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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又开了范文1
在这个万象更新的季节里,最先赖不住寂寞而率先绽放的要属图书馆后面石径旁边的那几株桃花了,在春天的地位尚未完全确定而冬天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之时,它们的花骨朵就已经毫不犹豫地突显出来了。而当那温暖的阳光第一次普照大地之时你隔着老远就能看见那满树雀跃着的美丽了。
一不留神之下被桃花抢去了今春的头牌,其它的花儿们当然不乐意了,于是,三通鼓擂罢,所有的花儿像约好了似的开始竞相绽放,你争奇来我斗艳,一未唱罢二就登了场,大家都卯足了劲地忙活开了,开得神气活现,开得忘乎所以。与此同时,所有的小草树木也开始发芽,开始和鲜花争夺阳光雨露,这一度让鲜花们不爽,但绿叶的理由也让鲜花们无可辩驳,它说:“红花还需绿叶扶,没有了我们,你们将会都么的单调啊。”
春天的风吹醒了万物,也吹动了人类想要出行的心。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非常想去的地方。
黛瓦白墙,微风细雨,那是诗意的江南——我想要去的地方。
几场梅雨,几卷荷风,想来现在的江南已是烟水迷离了吧?想来现在的春风也已经绿了江南岸了吧?那小院中湿润的青苔想来也已在雨水中纯净的生长了吧?这个季节,许多人肯定开始打听关于莲荷的消息了吧?在这个人间四月天肯定有人开始寻找茉莉在黄昏浮动的神秘幽香了吧……
可悲的是,所有的向往在目前看来都只能化作一个“吧?”,那编织了多年的江南梦也只是一个梦。想要梦回江南却苦于不知道前行的路。
曾经数次和好朋友策划出游,但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成行。终于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邀约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某个渡口离散。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难道这就是人生?难道人生就是独留一个人走一起走过的路,看一起看过的风景,习惯一个又一个的分离?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那最后的回眸?
左手倒影右手年华,洒落的是一地无处可以诉说的酸楚。莫失,莫忘,然而春天总要过去,樱花虽美,却总有凋零的一天,而当那一天终于不可避免的到来了,我们是像黛玉葬花一样来一场樱花祭,还是随遇而安,祈祷能再次遇见一个能够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的人?但是黛玉葬花葬的又如何不是她自己的青春?渴望遇见就真的能够遇见吗?就像野百合的露珠,谁又能说清楚这是雨爱还是她自己的眼泪呢?
也许这就是人生,也许人生就是由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和一个又一个的矛盾组成的。只有当你回答完了这些问号,解开了这些矛盾,你才会真正的理解人生的含义。然而这并不容易,这实在是需要大智慧。
也许每个人的初衷都只有一份简约的追求:或期待一场湿润的春雨,或盼望一株茉莉花开,或等候一个远行的归人。初衷是很简单,但是又有多少人在人生的追赶之中能够始终将其铭记?当走了一程之后,你又是否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出发?那些遗失了快乐的人,是否在花开的时候可以重见欢颜?那些弄丢了青春的人,是否在老去的那一天还能重寻记忆?
