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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天春天在这里范文1
关键词:冬季;满族;旅游线路;设计
东北冬季的旅游线路设计一直以来多以冰雪和大中城市的旅游景点为主打产品,而以东北的土著民族为主的民俗旅游线路和民俗节庆活动线路设计还处于摸索阶段,因此将东北三省的冰雪旅游资源和满族历史文化相结合,为发展城市旅游业、对外开放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将给东北的旅游业带来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并对经济产生重要的拉动作用。
一.节庆活动
旅游业的发展不仅拓展了节日的内涵,而且使节日的功能被进一步发挥,节日成为新的经济发展背景下地域传统文化走向市场化、产业化的一种途径和手段。这种形式包括民族传统的节庆活动、宗教活动、民族婚俗、民俗表演活动等的动态开发。岁时节庆,蕴含着丰富多彩的民俗文化事项,成为展示和传承传统民俗文化的载体和形式。
二.民族商品
以满族食品、服饰、工艺品为主的,集生产、加工、参观、展示、销售、购物为一体的民族旅游商品。充分利用民俗旅游纪念品,把富有当地特色的建筑、民族生活文化内涵和艺术形式的旅游体验以旅游纪念品的形式保存下来,其收藏价值和纪念意义均不可低估。如:将满族的桂花糕、馓子、“萨其玛”、“驴打滚”、“苏叶饼”、“牛舌饼”等满族美食糕点用精致的礼盒包装,既可作为旅游纪念,又可用于馈赠亲友。给游客一个难忘之旅的回味,强化游客的体验。
三.线路设计
(一)满情旗韵、梦幻冰雪游
第一天:哈尔滨;早接团,早餐后游览世界顶级冰雪艺术乐园——冰雪大世界、太阳岛雪雕博览会、冰灯游园会,徜徉神奇恢弘的冰雪艺术宫殿,欣赏黑龙江独有的哈尔滨大型冰上特技舞蹈秀;太阳岛十大艺术展馆等文化艺术展馆;松花江冰雪欢乐谷观看冬泳,体验冰上娱乐项目,参加妙趣横生的哈尔滨伏尔加庄园越野滑雪。
晚宿哈尔滨。
第二天:大海林雪乡;早餐后乘BUS游览大海林中国雪乡童话世界,赏雪、戏雪,体验满族民俗,品尝东北地方菜。晚乘火车赴延吉,晚宿火车。
第三天:长白山;冬季的长白山狩猎场更为惬意,皑皑白雪是滑雪、滑冰、冬泳的好去处。由于碧泉河、九龙泉属低温温泉,河水常年不冻,如遇有温差变化,沿河两岸树木雾凇巧扮,银装素裹,玉洁冰清,在狩猎区内提供野外宿营帐篷和简易房舍,使客人充分领略在原始森林中狩猎的乐趣。晚乘火车赴吉林市,宿吉林。
第四天:吉林乌拉街;乌拉街满族镇距市中心30公里,仍然保留著传统的满族风俗和多处名胜古迹。打牲乌拉总管衙门府、候府、魁府、白花点将台、古城墙及千年古树等现保存完好。在乌拉街满族镇,许多建筑都带有满族特色,生活习俗也带有浓郁的民族色彩。在这里可以品尝地道的满族风味饮食,如哈依玛(水团子)、打糕、菠萝叶饼、粘豆包、大小黄米“火勺”等,若有机缘,还可以亲眼目睹独特的满族婚俗和萨满教仪式。送团,返回温暧的家。
(二)清风古韵、冰雪节庆线路设计
第一天:中国·哈尔滨国际冰雪节。时间:12月至翌年的3月。地点:哈尔滨市(太阳岛公园、冰雪大世界主题公园、兆麟公园等,市内乘车即可);内容:哈尔滨国际冰雪节活动以冰雪大世界、太阳岛雪雕展、兆麟公园冰灯艺术博览会为主线,同时举办雪冰欢巡游表演、冬泳、冰球、冰雕、雪雕、滑雪等国内、国际赛事以及冰雪文化、冰雪体育、冰雪旅游、冰雪经贸等系列活动。
第二天:黑龙江·中国雪乡旅游节;时间:12月翌年3月;地点:牡丹江市大林海双峰林场(中国雪乡。由哈尔滨坐火车、大巴即可到达);内容:看雪乡公路沿途风光,登天然雪雕生态园林海雪原,观雪乡风情的早晨饮烟、大红灯笼、雪蘑菇,参与马拉雪撬、狗拉爬犁、雪地摩托等雪地娱乐项目及文化民俗活动。
第三天:吉林国际雾凇冰雪节;时间:12月;地点:吉林省吉林市;吉林松花江两岸树茂枝繁,冬日里不冻的江水腾起来的雾淞,遇到寒冷的空气在树上凝结为霜花,气象学称之为“雾淞”,也称为“树挂”。腊月严冬,每当雾淞出现的时候,10里长堤上的垂柳青枝变成琼枝玉树,一片晶莹白,江岸雾淞缭绕,人在其中,犹入仙境。吉林雾淞与桂林山水、云南石林、长江三峡一起被称为中国的四大自然奇观。吉林国际雾淞冰雪节期间,举行观赏雾淞、滑雪表演、冬泳表演、旅游滑雪比赛、迎新年酒会、篝火晚会等丰富多彩的活动。
第四天:中国·吉林满族鹰猎文化旅游节;时间:12月;地点:吉林省吉林市地昌邑区土城子乡鹰屯——渔楼;内容:文化节以满族民俗和鹰猎文化为主题。鹰猎是满族古时起就有的习俗,满族鹰猎习俗可分为捕鹰、驯鹰、放鹰三个步骤,鹰屯-渔楼村至今保留着传统的鹰猎习俗。人们将猎鹰叫做海东青,每年秋天,海东青不远数千里来此过冬,当地的鹰把式以网捕之,经驯养用于捕猎野鸡等,春天祭拜后再将其放归故乡。送团,返回温暧的家。
参考文献:
[1]林乾、韩耀旗.清代满族风情[K].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0.
[2]张佳生.满族文化史[K].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1.
