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日记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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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日记

死亡日记范文1

这是一本让人心酸、心痛甚至心碎的日记,从记者看到她的博客,到采访完成,到四处奔波帮她联络,复杂的情绪一直笼罩着我们整个编辑部。

创业路注定是孤独的,但孤独到必须要时时承受绝望乃至死亡的威胁时,创业者们在创业历程中的艰辛与痛,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和理解?

亲爱的宝贝,我的乖女儿: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妈妈还睡不着。看着你熟睡的小脸,妈妈突然很想给你写些什么。

妈妈永远记得第一次将你抱在臂弯的那一刻,你是那样可爱。你的一眸一笑,都深深牵动着妈妈的心。家里所有吃的、玩的、穿的,从此全都随着你……你还记得妈妈以前常给你买花衣服吗?那是担心你衣服穿得旧了,受其他小朋友的气。慢慢的时间久了,你变得越来越挑剔,不好的不要,不漂亮的不要。妈妈看着一直很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今天,妈妈突然发现你长大了。你把五十块钱递到妈妈手中,说要省下钱来给妈妈建学校。要知道,以前一百块钱还不够你一周零花。看着你乖巧懂事的样子,妈妈的心好痛。

妈妈是个不服输的人。妈妈是那样舍不得你。但是妈妈真的不知道还会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你还是个12岁的小姑娘。妈妈担心说了你听不懂,所以妈妈为你记录下这些痛苦煎熬的日子。如果妈妈真的挺不住了……也许以后有一天,你看懂了,会理解妈妈。

2009年10月1日

今天下午四点过,我刚走出当铺就接到债主的电话,说他不能再等,让我马上去跟他会面,今天必须还钱。

60多万啊,拿什么还?我最后的一点首饰不过当了几千块钱,学校的煤还没着落,老师的工资已经拖了两个月了……我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挂电话的时候债主是怎么说的?“咱们得好好谈谈。”好好谈?谎话,全是谎话!上一次谈,债主的一个兄弟冲上来就给了我一耳光,那些刺耳的脏话就像炸弹一样在我耳边炸开,其他人还在旁边冷冷看着――那是比死还难堪的羞辱。

我第一次想到了死。

2009年10月5日

如果不办这学校会怎样?最近我常常这样胡思乱想。

2002年,我刚跟你爸爸离婚,他去了美国,再也没有音信。这个家的每件东西,每个角落,都空洞得让我发疯。唯一的寄托就只有你跟生意。但是生意也渐渐不景气了。

这生意我做了十年,从哈尔滨进白酒到沈阳做批发,没日没夜,逢人就笑脸相迎。有一次回老家灯塔市,听人说起这地方还没有一个正规的少儿英语培训班,我动了心思。

刚开始只是租一个地方做少儿英语培训,每周末上课。灯塔市第一个外教是我引进的,为中小学生提供午餐服务的“小饭桌”也是我引进的――总共才十几万元的投入,效果却出奇的好。

后来想房也租了,平时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把周一到周五的时间利用起来开办幼儿园。没想到,不到一年就招了100多个孩子――这还没做广告,全靠家长们口口相传。有时候在不熟悉的场合碰见这些家长,他们都会追着我张口闭口“徐老师”,叫得我心都软了。

钱虽然挣得不算多,一个月加起来就两万多块钱,日子却突然有了奔头。我的心大了――我想办一个真正的学校。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这异想天开,我手上的钱足够过下半辈子。何至于落到今天被人追债的田地?女儿,我悔啊,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2009年10月17日

今天终于有一个领导说看我可怜,要帮我搭桥借钱。我差点没给他跪下。迫不及待地回家告诉你外婆,她却愤愤地说,“他们坑你还坑少了?!”噎得我顿时就没话了。

本来我没想要自己办一个学校。2007年,灯塔市第三高级中学要找人接手,改建成更符合当地需求的职业高中。我停了培训班和幼儿园,上下打点,托人请相关领导吃饭。在这个县级市里,一顿饭竟也能吃掉几千块钱。而且光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不够,还得送东送西上下打点。当时你外婆就看不下去,尽唠叨。可我没办法。现在要想办成点事儿,不这样行吗?

刚开始领导开了金口让我来干,我还做着美梦呢。找人画图纸,请施工队,甚至还联系了当地一些企业,准备专门为这些企业培养技术人才――这样链条就搭起来了,加上学校本身的资源,以后不愁发展。没想到,后来我竟眼睁睁看其他人接手了!

