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望上苍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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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望上苍范文1

摘要 郝斯顿是美国20世纪哈雷姆文艺复兴时期重要的非裔美国女作家。本文试从神学的角度,把小说《他们眼望上苍》放在当时的历史语境中去考察作者眼中的上帝形象。结果发现她的信仰具有黑人基督教神学的特点――既属于基督教,又有别于白人基督教新教的思想,也就是说它是代表被压迫阶级的宗教。郝斯顿眼中的上帝是公义的、公平的、赐自由、拯救和永恒的。正是由于上帝的这些特质,使得人们相信上帝能够把黑人和女性从被压迫中解救出来。同时也发现,这部小说在很多方面也预示着女性神学的启蒙。

关键词:《他们眼望上苍》 佐拉・尼尔・郝斯顿 黑人神学 上帝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佐拉・尼尔・郝斯顿(Zora Nearl Hurston)是20世纪美国哈雷姆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黑人女作家。对于她的作品,人们毁誉不一。如她在世的时候就遭到了以泰勒为首的抗议派作家的非议(马爱华,2009),但是她死后却受到很多人的重新关注,艾丽丝・沃克更是把她奉为“黑人文学之母”。她评价《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是一本“再也没有比这本书更为重要的书了”(王家湘,1998)。郝斯顿的作品成为研究女性主义和黑人文学不可或缺的题材。人们纷纷从社会学、民俗学、文学、语言学甚至心理学等方面对她及其作品进行研究。国内也涌现了一批学者及著作,如程锡麟教授就撰写了《郝斯顿传》。郝斯顿的代表作是1937年写的小说《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阅读此书后,读者不禁要问,作者眼中的God到底是怎样的?他真的是中国人眼中“上苍”的对应词吗?抑或是非洲宗教中的神或是白人基督教中的上帝?作者又为什么要将她的小说取名为《他们眼望上苍》呢?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本文试图从世界历史和宗教文化的角度,通过对原文文本的追寻,进行一些尝试性的探讨。

作者虽是单独的个体,有着独特的视角和写作风格,但她必定也带有一定的群体和时代特征。所以只有将郝斯顿及其作品置身于其生成的历史文化语境中去考察,才能透视出“上帝”这个词所隐含的意义。让我们先来回顾一下美国黑人的历史:美国白人从欧洲到美洲是为了摆脱宗教的桎梏,想要得到信仰的自由;而美国的黑人却是从非洲带着锁链被卖到美国当奴隶的。因而他们的历史就是一部斗争史。从白人的压迫中解放出来,得到平等和自由,这是他们最首要的关注。长期以来他们也面临着身份上的挣扎。他们一方面不想把美国非洲化,另一方面也不想漂白他们的灵魂把自己变成白人(Du Bois,1968:17)。所以,在面临着残酷的种族压迫时,非裔美国人找到了一个新的民族观来挑战白人试图同化他们的观念,同时争取文化上的整合和权利上的平等(Bethel,1997:53)。

18世纪晚期,基督教开始在黑人中传播,并逐渐被黑人接受。非裔美国人基本接受了基督教中关于上帝、基督、三位一体等教义。基督教之所以能被黑人接受的一个重大原因是基督教关于对弱小民族和被压迫者的救赎方面的教义正好符合黑人当时的命运。他们从《圣经・旧约》中看到异象,觉得他们被带到美国,是上帝要将“这地赐给他们”(《圣经・申命记》,1:21)。Jupiter Hammon曾写道:“希望上帝打开他的眼睛,看到我们这些可怜的黑人的命运,怜悯我们”。他认为灵魂的救赎和心灵的自由应该是基督教主要关心的问题(Bethel,1997:59)。上帝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饱受灵魂的折磨和痛苦,在美国被当作陌生人和外邦人,跟当年犹太人在埃及所遭遇的是一样(Brotz,1966:115)的境况。他们相信上帝必然要兴起“摩西们”,带领他们“出埃及”,进入那“应许之地”。

但是,美国黑人对于基督教的接受并不是全盘照搬,黑人基督教与白人基督教还是有着明显的差异的(陈志杰,2004)。Cone从社会学和神学两个方面比较了黑人神学和白人神学的不同:他认为白人的新教代表的是统治阶级文化,而黑人神学却代表着被压迫阶级;白人神学主要建立逻辑体系,而黑人则更喜欢讲故事、背诵《圣经》故事;白人神学讲科学条件下的神学,黑人则更加关注美国社会中黑人的地位和《圣经》中的耶稣怎样说要让被捆绑的得释放等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白人觉得基督徒的拯救主要在灵性上,而黑人认为上帝就是绝对的存在;白人把耶稣看成是灵魂的救赎者,他把世人从罪和愧疚中解放出来。但黑人认为耶稣道成了肉身,让所有被捆绑的得释放。他既然能够把摩西从法老的辖制中解救出来,既然能够把但以理从狮子口里救出来,他必然也要把美国黑人从压迫中解救出来!(Cone,1975:53-54)

