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文学总集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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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文学总集

古典文学总集范文1

【关键词】卫风氓 主题解读 述评

《卫风・氓》经女主人公之口缓缓道来,歌谣中的所言的初时的甜蜜到婚后的痛苦直至如今的独自悲哀和愤懑,正如诗中所述恋爱时“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的这般思念与痴情,婚姻中“言既遂矣,至于暴矣”的这般无情与残忍。抒情与叙事融为一体,时而以比喻展开议论,如“于嗟鸠兮,无食桑葚!”、“桑之落矣,其黄而陨。”等,这些似乎像是在告诫女性,又似乎像是在讽刺社会的不平。

一、“弃妇诗”

对《卫风・氓》的主题解读,主流倾向大都将其划定为“弃妇诗”。古代文人首推代表便是朱熹《诗集序》曰:“此为人所弃,而自述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从中可以看出朱熹认为歌谣中女主人公是抱悔恨态度,自知自己之错而活该被弃而非怨恨丈夫,故被当下学者们作为将其划定为“弃妇诗”的依据之一。而笔者对此观点有所保留,若如此这般便是弃妇诗,那么朱熹所言的核心如何体现,不然为何朱熹不用“弃妇”而是“”?笔者认为朱熹的核心观点是诗歌确是弃妇所言,或许划定为讽刺之作更为适宜,讽刺女子不守礼义,私自婚配,自食恶果[1]。而当代学者的侧重点是女主人公哭诉自己被弃的悲惨命运,有怨恨丈夫、批判社会不平之意,如余冠英的《诗经选》、游国恩等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及现行教材均认同此观点,解读中有同情女主人公的情感,同时也暗含着赞扬女主人公坚强、果断、敢于言论的精神在内。

二、“刺时诗”

“刺时之作”此观点在部分典籍中有明显指出。如《毛诗传》云:“《氓》,刺时也。宣公之时,礼义消亡,风大行,男女无别,遂相奔诱。华落色衰,复相弃背。或乃困而自悔,丧其妃耦。故序其事以风焉。美反正,刺u也。”。《诗故》曰:“《氓》,刺时也。何刺乎?刺奔者失身也。”再者《诗序广义》曰:“此《序》谓刺时,刺当时风俗之不善也。”故现代的学者们有将这些古人评论作为《卫风・氓》的主题解读的观点之一。笔者认为“刺时之作”这一主题是站在社会价值观层面上的探讨此诗歌意义和作用方面的解读,可以自成一派。所谓文学典籍,笔者以为若非作者有心有意注以此文目的,无论是读者还是学者都是可以品出不同的味道的,为己所用,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卫风・氓》或许在这一观点的解读下,成为了类似于《女诫》一类的教导女性的读物,只是《卫风・氓》采用了第一人称的方式,借女主人公的哀伤自诉,现身说法,以正当时处于混乱中的“不良”社会婚俗,如刘书芬[2]《诗中“氓”字释义》一文中就“氓”的释义,认为“氓”是从“亡”从“民”,“民”形“亡”声,“氓”字既有对文中男主人公氓的身份表述,是移民,这与骆全察的观点一致,认为男主人公是外来人,流亡者;又有对爱情、家庭层面上的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的背叛与逃离。从中侧面道出时代的混乱,自然礼法会有所破坏,而作为当时维护并坚持礼法制的主流社会价值观来说,“子无良媒”、“秋以为期”在理论上还是实际中都应受到阻碍和谴责。

三、“怨情诗”

“怨情诗”的代表为李全祥,在《也谈的主题及其艺术价值》一文中指出,《卫风・氓》是女主人公对丈夫的失望,对失去甜蜜爱情,对不平婚姻的怨情诗。正如陈金雄认为的,《卫风・氓》其实是通过女主人公的经历向世人表达了一个永恒的主题,爱情不一定会永恒[3]。在尚永亮《诗经弃妇诗与逐臣诗文化关联》一文中也有提到,婚姻爱情中,男性常常与背弃承诺、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相关联,成为女性失去爱情、婚姻解体的重要原因。

这一种的主题解读或许是文本本身浅层面的显性信息,能够作为教学中诱导学生思考和讨论的极具意义的启发点,从而帮助学生树立健康的现代婚恋观。但是笔者认为若是贸然将“怨情”作为《卫风・氓》的主题还是有待进一步探讨的。若纯粹是为了怨情而作,那么或许也可以将其划为爱情诗,毕竟人生过程中的重要主题之一就是爱情,只不过这是一首悲伤的爱情诗歌,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画面而已。同时也体现出了《卫风・氓》的现实主义风格。

四、“逐臣诗”

屈原的《离骚》使得部分学者开始从逐臣诗的角度尝试解读《卫风・氓》。在笔者看来,弃妇与弃臣确是有相同之处,但是是否《卫风・氓》的主题有这么的深层次的政治解读,仍然是有待进一步研究的,毕竟当下的过度解读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尚永亮在《诗经弃妇诗与逐臣诗文化关联》一文中详细探讨了两类诗歌的特点,指出两类诗歌的异体同构。弃妇诗完全可以映射到君臣关系当中,在婚姻生活中女性难以把握自己的命运,男性却因占有主导地位而专横地可以决定女性的命运这一点上,略同于孔子所言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样的严格的等级观念[4]。虽然尚永亮并未在文中明确提出《卫风・氓》的主题就是逐臣诗,现存的文献中也尚未寻到该类的确切观点,但是笔者认为这种解读为何不可,只是既然是以喻君臣,那么在教学中还得需教师与学生的相关的背景政治资料的搜集。

综上所述,以上便是《卫风・氓》六大主要的主题观点。《诗经》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而《卫风・氓》是《诗经》中的著名篇目,教学中也是诗歌学习的重点,主题的探讨肯定是不容忽视的。该篇的主题探讨,学者们看法一直存在争议,在教学中需要教师和学生的共同品读才好,这样才能品出古典文学的魅力与味道,深刻体会到其中所传达的审美趣味,丰富情感的体验。

【参考文献】

[1]徐成菊.《卫风・氓》之新读[J].青年文学家,2012(10).

[2]闫笑非.《诗经・卫风・氓》主旨述评[J].牡丹江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2006(5).

古典文学总集范文2

关键词 诗经 民族精神 现实主义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Interpret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al Spirit from the "Book of Songs"

LIU Yingying

(Guangxi Vocational & Technical Institute of Industry, Nanning, Guangxi 530001)

Abstract "The book of songs" is the most famous poems in ancient China; people still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it. "The book of songs" contribution not only to promote the creation of poetry and literature development, but its heritage of culture temperament and spirit of our nation, we become the cultural wealth of valuable.

