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书曾读过范例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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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卷书曾读过范文1

应该是9亿,不,九亿的平方,总之我也不清楚多深了,我很好奇,也喜欢新鲜事物,就这样,每天跳1米,算算,我也该是个蛙精了,昨天跳到井口就够令我吃惊的了,今天,我简直目瞪口呆了,知道青蛙的嘴巴为什么这么大吗,是被吓的。天是什么样的,以前呆在井底,只能靠读书,读过别人写的天空像个蒙古包,可蒙古包又是什么,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跳上北去的车子,地理书上是这么写的,一个伟大的民族,在1206年成为中国的统领,领导135年,你会笑我吧,活了这么些年,蒙古都没见过,还不如《世外桃源》里的人呢,至少人家还懂得秦国。别批评我了,无地自容了,再笑我就跺井里去了,虽然那只有3平米的地方,可我能在那里安详的生活,没人害我,没人取笑我,没人冤枉我,没人欺骗我,没人……,我空有一肚子的“墨水”可哪本书上也没教我如何做个“坏人”,顶多《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说些招数,但它们并不“狠”。我没有想像过外面的世界,正如井底之蛙的故事,我曾只认为那3平方米的天,能像书里说的,装下960万平方米的中国。我终究只是一只青蛙。

也别把我看成乡下人,我懂得礼仪、礼貌,我才不要与他们相提并论,并不是我这骄傲的青蛙看不起人,是她,是他,明明踩了我可爱的小爪子,却不知道要道歉,我很疼的;两手夹着根烟,呼啊,呼啊喷气,我也清楚烟是人类休闲的一种方式,可那只是自娱,如果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叫什么,对,字典里有说过,那叫没素质。

井外的世界是无奈的,但也是精彩的。亲爱的青蛙兄弟们,不要被我说的跺在井里不敢出来。因为太累,我趴在车座子上冬眠了,是一个老爷爷,很好,很慈祥,像我的蛙爷爷,“孩子,你不是要看蒙古包吗,到了,别睡过头了”“谢谢您”多好的老爷爷呀,他是当地人,下车后他还给我讲解了我想知道的一切呢,所以呀,青蛙同胞们,外面的世界很美丽呦,感挑战吗,有我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怕什么?

万卷书曾读过范文2

爱学生首先要有高尚的师德。我们教师若没有爱心、没有高尚的师德,纵然你的理论再高,教育的形式再好,艺术性再强,都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每个教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思一想、一情一态,都清晰而准确地印在学生的视网膜里、心光屏上,这就是高尚师德的示范性,这种示范性将在学生的心灵深处形成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化力。

爱学生必须要尊重学生,平等地对待学生,把自己当成学生的朋友,去感受他们的感受。“一个学生就是一本书,一个多彩的世界。学生是活泼的生命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要培养他们成长,成人,成才,首先要尊重他们,从思想和情感上尊重他们的人格,尊重他们的个性。”尊重学生,平等地对待学生是良好师德的基础,是为人师者起码应该做到的。

爱学生要有一颗无私的爱心。俗话说:“爱心能给世界和自己带来美好和欢乐,私心则会给世界和自己带来不幸和痛苦。”“爱心最是有情物,化作春雨润童心。”苏霍姆林斯基在其著作中,曾不止一次引用托尔斯泰的话来证明热爱孩子对一名教师是多么重要:“一个教师如果只爱事业,他是一个好教师。一个教师如果只像父母那样爱孩子,他是一个比那种虽读过万卷书但既不爱事业,也不爱孩子的教师更好一些的教师。而如果教师把对事业和对学生的爱兼备一身,他就是一个完美的教师了。”所以真正的教育就是爱的教育,要想成为孩子的真正教育者,就要把自己的心奉献给他们。

