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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美女的诗句范文1
我爱莲,在梦中,莲站在碧波荡漾的水中,吟诗作赋,粉红纱衣也随风摇曳.是那麽优美,动人...怪不得周敦颐写出:~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D的佳句来.
人们爱她莫过于莲的高洁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星罗棋布玉立婷婷的荷花。粉荷垂露,盈盈欲滴;白荷带雨,皎皎无瑕;怒放的,嫩蕊摇黄;含苞的,妖羞欲语。再加上绿盖叠翠,青盘滚珠,好一幅迷人景色。
我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下,凝神思索,古人许多咏荷的诗句纷至沓来……是啊,荷花!多少人赞美过你,描绘过你,把许多美丽的名称赋予了你啊。荷花除了叫莲花外,还被称为菡萏、芙蓉、芙蕖、藕花、水芝、水芸、泽芝、水旦、水华、玉环等。我国最古老的诗歌总集《诗经》中就有“彼泽之陂,有蒲菡萏”的句子。爱国诗人屈原在《离骚》中曾幻想“集芙蓉以为裳”。魏晋时的曹植以荷花的美形容过他理想中的洛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唐朝的李白曾以荷花表达爱情,他的《折荷有赠》写道:“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佳人采云里,欲赠隔远天。相思无因见,怅望凉风前。”白居易则描绘了荷花不轻不慢,不容亵玩的品格:“蔷薇带刺攀应懒,菡萏生泥玩亦难。”另外,不少诗人或取其清新,或取其艳丽,写过许多秀丽如画的佳句。如杨万里的“想得薰风端午后,荷花世界柳丝乡”;苏轼的“荷背风翻白,莲腮雨退红”等。至于用荷花形容美女的也不在少数。不过,也有一个例外,就是用荷花比喻男子。《唐书·杨再思传》载:昌宗以容貌幸,再思每曰,人言六郎似莲花,非也;正谓莲花似六郎耳。其巧谀,类如此,这是亵渎莲花的例子,千古以来,此事被人们传为笑谈。鲁迅曾借用这典故嘲讽某位文人曰:“难得莲花似六郎”。大概除了这一特殊的例外,在我国古典文学中便都是歌咏荷花的了。这些歌咏不但散见于许多诗篇或其他作品中,而且专门给荷花“立传”的也不少。曹植写了《芙蓉赋》,把荷花推为群芳之首;
莲还可以宽胸利气、利水消肿、扩张血管、降脂提神。抗血栓与Ve缺乏症,抑制血小板聚集的作用,气味芬芳,服用安全,是比较理想的减肥保健饮料。(《中成药研究》三花减肥茶)
形容美女的诗句范文2
我以为其理据源于《诗经・郑风・出其东门》:“出其闺阁,有女如荼。”“有女如荼”之“荼”并不是作为饮品的茶,而是茅草、芦苇之类的白花。朱熹《诗集传》:“荼,茅华轻白可爱者也。”《国语・吴语》:“吴王夫差于黄池之会,陈兵以胁晋,万人为方陈,皆白常、白旗、素甲、白羽之D,望之如荼。”韦昭注:“荼,茅秀,亦以白色为如荼。”从以上解释不难看出,茅秀的特点就是洁白、轻柔,“有女如荼”就是用雪白轻柔的白茅花形容少女肌肤白皙,娇柔可爱。把少女比作白茅花,不只此一例,其他文献典籍中也有这样的例子。《汉书・礼乐志》:“练时日,侯有望,kk萧,延四方…一灵安留,吟青黄,遍观此,眺瑶堂。众并,绰奇丽,颜如荼,兆逐靡。”应劭曰:“荼,野菅白华也。言此奇丽,白如荼也。”颜师古曰:“菅,茅也。言美女颜貌如茅荼之柔也。”《晚晴移诗汇》卷十八屈大均《琵琶行赠蒲衣子》诗云:“琵琶弟子君多少,中有几人颜如荼。”《广东新语》卷八“女语”亦有言:“可怜窈窕三罗敷,肌如冰雪颜如荼。”上述几处均用白茅花形容鲜白轻柔,比喻少女的容貌。
其实,用动植物来比喻女性的现象在《诗经》中很常见,其中以花来比喻女子的诗句尤多。如《周南・桃天》:“桃之天天,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郑风・有女同车》:“有女同车,颜如舜华”,“有女同车,颜如舜英”。《陈风・东门之粉》:“视尔如莜,贻我握椒。”上述比喻均表达了女子“貌美如花”的含义,既体现了中国人含蓄委婉的性格,又表现了先民们对环境与自身的一种朴素的认识与理解,以及由物象而产生联想的认识方式与思维方式。在隐喻思维有着深厚根基的中国,以物象喻人既然十分常见,那么,将美好的物象取为人名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然而,唐人用以命名的“茶”并非“白茅花”,而是可以饮用的茶,这与“茶”字在唐代的确立以及茶在唐代人们生活中的地位有关。我们知道,“茶”是从“荼”中分离出来的。《尔雅・释木》:“x,苦荼。”此时“荼”已经具有“茶”的意义。1990年,浙江省湖州博物馆在清理一座因农民取土建房而遭破坏的东汉晚期的砖室墓中,取出一只完整的青瓷贮茶瓮,在器肩部刻有一个“荼”字。