Key words the book of songs; the national spirit; realism

《诗经》是我国民族文化发展史上的一部杰作,是汉语文学史上最早、最大的一部诗歌总集,代表着我国先秦文明的集大成的成果。《诗经》的主要内容分为风、雅、颂三部分,记录、收集的诗歌题材广泛、内容丰富、思想全面,为我国古典文学与传统诗歌的发展提供了源头。此外,《诗经》集中展示了先秦时期中国人民的朴素情感与真挚精神,为我们民族特质的延续和进步提供了范例。

1 《诗经》展现了浪漫开明、大度包容的中华民族精神

《诗经》作为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堪称是先秦民间文化的发端之作,在古代乃至中华文化史上的地位都是独特而崇高的。《诗经》中的爱情诗盛行一时,对后世的诗歌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更为重要的是,以爱情诗为代表的《诗经》诗歌为人民集中展现了我国先民对自然、生活与未来的热爱,这是一种浪漫开明的精神和气质,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此外,《诗经》的很多诗篇大气磅礴,开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之先河,为构筑汉民族大度包容、气象万千的民族气魄做出了不朽的贡献。从这点来说,《诗经》为我们民族的气息找到了发源点,也是我们民族文化的精髓所在。例如,《诗经》中的名篇《国风・秦风・蒹葭》一诗,集中展示了我国古代人民对浪漫爱情、淳朴情感的向往和憧憬,也从一个侧面投射出对美好生活的期许。

2 《诗经》集中表现了爱国爱民、忧国忧民的民族主义情怀

《诗经》之所以伟大绝不仅仅先于那些浪漫主义的爱情诗歌,更重要的是因为《诗经》具备一种人文主义、爱国主义的情怀,可以激励更多的仁人志士为振兴民族和国家为竭力奋斗。在《诗经》305篇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运用讽刺手法对封建主义制度、腐朽官员、不良现象的影射,也可以看到对穷苦百姓、下层民众的同情与怜悯。所以,《诗经》中包含的情感是极为复杂的,夹杂其中的民族情绪和爱国主义情怀令人动容。在奴隶社会转向封建社会的进程中,《诗经》应运而生,到了春秋时期《诗经》基本成书,所以《诗经》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显示出浓烈的时代特征,也彰显了我们的民族文化精神特质。

《诗经》中蕴含的朴素的卫国情绪与宗国情感,是那个时期的人们精神特质的依托,也是中华民族共同文化的熔炉。一方面,《诗经》中的爱国情感可以表现为对本国、本地的保护,对别国的抵御和战争;另一方面,《诗经》中以保家卫国、忧国忧民为题材的诗歌屡见不鲜,集中体现了我国民族发展早期民间爱国精神的变迁。所以,《诗经》的诗歌是现实主义主导下的创造,是民间文学的变化的产物,根植于那个时代、那种文化。

例如,《国风・邶风・击鼓》就表现了那个时期的人们为了保家卫国付出的巨大牺牲和努力。其中的“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等诗句,就表现了男人为了参加保卫国家的战争为放弃家庭、妻子的场景,场面感人至深、让人潸然泪下。所以,《诗经》中类似的内容集中体现的爱国情怀是时至今日都值得发扬和传颂的。

3 《诗经》集中体现了以人为本的人文主义情感与精神

《诗经》是先秦时期民间文明的展示,其中着力渲染了具备神话传说色彩的中华民族的起源问题,人类的发展状况等。《诗经》为人们的展示的则是一种自然属性下人的主导地位,引申开来可以视为中华民族的人文主义精神。在今天,我们强调和谐社会、小康社会建设的时候,《诗经》中的人性化色彩仍然放射着光芒。很明显,《诗经》中的大部分诗篇都已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情感变化、日常劳作、爱情婚姻等为主要线索,其贯穿始终的就是“人性化”要素。也就是说,将人的生命、生活与成长作为诗歌创造的主要方向,是《诗经》的集中贡献,也折射出浓郁的现实主义气息。对于其他对于的古代文明,比如古希腊的神话故事、古罗马的宗教文化等,我国的《诗经》始终以人的事务为创造主线,显示出了我们民族的人本主义气质与以人为本的精神内核。时至今日,我们仍然在提倡以人为本,着重激发人民群众的活力与精神动力,这与几千年前的《诗经》精神似曾相识,体现了伟大的文化传承与民族精神的延续。

比如,《国风・卫风・氓》以现实主义的手法集中鞭挞了封建社会对妇女的毒害和侵蚀,展示了弃妇爱情婚姻的悲剧场景,至今读来都让人思绪波动。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其中的“夙兴夜寐,靡有朝矣”体现了女主人从早到晚、日复一日的痛苦轮回;“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则是借桑叶的陨落碍事女主人的心情低沉与情绪的失落,其中的真挚情绪让人感动。类似的诗句比比皆是,集中体现了《诗经》始终关注人的情感与生活,是真正意义上的现实主义与写真主义的诗歌作品,为中华民族人性化精神的延续提供了可参照的蓝本。在今天,我们宣扬《诗经》的人文主义精神,就是要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复兴提供依据。

4 《诗经》体现了积德行善、弘扬正义的民族精神

《诗经》具备浓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同时也充满“正能量”,这一点恐怕是毋庸置疑的。首先,《诗经》对那些带领族人迁移定居、开发事业、抵御自然灾害,为民族的生存和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的英雄祖先、民族首领等给予了热烈的歌颂。如《大雅》中的《生民》歌颂了后稷的诞生和发明农业、定居邵地、开创祭礼的丰功伟绩,《公刘》记述了公刘带领周人自邵迁幽、开始定居并发展农业的事迹。这些诗篇都把弘扬社会正义、展示民间劳动人民的能力作为主要对象,是民族伟大精神的发源点。

其次,《诗经》对现实生活中本领超群的能人及种种社会美德大加赞扬,如《卫风・淇奥》赞扬卫武公年过九十仍严于自律、善纳人谏;《豳风・狼跋》赞扬公孙的宽厚与仁爱;《风・定之方中》赞美卫文公大兴农业、克勤克俭的美德……

综上所述,《诗经》是我国民族文化的重要产物,也继承和延续了我国的民族文化精神,这些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也应该成为我们的宝贵的精神财富。

参考文献

[1] 殷达兰.《诗经》中的乡土情韵[J].文学教育(下),2009(1).

