骄傲地介绍:“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别的小妾。”当桑上终于忍不住向兰提出抗议“兰,我累了”的时候,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很拼命地挤:“没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桑上只有无奈地摇头。“哈哈,桑上,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最后一个人。”

桑上的目光突然呆滞,前尘往事在脑中清楚地出现。她仿佛看到了揭开红盖头看到风的那一瞬间风的温柔的目光。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个帅气的男孩。“桑上,这是我们最厉害的mm杀手,宇。”

兰的声音从遥远地地方穿来,似乎经历了一世又一世。

“宇,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

宇哦了一声,很淡地伸出手:“你好。”

桑上的喉咙干涩,她听见自己低低但是热烈的声音:“我认识你的,你还记得我吗?”

兰和宇都吃了一惊。宇转过头,揶揄地看兰,兰问:“桑上,你怎么了?”

桑上仍然固执地看着宇:“我很早就认识你,你难道真的忘了?”

远处跑来一个女孩,“宇,我们去跳舞啊。”

宇看了看桑上:“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个象风的男孩牵着那个漂亮的象前世的叶萋萋一样的女孩。

兰在她的耳边说:“那是我们学校最漂亮最有才气的女孩洁,她和宇是公认的天造

地设的一对。”桑上不说话,兰问:“桑上,你怎么了,你今天有一些怪。”

桑上摇头:“不,不是的,他们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宇旁边的应该是我。”兰惊讶地看她泪流满面地离去。

从此以后桑上象换了一个人,她经常独自一个跑到宇经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洁是

宇的观众。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话。“宇。”刚开始宇还很耐心地看他一眼,次数多了,他便不耐烦起来,他总是在桑上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叫洁:“洁,我们走。”把桑上独自抛下。但是桑上却是少有的固执,她象一个阴魂一样跟在宇和洁的后面,受着他们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对自己说:“坚持啊,想想奈何桥上等风的艰。”桑上开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带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兰无数次地骂桑上:“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着。兰在一次次对桑上暴跳如雷后对桑上彻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后一次找到桑上说:“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着听兰讲完这些,但是当兰彻底在她的视线消失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后来,桑上宇洁兰他们都毕业了,毕业没多久,宇洁就结婚了。

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将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刹那,她听到自己和风在奈何桥上郑重地说:“坚决不喝孟婆汤。”

桑上再也没有涉足宇的生活,她进了一家很好的医院,象从前那样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

不是说很多出色的成绩都是先天条件很好的人做出来的。渐渐的,桑上明白了这个理。因为她的勤奋和她对世事的淡然,她开始在业务上慢慢露出头角,到她30多岁的时候,她已经成为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时候身上的谦和很强烈的表现出来。

桑上不再考虑感情的问题,她的心就象沙漠。

桑上在28岁的时候曾经遇见一个25的男人,他从见桑上的第一面开始就约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欢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势忧伤的凝滞,桑上不喜欢那鲜红欲滴的玫瑰,可是面对那个男人的固执她却不知道如何拒绝。男人在他28岁的时候要桑上嫁给他。正喝茶的桑上说了一句:“不可能。”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桑上对着窗外的月光,整夜无眠,她想到了也是一个月光清冷的夜晚,风温柔地为她披上一件衣服,爱惜地说:“萋萋,注意身体啊。”有风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变的温暖。再想起那个固执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无边际的沙漠,点滴的水又怎么能湿润?

桑上以为那个男人会彻底地死心,但是她错了。他仍然还会邀请桑上去那个她最喜欢的地方喝她最喜欢喝的茶,只是再也不送玫瑰。在桑上思念一个人坚持独身的时候,他也在爱着桑上坚持独身。

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找一个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时候会劝他:“为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他回答:“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虑好了。”桑上无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释自己与风前世那深厚的爱情。