到了19世纪,基督教已经在美国奴隶中广泛地传播。20世纪初,基督教已经基本成为了南方工人阶级和中产阶级下层的宗教,主要以福音派为主(马爱华,2009)。《他们眼望上苍》正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创作出来的。

从原文的文本中我们可以更加清晰地透视出黑人眼中的上帝形象。首先,上帝是绝对的存在,是一切万物的创造者。从阳光到树木到骡子到人,都是他的被造:“上帝所造物中最大的东西是地平线”;“天性是上帝创造的最强有力的东西”;“甜点心是上帝的宠儿”等等。上帝所创造的世界是如此美好。珍妮说,“上帝造人的时候用的都是不停的歌唱,到处闪光的材料”。上帝不仅创造了日月星辰,还创造了人和智慧等,他的创造也时常更新:“她知道上帝每晚都把旧的世界摧毁,在天亮时建起一个新的世界!”人类要做的事情就是领略、欣赏和仰望上帝的创造:“看着这个新的世界随着太阳的升起形成,从它灰色的尘雾脱颖而出,实在是太美妙了。”

大自然仿佛也被赋予了灵性。珍妮感觉“自己的生命像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有痛苦的事,欢乐的事,做了的事和未做的事。黎明与末日都在枝叶之中”。她感叹道:“啊!能做一棵开花的梨树――或随便什么开花的树多好啊!有亲吻它的蜜蜂歌唱着世界的开始”。据《圣经》记载,在人出现之前,上帝说他所造的天地、自然界都是好的;在人类出现了之后,上帝说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的造物也都是好的。《圣经》并没有强调人类而把人类与其他造物分离出来。相反,人类对其他造物所做的一切事情也是对上帝所做的一切事情,上帝与世界是一种不可分离的内在关系(黄铭,2009)。哲学家怀海特曾经说:“上帝的力量使人激起了崇拜”(转引自黄铭,2009)。上帝的这个属性是作者为什么把她的小说取名为《他们眼望上苍》的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上帝是站在被统治阶级一边的,而不是站在白人一边的。在上帝的眼中,黑人、白人,男人、女人都是人,而且都是平等的人。作者通过批评和讽刺了两种人来凸显上帝的这个属性:一种是代表着统治阶级的,把自己当成上帝的代言人的人。代表人物就是珍妮的第二任丈夫乔。他刚来到城里的时候,说:“oh,god,Where is the Mayor”?只有在英文原文里才可以看出上帝用的是小写“god”,而市长用的则是大写“Mayor”。这绝不是作者出于疏忽,而是有意为之。从这个小小的细节可以窥见乔心中的上帝形象。在乔眼中,市长比上帝还大呢!他虽然口口声声说上帝呀、上帝呀,其实他对上帝并没有存着当有的敬畏和尊重。你听乔说:“乡亲们,太阳正在下山……如果我们在太阳落山以后或升起以前想要点亮光的话,我们只能自己制造……让它发光,让它发光,让它发光。”后面几个重复的“让它发光,让它发光”,颇有点《创世纪》中上帝在创造光明和黑暗中“说立就立”的味道!

另一种人的代表人物就是特纳太太。先请看作者的描述:

“在她的标准里,任何人只要比她自己看上去更像白人,就比她要好,因此如果他们有时对她无情也是应该的,就像她在对待比自己更黑人气息更重的人时,按他们身上黑人成分的多少来决定自己无情到什么程度一样……她一旦树立起了自己的偶像并为它们建造了圣坛,那么她必然会在那里朝拜。”

特纳太太朝拜的不是上帝,而是上帝的被造――白人!这是典型的偶像崇拜!不是理性的信仰。上帝是公平、公义、公正的代名词(董小川,2001)。所以,人不要用自己的眼睛看人,乃要用上帝的眼睛看人。或许这也是作者将她的小说命名为《他们眼望上苍》的又一个原因。

小说作者也强烈挑战了男性在神学中占主导地位的思想。千百年来,神学一直都是男性的天下,他们借助神圣权威的力量,不但主宰这世界,也主宰着神学。女性只能在宗教中充当默默无闻的信众,她们只有静静地坐在教堂中聆听教导的份。她们的角色是被动的,是沉默的(高静,2009)。在上帝的眼中,男性和女性应该是平等的,而不是像小说中珍妮的第二任丈夫乔一样,要求他的妻子完全地顺服他!甚至还不许她在公开场合说话,也不许她把头发放下来。他们甚至利用《圣经》的权威来压制和凌辱女性,在赫斯顿的眼中,上帝应该是站在女人这边,主持公义和公正的。这或许也是她们要把眼睛盯着上帝的原因,因为唯有上帝是不带有任何性别歧视的,在上帝的眼中,每个被造都是平等的。