这说明汉代民间是用“荼”字指作为茗饮的茶的。《汉书・地理志》:“长沙国,秦郡,高帝五年为国……昭陵,荼陵,泥水西入湘,行七百里。”“荼陵”,即今湖南茶陵县。陆羽《茶经》引《茶陵图经》:“茶陵者,所谓陵谷生茶茗焉。”清顾炎武《唐韵正》:“荼,宅加切,古音涂。按:荼F之荼与荼苦之荼,本是一字。古时未分麻韵,荼F字亦只读为徒。汉魏以下乃音宅加反,而加字音居何反,犹在歌戈韵,梁以下始有今音。”据顾氏所言,南朝梁时表示“茶”之义的“荼”已有今音。至于“荼”字形的转变,陆羽《茶经・一之源》中说《开元文字音义》中使用“茶”,陆羽《茶经》中沿用了《开元文字音义》“茶”的写法。南宋魏了翁《邛州先茶记》:“茶之始,其字为荼,如《春秋》书齐荼,《汉志》书荼陵之类,陆、颜诸人虽已转入茶音,而未敢辄易字文也。若《尔雅》,若《本草》,犹从H从余,而徐鼎臣训茶犹曰:‘即今之茶也。’惟自陆羽《茶经》、卢仝《茶歌》、赵赞《茶禁》以后,则遂易荼为茶。”顾炎武《唐韵正》中也有“茶”字形体的演变记载:“梁以下始有今音,又妄减一画为茶字。愚游泰山岱岳,观览唐碑题名,见大历十四年(779年)刻荼药字,贞元十四年(798年)刻荼宴字,皆作荼……其时字体尚未变。至会昌元年(841年)柳公权书《玄秘塔碑铭》,大中九年(855年)裴休书《圭峰禅师碑》茶毗字,俱减此一画,则此字变于中唐以后也。”然而“茶”字创始是一回事,被人们普遍接受并使用是另一回事,朱自振在《关于“茶”字出于中唐的匡正》一文中表示:“唐朝中期,随着我国茶业和茶叶文化的蓬勃发展,陆羽、卢全和赵赞虽不是‘荼’改‘茶’的创始人,但由于他们在《茶经》《茶歌》和奏章上都拒‘荼’而用‘茶’,从而增强了‘茶’字的权威性和合法性,也有力地推进了社会上‘弃荼取茶’的发展,以至在不久的唐朝中后期,即实现了由‘荼’到‘茶’的字体的根本变革。”按照朱自振先生的看法,“茶”之字形大致出现在南朝梁以后,而被人们普遍使用则是在唐朝中后期,即“茶”字义、音、形同时确立始于中唐,至此,“茶”与“荼”完全分立。
唐代随着《茶经》广为流传的不仅是“茶”字的写法,还有饮茶的风气。唐以前,饮茶之风并不盛行,尽管茶早就被发现及饮用。陆羽认为中国茶的发现和利用始于神农氏,当时作为药物和食料。春秋战国时,鲁国的周公以及齐国晏婴已经开始知道饮茶,开创中国饮茶先河。秦汉时,饮茶从巴蜀地区传播到陕西、河南一带。南北朝时,佛教兴起,僧侣提倡坐禅饮茶,饮茶风气流行于各寺庙,同时一些文人墨客也习惯品茶消遣。尽管如此,饮茶也尚未普及,只有南朝人才喜欢饮茶。杨街之《洛阳伽蓝记》卷三:“自是朝贵宴会虽设茗饮,皆耻不复食,唯江表残民远来降者好之。”但到了唐代,陆羽《茶经》开启了贵茶之风,饮茶风俗遍及全国。宋陈师道在《茶经》序中说:“夫茶之著书自羽始,其用于世亦自羽始。”《茶经》出现以后,上至王孙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举国上下无不以饮茶为尚。《唐会要》卷八十四:“茶为食物,无异米盐。人之所资,远近同俗,既祛渴乏,难舍斯须,田闾之闲,嗜好尤切。”可见茶在唐人日常生活中的地位之重,唐人饮茶风气之盛。此前早有“有女如荼”之喻,加之其时遍及全国的饮茶习俗,至此,人们逐渐把茶与少女的某些特质联系起来,演变成以茶称呼少女。
苏轼《次韵曹辅寄壑源试焙新芽》中也说“从来佳茗似佳人”,其实,茶与少女相似之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相通。茶性俭,陆羽在《茶经》中说“最宜精行俭德之人”,茶最适合品行端正有勤俭美德的人,唐人亦教导女子“惟俭惟勤”。茶高洁,唐韦应物《喜园中茶生》诗云:“性洁不可污,为饮涤烦尘。”人们认为茶性高洁纯净,来不得半点玷污,茶之纯洁清新恰如少女之清丽纯真。茶坚贞,陆羽《茶经》中说茶“艺而不实,植而罕茂”。说茶树移植则很少成活,故而把茶看作女子坚贞不移的象征。宋人《品茶录》云:“种茶树必下子,若移植则不复生子,故俗聘妇必以茶为礼,义故有取。”这是把茶树不能移植的特性与女子守志坚心、从一而终的道德观念联系起来。
形容美女的诗句范文3
从印象主义批评视角出发,他们侧重于诗中意象建构的分析,都注意到诗人抓取人物瞬间的动态,典型化地展现了女郎娇羞的姿态,刻画了女郎细腻的情感。如“虽只一个姿态,然而恰象(像――笔者注)拍照选取了最有价值的一刹那,按下了快门,就在这一刹那的镜头中形象地显示了这位多情女子的神情、外表、性格和复杂的内心活动”[1],“短短的几句就把日本女郎的音容笑貌和情态以及抒发主人公的无限情思表达得淋漓尽致”[2],“此诗创作构建于告别时刹那的道别轻吟,执着于挥手瞬间的情感灵动,以其优美独特的淡淡哀伤诉说着再见之后再难见的刻骨铭心之别之情之伤之痛”[3]等等。
从道德批评视角出发,他们认为这首诗在审美表达上从容节制,“体现了新月诗派‘理智节制情感’的美学原则”[4],它“之所以会产生如此撼人心魄的艺术魅力,与其在情感表达上的把持和节制密不可分:诗人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做到了‘发乎情而止乎礼’”[5],“诗人正是在这爱与非爱之间发现了两性情感于瞬间显现出来的审美弹性和艺术张力,从而找到了诗歌情感表达的最佳切入口,并借此将有限的现实情爱空间拓展为无限的诗意表达空间”[6]。
