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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碧云天范文1
这里强调名句“须三读”,即多读也。为何须“三读”?可有以下三个原因:
首先,名句往往吸取了前人的成果。比如,读《西厢记・长亭送别》“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四句,你的第一感觉肯定是王实甫的文笔俯仰传神,别有打动人心的凄美。但,这几句却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写成的。原来“碧云天。黄花地”由范仲淹的《苏幕遮》词“碧云天,黄叶地”脱化而来;“西风紧,北雁南飞”更是由许多古诗词――如蒋捷的“断雁叫西风”,李清照的“雁过也,正伤心”“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等等――点化而出。有的一字之易,不露痕迹;有的变化稍大,差别明显。在文学史上,虽然许多名句或多或少借用了前人的造句成果而扬名天下,但同样熔铸了创作者的苦心和创造。
其次,名句的艺术表现手法往往好于初始句。比如王勃《滕王阁序》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二句,虽然脱胎于庾信的《马射赋》“落花与芝盖齐飞,杨柳共春旗一色”,但无论从意境的阔大、对仗的精细。还是从语音的铿锵方面都有明显突破,远胜于原句。从意境上看,它从“落霞”写到“孤鹜”,又从“秋水”写到“长天”,这样就把整个天地一并写进。使上下空间阔大而深远,顿增博大的气势;对仗方面,不仅整句与整句、上句与下句之间成工对,且句子内部“落霞”与“孤鹜”之间、“秋水”与“长天”之间同样可构成一一对仗关系。真可谓绝妙!实属罕见。音韵平仄方面也严格而和谐。“仄平仄平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音节和谐悦耳,声调婉转动听,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成一格,有着独特的音乐效果。而庾信的《马射赋》“落花与芝盖齐飞。杨柳共春旗一色”就显得狭促、滞涩,虽也堪称写景之佳句,但与王勃二句比,就略逊一筹了。看来,名句之所以成名句,的确有它不俗的地方。
苏幕遮碧云天范文2
秋天了,天气转凉,杨树的叶子纷纷飞飞的从枝头飘落。令人无尽的伤感,人生的尽头也不过如此吧!凉风徐徐吹来,给只穿了一件水纹薄衣的湖,冻得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不由的想起了那位“先天下之优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才人范仲淹,他曾在《苏幕遮》中写道:“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我不由的低吟起来,大概说得就是此情此景吧。
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仰望天空,白云朵朵,在空中飘浮;忽的向草地看,小草啊!不在像那夏天时那么有力,风一吹,一倒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或许,秋天是个生命终止的季节吧!
草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在移动,本还以为是石子,走进一看,是只蟋蟀,它在泥土中蹒跚的行走着。不久,就走进了一个不大的小“山丘”,却总是爬不上去。
一次, 两次,三次......
它始终没能爬上来,但它转过头,退出了这个“小山丘”。我以为它放弃了,我想,生命也不过如此,放弃的人终究很多。但它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蟋蟀从“山丘”边顺利地走了过去,不久,便消失了。
我呆住了!