合了非洲传统后的黑人神学也相信上帝会亲自给人以启示。如珍妮就感觉到“她是被召唤来观看一种启示的”。上帝也启示女人:“有的时候上帝也会和我们女人们亲近起来,把秘密告诉我们。”当她在黑暗中摸索,而上帝打开了一扇门。但是“上帝不会把心里想做的事全做完的”;“这正是神秘之处,而神秘事物是神的作为”。当茶点死后,珍妮“久久地凝望着天空”,因为她知道在“遥远的地方是上帝”。她相信“上帝看到已经走到够远了的时候会给她一个暗示的”。小说最后,当珍妮回顾自己的一生,她跟费奥比总结性地说:“有两件事情是每个人必须亲身去做的,他们得亲身去到上帝面前,也得自己去发现如何生活。”或许这也是小说为什么取这个名字的另一个用意。

通过上面的探析不难发现,小说《他们眼望上苍》中所指的上帝就是基督教的上帝。但是也并不完全与白人新教相同,它是代表着被压迫阶级的宗教。同时,它也融合了非洲传统并符合他们的民族现实。在黑人眼中,上帝是创造宇宙万物的上帝,他是救人脱离压迫和辖制的上帝;他是公平的上帝、拯救的上帝,亲自给人启示和带领、并赐人永恒生命的上帝!这个上帝没有种族歧视,也没有性别歧视!所以,作为备受压迫和辖制的美国黑人女性代表,她们特别渴望上帝能够主持公义、公正和公平!从宗教意义上来讲,小说不仅反映了它所在时代的黑人神学思想,同时也标志着后来的女性神学的启蒙。难怪程锡麟教授说,郝斯顿具有超前的女性主义意识,这在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是完全不相适宜的。

参考文献:

[1] E.R.Bethel.The roots of African-American Identity:Memory and History in Free Antebellum Communities(M).New York:St.Martin’s Press,1997.

[2] H. Brotz.African-American Social & Political Thought(1850-1920)(M).New Brunswick and London:Transaction Publishers,1966.

[3] J.H.Cone.God of the oppressed(M). San Francisco:M.Harper& Row Publishers, 1975.

[4] W.Du Bois.Souls of Black Folk(M).Fawcett Publications,1968.

[5] Z.N.Hurson.Their Eyes Were Watching God(M).New York:Harper and Row Publisher,1965.

[6] 陈志杰:《美国内战前黑人宗教文化刍议》,《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年第3期。

[7] 程锡麟:《历史空白的虚构――评〈道路上的尘迹〉》,《外国文学》,2004年第4期。

[8] 董小川:《上帝――体悟美国文化的钥匙》,《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5期。

[9] 黄铭:《基督教的自然神学与人类中心主义――从过程神学的视角看》,《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9期。

[10] 马爱华:《内战前后美国南方黑人基督教信仰及其变化问题探析》,东北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09年。

他们眼望上苍范文2

摘要:本文根据马斯洛的层次需要原理分析小说《他们眼望上苍》中的黑人女性珍妮自我意识觉醒的过程。通过分析黑人女性珍妮的三段婚姻,揭示了虽然黑人女性努力反抗传统习俗、争取女人应有权利,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她们实现自我的梦想都将破灭。