从文体学批评视角出发,他们都注意到了这首诗体现出的音乐美,分析了诗中的双声、叠韵、韵律、节奏等语音效果。例如,“在这里,‘珍重’为双声,‘忧愁’和‘娜拉’是叠韵,一连三个‘珍重’是《诗经》中常用的复沓与叠唱手法”[7],“全诗一、二、四句都押‘ou’韵(柔、羞、愁),已求得韵脚谐和、朗朗上口的音乐效果……诗人还使用了一种特殊的押韵方法―――内韵”[8]等等。从新批评文本细读视角出发,他们分析了诗中比喻、反复、悖论等修辞法的运用。
从印象主义批评、道德批评到文体学批评和文本细读批评,应该说对诗的认识从宏观转入微观,从对人物形象的分析转入文本的分析,但是都没有从接受美学,特别是读者反应批评视角来分析。本文试图从接受―读者反应批评视角来探讨这首诗的审美意蕴。
接受美学的创立者是原联邦德国以姚斯、伊瑟尔为首的“康斯坦茨学派”。接受美学要求把作品和读者的关系置于文学研究的首要地位,充分承认读者对作品意义和审美价值的创造性作用。产生于英美的读者反应批评是在继承接受美学的观点上,更注重读者的主观活动的一种批评方法。读者反应批评的主要代表人物,当代美国著名批评家斯坦利・费什认为,文学作品的意义不局限在作品本身,而是阅读过程中的一种经验,是阅读过程中一系列事件,文学批评的任务就是忠实地描述阅读活动,对读者的具体反应进行分析。他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操作性很强的批评方法,“这方法的基本出发点是‘减速’(slow down)阅读经验,以便使读者在他认为正常的时刻没有注意到,但确会发生的‘事件’在我们进行分析时受到注意。这就像用一架具有一种自动停止功能的摄影机记录下我们的语言经验后又在我们面前显现一样。”在读者反应批评中,批评者首先关注的不再是“作品的意义是什么”的问题,而是“读者如何使意义产生”的问题。下面,笔者借用费什的这一批评方法来解读徐志摩的《沙扬娜拉》。
第一行:“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劈头一个“最”字,它通常作为副词使用,表示某种属性超过所有同类的人或事物。根据以往的阅读经验,即所谓的“前理解”,“最”后面通常应该接一个形容词,所以此时读者心理就会有一种阅读期待,这种期待心情促使读者继续读下去。但接下来读者会感到有点意外,“是”是一个判断动词,“最”和“是”连接在一起表示什么意思呢?这时接受暂时遇到障碍,但读者根据以往阅读认知,这里的“最是”二字中间应该省略了“……的”,如“最(聪明的)是”、“最(勇敢的)是”等。这种语句中的省略、文本中的“空白”正是伊瑟尔所提出的“召唤结构”,它是“一种寻找连接缺失的无言邀请”,它的“空白吸引、激发读者进行想象、填充,使之‘具体化’为具有逻辑性的意义”[9]如果读者了解这首小诗是徐志摩所写组诗《沙扬娜拉十八首》最一后首,前面12首分别写海上的朝阳、渔船、墓园、急流,而从第13首到第17首都是写日本少女的美丽与柔情的话,那就不难理解,诗人在第18首诗劈头用“最是”其实是二字之间省略了“美丽的”这个修饰成分。“最是”更准确而完整的表述是:“(日本女郎)最(美丽的)是”。“那”是一个指示代词,一旦读者看到这个字,就会明白它后面应该跟量词或数量词,或直接跟名词。紧接着的“一低头”确认了刚才所作的判断。“的”字意味着“低头”在这里是用来修饰其它名词用的,那么“低头的”后会接什么样的名词呢?结果又是意外。“温柔”尽管可兼作名词使用,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作为形容词使用的,所以这里“低头的温柔”其实就是“温柔的低头”。诗人为什么要把“温柔的低头”置换成“低头的温柔”呢?其原因有二:其一,“低头”和“温柔”本是两个极其平凡的词,但组合在一起变成“低头的温柔”,这就形成了“陌生化”效应,给读者阅读体验带来强烈的新奇感;其二,根据偏正短语的结构特点,前面只是修饰部分,后面才是被修饰部分,即中心语,所以诗人在此表现的重c是突出、强调、赞美女人的温柔。