猎天春天在这里范文2
清新动人的江布拉克
“江布拉克”,哈萨克语意为“圣泉”、“圣水之源”、“边泉”。通常人们所说的江布拉克,泛指天山东段奇台境内的冰川及山脉。东至大东沟(开垦河)与木垒山连理,西至黑沟(白杨河),与吉木萨尔山接壤:南至奇台县与吐鲁番、鄯善两县市的分水处,北至奇台南山山区与丘陵地带的交接处。相传当年周穆王和西王母瑶池(天池)相会时,在水中纵情嬉耍,致使瑶池之圣水四处飞溅,落到了天山的峰峦和山巅上。
几乎这里所有的山谷中都流淌着溪水,虽大小不同,但清澈甘甜,是可直接饮用的天然纯净水。在江布拉克,从东至西,开恳河、麻沟河、新户河、中葛根河、宽沟河、碧流河、吉布库河、达板河、根葛尔河,白杨河等十条河流象十条银色的缎带,飘荡在蓝天青山之中。
它得天独厚的地缘地貌地理环境,也为东天山山区之少有。来往于乌(乌鲁木齐)和(奇台)、木(木垒)巴(巴里坤)公路上的人们不难发现,东天山延绵数百公里,多数山丘都是荒巅岭,呈现出焦燥的状态,如博格达峰以东的大黄山、小黄山、水溪沟等处,虽有富足的矿藏,但景色平平。而唯独到了江布拉克,东天山似乎在这里打了个弯儿,一个胳膊肘儿似的大弯儿。这弯儿兜着了西来的云雨冬雪,于是,在充分的雨水的滋润下,形成了一处绿色的天地,广的原始森林,茂盛的牧草,绿绒毯似地满坡遍洼,几乎连这里的石头都是绿色的。一位诗人形象地把江布拉克比喻为东天山丽人腰间佩带的一块碧玉。第一次来江布拉克的外地客人,登顶眺望,满目绿色,感慨不已,不禁惊呼:“新疆还有如此美妙的地方”。的确,乍一离开喧闹杂乱的村镇,走进端庄、纯朴而宁静的江布拉克,一股股清新的气息就会泌心脾,使人顿觉神清气爽,那是一种怎样的狭意自得啊。倘佯在树木与绿草之间,顺着一条条蜿蜒向上的崎岖小路,慢慢向山坡上攀登,你就会发现:松林错落有致,葱郁挺拔;一条条清澈的小溪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欢快地流下山去;那些大小不等的水塘,隐匿在的森林、灌木和草丛中,形成了高山草甸沼泽地,秀丽多姿、丰韵绰约;高山绚丽的光彩:雪峰顶上是一团团如絮的白云,那么纯洁而自在。山峦之中哈萨克牧民的毡房就如一棵棵巨型蘑菇点缀在森林与草地上,当晨光照向草原时,一缕缕炊烟从毡房升起,羊儿、牛儿、马儿甩着尾巴,悠闲地啃着鲜嫩的青草;妇女们提着奶桶挤奶,巴郎(孩子)们在草地上戏闹玩耍……这些现象构成了一幅自然而美丽的画面,这里纯粹是一方清纯的世界。
穿越中秀色尽览
背起行囊纵深江布拉克,自然景观比比皆是,它的一沟一岔,一梁一坡,景色怡人,任选任往,都会使你心旷神怡,留连忘返,留下美好的印象。这里遍布雪岭云杉,红松、白桦、绿柳等树种穿插于雪岭、云杉之间,簇拥并汇集成了江布拉克的大森林,特别是亮丽的白桦林,更是格外俊秀动人。漫步江布拉克,你会看到:猎隼在蓝天中翱翔、松鼠在密林间穿梭、山雀在花草里跳跃、野鸭在池塘内荡漾,构成了一幅幅山、水、树、鸟的和谐风景。最东边的大东沟,潜有水怪的阿克萨拉高山湖泊,不仅为奇台县最大的开垦河提供了水源保证,而且也为高山探险观光提供了绝好的去处;照壁洼的白桦林,胡广子沟的天然大石棚,大小布吊的瀑布和幽深峡谷更会显出一番别样的世界;宽敞开阔的阳洼滩,著名的高山草甸沼泽“黑涝坝”,陡峭奇绝的典弓台,挺拔壮美的刀条岭,常年积冰的冰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石门了,雄奇宽宏的宽沟,因水清澈而冠名的碧流河,幽深而宁静的黑沟等都为江布拉克添色不少。常年飘绕的云雾,时隐时现的”木笼坝”(海市蜃楼)幻景,雨后的七色彩虹都会把游入带进如梦似幻的仙景中。随着全县旅游业的发展,江布拉克更神秘的面纱将逐渐被揭开。
这里,野生动物频频出现,松鼠、斑鸠随处可见;如果你在林中穿梭,或进入密林深处,你会看到雄壮的马鹿、惊恐的狍鹿以及野山羊,至于云豹、野猪和棕熊等好象更是森林的主人,占据一方领地而神圣不可侵犯。江布拉克的野芹菜使你能充分领略芳香之味;野蘑菇会使你赞不绝口:而墅蒜苗更会让你忘了其他菜的存在;鲜嫩的黄莲幼枝会让你清心明目、消火止疡;遍布山坡草丛中的野草莓,酸甜中透着清吞;吃了让人酸的摇头但还想再吃的野酸梅等都会使你充分享受大自然的布施。至于满山遍野的中药材,更是不计其数,雪莲、赤芍、大黄、贝母、当归、黄芪等名贵药材就盛产在这里;如果你能在山花盛开的季节,喝一杯山花(药材花)酿造的蜂蜜,将会使你浑身滋润,淋漓尽致。
猎天春天在这里范文3
零九年就要这么唐突地过了,就像这过去的整整十一个月。
你说,这最后的一月,是适合缅怀,还是适合展望未来呢?呵,这是多长的一年呢。还记得如何像乞讨者或是猎者一般在窗外徘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不,就是这一年,零九年。一个倦人的春天,我说,还是将这烦恼锁进墨水里罢。但愿你不要像我一样出来溜达。一月里,我在匆忙和等待中过完了一个短年。因为整个零九年大幕的上帘都是属于高考的。二月,三月,四月,五月,我在焦虑中,无限的企盼中,等着浓绿重新浸上枝头,盛夏踮着脚走来。可是整个六月,作为这个美梦般的夏天的开始只有两天让我现在仍记得。我在期间呼吸,握笔,洒
墨,起身,远望。回到家里,不再想见到那个可怕的现实,已经开始做另一个甜甜的,长长的梦了。可七月八月,我至今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是它们也像上帘那样清晰而规律么?或是,它们真如美梦般模糊?那时候的我的确太不自我,太不明确了。每天只面对几个可以数出的名词:可乐,食物,空调,风扇,电脑,篮球和床。可是我依旧是很快等到了8月31日,像今天一样,我开始坐在桌前回想,那时想的是:纪念这个夏天。
可是我太舍不得它了。我便使劲地去想两年后的那个夏天。我说:“此年盛夏,彼年盛夏。”此时的梦想,彼时的曾经,九月以后便更加地迅疾,我抓不动,抓不住它!九月份的两个三天,都是属于学校的田径场,是的,很有幸我留在这里,还来看看它。它们不难忘,却是这零九大幕上难得的几个亮斑之一。十月是忙碌,十一月继续忙碌。
哪见过这么快地就坐在了这里,手中握着笔,哪里可知三个月前,我还是嘴角含着笑在纪念那个夏天呢。可现在呢?我是要重新纪念那个夏天?是要纪念那花前地上帘中渐暖的一到五月?还是要纪念这最后的刚从手心滑出的冰凉的秋冬?这期间,有人哭喊,有人欢笑,还有人木然。为什么,越是丰硕,就越是退缩?直来直往的利刃下闪着血光,可那血却流向了黑暗里的风声。
二
可是,我终是想累了,不想了,只想着这一年又要夹着冰冷的尾巴逃掉了。它冰冷地来,冰冷地走,就像我,飘乎在这反反复复的一幕又一幕中。当那绿意漫过来,我枕着淡香入睡;当那苍白涌下去,我扶着墙角惊醒。正是那困在时间里的无情和有生,夺去了我熟睡的温和。还是抬起了头,窗外对面楼顶的后方,留着一盏浅浅的游灯,它好像在以最隐蔽、最充分的方式,让我向上看,去看看我那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清楚的未来。