万卷书曾读过范文3

关键词:阅读能力 课外阅读 阅读兴趣

一、培养学生的阅读兴趣

兴趣是一种心理倾向,是最好的学习动力。没有强烈持久的兴趣作依托,阅读势必流于应付或猎奇。要提高学生的课外阅读能力,必须首先重视对学生课外阅读兴趣的培养。

1.通过名人名言激发阅读兴趣

名人是学生学习的榜样,名言是学生学习的动力,如“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腹有诗书气自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等格言就深入人心。名人热爱读书的事例也举不胜举,比如匡衡凿壁借光、王融废寝忘食,手不释卷,对于这些名人读书故事,我们可以利用“每日一言”、“每周故事”向学生推荐。平时,有意识地向学生们介绍古今中外热爱热书的一些名人名家。如文学家高尔基、鲁迅,大作家老舍、巴金、冰心等等来激励学生,以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使学生逐渐认识到只有多读书,肯读书,才能有效增强阅读能力,才能提高综合素质。

2.通过文学名著激发阅读兴趣

人类文明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大量的文学经典作品。在中学阶段,语文教材中选用了一批中外名著,这是培养学生阅读兴趣的很好载体。图书馆可以在完成规定的教学内容外,介绍一些关于原著全文内容、历史地位、作者相关作品的文字使学生产生阅读原文和其他作品的强烈欲望。

3.通过活动体验激发阅读兴趣

每个学生都是一个学习路上的探索者,同时更渴望自己是一个成功者,这是每个学生的共同心理。针对学生这种心理,图书馆应创设各种机会,搭建多种平台,开展形式多样的活动。如经常举办读书心得征文评选,选出佳作在校园橱窗中展示;开展手抄报比赛,让学生根据自己的爱好,收集素材,确定刊名,撰文画图,设计版面;组织学生参加故事剧本表演,让每个学生都有平等参与和展示自我的机会等等。通过这些丰富多彩的读书活动,让学生积极主动去想、去做,去表达自己的想法,表现自己的才能,并在活动中不断积累成功的体验,腾起不断努力的希望,从而更加自觉地进行课外阅读。

二、教会学生利用图书馆

图书馆是世界各国公认的“人类的知识宝库”,面对这座宝库,不会利用很难进入书的世界。要想充分利用这座人类知识的宝库,使自己成为文献的主人,善于掌握和运用检索文献资料的方法显得尤其重要。为了让学生利用图书馆来提高自身的阅读能力,我们应通过开设图情知识课指导学生掌握利用图书馆的基本知识和技能,教会他们查目录,检索资料,使用工具书。使学生能自由、便捷地在图书馆吸取知识,获取信息。一旦学生能真正掌握利用图书馆这把“金钥匙”,对于他们自学能力的培养及将来实现终身教育,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三、做好课外阅读的引导

如今的课外读物包罗万象,良莠不齐,受年龄和知识结构的限制,中学生在对图书的选择和识别方面还不够成熟。那么,如何选择优秀的并且适合自己的书籍资料就显得尤为重要。为此我们要主动做好学生的课外阅读的引导和推荐,尤其要做好以下六类读物的推荐工作。例如:课程参考书目类、科普读物类、名人传记类、优秀报刊、知识读物、经典名著类,此外,还可以向学生推荐一些优秀的电子读物等等,知识载体的丰富多样也是吸引学生课外阅读的因素之一。

四、指导学生掌握科学的阅读方法

美国著名未来学家托夫勒曾预言:“未来的文盲不再是目不识丁的人,而是没有学会学习的人。”教会学生科学正确的阅读方法将使学生终身受益。

1.精读与略读

精读即重点地选择一些与学习密切相关或自己最感兴趣的章节细细揣摩,边读边想,在文章紧要处、感触最深处圈点勾划,较深入地理解文章的语言文字和思想内容;略读即先看序言、提要、编辑大意和目录,以了解全文的性质、内容和规模,再阅读全文章节标题及段落首句和尾句,最后浏览全文,综述大意,获取自己所需要的材料和信息。学生在课外阅读中,只有根据自己阅读的需要,把它们有机地结合起来,久而久之,才能获得较多的知识信息,真正做到读有所得。

2.阅读与思考

“好学深思,心知其意”,是阅读的一种渐臻佳境的境界。学生要在阅读的过程中多思考,在理解、消化的基础上善于将所读之书进行概括、浓缩、抽象等,找出知识的精华,培养阅读概括的能力。

3.摘录与随感

许多学生在课外阅读过程中往往过多地注重书中的故事情节,收效甚微。因此在指导学生课外阅读时,要求学生随时把精彩优美的词句、片断摘录下来,广撷搏采并消化吸收,学以致用。

