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是神圣的写作背景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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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土地是神圣的写作背景

这片土地是神圣的写作背景范文1

江西省社会科学院 胡颖峰

宜丰天宝古村,青山环绕,清流穿抱,一百多幢明清古建筑静静伫立,它的温厚不仅在于景致,更在于其人其事。长篇小说《天宝往事》以天宝古村为蓝本,展现了晚清民初江右名家——墨庄刘氏家族的沧桑变迁。这是一个商贾家族,振兴纸业,声震朝野,“产业救家族”,名门闺秀李秀珠破族规、做女雷公、走纸棚的传奇故事富有现代气息,拐子举人做擘头的故事不同凡响。这同时又是一个书香世家,科场仕进,宦海沉浮,刘家玉做了官要让黎民百姓过上富足安稳的日子,刘开柏中不了举也要办乡村职业书院造福百姓,从书斋书本中闯出一条路来。故事就在这两个层面上交织并进着展开,时代与家族、历史与人的命运互相影响,家国同构,写出了一个旧时代的“中国梦”,抒发了一腔赤子情怀,思力不浅,气魄不小。

这是一部有根的小说,它的根就扎在作家刘建华生活的宜丰这片土地上。歌德曾经说过,一个作家必须有一个用他的一生来辨析和陈述的地方;如果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激动,没有一种生活能让他愿意付出许多的时间、精力和智慧去书写,真正的写作也就无从开始。中国人对故土、家乡和家族的感情是很深沉的,对于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那个埋葬了自己祖先的地方,很多人都存有神圣的情感。如何理解自己生长的地方,背后隐藏着一个作家是如何理解中国人的情感和现实。这个地方不仅是地理学意义上的,也是文化学和精神学意义上的。

我们看到,以往很多地域小说写作的重点不在地理背景,而在土地上的人;人物是主旨,地域只是背景。但到了现在,很多地域小说对于地志描摹的比重以及地域意识有逐渐增强的趋势,地域开始被赋予一种崇高的象征地位。地方书写被认为是凝聚认同人的存在、凸显地方特色、保存地方文化记忆的策略。《天宝往事》这部小说体现出的文化性色彩,便突出了一种写实的正确性。作者是土生土长的宜丰人,她以自己生活的亲身经历,为这一方地域留下了精彩的笔墨文字,其中关于天宝古村的历史,关于这一方地域的婚丧嫁娶、起居饮食、阁楼建筑、风俗习惯、地方歌谣等事项,关于传统土纸制作的工序流程、行销售卖等,作者都了如指掌,这使她写起来得心应手,一气呵成。这让我们看到,当一个作家在一个地方扎下根来,真正研究透一个地方、一族人群,包括把这个地方的野史、稗史、民间故事都熟读,把这个地方写好写透,那么这个地方就可能成了作者风格化的一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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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多丽丝·莱辛 《魔法不卖》 非洲题材

《魔法不卖》选自莱辛的非洲故事集《这原是老酋长的国度》,讲述了非洲黑奴吉迪恩同主人法夸尔夫妇一家的故事,文笔细腻,情感真挚。作者莱辛在充分把握自己在非洲的丰富生活经历的基础之上,全面生动地展现了非洲大陆的草原生活,完整表达了非洲南部生活的节奏和情感。

尽管莱辛的命运与二十世纪波澜壮阔的政治运动密切相关,其个人也是左翼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政治立场鲜明,并且在其非洲题材的小说中大量融入了反对殖民主义、种族歧视等政治主题,但她独特的创作视点和细腻的情感拿捏还是为其赢得了众多赞誉。在其作品最早进入我国时附在译本上的评论就称赞它说“她的诚恳和乐观,和她那种想把他的艺术为社会进步、国际的友谊和和平服务的愿望,必然会使他获得广大读者的敬爱”。[1]而社会政治问题矛盾重重,殖民问题、种族歧视又尤其敏感,这就使得相关题材想要得到冷静理智的表达显得尤为困难,但莱辛通过其丰富的情感内核和娴熟的写作技巧完美地就相关问题进行了全景式阐述。复杂尖锐的政治矛盾冲突既没有影响故事发展,简朴的文风也没有妨碍作者个人观点的充分表达,全文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讲述了发生在非洲大陆的殖民故事。