转念一想,原来它并没有放弃,而是换一种方式成功。突然的,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明白了“退一步,就海阔天空”,那是蟋蟀。
今天的你虽是山群水尽,但你也无法预知明天的柳暗花明。向左走不行,那向右走,一定会成功。要知道,总有一条路是属于你的。
苏幕遮碧云天范文3
唐•刘长卿《游休禅师双峰寺》
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
唐•孟浩然《早寒江上有怀》
秋色无远近,出门尽寒山
唐•李白《赠庐司户》
雨色秋来寒,风严清江爽
唐•李白《酬裴侍御对雨感时见赠》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唐•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
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唐•李白《秋登宣城谢朓北楼》
高鸟黄云暮,寒蝉碧树秋
唐•杜甫《晚秋长沙蔡五侍御饮筵送殷六参军归沣州觐省》 信宿渔人还泛泛,清秋燕子故飞飞
唐•杜甫《秋兴八首》
翟塘峡口曲江头,万里风烟接素秋
唐•杜甫《秋兴八首》
远岸秋沙白,连山晚照红
唐•杜甫《秋野五首》
天上秋期近,人间月影清
唐•杜甫《月》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唐•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长风吹白茅,野火烧枯桑
唐•岑参《至大梁却寄匡城主人》
秋风万里动,日暮黄云高
唐•岑参《巩北秋兴寄崔明允》 返照乱流明,寒空千嶂净
唐•钱起《杪秋南山西峰题准上人兰若》
万叶秋声里,千家落照时
唐•钱起《题苏公林亭》
宿雨朝来歇,空山秋气清
唐•李端《茂陵山行陪韦金部》
雨径绿芜合,霜园红叶多
唐•白居易《司马宅》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唐•刘禹锡《秋词二首》
试上高楼清入骨,岂知春*嗾人狂
刘禹锡《秋词二首》
多少绿荷
相倚恨,一时回首背西风
杜牧《 齐安郡中偶题二首》 红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唐•杜牧《秋夕》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唐•杜牧《秋夕》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唐•李商隐《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
秋山野客醉醒时,百尺老松衔半月
唐•施肩吾《秋夜山居》:“去雁声遥人语绝,谁家素机织新雪。秋山野客醉醒时,百尺老松衔半月。”
老树呈秋色,空池浸月华
唐•刘得仁《池上宿》
秋宵月色胜春宵,万里霜天静寂寥
唐•戎昱《戏题秋月》
一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雨不成珠
唐•来鹄《偶题二首》
夜半酒醒人不觉,满池荷叶动秋风
唐•窦巩《秋夕》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
南唐•李璟《浣溪沙》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宋•范仲淹《苏幕遮》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宋•苏轼《赠刘景文》
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
宋•苏轼《九日次韵王巩》
萧萧远树流林外,一半秋山带夕阳
宋•寇准《书河上亭壁》
秋景有时飞独鸟,夕阳无事起寒烟
宋•林速《孤山寺端上人房写望》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宋•柳永《八声甘州》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搂。
宋•柳永《八声甘州》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宋•柳永《八声甘州》
苏幕遮碧云天范文4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只此一句,便把主人公登楼远眺,备感“春愁”的形象像一幅剪纸那样突现出来了。“风细细”,带写一笔景物,为这幅剪影添加了一点背景,使画面立刻活泼起来:一个人迎着习习晚风,久久“伫倚”在高楼之上。这一个“倚”字,便写出了主人公因思念心上人而无力地靠在栏杆上,眺望夕阳下连绵起伏的芳草地的情景,写出了主人公“强乐还无味”的心境。
2. “倚”出缕缕乡愁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范仲淹《苏幕遮》)
这首词以低回婉转的笔触,抒写了羁旅游子的情怀。词的上阙写浓郁的秋景,暗透乡思,下阙直抒思乡情怀。“明月楼高休独倚”虽是虚写,但让人想象到游子独上高楼,倚靠在栏杆上,面对着湛蓝的天空、金黄的大地和一直延伸到远方遥接天地的秋水,不禁生出缕缕乡愁。
3. “倚”出淡淡羞涩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袜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李清照《点绛唇》)
这首词刻画了一个害羞少女的形象:她荡罢秋千,见到有陌生男子到来就羞涩地走开,但走到门口又停住,倚门偷看来人,还装作嗅青梅的样子。倚”字表现出少女活泼可爱又有几分调皮、情窦初开又有点害羞的情态。
二、“凭”出气势
1. “凭”出亡国之恨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李煜《浪淘沙令》)
这首词以低沉悲怆的基调,表现出一个亡国之君绵绵不尽的故土之思,真可谓一首婉转凄苦的哀歌。词中的“凭”字更是形象地表现出一个亡国之君靠着栏杆远眺的身影。
由这首词,我们可以想见如下情景:词人凭栏远眺,看到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若有若无的树影,但寻寻觅觅就是找不到故国的踪影,不禁仰天长叹“别时容易见时难”!