人世间会有很多的无奈,在被红尘纤染的时候,我们还是要保留一丝清明。在所有都被物质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今天,我们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初衷。对于可以把爱情用以做买卖的石小猛,不管他是被逼无赖还是因为其它,我都是深表厌恶的;对于伍媚“爱情以互惠为原则”式的价值观我也是不敢苟同的。
花又开了范文2
从来都不曾知道,栀子花会让我如此伤心。
许多年以前,不知道忧愁是什么的我,只是傻傻的等待着栀子花的开放,只知道那种花一开那个充满糖果香味的节日就要来了,那一年只知道姐姐在栀子花前叹息:“想不到,栀子花的香味会让我如此伤心……”纯白色的花在风中轻轻摇摆,散发着浓郁的花香。那一年,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多年后的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忧愁的我,静静的看着栀子花渐渐的开放。眼泪不知不觉留下,但是自己却说那只是风沙弄痛了眼。儿童节又来了呢。但是好像真的彻底不属于我了,闻着空气中的糖果味,听着空气中的笑声中,眼泪再一次留下了。其实我承认,不是风沙,其实我应该庆幸,不是吗?毕竟我以前也这么快乐过……
栀子花,再一次开放。儿童节,再一次来临。莞尔一笑“原来栀子花的香味会让我如此伤心……”
初二:星如止水
花又开了范文3
早晨睡了个懒觉,当我醒来时,隐隐约约闻到了一阵花的清香,我揉揉眼睛,看到窗台上花盆里的花苞变在成了一朵朵白里透粉的小花。啊,花儿又开了。
这盆花是我在去年暑假种下的。妈妈说:“这盆花到明年就会再开一次花的。”如今,妈妈说的“明年”到了,花果然又开了。回想起来,时间过的真够快的。
自打妈妈说“明年花会开”起,我就日日盼,月月盼“明年”的到来,我希望可以早一点看到花开的样子。这盆花陪我看书、写字、练琴……陪我度过白天、黑夜……陪我一起快乐,一起难过……它伴我度过了初一阶段。当我每天看到那一盆花时,就在想这花还不开呢?但我又耐心地给它浇水,除草。今天花却开了,真够突然!一年了!我原翘首盼望初二的到来,在不经意间,初一时光逝去,初二来了!当我又看到一批初一新生,我明显地感到,我又长大了。在新的一学年里,在新的一学期里,我要更加地努力学习,更加地懂事。初二,是一个新的起点,我要永不停息地向前奔驰,不要掉队。
啊!花儿又开了,我又长大了!
花又开了范文4
“我家橘子花最香,比米酒还香,醉人呢!”我说。
“是啊,你阿妈以前总这么说。”阿爸说。
不经意的一句话,触动了我俩的敏感神经,然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晃15年,阿妈,橘子花开的时节,我又想起了你。
一句阿妈曾常说的话,如今随口提起,还是那么真切。漫长而遥远的15年,可以抹掉一个人撒落在人间的所有痕迹,却唯独抹不掉刻在心底的这份思念,这思念就如同故园那一坡橘子树,四季青绿,年年花开。
记忆里,阿妈总是家中第一个起床的人,每天天刚亮,她就挥舞着扫把,将房前屋后打扫得干干净净。春夏之交的时节,她当然也是第一个闻到橘子花香的人,哪怕是万绿丛中才探出一星点翠白的小骨朵,也逃不过阿妈的鼻子,这个消息会伴随着阿妈朗朗的笑声,告诉家里的每一个人。等到满园的橘子花竞相盛开的时候,她总是幸福地说:“我家橘子花最香,比米酒还香,醉人呢!”
醉人的并不仅仅是花香,还有阿妈关于丰收的梦。
橘子几乎年年都丰收,可阿妈的梦却并不圆满,因为丰收的并不止我们一家。橘子树在村里就像冬青树一般平常,谁家有块空地都会栽上几棵,一到秋天,村上村下,篱笆外水渠旁,到处都是橘子,自家的都吃不过来,别家的就算再好也无人问津。阿爸阿妈费尽工夫开垦的那一个橘子园,说到底并不能给家里带来什么收益。于是到了秋天,家里人总是望着满园的橘子发愁,摘了吧,卖不出去,不摘吧,眼睁睁看一颗颗橘子干在枝头,烂在地里,到底还是舍不得。好在我打小对橘子来者不拒,百吃不厌,从还是剥不开皮分不开瓣的青果起,每天都要到园子里摘几个,一直吃到树梢顶上最后一只橘子被风霜敲落,实在没有可吃的了才肯罢休。让我取之不尽地享用橘子,成了那个橘子园最重要的价值。
