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成功第一集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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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成功第一集

我一定要成功第一集范文1

穹顶似乎由某种电磁材料形成,透水透空气却不能透声音,斯蒂芬·金仍然把重心放在人性的塑造上,此类剧集的一大乐趣就是观察透明盖子中的“小人物”们对于突如其来的灾难有何反应,像极了金·凯瑞(Jim Carey)的《楚门的世界》(The Truman Show)。当然,这么说有些太过冷血,不过在如今一个娱乐至死的年代,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拿来调侃,前提是这些不幸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穹顶之下》监制人杰克·本德(Jack Bender)担任《迷失》(Lost)的制片人及导演六年之久,编剧布莱恩·K·沃恩(Brian K. Vaughan)也同为《迷失》编剧,同学们不要仅凭这两点就认为《穹顶之下》与《迷失》的相似性。还有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支撑着《穹顶之下》的运作,他们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Steven Spielberg)和小说原作者斯蒂芬·金。

(Under the Dome)

《穹顶之下》

制片人:杰克·本德(Jack Bender)/尼尔·拜尔(Neal Baer)

编剧:布莱恩·K·沃恩(Brian K. Vaughan)

主演:迈克·沃格尔(Mike Vogel)/蕾切尔·李费佛(Rachelle Lefevre)/迪恩·诺里斯(Dean Norris)/布丽特妮·罗伯森(Brittany Robertson)/娜塔丽·马丁内兹(Natalie Martinez)

类型:科幻/恐怖

电视台:CBS

剧集状态:第一季13集已预订

史蒂文+斯蒂芬=金子般的财富'

不可否认这两个名字是《穹顶之下》收视率爆棚的原因,史蒂夫·斯皮尔伯格是描绘人性善良一面的大师,而斯蒂芬·金则更关注与人性的黑暗,看似南辕北辙的两名大师实质是相通的,在《穹顶之下》中,他们再一次用人类当实验,把人类放在极端的环境中,哪些事情可能发生,这种对人类由爱生恨的“变态”感情,已经深深地嵌在了两位大师的血液中。

如今《穹顶之下》已经得到第一季13集的全部预订,而前期工作也已经进行大半(第10集正在拍摄中),编剧身兼制片人的斯蒂芬·金在片场也承担了一部分工作,他会对角色的设定,影片的细节进行二次把关。

打造一部与小说结局不同的电视剧集'

一部好的剧集是不会让观众猜到故事的结局的,哪怕是根据小说改编的剧集也是如此。制片人杰克·本德和斯蒂芬·金很早就承认,《穹顶之下》第一季的故事将与小说有很大区别。小说的故事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结束了,而电视剧集不同。剧集主创对“穹顶”的故事有着长远的打算,他们向斯蒂芬·金提出了把故事拉长到十几年的设想,而斯蒂芬·金认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想法,因为他可以完成无法在小说中完成的故事。

目前电视剧集已经进入第十集的拍摄,根据制作人尼尔·拜尔(Neal Baer)所说,第十集的故事已经超出了小说的内容。斯蒂芬·金表示,若《穹顶之下》得到第二季预定,他将很乐意担任电视剧集的编剧,甚至有可能着手于小说的续篇工作。

这种小说与电视剧集同步开发的模式在当今的文化模式下并不少见,除电视剧集外,交互式媒体也大量采取这种双赢录像,人们耳熟能详的电玩游戏及衍生小说便是其中的一种,但类似CBS如此大制作的电视剧集与斯蒂芬·金的强强联袂或许还是首次。

密闭空间中更加凸显人性(也更节约成本)

接下来的故事主要都会集中在穹顶之中,穹顶之外的世界已经不是剧集的重心所在,甚至关于穹顶本身的种种神秘性也会在某种程度上被淡化,说到底探究的更多是人类的内心。

一个后启示录时代的故事的确会更加吸引观众的眼球,比如投资巨大的《泰拉星球》(Terra Nova)、《末世》(Revolution)等,但《穹顶之下》并不是后启示录故事,人们所在的生活环境没有任何本质变化,只是惊恐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让人们无所适从。在当今社会中,人们早已无法习惯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当互联网、汽车、电视电话还没有被发明之前,人类的确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穹顶之下》的切斯特磨坊镇就是现代社会下的一个极端实验,作为观众的我们期待着实验结果。

