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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小说范文1
爱伦・坡的很多小说如《泄密的心》《红死魔的面具》《活埋》《一桶白葡萄酒》等都有对人内心世界、精神状态的描述,尤其是对心理因素描述颇多。他对人的心理病态尤其感兴趣,因此在其小说中遍布哥特式的阴森、恐怖、鬼魅和惊悚。爱伦・坡最著名的文艺理论是“效果论”。爱伦・坡力图在自己的作品中先确立某种效果,再为追求这种效果而思考创作。他在《怪异故事集》序中称“自己的作品绝大部分都是深思熟虑的苦心经营”。爱伦・坡虽在美国文学史上备受争议,但《美国思想史》的编辑沃农称其为美国文坛上第一位艺术家和批评家。在爱伦・坡的70多篇小说中,《丽姬娅》《贝蕾妮丝》《厄舍古屋的倒塌》和《莫雷娜》几乎毫无例外地以神秘、魔幻为基调,都以女主人公的死亡及复活这一主题而展开描述,情结跌宕起伏,诡异莫测,其中心人物无外乎爱伦・坡本人以及已经亡故的母亲和妻子。而其中的男主人公也大多数是爱伦・坡本人的意志反映或本人的写照。爱伦・坡的女性小说怪异恐怖而又唯美,令人沉迷。本文将对爱伦・坡小说中的女性情结进行分析,来挖掘他的内心世界与文学世界的最佳关联。
二、爱伦・坡是一个自恋型人格障碍的患者
从自体心理学来看,爱伦・坡的女性小说是非常合理的,小说中的人格体现为自恋型是显而易见的。小说中的女主人公,大部分为情节的最终推动者或者是操纵者,这些女性身上均有爱伦・坡的影子,是其自恋型人格的一种扭曲的、变形的体现,似乎更能显示出雌雄同体的变态性格。他这种性格更多地体现为将自恋投放给别人而非自己,通过别人作为媒介来体验,也就是把别人作为自己的一部分或者一个方面来爱恋。当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恋情结,但是当形成了自恋型人格就变成了一种病症。爱伦・坡悲惨、艰难的人生经历为其扭曲的自恋人格的形成提供了条件。他的父亲在爱伦・坡1岁时醉酒离家,3岁时母亲离世。人的自体意识在1到3岁时能分出自体主客体,在这一时期他经历了两次与亲人分离,父亲及养父对他均无父爱可言。爱伦・坡在这种困顿中对父爱不再期待。由于失去父爱,爱伦・坡也像其他自恋型患者一样去寻找一种全能式的爱的替代。这些只能来自外部世界,更多的体现在他对母亲或妻子等象征爱的形象的追逐上,在小说中也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因此,他对养母非常依赖,对同学母亲的爱恋几近疯狂,与多名女性有恋爱关系。无论他怎么努力去尝试和寻找,都是渴望得到爱或被爱而已。
爱伦・坡的一生非常失意。在他26岁正当壮年时,他喜欢上了只有14岁的表妹弗吉尼亚,并且不顾一切地追求且与之结婚。由于经常穷困潦倒,生活十分艰辛,报社工作不顺,妻子又英年早逝,爱伦・坡只得以酒度日,借酒消愁。之后他经常性地出现幻觉、幻听,心力交瘁,近乎精神失常。这期间他又与海伦・鲍威尔・惠特曼、南希・里奇蒙及艾尔米拉有过感情纠葛。经历过沉溺情海、纠葛不断、鸿雁传情、海誓山盟及涛声依旧等的爱伦・坡,带着心之苦闷,最终因脑溢血,于1849年10月7日与世长辞。
三、爱伦・坡小说中的女性人物形象分析
在《厄舍古屋的倒塌》中,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没落贵族的孪生兄妹。兄妹二人住在一幢古老、残旧、阴森、潮湿、摇摇欲坠的古屋里面,举目无亲、相依为命。哥哥是厄舍罗德里克,妹妹是玛德琳。这两人不仅是兄妹,而且是肉体衰竭与精神颓废的统一体。两人均患有先天性家族病,且一方疾病能引起另一方精神失常。兄妹俩经历的是生存、死亡及复仇的过程,也是充满鲜血与屈辱的历程。哥哥厄舍罗德里克曾经是魅力四射的美男子,可是短时间内变得让人震惊:肌肤苍白若幽灵,眼睛异乎寻常之晶亮,长发如游丝。由于长期深居简出,少受阳光照射,皮肤苍白,显得毫无生机和活力。他时常有离奇古怪的感觉,这使他陷入变态的恐惧心理不能自拔,惶惶不可终日。由于药物已经失去作用,他便感觉末日已近,精神接近崩溃。妹妹作为女主角通篇没有一句话,虽长相与双胞胎兄长酷似但是性格迥异。哥哥虽为男子汉,却内心柔弱,妹妹虽为女儿身,却意志坚韧。哥哥出于变态心理,在妹妹未死之前就埋葬了她。小说结尾,在一个暴风骤雨的夜晚,妹妹身上披着满是鲜血的裹尸布站在门槛上,遍体鳞伤,骨瘦如柴,恐怖景象可见一斑。哥哥提前活埋了妹妹,妹妹竟然破棺木而出,在死亡线上挣扎跑出。最后,随着一声低幽的呜咽,妹妹重重地跌倒在哥哥身上,把哥哥也拖到地上,二人同归于尽,双双走向毁灭,而破败、阴森的厄舍古屋也突然坍塌,被黑暗幽深的小湖淹没得无影无踪。