三
不再有一种对眼前一切的坦然
不再有一种对被现实包围的不甘
不再自始至终都躺在那条悲伤的巨大河流里
不再漫无目的不断徘徊在片断和单薄的言语里
不再无法永远地让自己从寂寞和无端的苦楚里逃离
不再为着不是理由的理由满身怨气,灰尘撒满大地
不再有着对模糊的所有人的蔑视,漠视
不再等着把不属于时间的碎片都任它埋葬
不再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苦等花落再绽放
不再是溷浊中的那个影子
看那凌晨的街灯映起了街角的落叶
喧闹的人群,淹没了永远的过去
最枯乏,最无味,最复杂,最躁动
最蛮横,最取闹,最无赖,最悲凉
在隐去的温暖下来回翻动着最可怕的一页
隐约间想起了几个词:责任,轮回,折返,和延行
为什么会有一种在似有似无中看见毁灭的错觉?
或者,并非如此,它确是一种泯灭中唤起的无奈和苍白
是黑白格点间发光的斑斓
是人心苍茫间残忍的流逝
猛然间从高台上坠入深渊,我在下坠中回头望望岸边的烛台
平稳的,平和的,平静的,平淡的,平安的
为什么人要在安心的时候随手地遗弃
又要在难为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捡起?
为什么人要在奋不顾身,艰难存在中感到平和
又要在最终获得时感到惶恐和空白?
为什么人要在自由奔忙中驱赶寂寞
又要在俯身叹息中呼唤慰藉?
终要在黑暗时停止下坠
不管带着多少的不安,揣测和自卫去挪步
这都是我选择的路
四
猎天春天在这里范文4
一
湘西,神秘的湘西,幽美的湘西,有多少令外来客倾慕的神奇动人的风情?
湘西,贫困的湘西,落后的湘西,有多少辛酸故事发生在这蛮荒之地?
古老的湘西大地,我的土家族苗族兄弟姐妹,我的其他各族兄弟姐妹,自古以来就居住在这里。纵横交错的溪河,古木参天的森林,成群结队的野兽,星星点点的耕地。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的祖先们,打猪(猎)、捕鱼、采集、耕种。结绳而治,无文字之烦恼;顺天之则,有季节之更替。会动手就会打拳,会走路就会跳舞,会喝水就会喝酒,会说话就会唱歌。边边场是爱情场和交际场;哭嫁歌是别离歌和团圆歌。敢爱敢恨,敢做敢说。山歌好比春江水,苗鼓可以赛春雷。锥(椎)牛祭是血性祭,摆手舞是丰收曲。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山美水美人更美。
二
然而,鲁迅说过,不要把乡间的百姓看得如同花鸟一般。同样,我们也不要将湘西看成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诚然,这里有鲜为人知的故事,有别具一格的风情,有令人称羡的景色,有硕果仅存的原生态的生存方式和审美意境;可是,这些东西的背后,也有挥之不去的贪困,自惭形秽的落后,缺少文化的愚昧,不思进取的懒惰。生产力水平的极度低下,事倍功半,劳动强度大,收获却很少。生老病死,一律听天由命;鳏寡孤独,只好忍饥受寒。经不起天灾人祸,医不起大病小伤。这样的情况占有一定的比例,决不是危言耸听。最大的贫困,乃是知识的贫困;最大的落后,乃是教育的落后。
三
党和政府,历来重视民族教育事业。
就在5年前,2001年8月,湖南省人民政府决定,将原湘西民族教育学院和吉首民族师范学校合并,组建全新的高等师院学校——吉首大学师范学院,这是新世纪伊始,在西部大开发的春雷中,为振兴民族教育事业,推动民族经济发展的一项深得民心的重大举措。作为吉首大学的公办二级学院,在校本部、自治州人民政府的双重领导和关怀下,在全体师生员工的努力下,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就生源而言,从州内到州外,从省内到省外,从三湘四水到五湖四海,而今已面向6个省市招生,而且还有逐步扩大的趋势和空间。课堂教学井井有条,教学质量稳步提高。已经有10个专业通过省级评估,专业建设和学科建设初具规模,科研方面从无到有,不断壮大,已经拥有2个国家级课题,10余个省级课题,高明哲、刘建成、贾维剑教授等已成为学院学术研究的旗帜,熊晓辉副教授等大批青年学者迅速成长起来。学生社团雨后春笋,第二课堂多姿多彩。学院工会是全国优秀工会,书法协会是省优秀大学生社团,《文昌阁》、《不锈阳光》等杂志越办越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师范教育,蒸蒸日上;全院师生,干劲冲天。
四
我们不能忘记历史,今天的成就有昨天的铺垫和积累。
在26年前的1980年4月,师范学院前身之一的湘西民族教师进修学院(后改为湘西民族教育学院),在改革开放最初的号角声中成立,从此,为湘西州内外培训了大量的教师和管理人才。1953年6月,从解放前沿续下来的湖南省第九师范学校改名为湘西第一师范学校(后改为吉首民族师范学校),这是师范学院的又一前身,为湘西地区培养了更多的教师和其他人才。这两所兄弟般的学校,校址只一墙之隔,校园有墙,人心无墙,互通有无,交往频繁,共商人才培养大计,为湘西教育发展和社会进步作出了重大贡献。
由此上溯到70年前,1936年春天,当时的湖南省政府经过调查研究,制定了《湘西特区教育实施办法之规定》;7月,正式决定成立“湘西特区师资训练所”。时在长沙任教的湘西籍教育家陈庆梅,接受家乡人民的召唤,临危受命,担任所长(校长),亲自选定校址——潕溪书院,在古老的求知圣地,谱写现代师范教育新篇章。纪念开办师范教育70周年,就要缅怀先贤,砥砺节操,继承中发展,奋进中崛起。
五
还不能打住。将厚重的历史再往前翻,500年前,那时的湘西,会是怎么样呢?定然是溪河清幽,森林茂密,野兽成群,刀耕火种,一派天人合一、自在自为的风光。
北部的土家族聚居区,正处在老司城土司王的统治下;此时最辉煌的业绩,就是土司王彭翼南和保靖土司彭荩臣带兵抗倭——取得古代的伟大胜利,时间是明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如果再往前数500年,那就是溪州之战(公元939年),战后,楚溪双方媾和,立铜柱为界。此后,就有了相对和平的局面,同时也加速了学习汉文化的进程。
南边主要是苗族聚居区,大大小小的苗王统治着,重情尚武,顽强保留着自己的民族文化,显示出丰富多彩的浓郁的民族特色,具有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和自豪感。相对北部土家地区,汉化程度较低。这是一个悖论。在保留民族文化和接受先进文明之间,如何找到一个平衡点呢?即使现在,苗族如此,土家族如此,中华文化相对西洋强势文化,又何尝不如此呢?