从拍摄成本上来看,把故事集中在穹顶下可以规避很多大场面的调度,从而节约了大量成本,首集穹顶刚刚落下时的爆炸、撞车、坠机,包括触目惊心的切牛场面,背后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种“大场面”在接下来的故事中并不常见,恐怕一批动作迷和科幻迷要伤心了。

虽然特效小,但也要做到最好'

正如前文所说,特效会在后面的剧集中大量减少,但编剧布莱恩向观众保证每一次爆炸都会让人惊心动魄,正所谓“浓缩的都是精华”,“我们不可能让每一集的动作戏份从100一下子降到0,观众们马上就能看到第二次的大场面,比第一次还要大很多。”

从《迷失》中学经验和教训'

剧集仍在播放,已经有不少粉丝纷纷收集《穹顶之下》的各种悬念,几乎每一集都会有十余个新问题被提出,与《迷失》出了名的卖关子不同,“穹顶”制片人已经做出了承诺,所有问题将会在第一季结束时得到让人满意的回答。

把悬念拖得太长会让观众崩溃,但若每一集就解决悬念又会让观众觉得无趣,如何把握这个度成为所有悬疑类剧集成功的关键。同为《迷失》和《穹顶之下》编剧的布莱恩重申了剧集中的悬念(至少是大部分)都会得到合理的解释,让剧迷保持对剧集的热度和关注度是编剧的主要目的。

当《迷失》取得不可逾越的成就之后,几乎所有同类型剧集都会被冠以“接棒迷失”的称号,但没有一部能够与之相媲美,布莱恩认为这其中的关键就是对剧中角色的刻画,观众不由自主地爱上了(或者恨透了)某一个角色,他们在乎每个角色的命运,愿意和他们同甘苦共患难。

公共电视台从此不再畏惧“黑暗”'

斯蒂芬·金的作品以描写人性黑暗面而著称,这与公共电视台“健康向上”的风格可能略有不同,尤其是以罪案剧为主的CBS电视台(我们熟知的《生活大爆炸》、《犯罪现场调查》等剧都由CBS播放)。那么CBS电视台如何处理斯蒂芬·金主导的《穹顶之下》呢?他们又做了哪些妥协。

CBS电视网主席妮娜·泰斯勒(Nina Tassler)对此也有自己的看法,一句话来说,CBS就是要玩一个出其不意,接连领跑每周一收视冠军也证实妮娜的这一决定的正确。她认为这是CBS的一个改变,她把《穹顶之下》看作是公共电视台对有线电视网的叫板。夏季的有线电视网如火如荼,《嗜血法医》(Dexter)、《新闻编辑室》(The Newsroom)、《真爱如血》(True Blood)都是大热的夏季剧集,但不可否认的是,2013年的“穹顶”让公共电视台和有线电视网平分了观众的注意力。

“黑暗”的故事也是打造一部成功剧集的必要元素,“穹顶”究竟有多黑暗目前还不好说,但从制片人的口中我们可以略知一二:人们会有很多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极端行为,这些行为隐藏在他们的内心之下,寻常生活中绝对不会爆发。

13集:完美的夏季剧集长度'

此前有些媒体报道称《穹顶之下》是一部13集的迷你剧,这并不正确。公共电视台一向的操作手法是预定13集作为第一季,如果收视达标,预定第二季(22集-24集左右)。对于一部夏季剧集来说,13集是一个完美长度,使得工作人员能拿出他们最好的状态投入到拍摄中。若第一季设定为22集,则会大大削弱剧集的悬疑性和紧张感,制片人杰克表示他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我们试图按照首播集的要求去完成之后每周剧集的质量,13集很好,很难想象25集《法律与秩序:特殊受害者》(Law & Order: SVU),光想象就觉得要疯。”

13集的长度让这部公共电视台的剧集兼备了连续剧和迷你剧的特征,要在讲述一个相对完整故事的同时留下尽可能多的悬念,尤其是在夏季这个特殊的档期,人们的注意力都在暑期档的爆米花电影上。另外,公共电视台少量订购电视剧集也是一个新的尝试,比如CBS将于9月播出的《人质》(Hostages)和FOX的《法庭浪子》(Rake)。

Q:《影视圈》杂志社

A:《穹顶之下》制片人杰克·本德

Q:你在加入《穹顶之下》时剧本已经完成,项目也获得了电视台的批准,究竟“穹顶”什么地方最吸引你?