有几次,阿爸提议说,把橘子树砍了,种几垄白菜要划算些。阿妈却说,阿仔喜欢,就先留着吧,种白菜的地方有的是,实在没有,我再去后山垦几垄。正是由于我对橘子的偏爱,那个毫无收益的橘子园,一直保留至今。橘子树也争气,不用精心打理,任其自然生长,也能年年丰收。
在阿妈看来,让我能更长更久地吃上橘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她总是想着法子把橘子储藏得久一些,再久一些。她把橘子拌进红薯里,红薯干便有了橘子口味,把橘瓣腌在糖水里,家里便也有了好吃的糖橘罐头,橘子还可以压成饼,酿成酒,好多好多的方法能把橘子留下来。等我小学毕业离开村子,到更远的寄宿中学读书时,这些奇奇怪怪的储藏方法变得十分重要,它能保证我在学校住上一个星期,嘴里也不乏橘子的香甜。但阿妈心里明白得很,其实我最喜欢吃的,还是新鲜的橘子。
1998年秋天,我正是在满挂的橘子树下,和阿妈告别,参军入伍的。从此,阿妈丰收的梦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当兵在东北,东北的黑土地长不出橘子,更闻不到橘子花香,家里原本几毛钱就能买一堆的橘子,到了北方竟然变成几块钱一斤的稀罕物,对于仅靠微薄的津贴费维持生活的我,当然没有足够的钱去市场上买昂贵的橘子,偶尔吃上两个,竟然觉得奢侈又浪费。
新兵的生活封闭而枯燥,除了疲倦的训练外,新兵们的一项大事就是想家,我也不例外。我常常给阿妈打电话,总要问起家里的橘子园,那是我们共同的话题。
阿妈说:“橘子花又开了,比米酒还香,醉人呢!”
阿妈说:“橘子黄了,水灵灵的,看着就好吃。”
听着阿妈兴高采烈的描述,我突然说:“阿妈,我想吃橘子了。”
我那天说想吃橘子,其实只是对想家的另一种表述而已,偏偏阿妈就认了真。
服役第二年,终于熬到了一次探家的机会,我急不可待地背起行囊回到家。那时夏季才刚开始,橘子树刚刚落了花,树上挂满了一颗颗纽扣大小的青果,硬要摘下来咬一口的话,苦中带涩,张不开嘴。
可我进到家门,却见堂屋的桌子上端端正正摆着一大盘黄灿灿的大橘子。
我有些责怪阿妈:自家的橘子年年卖不出去,为何要花高价钱去买这种反季水果,真是浪费。
阿妈笑,笑得满脸骄傲,说:“哪是买的,自己家里的,专等着你回来吃。”
我大惑不解地瞪着那盘橘子,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个所以然。自家园里去年产的橘子,留到今天早不知烂成什么模样了。我拿起一个,剥开来细细品尝,那味道果然熟悉得不得了。
阿妈兴冲冲地拉我到房后,我这才发现靠墙的角落里竟然多了一个地窖。掀开盖板,里面密匝匝铺着一层松针。
阿妈扒开潮湿的松针,随即便显出一排橘子来,橘子底下又是一层松针,然后又是一排橘子。那个地窖里,竟然奇迹般保留着满满一窖果质细嫩、色泽鲜艳的橘子。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阿妈告诉我,我那天在电话里说想吃橘子以后,她便开始为我回到家中能吃到自家的橘子而绞尽脑汁。新鲜的橘子自然熬不过一个冬季,阿妈先是将橘子埋到谷堆里,刚过完年就发现,一筐橘子非但没能幸存,还坏了满仓的谷子。她还将橘子用塑料袋一颗颗系好,挂到房檐下,还没扛过春节,一大串橘子早已瘪得连皮都剥不开。再后来,阿妈便发明了这种松针贮存法,这不能说不是一项伟大的发明,阿妈先用生石灰把地窖仔细地清理一遍,然后铺上塑料薄膜,薄膜上一层层铺上松针,再在松针上放上橘子,每隔几天还要将橘子重新取出来,将烂橘子清理掉,在松针上喷上一些水,再把完好的橘子一个个又铺回去,整个过程就像在雕刻一件精致的工艺品一样,非得处小心谨慎不可。
能在夏天吃到自家去年秋天的橘子,这是阿妈为我创造的一个奇迹,我吃着橘子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就湿润了。
“怎么啦?”阿妈在一边问。
“没事,橘子汁溅眼睛里了。”我揉揉眼,慌乱地说。
2000年,我考上了军校,学校就在离家不远的省城。我能骄傲地走进大学校园,对阿妈而言,无疑是她人生最大的丰收。