一、人性光辉的散落

小说打破了常规视角中对殖民问题、种族问题进行鲜血淋漓描写的惯例,以新生命的诞生为故事开端,奠定了一种平和愉悦的基调。因而法夸尔夫妇并所有黑奴因为新生命诞生而产生的喜悦也显得十分自然,这种忽视种族隔阂的写法也因选择了生命这个神圣的命题而丝毫不显做作。主人公吉迪恩同新生儿泰迪嬉笑打闹的场景生动活泼,展现出了一种人与人之间天然的善意,而吉迪恩和小泰迪之间种族、地位上的巨大差异也被年龄的差距所掩盖,作者在此处又是避开正面的冲突描写反倒是塑造了一种特殊的天伦之乐。尽管二人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对新生命的热爱和真实存在于吉迪恩心中的善良却真正让两人亲密无间,也让这段感情在某种程度上显得尤为珍贵和伟大。

莱辛在以女性独特视角对人性光辉进行描写的同时,她并没有忘记和忽略真实存在于社会生活中由于殖民主义和种族歧视所带来的不平等。但莱辛并没有选择去描写那种残酷甚至血腥的场面,而是在字里行间以对一些词汇的刻意运用来凸显这种矛盾。“满头毛茸茸的金发和碧蓝色的眼睛”,“下人们向法夸尔夫人道喜那劲头,就好像她成就了什么伟业似的”,“吉迪恩从地上捡起几簇柔软的金发,很恭敬地托在手里”[2]这样的描写与吉迪恩哄孩子玩耍的情节一起出现,让读者在欣然感受人文关怀所带来的温暖的同时也时刻不忘殖民主义、种族歧视所造成的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天然的不平等。

《魔法不卖》中其实也不乏冲突对抗的存在,但莱辛都为他们裹上了各式各样的外衣以缓和这种冲突的存在。随着泰迪的长大,外界环境对他潜移默化的影响开始让他逐渐产生了高人一等的优越心态,并以一种玩世不恭的心态捉弄吉迪恩的小儿子。而吉迪恩对泰迪的责问和泰迪“他不过是个黑小子”的放肆回答让矛盾凸显,但泰迪却不愿失去吉迪恩的感情,拿橘子给吉迪恩但仍是不愿道歉。虽然最后吉迪恩勉强接下橘子,并以一种接受命运安排的态度接受了现实,将矛盾顺利化解。但作者的目的依然达到,读者已经清晰的感受到存在于种族之间的矛盾已经无处不在,这种夹杂着政治的激烈冲突已经开始超越人性的光辉而邪恶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生活中了。

贯穿于莱辛作品中的人性光辉是来自于她丰富的个人经历和女性视角的,莱辛虽然是一个生活在殖民地的白人女子,但她并没有像那些白人一样,认为黑人是愚钝的、低贱的,她认为“有必要让白人和黑人以礼相待,宽容彼此的不同”[3]。这种超越阶级的人道主义精神是莱辛的作品极富魅力。

二、宗教意识的巧妙运用

如果说,《魔法不卖》中莱辛以超越阶级的人性光辉化解了吉迪恩和小泰迪之间的矛盾,那吉迪恩与法夸尔夫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就是以宗教为桥梁才得以跨越的。在小说中,吉迪恩每次同法夸尔夫人的交谈都会涉及到这种由于种族差异所带来的不平等,但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在宗教上的统一,是主仆之间对于上帝的共同情感使彼此间关系更加紧密。

莱辛深受“苏菲主义”影响,也一直对宗教哲学问题有着深入的思考。苏菲主义哲学推崇直觉、冥想和非理性思维,但并不是与现实社会相脱离,“苏菲主义也要求从自我放逐返回到现实中,因为它既是依赖于现存的文化的,同时它也不主张个体从社会脱离。而是处在社会中,同时又能看清其中意义”[4]。虽然莱辛接受“苏菲主义”的影响主要是在60年代,是在完成了《这原是老酋长的国度》的写作之后,但在文本之中我们不难窥见莱辛与“苏菲主义”想接近的个体拯救思想,以及苏菲教所提倡的以冥想、回忆等非理性思维方式进行自我精神超越的内容[5]。吉迪恩在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小泰迪在一起时,发出来“一个成长为主人,一个成长为仆人”的感慨,这是黑人劳动人民对于殖民问题和种族歧视的一种追问,一种再自然不过的思考和疑惑,但吉迪恩面对摆在面前的问题没有选择再一次的追问和简单直接的抗争,而是选择了以“上帝的意思”作为注解,从而以一种命运式的解读给自己一个答案。这样超越现实和非理性的思维与“苏菲主义”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契合。