为这项目我前前后后已经“投入”了十多万元!这不糊弄人吗?我气炸了。我想把这事儿捅到“上面”去。可人家又会怎么看我?以后我还要不要在这儿办学校了?

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现在想想都气得我掉泪,最终也只能安慰自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才有了天泽学校。灯塔市下面的佟二堡经济特区是北方最大的皮装、裘皮生产销售基地。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聚集到这里,扎下根来。他们的孩子让当地的公立学校供不应求。很多学生都因此流失到了附近的县市――既然有这需求,我想自己办一个学校。

这跟办企业不同,为了一个办学许可证,先得拿固定资产说话。我好不容易找朋友借了块地,还得对地上原有的厂房进行改建、装修,等到一切就绪,才能找当地教育局审批,找律师事务所来评估资产,还得要当地物价局审核收费……

你外婆极力反对说,“你一个女人家,好不容易挣了点钱,还瞎折腾啥?”

女儿,其实妈妈并不只是想多挣点钱,我就想做点事。现在,你肯定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想法,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2009年10月23日

我清楚记得2008年8月1日。那天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带着学校的三名员工到沈阳市北陵公园门口卖服装。那是一个朋友抵给我的账。朋友欠我十多万元,这批服装充其量只值几万元。我却没放在心上――朋友明说有困难,咱总不能落井下石吧?后来才知道,自己傻得多么自以为是。

夜幕降临,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正跟员工说笑呢,一辆轿车突然对直撞过来。四周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员工的脸慢慢模糊……尖刻的痛楚已经是我在医院醒来后的事了。

据说我昏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来。三个员工都吓傻了,连肇事的车辆都没顾上,只知道摇晃着我哭喊。还好医生说我命大,只是腰上和胯上骨裂,至少得卧床休息三个月。

学校正安锅炉,得管我要钱――这是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何况学校快开学了,办学手续还没着落。躺了两天之后,我硬是撑起床,拄着拐杖继续跑物价局,跑民政局……我对你外婆说,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还怕什么搞不定?心疼得你外婆直抹泪。

今天,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一个不祥之兆。

2009年10月30日

今天去了趟学校。天凉了,学校还烧不上煤,学生们在教室里冻得瑟瑟发抖,见了我,却还一起扑上来叫“校长妈妈”。我别过脸流泪,不敢看他们纯真的眼睛。

你外公外婆还在学校里帮忙。外公急了说,“你不是说能借到钱吗?你怎么尽说大话?”我欲哭无泪。领导让我再等等,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拿住人家吗?外婆说,“你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呢?你怎么不管他们借钱?”

朋友?!

2008年9月学校正式开学的时候,只招上了15名学生。周围人都笑我瞎折腾。折腾就折腾,我算得好好的:学校的地是管朋友借的,不花钱;筹建校舍、买教学用具花了一百多万元;请了1名校长,13名老师,加员工总共30人――不管开学能招多少学生,每个月固定工资支出就近5万元;其他零碎支出,孩子得用车接送,老师、员工得开伙食,冬天得烧煤……一年也要30多万元。算下来总共200多万元。我手头就200万元左右的现金,算上那辆别克车和2006年刚买的路虎,总共300万元――撑到招满150名学生的盈亏平衡点,亏两年也够了。

谁曾想拿个办学许可证就那么难!

妈妈把两辆车都卖了。2008年12月,天泽学校的办学许可证终于拿下来――光“公关”真金白银就去掉一百多万元,还不算那些零零碎碎的请客吃饭。别说两年,妈妈连一年也撑不了了。

偏偏学校后面那4亩多地,是早就跟人说好要买的。为了以后扩建方便。我只能偷偷卖了沈阳的房子,全投在这块地上。没想到那个借地的朋友一看,不干了,死活要收租金,“你有能力买地还跟我这借地干啥?”租金一年5万元;买地也行,100万元。

这不趁人之危吗?!不到这山穷水尽,我绝拉不下脸来跟朋友借钱。在沈阳,我不算多大的款,但是以前呼啦啦一大群人出去胡吃海喝的时候,哪次不是我付的账?朋友缺钱周转的时候,哪次不是我慷慨解囊?我还自以为凭我的人缘儿,借个100万应该不难。

手机电话簿里的人名挨个儿拨了一遍,这些昨天还称兄道弟的朋友,竟没有一个愿意跟我见面,更别说借钱了。到后来再打,有些人连电话也不接了。

一个小老弟倒是又回了电话,更慷慨地借给我10万元周转。我简直要感激涕零了。隔两天我还钱给这个朋友,朋友还很抱歉地说忘记带借条。没想到再隔两天,朋友拿着借条又找我还10万元。白纸黑字你敢不还?咱们法庭见!