在《莫雷拉》中,爱伦・坡将莫雷拉描写成一位博学多才、聪敏、睿智且酷爱神学的才女佳人。小说中的男主角对其爱慕有加,爱之深、爱之切异乎寻常。这使得莫雷拉除却一切向往与男主人公相恋。男主人公对莫雷拉言听计从,对她的神学理论和说教也是顶礼膜拜,后来这种痴迷竟到了令他感到恐惧的地步。莫雷拉也经历了从生到死,到重生,再到死的魔幻历程。爱伦・坡塑造的这种刚强、倔强的灵魂令人恐惧和惊悚。女主人公的这种生死轮回似乎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纠葛一辈子,做他的妻子、女儿,爱他、为他所爱。由于“我”对莫雷拉的冷漠,她生下女儿不久就去世了,而主宰女儿身体和意志的还是那颗顽强的心。开始时“我”在和莫雷拉的角逐中占优势,由于“我”对她的疏远,使得莫雷拉郁郁寡欢,日渐憔悴,以死来抗衡。而重生后的莫雷拉又对“我”报复直至再次死亡。小说中的“我”间接地夺走了莫雷拉的生命,她也夺走了“我”的快乐。莫雷拉第一次临死前说道:“这是命中注定的一天,我就要死去,但我将获得永生。”她还预言了“我”的欢乐时光已经结束,未来的日子将充满忧伤、失落。莫雷拉在第一次死亡前就已经预见到自己要胜利,这种报复令人印象深刻。
在《丽姬娅》中,爱伦・坡把小说中的女性描述得超凡脱俗,甚至接近神话。尤其他对丽姬娅的描写:“与纯白象牙相仿的肌肤,乌黑的、浓密的蓬松秀发,滑如凝脂的鼻子,柔软的、娇媚的、催人入眠的下唇。”爱伦・坡为我们细致入微、生动形象地勾画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佳丽形象。不吝笔墨的描述女性之美,并使这种美归于死亡,令人窒息、震撼。这种美的短暂、稍纵即逝,既强化了死亡的无法抗拒,也在死亡的瞬间将其推向永恒。无论是在作品中对女主人公外貌的设定,还是对扼杀她们生命的疾病的描写,都可以从爱伦・坡的真实生活中找到原型。可以说,爱伦・坡的创作从一开始就植根于他对未能得到的母爱的追寻和对心目中理想美的创造。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母爱的缺失对个人可能造成两种影响:他可能会将母亲的形象理想化,并把这种形象投射到其他人身上,使母亲形象得以重生和延续;他也有可能会抨击他人,因为她们并不像他的母亲。爱伦・坡的这些作品非常确切地体现了前者的特征,而在《丽姬娅》中二者都得到了体现。
《椭圆画像》虽不是爱伦・坡的经典之作,但是也是含义深刻的佳作。作品讲的是年轻漂亮的妻子为画家丈夫做模特期间被压抑、忽视,直至生命耗尽,最终死去的故事。在这篇小说中,爱伦・坡对男性的主导进行了描写,实为抨击男性为中心的霸权和冷漠。从故事中可以看出:虽然女性的形象活泼可爱,可爱得无与伦比。她光彩照人,笑意盈盈,但还是处于被男人掌控、操纵的角色中,始终处于边缘地位。虽然妻子认为这是十分可怕的事情,可是她还是微微笑着,静静坐着,一句怨言也没有。画家的新婚妻子日益萎靡,日渐虚弱,生命正在她的身体里消减。画家的妻子是美丽的载体,是创作的灵感源泉。“她憎恨艺术,因为艺术是她的情敌;她害怕调色板,因为他们夺去了爱人的笑脸。”但是她依然压抑了自己的排斥及抗拒,还是“温顺的在塔楼上坐了几个星期”。画家画完画后惊呼:“这就是生命。”可这个时候,他转身看他心爱的妻子时,妻子已经死了。读到这里,更多的是激起读者的愤怒,也体现出当时的时代背景对女性的摧残。
哥哥小说范文2
她喜欢把那两片红唇抿成刻薄的形状,然后再去挖苦一个毫无戒备的人,而有幸成为其挖苦对象者又一律是那些对她呵护备至的男同事。她这样做并非恶意。可能是一种幽默的独特方式,也可能是性格方面的小小缺憾。总之,她就这样度过了花样年华。
我同雪芬成为同事的时候,雪芬已芳龄二十九。虽然皱纹已开始蚕食她的眼角,莫名其妙的坏情绪也常常同她纠缠不清。可是她仍喜欢坐在自己的影子里,孤芳自赏。
初次领教雪芬的手段,是在一次小小的聚餐会上。那天雪芬好像有点快活,因为左右树敌,妙语连珠,无人可敌。
在她妙语连珠的时候,我剥开一颗鸡头,准备嘬食鸡脑,她突然发问道:
为何有的人专吃脑组织部分啦?