五、利用网络,提高学生课外阅读能力

信息社会的到来,使得网络阅读成为现代人生活的一种方式,也为学生的课外阅读提供了丰富的网络资源,为学生的阅读提供了又一理想空间。指导学生网络阅读,应从以下几点着手:

1.要对学生进行网络知识、信息技术及检索技术培训,让学生了解搜索引擎的使用,掌握快捷有效的获取网络信息的方法。

2.让学生学会积累整理网络资料的方法,并将优秀的学习资料能科学有序地分类、整理。

3.要有明确的阅读目的,使学生快速提高获取信息、利用信息的能力。

万卷书曾读过范文4

[关键词]论语 智慧 孔子 子夏 子贡 颜回 家塾 举一反三

孔子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教育家。《论语》中有一句话“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意思是说,一个学生还没有达到举一反三的程度,就不要做过多的讲解。孔子的这一教育思想,也是贯穿于整个中国古代教育的一条重要教育原则。

中国古代,人接受教育的过程大致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家塾,也即私塾,称之为小学。相当于现代的基础教育阶段。教育形式上看很刻板,就是认写、读诵,学点算术。它是古代教育的主要部分。

第二个阶段就是民办的书院,官办的太学、国子监,相当于现代的高等教育,称之为大学。相当于现代的高等教育。在古代读书人中,进入第二阶段的是极少数人,绝大多数读完小学也既接受完一生的教育。

家塾教育的课程一般是《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千字文》、《千家诗》、《神童》、《鉴略》,在深入一点就是《大学》、《中庸》,如果先生水平高可能还有《论语》、《孟子》。家塾教育的先生一般只教学生认写、读诵,至于文义便很少讲解了。一是先生讲了学生不一定能理解,有的可能先生本身也讲不清楚;二是先生心里明白,读熟背烂之后,学生长大了自然会懂,古人讲“读书千遍,其义自现”。所以读诵背书便是家塾教育的主要形式。台湾学者南怀瑾幼时接受的就是私塾教育,在他的《大学微言》中曾感慨地说“一二十年后,对于先生教我背书,将来慢慢会懂的说法,反省过来,还真觉得他有先见之明,反而很敬佩他的搪塞教育法,真够隽永有味的幽默感”。

古代家塾长时间反复背诵经典的教学法,是一种看来很简单但又很有妙用的教育方法。这是西方教育思想难以理解的,更不被今人所接受。古代家塾教育长期反复地背诵经典妙在何处呢?首先,学生的幼年是记忆力最好的时期,记诵了大量的经典,会终生不忘,这是今天大家都认同的经验。其次,通过长期地反复背诵经典的训练,学生有了足够的定力。就是心理学讲的注意稳定性得到了提高,能够较长时间保持注意力集中而不分心。训练的结果是什么,学生的智慧开了,也就是古人讲的开悟了。就像酿酒一样,这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教育的原则就是一门深入,长时熏习。所以朱熹读书法讲“遍数已足. 而未成诵。必欲成诵。遍数未足. 虽已成诵。必满数。但百遍时,自是强五十遍时。二百遍时,自是强一百遍时。”

开了智慧表现出来的特征是什么样,就是“举一隅而反三隅”。理解能力、联想能力及解决问题的能力等有了飞跃性的提高。这时老师的讲解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不开智慧。老师讲解会事倍功半,效果甚微。所以在古代,学生经过小学阶段的训练,开了智慧后进入大学阶段,老师就开始讲解了。像书院里还有许多研讨、参究式教学。这时的教育原则是广学多闻,博览群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此时,学习任何一门知识都能很快通达,且能世事练达。

孔子办学是复式教学,不可能整齐划一的分阶段。但他因材施教,因机施教。他用的教材从《论语》中看可能只有《诗经》和《周礼》两本,《诗经》是训练学生开智的主要教材。《论语》里有两段话“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论语.学而》)“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以言诗已矣。’”(《论语.八佾》)孔子分别通过与子贡和子夏的对话发现他们智慧已经开了,所以就说从现在起可以给他们讲解《诗经》了。