那一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天黑地回到学校的。外婆眼角早已起了深深的皱纹,外公的背有点驼了,两个老人家还在为学校跑前跑后。我“扑通”一声跪在他们跟前,泪流满面。

他们默默地把几万块养老钱塞到了我手中。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我实在撑不住了。能借的都借遍了。这就是所谓朋友!以前我顺风顺水的时候前呼后拥,现在显得我多卑微。我只能去借高利贷。30多万的高利贷,月息五分利,利滚利现在已经变成60多万元!

――女儿,我怎么敢跟外公外婆说高利贷?外公会更着急,外婆又会善意地叨叨……

2009年11月4日

今天债主又来了。这一年我流的泪,比这一生还多。我不甘心啊。今年开学的时候,学校一下子来了89个学生――尽管我们学校的硬件远比不上这儿的公立学校,可学生们就愿意来。一年,再给我一年或许就好了。

债主却等不了了。他们已经找人砸了几次学校。今天他们又来了。他们锁住教室门,不让学生进去上课。我忍气吞声地解释,却又换来一顿拳脚。

眼看学校发工资的日子又快到了。学校的煤还筹不上。天气更冷了,现在这季节一个星期就得烧上两吨煤,一个月就要8000块钱。

――说出去谁信?弄8000块就这么难!

我不甘心。可我的天已经塌了。我亲爱的女儿,也许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妈妈撑不住了。

记者手记:

2009年10月30日,本刊编辑部在商界财视网上发现徐曲的博客后,火速联系了徐曲。

记者拨通徐曲电话时,她正准备寻死。接到记者的电话,她痛哭失声,崩溃了好几次。期间记者由于行程问题,无法立刻赶赴沈阳,徐曲更给记者发来了绝笔短信。

11月4日,记者赶赴沈阳。走出机场,徐曲的老父亲正举着牌在两个出口来回奔波,生怕错过了记者。70多岁的老人戴了一顶瓜皮帽,却藏不住丝丝白发在风中瑟瑟发抖。据说老人恐怕徐曲没钱接待记者,还把老两口仅剩的金银首饰拿去当了6000元交给徐曲。一路上,老人的手一直拉着徐曲的手,没有放开――后来我们才知道,老人只是她的继父。

记者在沈阳的三天当中,第一天,债主打电话说再拿不出钱,又要去砸学校了;第二天,债主准备把她带走,让她父母来赎人;第三天,记者陪她四处借钱借到凌晨三点。她对记者说,“没想到一个平凡的我,一个小小的我,能让你们不远千里地赶来。我已没有遗憾,剩下的全是感动了。”所以她还在努力,只是偷偷告诉记者,别对她爸妈说高利贷,别说她已经把房子卖了,因为老人家会觉得,家都没了。

截至记者发稿时,徐曲已经通过商界财视网会员的帮助,联系上有“中国首善”之称的陈光标。2009年12月7日,陈光标抵达沈阳,随后驱车一个半小时来到灯塔市天泽学校。他明确表示在经过调研后会最后确定具体援助数额。

死亡日记范文2

汶川,中国工商银行大厅。

同志,麻烦你排一下队好吗?窗口只露出一副黑边框眼镜,长长的马尾辫在泛着白光的玻璃窗后不停地跳动着。我左右看了看,其他等着取钱的人都排着队,只有我明显凹凸出来。我尴尬地笑了笑。刚才死死盯住的那个人就排在我的前面,大抵有五个人的间隔。出门时,光哥就一再叮嘱,光头,黑色雅戈尔西服,左脚有点跛……

咋这么慢呢?我咕哝着。

妈妈,叔叔是个急性子哩!说话的是一个只有五六岁光景的女孩。怀里抱着一只淡黄色树袋熊,瞪着大眼睛,样子可爱极了。她稚声稚气地问,妈妈,今天银行咋这么多人呢?