第二行:“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像”是一个表示比喻的动词,前面应该有本体作句子主语,这里显然又一次成分省略。当然读者结合上下文语境容易注意到,前一句中的“温柔”正是这句的主语。接下来,诗人将会把前面的“温柔”比喻成什么呢?它再次让读者产生期待心理。“一朵”是数量词,与前句的“那一”形成对应关系,前面的期待心理得到满足。但当读者读到“水莲花”时,会觉得用“水莲花”来比喻“温柔”似乎不够恰当的。再往下读到“不胜凉风的娇羞”时,这一疑问就被解决了。诗中的“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又是一次语序的置换,把“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置换成了“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里,我们看到诗人构思之巧妙,诗句“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显然是要与前句对应,即“那一”与“一朵”对应,把“低头”比喻成“不胜凉风的水莲花”,把“温柔”比喻成“娇羞”。特别是前面的“低头”虽作名字使用,但却是动宾结构短语,有动态的含义,而第二句中的“不胜凉风”正好也有动态含义与其对应。到此,前后两句话的完整句式是:(日本女郎)最(美丽的)是那一低头的温柔,(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诗人仅用寥寥22个字,却表达了两层含义,文本中的“空白”“召唤”读者从语境中去填补文本中未曾实写出来的或未曾明确写出来的部分意义空白,极大地拓展了诗的审美空间。
第三行:“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是动宾结构的短语,当读者读到这里时意识到这句话缺少主语,于是文本再一次形成“召唤结构”,促使读者去思考,谁在“道一声珍重”,日本女郎?诗人?接下来再次出现“道一声珍重”,两次“道一声珍重”是同一个人的两次道别呢?还是日本女郎与诗人的互相道别?正是这些“不定点”,使得学者们对这首诗的理解存在着分歧。有学者认为这里的“珍重”是日本女郎的道别,但也有学者认为“第三行诗句前后重复、隔‘逗’相望‘道一声珍重’,其实正是诗人与日本女郎道别时互道‘珍重’的抽象化表现。”[10]还有学者认为“诗的后三句,表现的是诗人面对如此美丽、纯洁的多情女郎所产生的爱恋之情,那‘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有如诗人面对一颗晶莹明亮的宝石产生的一种不容任何人玷污的美好情愫的自然流露……最后,诗人从心底里喊出一声:‘再见!’”[11]甚至有学者认为“从送别的情理上看,我们既可以理解为诗人的心声,也可以理解为日本女郎的心声”[12]。可见,从接受美学和读者反应批评视角为我们解释了“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产生的原因。
第四行:“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当读者读到“那一声珍重”时,前面的疑问得以解答,即诗中两次呈现的“道一声珍重”既不是同一个人的两次道别,也不是两人互相道别,因为只有“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是谁发出的声音呢?笔者认为只能是诗中描写的人物――日本女郎,况且副标题也是“赠日本女郎”。那么诗中重复两次“道一声珍重”也只能是诗人的一种修辞策略――反复手法,而且“那一声珍重”承前“道一声珍重”,前后形成叠唱回环的艺术效果。再看“蜜甜的忧愁”一词。“蜜甜”一词初见时会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因为根据以往的阅读经验,“甜蜜”一词使用的频率更高,显然这里再一次通过置换产生陌生化效应,与“低头的温柔”、“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采用偏正结构,用表具象的名词做修饰成分,用表抽象的形容词做中心语。“的”是结构助词,“蜜甜的”后面应该接表示幸福,愉快,舒适之类的事物,“但这时,这个词却无视读者的兴致,又将它自己所创造的世界夺走”。[13]“忧愁”一词使得原来的期待受挫,把“蜜甜”和“忧愁”并置在一起,于是“蜜甜的忧愁”形成了“一种必须在更高的形而上学层面加以解决的看似自相矛盾的陈述”[14],这就是布鲁克斯所提出的诗歌的主要要素之一――悖论。
第五行:“沙扬娜拉”。对于懂日语的读者,读到沙扬娜拉自然知道这是日语“再见”的音译,而对于不懂日语的读者来说,这不免给人疑惑。但即便大家都知道“沙扬娜拉”是日语“再见”的音译,那诗人又为何在此用音译而不用意译的“再见”呢?这又成为诗中的“召唤结构”促使读者去想像、猜测,去寻找意义“相对”的“确定性”。也正因为如此,有学者认为沙扬娜拉未必不是日本女郎的名字,诗人徐志摩“一直在有意诱导读者‘误读’其为日本女郎的名字,或者‘误导’读者将其想象为日本女郎的形象”[15],“音译成了徐志摩表达诗绪的一种手段,而这种手段的诗化特征,便是让人读来恍若呼唤着一位女郎之名……五四以后,随着易卜生《娜拉》一剧风靡华夏大地,娜拉这位勇敢地走出家门的女性形象就深深地烙进了国人心中……在此时代共鸣语境下,徐志摩的音译用词选择,无论有意与否,都使读者读来仿若呼唤一位女子之名”[16]。