A:我在《迷失》时候的老搭档布莱恩(编剧)给我打了电话,他和我谈论了“穹顶”这个故事,我不得不推开手头正在做的一些其他事情,但当我看了剧本初稿时,我就爱上了这个剧集,这就是一种很“对”的感觉。

我加入“穹顶”剧组的过程和《迷失》有些相似,我看了《迷失》的第一集之后,J.J.埃布拉姆斯(J.J Abrams)和其他人把我叫到夏威夷,于是就有了6年的“迷失”。两部剧集中最打动我都是人物角色。在我看来,优秀的电视剧集的最终落脚点都是“人”,不管他们被放在什么环境中,小岛也好,斯蒂芬·金的玻璃罩子下面也好。最终都是关于人们怎样面对外部的世界,怎样面对内部的同胞。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一定要爱里面的角色。

另一名制作人尼尔·拜尔我仰慕已久,一直想同他合作,此次梦想终于达成。我们就像是一群工匠一起建造金字塔,一次搭上一块砖,每步都走的很坚实。我可以拍胸脯地说,这是一部好剧集。但永远不能奢望所有人都喜欢“穹顶”,我尽量做到最好。

Q:由于你和布莱恩都是“穹顶”和“迷失”的主创,人们很容易就把两部剧集放在一起比较。你从“迷失”中得到了哪些经验?会应用到“穹顶”中吗?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A:从“迷失”的6年拍摄中,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从我的各个方面来说——艺术家、电影制片、导演、电视制片——“迷失”带给我的经验帮助很大。我从12岁起开始画画,那时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不可能控制画布上的每一滴颜料,就像你不可能控制片场每个人一样,很多时候我们都会争吵,但是争吵背后的都是彼此的尊敬。这就是我从“迷失”的6年中学到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非要把“穹顶”和“迷失”做比较的话,两者的相似之处就是一帮人突然来到了一个极端的环境中,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生存下去。人们如何形成一个整体,一个部落,每个独立的个体又具有怎样的个性,面对突然事件时他们又有怎样的行为,这些问题是“迷失”和“穹顶”都在探讨的,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把“穹顶”和“迷失”看做是相似的剧集。现在我有这样一个机会来制作“穹顶”,用我在夏威夷拍摄“迷失”的经验,会尽自己努力让它走得更远。

Q:不管怎么说你都无法再次复制《迷失》,有太多的剧都想做这样的尝试,但后来却失败了。

A:是的,《迷失》的成功也是一个奇迹。《迷失》的编剧之一,达蒙·林德洛夫(Damon Lindelof)即将有一部新剧《被留下的人》(The Leftovers)在HBO上映,他和我谈过这个剧集,但是《被留下的人》并不是“迷失”;另一名编剧卡尔顿·库思(Carlton Cuse)目前也在着手新剧本的写作,主题也和“迷失”无关。如此看来,《迷失》就是《迷失》,独一无二,也画下了句号。

Q:《穹顶之下》原著中只描写了几天的故事,如今看来剧集的时间段远远不止十几天,和我们介绍一下故事的改编过程吧。

A:剧集基本遵循这样的原则,一集故事的时间为一天或者一天半,在这个基础上布莱恩和尼尔引入了新的角色,拉长了故事的时间。当然,剧集的叙事方式和小说又很大不同,斯蒂芬·金、布莱恩、尼尔达成的共识是:把书当做基础,重新拍一部更好的电视剧集。斯蒂芬对小说的结局也并不是很满意,我已经看完了小说的四分之三,听说结局很黑暗。

这几天来我一直处在混沌状态,有时候无法分清小说中的故事和我们即将要拍摄的故事,斯蒂芬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建议,他告诉我“忘掉小说,你可以带着自己的想法去任何地方”。所以就有了现在的剧集,有很多不同的角色,也会有很多书中未曾发生的事件。

Q:书中的哪些元素将不会出现在剧集中?