晚明时期,整整500年前的1506年,苗族教育家吴鹤,那个两次受教于大哲学家王阳明的吴鹤,倾慕汉文化的吴鹤,具有远见卓识的吴鹤,开始在所里(吉首)兴办几所乡学。历史久远,文献缺乏,我们现在尚未考证出潕溪书院是否办于该年;但是吴鹤作为潕溪书院创始人,名垂青史,确凿无疑。因为书院内的鹤公祠可以作证,书院外的老石阶可以作证,书院内外十余株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的桂花树可以作证。书院是先生不朽的遗产,桂香是先生永远的精魂。先生的门联还在那里警示和告诫:
读法书畏刑,读兵书畏战,读儒书刑战不畏;
耕舜田忧水,耕尧田忧旱,耕砚田水旱无忧。
公元2006年5月,潕溪书院成为湖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六
回顾历史,瞻望未来,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从潕溪书院到吉大师院,500年间,沧海桑田,历代先贤,披荆斩棘,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为了湘西的文明进步,为了蛮荒之地赶上时代步伐,为了在文化冲撞、交流、融合中更好地保护民族文化传统,做出了怎样卓越的贡献!
大约500年前,吴鹤先生创办了潕溪书院,鳌鱼峰头,卧牛山下,弦歌阵阵,书声朗朗,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70年前,陈庆梅先生创办了湘西特区师资训练所,教育转型,确立现代师范教育,承先启后,继往开来;
5年前,吉首大学师范学院隆重成立,开拓现代高等师范教育的新局面,周纯禄、彭勇忠、贾维剑诸同志和广大师院人,或多或少都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心血,丹桂飘香,韵味久远。
“师范”二字,有着不同的解释和说法。“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学高为师,德高为范”;“言为人师,行为世范”;“嘉言为师,懿行为范”;“言传为师,身教为范”……但归根到底,都是同样的要求:德才兼备,品学兼优。
猎天春天在这里范文5
“你准备怎样买一支新枪呢?”巴克斯特妈妈问。“几乎连付税的钱还不够哩!”
“我说的是咬换’,”贝尼纠正她说。
“哪一天你会在交易中占上风,我就把我的洗衣盆吞了!”
“我说,孩子他妈,我是不愿意去占人家便宜的。可是有些交易会使双方都感到满意的。”
“那你拿什么跟人家交换呢?”
“那杂种狗。”
“谁会要它?”
“它是一只很好的猎狗哩。”
“好得只会猎烙饼吃吧。”
“你也很明白,福列斯特兄弟们对狗是外行。”
“埃士拉·巴克斯特,你去跟福列斯特兄弟打交道,你会只剩下一条裤衩回家的。”
“不错,但这正是我和裘弟今天要去的地方。”
贝尼用坚决的口气说出来,去抵御他妻子肥大的身躯所显示的那种不容分说的神气。她叹了口气。
“好啊!让我孤单单地在这儿,没有人给我劈柴,没有人给我担水,也没有人照顾好了。去吧,带他走吧。”
“我永远不会让你没柴没水的。”
裘弟焦急地听着。他宁可不吃饭就上福列斯特兄弟家去做客。
“裘弟也得跟大人们在一起混混,学学人情世故。”贝尼说。
“福列斯特家真是个学乖的好地方。如果他向他们学,只会学来一颗象半夜里那么漆黑的黑良心。”
“他也许可以向他们学到些不是黑良心的东西呢。但无论如何,这是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
他从桌旁站了起来。
“我去挑水。裘弟,你去劈一大堆木柴。”
“你们带午餐吗?”她在他后面喊。
“我可不愿意用这种行径去冒犯我的邻居。我们准备和他们一起用午餐。”
裘弟匆匆走到柴堆那儿。斧头在那饱含树脂的松木上砍一下,就使他离福列斯特兄弟们和他的好朋友——草翅膀更近一些。他劈了一大堆木柴,抱了足够的木柴到厨房里去装满了他妈妈的柴箱。他爸爸还未从大田六里挑水回来。裘弟又匆匆赶到马厩里去,替马备好鞍子。倘若备好马等着,他们就可以在他妈妈想出新借口来缠住他们之前出发了。他看见在挂着两只满溢着水的笨重木桶的牛轭形扁担的重压下,贝尼弓着腰,正从西面的那条沙路走来。他跑上前去,帮助他爸爸将重担卸到地上。因为只要稍微失去平衡,就会把水桶倾翻。那就又得从头去干那令人厌烦的一步捱一步的苦差事了。
“凯撒已备好鞍子。”他说。
“我知道,大概连你劈的柴都快烧起来了,”贝尼咧开嘴笑了。“好吧,让我换上做客衣服,拴住列泼,拿上枪。开始我们的远征吧。”
马鞍是从福列斯特兄弟们那儿买来的,因为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大屁股来说,它都显得小了些。但是贝尼和裘弟两个人一起坐在上面,还觉得很宽舒呢。
“坐到我前面来,孩子。倘若你长得比我高了,使我看不见前面的路,那你就只好骑到后面去了。这儿来,潘克,跟着走。”
那杂种狗跟了过来,又停了一下朝后面看看。
“我希望这是你的最后一瞥。”贝尼对它说。
养精蓄锐后的凯撒,开始稳稳地小跑起来。老马的背部宽阔,鞍子又宽敞。这样骑着走,再加上他爸爸在后面搂着他,裘弟觉得,就象坐在摇椅里一样舒服。在枝叶扶疏的树荫下,沙路象一条洒满了阳光的缎带。在四穴的西面,路分岔了。一条继续伸向福列斯特岛地,另一条折向北面。古老的红松树干上,留下了古代的斧痕,标志着折向北去的古道的转折点。
“这是你还是福列斯特兄弟做的记号?”裘弟问。
“那斫痕在我来之前早已有了。福列斯特兄弟们也是听人说的。不是吗?孩子。有些斫痕是那样深,而松树又长得慢,说它们是西班牙人做的记号,我是不会感到惊奇的。去年,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历史吗?怎么了,孩子,是西班牙人开辟的古道呀。就在这儿,我们刚刚离开的,就是横越佛罗里达州的古老的西班牙人的旧路。它在勃特勒堡附近分开了。南面那条路通到坦帕,叫作“巨龙”古道。这儿的一条叫作“黑熊”古道。
裘弟转过他的大眼睛望着他爸爸。
“你认为西班牙人也猎熊吗?”