古典文学总集范文3

关键词:表现手法 对面落笔 曲折含蓄 深情婉曲

中图分类号:I20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09-0000-01

古诗词鉴赏是高考知识考查中一道独特的风景,多年来都坚守着属于自己的一方阵地,准确把握表现手法的运用是绕不过的一道坎,只有掌握好了手法,考生才更容易走近作品内核,进而准确体会诗人要表达的感情。不仅如此,有不少考题直接考查的就是表现手法。我们看2011年考纲对古诗词鉴赏的要求(1)鉴赏作品的形象、语言和表达技巧(2)评价思想内容和观点态度,而其中的“表达技巧”就是表现手法与艺术手法的统称。而在诗词鉴赏诸多应当掌握的表现手法里,有一种手法显得很特别,但大家也不会很陌生,它就是:写对方。

写对方,又叫对写法,也有人称作“落笔对面”“主客移位”,就是在表现怀远、思归之情时,作者不直接或不仅仅直接抒发对亲友故交的思念之情,而是反弹琵琶,从对方着笔,这样,就使得作者或作品中的主人公怀远或思归之情,既显得生动形象,富有意境,又显得具体充实,富有深度。既深化感情,又强化主题。

(一)从源头出发

《诗经・魏风・陟岵》从题目上看写的是主人公登上高冈远远眺望的一种心绪:

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慎旃哉,犹来无止。”

陟彼屺兮,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行役,夙夜无寐。上慎旃哉,犹来无弃。”

陟彼冈兮,瞻望兄兮。兄曰:“嗟!予弟行役,夙夜必偕。上慎旃哉,犹来无死。”

全诗采用一唱三叹的方式,写想象中父母兄长的声声惦念与呼唤,从而加重了行役者漂泊天涯的孤苦之感。

在中国最古老的这部诗歌总集《诗经》中我们就能随处觅到思亲怀远之作的踪影,此后在乱离的社会里类似的作品更是多如牛毛。然而《魏风・陟岵》一诗的妙处正在于抒情手法的独特,主人公明明是在思念家中至亲的父母兄弟等人,但他偏偏从对面落笔设想家中亲人对自己这个远行之人怀有的牵念之情,这种委婉的深情读来让人潸然泪下。

(二)看唐诗风采

唐代是我国古典诗歌的繁盛时期,在浩如烟海的唐诗中,这种表现手法又得到是怎样的运用呢?

唐代大诗人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可谓是家喻户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诗的最后两句写了作者的“遥想”,仿佛遗憾的不是诗人自己未能和故乡的兄弟共度佳节,自己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处境似乎并不值得诉说,诗人想象着兄弟们在佳节来临时去登高赏景,插上茱萸,猛然发现今年大家未能完全团聚,心想他们因为我的缺席会是多么遗憾呀。诗人表达这种绵绵的思念之情时用了写对方也就是从对面落笔的手法,显得曲折委婉,新颖别致。

诗圣杜甫也有儿女情长的作品,比如《月夜》:今夜州月,闺中只独看。 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诗中不直接写自己如何想念妻儿老小,而是从妻儿落笔,设想妻子的脉脉深情和儿女的稚气天真,以想象远方妻儿对己之思念作为切入角度,使自己的思念深情和妻儿之情融为一体,更具感人力量。

此外唐代有两首作于除夕之夜的诗作,同样使用了这种抒情手法。白居易的《邯郸冬至夜思家》: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诗人想象着夜阑人静之时,家人不肯歇息,还在念叨着远行在外的自己。高适的《除夜作》: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故乡今夜思千里”一句,诗人想象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亲人对自己的一片牵挂情怀,两首诗作都写在本应万家团聚的时刻,两位作者都是伤心的“远行客”,从对面落笔将深挚的情思抒发得更为婉曲含蓄。

(三)看如何延续

唐代如此,到了南宋状元诗人黄公度在除夕时写下了《乙亥岁除渔梁村》一诗:“年来似觉道途熟,老去空更岁月频。爆竹一声乡梦破,残灯永夜客愁新。云容山意商量雪,柳眼桃腮领略春。想得在家小儿女,地炉相对说行人。”

乙亥岁时奸相秦桧已死,曾经的状元郎终于有幸被朝廷召回,长期被打压终于迎来了被起用的时机,这样的喜讯多么想与家人分享啊,在传统的除夕夜,万家团圆时,他不说自己如何想念家人,多么想早一天与他们团聚,却想象着儿女们此刻在家里围炉夜话时必定要念叨自己。恰恰是这种落笔对面的手法,将这种对亲人的分外思念表现的更加婉曲深挚。

古典文学总集范文4

关键词:国学;古诗词歌曲;声乐教学;通识教育课程

国学,是指以儒家思想为主体的中华传统文化与学术,涵盖历史、哲学、天文、地理、政治、经济、军事、术数、医学、星相乃至音乐、戏曲、书画、建筑、舞蹈等艺术范畴。中国古诗词歌曲是国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从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流传至今至少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每个历史时期都留下了古诗词歌曲的遗韵。这些古诗词歌曲不仅体现了中华民族不同时期的音乐审美意识,而且活态化地展示了儒家音乐美学思想,是中华文化中的音乐瑰宝。教育是人类文化延续最主要的渠道,尤其是高等教育能够对文化进行过滤和整合,将本民族文化中最有价值的精髓进行保存和传承,使之生生不息、代代相传。因而,在高校音乐教育领域弘扬国学,在高校音乐教学中重视中国古诗词歌曲的教学与研究,应是我们无可推卸的文化担当。

一、古曲渐息——古诗词歌曲教学的现状

迄今为止,国内高教领域仅有中国音乐学院在2007年成立了“中国古典诗词歌曲研究中心”,并开设了由本科至研究生的“中国古典诗词歌曲教学”。这大概是我国唯一冠以“古典诗词歌曲研究”的学术机构,也是唯一开设了古典诗词歌曲专业的音乐院校(此处的“古典诗词歌曲”即本文的“古诗词歌曲”)。随着那位毕其一生、呕心沥血致力于古诗词歌曲研究的傅雪漪先生的离世,随着创办这一专业教学的中国音乐学院王学芬教授的退休,也随着王教授苦心孤诣培养的7位研究生的先后“转业”,中国古诗词歌曲教学这块原本是广袤而丰厚的文化土壤,而今已是地荒人稀、寂寥冷清。

2500年来,孔子代表的儒家学说在国内外推崇得如火如荼。88个国家和地区开办了282所“孔子学院”,进行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播与教学。国学日兴,但儒家音乐文化的精髓——古诗词歌曲却声息渐远、日趋式微。点开“网络孔子学院”的音乐栏目,我们可以看到其下有民歌、民乐、戏曲、曲艺、歌唱家、演奏家、乐评论道、音乐资讯……唯独没有古诗词歌曲的介绍。近年来,我国数以百计的高校设立了音乐专业,但又有多少将中国古诗词歌曲教学列入课程体系并真正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教学与科研呢?我们难以设想在其他门类的艺术教学中——绘画不学水墨丹青、工笔重彩;建筑不懂雕梁画栋、斗拱重檐;工艺不识四羊方尊,长信宫灯;而书法不知道泰山刻石、颜骨柳筋、《兰亭序》、《华严疏》……假若如此,高等教育何以传承与弘扬中华民族文化?因而,在高校的音乐教育中没有理由让中国古诗词歌曲的教学处于后位、甚至缺失。

难道是当代社会文化价值的多元将中国古诗词歌曲已经边缘化了?或是她自身的生命力开始衰竭?