2. “凭”出报国之志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岳飞《满江红》)
苏幕遮碧云天范文5
关键词:长幼 人际 事理 本性 理性
一、引言
唐诗,作为有唐来占主导地位的文学形式,不仅成为时代的呼声,更远扩后代,千百年后仍鲜活存在于文章案头、街谈巷议间;其影响不仅拘于诗歌这一类文体,更渗透进小说、戏剧等灵活自由的文体中,获得了新生。本文以元明戏剧为例,寻求其与唐诗的渊源。
二、立足点:唐诗的潜质
诗歌,一般认为是一种抒情文体;戏剧则重在讲述一个故事,重在情节的展开。要寻求这两者的渊源,就必须为它们搭一座桥梁,即唐诗有没有影响古典戏剧的潜质?诗歌的主要功能虽然重在“言志”与“缘情”,但唐诗极大地发展了诗歌,开拓了诗歌的题材、丰富了诗歌的功用――唐诗已不仅仅满足于言志缘情,它走进了宫廷、闾巷、边塞、名山,成为全景式展现唐人精神风貌的广阔画卷,某种程度上已具有“史”的性质;唐诗篇幅不断扩大,足以做到讲述一段故事甚至勾勒一两个特点突出的人物;此外,元明戏剧虽是叙事文体,但情节相对简单,语言极具抒情性且重意境的营造,使得它具有抒情诗的特质。
三、题材:为有源头活水来
戏剧作为叙事文体,直观呈现出来的是故事情节。中国古典小说、戏剧具有素材因袭性,其故事虽经过作家的个人创作,往往都能在以往文本中找出原型。作家们最青睐史书的记载,宋元以后,唐诗也成为他们重要的素材库。
杜甫的诗被誉为“诗史”,他的诗展现了安史之乱前后广阔的社会现实,具有“史料”价值。他的一组咏史怀古诗具有深刻独到的思考,其中一首咏汉明妃王昭君事:“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夜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凝练含蓄的语言,唱出王昭君空有美貌却无缘得见君面最终远赴大漠的可叹经历。“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揭示了昭君的悲剧命运,黄昏夕阳下独立大漠的一座青冢成了美人最后的叹息。这首诗的选材就具有传奇性和典型性,自然成为后代剧作家取之不尽的源泉。马致远的杂剧《汉宫秋》便是代表。
《汉宫秋》在人物身份、故事背景上是尊重史实的,和杜诗的内容相吻合。对于昭君的结局二者却有分歧:《汉宫秋》将昭君塑造成一位具有悲壮的英雄主义情怀的贞洁烈女,其跳江行为带有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大气磅礴;这一举动也并未影响触手可及的民族团结,且达到了“两国长存”的政治目标――昭君的形象由一个远嫁他乡的弱女子一跃成为维护团结的民族英雄,汉元帝的梦更衬托得昭君浩气长存。杜诗中王昭君的形象落在一个怨字上,琵琶意象使这层怨绵绵无绝期。虽是同一悲剧人物,杜诗的“悲”呈现出悲凉的意境,马剧的“悲”歌颂了悲壮的情怀。
白居易是最受元杂剧青睐的唐代诗人,其很多长篇叙事诗都曾为元杂剧提供过素材,最炙手可热的要算《长恨歌》。《长恨歌》所咏是唐玄宗与杨玉环的爱情,叙写了二人的相识、爱恋与生离死别,为他们打造了一个天上人间再相见的唯美结局,唱出绵绵无绝期的恨。这首诗具有相对完整的情节,加上细致的描绘,成为后人改编与再创作的摹本。元人白朴的《梧桐雨》就受其影响。