目标既然被锁定,躲是躲不掉的,于是我说:吃啥补啥呗。
她就挑出一枚鸡屁股奉献过来:那么请用此物啦……
我只好张开血盆大口,迅速准确地吞掉了鸡屁股。那一次,被我吞掉的大约还有雪芬的,因为她有好一阵子不再妙语连珠了。
在办公室,我们面对面共用一张大的办公桌。自从我吞服了那枚鸡屁股,她竟拒绝同我讲话,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整整一个星期,她都在生气,或埋头编稿,或仰着一副冷艳的面孔,默读电风扇和天花板。
一个星期后,报社给了我一项任务,让我写一明星企业家的专访。专访的真实目的当然不全是替那企业家扬名,报社是另有图谋的。
我是个不擅辞令的人,但任务下来了,推诿是不可以的,只好硬着头皮去采访。
明星企业家是个大忙人,而且已被大大小小的报刊扫荡过多次,所以,对我的造访毫无兴趣。那几日,我因此事发愁,而忧郁得食不甘味,这就唤醒了雪芬的怜悯之心。
她主动提出与我合作,前提是我必须望着她的眼睛笑一次,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我只好傻乎乎地笑了。
合作非常成功。
雪芬在明星企业家面前理所当然地魅力四射一回。就是说,她成功地扮演了一次诱饵,企业家则是一条蠢鱼。
为此我决定请她吃一顿饭。
当我把这个想法悄悄地传递出去,对面坐着的她“哇”地叫了一声,她说:好呵好呵,但不知道您要请本姑娘吃什么好东西?
火锅,打边炉如何?我说。
她又哇了一次,她说,在三十八度高温中打边炉实在罗曼蒂克……
等同事们陆续走掉,我们就来到了街上。
我的口袋里有近百元。以我的个人经验,近百元钞票供两个人应该绰绰有余。可是她让跑堂把近百元一份的菜连上四种,而且要了一瓶闻所未闻的洋酒。吃吧吃吧。喝吧喝吧。她说。
她让一只五味俱全的火锅沸腾在我的腹中,自己则举箸不定,毫无胃口的样子。她说,这些东西,看也看饱了。所以我就吃了个心惊肉跳,喝了个坐卧不宁,直到最后,也不知同她谈了些什么,一旦想到结账的事,脑门就渗出水。那顿饭自然是雪芬付的账。这令我自卑了很长时间。
据我所知,雪芬曾经有过几个男朋友,可她从不承认自己具备这方面的经验。
男人是什么?她说,男人皆为猪!
就是这句话使我摆脱了自卑感。因为我坚信,和她在一起,自己不可能成为猪。至少不是她经历过的那些猪。
我与雪芬成为同事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年轻人的生活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浪漫,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寂寞。
不知不觉间,我们便被寂寞这根绳子拴在了一起。如同吊在一棵树上的两只鸟。我们冒着同志们的目光出双入对,招摇过市,而且公然拒绝了食堂的大锅饭,在同一个小锅里搅起了勺子,大有登堂入室、谈婚论嫁之嫌疑。
一个周末,报社的年轻人结对去海滩浴场游泳,让我去雪芬的宿舍催促一下,因为她的步调总是同大家不一致。结果她说:哇,那么多人,煮饺子似的煮在水里,不怕得艾滋病呀……众人簇拥在我的身后哄笑,令我傻B了片刻,我说,那好那好,你不去就是了,我们自己去还不行吗?