入学第一学期属于强化训练阶段,我们被限制外出,甚至限制休息时间,每天只有无穷无尽、又苦又累的军事训练。而阿妈这时又在为我能不能吃上橘子而担忧。其实当时学校周围也盛产橘子,甚至学校的围墙下都栽满了橘子树,可阿妈固执地认为,别家的橘子总归没有自家的好吃。
阿妈开始筹划她的另一个伟大计划……
那天我们正在操场上练刺杀操,喊杀声响作一片,我在向前一步刺时发现操场前的马路边坐着的一个人很像阿妈,或者说我看第一眼就确信,那个在马路边坐着的人就是我的阿妈。尽管我并不大相信一个一辈子没有走出过镇子的阿妈会闯到我的学校来,但凭着一种强烈的直觉,我还是提着枪跑出了操场。没错,那个坐在玉兰树下的人,正是我的阿妈。我走到她身边时,她正靠着树干闭着眼,脸上满是幸福的笑,一阵风儿将她的刘海吹下来,搭在眉前,阿妈的头发那么黑,那么美。
我轻轻放下枪,坐在阿妈身边。
那个情景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感人。阿妈睡着了,偎着一竹篮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橘子;她的儿子偎着枪,静静地坐在一旁,守护着她的睡梦。
也许是集合的哨声惊扰了阿妈,她猛地醒来,然后极力在操场里寻找我的身影。那时候,队伍刚好集合,操场上只有方方正正的一个队形,一样的迷彩服,一样明晃晃的枪刀。而我躲在她身后偷偷地乐,乐得满眼泪花。
阿妈那一篮橘子,分给了操场上训练的所有同学。同学们接过阿妈的橘子,都喊了一声“妈妈”。阿妈理了理散落的刘海,一一应答下来,一路上,我看到她的眼睛都是潮乎乎的。她哪能想到,到了儿子的学校里,会有那么多和她儿子一模一样的小伙子管她叫“妈妈”。
后来才知道,阿妈那次给我送橘子,凌晨三点多就起了床,打着手电到园子里摘下最新鲜的橘子,赶了二十里的山路到镇上坐大巴车。等到大家把一篮子橘子吃得精光,阿妈又匆匆忙忙往家里赶,当时因为我训练任务紧张,加上学员队也没有招待条件,竟然就没留阿妈在学校休息一天。
那一年的橘子吃完后,我就再也吃不上阿妈亲自准备的橘子了。阿妈病了,在床上一躺就是两个月,待我放假回到家时,病床上的阿妈形容枯槁,不再笑容满面。
我强行将阿妈拉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我傻了眼。阿妈得了乳腺癌,晚期。癌症晚期,也就意味着一切都晚了,我可怜的阿妈。得知阿妈生病后,那些曾经吃过她橘子的同学,纷纷把自己有限的钱捐了出来,凑了一万多元医药费,让我能够把阿妈接到省城的肿瘤医院医治。坐在阿妈病床前,除了任由医院无休无止的化疗放疗、打针配药外,望着阿妈日渐消瘦的身体,渐渐稀少的头发,我却不知道能再为阿妈做点什么。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吃着阿妈想方设法给我保存的橘子,却从来没想过要为阿妈做点什么,待到我强烈地想去为阿妈做点事情时,却发现,一切都晚了。
由于化疗药物的强烈副作用,阿妈成天滴水不进,仅靠点滴维持基本的营养,同学们送过来的水果辅食,阿妈一口都吃不下。我突然想到,现在该是我给她送橘子的时候了。那段时间,我周五下课后就匆匆往家里赶,第二天凌晨三四点起来,打着手电筒到园子里去摘橘子,再赶二十多里的山路到镇上坐车。亲戚想拿摩托车送我出村,我拒绝了,我说,当时阿妈就是这样背着橘子走出村子的。
不管药物反应多强烈,只要我背着橘子来,阿妈总会强忍着痛苦,一片一片吃我递到嘴边的橘片。阿妈吃不完的橘子,想分给别人吃,但同病房的人对阿妈递过来的东西视若病菌,避之不及,哪里敢吃。阿连忙解释说:“这是我家最好的橘子,是我儿子清早背过来的。”
我说:“别人不吃,我吃。”
我于是陪着阿妈,一人一片地分吃橘子,咯咯咯笑声满屋。
后来医院对阿妈的病也无计可施,只好停止供药,让阿妈回家静养,美其名曰保守治疗。我知道,所谓的保守治疗,只是等待死亡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把阿妈送回老家后,阿妈坚决不让我请假在家陪她,紧催慢催把我赶回了学校。可到学校没几天,在一个刚出完操的早上,我便接到阿妈离世的消息,赶回家时,阿妈平静地躺着,脸上似乎还有一丝笑意。
花又开了范文5
我们小孩子总是在树下捉迷藏,而大人们边聊天,边喝茶或下棋!