“梧桐雨”直接借用了《长恨歌》秋雨梧桐的意象。整剧的情节推进,可以从《长恨歌》中找出对应诗句:楔子中安禄山升为渔阳节度使,明升暗H,为第二折反叛朝廷埋了伏笔,即白诗所写“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第一折中加入杨妃与明皇七夕夜语的情节,是对《长恨歌》“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的想象与细化,也受到李商隐“当时七夕笑牵牛”的启发。第二折写明皇幸蜀,既尊重史实,更是对白诗“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的情节化。依次,《梧桐雨》中的六军逼宫、明皇忆旧及梦中相见等情节都可从《长恨歌》中找到相应的诗句。
或许有人会说,《梧桐雨》选材本是史实,《长恨歌》所咏又是时事,情节相似甚至相同无可厚非,不可做唐诗影响元剧的可靠证据,此说有一定道理。不过,白居易为我们提供了更充分的证据。
白居易的中篇叙事诗《井底引银瓶》叙述了大胆的奔行为,讲述一段“墙头马上遥相顾”的爱情;白朴则依白诗作了名为《墙头马上》的剧。
剧名墙头马上便直接取自《井底引银瓶》“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可将白诗中“井底引银瓶”和“石上磨玉簪”理解为确实发生的行为,就像《墙头马上》将此二句敷演为极具戏剧性的情节一样;但如考虑古典诗歌的比兴传统,此二句又何尝不可看作“妾与君别”的象征呢?“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表明它们更倾向于象征的比兴,而非叙事诗的情节。
《墙头马上》充分运用了白诗一切可辅助情节的道具,达到巧妙的效果,使剧本充满戏剧的情节和喜剧的效果。白诗用意显然不在喜剧性,带着诗教的旨意,这从序言“止奔也”便可见端倪。白诗以女子口吻唱出,讲述难忘的婚姻经历,最后“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像传统的弃妇诗,虽用女性口吻抒情,却从男性视角关照,诗中女子成了作茧自缚的代表。《墙头马上》中的李千金要比白诗中这个妾更生动、更富反抗性、更自我一些:裴尚书说她败坏风俗、女嫁三夫,她反驳“我则是裴少俊一个”;裴尚书逼其归家,她称“这姻缘也是天赐的”;裴家赶走她后,她也表现出了对男方的怨恨。但当她的自我撞上骨肉亲情时,也只好收住锋芒接受门当户对的婚姻,喜剧性结尾极大削弱了李千金的反抗。所以,《墙头马上》的反封建性反倒不及《井底引银瓶》那句“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直接彻底。
四、语言:他山之石可攻玉
中唐以后逐渐形成了浅白如话的元白诗派,和初盛唐那种典雅含蓄的语言风格形成鲜明的对比。元明戏剧的语言也是风格多样,无论是关汉卿的本色当行,还是王实甫的书卷气息,都自成一脉、独具风味。
或许以唐诗的元白诗派、韩孟诗派对应关、王二人创作有些鲁莽欠考虑,但也并非完全牵强附会,二者在精神上还是有共通处的。元白诗派创作上主张语言浅显易懂,白居易也身体力行做到了这一点,唐宣宗李忱曾称赏白诗:“童子解吟长恨曲,牧儿能唱琵琶篇。”关汉卿的戏剧语言,向以本色当行著称,宜雅宜俗,通俗易懂、朴实生动。他们的创作贴近下层人民。而韩孟诗派又被称为险怪诗派,他们语言奇险,尚用奇字、押险韵,更像是文人的自娱自乐。与之相似,王实甫的语言更典雅、富有文采,结构也更宏大精巧。这表明,唐诗风格多样性也被承续到后世文学中,而俗与雅的并立一直不曾中断。
唐诗对戏剧语言最直接的影响,是剧作者在剧中引用或化用前人诗句,且做到与剧本融为一体。《梧桐雨》中,白朴直接用《长恨歌》的成句,还化用李白的《清平调》,更让使臣直接唱出杜牧《过华清宫》。这些引用,增强了语言的诗意,与情节两相呼应,产生出独特的戏剧效果。