笔者是赞同这一观点的。根据英美新批评的“语境理论”,词语的意义正是“通过它们所在的语境来体现的”。从组诗《沙扬娜拉十八首》中,每一首诗都以“沙扬娜拉”煞笔,“沙扬娜拉”一词已经超越了“再见”的本意,而更像是诗人在访日期间所看到的一切美的化身。如果我们把语境扩大到整个文学史,联想到为中国读者所熟知的易卜生的“娜拉”,那么徐志摩用“沙扬娜拉”替换“再见”的用意就不言而喻了。此外,结尾“沙扬娜拉”一词的妙用使得这首诗前后的语系、语音、语义、语境形成反差,给读者以深远的意境。如果说前面“低头的温柔”、“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仅仅是“言语的置换”,那么结尾的“沙扬娜拉”代替“再”则是“语言的置换”。
前面笔者以词或短语为单元进行细读,就像电影影片中逐个镜头分析一样,并细致描写读者的反应。这种分析方法似乎显得过于精细,甚至烦琐,接下来我们不妨换个层面,以句子为单元继续细读并描写读者的反应。相信每个读者读完《沙扬娜拉》后都会在脑海中浮现一幅情景,这一情景就仿佛是电影中的影像一样既真实又生动,既有迷人的画面,又有动听的声音。诗人在描绘日本女郎的形象时,截取了人物典型化的动作和语言。换句话说,人物形象是从视觉和听觉两个角度进行刻画,具有强烈的影像质感。虽也有学者提到过诗的这一特点,他说,“如果说一、二句是主要写形……那么第三句就可以看成是主要写声了”[17],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就此深入展开探讨。下面笔者将具体展开论述。
首行“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呈现给读者的是一幅人物全景画面,日本女郎在鞠躬时姿态温柔优雅。第二行“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呈现给读者的是一幅景物特写画面,一朵半开半闭,婀娜多姿的莲花微微弯曲地屹立在水面上,显得娇羞动人。前后两个画面的剪辑,就形成了隐喻蒙太奇的艺术效果。第三行,“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呈现给观众的是两个完全相同的近景画面,画面中日本女郎对诗人诉说着“珍重”,于是两个重复的画面构成了重复蒙太奇的艺术效果。此外,诗中蕴含着声画蒙太奇的艺术效果,包括声画合一和声画分离两种声画蒙太奇。前面二行呈现给读者的画面与第三、五行呈现给读者的声音构成声画合一的镜头效果,而第四行呈现给读者的声音是诗人的旁白声,这一旁白声与画面组合形成了声画分离的艺术效果。笔者无法确定徐志摩是否是个电影爱好者,或者说电影对徐志摩的诗歌创作是否产生过影响,但可以肯定的是,《沙扬娜拉》为读者呈现了典型的电影蒙太奇思维特征。
从接受――读者反应批评视角出发,笔者分析了读者阅读《沙杨娜拉》时的思维和心理活动过程。至此可以得出结论,这首短小精悍的诗所蕴含的美在于诗人通过“成分省略”形成文本“空白”和“召唤结构”,从而极大地拓展了诗的审美空间;通过“言语的置换”和“语言的置换”形成“陌生化”效应,给读者以新奇化的审美感受和深远的审美意境;通过“比喻”、“反复”修辞手法和动作与语言相结合的人物刻画,建构了类似于电影中的“隐喻蒙太奇”、“重复蒙太奇”、“声画蒙太奇”等电影蒙太奇审美艺术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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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美女的诗句范文4
【论文摘要】樱花是一类著名的观赏花木,在世界园林中应用广泛。中国拥有十分丰富的樱花资源,而国人对此缺乏了解和深入研究,对樱花文化的探讨尤显缺乏。本文通过对中国樱花资源的介绍,中日两国对樱花文化的比较分析,总结出中日两国对樱花的文化价值存在不同的观点。日本把樱花奉为国花,把骤开骤落的樱花与英勇武士的人生观相联系,民间的青年男女也认为事物该在它最灿烂的时候凋亡;而中国自古偏爱那些寓意长寿、富贵、吉祥如意的花,自然不能认同日本人那种不珍惜生命的价值观。中国人对樱花的态度是抱着纯粹的欣赏自然界美丽事物的情感,而赋予樱花的文化内涵则相对较少。
樱花是一类著名的观赏花木,隶属于蔷薇科(Rosaceae)李亚科(Prunoidea)樱属(Cerasus),在世界园林中应用广泛。中国拥有十分丰富的樱花资源,而国人对此缺乏基本的了解,对樱花文化的探讨尤显缺乏。甚至有人认为樱花只有日本才有,将其与日本的某些特征联系起来,将其赋予了樱花本身不该有的特性。我国是樱花的主要分布区,野生观赏樱花约50余种,其中很多具有极大的观赏价值,如迎春樱C.discoidea、钟花樱C.cerasoides var.campanulata、浙闽樱C.schneideriana、尾叶樱C.dielsiana、高盆樱C.cerasoides、山樱C.serrulata、野生早樱C.subhirtella var.ascendens等等[1、2,3,7],其中部分已在园林中得到运用,而我国对樱花的栽培历史也可追溯至秦汉时期。因此,我们一方面需要对樱花资源的开发利用进行大力研究,同时,广泛深入了解和分析樱花的文化价值,才能让我国丰富的樱花资源发挥其应有的社会和经济效益。