39岁那年,桑上遇见了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兰。兰带着自己的女耳到桑上所在的医院看病。兰的变化很大,人有一些发福,曾经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盖,曾经短短的头发也留长烫的卷卷的。桑上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认出来她的。直到兰身边的小女孩叫:“妈妈,我不要打针。”倔强的声音给桑上熟悉的感觉,刚要离去的她回头,仔细看那个小女孩:短短的头发,明亮的放肆的眼睛。桑上问:是兰吗?话一出口,已是有泪流出。兰惊讶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来。和先前说话的世故的圆滑的语调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兰的眼睛顿时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两个人站在当地,脸上都流着泪,却是一动不动。“妈妈,这就是你常说的桑上阿姨吗?”小女孩的声音让她们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医院的时候,兰问:“桑上,去喝什么?”“妈妈,桑上阿姨应该还是喜欢喝苦苦的茶。”兰的女儿接口。兰和桑上相视一笑。兰过的很幸福,嫁了一个爱自己同时自己也爱的男人,然后又有一个很象自己的女儿。

桑上看着幸福的兰,想起宇,想他也应该是很幸福,也有一个很象洁的女儿吧?

第一次邂逅兰的时候,桑上一直没有提宇,尽管看着那个象极了过去的兰的那个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洁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记得大学和兰的分开就是因为宇,兰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爱情方面兰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桥上等宇的漫长的日子有谁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吗?

桑上开始和兰恢复了以前的交往,但是兰不再是那个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会在大庭之下勾着桑上的肩说:“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欢兰的那个眼睛放肆的女儿,那个有着过去兰太多影子的女孩刚开始的时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学的时候一个人跑到桑上所在的医院,看桑上平静地做着高难度的工作,然后在桑上下班的时候缠着桑上要她陪着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当她逐渐和桑上很熟悉的时候,她开始叫:“桑上,今天我们去。。。。。。。”

兰听到这样的话总是批评女儿:“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吗?”而桑上却在听到这样的称呼的时候眼睛有潮湿的感觉。那个14岁的女孩喜欢在大街上很大人气地挽着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桑上争吵着一些问题。

兰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让她步履匆匆象一阵风,所以她是常常没有时间陪桑上说话喝茶。兰看着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对不起啊,太忙了。”桑上微笑着摇摇头。当兰看到自己的女儿大声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时候,她又

抱歉地对桑上说:“桑上,她被我们宠坏了。”桑上又摇头笑,一脸的风清云淡。但是当她转身离开兰的时候脸上却挂了几滴泪。

兰的女儿有一次问桑上:“桑上,为什么你不结婚?”桑上说:“没人要我啊。”女孩就很有些气愤的样子:“那些臭男人都没有眼光!”桑上看她明亮放肆的眼睛,看她明净的快乐和愤怒,有时候桑上面对那坦白的表情,会心疼地想:这会不会是将来的兰呢?

有一天,桑上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时候,那个一直很喜欢她的男人正好来找她喝茶,然后三个人就一起去了。男人说话很少,桑上的话也不多,整个喝茶的过程中就剩下女孩的声音,她嘴巴很快地讲着她身边很多有趣的事情,桑上和那个男人就笑。但是在桑上和那个男人开口的时候,女孩就狡黠地看着他们,咧开嘴笑的很是诡秘。回去的时候女孩问桑上:“桑上,那个人是不是很爱你?”桑上回答:“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桑上突然抑制不住流泪。女孩拍了拍桑上的手:“桑上,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说:“妈妈曾经给我讲过故事,她大学的时候最爱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她名目张胆地爱那个女孩却不敢把自己对男孩的爱表现出来。可是有一天,她最爱的那个女孩却很坦率地追那个男孩,她说她太爱他们,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这个故事吗?”桑上呆了,想起在那个舞会上,兰霸道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挤,兰固执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兰说:“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自重的人。”兰说:“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伤心,兰没有理由不伤心。

桑上,桑上,你在固执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伤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

再看到兰的时候,桑上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兰是不是很幸福。兰总是很大声的开心地笑,喜欢说:“桑上,我最满意这样了。”桑上总是保持微微的笑。

有一天,桑上刚下班没有多长时间,兰给她打电话:“桑上,想见你。”可是,兰却不是在她们常常去的那个有舒缓音乐的茶馆,兰在一个充斥着喧嚣的音乐和浮躁的体味的夜总会等她。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性的白酒,没有讲任何理由。桑上看她,沉默。兰说:“桑上,你怎么不喝?”桑上仍是什么也不说。兰突然哭了:“为什么我仍然爱着那个男人,为什么该是我来爱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桑上突然感觉心有一些紧缩的感觉,骨子里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扩大着。她仍然没有说话,看着兰通红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绝症啊!桑上,桑上”桑上的心瞬间变的苍白。“我一直爱他,很爱很爱,桑上你说你爱他,你有我爱吗?我的爱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爱他我才生气。可是宇,宇呢?他和洁结婚后,我仍然爱他,不想要什么结果。可是可是,宇为什么总是结婚不到一年就要离婚呢?为什么宇喜欢的都是漂亮聪明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在玩弄世间女人的感情?”兰抓着桑上的手,说着,然后灌大杯大杯的酒。桑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说着,桑上不知道怎么说,她只说着相同的一个字“风。”