今天是星期一,叔叔阿姨都到银行取钱来了。

我回过头朝女孩扮了个鬼脸,女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5月12日14时25分

我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刚好过去了5分钟,人群终于微微骚动起来,我朝前张望了一下,“黑色雅戈尔”趴在窗口边,正埋头填着单子。不一会,“黑边框眼镜”从狭小的窗口推出几叠人民币,接着,又塞出一只黑色的塑料袋说,这么多钱,要注意安全,出了银行后果自负。

一万、二万、五万……我屏住呼吸,随着“黑色雅戈尔”的节奏默默地用心数着,奶奶的!光哥的消息还挺准的,这光头足足提了十万块哩。

5月12日14时28分

“黑色雅戈尔”将一副墨镜架上鼻梁,挤出了人群,我回过头朝女孩扮了个鬼脸,向“黑色雅戈尔”贴了上去。光哥的车就停在对面的马路上,我只要冲上去一把抓过“黑色雅戈尔”手上拎着的塑料袋,然后飞跃拦在人行道上的两道铁栅栏,跳入车中,引擎一拉,啥都搞定了……

我刚要伸手,突然,房子不断地晃动起来,然后就听到脚底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黑色雅戈尔”停住脚步,这房子是不是木头做的?地下是不是还有加工厂?他同过头问那个漂亮的营业员。

怎么可能?地下哪来加工厂啊……还没等营业员把话说完,屋顶上的电灯开始上下摆动起来,大厅里的人一蜂窝似的纷纷向外跑去,

地震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看见那个小女孩被拥挤的人群撞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着,怀里紧紧抱着那只淡黄色树袋熊。我连忙转身跑向大厅去抱那个女孩,营业员边跑边提醒我们赶紧从后门走。我跑出后门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面前一幢八九层高的楼房左右晃动着,楼上的玻璃“嘎啦嘎啦”地响,碎玻璃不断地往下掉。紧接着,整幢大楼发着巨大的喧嚣声直挺挺地朝我们砸了过来……

5月14日15时30分

四周一片漆黑,胸口闷得要命,这是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借着手表上微弱的荧光,指针正好指向了14日15时30分。妈的!我在废墟瓦砾里整整“睡”了48小时?憋屈得难受,我蜷曲了一下身子,努力地想把双腿回伸过来,但试了几次,终于没有成功,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压住了我的双腿。我用手抹了一下脸,湿漉漉、黏乎乎的。我轻轻地喊着,有人吗?有人吗?却始终没人搭腔。我记得银行大楼倒塌前的一秒钟,大厅里足足有百来号人,加上楼上楼下的也起码有四五百人。可人呢?都到哪里去了?我打了一个冷颤。

突然,我的身子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整个废墟快要散架了,锋利的石块和钢筋卡住我的大腿,狠狠地刺插着,我“嗷嗷”大叫起来,脑子一片空白……

5月15日6时20分

幸好手腕上的表没有停下脚步,这多半让我在黑暗的孤单中找到了一点宽慰,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清楚在我身边“躺”了究竟有多少人?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6点多了,周围还是漆黑一片,那需要多少细小的瓦砾才能阻挡倔强的光束?我希望埋住躯体的只是厚厚的污泥,那样,我可以用经常持刀的手狠狠地将它们撕裂,可惜那是坚不可摧的混凝土。我再次曲了一下腿,微微有点松动。这次得感谢余震,在剧烈的晃动中,才有了这么一点可怜的罅隙。我微微兴奋起来。

有人吗?还有人吗?

叔叔,叔叔……

一个稚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哦!一定是那个抱着树袋熊的女孩!

我从裤兜掏出打火机,啪,一片跳动的光笼罩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我陡然怕了起来,一支支锋利的混凝土棒紧紧逼住我的脑袋和胸脯,仿佛一不留神就会刺将下来。我赶紧灭了打火机。

黑夜中,女孩的声音像一支悠扬的笛声,在弥漫着浑浊的空气中此起彼伏。临到最后,我仿佛听到了死神那可怕的心跳……

叔叔,叔叔,黑黑的,我怕!我怕!呜!呜!

我重新打亮了打火机。

好孩子,别怕!千万不要动,叔叔来救你!