关键词:马斯洛;层次需要原理;珍妮;自我意识

佐拉•尼尔•赫斯顿出生于1891年,在美国第一个黑人小城伊顿维尔度过了童年。伊顿维尔没有一个白人,所以赫斯顿的童年是无忧无虑的,没有种族歧视和压迫的。1907年,她母亲去世后,她不得不寄养在亲戚家,离开伊顿维尔后,她逐渐意识到黑人和白人的区别。1937年《他们眼望上苍》出版,被人们认为缺乏种族抗议和种族斗争的观点,当时并没有引起轰动。直到女权运动高涨的70年代,被艾丽斯•沃克挖掘出来,她说赫斯顿是“一个伟大的作家”,并且为她的墓立碑“南方的天才”,并称是自己的文学之母。通读黑人女作家的作品之后,可以清楚地发现沃克和莫里森致力探寻的女性自我身份问题,早在赫斯顿的作品里埋下了根。囿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黑人女性的生存状态,赫斯顿并没找到一条实现女性自我价值之路,但是在《他们眼望上苍》中她强烈表达了黑人女性意识的觉醒。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1943年发表《人的动机理论》一书,在全世界引起轰动。根据他的理论:人的一切行为都是由需要引起的。他提出人的需要的五个层次:第一:生理需要,是个人生存的最原始和最基本的需要。比如:呼吸,水,食物睡眠,生理平衡,分泌,性等。生理需要是最强烈的最底层需要。第二:安全需要,包括心理与物质的安全保障,如生活稳定,预防危险事故,职业有保障等。第三:社交需要,也叫归属与爱的需要。是指个人渴望得到来自家庭、朋友、同事等的关怀、爱护和理解,是对亲情、友情、信任、温暖、爱情的需要。人都需要在群体中获得归属感。第四:尊重需要,分为自我尊重和尊重他人。尊重的需要很少能够得到完全满足,但基本上的满足就可产生推动力。第五:自我实现需要,是最高等级的需要。指通过自身努力,实现自己对生活的美好期望,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从而获得成就感。这五种需要可以分为两级,前三种需要都属于低级需要,这些需要通过外部条件能够获得满足;而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属于高级需要,必须通过内部因素才能满足,而且一个人对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要是无止境的。马斯洛需要层次原理包含以下重要内容:第一,不同层次的需要是可以同时存在的。第二,人都隐藏着不同层次的需要,在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的迫切程度。第三,高层次的需要充分出现之前,低层次的需要必须得到适当程度的满足。第四,只有把个人的需要和国家以及社会发展的需要紧密联系起来才能充分发挥个人的潜能达到最大限度的自我实现。根据马斯洛的层次需要原理,《他们眼望上苍》中的主人公珍妮对于第三层需要―社交需要没有得到满足,这就是她“梦想”没有实现的原因。生理需要是基本需要,对于小说中的黑人来说第一层需要都可以得到满足。而人的第二层需要--安全需要,并不是人人都能得到满足,包括心理与物质的安全保障,如生活稳定,预防危险事故,职业有保障等。珍妮的外祖母那代黑人女性“在农奴制度下出生的,因此我不可能实现自己女人应成为什么人、做什么事的梦想” [1]她一直想让珍妮过上有保证的生活。她认为结婚就是最好的保障:“你没有恶意,你甚至都不知道什么东西会伤害你。我老了,不可能永远给你引路,使你不受伤害,没有危险。我要看到你马上结婚。” [2]最终珍妮顺从外祖母嫁给了拥有六十英亩土地的老男人洛根。外祖母认为物质保障对黑人女性来说就足够了,安全需求是外祖母的最高需要。而珍妮的需要远不止安全需要。珍妮的第一任丈夫的确是黑人中富足的,只有他家的客厅里有风琴,有一所付清房款的房子和紧靠大路的六十英亩土地。外祖母认为这就是黑人妇女想要的东西,这也会带来爱情。外祖母她们那一代人的最高需求只不过如此,所以在临死之前她一定要安排好珍妮的生活。珍妮的童年是幸福的,因为有外祖母无微不至的照顾,结婚后她也一直过着富足的生活。所以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都满足了珍妮。本文从人的第三层需要―社交需要分析珍妮自我意识的觉醒。社交需要是在安全需要之后较高层次的需求,包括对友谊、爱情以及隶属关系的需求等。社交需要与个人生活经历紧密相关,并且难以察觉、无法度量。这层需求得不到满足就可能影响个人精神健康。珍妮想象中的爱情绝不是她的第一任丈夫洛根能给予她的。她希望“结婚给我甜蜜的东西,就像坐在梨树下遐想时那样。” [3]她经常“在门外伫立,满怀期待。期待什么?她也不十分清楚。” [4]洛根对妻子的要求很简单:要干活,并在他需要时满足他的性要求。在珍妮看来,洛根“除了咸猪肉和玉米面包,眼睛里没别的东西” [5]她明白了:婚姻并不能造成爱情,她第一个梦消亡了。黑人小伙子乔要带珍妮去佛罗里达州一座正在建设中黑人小城去开创新生活。珍妮在乔描绘的未来新生活图景中看到自己实现自我的可能。于是,她离开洛根,跟随乔去了黑人小城,开始了她第二段婚姻。乔很快当上了小城的市长,并有很多财富。他开始以市长〖JP+1〗身份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并且要求珍妮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都要符合市长太太的身份。乔认为一个女人的位置在家庭。比如,在乔被众人推选为市长时,大家请市长夫人讲几句话,乔不争得珍妮的同意就拒绝了大家的请求。“她是个女人,她的位置在家庭里”。[6]乔把她当做自己的附属品,不给珍妮一点权力。珍妮的交际圈子几乎没有,乔不允许她参与黑人的说笑。在全城的人都去埋葬骡子尸体的时候,乔把珍妮一个人留在家里。后来他们开始争吵,乔逼得珍妮不得不以沉默来处理他们的关系。乔变本加厉,因为一点小事会动手打珍妮。珍妮意识到她一直梦想的东西已经被乔打碎,她把它们包好,她心理还有梦想。珍妮内心充满活力,但总被乔死死地压制着。她无法摆脱传统加在女人身上的枷锁,她想过要逃跑,但逃向何处又不十分清楚。乔生病去世,珍妮脱离了没有自由的第二段婚姻。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人在这个阶段“把友好和爱看得非常可贵,希望能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渴望得到一定社会与团体的认同、接受,并与同事建立良好和谐的人际关系。”[7]显然,珍妮在前两段婚姻中对爱的需要未能得到满足。

根据马斯洛的理论,爱的需求是缺失性需要,越没有越想得到。所以当珍妮认识了一个没钱没地位、充满幻想的黑人青年甜点心,她毅然抛弃了现有的地位和房子,跟着甜点心去沼泽地做季节工。在那里,珍妮和甜点心白天劳动,晚上和其他黑人一起唱歌跳舞,她过得很快乐。表面上看,珍妮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但是,他们去做季节工的目的不是为了谋生,因为珍妮的财产足够他们生活。他们的劳作是为了享受生活带给他们的快乐,珍妮这一阶段的生活是不现实的。[8]也许赫斯顿正是利用这一点向读者暗示:在当时的社会经济条件下,男女之间不能建立真正平等的关系,女人不能获得做人的完整权利。而且甜点心得了狂犬病之后,竟然把枪放在枕头底下,“这使珍妮的心可怕地猛烈悸动了一下”[9]甜点心从来没枕着枪睡过觉,珍妮开始对甜点心身上的陌生东西感到害怕。在甜点心死之前说了和乔一样的话。