A:剧集仍然是以小说为基础的,特定的角色和时间关键点都严格按照小说的故事发展进行,整体剧集的风格也与原著保持一致。我可以剧透一点点,大吉姆(Big Jim)马上就要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他是否善于获得人们的信任,扮演他的迪恩·诺里斯是名非常出色的演员,他精准地把握着“信任”与否的关键点。我们的演员都非常棒,有的角色戏份并不多,但却极其精彩,比如扮演小詹姆斯(Junior)的艾利克斯(Alex Koch),他刚刚从德保罗(DePaul)戏剧学院毕业,每次在剧集中出现都是亮点。

我一定要成功第一集范文2

后期喜羊羊资本运作、借壳上市等事件,早先离开的他亦是从媒体上看到的消息,言语间多少有点爱莫能助的感觉:“投资人心态会决定一个品牌走向吧。”

喜羊羊属于投资人符号过于强烈的品牌。投资人苏永乐掌握原创动力100%股权。“我把一个娱乐定位的产品,已做到中国一个行业的指标了。”接受《创业邦》采访时,苏说。

作为喜羊羊的天使投资人、现已转战幼儿教育领域的苏永乐,对后期将喜羊羊运作上市,看作“这只羊最好的选择。”首批预售解禁仅两周,他就转手低价卖掉手中所持8423股,套现1700万元港币。

扑朔迷离的上市这一手,又快又猛、干净利落,带有鲜明的苏氏“港商投资”风格。“与其他地区投资人相比,他们对资本市场似乎有种天然亲近。”某业内人士评说。

你得承认,喜羊羊构成了一个动漫产业的中国样本。

在上市之前,它通过故事创意、剧集量产、衍生品设计、推广授权等快速抢滩国内市场,掘金产业链;2011年,它被一家香港公司以10.4亿元收购。

投资人赚到钱了,创业团队也算名利双收,但对喜羊羊这个原创动漫品牌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吗?

文艺青年的动漫梦

2000年,黄伟明从加拿大打电话回广州,朋友叫他回来进一家名为素人广告(下称素人)的公司做创意总监。素人是一家很小的创业公司。“当时只有四五个人。”老板就是后来鼎鼎有名的喜羊羊编剧卢永强,而现广东原创动力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下称原创动力)总经理刘蔓仪负责行政部门,“反正我们就分了工,我负责创作部。”其实整个创作部就黄伟明一人,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而平时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剪剪片子、做做名片。

2002年,黄伟明提出想尝试做动画片。得到卢永强大力支持,那你就一个人开始做吧。黄一开始就选择主打生活幽默类动画,“因之前画过两个生活类漫画系列。”他是在加拿大留学期间开始创作漫画。加拿大生活太沉静,他有大把时间下课回到自己住处地下室,一个人后搞创作、画漫画。

他创作的两个系列,一个叫《蕃薯糖水》,1997年投给美国世界日报后,直到2007年连载了10年。另一个三口之家系列《甘先生》,他发回国内《羊城晚报》,也连载很久。当时他给自己起了个笔名:饿狼仔。

留学是黄伟明的人生转折点。“除漫画外,我最大收获是接触到互联网。”当时他开始尝试用flash做动漫片断,后据此逐渐研发出一套“黄伟明动漫制作模式”——这种出活儿又节约成本的制作方式,显然在他工作中派上了大用场。

当时卢永强支持黄做的就是原创动力第一部动画片《宝贝女儿好妈妈》(下称《宝》)。黄把自己很多创意、激情和想法放进这第一部片子里。一个月后,他“鼓捣”出了一集,拿上样品,跟卢永强一起去了北京电视节展会。黄记得当时参会企业两三千家,“但只有两家做动画的公司,除了我们,另一家是蓝猫。”

他们想找投资。但没人看好国产动漫。“人家觉得你们做些加(代)工片都已很难,还想做原创?还想找投资?嗯你好好干吧,就这样子了。反正没有人投资。”

卢永强将自己香港的房子卖掉。他们打算继续做下去。公司又招来8个人。黄一边培训新人一边往下做。他们8个人、1年时间完成了40集《宝》。

选用最便宜的flash做电视动画片,他们是第一家,“让成本尽量压到最低。”包括后来的喜羊羊。喜羊羊最初几年,央视一直不播。理由也是“flash”。说这个制作质量有问题。直到该剧已覆盖全国70多家省台、市台后,2008年暑假,央视才首播了一部60集的《羊羊运动会》。这是后话。

而2003年的问题是:当时中国没几家电视台开设儿童频道。当时电视上播的海外动画片都是免费。付给这部高收视原创片的费用也是杯水车薪。原创动漫这条路看不到前景。公司经营照旧很吃力。8个人的创作部走了五六个。“因为确实工资太少了。”黄伟明说,他自己痴迷原创动漫,但不能要求别人像他一样抗着往下走。

下一步怎么办?坚持原创?还是做些加工片生存?还是把团队解散?