我知道,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保持体力,我希望我的光亮能给女孩带去欣慰,带去鼓励。

顺着声响,我轻轻襻动身边的混凝土。一块、两块、三块……我看见女孩和那只已经变色的树袋熊了。突然,头顶上“哗啦啦”砸下一大片细碎的坷拉,我的身子重新被埋了起来。身边刚好有根弯曲的铝合金,我将它插入混凝土的缝隙,刚好顶出一个可容一个人钻过的通道。凭着打火机最后的一丝光亮。我发现女孩所处的位置要比我这里宽敞得多,大梁倒塌砸到地上时刚好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朦胧的灯光中,我看见女孩的周围压着不少的人,她的妈妈全身像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袍,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去了好多天了,“黑色雅戈尔”,不!准确地说是“灰色雅戈尔”,耷拉着脑袋,双手紧紧抱着那只黑色塑料袋,我推了推他,大哥!大哥!你还活着吗?许久,“灰色雅戈尔”终于蠕动了一下身子,他拉着我的手按到了塑料袋上,兄……兄弟,我快不……不行了!我知道你盯上这钱了!这钱可是我们龙文机械厂百来号工人的安家费,我们厂子散了……

我……我……

我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是取钱发给下岗工人的,我是抢钱发家致富的,我们是不同轨迹的陌路人。我摸住身后一块尖锐的混凝土,正想一下砸到他的脑袋上,几十万元就唾手可得了。可许久,我松开了手,一把将他搂住,使出吃奶的劲将压在他身上的混凝土搬开。

大哥,你会没事的!政府一定会派人救我们出去的!

女孩在一旁使劲哭,

叔叔,我渴!叔叔,我渴!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我将树袋熊枕到她的头下,将手伸进她的裤裆,孩子,你是一个勇敢的女孩,使劲尿!使劲!

良久,一股温暖的水流溢满了我的掌心。我赶紧将手掌伸到女孩的嘴边,女孩用舌头尽情地舔着,舔得我的手心痒嗖嗖的……

突然,我们的头顶剧烈地晃动起来,整座废墟压抑得“噶噶”直响,细碎的石沫掉落下来,仿佛天快要塌了,我一把搂住女孩和“灰色雅戈尔”,将他们压在身下,“轰隆”一声巨响,我感到后背有无数根钢筋在使劲戳戮着。我紧紧闭住双眼,仿佛一只无助的候鸟在黑色的时空隧道里扑腾着破碎的翅膀踉踉跄跄地飞翔……

5月16日8点30分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一丝亮光刚好砸到我微微开启的眼珠子上。朦胧间只听见嘈杂的声音在不断地喊着,这里发现了几个人,可能还活着,快点!快点将上面粘连的钢筋铰断,担架队上来……

是一队全副武装的战士!

我长长地喘出了一口气,借着真实的光儿,我下意识地抬了抬手,手表指针在8点29分和30分之间晃悠,我竭尽全力大声喊叫起来,同志。快救他们!我侧着身子,抬起软绵绵的手:下面还有一个孩子。

只听一个带头的军官说,真是奇迹啊188个小时了居然还能活下来!我被人抬到了担架上,头上蒙了一件不知道是谁馊了味的军装。接着。那个小女孩被一个小战士抱了出来。我指着身边的那只灰色的塑料袋对战士说,那是十万元钱,是龙文机械厂的公款

5月17日8点45分

一天一夜,短短的24个小时,在我身上却像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简易的帐篷里,手臂上挂满了皮管子,许多的人正围在我的身边。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紧紧握住我的手。谢谢你!小同志!谢谢你保住了我们厂的命根子!你是我们机械厂的救命恩人呐!我张嘴刚要说什么,却看见那个小女孩躺在我身边的床上。和我一样,她也挂满了皮管子,只不过是在脚髁上。她将那只可爱的树袋熊递给我,稚声稚气地说,叔叔,谢谢您救了我!我把这只小树袋熊送给你!