他对珍妮开枪之前说:“我为了使你幸福什么罪都受了,现在你这样对我真让我伤心。”而乔病重之时也对珍妮说过:“我给了你一切,你却当众嘲笑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两个男人在其他方面迥然不同,但本质却是一致的:他们认为女人的幸福是男人赐予的,他们期待女人的感激和顺从。赫斯顿描述的这两个细节向读者说明,女人是不可能通过丈夫实现自己生命的价值。珍妮在乔死后仍然可以衣食无忧地生活,可她为了爱情和幸福,抛下一切,到头来还是自己孤独终老。把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是不现实的。

马斯洛对人的需要分为较低层次和较高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和社交需要属于较低层次的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属于较高层次的需要。生理的需要比如食物、等等都是级别最低的,也是最基本的。在满足了生理需要之外,人就追求物质和精神的安全需要,再高一级别就是人的社交需要,渴望获得真挚的爱情和友谊。这些都是较低层次的需要。从珍妮的三次婚姻生活中,我们可以看出,珍妮作为黑人女性生命个体,连较低层次的需求几乎都没有满足。她的需求都被压抑着。何谈实现自我这样较高层次的需要呢?马斯洛认为,自我实现是人最高级的需要。“每一种基本需要的满足都会引发‘更高’的需要,支配下一个意识阶段”。 [10]当一个人较低层次的需求获得基本满足后,便会尝试满足更高层次的需求,比如自我实现。一个人自我实现的需要满足后,对生命的满意度也随之提高,但是如果前面的需要未得到较高程度的满足时,自我实现就会受到阻碍。虽然珍妮三次婚姻都结束了,但小说结尾她还是鼓励她的好朋友费奥比去追求自我、改变现状,因为她的自我意识苏醒了

河北省高等学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非裔美国女作家作品中黑人女性身份问题研究 编号:SD134006

参考文献

他们眼望上苍范文3

——题记

我们曾经拥有最欢实,最美丽的岁月,是童年;我们以后会拥有充满云翳,但确实如此如此美丽的岁月,是黄昏暮年;最重要的,我们还拥有现在,青春的美好!

青春·喝彩

不知是不是最后在这个充满我回忆的校园里漫步了,心中有留恋,有不舍,但更多的,是骄傲,因为我们曾经肩并肩,在这个看似充满硝烟的战场上拼搏、奋斗。我骄傲,我们曾经心连心,在这个战场打败了无数对手,即使有失败,但是我们无悔,因为这个赛道上,有我们拼命挥洒下的汗水,也有我们为自己发自内心最真实的喝彩。我们喝彩我们这个拥有青春祝福的年纪;我们喝彩我们拥有内在的一种为集体不懈的精神;我们喝彩我们拥有一览众山小的气概。放眼观望我们人生的赛道,在我们这个年纪,我们拥有,整个过程最奢华的喝彩,给自己的,最响亮的喝彩,这就是青春期的孩子,就是我们。这就是青春。聆听喝彩,我找到了,青春的最美的歌手!

青春·歌声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这种歌声在快毕业的孩子中随处可以听见,带着一种对岁月匆匆流逝的愤慨和人有悲欢离合的无奈从孩子们的口中流露出来。他们不舍,舍不掉的三年欢喜悲伤;他们不愿,不愿时间匆匆冲刷他们之间真挚的情感;他们昂头,并肩面对前面道路上的艰险;他们低头,勇敢承认自己的次次失误。孩子不再是孩子,天使不再是天使,他们将自己交给这美丽,交给生活的歌,在这美丽中寻找生活,在生活中寻找歌声,用歌声诠释自己对青春的理解。我们喜欢歌声,我们喜欢唱,唱出青春的激情,找到青春的活力,这就是青春期的孩子,就是我们。这就是青春。聆听歌声,我找到了,青春最美的旋律!

青春·轻狂

“老班来了!”只见同学们都以迅雷不及铃儿响叮当之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管书是正是反,抱着“拿着就没事”的侥幸心理,看似在认真看书,实际两眼正紧盯门口的风吹草动,只见老班一脸严肃,带着一股随风飘摇的杀气杀进了教室,不知是哪个冒失鬼又一次冒犯了这个惹不起的大怪。室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老班一声怒吼,接下来便是一阵腥风血雨,咱们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又何必去触他的大忌呢,一通千年永不变的数落后,老班终于战到了口干舌燥的地步,转身离去。接下来便是我们的天地了,班长在讲台上用上吃奶的力气敲打着无辜的讲桌,可下面的态度是:管你是玉皇大帝还是阎王老儿,老班你在还可以,你走了谁怕你。笑声,哭声,打骂声连成一片,为我们的被束缚的心着实增添很多欢乐。与班主任的明争暗斗,让我们找到了青春的轻狂,这就是青春的孩子,就是我们。这就是青春,聆听轻狂,我找到了,青春最美的歌词!