二、诗乐同源——古诗词歌曲的文化基因

“中国文学中的诗歌,从诗经、楚辞、乐府、唐诗、宋词、元曲,无一不是歌曲之词,随着时代推移,音乐佚亡,歌词尚存。凡词皆可歌可咏,应当说,中国文学史中的半壁江山存在于中国音乐史中。”[1]赵晓生阐述的诗歌与音乐同源的观点不仅反映了中国音乐发展中的文化现象,在西方音乐历史中这种现象同样存在。古希腊的“音乐和诗歌几乎是同义词”,“没有音乐,诗歌形式便没有名称”,抒情诗歌(lyric)最初指的就是“和着里尔琴(lyre)而唱的诗歌”[2],这和我国诗经“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3]几乎是同样的音乐行为方式。

然而,由于乐谱的佚亡,我们无法知道诗经、楚辞、乐府这些上古时期的诗词歌曲是什么样的曲调?用什么样的谱式记录?歌词与曲调的配合又是怎样的方式?

人类最初的音乐是通过自身的嗓音来创造的。唐人孔颖达为《诗•周南•关雎序》注疏:“动声曰吟,长言曰咏,作诗必歌,故言吟咏性情也。”[4]从 “言之不足故嗟叹之”的吟诵进而“嗟叹不足故咏歌之”的咏唱,原始的歌唱是语言的音调化逐步加强的结果。由于汉语的“四声”音韵极富音乐性,“把歌词声调略为夸张性地朗诵,可‘吟诵’出曲调来。”[5]这正是《礼记•乐记》中“歌之为言也,长言之也”的意思。因而,吟诵这种最自然的发声状态也常常成为营造古诗词歌曲清微淡雅、沉着高古的艺境特有的表现手段。

但我们不能就此认为古诗词歌曲的初始阶段仅仅只是语言声调情绪化的强调,它应该还有与歌词同出一“辙”的曲调。我国现存最早的图书目录《汉书•艺文志》除了录有《河南周歌诗七篇》、《周谣歌诗七十五篇》,另外还录有与此相应的《河南周歌声曲折七篇》、《周谣歌诗声曲折七十五篇》。以“歌诗”与“歌声曲折”并列,由此可以推断应是词与曲的关系。《文心雕龙•乐府》篇说得更清楚:“凡乐辞曰诗,诗声曰歌”,这里“诗指的是诗人所作的歌辞,歌指的是和诗相配合的乐曲”。[6] 尽管当今学者对于“声曲折”或“歌声曲折”的谱式形态还见解不一,尚在探讨,但无论是认为“声曲折是用线条的曲折来表示音调的高低” [7]之 “曲线说”,还是认为“声曲折是用文字记写的方式标记歌诗音调之高下的乐谱”[8]之 “曲谱说”, 或者是认为“歌声曲折是现知中国最早的旋律谱本”之“旋律谱说”[9],基本的共识是古诗词歌曲在文学的诗词之外还存在表现音乐的歌曲曲调。由于至今缺乏实物考证,唐代以远的古诗词歌曲还不能如我国古代器乐曲那样根据文字谱、减字谱、燕乐半字谱以及弦索谱和管色谱去“按谱寻声”,大量“歌词尚存”的古诗词歌曲均为后人补曲,这也为我们研究古诗词歌曲留下了巨大的空间。

历史发展到“依声度曲”、“倚声填词”的诗、乐高度分化阶段,我们依然可以从诗的整齐美、对仗美、节奏美、音律美以及词的平仄相间、抑扬顿挫,散文化的语法句式中看到古诗词歌曲中音韵与旋律的关系,即诗乐同源、共为连体的关系。

三、修身养性——古诗词教学的现实意义

“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人类用自身的嗓音来表达内心情感,更为直接,更为深刻。古诗词歌曲大部分属于中国古代的文人音乐,尤其是唐、宋时期及其以后的古诗词歌曲,歌词精辞妙句,大多咏史叹世,直抒胸臆,寄情山林田园,参破人间宠辱;曲调则婉转迂回,韵味幽远,忧而不伤,哀而不怨,表现一种超脱、旷达的人文品质。古诗词歌曲的演唱很大程度表现为气定神闲的“自娱性”音乐行为,体现了中华民族 “中正平和、含蓄蕴籍”的审美趣味,在音乐审美中保持一种“和”的情感态度。和谐的音响对人的心理有安定、抚慰的作用,音乐的和谐让心灵的和谐达到完美的境地,从而达到个人与社会的和谐。“音和——心和——人和——政和……这正是中国传统美学思想历来重视音乐与人生、人与社会关系的特点所在”。[10]

我们清醒的看到,由于当前社会媒介市场化、商业化运作,一味追求经济利益最大化,带来了社会文化的低俗、恶俗现象,并日趋形成强大的媚俗文化势力。从颠覆审美的“文化丑角”到精神狂乱的“反智主义”,都是用瞬间的精神去满足人们日益浮躁、倦怠无聊的心态。长期 “速食”这种娱乐至上的快餐文化,人们将逐渐丧失审美的“咀嚼”能力和对一种高品质文化的欣赏耐心,直接导致整个民族文化素质的低下。目前,大学生中存在的审美取向低俗化、娱乐化的现象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著名文艺评论家仲呈祥在“全国高校艺术教育科学论文报告会”上大声疾呼,在低俗化的时风下 “高校要保持独立的思考,发出科学的声音”、“高等学校的艺术教育应该对民族的艺术思维作出独特的贡献”(2009.2.13于东南大学),这也是每一个高校音乐教育者的社会良知。将中国古诗词歌曲教学纳入高校音乐教育,引导大学生品读、演唱古诗词歌曲,在古曲中唱出诗的意境,在诗词中领略古曲的幽雅,在“唱着歌儿学古诗”[11]中修身养性,不仅可以培养大学生对美的感受、鉴赏能力,完善审美心理结构,培养他们在文化人格、艺术趣味、音乐素质方面的自我塑造能力,更重要的是增强当代大学生对传统文化的认同,使他们能从情感上建立起母语文化的音乐情结,从而凝聚中华民族文化的向心力。