我最喜欢的是树上的那个燕子窝。那儿有一对燕子夫妻,它们还生了两只燕子小宝宝,非常讨人喜欢。
有一年的冬天,燕子一家飞走了,不知去了哪儿?打那以后,腊梅树不再开花了,而且,树上的叶子也一片一片的凋零,让人感到惋惜。从此,燕子一家再也没回来过,树下一片冷清。只有流水的哗哗声,只有铁匠打铁的声音。我不明白,树既然把它的生命献给了大地,也献给了人们,可为何现在又要收回来啦?既然已沉睡了,不会再醒来,那又为什么要继续等待燕子一家呢?我默默的捡起一片叶子,悲哀的说:“叶子啊叶子,燕子不会回来了,不要在等了,像以前一样,绽放你的花蕾,把青春献给人们吧!”可是,叶子依然没有改变,唉,
花又开了范文6
从小,安若就是个喜欢做计划的孩子。她喜欢计划后按部就班去实现的那种感觉。
10岁的时候,安若想要一个玩具熊,毛茸茸的,能陪自己睡觉。于是她画了一个玩具熊的样子,贴在计划书里,开始攒零花钱。生日那天,爸爸果然就给她买了一个玩具熊,正是她计划中的样子。后来她还计划过很多东西:脚踏车、溜冰鞋、游戏机等,最后都得到了。
如果人生能一直这样按照她的计划该多好。
只是,很多年以后安若才知道,真的没有如果这回事。
15岁,安若上初三,她的计划里除了考高中,还有一名叫竞生的男孩。竞生坐在安若的前排,有好看的嘴角和明亮的眼睛。上数学课,竞生不喜欢听老师讲课,他自学,把课后的习题做得飞快,然后拉着安若一起上课开小差,对习题的答案。
那一年,安若的数学成绩很好,她和竞生一起包揽了班上的前三名。有时候,她考得比竞生还要好。竞生就惊叹:安若你怎么这么聪明,我还以为女生都是傻瓜呢!
然后请她到楼下小卖部吃雪糕。
她的脸就红起来,冰凉甜腻的雪糕,甜丝丝地流入安若的心。没有人知道,安若多么不喜欢那些数字。每个寂静的夜,她只好一遍遍地预习啃起来像天书一样的数学,以便能跟上竞生的步伐。
15岁的安若,胖,倔强,皮肤也不白,有着隐隐的自卑。不像她的好友茉茉,高高瘦瘦像一株小白杨。她常想,除了爸爸,这世界上还有谁把自己当公主呢?竞生那些赞美的话,让她心底爱情的种子,噼里啪啦抽出了一点细小的嫩芽。
高中分文理科,安若想竞生数学那么好,肯定会报理科班,就报了理科。分班结果出来,安若傻了眼,竞生居然报了文科。连老师也奇怪,说他们应该换过来才对。那一晚,安若用被子蒙住头,拿个小手电,一张张地翻开花花绿绿的小纸片,哭得不声不响。
那些纸片,是安若悄悄攒下来的雪糕包装纸。一共23张,是竞生请她吃的雪糕的数目。
请你记住我,一辈子
安若生日那天,爸爸买了很多好吃的放在家里,让她举办一个小小的生日宴会。好多同学来了,安若没有请竞生。越是喜欢的人,越是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喜欢他。青涩的岁月里,爱情就是这个别扭的模样。
竞生还是来了,夹在一大群同学里给她的蛋糕点蜡烛,祝她生日快乐。接下来照例是切蛋糕,安若的白裙子,沾满了油腻的蛋糕,然后,昏暗的灯光里,她感觉到竞生把蛋糕抹到了自己脸上。
他的手,很宽很厚,粗粗地抚摸上安若细滑的脸庞。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瞬,安若却觉得,那只手停留了很久很久。安若的脸红了。
这是安若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竞生送她的生日贺卡上,写了一句话:请你记住我这个朋友,一辈子。他没有写同学,他写的是朋友,安若想,这是不是竞生最直白的暗示?