《论语》中把广学多见称之为“闻”,把开了智慧称之为“达”。孔子教学重视的是“达”,而不是“闻”。“闻”是知识,“达”是能力。“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子曰:‘何哉,尔所谓者?’子张对曰:‘在邦必闻,在家必闻。’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论语.颜渊》)还有“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论语.子路》)这里孔子的意思说,即便熟诵诗经三百首,但智慧不开,事不通达,学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如何开启学生的智慧,孔子的教学原则是“一以贯之”,就是说要一门深入,长时熏修。 “子曰:“赐也,如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论语.卫灵公》)孔子对子贡说,你认为我是博闻强记吗?不是的,我是一门深入,长时熏修。

万卷书曾读过范文5

读书是一种生活方式

中国有句古语:“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当今,我以为此语该为“人之患在不好读书”。人生活在文化中,生活在语言中,生活在历史中。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今天的一切,来自于昨天的尝试与积累,昨天的宝贵经验与惨痛教训,都存在于浩若烟海的书籍之中,没有昨天就没有今天,更不会有明天。柳斌讲:“在现代社会里,一个不重视阅读的学生是一个缺乏获取知识能力、缺乏发展潜能的学生,一个不重视阅读的家庭是一个文化内涵浅薄的平庸家庭,一个不重视阅读的学校是一个呆板沉滞的令人窒息的学校,一个不重视阅读的民族必然是一个没有希望的民族。”

《人民日报》曾公布过关于国人阅读的一组数字,颇为触目惊心:1990年我国年人均阅读量为5.2册,2009年为5.6册,20年我们的经济飞速发展,而阅读量只增加了半本,同期俄罗斯的人均年阅读量为55本,美国为50本,世界上许多国家开展了“全民阅读活动”,而对于有五千年文明史、几乎人人都会背几句唐诗的中国,书香能否历久弥新、浸润国人心灵呢?将中外读书状况作一番比较,我们发现:在以课业负担重闻名的中国,孩子们也鲜有自由阅读的时间和精力,一项调查显示,中国儿童能够独立阅读的年龄比美国儿童晚4年,阅读量仅为美国同龄儿童的六分之一。功利性阅读,正在影响着孩子们的阅读品位,甚至造成他们对读书的反感。遗憾之余,我们必须正视,正是我们过于强调“苦学”而忽视了“乐学”,过于强调“正襟危坐”而忽视了“随性阅读”,过于强调读书的“功利性”而忽视了“功能性”。致使阅读难以融入到我们的血液中,难以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而过于浓烈的功利色彩也将知识庸俗化,将读书引入歧途。

学校是人类传播、传递文明的主要场所,而每个教育工作者都是文明、文化的传播者,教育工作者的行为示范作用,不仅支撑了国家、民族的未来,同时也可给子女成长树立了典范,筑就了书香家风。学校是读书的地方,是读书人培养读书人的地方,我们要构建书香校园,首先让教育工作者成为读书人,然后引领学生们成为读书人。“曾经沧海难为水”,笔者作为管理干部履次“横刀立马”,为使干部教师读书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十八般武艺尽遣――选书增读、有奖书感、搭台博论、考评逼学,等等,其目的在于唤醒,因为人成年以后“谁也改变不了谁”,便成了定论,重塑心的文化,需要人自身的觉醒,自己认识到生命真正的价值。唤醒是外在的,而觉醒才是发自内心的,教育工作者的觉醒在于改变从自己开始、从阅读开始,做一个读书人。

什么是“读书人”?读书人就是一辈子爱读书的人,以读书为生活方式的人。人是要一辈子读书的,而能否养成读书的习惯和品位,基础教育阶段最关键,苏霍姆林斯基曾精辟论述:“少年的自我教育是从一本好书开始的,学生的智力发展取决于良好的阅读能力;一个真正的人应当在灵魂深处有一个精神宝藏,这就是他通宵达旦地读过的一二百好书;如果少年时没有品尝过阅读激动人心的快乐,没有自己心爱的书和喜爱的作家,其全面发展是不可设想的。”从中我们可以感悟,对学生而言,任何教育都不能取代经典好书的阅读,办学应从阅读开始,没有阅读就没有真正的教育。既然基础教育阶段是养成读书习惯和品位的关键时期,那么能够引领学生读好书的教育工作者,是关键中的关键。“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教育工作者自己应该是爱读书、会读书的真正读书人,才能把学生也熏染成爱读书、会读书的读书人。周国平说:“好教师一辈子只做两件事――读书和教书,读书利己,教书利人,教师的幸福在于二者是完全统一的。”