“当他们停下来扎营时,我想是非得猎熊不可的。他们必须同时跟印第安人、熊和猞俐狲作战。他们和我们一样,只是我们不用对付印第安人罢了。”
裘弟瞪眼环顾四周,觉得松林里仿佛顿时挤满了人和野兽。
“现在这儿附近还有西班牙人吗?”
“裘弟,现在连听说老祖父看到过西班牙人的那辈人,也已经没有一个活在世上了。那些西班牙人飘洋过海,前来经商、打仗,经过了佛罗里达。现在已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了。”
金色的早晨,春天森林里的事务在悠然自得地进行着。红鸟在求偶,有冠毛的雄鸟到处都是,它们唱得整个巴克斯特岛地都充溢着那甜美宛转的声音。
“这比小提琴和吉他还动听,不是吗?”贝尼说。
裘弟吃了一惊,他的念头又回到了丛莽。他好象刚刚还和西班牙人一起,处在横越大海的途中。
香胶树已经长满了新叶。红蕾花、茉莉花和山茱萸花,都已在盛开后凋谢了,但是卵叶越桔、养麦草和狗青草的花正在怒放。路向西穿过了一哩长的缀满了白色和玫瑰色野花的嫩绿草地。野蜜蜂在圣奥古斯了葡萄那由花边状小花缀成的繁花丛中嗡嗡飞舞。路经过一片荒芜的垦地时,变得狭窄了。老凯撒改成了慢步。丛莽从四周迫近了他们。矮橡树、光滑冬青和桃金??墓嗄敬圆皇钡夭磷潘?堑耐取U舛?闹参锍さ糜置苡职??蚨?级?行┦饕瘛K脑碌奶?襞?婧娴馗哒兆拧??龀龊沽恕B盹氲钠ご?ゲ磷潘?亩亲又ㄖǚ⑾臁
两哩路又寂静又闷热。只有蒿雀不时地从灌木丛中惊起。一只狐狸拖着它毛茸茸的尾巴跑了过去。一个黄乎乎的东西,也可能是野猫,还没有看清就一闪窜进了桃金??浴=幼牛?酚挚砹似鹄矗?嗄痉追缀笸恕W魑?A兴固氐旱亟绫甑母叽笫髂荆?谇胺轿∪凰柿ⅰ1茨崽?侣恚??鹉窃又止酚稚狭寺怼K??繁г谧约夯忱铩
“你为什么抱起它?”裘弟问。
“你不用管。”
他们进入了棕榈和栎树交织成一道拱廊的,凉快幽深的硬木林。路绕了过去,于是那久经风雨剥蚀的灰色的福列斯特家的茅屋,在一棵巨人般的老橡树下显露出来。树下一片水塘闪烁着。
贝尼说:“现在,你可别去嘲弄草翅膀啊。”
“我永远不会嘲弄他的。他是我的好朋友。”
“那就很好。他是第二窝孵出来的小鸡,虽然一出窝就有点畸形,但这不是他的过错。”
“除了奥利佛,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还是缠着奥利佛的好。他的故事虽然和草翅膀的一样冗长,可是当他说谎时,至少他自己是知道的。”
突然,森林中的寂静一下子打破了。茅屋里迸发出一阵骚动。闹声传了出来,好多把椅子从屋子里的一边猛挪到另一边,一件很大的东西摔碎了,玻璃被砸碎了,好多双脚在木条地板上重重地乱踩乱踏,福列斯特家男人们的大嗓音敲打着四壁。一声女人的尖叫,盖过了所有的喧闹声。门忽然大开,一群狗涌了出来。当它们争先恐后地寻找着安全地方时,福列斯特老妈用一把炊帚横扫了过去。她的儿子们挤在她的后面。
贝尼叫道:“请问在这里下马是不是安全?”
福列斯特一家对巴克斯特父子俩大声问候,同时咒骂着狗。福列斯特老妈还用两手撩起她的方格花布围裙,象一面旗子似地上下挥舞。欢迎的呼喊夹杂着骂狗的声音,使裘弟感到惶惑不安起来。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在被当做客人接待。
“下来,请到屋子里去。滚开,该死的偷熏肉的贼骨头。哈!嘘!你们好。遭瘟的!”
福列斯特老妈在狗后面挥舞扫帚。它们惊散开来,逃人林中。
“贝尼·巴克斯特!裘弟!下马,到屋里去!”