我在青春的身上,找到了咏颂青春这个的三个“最美”,用来咏颂青春的最美,这才是人生的最美。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了青春;感谢上苍,给予了我最美的一段岁月;感谢上苍,冥冥中为我安排了你们,我的伴侣们;同样谢谢大家,陪我走过了这段日子!

“我们手拉手,并肩向前走,让人生的路上,留下我们的永恒”

他们眼望上苍范文4

我无法用一个词语来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悲愤?感慨?同情?好像都不是。万种思绪在我心中徘徊,只因那个和我一般大年纪的残疾女孩——钱红艳 。 ——题记 2000年10月21日,那个让年仅四岁的小红艳刻苦铭心的日子。那天正当钱红艳穿过马路时,被一辆违章的满载化肥的大货车无情的压住,身体的整个下身被碾压,无奈,医生选择将她的下半身全部截去,以保生命安危。为了行走,小红艳的父母决定将钱红艳将身子套在一只剪开的篮球包裹,也因此,小红艳开始了自己用篮球"行走"的生活,外界称其为"篮球女孩".

{小红艳的生活} 由于自己每天带着篮球行走,小红艳受尽了外界的嘲讽,别人走几分钟就可以到家到学校,而她却要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可爱的她还是坚强,乐观的活着。虽然没有双腿,她却刻苦学习,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很受老师的喜欢。渐渐的,同学们也改变了对她原来的看法,重新接受了小红艳。小红艳一次又一次乐观,开朗的笑着。

{小红艳甜甜的笑容} 小红艳每天爬在窗台看着同学们在楼下的操场上尽情的玩耍,自己多么也想加入同学们的行列啊,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站起来,拜托篮球。小红艳经常在梦里看见自己也有一双腿,于是,小红艳许下了自己的第一个愿望:有一双腿。上苍有眼,没有忘记这个女孩,终于到了2007年的1月。她的事迹感动了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北京博爱医院一些专家,他们免费给小红艳装假肢,给小红艳治疗。小红艳实现了自己的第一的愿望:有一双腿。这时,小红艳又许下了自己的第二个愿望:像正常人一样的行走。 {小红艳与她的假肢} 2007年5月,经过4个月的培训治疗,小红艳终于可以依靠假肢行走了,实现了自己的第二个愿望:像正常人一样的行走,虽然还是依靠假肢,但小红艳还是兴奋极了,说自己一定要穿上从未穿过的——连衣裙。要做一个美丽而正常的女孩,要穿上连衣裙去天安门游玩。中国康复研究中心北京博爱医院专家也同意了小红艳这个不算过高的要求,带穿着连衣裙的小红艳来了到天安门。 {小红艳去天安门的路上} 去年9月,小红艳跟随父母看完了在昆明举行的残疾人奥运会。她感慨万千,那时,她许下第三个愿望:向残奥会游泳亚军拜师学游泳父母也同意了自己这个被别人看得不可能的愿望。正巧,一个叫做“云之南” 少年游泳俱乐部 。也是我国首家残疾人游泳俱乐部,刚刚在昆明成立,小红艳,便因此成为了一名游泳运动员。现在小红艳正在努力练习游泳,虽然她因高度截肢,有很多的不便,但小红艳还是克服了许多常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还是在坚持练习游泳,力争在2012年的残奥会上夺得冠军,为国争光! {小红艳在岸边看队友练习} 这个坚强的女孩辛苦的走过了8年没有双腿的岁月,在这个充满爱心的世界里,她渐渐的长大,岁月也使她便得更加坚强。让我们祝福这个坚强的女孩,早日实现她的愿望! ——后记

他们眼望上苍范文5

关键词:黑人传统音乐 布鲁斯 爵士乐 民谣 非裔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4)4-0040-02

黑人传统音乐包括布鲁斯、爵士等传统音乐和口头民谣。它是美国黑人当初被迫来到美洲大陆时,在一种异文化的语境中,执着地承续下来的零散的非洲音乐形式。它衍生在新的文化语境中,完全不同于主流文化又真实地表现出黑人在美国社会中的生活情感。黑人音乐 “是一种最能代表美国黑人民族文化特质的符号”(罗良功,48),它不仅在黑人的历史发展中起过特殊作用,而且被黑人作家巧妙地融入到文学创作中。

1 布鲁斯

布鲁斯,又译为蓝调,起源于过去美国黑人奴隶的圣歌、赞美歌、劳动歌曲、叫喊和颂歌,其中使用的“蓝调之音”和启应的演唱方式都显示了它的西非来源。布鲁斯是一种基于五声音阶的声乐和乐器音乐,以情绪低调、悲伤、忧郁和特殊的和声而著称。它是南北战争后,在黑人民间产生的一种演唱形式,它与黑人的种植园歌曲(劳动时集体合唱的无伴奏歌曲)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在文学作品中,布鲁斯不仅显示出黑人高超的音乐才华,也反映出黑人悲惨的生活状况以及他们在种族压迫下内心的痛苦。