 四、专业化研究与普及性推广——古诗词歌曲教学走进高校

作为中国古代音乐文化主要的艺术品种,古诗词歌曲应该成为一种特定的声乐体裁进入高校声乐教学课程,并获得应有的地位,犹如德奥艺术歌曲、民族民间歌曲、现代通俗歌曲等,真正使高校课程体系包容多种文化形态,成为多元而丰富的现代教育体系。在高校实施中国古诗词歌曲教学应首先从声乐专业教学切入,在教学实践中逐步获得对中国音乐文化的深刻理解,进而作出系统的理论总结,包括诗词审美欣赏、音乐本题分析、演唱风格的把握以及教学方法的创新,进而推及到全校学生公选课的教学,形成专业化研究与普及性推广的全方位展开。

专业化的研究是指在声乐表演专业的教学中系统的进行中国古诗词教学与研究。

(一)组成教学团队

在高校的古诗词歌曲教学中,师资队伍是确保教学质量的首要条件。担负古诗词歌曲教学的教师除了具备精深的声乐专业知识外,还需要广博的古典文学知识以及对古诗词歌曲音乐方面的分析解读能力,这种高素质师资人才的缺乏,也是古诗词歌曲教学难以在高校广泛展开的原因之一。综合性大学应充分利用学科门类齐全的资源优势,集合声乐专业教师、音乐理论教师、古典文学教师共同组成“三合一”的教学团队,形成学科知识的互补与共享,以获得对中国古诗词歌曲“全观视角”的整体解读。

(二)加强理论研究

中国古诗词教学应在系统的理论指导下进行。我国几千年的音乐历史,历代音乐家都曾对民族声乐艺术作过理论总结,如战国时期的《乐论•师乙篇》、《韩非子•外储说右上》、唐代段安节的《乐府杂录》、元代燕南芝庵的《唱论》、明代魏良辅的《曲律》、清代徐大椿的《乐府传声》等都是具有代表性的音乐论著,不仅精辟地论述了歌唱中的咬字、呼吸、发声、润腔等技巧,而且详细地规范了民族声乐的审美标准,鲜明地体现了民族声乐的审美意识,具有珍贵的学术价值。将这些典籍中有关声乐艺术的理论进行精选,并从现代声乐科学的角度进行分析研究,加以系统整理,从而为古诗词教学夯实丰厚的理论基础。

(三)建立教材体系

编写教材《中国古诗词歌曲教学》及辅助教材《中国古诗词歌曲萃选》,包括简谱、五线谱对照的声乐演唱谱与钢琴伴奏谱。教材中对每首古诗词歌曲的教学至少应包括以下内容:1.古诗词的文学赏析(作者简述、创作背景、文学风格、诗境与艺境、白话体译文);2.歌曲的音乐本体分析(曲式结构、调式风格、旋法特征、钢琴的背景与歌唱);3.古曲演唱提示(基本音乐情绪、重要的吐字归韵、有特点的行腔、声音色彩的把握)。

(四)调整课程设置

为声乐专业所有学生开设学科基础课程“中国古诗词歌曲演唱”,使他们掌握古诗词歌曲的一般知识以及能够演唱一定数量的古诗词歌曲。同时,为那些立志研究中国古诗词歌曲的学生开设专业选修课程“中国古诗词歌曲教学与研究”,以适应学生的个性发展。以上课程的教学都应制定相应的教学大纲与课程标准,切实按纲实施教学。

(五)创新教学方法

通过声乐专业的教学实践,探索、创新一种“以中国古诗词歌曲的吟诵、咏唱为原点,并吸纳民歌、戏曲演唱技巧”的教学方法,在演唱中要求学生做到以情带声,以气出声,气息流畅,字清腔纯,尤其是注重无声状态下的气息连贯,培养学生在演唱中逐步进入和谐的情趣意境、淡定沉稳的气韵神态。

普及性的推广是指将中国古诗词歌曲教学的外延扩大到非音乐专业范围,将国学的传承融入于高校的素质教育。“乐所以修内也”、“乐者,德之华也”,这些儒家古籍中的名言强调用音乐来提高内心修养,并在音乐审美中体现以德为美,说明高尚的道德和美的情趣是作为社会关系总和的人的发展的重要组成因素。上世纪80年代,哈佛大学开设的六类通识教育核心课程第一类就是“文学与艺术”,其目的就在于使学生在具备专业知识技能的同时成为有教养的现代人。因而,构建一门“以国学传承为宗旨,以音乐教学为载体”的通识教育课程“中国古诗词歌曲的品读与学唱”尤为必要。在通识课的教学中可以突破传统声乐教学的“一对一”模式,将多媒体大课教学与口传面授的分组辅助更广泛的教学平台。

责任编辑:陈达波

注释:

① 2009年 12月12日,由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研究中心主办、北京世纪视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承办的“唱响古诗词•汪国真作品音乐会暨唱着歌儿学古诗•汪国真古诗词歌曲唱专 辑首发式”在北京音乐厅举行。此处借用“唱着歌儿学古诗”,是提倡一种边唱、边学、边背的古诗词传习方式。

参考文献:

[1]赵晓生.传统作曲技法[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2][美]唐纳德•杰•格劳特,克劳德•帕利斯卡.西方音乐史 [m].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6.

[3]司马迁.史记 [m].北京:中华书局,1982.

[4]辞海编辑委员会.辞海•语词分册 [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77.

[5]赵晓生.传统作曲技法[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6]王力.古代汉语[m]. 北京:中华书局,1981.

[7]缪天瑞.音乐百科词典[m]. 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8.

[8]刘再生.“声曲折”之我见[j].中国音乐学,1990 (1).

[9]冯洁轩,李爱群.“声曲折”是个错定的词[j].中国音乐,1998 (1).