裘弟下到地上,老妈拍着他的背。她身上有一股鼻烟和炭火味儿。这味道使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赫妥婆婆身上那股芳香的气味。贝尼也下了马,他小心翼翼地挟着那杂种狗。福列斯特们围着他团团打转。勃克将马牵到马厩里去。密尔惠尔抓住裘弟一把举起来,把他悠得比自己肩膀还高,又把他放回地上,就象悠一只不到周岁的小狗一样。
裘弟看见草翅膀从那边茅屋的门阶下面,急匆匆地向他跑来。他那驼背的弯曲的身体,在奇形怪状地扭动,好象一只受伤的无尾猿。草翅膀举起他的拐棍挥舞着。裘弟跑着迎了上去。草翅膀满面春风地叫道:
“裘弟!”
他们站住了,有些忸怩,可是都很高兴。
一阵对任何别人所没有的愉觉,袭上了裘弟心头。他好朋友的躯体对他不再象看见变色蜥蝎或者负鼠的身体那样不自然了。他相信成年人的话:草翅膀是愚笨的。裘弟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去做使草翅膀获得他的外号的那种傻事。这最小的福列斯特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倘若他能使自己附在轻飘飘的东西上面,他就可以从谷仓顶上象任何飞鸟那样轻捷地飘下来。因此他在自己的臂膀上扎了许多干草和干的扁豆藤,从那儿跳下来。他奇迹似地活了下来,只是给他天生的驼背添加了几块碎骨头,因而使他的身体更加扭曲了。当然,这是一件疯狂的傻事。可是裘弟暗地里觉得,某些类似的事情似乎是行得通的。他自己就常常想。到风筝,非常巨大的风筝。因此,他对这残废孩子渴望飞行,渴望轻盈,渴望把自己被大地束缚住的弯曲颠踬的身体作片刻解放的心愿,是有着一种秘密的谅解的。
他说:“嗨!”
草翅膀说:“我得到了一只小浣熊呢!”
他是常常有新的宠物的。
“让我们去瞧瞧它。”
草翅膀领着裘弟到茅屋后面,去看他那一大堆箱子和笼子,里面关着他那些经常变换着花色品种的鸟兽。
“我的老鹰死了。”草翅膀说。“它太野了,关不住它。”
那对沼地黑兔,是原来就有的。
“它们在这儿不会生小兔子,”草翅膀抱怨道。“我决定放走它们。”
一只狐鼠永无休止地踏动着转轮的轮板。
“我想把它送给你,”草翅膀提议道。“我可以再给自己搞一只。”
裘弟的希望燃烧起来,但随即又熄灭了。
“妈不许我养东西。”
他的心绞痛着,非常痛惜那狐鼠。
“这儿是浣熊。到这儿来,小‘闹闹’!”
一个黝黑的小鼻子,在狭狭的板条中间探出。一只小小的黑掌象黑种人婴孩的手一般伸了出来。草翅膀抽去一块板条,将小浣熊拖了出来。它紧抱住他的臂膀,奇异地唧唧叫着。
“你可以抱抱它。它不会咬你的。”
裘弟紧抱着小浣熊。他想,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和接触过这样有趣的小东西。它那灰色的皮毛,和他妈妈披在外面的法兰绒睡衣一样柔软。尖尖的脸,在眼睛四周长着假面具似的一块黑东西。蓬松的尾巴,优美地卷了起来。那小浣熊吮吸着他的皮肉又叫了起来。
“它要它的糖了。”草翅膀象母亲似地说道。“趁现在屋里没有狗,让我们带它进去吧。它很怕狗哩。但它会和那些狗逐渐处惯的。它决不是不喜欢吵闹的。”
“当我们到来时,你们大家为了什么在打架?”裘弟问道。
“我可没有在内,”草翅膀轻蔑地说。“打架的是他们。”
猎天春天在这里范文6
6月的一天傍晚。夕阳光在深凉的长风里正望着赛里木湖水悠悠地笼罩下来。我们站在湖边的一个土墩上膝望,湖的四周苍黛的山色披上了一层泛金的外衣,远处雪峰迎光的一面红彤彤的,仿佛一块块烧红的尖铁;背光的一面则在边缘可以看到一线线红光,山体依然洁白无瑕。这样的雪峰一座连着一座,数座倒影湖中。夕阳光下辽阔的湖面上,近处还可看到纯蓝的湖水,一些野鸭、天鹅等鸟类在嬉戏啁啾;再远些苍茫与金红揉和在一起,极目处是一轮通红的火球,不时有三五只天鹅飞进火球中,很有一种王勃笔下的夕阳与孤鹜齐飞之壮美。整个湖平面变幻莫测,仿佛湖水中会随时闪现出某种令人震撼的神奇。
有湖有草原的地方就有蒙古人。此刻,在赛湖边的草原上,一座座毡包在夕阳光中升腾起缕缕炊烟,有一抹火红的光刚好射到一间毡房的门口,蒙古族的乌力吉德力格尔大叔正坐在门前一只胶凳子上,手拿冬不拉,望着几米远处的妻子斯琴图雅大婶在驱赶羊群进栅栏,小儿子欣吉乐在一边逗着牧羊犬玩耍。两只黑色牧羊犬半卧在栅栏门口盯着进圈的羊群,仿佛正在为主人清点着数目。这样的时光使乌力吉德力格尔大叔感到惬意,手中的马头琴感情丰富地拉响了,我侧耳倾听,他是在边弹边唱一首蒙古族民歌《又高又美的赛里木》
又高又美的赛里木,
天高气爽的草原哟。
象征吉祥的白庙哟,
牧民聚会的好地方。
六扇壁架的蒙古包,
庆贺欢聚的地方哟。
六旬高龄的父亲哟,
深受牧民群众的信仰。
听蒙古族的民歌,特别是在与草原结合得这样自然和谐的赛湖之畔欣赏像《又高又美的赛里木》这类长调式的民歌,内心会浮起一种原始、荒凉、辽阔、雄奇的,并且带有某种神秘色调的况味,听歌的时候总是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旁边有人在说话,就那样静坐或静站着,感悟出歌谣是那么淡淡地忧伤,音调又是那么恬然温柔,这时会想起一种千年万载的伫望,会荡起一种彻头彻尾的沉醉,会有一种长歌当哭的感念……