雪芬于是就咆哮起来。她说:
烦死人啦,烦死人啦,人家正午睡,你却带这么多人来敲门,烦死人啦……
说着就把众人关在了门外,仿佛我是个迷了路然后被一群路人送回家来的孩子。
大约我在那一刻表露出了不满情绪,当门外的喧哗倏然消失之后,她立即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她说她有一件泳衣非常漂亮。她说她才不让那么多人看到她穿泳衣的样子呢。
她从枕套里抽出一件薄如蝉翼的泳衣,在我的眼前抖了几抖,说:
你们这些男人――去浴场不就想一饱眼福么?可惜我不会上这种小勾当……
我们办的这张报纸据说要被另一家报纸兼并,在传闻未经证实之前,我们都成了无所事事之辈。这期间,正逢台风季节,大家出不了门,就各自找了个伴儿,打扑克,喝酒,胡吹乱侃。
那天,我站在窗前看台风。
我看到路旁的椰树披头散发仿佛一位泼妇,而且力不可及的海浪则疯牛似地东奔西窜,顿感澎湃。
心潮澎湃,因为我感到世界的末日正隆隆驶来,而自己在末日降临之前竟无缘爆发一次爱的力量……
我在窗前伫立良久,渴望雪芬的出现。
如果她不来敲门,我就去敲她的门。
结果,她就如期而至了。
那个黄昏,雪芬勇敢地冲破了台风的围困,让我澎湃的心潮突然就归于静。哇,站着别动,千万不要动,也不要回头,哇,真是好极啦……
破门而入的雪芬说。
她说她看到了基督。
哇,你的淋浴在黄昏里的背影极像一副耶稣受难图。她说。
她让我把衣服除去,展臂靠在窗框上,垂首做受难状,不经她允许不准乱说乱动。
不许动。一动你这个人就完了。她说。
接下来,我们就玩起了扑克。两个人也不摸牌。一人分一半,全凭运气。我的手里来了张大王,她的手里是张小王,我甩出大王镇压了她的小王,得意之际,不由失笑出声。
她竟翻了脸。
算啦算啦。她说,全一样,我看你们这些男人全是一丘之貉。
在她生气的时候,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审视她了。我发现被阴郁天光笼罩着的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充满了诱惑力,那隐约可见的在蝉翼似的纱裙后面鼓胀得像某种预兆。而且唇红齿白,吹气如兰……
我把我的观感向她做了如实表述。我说:雪芬,你如果再生气,我就走火入魔了。
她让扑克牌在我的目光中扇了一下。她说:唉,你们这些无用的男人呀……
这之后。我就同雪芬躺在了床上。
我们肩并肩以立正的姿势平躺着,凝视同一块天花板,倾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雪芬说:你是否以为我这个人太清高了呢?过一会又说:你难道不认为我们皆为凡夫俗子吗?
我凝视天花板,做苦思冥想状,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她说什么,只在意自己的心跳。
她说:其实我的内心深处早已伤痕累累。她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而每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唯有一个伤痕累累的自己……喂,你说,我该做一个男人背后的女人呢?还是做一个伤痕累累的自己呢?
她用肩碰了碰我的肩膀说:
喂,你怎么了,你在听吗?
我说:听着呢。
她说:下面要讲的,可以说是我的初恋,也可以说是爱的结束,要听吗?
要听要听。我说。
她说,那个人的嗓音非常好听,她说那个人的声音若撞在墙壁上,世界也会发出嗡嗡巨响。
那是用特殊材料铸成的嗓子。
她说,那天她穿了件象牙色碎花连衣裙,崭新的,一粒灰尘都未曾沾染过。那个人一见她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他跪下来,让象牙色连衣裙蒙住他的由于过度亢奋而扭曲变形的脸……
我用十枚手指梳理他的乱发。哇,你该知道,那时我才十八岁,十八岁的姑娘意味着什么,知道吗?
她发出质问,然后抽泣。
她说那个人那天用她的新裙擦拭他鳄鱼般的眼泪,以心脏的剧烈震荡去感化她的小腹……
后来,我们就到了床上,就像咱们此刻一样。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
她说那天她肯定是灵魂出窍了,因为,当她发现一个少女的秘密被一匹大色狼从崭新的连衣裙里发现并予以揭穿,她便从此告别了少女时代……
这样,我就侧身依偎了雪芬,虽然这个故事有点脏乱差,却能启发某种想象力。我的智商不错,情商自然也错不到哪里去,所以我在她胸前偎依了片刻然后又让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雪芬谈兴盎然。
她说那时她是一朵刚刚开放的鲜花,而那头猪却在她日渐枯萎的时候不明去向了。
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
那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说你把那个有着金属喉咙的白马王子判进猪圈里了。
雪芬于是破涕为笑,她说:
那么,想不想知道故事的结尾呢?
夜幕四合之时,我们把了的身体交给了彼此。汗水把凉席打湿了,可以说油腻不堪,床板不甚牢固,所以就会发出骇人听闻的声响。有时蚊子也来凑一凑热闹:“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因而我们刚一交合就泄(谢)了。
怎么会闹到这一步。
她说,全然没有了谈话的兴趣。
我说我有点紧张,主要是怕……
怕什么?
怕你怀孕。
她长叹一声坐了起来,说:
你以为你会在此生此世搞出点什么名堂来吗?
台风过后,重新组合的领导层决定雪芬出任社长助理。
当了社长助理的雪芬顿时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再同我面对面地坐了,因为她同社长坐在了一起。此外,她也不能同我在一只小锅里搅勺子了,因为她要经常性地陪社领导出席各式各样的新闻会和酒会舞会。
新任社长姓余,虽然四十出头,却习惯了人们称其为余老。余老视雪芬为红颜知己,视我却如人间垃圾。那段日子,他的目光常常电光火石般从我的脸上掠过,令我汗颜不止。我就想:
雪芬是否也把我虚构成故事讲给余老听了呢?是否也在某一个黄昏,突然挥起判官笔,把我判进了猪圈呢?