我流泪了!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5月17日10点50分

战地医生说我和那个幸存的小女孩伤势都相当严重,需要送重庆进一步治疗。5月17日10点50分,我们各自被送上了一架直升机,临进舱的一刹那,那个小女孩朝我捏着拳头轻声喊:叔叔,加油!加油!叔叔。

死亡日记范文3

    昨日下午,江夏区纸坊街通往八分山的一条偏僻小山路上,一伙小青年抢劫一辆面的,将司机杀死后逃逸。

事发地点距离八分山油库约30米,这是一条宽不过5米的山路,与纸坊街城区相隔一条铁路线。

    记者看到,警方正在查看现场,一辆车牌号为鄂AK5902的面的驾驶座上血迹斑斑,车上有明显搏斗痕迹,一名40岁左右的男子仰面倒在面的前方约20米处,路面上隐约可见一条血迹。据目击者称,昨日下午两点半左右,该面的驶到这一路段后突然停下,司机下车后边跑边喊“抢劫啦、救命啊”,后面则有五六名20岁左右的小青年追打。

当地警方称,可以初步确定为抢劫案,死者身份暂不明。

死亡日记范文4

2011梅赛德斯-奔驰“明日之星”网球夏令营于7月-8月在北京、上海、广州三城陆续展开。北京站于7月11日-22日在匠心之轮网球中心开营,上海站于8月1日-12日在奥林匹克花园网球中心举办,广州站于8月15日-26日在奥林匹克网球中心启动。每座城市的夏令营为期两周,每周有50名9-12岁的青少年网球爱好者参与到夏令营中。在夏令营里,除了专业的网球训练外,主办方还安排了趣味网球英语课堂、体验网球游戏、小合唱比赛等精彩内容,极大地丰富了营员们训练之余的生活。每周三晚,主办方还将为营员们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Party,给曹员们提供一个展示自我的平台,多才多艺的孩子们各显其能,展示球场下的另一面。

训练测试强技艺

网球夏令营的内容十分丰富,每天上午的内容以趣味网球英语课堂和场上的专业训练为主。在英语课堂上老师会讲解网球的相关词汇,并在在训练的最后一天以测试的形式检验他们的学习成果。场上训练时,教练根据营员的水平进行分组,球龄较短、基础较为薄弱的曹员从握拍、挥拍、击球等基础动作学起;基础较好的营员则练习步伐、截击、高压等较难的技术。

除日常的技术学习外,教练安排了wii网球体验游戏、发球测速、体能训练、检测营员学习成果的专业赛及正反手击球测试赛等内容让训练变得不再枯燥,丰富有趣的活动内容让营员们对夏令营保持着新鲜感,对第二天的训练充满期待。

娱乐游戏添乐趣

死亡日记范文5

江西省景德镇市942信箱景航学校飞鹰文学社(邮 编:333039)

作 者: 史德海

阅读冰心老人在《谈生命》中的一段话,我感触颇多。她写道:“宇宙是一个大生命,我们是宇宙大气中之一息,江流入海,叶落归根;我们是大生命中之一叶,大生命之一滴。在宇宙的大生命中,我们是卑微,渺小,而一滴一叶的活动生长合成了整个宇宙的进化。”这是一段普普通通谈生命感想的话,但我却真实地感受到了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对生命真谛的深切体会。

读着这段话,不禁让我想起了暑假里在网上看到的陆幼青的《死亡日记》。在这之前,我曾听说过这么一个人——陆幼青,他在事业的高峰时期,不幸查出了胃癌。从此以后,他美好的事业、幸福和睦的家庭生活,一切的一切都给“癌症”这个恶魔全部击碎了。可是,他却很冷静,他的冷静令我震惊,更给了我心灵上的震撼。难道生命就这样脆弱地消失在社会的某个角落?不可以。他想,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世上走一遭,一定要为这个社会留下点什么,不能让自己的生命成为一片“死海”,一个“空壳”。

于是,陆幼青开始酝酿《死亡日记》。他要把他生命中最后一段旅程的痛苦体验记录下来,他要让自己这“一滴一叶”融入“宇宙的进化中”。为了避免麻醉对大脑的影响,他请求采用半身麻醉。疼痛,刀割的疼痛,伴随着他的余生;可他硬是一声不吭,熬过刻骨铭心的十多天。在他女儿10岁生日那天,他开始了用Word文稿对《死亡日记》的写作。他的病情一天天在恶化,病魔也一天天的折磨着他。渐渐地,他连电脑也敲不动了,只好口述,请他的妻子代他记录,74篇20余万字的《死亡日记》,伴随他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程。