兰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桑上搀着她,扶她走出夜总会的门。有一个绅士风度的男人说:“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桑上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喝醉了的兰很轻很轻。

那天晚上,兰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里。半夜的时候,兰吐了,却没有吐出脏的东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兰吐出来的东西时,流泪了,大滴大滴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满香气的空气里。

兰后来睡的很香甜,桑上看着她褪去浓妆的脸,一夜无眠。

第二天,兰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桑上,我说什么了吗?”桑上朝着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没有,你喝完酒就睡了。”兰嘘了一口气。

宇住在桑上所在的医院,桑上去看他。

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当穿着白大褂的桑上进来的时候,宇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脸上瞬间掠过的却是失望。宇明显的发福很多,而且脸上有很明显的喝酒过度的痕迹。但是站在宇的床边,桑上透过那发福的变形的脸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风,潇洒儒雅的风,风流倜傥的风。桑上静静地看他,宇睁开重新闭上的眼睛,看到桑上,很惊讶地问:“大夫,有什么事情吗?”桑上摇头:“只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宇笑:“又能怎么样呢?生死又怎么样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生生世世的问题。”桑上转身离开。“大夫。”是宇在叫。桑上回头,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过来一下。”桑上仍然恬淡地笑,宇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误会,我有很多事情想对人说可是找不到人。”“哦。”宇抬起头,神色竟又镇定:“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我有一种想倾诉的感觉。”桑上看着宇的脸,病态在他的脸上蔓延,她匆匆地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绪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调:“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但是一周内,桑上没有去看宇。兰的女儿来找桑上的时候,很神秘地附在桑上的耳朵旁边说:“桑上,你知道吗?妈妈爱的那个人得了绝症了。”桑上问:“你妈妈最近做什么?”女孩鼓着嘴:“妈妈好狠心,和平时竟然一点改变都没有。”说完自己突然改口说:“不,也许妈妈很伤心,但是妈妈有苦说不出来。”桑上很吃惊地看那个小女孩充满灵气的脸,她的明亮放肆的眼睛。女孩笑:“桑上,你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桑上随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小孩子,知道什么啊。”

距离桑上看宇一周后吧,桑上刚要回家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桑上。”是宇的主治师。桑上的心一下收缩,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放干。“桑上,我的一个病人宇说你是他的一个朋友,他想让你有时间陪他说说话。”桑上点头:“知道了。”

第二天的时候桑上去看宇,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她看到宇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温柔地喂宇东西吃。桑上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宇的主治医师见了她仍是说:“桑上,你怎么不去呢?”桑上说:“他应该有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哎呀,说起他的家人,这个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帅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竟然一个个回来看他。做男人做到这份上。。。。。。”

桑上突然想听宇讲他的故事了。

淡淡的夕阳斜斜地照进白色的病房里,一抹残破的金黄色在宇的脸上投下了明亮的凄凉。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桑上似乎看见穿着白长衫的风微笑地回头,看轿帘掀开处萋萋的笑脸。桑上站在病房门口,不想移动自己的脚步。

宇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桑上,笑着说:“大夫,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桑上一笑:“你刚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脸上却有惊讶的神色,他皱眉,然后说:“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搞不清楚。算了,我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宇问:“大夫,你听说过我的故事吗?”桑上答:“一点。”宇看着桑上问:“哪一点呢?”眼睛里有揶揄的神色。桑上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宇轻轻地叹口气:“不知道我这一生是不是一个错误。”“大夫,你相信有生生世世的问题吗?”桑上一下呆了,宇,你相信生生世世的问题吗?但是她却是笑的:“相信吧。”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呢?宇说:“假如我说我和我前世的爱人约定了今生相爱,你会不会吃惊?”桑上只说:“你讲吧。”宇讲起那个前世的故事,那个桑上在心里温习了很多次的故事。