那是2004年。“就在这时,一个华人从美国回来,到我们公司考察。”黄伟明告诉《创业邦》,“他和卢先生认识。”

没错,投资人要进场了。

为什么是一只羊?

如同鲶鱼效应,苏永乐的到来迅速改变素人格局。除了资金,更重要的是带来全新的经营思想。

苏永乐,中国香港人。1992年到2003年去美国发展,经营玩具生产与加工、授权业务。他代工过美国知名品牌蜘蛛侠、史莱克等卡通形象。他见芭比娃娃在美国女孩中狂受欢迎,也炮制了自己的品牌“American girl”。

说起与卢永强相识,是大家在霄云路某家餐厅吃饭。卢永强谈到《宝》,收视反馈不错,想继续拍。而苏永乐的角度不同,他指出这部动漫片全剧,可开发衍生品的形象就是一条小狗。他还很快做出一批玩偶,拿到大连动漫展卖,真的完全销不动。

黄伟明至今记得苏永乐来素人实地考察那天,高高胖胖的苏,一副财大气粗样子,“他还带了一个老外,跟我们都聊了一下,又看了看公司办公场地,当场就说,‘行,我投’。”

苏永乐第一期拿出300万元投资。他将素人变成一家衍生品公司;然后创建原创动力,作为影视动漫内容制作公司。

“原创动力我拥有100%股权。”苏坚定地认为。在济南出差的苏接受《创业邦》采访时,快人快语。

原创动力成立之初。苏永乐与卢永强、黄伟明等开过几次会。他已考察了国内市场,决定做一个具有衍生品设计元素新系列。他在会上说,“我对创作上要求就一个:不要做人物为主角的动画片,做动物。动物最好不要做小鸟。”与艺术家出身的卢、黄等人不同,生意人苏永乐似乎从开始就有很强的产业链意识。

苏永乐当时在国内投资了一二十个项目,很多项目的投资都高于原创动力。所以他很少光顾原创动力在广州的办公室。

但具体要创作一个什么样的动画作品呢?当时卢永强、黄伟明、刘蔓仪等总共6个公司元老坐在一起,就像集体创作一个剧本一样,想。

所有动物,都被他们脑力激荡了一遍。

“‘狼跟羊’。一个同事小声说了句。我一下就感觉这故事好。”黄伟明说,“然后卢先生问,哪个故事好?我就说,狼跟羊,有明显对立关系。”大家一致认为“狼跟羊”故事简单而经典。

“卢先生就说,羊呵,懒羊羊、喜羊羊、美羊羊……狼就太狼,灰太狼,就灰太狼吧……”黄伟明告诉《创业邦》,“这些名字都是卢先生起的。”当时他们写剧本时叫“懒羊羊系列”,后改成喜羊羊,“因我觉得喜羊羊更正能量一点。我们中国人都会比较喜欢。”

随后开始搭班子,黄伟明首先把他的“漫友”黄伟建从北京叫过来,他们组建一个20人左右的团队,分成几组,负责不同内容。黄伟明担任总导演。“未必每个场景都亲手去设计,”但从创意、编剧、策划、风格,到每个人物设定,剧本、分镜、美工,他都要去把关,“尽量将作品推敲到极致。”

“现在这套形象基本上是出自罗英康设计师的手笔。”黄告诉《创业邦》。不过第一集之后,罗英康就出国留学了。而这套形象黄改动最多的是灰太狼,加了刀疤和围巾,提高辨识度,尤其眼睛加了很多好玩元素,改得大家“都说像他本人了”。

成功推出“阿狸”动漫形象的北京梦之城文化有限公司CEO于仁国说,“作为同行,更多看创作、作品本身。那喜羊羊无论故事的讲述、动漫形象识别度都做得很用心。后面它的电视发行、衍生品也很棒。一系列综合因素导致它的成功。”

从动漫设计师角度,黄认为,“创意产业的话,创意还是源头。很多人说我白菜也能卖黄金价格,我觉得在这个行业里,不可能。但是,”他接着说,“如果有了一个好的基础,后面一些关键的商业决定很重要。”

投资人苏永乐显然有不同看法。当记者问他“如何抓住的喜羊羊?”时,他话语中依旧难掩一股逼人的霸气:“喜羊羊?我告诉你,其实你说一只羊、一只狼、一只狗、一只猫,都可以把它变成产品。重要的是,你商业操作的手法是怎么样的!刚好,它当时是一只羊。”