[10]修海林,罗小平.音乐美学通论[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2.

making a thorough inquiry into the chinese songs filled with ancient poetries

rao zerong

古典文学总集范文5

关键词: 唐诗 和歌 爱情诗

一、同

中日两国的古代文学有着非常悠久的交往历史,最早期的日本文学是在中国文学的概念、文体、修辞和词汇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和歌产生于日本民间,但和歌韵律形式的形成与汉文学特别是诗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日本的歌学理论也是在引进中国诗学理论的基础上,结合本土文学意识形成并发展的。所以和歌在词汇、修辞和意境方面可以看到很多与中国诗歌相似的表现,这也表现在爱情诗上。

(一)等待

在中国古代社会中,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或外出为官,或经商,或访友,或游学,或浪迹江湖,女性则经常孤守家中,怀抱种种复杂的心情,在痛苦的煎熬中等待与丈夫重逢的日子。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洲。

(温庭筠《梦江南》)

登高的人从早上等到了黄昏,“过尽了千帆”也不曾见到想见的人。缠绵悱恻的情感无处安置,哀伤凄凉的幽怨无人诉说。

远别未几日,一日如三秋。犹疑望可见,日日上高楼。

(赵微明《古别离》)

“一日如三秋”,突出了女主角等待中度日如年的悲伤。

等待恋人的来访也是日本平安文学的一个重要主题。《蜻蛉日记》就鲜明地描写了作者对丈夫藤原兼家的来访久候不致的各种苦衷,以及由此产生的愤怒、嫉恨、绝望等精神上的煎熬。在日本恋歌中,“等待”也被以各种各样的角度歌咏。

君待つと我が恋ひ居れば我が宿のかし秋の吹く

(万叶集・卷四・488)

恋君情重意绵绵,风吹帘动疑君来。

这首和歌的作者额田王是万叶时代著名女歌人,歌中描述额田王正当思念天智天皇的时候,恰好秋风吹动房屋的门帘,好像天皇回来了,塑造了一个满怀期待等待情人来访的女子形象。

今来んといひしに月の有明の月を待ちいでつるかな

(古今集・恋四・691)

君言将要来,挑灯把君待。夜阑烛已残,晓月照妆台[1]。

歌中描写一位盼与郎君欢聚,结果只是空等待的凄凉场面。从听到消息的兴奋到独自等待的希望与焦虑再到约会未果的失望与怨愤,一位可怜女子心理的幽微变化,被真实而又细腻地折射出来。

来めやとは思ふものからひぐらしのく夕暮は立ち待たれつつ

(古今集・恋五・772)

不识能来否,相思枉断肠。蝉鸣声唱晚,独立待斜阳。

歌中人并不能肯定情人会来与自己相会,但她仍然怀抱着一线期待,在夕阳西下如泣如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中悄立等待。

来ぬ人を待つ夕暮の秋はいかに吹けばわびしかるらむ

(古今集・恋五・777)

待人人不来,入夕秋风起。萧瑟是风吹,悲哀何可止。

“来ぬ人”已经表明歌中人其实已经知道她要等的人是不会来了,她心中很清楚这个事实,但是等待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以往恋人会来的时刻,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等待,幻想着他的出现。落日西垂,秋风萧瑟,更衬托了等待的人心中的悲凉。

(二)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实际生活中难以见到所爱的人,就只好寄托于梦中相见,通过对“梦”的描写间接地表达对所爱人的思念。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金昌绪《春怨》)

首句写“打起黄莺”,次句写“打起”的原因是“莫教啼”,第三句写“莫教啼”的目的是不使其“惊妾梦”,第四句又写“妾梦”是到辽西会见丈夫的。全诗环环相扣,最后揭示出谜底:“打黄莺”是怕它影响自己梦中与丈夫的会面。

袅袅城边柳,青青陌上桑。提笼忘采叶,昨夜梦渔阳。

(张仲素《春闺思》)

一边是城边袅袅摇曳的柳条,田间路上青青的桑林,景色如画,一边却是失魂落魄的,提笼呆立,思念远戍渔阳的丈夫。这一鲜明对比强烈地衬托出对丈夫的魂牵梦萦,刻骨相思。

期待“梦中相会”也是和歌的典型写法。

恋ふれども逢ふ夜のなきは忘れ草路にさへや生ひ茂るらむ

(古今集・恋五・766)

莫道恋情好,相逢夜不成。谁知忘草盛,梦里也丛生。

歌人现实中见不到所爱的人,就期待于梦中相见,可是竟然连梦里都见不到。我如此魂牵梦萦地思念你,为什么连梦里都不能见上一面以解相思呢?失望的歌人甚至疑心是不是因为梦里的世界也长有“忘草”这种东西,所以才无法与思念的人相见。

《古今和集歌》中最擅长写“梦”的要数著名美女歌人小野小町了,如:

思いつつぬればや人のみえつらむとしりせばさめざらましを

(古今集・恋二・552)

念久终深睡,所思入梦频。早知原是梦,不做醒来人。

在思念的煎熬中好不容易睡着了,在梦中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歌人醒来才知是南柯一梦,面对现实与梦境的差距,歌人懊悔地想,早知是梦,还不如在梦里不醒过来好呢。

いとせめて恋しきときはうばたまの夜の衣を返してぞ着る

(古今集・恋二・554)

入夜翻衣睡,伊人梦里归,此时劳眷恋,特地反穿衣。

日本古时有习俗,睡时反穿衣便可梦见白日思慕之人。所以歌人睡前特地把衣服反穿,巴巴地冀望与恋人梦中相会,一个痴情可爱又可怜的女子形象跃然纸上。

(三)月

对月怀人,“月”作为恋情的寄托和见证,也是中日爱情诗歌中都咏叹不尽的意象。

雁尽书难寄,愁多梦不成。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

(沈如筠《闺怨》)

皓月当空,妻子独守空房,思念远戍边关的丈夫,无限的愁绪使她夜不能寐,只能对月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希望能像月光一样“流照伏波营”,洒泻到军营中亲人的身上。

碧窗斜月蔼深晖,愁听寒蛩泪湿衣。梦里分明见关塞,不知何路向金微。

(张仲素《秋闺思二首》之一)

夜深人静.妻子梦中醒来,只见一轮明月透过碧纱窗,柔和的月光撤满房间,秋天的寒蝉不停地悲鸣。这一切,使梦中寻夫未遇的闺妇更加愁思满怀、泪下湿衣。

再来看看和歌中“月”的意象。

有明のつれなくえしれよりばかりきものはなし

(古今集・恋三・625)

中天明月照,淡淡似清秋。别后难堪处,无如晓月忧。

忍ぶれど恋しきときはあしひきの山より月の出でてこそくれ

(古今集・恋三・633)

平日虽容忍,恋时却苦哉。东升山上月,我也出门来。

月やあらぬ春や昔の春ならぬわが身一つはもとの身にして

(古今集・恋五・747)

月是从前月,春亦往日春。我身虽犹在,不见去年人。

625的和歌写与情人分别后,晓月也看似无情,黎明前后成了最痛苦难捱的时刻。633的歌意思是说,相思难耐的时候,悄然出门,正如明月从山顶倏然升起,表达盼望与恋人相会的焦灼心情。按当时访妻婚的习俗,男子到夜晚才去女方家,夜路靠月光昭明,所以歌人迫不及待地等待月出,好与情人相会。747是和歌“六歌仙”之一在原业平的和歌,介绍了这首歌的作歌背景。在原业平邂逅一个女子,一见倾心,情深似海,但是这个女子忽然迁往别处不知去向。次年春天,在梅花盛开、月色撩人的夜晚,歌人来到从前恋人的住所,一切如旧,只是少了自己心爱的人,业平惆怅地咏出这首歌。月儿依旧,不变的月与消失的人对比,更彰显了心里的落寞。