虽然湖的南岸边有一座漂亮的湖滨宾馆,但我们都不愿意去住,山的北坡上那几排木板房,我们也没有多大兴趣,对大自然的亲近眷恋使我们瞄上了蒙古包。和乌力吉德力格尔一说,他马上同意了。当晚,我们就住在蒙古族牧民乌力吉德力格尔的毡房。乌力吉德力格尔有三个毡房,一个他们家住着,其他两个作旅馆租给游人住。我们就住进了他出租的那两间,两间毡房都很大,直径有5米左右,炕就占了九成多。除了正对门墙上挂着的成吉思汗像以外,没有一个人。我们进门脱鞋、上炕。看着成吉思汗那雍容威风的仪表,还有画像上方那条洁白的哈达,我们只有恭敬地面对着他,主人叫我们落座时,我们才盘腿坐在饭桌前。和主人谈了一会儿,了解到这里的饮用水要从远方运来,并定时供应,并且目前还没有供电线路。乌力吉德力格尔家用的却是太阳能电池板,照明、看电视全靠它,即使遇上三五天的阴雨日子也够用。
吃晚饭时,大叔大婶为我们上了烤羊肉,蒙古族的烤羊肉,我曾在内蒙古大青山下的希拉穆仁大草原上尝过,现在在这里尝起来感觉两地的都一样的喷香。大叔还给我们做了“海生包尔斯克”,一种像普通锅盖一样大的烤饼,饼是金黄色,充满了奶香味,非常可口。还有一盘切好的馕,一盘鸡蛋和一盘奶疙瘩。乌力吉德力格尔大叔和斯琴图雅大婶亲自为我们敬酒。早有妻子和她的朋友告诉我蒙古人的敬酒礼仪,原来和内蒙古的差不多,总体上还是“敬天敬地敬自己”,就是用食指和无名指从杯中蘸酒,上敬天,下敬地,然后用无名指抹在自己的前额上。敬了一轮酒,大叔便坐在炕沿上拉起了马头琴,大婶用盘子盛着一个银制酒壶,四个羊角酒杯,一边和着马头琴的旋律唱起《草原欢迎你》,一边就把酒端来我们面前。我连喝了三杯,妻子她们几个女的就呷了一点儿。原来这酒也是伊力特,三杯下肚后,我回敬了大叔大婶各一杯,便好说歹说不敢再喝了。这时候,草原之夜的寒意已经来临,妻子和女伴已经加穿衣服,但是面红耳热的我,此刻居然感觉不到寒冷了。
用完餐后,乌力吉德力格尔和我们举行了篝火晚会,篝火用又高又粗的松树枝搭起,再浇些油,烧得又高又旺,录音机里唱着悠扬深情的蒙古民歌,诸如,《草原之夜》、《敖包相会》等。我们就着歌声激情放纵地跳了又跳。不知何时,已满地银霜,抬头一望,在深蓝的天幕和银白的天山顶上,一轮明月浩然当空,月边是丝丝缕缕飘荡着的棉絮一般的白云。这时远看赛里木湖水天相接,烟波蒸腾,风起涟漪,湖边草原上纱幛飞动,毡包座座,灯光点点,儿童嬉闹声和大人的呼唤声不时飘来。偶有一片“黑云”贴地而来,那是夜牧的马群,草地如毡,弹性十足,花香袭人,闻之欲醉。牧归的人和马走在上面寂静无声,除非骤然急驰,几乎听不到马蹄的蹴踏,只闻马儿喷鼻之声。高大强壮的哈萨克牧羊犬,略低着硕大的脑袋,走着碎步,胸有成竹地照料着羊群。即便吠叫几声,也不像内地的看家狗那样狺狺不绝,其浑厚而略似锯木之声,透出足够的震慑。待夜色深沉,人语消退,犬吠不闻,唯有草原风清,天山月明,赛湖周围大地上的一切都已进入了温软的梦境。
睡觉之前,乌力吉德力格尔和他妻子斯琴图雅送来了酸马奶,并且给我们每人铺上了一条褥子。马奶的味道略带成酸,有一股酒味,据乌力吉德力格尔说,一般的内地人都喝不下去。我一气喝了三碗,把乌力吉德力格尔惊住了,连声说,看不出哩,不是听你的口音,光看你的人你的吃相,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新疆人哩。斯琴图雅大婶在一旁打趣说,如果你们南方人天天都这样喝,那个什么“非典”呀就不会有了。我们都附和着说,有道理,喝牛奶能强身哩。这两位憨厚淳朴的蒙古人当然不知道,2002年春天我曾在内蒙古大草原上闲逛,三天里没进一颗米,全是喝和他同民族也应该是他老家的内蒙古牧民的牛奶和马奶度日呢。
那夜,我们躺在毡房里,听着高原飒飒的风声,闻着房外野花的芬芳和牧草的甜润气息,十分惬意。我一时间竟然睡不着,便爬起来,穿上羽绒服走出毡房,一抬头,幽蓝的天空中那轮皎皎明月,正在数片白云间穿梭而行,草原上一片沉寂,黛黑色的大地朦胧深远,远处的天山雪峰依然白茫茫岿然挺立。在草原的劲风吹拂中,依稀可以听到遥远的山那边传来的狼嚎,然而我并没有感到害怕,仿佛自己早就习惯了这种声音。我曾经扪心自问,我真的是不害怕吗?还是我自知这种危险已经是注定的遥不可及?其实我还没有面对面遇见过狼,对一匹狼的想象仅仅限于动物园里和荧屏上的解读。不错,草原无狼之后,我们以及我们的牲畜也许都感觉到十分安全了,但是我们必须渐渐面对的问题却是――牧场越来越小,牧草还没长成就
被牛羊连芽啃掉,一块一块的草场被我们圈起,我们需要应付的争吵越来越多。当李奥帕德面对草山说“就长远来看,太多的安全似乎只会带来危险”时,或许他已经为我们做下了一个谶语。我们也许并不需要狼群重新回到草原,但是我们也许需要经常聆听到它们的声音――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聆听这种发自肺腑的声音了啊,我们的知识曾经告诉我们,它们的族类出自遥远的始新世,同样是茹毛饮血,作为一同起源的其他动物大部分早已埋在山丘里了,惟有老狼依旧。当我们听到狼的嗥叫时,我们听到的难道仅仅是狼叫声吗?它是我们无法驾驭的性格象征;是人类在漫漫时间长河里患了软骨症之后的痛切自醒:正是这条时间长河,形成了狼和人类日常生活的基础和条件。
有狼叫的长夜依然是沉睡的,它就沉睡在这湖畔旷野上。熟睡的草原气息在如霜的大地和微风轻拂的柔软草地上飘漫着,其实草原也是苏醒的,因为有不少的毡房还在亮着灯火,它们甚至一直亮到天明:草原即使到了深夜也是有走动的足迹的,夜逛的人们,起伏飘渺的乐声,还有夜里行走的马群,甚至还有夜猎的。草原就在这些活动里沉沉睡去。