有一种特别的引用,就是开场诗与定场诗。它们出现在一场的开头和结尾,有交代情节的作用;其形成就像集杜诗,收集前人不同诗作中的诗句合成新诗――这些诗句大多来自唐诗。可见,唐诗不仅参与到剧作内容中去,还作为场与场的点缀活跃其中。诗歌创作的技巧也被运用于剧本唱词的创作。《西厢记》中有这样一段唱词:“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煎煎的气;有甚么心情花儿、厣儿,打扮得娇娇滴滴的媚;准备着被儿、枕儿,则索昏昏沉沉的睡;从今后衫儿、袖儿,都h做重重叠叠的泪。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久已后书儿、信儿,索与我凄凄惶惶的寄。”其中重叠、复沓手法的运用与排比句式,突现出崔莺莺焦急的心情。这些手法自《诗经》时代始,经过后代诗歌创作实践不断丰富成熟,进入戏剧中更显出表情达意的魅力。
值得注意的是,戏剧中所引唐诗,主要是抒情诗,是由抒情诗的特点决定的,这就涉及到中国古典戏剧自身的独特性。
五、风格:卓然而立一枝秀
与外国传统相比,中国古典文学不太注重叙事,中国叙事文学的勃兴恐要迟至元代,其上一千多年的抒情传统不会不对元以后的叙事文学产生影响。使得元明戏剧注重营造意境而不太追求情节的跌宕起伏,呈现一种抒情诗化风格。
以《西厢记》为例,其中大量措辞优雅、音韵和谐的唱词对戏剧冲突不产生质的影响,它们适时出现使剧本在戏剧冲突外呈现出优美典雅的情调。如“[幺篇]恰便似呖呖莺声花外啭,行一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这段咏崔莺莺美貌,以黄莺鸣啭喻莺莺声音甜美,以扶风弱柳的千娇百媚喻莺莺身段可人怜,充满诗情画意。再如人所称道的[正宫][端正好]:“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岳此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这段词情景交融、语言优美、构思独特,表达离愁别绪,意境幽远、凄美,使人想起范仲淹《苏幕遮》:范词中“碧云天,黄叶地”上是连绵无尽的芳草,王词中“碧云天,黄花地”上是西风紧催雁南飞;王词的离人泪染红了枫林,范词的相思泪是旅人饮下的酒滴。元明戏剧注重意境的营造不得不说受了诗歌抒情的影响。
《汉宫秋》中汉元帝与昭君分别有一段唱词,运用排比、复沓、顶真、回文的诗词技法,唱出汉元帝心中不舍、不甘与无奈,体现君王的“不自由”。“返咸阳”之后的一系列动作描写流露出物是人非的酸楚,很像《长恨歌》“归来池苑皆依旧”一节对玄宗心理的刻画。《梧桐雨》在李杨梦会之后让玄宗面对秋雨梧桐尽情抒感。叙事中兼及抒情,甚至以情为主的戏剧特色无疑与中国古典诗歌重情的传统有关。
对意境的营造,对抒情的重视,使中国古典戏剧呈现出独特的抒情诗化风格。这种抒情诗化来自古典诗学传统,成为中国古典戏剧有别于西方戏剧的基因标志。
六、结语
唐诗达到了古典诗歌的高峰,后代诗歌无论模仿,还是创新,都无出其右者。她以包容的心态、灵活的姿态渗透进后代文学中。中国古典戏剧,这一本以叙事为主的文学体裁,因唐诗的参与,也焕发出独特的光芒。
参考文献
[1] 袁行霈.中国文学史(第三卷)[M].第二版.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7.
[2] 唐诗鉴赏辞典[M].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
[3] 王实甫.西厢记[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5.
[4] 白朴.墙头马上[M].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5.