我一直坚信,读书不仅仅是一种行为,它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是一种具有美感的人生态度。

读书真的很幸福

有一个道理,大家都能懂得,那就是人类的生存不仅仅是为了工作,工作只是手段,目的是生活幸福。工作与生活是密不可分的,而幸福来自于闲暇之余你所从事的。有的人醉心于于功利,有的人忙于推杯换盏,有的人沉迷于麻将,这些人明知阅读的意义,却禁不住物质与金钱、享乐的诱惑,不去亲近图书,这是一种主动放弃的堕落,着实可怜;有些人为功利而读,“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虽孜孜不倦,但读来读去,难脱俗气,也品味不到阅读的快意。我一向反对读书的唯一目的是“学以致用”,试想如果我每天的阅读都是为了明天的赶考,一生都在应考,苦不堪言,何谈读书之乐,读书之幸福?

我以为书是可以这样读的:“数间茅屋闲临水,一盏秋灯夜读书。”工余之晚,不论外面春日细雨,夏日蝉鸣,秋日落叶,冬日北风,给自己泡杯茶,曲卷于沙发中,漫漫岁月,文字便成为最好的朋友。杨绛先生曾说:“我觉得读书好比串门儿――‘隐身’的串门儿。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先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者另找高明,和他对质。”读书其实就是面对面谈话,读一本适合你的好书,便是你与作者、书中主人公进行了一次情投意合的谈话,你会产生收获的幸福感。在这样的谈话里,有时你种下一缕思绪能收获一个灵感,种下一个“眼神”能收获一串笑声,种下一个疑问能收获一句至理名言。读书养人,养人的气韵、养人的信念、养人的心智,更养人的境界。

书还可以这样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余秋雨先生给青少年警示:应避免陷入信息海洋和虚拟世界的游乐场,要张开双臂去拥抱广阔的现实世界,走出书斋,走向自然。这固然好,但我们的现实世界,除了外在的高山、湖泊、草原、大海……物质世界,还有丰富的内在精神世界,我们可以遍游世界,但很难“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为了旅游而旅游,换来的只是身心疲惫,除匆匆行走、疯狂购物、视觉观感、到此留念,怕再也找不出什么了,绝无什么体验,更难谈发现、反思、创造。这样的行走,看的再多,走的再远,获得的只是一大堆粗浅的感受,很难培养理性的洞察力,难以开启生命的智慧。王阳明说“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心外无学也”,我们“身”在游历,实际上是“心”在体验、在创造,而阅读是基础,是唯一可以帮助我们走入精神世界的大门。具有丰富精神世界的人,才能享受高一级的物质世界,体味现实世界带给人类的快乐和幸福。

阅读是一种习惯,一种愉悦,一个享受,一种境界。明代诗人于谦在《观书》中写道:“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活水源流随处满,东风花柳逐时新。金鞍玉勒寻芳客,未信我庐别有春。”经常阅读,自有一股缭绕身心的别致“书香”,就像不会枯竭的丰盛水源、盛开不败的鲜花。因此,阅读不能有太多的功利,它是心灵的一种需要,是充实生活、引导灵魂前行的一种方式。阅读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特别讲究刨根问底;阅读是一种循环往复的过程,有些书是需要反复精读的;阅读是一辈子的事情,是一种长期的没有终点和没有止境的“自我教育”。不论我们从事何种教育工作,只要我们经常阅读,将其内化为一种自觉意识――便是一个幸福的人。书香弥漫的人生岁月,能在有限的生命时间欣赏无限的生命美景,使我们活得更加丰富与智慧、充实与从容,人生也因此而精彩。

“好书悟后三更月,良友来时四座秀。”读书吧,让我们少一些功利,多一些闲暇;少一些负担,多一些乐趣;少一些宏大,多一些平凡与真实;让读书放下高贵的身段,成为一种寻常的生活状态;让我们以“玩”的心态,享受和品味读书吧。