在《他们眼望上苍》中,赫斯顿就运用了布鲁斯音乐这种传统的黑人音乐形式。在伊顿维尔路灯完工之时,全镇举行了庆祝狂欢节,为了表达愉快及感恩之情,布格夫人唱到:We’ll walk in the light, de beautiful light;Come where the dew drops of mercy shine bright;Shine all around us by day and by night;Jesus, the light of the world(73)。这首歌是布格夫人的即兴表演,但它却具有诗一般的流畅和优美。首先,它的前三行押韵,韵脚为[ai],除了行尾韵,中间两行还押行中韵:shine[ai],bright[ai];shine[ai],by[ai],night[ai]。第二行中还采用隐喻将灯光比喻为仁慈的露珠,不仅语言优美还贴切地表达了小镇人民的感恩之情。以黑人民俗中独特的即兴歌唱形式,赫斯顿证明了黑人无与伦比的音乐与语言天赋,从而彻底粉碎了白人笔下的黑人“傻宝”形象。

另外,“哈菜姆文艺复兴”运动中的另一重要黑人作家兰斯顿・休斯也是将黑人民俗成功运用到文学作品中的代表人物。休斯最突出的贡献在于他创造性地将黑人音乐特色,尤其是布鲁斯音乐有机地融入到诗歌中,其代表作《疲惫的布鲁斯》可谓汲取布鲁斯音乐精华的巅峰之作。诗中重复的诗行一问一答相互呼应的诗歌形式以及典型的忧伤布鲁斯基调共同折射出当时美国黑人痛苦的生活状况,充分展示了黑人民俗文化的魅力,以及诗人对黑人种族尊严的充分肯定。

2 爵士乐

爵士乐,一种起源于非洲的音乐形式,其乐曲风格独特,节奏一般以鲜明强烈为主,多为即兴演奏。如果说布鲁斯主要功能在于表达黑人受到压迫时的悲伤情绪,那么,爵士乐则更多地传达出他们在压迫中坚持不息的斗争精神。同时,这一音乐模式也为黑人文学提供了具有种族特征的叙事模式,从而进一步赋予非裔美国文学更加鲜明的种族性与独立性,而文学上的独立自主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整个黑人种族争取平等自由事业的进步和发展。

在《看不见的人》中,当黑人主人公躲到地下室时,艾里森借用黑人爵士乐音乐家路易斯・阿姆斯壮“我做了什么让我浑身青紫?”这一句歌词来表现主人公对自我不幸遭遇及其自我身份缺失的反思。主人公认识到阿姆斯壮本人并不能回答他这句歌词所提出的问题,因为这位音乐家本人未能认识到自己的“不可见性”,而主人公则通过对自己在地面亲身经历的反思,意识到自我身份的缺失,从而找到了这一问题的真正答案。同时,这首节奏强烈的爵士乐歌曲激发了主人公采取实际行动,争取自我身份的奋斗精神。当阿姆斯壮的音乐再次响起时,他说道:“这熟悉的音乐要求行动,而这却是我无法做到的。……尽管被杰克兄弟利用、在兄弟会经历了伤心、迷惘的一段时日,我仍坚信行动的必要性”(Ellison, 12-13)。由此可看出,受到阿姆斯壮爵士音乐的启发,主人公认识到他的主要问题在于他惧怕实际行动,缺乏行动的能力。为了构建起真正的自我身份,实现自己的“可见性”,他必须采取实际行动。哪怕在“兄弟会”的行动失败了,他仍对行动的必要性坚信不移。

在《爵士乐》中,托妮・莫里森则借鉴爵士乐的音乐特征形成了独特的叙述结构与形式。小说开端如一段急促的十二小节爵士乐,扣人心弦地引出了乔多卡斯和维奥莱特的三角恋故事,在最后又变奏为乔维奥莱特和菲利斯三人和解的故事。小说开头和结尾彼此呼应,在对称中透出对比和反差,构成一个回旋式的音乐结构。莫里森认为小说本身就是一首爵士乐,故事以爵士乐的方式从不同的角度呈现出来。小说之后的章节都是对第一章中核心事件多卡斯被枪杀的重复和即兴创作。重复处理不仅使同一事件得到强化处理,而且可以从不同角度使同一事件的各个方面清晰地呈现在读者面前。此外,《爵士乐》按照爵士乐的章法讲述爵士乐时代的故事,在叙述形式上表现为叙述主体的分化。小说一开始就解释出叙述者的身份:讲故事的人是“那个女人”的熟人,她了解发生的一切。随着故事的推进,小说的后半部分让位于乔卡多斯和菲利斯的独白,而出现“跳角”,即抛开叙事者的视角而转入人物的视角。因此,通过爵士乐是的叙事模式,莫妮森以具有黑人种族特征的形式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具有普遍人类意义的故事。