1 樱花的栽培起源与传播
1.1 樱花在中国古代的纪录
樱花原产中国。据文献资料考证,两千多年前的秦汉时期,樱花已在我国宫苑内栽培。
南宋时期,王僧达(423-458)有诗曰:初樱动时艳,擅藻灼辉芳,缃叶未开蕾,红花已发光。由诗可知,此樱是一株先花后叶的红色早花品种,幼叶浅黄色而花艳丽。我国特产钟花樱即为红色钟形花,诗中所指与之相符[4,10]。
唐朝时樱花已普遍出现在私家庭院。白居易诗云:“亦知官舍非吾宅,且掘山樱满院栽,上佐近来多五考,少应四度见花开。”诗中清楚的说明诗人从山野掘回野生的山樱花植于庭院观赏。
唐,孟诜所著本草纲目,对樱的定义为:“此乃樱非桃也,虽非桃类,以其形肖桃,故曰樱桃”。对山樱的释名为:“此樱桃俗名李桃,前樱桃名樱非桃也”。
宋代成都郡丞何耕对垂枝早樱的主要特征描述得非常真实,为后人留下宝贵的证据。他的《苦樱赋》中:“余承乏成都郡丞,官居舫斋之东,有樱树焉:本大实小,其熟猥多鲜红可爱。其苦不可食,虽鸟雀亦弃之”。这里他描述本实大小,而果苦不可食者决不是樱桃而必定是观赏樱花无疑,因为明代李时珍著《本草纲目》中说:“本小实大,甘甜,味美可食”乃樱桃也。又根据他所说“达条扶疏而下”之句,则可断定这分明是一株垂枝早樱[4,10,12]。
清吴其浚《植物名实图考》,记载:“冬海棠,生云南山中......冬初开红花,瓣长而圆,中有一缺,繁蕊中突出绿心一缕,与海棠、樱桃诸花皆不相类。春结红实长圆,大小如指,恒酸不可食。”这冬海棠即冬樱花,现在云南南部石屏、建水、元江等地还有很多,当地人至今仍称之为“冬海棠”。从多种文献材料中可知,我国古时已确有钟花樱、垂枝樱、冬海棠、山樱等多种樱花引种栽培[15,16]。
1.2 樱花在日本的传播和扩大
日本栽种樱花才千余年历史,而且是从中国引进梅花时夹杂在梅花之中偶然东渡到日本的,后来被日本发扬光大。
日本当初观赏的是梅花,据说是遣唐使带回来的,作为中国文化的象征,在平安时代被贵族们赏得如醉如痴。日前根津美术馆展览“天神美术”,其中有几幅室町时代的挂轴,被画作“渡唐”模样的神菅原道真,手里总是拿了一枝梅。
《樱大鉴》说,日本樱花最早是从中国的喜马拉雅山脉传过去的。樱花的传播像所有生物一样呈放射性传播。《樱大鉴》还说,喜马拉雅的樱花传往日本后,在精心培育下,在日本不断增加品种,成为一个丰富的樱家族[11,12]。
在奈良时代(710—794年),说到花,就是指梅花,当贵族的审美意识由清雅转向华丽,很有些女气时,淡妆的梅逐渐让位给浓抹的樱。在712年撰成的日本史书《古事记》中,记载了日本古代流传的许多神话故事,其中有一则描写一位明朗、美丽的姑娘,名叫木花开耶姬。木花就是指的樱花,开耶的字音也是樱花。木花开耶姬这种樱花自古以来就生长在富士山、箱根和伊豆半岛一带,人们叫它富士樱,至今这个名字没有改变。
7世纪,持统天皇特别喜爱樱花,多次到奈良的吉野山观赏樱花。
812年,喜爱樱花的嵯峨天皇开宴赏樱,形成宫廷传统,以至于今。另外,据说日本历史上的第一次赏樱大会是9世纪嵯峨天皇主持举行的。其子仁明天皇更将紫宸殿南阶下的“右橘左梅”改种成“左樱”,于是,典礼行事之际,左近卫府的羽林军便排列在山樱之下。从此,寺庙神社,贵族间盛行在樱花下举行庆会。到了平安时代(794--1192年),樱花已成为主角,咏樱花的歌比咏梅花的歌要多出5倍,赏樱活动也开始盛行。
当初,赏樱只是在权贵间开展,到江户时代(1603—1867年)才普及到平民百姓中,形成传统的民间风俗。成为日本国花后,它更受关爱,培养出了观赏性更强的丰富品种群。
奈良和京都时代,观赏樱花的活动有花节、花会、花宴、花舞等,京都还有夜间观樱的习俗。而且,对樱花的观赏,并不是将眼贴近,一个个仔细观赏花形花瓣的具体形态美,而是稍稍离开一段距离,来欣赏它那充斥空间的如云如雾的整体美。
直至今日,樱花在日本人的生活中至关重要,逐步成为一种传统的民间风俗,每当樱花开放时,就是举国欢庆,全民赏樱之时。日本政府把每年的3月15日至4月15日定为樱花节。每到樱花时节,日本便是举国欢腾,电视、广播、报纸各大媒体纷纷报道樱花开放的消息。日本气象厅及各种网络都有专门的樱花预报,樱花也带来大量的商机,各家商店和便利店内的快餐用具、时令小吃、酒类和樱花纪念品也要成几倍的备货,以应付樱花季节几百万人赏樱花所带来的消费。旅行社也届时会推出观赏樱花的旅游专线。日本政府每年都在八重樱盛开的东京新宿公园举办观樱会,招待外国使节、社会名流。在全国各地也有各式各样的观樱活动。清代诗人黄遵宪在日本所作的《樱花歌》:“墨江泼绿水微波,万花掩映江之沱。倾城看花奈花何,人人同唱樱花歌。……花光照海影如潮,游侠聚作萃渊薮。……十日之游举国狂,岁岁欢虞朝复暮。”写尽了日本人春天看樱花的举国若狂的胜况[9,10]。