当我面对屏幕上《死亡日记》的一字一句时,禁不住被他对生命的热诚和执着所感动。在《死亡日记》里他这样描述自己的人生:“生命是个奇迹,不管在哪个阶段都是最美的风景,只要不轻易地关上梦想的窗户。”是的,陆幼青在他与病魔较量的时候并没有轻易地关上他梦想的窗户,他对自己的生命依然充满了希望。他笔下的《死亡日记》让活在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深切地体会到了脆弱的生命也有刚强。同时,也让世人知道生命的可贵,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不容易。人生,真的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们徘徊;生命,也没有多少精力可供我们挥霍。

死亡日记范文6

怎能忘记,刚刚进入初一的她,瘦瘦高高,脸上写满了朝气、快活与新奇,虽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却仍能引人注目。她的母亲文化程度不高,对孩子满是令人感动的期待,谦虚地听从老师的教育引领,不断地修正自己的家庭教育方式方法。初一上学期就这样顺利地结束了,这孩子的成绩也在三力合一的努力下,令人满意。

经过整整一个漫长的暑假,我再一次迎接到的却是一个穿着时尚、傲气十足与满脸不屑的她,我的心重重的一颤:这个姑娘将是我这学期的一大难题了。果不其然,因为交友不慎,她开始厌学了,看一些中学生不该看的网络小说,谈论一些不该谈论的话题,甚至在每日必穿的校服上,写满了偶像明星的名字和不堪入目的脏话或“江湖术语”,下课铃一响,她和另外几个学生就匆匆离开教室,找一醒目的位置闲聊或打闹,女孩的那份矜持与文静,已经远离了她。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苦口婆心地把她留在办公室,试图用老师的真情打动她,她和我一样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但第二天仍是我行我素;我曾歇斯底里地想硬性拆散她们,最终得到的是她们对我的仇恨;我无奈地找家长谈,家长更是无可奈何。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流逝着,每一节课,我都强迫自己投她以鼓励与期盼的目光,每每得到的却是抵触与不屑的冷漠,我心灰意冷。直到初三上学期的那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了她的黑色封面的日记本,那个时候正流行黑色《死亡日记》,我被赫然地写在了首页:被写进这本日记的人,都将死去。那个不断阻止我交友的女人,是第一个被诅咒的对象,她将第一个纳入我的日记……初见此页,眼前一片昏黑,愤怒、委屈、辛酸……种种说不出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撞击着我的心扉,整个五脏六腑似乎要炸开来,这是老师的悲哀,更是做班主任的失败,我还能说什么?良久,我心灰意冷地合上这本令人恐怖的黑色日记,走出教室。以后的几天里,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精神恍惚,努力地应酬着自己该做的一切事,因为这是为人师该做的。

偶尔抬眼,却似乎感觉到两道充满担忧与愧疚的目光,是她,她可能感觉到了什么,接下来的日子,她的穿着有了细微的变化,衣服上的符号也在渐渐减少,看书的时候多了,三五成群的打闹少了,作业也开始规范起来……整整两年就这样在时好时坏中徘徊着,此刻的变化令我欣喜若狂,死亡日记的事,也在脑海中消失了。

初三下学期,有同学和我探讨问题或议论某些话题的时候,我开始瞥见她站在旁边的身影,偶尔也参与进来,时不时我还会收到一两封不署名却充满关爱的信,从小而娟秀的书写中,我断定是她的,但仍然像对当初的日记一样,我密而不谈。

指尖的日子宛如跳跃的精灵,等不及我用思绪挽住它的臂膀,初三毕业的日子如期降临了,她也终于在自己最后的努力下,如愿走进了一中,并选择了自己想学的专业:播音主持。

毕业的那天,我是在学生满含热泪的拥抱中结束了三年的师生相伴,那一刻,我又看到了她,接触到了那热切而又愧疚的目光,想走上前又犹豫不决的身影,我仍是含着泪水对她笑着鼓励她,但她最终并没有挤到我的面前。

分别将近两年,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一天在菜市场,忽然听到熟悉的叫声:“刘老师!”我急忙回头,是她的妈妈,这位妈妈热切地抓着我的手,眼里却已满是泪花,“刘老师,太感谢你三年对孩子的教育,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没有放弃。尤其是最近,孩子提到得最多的就是你,上周六她实在忍不住拨通了你的电话,可你没接。孩子知道,她曾经的不懂事,你曾经对她的宽容与苦心……对你的尊敬与感激,现在尤其的强烈,可就是不知道怎样对你表达,尤其是你曾保守着的那个秘密。毕业时,她特别想与你拥抱,就因为那份愧疚,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