火爆异常却没赚到钱

与其它动漫形象不同,喜羊羊形象设计一开始就与后期产品有关。

“我不做艺术,我是做量产的。”苏永乐说,“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概念。作为投资人,你不懂这个,随便就投钱给一个动漫导演,我保证你百分百失败。因为导演不是卖产品的,而我卖了20年产品,我知道市场要什么!”苏很直率,“今天大多数动漫公司,一个片子拍出来,在网上、电视上放一放就完事了。但是我告诉你,不行。要有一整套营销手法。”在他看来,国内动漫公司大多想的是拍个片子出来,政府给他多少补贴。“这是行业问题。”

当黄伟明他们紧锣密鼓搭班子“造羊”时,苏永乐则花两个星期时间在广州花园酒店闭关。他不停地收看中国各电视频道,尤其是电视台如何播放动画片。他发现,与日本、美国1周播放1集不同,中国动画片播放模式是1天1集。苏永乐意识到,如果喜羊羊只拍四五十集,是不可能把品牌打出来的。他决定:要量产,要全年都在屏幕上见到喜羊羊。其发行推广思路是:以庞大的数量积累人气,再做其他产品。

喜羊羊启动的第一个月,黄伟明他们做出4集。“那时就有人投诉我们,怎么做这么慢呵?我解释说,大家刚开始要有个熟悉过程。”他说,“后来我们大概请了六七十人时,真是批量生产了。”最高峰时,他们一个月做了22集,一年差不多200多集。他在加拿大研究的“黄伟明动漫制作模式”发挥了作用。

2005年7月,喜羊羊在杭州首播。而这一年的浙江台几乎变成喜羊羊台。很快,全国各个电视台都能见到喜羊羊和它的伙伴们了。

“投资人投完钱就什么都不做了吗?你有去跑遍下面电视台做对接吗?OK,这是电视网络推广,却没一家动漫公司人的人去做。他们都在那里求央视播出。”为喜羊羊播出,苏永乐曾带领营销团队跑了70多家电视台。他找到的第一家电视台是南通台。因苏的妈妈是江苏南通人,1979年他的家族已经在南通开了第一家外资工厂。一次跟南通市领导吃饭,领导说你有动画片可与我们南通台去聊一下。后来南通台的台长果然给他打电话,说希望买下这个片子。苏特别开心,说:“好呵,那大概多少钱一分钟?”台长说:“两块钱”。

苏永乐就说,“这个好像有点儿低,浙江省台要给得高一点。七块钱一分钟。”

而事实上,喜羊羊在电视上的火爆,赶上广电总局接连推出关键性政策。

2004年,国家政策规定,黄金时间不能播海外动画片。还明令要求各地1/3以上的省级和副省级电视台要开办少儿频道,国产动画片每季度播出数量不少于动画片总量的60%。由此中国动画产业就出现一个不少于20万分钟、价值10亿规模的缺口。

2006年,广电总局再度下令强制:每天在17时至20时的黄金时间,所有的动画、少儿、青少年频道只允许播放国产动画片。

喜羊羊站在大风口上了。为了谋取更大生存空间,一边是苏永乐幕后操盘,一边是原创动力黄伟明他们创作团队,选择动画业成本最低的Flash制作方式,在经费和技术的相对保障下,至2008年,完成500多集动画片的制作。

即便如此,在电视台播出的成本,4年时间都没有回收。

喜羊羊前几年的经营确实艰难。当时喜羊羊在电视上已播得很火了,而他们似乎并未从这种火爆中赚到多少钱。那时无论是相对电视台还是地方政府,以及渠道接口,苏永乐他们都处于弱势。几乎没有议价能力。

苏永乐告诉《创业邦》,当时为了现金回收与流动,他转而开发产业链其它环节,却又遭遇被自信的他称作“最精彩的一次败笔”——沈阳喜羊羊嘉年华活动。

为把喜羊羊“从电视屏幕上搬去嘉年华,做成人偶舞台剧,把故事做成摊位游戏。”他从台湾找来专业团队执行,搞来价格不菲的大型游乐设施。

但这第一次落地却让他亏得很惨。“要说可以出一本书。”但精明的苏永乐立即吸取教训,“这是完全不同于电视网络的另一个生意。要付现,所以规模要做小、流动。”

他说这对他2006年之后将喜羊羊落地,做市场营销影响很大。“我整个想法都不一样了。”想了一下,他又说,“也是当时产业这些市场全不存在,我要把所有环节都打通了。”