日本学者也对樱花的研究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共培育出300多个各类樱花品种[5],最多的当然要数日本樱花Cerasus yedoensis了,盛开时气势如虹,其次是山樱C.serullata,其下有数量最多应用最广的品种群,奈良吉野山就是观赏山樱胜地。
1.3 日本的樱花艺术
除了赏花之外,樱花在日本人民生活中处处留下了艺术的印迹。常以樱花作图案,制作各种精美的手工艺品、茶具、用具、陶瓷器,以樱花为题材绘制许多优美动人的图画、雕刻等,很多已成为国宝,收藏在国家博物馆里。至于描绘樱花品种的画谱,更是不知其数,著名的有:《樱谱》、《怡颜斋樱谱》、《樱花贴》、《樱花图谱》、《樱大鉴》等等,搜集了许许多多优秀的樱花品种,五颜六色,千姿百态,十分美丽,观赏起来,不忍释卷。樱花何时成为画家的题材,已无法考证。从日本现存的文献记载看,最早的是公元891年,日本宇多天皇宽平三年,阳成母后五十寿辰时,贞保亲王献上三尺屏风一块,上面画有坐在樱花树下的赏花人。自此以后,以樱花为题材的画逐渐多了起来,成了大和画的重要部分。一般的画法是把各种各样景色的樱花各种各样的人物结合起来。到了现代绘画中以樱花为题材的就更多了,如日本著名画家川合玉堂的《春图》,描绘的是山峡中的流溪,春雨戏弄着散落的樱花的美丽景色。日本著名的画家横山大观的《夜樱》,描绘的是一团团篝火映照的樱花,十分美丽,壮观。
陶瓷器上的图案,以樱花为题材的也很多。如《色绘吉野山图茶壶》,描绘了吉野山上漫山遍野的樱花景色。重峦叠嶂的吉野山上盛开着望不到尽头的樱花。日本江户时代瓷器技术达到高峰的锅岛烧,以雪白的瓷衬底配着鲜艳的边线,烘托出鲜红欲滴的樱花,晶莹有光,分外动人。伊万里的《彩绘元禄美人图大皿》,画有樱花和元禄式的美女,反映了江户时期的时代面貌,精美地刻画出一般市民的绚丽多姿。日本人民喜爱以樱花为题材的艺术品,樱花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和艺术鉴赏中不可缺少的东西[12,13]。
2 中日樱花文化的内涵
2.1 日本樱花文化
樱花对日本民族的文化、思想的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和影响,日本的文学、诗歌、散文往往把樱花作为描写、歌咏的重要对象。如日本著名的古典小说《源氏物语》和最古老的诗歌集《万叶集》中,都有赞美樱花的故事和诗句。像这样的诗句至今仍脍炙人口:“志贺都城,已成废墟。旧日宫殿,付之一炬。昔日山樱,依然如故,,峰峦叠翠,五彩缤纷。”
《万叶集》是现存最古老的和歌集,相当于我国的《诗经》,所收咏梅和歌一百一十八首,咏樱四十四首,《万叶集》里的:ばな时は过ぎねど见る人の恋の盛りと今し散るらむ。这首和歌的大意是说,樱花虽还不是落花时节,偏却想到最眷恋观花的人,而现在它就要凋谢(离散)吧。
另外,在净琉璃和歌舞伎中,有很多场面都是在樱花怒放的背景下,年轻男女匆匆死去的。妹背山妇女庭训中的山一段就是其典型:以吉野川为界,住在大和国的妹山里的雏鸟和住在纪伊国的背山里的久我之助清船为了爱情和义理,女的被母亲杀死,男的自杀殉情。此外,还有很多情况下鬼怪精灵乱跳乱舞的布景,也是由盛开的樱花构成的,京鹿子娘道成寺是其一例。另外义经千本的道路上,变成藤忠信模样的狐精也在乱舞。樱花的美非同寻常,它会使人的心灵荡游到世俗世界的另一端,借用古人的话就是あくがらす。あくがらす:あこがれるようにする。心を浮かれさせる。汉语意思为“憧憬”、“向往”。樱花的美隐含着狂与怪与死紧紧地联系在一起[4,11,12,13]。
史书上初见“樱”字,是七二年编纂的《日本书记》。书中说天皇泛舟行乐,忽有一瓣樱花飘落在酒杯里,可见,樱花一开始就是散落的形象。
到了武士主持历史的时候,人生无常,樱花的短暂与飘零正好拿来写照他们的人生观。十七世纪后半,赏花蔚然成风,“或歌樱边,或宴松下,张幔幕,铺筵毡,老少相杂,良贱相混。有僧有女,呼朋引类,朝午晚间,如堵如市。”樱花观赏庶民化,渐成年中行事。
1748年,“人中武士花中樱”的台词出现在演义家将为主公复仇的歌舞伎戏剧里,樱花历来的女性形象为之一变。其后,力主驱逐儒佛、恢复古道的国学家本居宣长自称“樱奴”,写下一首和歌:“人问敷岛大和心,朝漫山樱花。”(敷岛,指日本)樱花从此跟大和心、大和魂挂上钩。
幕府时代末晚,尊王攘夷的志士们风流倜傥,更加张扬樱花暴开暴落之美。明治年间,天军齐唱大和樱,樱花终至变成军国之花、靖国之花,三千宠爱集一身。和桃花一样,在日本文化中占有特别地位的樱花,也拥有一个规模可观的词汇群,如樱雨、樱乌贼、樱煎、樱鱼、樱衣、樱酒、樱前线、樱吹雪、樱鲷、樱月、樱干、樱鳟、樱蒸、樱饼、樱山、樱汤、樱肉、樱麻……作为一个词汇群,其发达程度和桃花相比,可以用“分庭抗礼”、“平分秋色”、“相映成辉”来形容[12,13]。