草原夜色美。
琴曲悠扬笛声脆。
晚风吹送天河的星,
汇入毡房闪银辉。
罕原夜色美,
九天明月总相随。
晚风轻拂绿色的梦。
牛羊如云落边陲。
一支在心头荡漾的歌子过去之后,思想也变得飘飘荡荡起来,心想这时应该有一位超尘脱俗的清丽女子站在眼前,为这里的雪山和草原、明月和轻风弹一曲清亮悠远、平旷舒卷的古筝调子,那绝对是一种至纯至净的仙界音乐。
月色下的夜幕如久久悬挂起来的柔软帘帐,熟睡的草原气息在如霜的大地和微风轻拂的柔软草地上飘漫着。其实草原也是苏醒的,因为有不少的毡房还在亮着灯火,它们甚至一直亮到天明,草原上也是有走动的足迹的,夜逛的人们,起伏飘渺的乐声,还有夜里行走的马群,草原就在这些活动里沉沉睡去。我依稀感觉到,这一夜,我是全新的,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幽旷。在南方喧嚣的日间人流和夜间人流里,我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月临天山,月照赛湖,只是天山与赛湖的寻常,但经历了今夜,我对这里的乡情正在深深地凝结。
已经是3点多了,入夜以来的凉凉潮气已被午夜那种干燥的温暖所取代,夜色庄严而凝重,旷野的什么声Ⅱ自此时此刻都已暴露无遗,我依稀听到黎明前空中洒下露水的声音。我打了一个哈欠,收起遥望夜色的目光,返回帐内,躺下去,不知不觉进入了漫漫的梦乡。
夏季还有一个月才到,赛里木湖上空的雨水还不多,湖边的野花还没长齐长盛。只有到了七八月降雨丰足的季节,尤其是七月中旬,湖畔才是遍地鲜花盛开,五彩缤纷,毡帐摆市。蒙古族的那达慕盛会也在这时举行,那些赛马、叨羊、摔跤、歌舞等草原上的传统节目一一出现。这里的牧民热情好客,也热爱给予他们幸福和富足的赛里木湖,和他们说起天山天池,他们会说:“乌市旁边的那个天池算什么呢,可能都不及我们赛湖的十分之一大。”然后挥动大手一指:“看,我们的赛里木湖才是真正的天池!”
虽然还不是最美的季节,但是湖畔却有最美的表现,湖边的毡房,座落在无数的野罂粟花、金莲花之中,那些骑马或走或驰的民族人大多穿着时代感极强的服装,还有不少奔驰的摩托车,甚至有小汽车――他们的生活已经真正做到与时俱进了。在南山的一片缓坡上,不时有哈萨克族或蒙古族牧民策马如飞,他们一手扬着马鞭儿,一手执着缰绳,俯身前倾,骏马则双耳直立,鬃毛迎风飞扬,纤长有力的四错生风,真是一幅天马行空图!就连这些牧民的孩子也很了得。乌力吉德力格尔的女儿乌日娜才5岁,可当她父亲把她抱上马背后,她已经能熟练地抖着缰绳,把马呵斥得十分听话。轮到我上去骑时,那匹四只蹄子都花白的棕色马可能欺生,站在原地就是不动,再勒一勒缰绳,它竟原地打起转来,我很生气。妻子还可以,她抖抖缰绳,马儿得得得地走起来,不过终归是十年没有上过马背,胆子小了,驯马的动作也有点不连贯。倒是妻子的两位女同学她们熟练些,一上了马就大胆地摇缰,我正为她们担心,马儿早窜出很远了,在湖边的草地上奔跑起来,蹄声突突,长发飘飘,很有一种飞扬的快意,远远地望过去,只见轻微的尘土卷成黄色的柱子升腾起来,骏马点击草地疾弛向前不可阻挡。再听那十分整齐的马蹄声远远地飘荡散开,格外悦耳又特别亲切。
骑马一直被我看作是一种最简朴而又真实的浪漫,尤其是当骑马的人是青春少年的时候。今年7月,我们就在湖的南岸山上与几个骑马的少年相遇。他们用十分期盼的眼神和语气请我们骑马游山看湖,收20块钱一个小时。我看他们的马,体形都差不多高大,每匹马都肌腱明显,毛色发亮,我们答应了。于是便有一男一女两位少年各牵了一匹栗色和灰色的马过来,我和妻子女儿上马后,他们也分别在后面坐上,我们向最近的一个山坡前进。
马小跑着,7月的草原在我们的骏马脚下舒缓地后移,如果不看头上的天,不看两边的山峰,只将视野有限地放在面前缓缓倾斜的漫坡上,眼前便是在阳光照耀下显得金绿色的草原,上面有东一块西一块白云一样的羊群,于是人便仿佛是在绿色天幕上行走,而且是沿着缓缓倾斜的辽阔天幕漫游。从漫坡顶往回走便是下坡了,依然有一种天马行空的美妙。人这时几乎没有什么奢念,心里留存的几乎就是一种豪迈,一种开朗,一种漫天游逛想寻极天际的冲动。回忆这些年来每一次在草原骑马,特别是马跑起来的时候,心头会升腾起一种奔驰的欲望,这是一种即使在高速公路上驾车时也没有过的感觉――高速公路驾车虽然迅疾,但总是时刻须绷紧神经,脑累身体也累,而在这里跑马,即使再快也不用担心出轨。我知道,这是马背给我的一种草原的胸怀,也是马背给我的一种无名的勇敢。难怪哈族人会在这个地方举行“姑娘追”之类刺激节目,蒙族人会在这个地方举行“那达慕”之类的豪放活动。这些都是天上的凌云,是大海里的卧波,是人间追逐爱情和被爱情追逐的浪漫。
只是我们的女儿,这个出生在伊犁却还不会骑马的小家伙,要是她一直在伊犁成长,兴许也会有点骑马的意识了吧。这会儿却是在我怀里狂呼乱叫,可能她也知道在草原骑马是一种刺激吧。许多时候我想,要是我们带她回到伊犁定居,她会不会有一天也成为一名骑马的牧羊女呢?
和我们骑马的两位少年,男孩叫热开斯,哈族,现在伊宁市读高一,女孩叫萨仁,蒙族,现在博乐市读初二,他们都是利用暑假来这里帮家人干活,赚点学习费用,暑假刚好逢上旅游旺季,两个月下来,一个学期的费用就基本够了。他们的家人都在草原上办了毡房出租的项目,家境都很好,但是他们已经学会利用家乡的旅游资源自食其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