从以上所举例子我们可以看到,不论中国诗还是日本和歌,在诗歌中咏唱更多的不是恋爱的甜蜜,而是焦灼的等待,希望落空的悲哀,即使是写相逢的诗歌,也是感叹欢乐时刻的短暂,充满即将分别的离愁和不安。嵇康在《琴赋・序》中曾说:“琴赋其声音,则以悲哀为主;诗美其感化,则以垂涕为贵。”日本在对世间万物的观照上,自古就表现出物哀的审美情趣。日本学者久松潜一将“物哀”的性质分为感动、调和、优美、情趣和哀感等五大类。他认为其中最突出的是哀感。物哀是日本民族的审美基调。日本恋歌和中国情诗一样充满了忧伤凄恻、相思难相见的哀叹,都表现出了以悲为美的抒情特征。

二、异

除了以上列举的写法上的共性外,中日爱情诗的歌也有着非常典型的区别。

(一)爱情诗的地位

中国古典诗歌主流传统为诗言志,爱情诗的地位相对边缘,而歌颂同性之间友情的作品却俯拾即是。日本汉学家松浦友久在《汉诗――美的所在》一书中指出,把“中国汉诗”按主题大致分类的话,从比较文学史上来看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与男性间的“友情”相关的作品非常多。四万多首唐诗中,歌颂异性间感情的爱情诗比重要远逊于同性间的友情诗。同性间的友情佳话广为流传,如元白之交、李杜之交。

与此相反,恋歌在日本的和歌集中却占有极大的比重,始终以男女间的恋情为中心。成书于奈良时代的《万叶集》是日本现存最古老的和歌总集。根据内容全书分为“杂歌”、“相闻”、“挽歌”三大类,其中占了相当比重的“相闻”部绝大部分是恋歌,在《万叶集》里仅含有“恋”一词的恋歌就达百首以上。《古今集》作为第一部敕撰和歌集,它的编撰标志着和歌的地位从不登大雅之堂的“花鸟之使”上升到正统的公众文学。在《古今集》20卷约1100首和歌中,从卷数来说恋歌占了五卷,从歌数上来说占了360首,另外四季卷占六卷,歌数为342首,非常明显,恋歌和四季共同构成了《古今集》的两大支柱。古今集作为第一部敕撰歌集成为后续歌集的典范。后续的歌集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沿袭《古今集》而编排构造的。“恋”是和歌一以贯之的主题。

(二)抒情主体和内容

和歌的恋歌的抒情主体一般为作者本人,和歌中所蕴含的情感一般比较纯粹,多是由爱情而引发的吟唱。而唐诗中的情诗则多为男子托女子之口而作,并非跟诗人自己的恋爱体验相关,抒情主体多为第三者。李白有80余首有关妇女及爱情的诗,除了他写给妻子的以外,多是假托女子的口吻所作。并且有的爱情诗,明写男女之情,实则暗有寓意。而日本恋歌的内容则相对单纯。如:“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朱庆馀《闺意献张水部》)这首诗表面写闺意,实质是诗人以闺意作比,向主考官征求意见。白居易元和初年在皇帝身边做了几年谏官,由于犯颜直谏,被皇帝逐渐疏远,于是做《太行路》,诗中以“妾颜未改君心改”自比,痛陈“人生莫做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以夫妻或男女爱情关系比拟君臣及朋友、师生等其他社会关系,乃是我国古典诗歌中从《楚辞》就开始出现并在其后得到发展的一种传统表现手法。借闺中或后宫之事寄托的无非是待价而沽的惶恐或怀才不遇的悲凉。

造成中日爱情诗表现上的这种差异的原因,首先在于两国文学观的差异。《诗大序》早已界定了中国的诗歌功能:“诗者,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这里对诗歌主要是从思想性和社会功能方面给予评价和要求的,反映社会人生、现实政治的主题是贯穿于中国诗歌的一条主线。而日本的和歌是以“真实”为大前提的个人情感,特别是男女恋情的率真表露,它与社会政治的联系并不密切。

影响中国几千年的传统儒家思想对爱情诗的创作也有很大的影响。儒家学者致力于伦理关系的设计,即便是作诗也应当“发乎情,止乎礼仪”,这种文化积淀造成中国古代文人羞于言情说爱,他们写爱情时,要么躲躲闪闪,含糊其辞,要么干脆化做女性的口吻来抒情,要么另有寄托,以男女之情喻君臣关系。在中国宋学进入日本之前,儒学在日本更多的是直接服务于政治,儒家的思想还没有真正深入人们日常生活和思想中。在此之前,作为日本和歌史上“三大星座”的《万叶集》、《古今和歌集》、《新古今和歌集》已出现,这时,中国儒学思想对它们的影响自然是极为有限的。日本本土的审美意识看重的是真实和物哀,无关道德和政治。可以说中国文学走的是以善为美的道路,日本文学则走的是以真为美的道路。

以上从词汇意象表现和思想性等方面对中日古典爱情诗歌作了比较。中日古代文学的交流源远流长,日本传统文学的生成、发展深受中国文学甘霖的滋润。但是,文学影响与接受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文化过滤的过程。和歌在词汇、修辞、意境等方面积极借鉴中国诗歌成果的同时,也根据本土的审美意识进行过滤,保留他民族性的一面。

注释:

①文中和歌的译文参考杨烈译本《古今和歌集》[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3.

参考文献:

[1][日]铃木修次.中国文学与日本文学[M].东京:东京书籍,1978.

[2][日]中西进.日本文学与汉诗[M].东京:岩波书店,2004.

[3]叶渭渠.日本文学思潮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4]陈向春.中国古典诗歌主题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5]刘洁.唐诗题材类论[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

古典文学总集范文6

【关键词】《诗经》;《氓》;女子;本性

《诗经》是我国的第一部诗歌总集,也是我国诗歌史上的一朵奇葩。《诗经・卫风・氓》(以下简称《氓》)是《诗经》中优秀的弃妇诗,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占有一席之地。主要讲述了一对夫妻由相爱到分离的故事,女主人公的结局是值得我们同情的,同时她的觉悟也让我们感到敬佩。男主人公的行为让我们感到不齿,因为他的奸诈与无情导致了他们婚姻的破裂。《氓》中的人物形象鲜明,作者采用了多种手法来刻画人物形象,那么精心刻画的人物都有什么特征呢?