有了这样的忧患,我便夜夜失眠。失眠的结果是出虚汗,出虚汗的结果是形容枯槁。而且一想起那个浸泡在汗水里的床板,心中就郁闷地发痛。后来我就把徐志摩老前辈关于泡妞的言论加了两个括弧压在办公桌的玻璃下反复揣摩,结果如同服用了速效救心丹,神也安了,脑也醒了。要说徐老前辈有何见教,即可谓:
得之幸(命)也
不得命(幸)也
这天晚上,我正准备下班,竟接到了雪芬从隔壁办公室打出的电话。她约我晚饭后在沙滩上见面。
什么什么?
我以为她把电话打错了。即便没打错我也不敢再见她,尤其不想在沙滩上见她。
可是隔壁的雪芬竟做了一次河东狮吼。她说:
记住,天一黑你就去沙滩见我,十万火急,事关重大。
这是个月明星朗的夜晚。
等候在沙滩的雪芬一扑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她伏在我的胸前,颤栗得如同伤寒症患者。就是说,那个在电话里怒吼的雪芬此时竟如同流进大海的小溪,连声息也发不出了。
我就望着夜,望着夜色中汹涌的海水胡思乱想。是呵,面对云谲波诡的大海,面对无奈的生活,面对一个女人,我已形容枯槁地像个呆人。
我已过了好几天了。她说。
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是说例假,例假懂不懂?
不懂。或者说似懂非懂。我说。
她一把将我推开,尖厉地叫了一声,随手给了我一个嘴巴子。
怀孕懂不懂?你的一次竟让我怀孕了懂不懂?
那个瞬间,雪芬的目光如同灾难般笼罩了我的命运,令我一生不得开心颜。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宿舍大楼。
离开沙滩之后,我们甚至连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了。
我在酷热的这个夜晚辗转反侧,许多梦幻一样的东西在窗上晃动,有人的影子,也有动物的影子,有黑色的,也有白色的。
蚊子们起初还在我的感觉中嘤嘤地叫,后来就不叫了。它们吻我的皮肤,吮吸我的血浆,渐渐地就陶醉过去。
隔壁那小子的噪音不知何时从外面嘹亮起来,我就想,可能是喝醉了,也可能是酒醒了。平时,我一听他玩吉他就烦得要死,但这一晚,却发现他弹得着实不错。
叮叮咚咚的乐曲在这个荒诞之夜将我送进了荒诞的梦境。梦,一个连一个,比噩梦还噩梦,比死尸还恶心,所以我对我的醒来庆幸万分。
原来是一场梦呵!
那么同雪芬在沙滩上的约会是不是梦呢?
隔壁的吉他仍在弹,叮叮咚咚,已经乱了套。那条自以为可以唱美国乡村歌曲的喉咙也哑了,仿佛一只鸭子在叫。
我挣扎着坐起来,耳畔发出一片轰响,原来是那些蚊子也醒了。它们是被这个突然坐起来的尸首惊醒的吗?
我数着身体上的疱肿,嘴半张着,总也数不清楚。平时我对蚊子的恐惧胜过了对地震、车祸的恐惧。而这一夜,我却傻乎乎地笑了。我笑,因为我想到自己竟使冷艳的雪芬有喜。
仅仅是一次。
我想我他妈的就如同一只臭蚊子,仅仅在她的皮肤上叮了那么一小口,结果就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社长助理有了身孕。
我在这个荒诞的夜晚自说自话,门突然开了,从门外突然就飘进了一条白颜色的影子。这白色影子飘进我的怀抱,突然就哭成了泪人儿。
天亮了咱们去医院吧。我说。
天于是就一点一点地亮了。先是窗外的海亮起来,然后映亮岸上的椰子树。
水天一色亮出了一月一片的帆影。
我用唇和腮帮子擦净了雪芬的泪水,抚着她的肩膀,相偎相依着出门,没想到,弹吉他的小子正站在门外。他怀抱一架老吉他,脸色如铅,神色迷茫。雪芬说:喂,你看见什么了?吉他手打一哈欠说:没看到什么呀。雪芬说:那好,你等着,改日我送你一瓶好酒。
这样就到了医院的走廊里。
我靠在墙上,目送雪芬进入手术室。半个小时后,雪芬便步履蹒跚地出来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被黑色衣裙衬托极其难看。我踉踉跄跄迎上去,扶她在长椅上坐。整整一个小时,她把脸埋在我的膝上,不声不响。
当出租车把我们送回来的时候,人们还未下班,唯有那小子坐在阳台上,抚着吉他吼他的《西北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噢……
那一刻,我知道我与雪芬的心都落进肚里了,包括那个突如其来的胚胎,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又去了何方?