宇说:“约定了今生还相亲相爱,可是,我寻找了一生,却没有找到她。”桑上问了一句:“你不是结了很多次的婚吗?”“那是因为她们都有象她的地方,但结婚以后我发现她们都不是她。”病房一片沉默。桑上说:“我想我该走了。”宇说:“谢谢你大夫。以后能不能常常过来。”桑上温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乱七八糟地想很多。”

走出医院的后,桑上去了兰的家里。兰的女儿嘟着嘴迎接桑上:“桑上,我等你很长时间,你去哪里去了。”桑上摸了一下她的头:“桑上去陪一个叔叔聊天了。”“是那个给你送花的叔叔吗?”女孩的两眼开始发光。桑上不禁笑了。

后来桑上没有去看宇,一直没有,尽管宇一直捎信要她去,桑上却总是以走不开为理由拒绝了。

在那段时间,桑上拼命地接待着一个一个病人,她开始忙的没有自己的一点点时间。所有的人看她那么拼命,都劝她注意自己的身体。桑上仍是温和到笑,却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女孩来找桑上的时候,看到的最多的是桑上忙碌的身影。女孩不再不停地说话,有时候趴在桑上的桌上写作业,有时候会一声不响地看桑上忙忙碌碌。只是有一次,在筋疲力尽的桑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时候,女孩突然说:“桑上,我好心疼你这么拼命地折磨自己。”

可是,桑上心疼自己吗?可是,她不累,真的不累。

一天,桑上刚处理完一个病危的病人,紧接着要处理下一位的时候,她听到一位护士说:“那个宇好象快不行了。”桑上木木地站定了,旁边她的助手叫:“桑上大姐。”

桑上发了疯一样朝宇的病房跑,那一刻,她是跑在江南草木疯长的季节。

宇的病房有哭声,但是很小。放弃了治疗的宇静静地躺在病床,眼睛空洞地看洁白的屋顶。

桑上扑到宇的床前,宇艰难地一笑:“大夫。”桑上点头。宇又说:“我觉得你好熟悉。”桑上说:“在你大四的时候我曾经拼命地追过你,我是兰的那个傻忽忽的医学院的朋友。”宇愣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桑上摇头。宇问:“兰好吗?”“好。”“麻烦你告诉她,很多的事情我是明白的。”

宇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环视着周围很多张脸,对桑上说:“我唯一等待的只是她,可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桑上说:“也许是在来生啊。”宇摇头:“我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等到来生了,也许我将是尘埃。”桑上扭过头,不想去看宇英俊的风的脸。

宇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是仍然大睁着眼睛。桑上看着他的脸,听到周围有人说:“宇,你就安心地走吧。”宇没有回应,眼睛里面是深深的两世的寂寞,还有桑上熟悉的风的固执。

桑上突然握住宇的手:“宇,你听过这样的歌吗?”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桑上温婉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那是只有宇听懂的语言听懂的曲调。

宇的眼睛突然变亮,他紧抓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句:“萋萋。”随后眼神涣散,喉咙里挤出模糊的一句话。只有桑上知道,他说的是:“错过了一时,我错过了一世。”桑上的泪在眼睛里爆发,打在宇的手上。宇的眼睛慢慢闭上,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宇走了,桑上仍然忙忙碌碌地做着自己的好大夫,脸上仍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谦和的表情。

三年后,兰病重。临走的时候对桑上讲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说:“桑上,你知道吗?你在奈何桥上等的时候,很多的女魂从你身边过,沾了你的灵气和你对风的爱。我固执地不喝孟婆汤却折磨了自己一生。桑上,如果在大学的时候知道你就是那个孤零零等待的女孩,说什么我也要帮你成全啊。”

兰临走的时候眼睛明亮放肆。

兰死后不久,桑上结婚,伴娘是兰的女儿。

那个女孩眼睛不再明亮放肆,她尊敬地叫桑上:“桑上阿姨。”

最幸福的是那个等了桑上很多年的男人,他拥有自己爱的。

桑上很老的时候才退休,白发苍苍的她常常和老伴去那个熟悉的地方喝茶,喜欢在草

木众多的地方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