放暑假了,茉茉约安若去公园吃烧烤。安若看见,竞生也来了。是一大帮同学,男生都骑了脚踏车带女生。安若鼓起勇气,坐到竞生的后座。竞生微笑着,叫安若坐稳。太阳透过浓密的树阴,斑驳地投在竞生的白T恤上,脚踏车在飞驰,安若的心,也高兴得要飞起来。
开学后年级里开始传竞生和安若恋爱了。茉茉问她的时候,安若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肯定也不否定。弄得茉茉也生气了,说你真没劲,好朋友也瞒得那么紧。安若是甜蜜的,也是自卑的,她是怕自己自作多情,想从别人嘴里,听到竞生的亲口承认。
她果然就听到了。
中午,安若想把借的参考书还给竞生,站在门口听见一个男生问竞生:你是不是喜欢安若呀,她那么胖,又不好看……安若的心,咚咚地像要蹦出来。她几乎要感激这个说她不好看的男生,他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她看见竞生恼羞成怒涨红的脸,说:谁喜欢她呀,我喜欢的是茉茉。安若觉得有什么幻想忽然从自己的身体剥离了,难受得呼吸不了。她径直地走向竞生,双手捧起书还给他,平静地说:谢谢你。
高三那年,安若把竞生从爱情计划里剔除,像吃水煮鱼时挑出去的一根刺。安若觉得,她和竞生,是一场虚无的幻觉。自己曾以为的暗示和绚烂的美丽,都是幻觉。
忘记他,重新谈一场恋爱
高考完了后,安若的爸爸工作调到省城南京,他们全家迁到南京。这一年,安若考上了东南大学,读建筑。
安若和同学切断了联系,她不要知道任何竞生的消息,一点也不要知道。竞生是她胸口隐秘的暗刺,代表着她失败和苍白的青春。
安若坚持住校,她把那些雪糕包装纸和竞生送的生日卡锁在抽屉的最深处。大学订的爱情计划,安若告诉自己,一是忘记竞生,二是好好谈一场恋爱。
建筑系的女生很少,以前不起眼的她变得很得宠,安若有点不习惯。她慢慢变瘦了些,以前的胖变成了现在的圆润丰满。比起那些干瘦的女生,她有种独特的韵味。
大二时,有男生追她,有着和竞生一样好看的嘴角和明亮的眼睛。她和那个叫苏扬的男生在傍晚的湖边踮起脚尖接吻。安若很用力、很笨拙地吻苏扬,像是和谁较劲一样,把苏扬的唇都咬破了。
整个夏天,苏扬就带着可笑的破损的唇,张扬着他和安若的甜蜜。安若觉得,自己把竞生忘记的爱情计划,已经接近成功了。
她终究还是忘不了竞生。毕业那一年,她生日那天,收到一个很奇怪的生日礼物。是一张充了200元的南京公交IC卡,还有一张卡片,没有称呼,没有署名,只是写着:请你记住我这个朋友,一辈子。这时她和苏扬正走在校园的林阴路上,礼物拆开后,安若忽然疯一样往宿舍跑。从紧锁的抽屉里,掏出当年竞生给她的那张生日卡。是一模一样的两句话:请你记住我这个朋友,一辈子。
那些和竞生的前尘往事,一下汹涌进她的心,然后再从她的眼睛涌了出来,变成两行泪。可是,竞生仍然没有留电话,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只有从信封上的邮戳可以看出竞生也在南京。
安若咬牙切齿地恨起来,她都快要忘记他了,为什么他还要她记住他,还要一辈子那么久,那么霸道。
原来四年来,他和她仍在同一个城市。或许曾走过同一个蛋糕店、同一个城市广场、同一个街头拐角……只是,从来不曾遇见。