半月之后,雪芬从她的宿舍中走了出来。仍是那件蜡染花裙,仍是那顶竹编斗笠,仍是那副一览众山小的高傲神态。可是在我企图走进她时,她用目光逼退了我。
走开。她说。
在我同她擦肩而过时,又听她说:你这头病猪,再也别提这件事。
我便走开了。当时我想,即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提这件事的。我若提这事儿,那么,我还是我吗?
这天傍晚,我从阳台上往下看,一眼就见到了余老的“坐骑”――那辆白色皇冠。同时我还听到了从雪芬窗内洋溢出的阵阵笑声。整座楼的人都去了雪芬那儿,唯独吉他手和我未被邀请。
我当然知道,每每逢余老来找雪芬,总要从酒店带许多塑料饭盒来,那是酒店厨子配制好的海鲜和熟食。此外,还会有一束美丽的鲜花。
其实,那个傍晚从雪芬房间里传出的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并未使我产生怅然若失的感觉。当吉他手唱起“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甚至在想:无论如何我也不该视余老为情敌。这就如同海鲜不可与猪肉同日而语,星星不可与太阳共放光芒一样。
怎么说呢?像雪芬这样的女人,即便不是鲜花,也该同鲜花为伍。吾等,不过一猪粪耳……
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中午,气温好像并未高到令人虚脱的程度,但我竟虚脱在办公室里了。从身体里渗出的汗水,污染了地板。
余老与雪芬闻讯而至。
余老说:小伙子,何必要亏待自己呢?来日方长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方便面要吃的,海参鱿鱼也是要吃一吃的……
我同雪芬面面相觑。
余老又说:这样吧,我同雪芬小姐正巧要赶赴一个酒会,顺便用车送你去医院行不行呀!
我摇一摇头,表示出坚定的阶级立场。
余老于是就再度以目光抚摸了我的额头。这目光是慈祥而且深邃的。
晚上,雪芬出现在我的宿舍。她说本来酒会要持续到凌晨,但她却中途退场了。
你好点了吗?
哥哥小说范文3
茫茫人海,你遇见了谁?谁又遇见了你?爱是一个人的事,独自欢乐,自行了断……静静的,默默的,无声无息,爱有时候是一个人的禅。-----平安果
皎洁的月光清澈若水,点点滴滴洒入整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于是,整个城市变得银光素裹,微风徐徐吹入房间,在书桌面前呆呆坐了两个钟头的浅浅,目光呆滞地望着手心的书,自从收到浩宇的短信后,浅浅就这样呆呆地一个字也没看到心里去,乱糟糟的思绪欲理还乱......
相遇,是诗?是画?还是心情?总之,浅浅和浩宇相遇了,似乎是冥冥安排的一次偶然的缘,在如潮的人流中缘起缘聚。
浅浅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浩宇,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一直萦绕在浅浅的心里,可是一直也没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的吧?淡淡的时光,纯粹的爱,这是传说中的真爱吗?
浅浅不记得两年前的哪一天,只记得是个下雨天,下班后的她,撑着一把小花伞,站在报刊亭前翻看一本新买的杂志,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浅浅从杂志中抬起头,在细雨如丝的雨中,在花花绿绿雨伞穿梭的背景前,浩宇,浅浅的大学同学,在分别五年的时光里,在这细雨若丝的天气里,居然还能一眼认出自己,只见浩宇立在细雨中,帅气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喜,不曾想到的相遇,就像一首好听的歌从浅浅的心头涓涓流淌,不由得让浅浅绽开出温柔而喜悦的笑容。
浅浅和浩宇在细雨中同行了一段,述说着这几年的工作,家庭一些琐碎的事情,浩宇用极具温柔的眼睛望着面前的浅浅,她已经30多岁的已婚女子,生活和时光好像一点也没有在她身边留下痕迹,浅浅,还是大学时的模样,温暖,安静,犹若一幅雏菊的油画,在阳光照射进来,反射着褶褶光辉。
浅浅并不喜欢这样被人看穿,她一直想要保持一份独属自己的天地,其中有自己喜欢的工作,音乐和书籍,外人不论是谁,都不能跨入一步,可惜,这只是浅浅的一个梦想,她的老公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孩子,细心地呵护,而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浅浅觉得窒息,并渐渐的迷失了爱。
看着此刻低头不语的浅浅,浩宇说:“把我的电话留给你,下次就有机会再见到你了。”说完掏出钢笔在浅浅新买的杂志上写下一串数字,“浅浅,今天很意外,也很高兴,”偶然相遇,偶遇的浪漫从浅浅的心中走出,微笑着彼此告别在微风细雨中。