整个产业链上掘金最关键的模块还在后面:衍生产品及其授权。

动画片只是一个广告片

众所周知,迪士尼的动漫只有10%收入来自大电影。其它都来自产业链上的衍生产品。

“原创动漫企业在资金匮乏之下,把全部资金投在作品上,使很多片子的影响力只存在播出期间,如播出结束,衍生产品还没获批推出,那就意味着要从市场上消失。”动漫大道彭玺郎说。

反观国外动漫衍生品市场,作品还没“火”起来之前,衍生品可能早已深入人心。像《变形金刚3》,影片尚未在院线上映,其相关产品就开始销售,它的玩具,根据型号不同从九十元到五六百元不等。而同时上映的国产3D动画《兔侠传奇》,却连正版公仔都没有。鲜明的对比,显现国内衍生品市场滞后匮乏。

衍生产品虽处于动漫产业链下游,但并不代表下游的生产设计就要滞后。从美国玩具行业回来的苏永乐则深谙此道。“中国动漫衍生品产业链是我开发的,也可以说是我发明的。”苏永乐如此自信地认为。

“蓝猫为什么死?没有经营手法。”在他看来,中国99%的动漫公司都是如此,即便有理念,也无运营方法,不知怎么执行。“中国动漫界人士从没想过角色设计这么重要,是因为它跟后期品牌设计、产品设计有重大关联。而后期产品设计跟动画片又完全是两回事。它不是动漫公司里面建立一个相关部门这么简单。从产品发行、品牌推广、衍生品、授权完完全全都要一家家独立公司去运作。”

他说,从财务角度,喜羊羊动画片只是一个广告片,它不断在电视上播出曝光,“而我一直在琢磨怎么样去找人做衍生产品。” 他说,“我不是为了做动漫而做动漫的,我是为了卖产品来做动漫。”

“从有衍生产品到能盈利,我们熬过了一些年头。”原创动力副总经理黎丽斯坦言。而授权才是苏永乐在中国市场上遇到最大问题。他从美国来,了解迪士尼的各种授权。不过,美国版权环境一直是对商家有利的。

“可是在中国,到今天还是这样子——为什么我要付授权费?我去网站下载一个图像,把它印我产品上就可以卖了。”有一次苏去广州白马商场,从地下跑到楼上,用了一天时间,看到大概有两百多家在卖喜羊羊品牌的各种东西,“但没有一家是付授权费的。”曾经苏也打过官司,但后来觉得这是浪费精力。“有一个事情很好笑,我花了2万元找律师打官司,赢了,法官判给我5000元。”

授权合作需要契约精神,前提是上下游企业深度了解和认可。一方面国内原创动漫企业的生存已经举步维艰,另一方面,动漫衍生品产业在国内尚处于起步阶段,空白点太多。

据《2009年—2012年中国动漫产业投资分析及前景预测报告》显示,在我国动漫行业的衍生品市场上,盗版经营商的利润通常是正版经营商的数倍,其中,喜羊羊盗版经营商的利润是正版经营者的4倍。

那怎么办呢?“好在市场很大。盗版横行,不代表我就不能进这个市场。”2008年,苏专门从新加坡请来团队帮他做授权业务。“我们做了很多本来不是由动漫公司做的业务推广、营销,才把市场建起来。正版的还要不断加强研发,不断更新产品,跟盗版抢时间。”

总算也有将近300多家品牌授权商们跟喜羊羊组成休戚相关的利益共同体。而喜羊羊的几部票房过亿的电影也让授权水涨船高。喜羊羊大电影是由原创动力、炫动传播、优扬国际“铁三角”合作。“电影对于喜羊羊品牌认知迅速扩大起到一个巨大的作用。”炫动传播动漫投资中心项目投资部主任陈英杰说。

“在喜羊羊系列之中,我从角色设计、拍片,然后怎么发行,宣传推广,再到衍生产品设计,再做授权,最后把它上市,基本运作了七个模块。”苏永乐面对《创业邦》时,俨然一个超级幕后推手:

“哪一个环节是关键的节点?”“哪一个环节都是节点。因为这七个环你都要把它扣上,缺一个你都不成事。”“是一环扣一环呢,还是同步相生进行?”“先是一步步来,到了最后是同时间七个模块一定要连在一起搞才行。完全是整套生意打法。后来我安排它上市,把它推向了资本市场。”