一边找工作,安若一边倔强地找竞生。她掏出以前的同学录,一个个追问那些四散在各地的同学竞生的消息。她才知道,竞生居然没有考上大学,他数学依然很好,但政治历史等文科科目太差。高中毕业后,竞生就去了南京打工。最后,同学不无惋惜地说,如果他当初读的是理科,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要到竞生手机号码时,安若已经工作了,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土建工程师。那天她下了班,等所有人都走了,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定了定神,给竞生打电话。
电话通了。
是竞生的声音。透过听筒,安若能感觉到竞生好看的嘴角和明亮的眼睛。他的声音变得比从前沉稳。安若说:竞生,我们约个地方吃饭吧。安若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这么自如地约竞生吃饭,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脸红的羞涩女孩。她爱过别人,也被别人爱过,是的,他们都长大了。
竞生说好呀,我已经看见你了。你穿了一套淡绿的套裙,像那个我们去吃烧烤的暑假,你坐在我脚踏车后座,阳光下那些斑驳的树影的绿色。
原来他还记得,那些青涩的青春。
遇上你,依旧是我最温暖的福气
安若戴着安全帽,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看到了同样戴着安全帽、几年不见的竞生。竞生说,安若,你变漂亮了。走吧,先吃饭,然后我带你到酒吧喝酒。
他们进了1912酒吧街。去得早,人不多,酒吧放着清浅的音乐。竞生要了芝华士,没有对绿茶,加了很多冰块。竞生说:你别见笑,不喝酒,我不能和你说话。你都看到了,我不过是建筑工地的一个水电工。我们之间,是两列平行的地铁,方向不同,有着各自的轨道。
安若抢着喝了一杯,她说起那些自己收藏的雪糕包装纸、竞生给她的生日卡片和公交卡。然后说起竞生说喜欢茉茉的那个中午,掩着脸,开始痛哭。
犹豫了很久,竞生终于把哭得一塌糊涂的安若轻轻拥进怀里。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身体接触。这个拥抱,隔了那么多岁月,让安若心酸不已。
竞生说,高中分科,我以为你会报文科班,就为你报了,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可是同学问我喜不喜欢你的时候,因为虚荣,怕别人取笑我和胖女孩谈恋爱,我就随口说了喜欢漂亮的茉茉。
多么可笑,我敢以放弃自己前途的代价为了和你在同一个班,却不敢承认喜欢你。
后来,茉茉也没有考上大学,我们就开始谈恋爱。现在我们准备结婚了,所以我找同学要到你的地址,给你寄了卡片,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竞生哽咽着,扳直了安若的身体,一字一顿地说:安若同学,请你记住我这个朋友,一辈子。
他真的爱过她。那一场若有若无的爱情,原来不是安若的幻觉。
空调吹来丝丝的凉风,晾干了安若脸上的泪。同学、朋友,这就是他们关系的最后定位。这个世上有多少个像安若和竞生一样的男女,在那些青葱的岁月里,他们试探、误会、纠缠、怨恨、错过,然后在长大了的时光里重逢。安若笑了,这多好呀,这些爱恨让他们的青春激烈而绚烂,没有空如一张白纸。等到年迈,他们还能坐着摇椅,慢慢回想起这一段水晶一样透明的爱情,那该多幸福。
安若已经很久不制定爱情计划了,长大以后她才明白,努力要的,不一定能得到,爱情的计划,永远没有变化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