后来,浩宇开始给浅浅打电话,慢慢地,浅浅知道了浩宇的工作单位不理想,浩宇的老婆也嫌弃他的收入,夫妻关系日渐冷淡,浅浅知道,对于浩宇目前的环境令他有种怀才不遇的惆怅,有时,听着浩宇喋喋不休的述说,浅浅心里仍是忍不住对他处境有点感到失落,于是,浅浅总是无比真诚的鼓励浩宇,勇敢的走出囧途,时光静好,就这样他们彼此在鼓励中走过。
再半年后,又一次见到浩宇,咯显清瘦的他告诉浅浅,夫妻感情仍是若即若离,除了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调入一个好一点的单位,为了缓和夫妻感情,他别无办法,浅浅无言的看着浩宇心疼的感觉竟然突然淹没了自己,这种感觉也让浅浅自己吃惊不小,浩宇低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浅浅:“浅浅,谢谢你一心一意的鼓励,你的每一句鼓励话,每一个短信,我都好会好好的保存着,谢谢你,认识你也好多年了,没想到和你有了那次雨中的相遇,才悟出,原来感情和浪漫不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它源于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这样不经意的出现了。”浩宇的话好似浅浅心底的那块尘封的冻土,在慢慢复苏,并在一瞬间开满了炽热的花朵。
浅浅和浩宇的情谊也在难得的碰面中,却在电话,短信的日子之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偶尔,浅浅也会对着镜中的自己莫名其妙的叹气,叹给自己听。
时光如白驹过隙,日子在指尖游走,明天是浅浅的生日,也许一向溺爱他的老公过于忙碌,好像忘记了她的生日,对她只字未提失落的心情反反复复演绎的浅浅的心情,可是此刻却意想不到的收到浩宇的信息“浅浅,明天是你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夜色中,浅浅不争气的泪水立刻弥漫了双眼,异性之间的友谊,都可以微妙的如我和浩宇吗?我的心好似一块冻土,没想到悄悄落下一粒种子,但我知道,这是一颗不该发芽的种子,所以,我从来不去浇水施肥,想让它从容的从未心里消失,但是今夜,我的眼泪落在这片冻土上,我分明听到那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情感的明灭,真的是身不由己吗?浅浅转身无望地看了看已经呼呼入睡的老公,所有的感觉最后都归为于惆怅。
时间就这样穿了千山,穿了万水,在浅浅和浩宇之间薄薄地流淌,更多的时间,他们打电话会讨论彼此的工作进展,也有时候,浩宇会打电话问浅浅在班上吃了些什么,待浅浅一一报上后,浩宇会满意或者不满意地叹气,然后告诉浅浅自己吃了什么,听着浩宇简单的对付吃饭问题,浅浅心里布满了顿顿的疼痛。
一次通话,短暂的沉默后,浩宇问浅浅:“你今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浅浅脱口而出:“就是想牵了你的手,走在大街上,然后让你给我买一串冰糖葫芦。”浅浅听到电话那端的浩宇落泪了,好半天,浩宇才说:“没问题,一定卖给你。”但是,浅浅知道,她的背后,有着太多人的牵挂,而浩宇的幸福和牵挂,也不是自己所能期待的结果。
他们就这样守望者彼此的幸福,相互关心,鼓励。相互牵挂着。
哥哥小说范文4
2、反应一下嘛,连反应都没有,真是可怜。
3、测试蛋白质、维生素和矿物质等在大麦芽及水发酵的作用下对人体产生的作用。
4、谈恋爱其实很累,只有一开始是甜的。
5、远看魔芋花,近看霸王花,细看食人花。
6、再粗的链子,也栓不住一条要走的狗。
7、失眠的时候,喝着喝着就睡了。
8、我不喜欢放弃,放弃就是给别人机会。
9、人生是一场直播,你不要指望剪掉重来。
哥哥小说范文5
1、《芙蓉王妃》,作者是菜芽儿。简介:讲述了女主角在朝廷掀起腥风血雨。把权势之争的材狼虎豹通通推上了风口浪尖的故事。
2、《越姬》,作者是林家成。简介:讲述了穿越成为越女的女主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奋斗经历的故事。
3、《孤芳不自赏》,作者是风弄。简介:讲述了镇北王楚北捷与小敬安王的侍女白娉婷之间的爱情故事。
4、《穿越以和为贵》,作者是吱吱。简介:讲述了一个平凡的城市白领顾夕颜因为一件偶然的救助事件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在一个大家族里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的故事。
哥哥小说范文6
一、最初的文学接触的不同
方方、池莉在成长中所接受的影响是不同的,这就直接造成了他们在最初是所接触到的不同文学类型。
方方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受到正统的知识分子的教育,古诗词培养了她敏感的审美感觉,这在她一些写家事的小说如《祖父在父亲心中》都有比较真切的描写,青少年时代,方方大量阅读的都是流行的苏联小说和像《红与黑》这样批判现实主义和表现人道主义精神的浪漫主义风格的作品,这些作品是方方日后创作的一个重要参照,滋养了方方小说深刻透视人生和剖析批判现实的态度。