3 民谣

民谣指流行于民间,具有民族特色的民间歌曲。民谣历史悠远,其作者多不知名,但它表现了整个民族或种族的感情与习尚,故不同的民谣各有其独特的音阶与情调风格。其中,黑人民谣节奏强烈奔放,复杂多变,乐句短小反复,且多以非裔传统文化为歌曲内容基础。通过黑人民谣,非裔美国人民体会到了黑人族裔精神的精髓,在艰苦的种族环境下获得了心灵的慰藉。例

如,在托妮・莫里森的小说《所罗门之歌》中,黑人民谣“甜大哥飞走了”就贯穿始终,一直伴随主人公“奶人”梅肯・戴德从北方到南方的寻根之旅。

小说中,“甜大哥飞走了”这首民谣伴随着奶人出生长大,尤其是幼年时姑妈的哼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并指引他在长大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故乡。故乡的追寻隐喻着精神上的寻根之旅,而这次寻根之旅医治了奶人精神上的压抑,帮助奶人实现了精神上的升华。通过“甜大哥飞走了”,奶人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找到了自己的祖先,完善了自我。以前的奶人自私、冷漠、缺乏勇气面对现实,但现在他思想上更为成熟,明白如何面对奴隶史的痛楚,如何摆脱精神上的枷锁,如何尊重自己的过去,如何了解自己。通过这一情节作者点明了黑人民谣在非裔美国人民寻找族裔精神种族之根及自我认识与实现方面所起到的指引作用,也突显了黑人民俗文化在非裔美国人民心灵成长过程中的重要地位。

参考文献:

[1]Ellison, Ralph. Invisible Man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5.

[2]罗良功.论黑人音乐与兰斯顿・休斯的诗歌艺术创作[J].外国文学研究,2002年第4期.

[3]托妮・莫里森著.舒逊译.所罗门之歌[M].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6.

他们眼望上苍范文6

从小学二三年级起,母亲便为全家的生活到离家很远的工地上班。每天早上天不亮便悄悄地起床走了,往往将近晚上8点才回到家里。若在冬季,那时天已完全黑了。我便冒着寒冷到小胡同口去迎母亲。一眼望过去很远很远,不见车辆,不见行人。终于有一个人影出现,矮小,而且“肥胖”,那是身穿了工地上发的过膝的很厚的棉坎肩所致。断定那便是母亲。在路灯幽蓝清冽的光下,母亲那么快地走着。她知道小儿女们还饿着,等着她回家做吃的呢!

如今想起来,那时远远望见母亲的古怪身影,对我即是温馨。

小学四年级暑假中的一天,跟同学们到近郊玩,采回了一大捆狗尾草。母亲正巧闲着,于是用那一大捆狗尾草为弟弟妹妹们编小动物。转眼编成一只狗,转眼编成一只牛……她的儿女们属什么,她就编什么。母亲每编成一种,我们便赞叹一阵。于是母亲一向忧愁的脸上,难得地浮现了微笑。

如今回想起来,母亲当时的微笑,对我即是温馨。对年龄更小的弟弟妹妹们也是。

上了中学的我,于一个穷困的家庭而言,几乎已是全才了。抹墙、修火炕、砌炉子,样样活都拿得起,干的很在行。几乎每一年春节前,都要将破家里里外外粉刷一遍。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撑不住就打盹,东倒西歪全睡了。只有我一个人还在细细地擦、擦、擦……连地板都擦出了清晰的木纹了。第二天一早,母亲和弟弟妹妹们醒来,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切都干干净净、有条不紊,看得目瞪口呆……

如今想起来,温馨在母亲和弟弟妹妹眼里,在我心里。他们眼里有种感动,我心里有种快乐。仿佛,感动是火苗,快乐是劈柴,于是家里温馨重重。

下乡了,每次探家,总是在深夜敲门。灯下,母亲的白发是一年比一年多了。从怀里掏出积攒了数月的钱无言地塞在母亲瘦小而粗糙的手里,或二百,或三百。那年月,二三百元,多大一笔钱啊!母亲将头一扭,眼泪就下来了……

如今想来,当时对于我,温馨在母亲的泪花里。

后来父亲患了癌症,而当时我正在为厂里修改一部剧本,只得将一张小小的桌子从阳台上搬到了父亲床边,目光稍一转移,就能看到父亲仰躺着的苍白的脸。而父亲微微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和他对面养了十几条美丽金鱼的大鱼缸。这是父亲不能起床后我为他买的。

十月的阳光照耀着我,照耀着父亲。他自知将不久于人世,然而只要我在身旁,他脸上必呈现着对生死的淡定和对儿子的信赖。一天下午我突然觉得心慌极了,放下笔说:“爸,我得陪您躺一会儿。”尽管旁边备有我的钢丝床,我却紧挨着父亲躺了下去。并且,本能地握住了父亲的一只手。五六分钟后,我几乎睡着了,而父亲悄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