苏幕遮碧云天范文6
也许吧,但我永远也无法像余秋雨如此这般豁达,因为废墟埋葬的是我太多儿时的记忆。它带走了太多曾经的繁花烟柳,它磨杀了太多鲜活的形象。
那一次回去,毁灭了我原来所有美好的臆想。置身十月,遥望故乡,对眼前这陌生的、破碎了的村落,我甚至认为上苍跟我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让眼前的景象暂时“失真”。只要自己适当的调整焦距,缩小图片,一切都会恢复的。然而我错了,任凭我怎样用记忆去拼凑,废墟依旧是废墟。走在石子铺就的路上,我竟感到自己步履维艰,越接近,越是对它感到陌生。
袅袅炊烟,四方的门庭,别致的雕栏,静谧的楼阁,硫璃的瓦片……霎时在滚滚尘烟中化为废墟。推土机一臂落地,所有历经沧桑的庙宇亭台訇然倒塌,伴随它离散的还有我的一窍魂魄。这个如自己名字一样熟悉的村落里的每一堵高墙、每一块结苔的青砖、每一娃雕痕,都烙有历史的风尘,如今却猛然决裂,所有的纠结,所有的留恋,所有细若蚕丝、薄如蝉翼的记忆再也找不到无比宏大却又无比脆弱的根基了。
看到几个拾荒者在废墟翻找雕花,找到几块精美的,脸上无不得意。不知道这些工匠精心镌刻的雕花将要流落何方,或许哪位富人看中了它,披买去观赏,但这美已是残缺。失去了它根植的庭院,失去了它相随的典雅,它也只能成为毫无价值的虚设。
曾经不只一次的在大脑描绘一幅图景,冬天的一个早晨,年逾古稀的我推开老家的木窗,阳光从东边轻盈地洒下,眺望远方,几个浣衣的妇人在雾气滕胧的溪边谈笑风生……现在想,这一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了。
社会寻求进步,需要发展,可能只有推倒一切陈旧,清除一切朽木的霉味,现代与当代才真正地交割清了。无力去挽留一些事情,我们便在自己的思想里痛苦地挣扎,累到放弃的时候,只有不现实地狂想,去填埋内心深处根本无法释怀的空虚,再然后,一段记忆被磨灭。很多年以后,我们试着努力去回忆起什么,思想却只能作无根的飘摇,无奈之余,内心只能忍受煎熬。
“故乡”这个词太深沉、太渺茫,所以历来文人都带着感怀去纪念它。鲁迅的《故乡》虽是小说,但它确实留有鲁迅原本尘封的琐碎的记忆。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与鲁迅先生惊人相似的感怀,只是《故乡》的结局是物是人非,而我的结局却是物人皆非,触景生情,没了这“景”,“情”字也不会包括童年的那部分了。
我所迷恋的这个故乡,如同一个大家庭从兴盛走向落寞。或许它早已料到凋零的那一天不可避免,而它怎么也想不到生命会以这样的结局谢幕,沉冤莫白。古老的村庄永远都弄不懂为何洗净铅华后换来的却是后人的糟践和摧残。不解又如何,照样得沉默地接受这一切,因为“现代”从未给它辨驳和反抗的机会。
才话别已深秋/只一眼就花落/窗台人影独坐/夜沉得更寂寞/一条路分两头/爱了却要放手/无事东风走过,扬起回忆如昨/梦在前世发觉/我在梦里搁浅/月光浸湿从前/掺伴了的想念/你眺望着天边/我眺望你的脸/谨记你的容颜/来世把你寻找
孤独地伤逝,触到伤心处,便情不自禁地流泪。从来不顾及旁人异样的眼光。心无杂念,只是一味地专注,纵有人声鼎沸,也就充耳不闻了。但这种伤神的专注,又能改变什么呢?
母亲说:“老家拆迁改田了,没了房子,你的这份留恋也该斩断了吧!”是啊,该是斩断的时候了,每件事终该有个完结。
废墟使我的眼睛酸胀,我取下眼镜,模糊之中居然看到了无休止的厮杀、战火、马蹄、尘烟……战争的惨烈铺天盖地,我突然开始害怕,赶紧戴上眼镜,战争结束,留下了一堆废墟。
其实我们所经受的是一场无法言说的浩劫,难以置信的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又不得不接受。这场劫难让我逐渐明白,失去的事物再也回不来了,我们可以做的,就是抬起头,然后对着新的阳光灿烂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