与方方知识分子的家庭阅历和学识相比,池莉在这方面则稍显的底气不足,她出生在一个没有太多文化气息的湖北一个小县城的干部家庭,在池莉自传性的文章里,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语句:“从小在公家分配的毫无家庭气息的床和办公室之间长大,我没有祖荫,没有根基,跟随父亲调到这里工作那里工作。”由此很难知道池莉到底阅读了那些书籍,也难断定她文学启蒙的背景和渊源。
如果说,方方是因为文学名著的诱导而走入创作的知识分子的代表,那池莉则是靠着那种天生的极其细腻的感觉对生活的感悟而写作的代表。也许对方方来说,写作更多的是为了实现人生理想,成就一番事业;而池莉在创作初期除了自身喜爱写作外,更多地是为了改变生存的需要。
二、作品描写的侧重点的不同
由于最初的文学接触所不同,造成了两人的不同的价值立场,致使方方、池莉在具体作品中风格也迥然相异。
方方的小说世界宛如一柱多面多彩的多棱镜,镜面囊括了从宦子塌至淳至朴的歌哭兴废到大武汉街巷码头工厂院校乍暖乍寒的世态言情,折射出世俗人对求生存求发展求安乐的多层次多姿态的人生图景,体现出作家对生活内涵的不断追索和个人命运走向的深层思考,将言外之意放置于小说情节与人物之中,在小说有形的或有限的生活空间中使故事与情节成为一种思考的诱因。方方的小说更多地从精神上或是典型细节上刻画人,注重于表现某种人生。《风景》中有一段这样地描写:“七哥对他五岁就敢在‘河南棚子’穿梭于小巷小道中拾破烂地胆略极诧异,香姐姐地孩子五岁还每天叨着大香姐姐地,而小香姐姐的孩子五岁却还不会自己蹲下撒尿。七哥记得他捡的第一件东西是一块破了角的手绢,手绢上有些粘粘糊糊的东西,七哥用舌头添了一下,是甜的,便又舔了好多下,直到那手绢湿漉漉的。”这段典型细节的描写,把七哥“连狗都不如”的生存状态刻画得淋漓尽致,这为他将来不择手段地让命运完整地翻一个身埋下了极好的伏笔。在不动声色的静观默察中,方方描绘着芸芸众生纷繁复杂的生存图景,生生不息之下的困厄与挣扎。
池莉的小说则侧重于描写生活的原生态,注重再现某种生活流程。她努力按照时间的流程叙事,尽力将故事处理成粗砺鲜活的生活流,避免使用那些会使小说看起来吃力或比较陌生化的手法。作家将真实的生活本身的状态描绘给我们看,一切判断留给了读者。《烦恼人生》描述了普通工人家庭印家厚一天的生活,这位主人公在这一天的经历是最凡俗不过了,吃饭、赶车、上班、带孩子、干家务、睡觉、做梦……甚至刷牙、上厕所,真是一段货真价实的生活流,使小说完全“还原”给了生活,正因为如此,印家厚在网一样的生活中所遇到的“烦恼”才可能成为无数中国人生存烦恼的一种象征。
同是描写爱情的小说,方方的爱情小说不同于琼瑶的镜花水月纤尘不染,不同于池莉看山是山的不谈爱情,方方的爱情小说夹杂着伤逝的人间烟火且更探人个人心理深度,比较集中地体现出女性心理的复杂与丰富。在方方那里,细节的描写和人物复杂细腻内心的勾勒,主要在于表达作者或是主人公对于这个世界和男女之间情感的迷惑和遗憾;而在池莉那里,行而上的意味全部被消解,作家只是将真实的生活本身的状态描绘给我们看,一切判断留给了读者。
三、作品语言风格的不同
阅读池莉的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无论是主人公的语言还是池莉本人的叙述,我们都可从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或身边熟悉的人的影子。这种感觉大大地拉近了池莉的作品和读者的距离,形成一种强烈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源于池莉继承了传统的白描手法,她不做扬扬洒洒的景物描写,不详细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也决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与她作品中的人物身上。她总是平平写来,每一处都不多费笔墨,她作品中的描绘性语言很少,常常用叙述性语言,这种叙事性的语言中每一个词都是非常普通的,丝毫没有华丽之感。
同时,池莉小说的语言整体上是简洁明快,从不拖泥带水的;更擅长运用短句十七简单明了地叙述和描写事物,如实地记录口语;也完全是来自生活中大众,浅显易懂,充满了时代气息,甚至带着一些市井俚俗的插科打诨;擅长以人物对话为主来构成小说透过这些原生态的对话,更是将其笔下的人物性格刻画的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方方和池莉大量采用原生态的生活口语不同,她的语言更为书面化,典雅化,并不时在其中加入一些文言词汇;她很少将自己眼中看不惯的社会现象直接的加以批判,而是习惯使用反讽或是黑色幽默的语言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这使得她的小说能够把喜剧和悲剧两种不同的色彩兼顾在一起,形成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