被“抛售”

2011年2月,意马国际(00585,HK下称意马)以10.4亿港元的代价收购喜羊羊衍生品及授权管理公司——动漫火车,是迄今为止香港公司对内地动漫企业最大的一笔收购案。动漫火车主要业务为喜羊羊版权的消费品授权业务,未有直接参与电影以及电视内容制作业务。不过,意马日后将通过“联合品牌管理协议”分摊原创动力90%的经营业绩;相反,原创动力如出现亏损,意马则须按其经营业绩的100%之金额支付直销开支。协议确保了意马分享原创动力电影及电视业务利润。整项收购的平均市盈率约为7.84倍。

此前意马因《阿童木》“败走麦城”,全球票房亏损达6亿港元,差点破产清盘。收购喜羊羊是被誉为“红筹之父”梁伯韬接手后第一个大动作。梁伯韬与谋求喜羊羊上市的苏永乐、卢永强一拍即合。

交易完成后,苏永乐和卢永强将分别持有意马7.83%和1.08%股份。而苏在首批股份禁售期完结后不足两周即出货8423万股,出售价较发行价折让41%至45%,套现最多约1700万元。现苏永乐手头仍持有的意马股份,计约值1.19亿元。

除了意马,迪士尼公司也曾洽购原创动力,最后终达成一份海外播映合作协议,并共同开发衍生产品。该协议还显示,迪斯尼将成为喜羊羊动漫形象的全球总授权方。

说到喜羊羊为何巅峰期遭“父亲”抛售,苏很敏感地纠正记者,是“把喜羊羊的资产注入到意马里面去了”,现在不过是由“会计师管理喜羊羊品牌。”他也坦言在商言商,“那自然是为了好价格。”

苏永乐身上有港商做“转手贸易”特色。他最早曾于2006年(投资仅两年时间),就以各种方式谋求上市之路。2007年,他与香港上市公司镭射国际(08173.HK)接触,当时喜羊羊估值仅为1500万元。而今翻了66倍。

浙江中南集团董事长吴建荣认为喜羊羊的“出售”对内地动漫产业发展是好事,它让众多行业开拓者们看到了希望。“但换成我,我不缺钱花,还是不舍得卖。”

“我需要钱做1200个App,3到5岁幼儿教育这块。我觉得做教育比我再走下去做那两个娱乐形象更有意义。”苏直抒其言,“在这一个全新教学概念平台上,我会重新组建团队做相关动漫,到时我可以做出10只羊,那么这一次,我觉得我会朝迪士尼方向去做。”

打造喜洋洋主题乐园,曾一直是卢永强的目标。他设想的主题公园内将集卡通人偶舞台表演、电动游乐设备、亲子乐园等于一体。最终目标是打造成中国式的迪斯尼乐园。确实,喜羊羊曾是被寄托了迪士尼梦想的第一品牌。

而苏永乐反问《创业邦》,“迪士尼有多少个品牌?原创动力还有没有别的品牌能叫得起来的?”后续机制不完善,行业现实摆在眼前。“我原来真想过再把整个公司多元化发展,我方案都定了。但在2010年我突然觉得差不多够了。我自己也不是那种要做那么大公司,去跟很多财团、政府搞来搞去的人。以及原创动力在管理上存在一个视野问题等。OK,所以我就离开做教育了。”

苏永乐他们“洗手上岸”,曾被某些业内人士看作“是缺乏对这个品牌的爱。”另一方意见则认为,资本介入对喜羊羊品牌发展有益。拥有“喜羊羊”的形象授权给迪士尼带来了本土文化的亲和力,而喜羊羊亦可“借船出海”利用迪斯尼覆盖亚、美、欧各个国家运营10座电视台和225家附属台进行传播。

在于仁国眼里,“这无非是养父与亲生父亲的关系。对养子来说,只要发展更好,有什么关系呢?”在他看来,喜羊羊的所有权和所代表的文化特征、民族属性都不会受影响,“就像韩国一些动漫形象,也是授权时代华纳在推……”

“最重要的一点,中国整个动漫行业里面,有了一个标准!”苏永乐认为,自己的“创新加投钱”模式,“现在大家看到中国做动漫品牌是这样做的。这个做法,不是迪士尼在美国的做法,也不是日本所有公司的做法,中国市场跟两个地方完全不一样,不要盲目复制那些模式,做法、口味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