(春歌下·七十一):樱花飘落尽,造化竟全功,一切人间事,临头总是空。——杨烈译这首和歌时明确无误地把“毫无眷恋地一气飘落散净”的樱花视为人世间最高美德的象征。
2.2 中国樱花文化
中国古典诗文中花的入诗入文屡见不鲜,而且很多都脍炙人口,但关于樱花的诗文并不多见。
西汉辞赋大家杨雄的《蜀都赋》(公元前58年-公元后18年)中有“被以樱、梅,树以木兰”记载,此处樱并无确指。南朝宋时,王僧达(公元423年-458年)有诗:“初樱动时艳,擅藻的辉芳,缃叶未开蕾,红花已发光”,此诗毫无伤感之意,而表达的是一种在艳丽春光下的喜悦心情。唐白居易见了白色樱花触物生情,联想到自己的满头白发,便唱出“樱花昨夜开如雪”的诗句。又有诗“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虽不积极,但更多表达的是一种欣赏自然的悠闲态度。
唐代李商隐(公元812年-858年)写下:“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苍垂扬岸。樱花烂漫几多时?柳绿桃红两未知。劝君莫问芳菲节,故园风雨正凄其。”也仅是体现了他一贯缠绵的诗风。倒是近代才女苏曼殊,写过多首樱花诗,其中不乏伤感、凄切之作:“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忍见胡沙埋艳骨,休将清泪滴深杯。多情漫向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巳灰。”(樱花落)。
郑孝胥等人游北京玉渊潭后写成系列诗作《樱花雅集》,但出色的寥寥,也无深意;倒是少有诗作的总理也对樱花十分喜爱,在1914年日本留学时写下春日偶成(二首):
其一
极目青郊外,
樱花红陌上,
烟霾布正浓。
柳叶绿池边。
其二
中原方逐鹿,
燕子声声里,
博浪踵相踪。
相思又一年。
由此可见,中国文人对樱花的情感远不像日本人那般疯狂,多是娓娓道出樱花爆开时的绚丽之美,并无太多特殊情感的倾注。
2.3 中日樱花文化之比较
2.3.1 日本樱花文化的特点
日本人如此喜爱樱花,究其原因有以下几个主要方面:一是符合日本人的审美意识。樱花匆匆开放,又匆匆凋谢,古代日本人常将之与英勇武士的人生观相联系。二是体现了日本人的集体意识。一朵樱花微不足道,满树樱花就蔚为壮观。三则暗合农时令节。自古以来,日本人认为樱花开放时播种稻子能保证丰收,因为樱花盛开时平均气温达到12度左右,水温升高,不必担心冷空气的袭击。也就是说,樱花开放时节是水稻种植的开始,所以日本人民才这样酷爱樱花[6]。
樱花的生命很短暂。在日本有一民谚说:“樱花7日”,就是一朵樱花从开放到凋谢大约为7天,整棵樱树从开花到全谢大约16天左右,形成樱花边开边落的特点,也正是这一特点才使樱花有这么大的魅力。日本人钟爱樱花凋谢时的情景,认为那凋谢时的庄丽、绚烂、悲惋、哀凉,比起它开放时的美丽,更能激起他们的情绪。樱花被尊为国花,不仅是因为它的妩媚娇艳,更重要的是它经历短暂的灿烂后随即凋谢的壮烈,使得被日本皇室选中镶嵌在国徽上的失去了光泽。
“欲问大和魂,朝阳底下看山樱”。日本人认为人生短暂,活着就要像樱花一样灿烂,即使死,也该果断离去。樱花凋落时,不污不染,很干脆,则被尊为日本精神[1]。
2.3.2 中国的樱花文化价值
中国人与日本人喜爱樱花的情结,是大不相同的。中国人崇尚喜气洋洋、长寿、富贵,喜欢争奇斗艳,繁花似锦,有“花潮”之赞誉。所以中国偏爱牡丹,因为其花大色艳,寓意富贵吉祥,对樱花则是单欣赏其开花时的绚丽之美,没有赋予它特定的文化价值;而且中国是世界园林之母,花卉资源非常丰富,兰、菊、梅、竹等都被赋予了特定的文化价值,对花朵小花期又短的樱花的关注就少了许多,所以中国的樱花的文化价值还有待形成和发展。
3 小结
对于樱花的文化价值,中日两国存在不同的观点。日本把樱花奉为国花,把骤开骤落的樱花与英勇武士的人生观相联系,现在也还有一些日本青年男女认为事物该在它最灿烂的时候凋亡;而中国自古,崇尚喜气洋洋、长寿、富贵,自然不能认同日本人那种不珍惜生命的价值观。中国人多喜欢争奇斗艳,繁花似锦的“花潮”之赞誉,所以中国偏爱牡丹,因为其花大,寓意富贵吉祥,对樱花则是单欣赏其开花时的绚丽之美,没有赋予它特定的文化价值。自然界的存在自有其道理,樱花的花期匆匆一周,但我们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延长花期以提高它的观赏价值,提高它的观赏价值。
可能樱花就有着一种“若要开放就得如此不顾一切地拼命怒放”的本能,这与梅花那种“后先不与时花竞,自吐雪中一段香”的清逸幽雅的本性,本质是一样的。人的一生,辉煌也好,平淡也罢,只要不辜负生命,珍惜当下,都是有价值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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