文中无论是男主人公还是女主人公的特征都是不断地变化着的,女子的变化是因为男子对待她的态度不停的变化着,而男子的变化就是他本性的体现。

一、男主人公――氓

男子始终都是奸诈与无情的,只是他在追求女子的时候戴上了一副名叫“蚩蚩”的让女子着迷的面具。等他娶到女子为妻之后,他就揭开了自己的面具,露出真实的丑陋面孔。

那么男子当初戴的面具究竟是忠厚的面具还是笑嘻嘻的面具呢?这两种面具都有可能,下面就简单的分析一下:

(1)忠厚老实痴愚的面具

这种说法有许多名家的观点可以佐证。比如说:《释名・释姿容》解释为“蚩,也”?即为无知、痴愚的意思。《毛传》解释为“蚩蚩,敦厚之貌。”

初次从字面中看出男子有些敦厚。比如说:“尔卜尔筮,体无咎言”就表明男子不仅用龟板占卜,还用蓍草占卜,娶妻的时候还是比较慎重的。但是根据《礼记・昏义》中的记载“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于庙,而拜迎于门处。”,就知道当时的婚嫁有六个环节,而男子只完成了两个。从这里看出男子并不慎重,他只是急于要把女子娶回家。

(2)笑嘻嘻的有些吊儿郎当的面具

也有许多著作都把“蚩”解释为“笑”,比如说:《玉篇・虫部》解释为“蚩,笑也。”清代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颐部》解释为“蚩假借为嗤”,而李善注《说文》云:“嗤,笑也。蚩与嗤同。”从这些比较权威的解释可以看得出来,男子是戴着笑嘻嘻的面具的。

另外,从文章中的一些诗句也可以看出男子戴着笑嘻嘻的面具。比如说,女子回忆的“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的场景时,我们就能感受到他们少年时一起愉快的玩耍,尽情的说笑的幸福。

最重要的是,联系上下文来看的时候,这种说法比较切合文意。毕竟奸诈的面庞即使隐藏得再好也是会露出破绽的。而男子就露出了不少破绽,“匪来贸丝,来即我谋。”一句就表明男子并不憨厚,他以布交换丝的名义来和女子悄悄地商量婚事。在先秦原本就是要媒婆去和女子的家人商量的,可是他自己去和不能做主的女子商量了,就显得他有心计。就在他们的婚事遇挫的时候,女子跟他说明了原因在于“匪我愆期,子无良媒。”的时候,他作为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安慰女子,然后找一个好的媒婆或者提高自己向女子的家长证明自己可以给女子幸福。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对女子发怒了。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好男朋友也不会是一个好丈夫。这里就为他们婚姻的悲剧结尾和女子婚后的不幸埋下了伏笔。

女子自从嫁给了他,每天都是早起晚睡(夙兴夜寐,靡有朝矣),把家里的所有劳苦活都干完了(三岁为妇,靡室劳矣),但是还常年过着贫困的生活(自我徂尔,三岁食贫)。

这样的一个女子堪称贤妻,但是男子的行为却前后反差太大了(女也不爽,士贰其行)。男子不仅开始三心二意,在外面沾花惹草(士也罔极,二三其德),还对女子非常凶恶起来(言既遂矣,至于暴矣),他早已不念少年时的旧情了,曾经真挚诚恳的誓言也早已被他抛在脑后了(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从男子的感情变化来看:这样的一个冷酷无情、奸诈虚伪、变化无常的形象就非常明显了。

二、女主人公

文中的女主人公的悲剧命运是值得大家同情的,但是她最后的觉悟也让我们肃然起敬。同时,她对婚姻的轻率为自己的悲剧命运埋下了种子,值得我们反思爱情观。

因为男子的变化,女子的形象也随之变化了。大体上,她的形象经历了三个阶段。

(1)第一阶段――爱恋中的天真少女

年少的她和伙伴们、和氓在一起愉快地玩耍,尽情地说笑(总角之宴,言笑晏晏),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她是纯真的,没有意识到世间的险恶,对氓是绝对信任和喜爱的。她深深地坠入了情网之中、沉溺于爱情(从她的追悔中“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可以看出,她少女时代沉溺于和氓的爱情中)。就在氓为他们的婚事无理发怒时,她未经父母同意就马上答应氓要在秋天里嫁给他。氓离开她回家的时候,她竟然痴痴的陪着氓渡过了淇水一直把氓送到了离自己家很遥远的顿丘(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当她因为思念而登上那倒塌的土墙希望远远的看一眼氓的时候,要是没有看见氓的时候,她的眼泪就簌簌地流下来了;要是看见了氓的话就马上开心起来了(乘彼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可见,她已经沉溺在了自以为幸福的爱情中了。此时的她,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

(2)第二阶段――悔恨中的劳苦妇女

她嫁给氓之后,氓露出了真实的面目,女子命运变得悲苦起来(前面已经阐述过了)。面对悲苦的命运和无情的丈夫,她深深地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一味的沉溺于爱情,后悔自己看错了人。她静静地想着以前的种种,后悔不已,暗自伤心(静言思之,躬自悼矣),男子的行为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曾经和氓白头到老的愿望如今让她感到怨恨(及尔偕老,老使我怨。)自己落难了,可是兄弟们不理解自己,非但没有伸出援助之手,也没有安慰她一下,反而讥笑起自己来了,所有的悲苦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此时的她看清了曾经深爱着的氓的丑陋面孔,对氓产生了厌恶,也对自己曾经天真的行为感到悔恨,还为自己悲苦的命运伤心不已。

(3)第三阶段――觉醒后的刚烈女子

氓的狠毒与背叛已经彻底地伤透了她,他们感情破裂的口子太大了,再也弥补不了了。她不再暗自悲叹自己婚后的辛苦,而是大彻大悟了。一句“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虽然很短,但是也表明了女子要摆脱氓,摆脱悲苦命运的决心。

女子是善良的、默默奉献隐忍的,她真诚的告诫其他女子不要像自己那样沉溺于爱情,不要太依恋男子了。同时,“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表明当时社会女子地位不如男子,社会基础也是她悲苦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也反映出她对男尊女卑的男权制度的不满和控诉。

此时的她在沉默中爆发了,不管以后的命运如何,都要先离开无情无义的氓,她再次做了命运的主人。

三、女主人公的兄弟

文中,兄弟的行为让读者感到心寒。虽然女子年少时因为失去了应有的理智,没有经过父母兄弟的允许就私自许诺嫁给了氓,使得家族蒙羞。但是血浓于水,女子私奔出嫁后,兄弟应该关心一下女子的处境,可是他们一点都不了解女子艰难的处境,还讥笑女子。这样的兄弟实在是冷血无情、毫无人性、愚笨可恨。

《氓》以女子的口吻描述了几个不同的人物形象,这些鲜活的形象留给后人深刻的印象。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