这种超越物质的宗教力量使小说不再会因为阶级特征鲜明的政治问题而显得直白外露。吉迪恩和法夸尔夫妇对宗教的笃信是他们能和平共处的直接原因,是上帝的仁慈帮助他们暂时缓和了矛盾,更是上帝的仁慈让吉迪恩帮泰迪医好了眼睛。这种对宗教的反复运用改善了小说中黑人与白人之间的关系,但同时也引起了我们的思考。既然上帝的仁慈可以使吉迪恩医治好泰迪的眼睛并使他们和谐相处,那为什么上帝仁慈地创造众生却只因肤色的差异就要黑人受到奴役和歧视。

三、对非洲大陆的自然崇拜

小说的是吉迪恩帮泰迪医治眼睛而泰迪也确实真正复明,但在随后而来的科学家希望一探究竟的时候,吉迪恩选择了拒绝。这是黑人普通民众对殖民者的又一次反抗,不同的是莱辛展现这种反抗的方式不是暴力冲突,而是一种沉默而不配合的态度。

吉迪恩以神秘的草药治好了泰迪眼睛,而这种生长在非洲大陆上的神奇生物成为了显示非洲人民智慧和这块土地神圣的标志。莱辛认为,“我觉得,非洲赠予作家们——无论他们是黑人还是白人——最大的礼物,就是这块大陆本身。它的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就像发过的烧热,永远隐伏在血液里;或像一处旧伤,天气一变便疼从骨起。这可不是一个适于访问的地方,除非你下定了决心从此自我放逐,远离那游移在记忆或思想的边缘、难以解释、庄严肃穆的沉默。非洲让你知道,人不过是一种渺小的生物,和其他生物一起,居于这无垠的大地”[6]。这种情节的安排与莱辛所持的这种观点不无关系,莱辛远离英国在非洲生活了数十年,深刻地体会了非洲这片神奇的大陆,从而养成了一种独特的双重文化视角。即莱辛作为在殖民地生活的宗主国成员,既是内部的局外人,又是外部的局内人,尴尬的身份使其可以用一种文化立场去观望另一种文化得失。[7]同时莱辛对非洲大陆的自然崇拜也隐藏了一种关于人与宇宙自然关系问题的探讨。显然莱辛在《魔法不卖》中站在了非洲人民的立场上去评判所谓西方先进文化在这里的得失,白人自居是科学的,并认为非洲人是愚昧无知、倔强顽固的。并认为只有白人才可以担负普及科学,推动人类进步的重任,他们希望吉迪恩可以说出非洲丛林里所蕴藏的奥秘,可以为他们所利用并救治更多罹患这些疑难杂症的病人。这是大多数人所持有的普遍观念,但这并不一定是正确的。

这种企图以一种文化去掩盖另一种文化的价值取向固然可以理解但并不合理,这种蕴含在思想深处的排他性造成了西方人的殖民倾向,而吉迪恩突然的冷淡和沉默正是对自身民族文化传承的一种不自觉的保护和尊重。或许就像真正的力量和智慧都掩藏在那些粗俗蠢笨的神器巫具和茂密的非洲丛林里一样,我们对待文化的正确态度也需要更加谦虚谨慎,以一种“自我放逐”的心态主动接受而不是妄加曲解。

四、结语

莱辛的非洲题材小说虽然以深刻尖锐的政治问题为主,但由于她独特的女性视角和个人经历,其表达方式是温柔而残酷的,在打动读者的同时也使读者清晰地意识到了客观问题的存在。

同时莱辛的非洲题材小说还包涵许多深刻的思想和哲理,虽然在《魔法不卖》中冲突双方并没有激烈暴力的斗争,但莱辛非洲题材的小说仍是以现实主义的手法批评了殖民主义的罪恶并描述了被殖民者的奴役遭遇、本土文化信仰的迷茫和消褪肢解[8]并加以女性视角的独特思考。而莱辛在非洲题材中以殖民问题和种族歧视为主所展开的写作中,也加入了自身对于个人内心世界和人与宇宙关系等问题的思考,极大地丰富了作品内涵。总体而言,莱辛非洲题材的小说创作是较为成功的。

参考文献:

[1]维·弗拉第米洛娃,著.解步武,译.小说家多丽丝·莱辛[M].渴望.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6:2.

[2]多丽丝·莱辛,著.陈星,译.这原是老酋长的国度:非洲故事一集[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8:29.

[3]王佳.论多丽丝·莱辛小说中的人道主义精神[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09.

[4]Ann Scott“The More Recent Writing Sufim,Mysticism and Politics,”in Jenny Taylored,Notebooks,Memoirs,Achieves:Reading and Rereading Doirs Lessing,Boston:Routledge & Kegan Paul,1982:184.

[5]卢婧.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多丽丝·莱辛研究评述[J].当代外国文学,2008(4):75-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