推荐书目

《傅雷家书》,傅雷著,三联书店

《顺生论》,张中行著,中华书局

《鲁迅的彷徨与呐喊》,陈静著,东方出版社

万卷书曾读过范文6

互联网时代,读者并不缺乏信息,但一些真正具有传播价值的内容,却往往淹没于信息洪流之中。力求将最有价值的信息,最有锐度、温度、深度和多维度的思考与表达,最值得阅读的网络优质原创内容,快速呈现给读者,是《世界文化》与腾讯《大家》建立合作的初衷与共同努力的方向。【“大家”阅读】每期将臻选《大家》所汇聚的中文圈知名学者、专栏作家的最新文章,与读者分享“大家”眼中的“世界文化”。

1942年,《烛烬》在布达佩斯出版,作者马洛伊・山多尔在书中写道:“人在孤独中能够洞悉一切,什么都不再害怕。”

1989年,他在美国圣地亚哥的家中举枪自杀,孤独的他确实什么都不再害怕,包括死亡。在他离世25年后,也就是2014年的一天,我在布达佩斯街头游走,走进每间偶遇的书店,只为印证这样一个“传说”:如今布达佩斯每家书店都有马洛伊专架。

那时,马洛伊这个名字于我而言也只是个符号。我大致了解他的经历,但未曾读过其作品,因为直到2015年10月,他的《一个市民的自白》《烛烬》和《伪装成独白的爱情》才首次于中国大陆出版发行。

市民阶层的叛逆者

从政治概念而言,匈牙利一度被划归东欧世界。但在马洛伊出生的1900年,这种政治标签尚未出现,人们对欧洲版图的划分仍基于地缘,匈牙利理所当然属于中欧。 马洛伊雕塑

提及马洛伊的家乡,它当时确实属于匈牙利,可如今却已在其版图之外,被划入斯洛伐克疆域,即斯洛伐克第二大城市科希策(Kasaa)。即使是2013年的年度欧洲文化之都,坐落在霍尔纳德河畔的科希策仍不为人们所熟知。在这个见不到中国游客的小城里,并未留存马洛伊的痕迹。斯洛伐克最大的教堂圣伊丽莎白大教堂静静矗立在市内,这座建于14世纪的教堂有着特殊的意义――它是欧洲哥特式大教堂中最为靠东的一座。这似乎是一种隐喻――在哥特式建筑乃至其背后信仰大肆扩张的那个时代里,这里或许曾是一道分界线。这让我想起了距离科希策不远的匈牙利北部名城埃格尔,在那座以酿造公牛血葡萄酒著称的古城里,遍布巴洛克式建筑,但却有一座突兀的伊斯兰尖塔遗迹,笔直向上的它撑起了埃格尔的天际线,见证着埃格尔曾被鄂图曼占领的历史,土耳其人留下的清真寺和伊斯兰建筑多已不存,唯有高耸的尖塔成为城市制高点。

东西文化的碰撞在马洛伊出生时便已成历史,但遗迹仍然会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人的思维乃至情绪。如果你认为空间的胶着尚不足以做到这些,那么时间轴的作用力会添砖加瓦――在人类历史上,还有什么时刻会比新旧世纪之交更具有象征意味?

曾有人说,《一个市民的自白》堪与《追忆似水年华》比肩,这过誉之词只能用作广告语,但二者风格相像确是事实。书名中的“市民”并非普通阶层,而是特指20世纪初那个资本主义黄金时代里的匈牙利特殊社会阶层,包括贵族名流、资本家、中产阶层和没落贵族等。马洛伊家族背景显赫,祖上是贵族,父亲是律师,母亲也是知识女性,是毫无疑问的市民阶层。

但新旧时代的碰撞,往往对这种既拥有贵族传统、又恪守市民伦理的家庭影响更大。这种影响无法以精致生活和优雅品味抵消,因为它引发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冲突令人内心煎熬。如今的科希策中心大街,历史建筑林立,包括优雅的巴洛克式市政厅,人们在此穿行,或坐在路边的咖啡厅享受阳光。但在当年,这条大道曾被一分为二,一边供贵族散步,另一边则由仆人和平民行走。市民阶层中的新兴资产阶级,更是在夹缝中生存,他们一方面吸收自由平等的观念,希望善待贫民,哪怕只是姿态;但另一方面又追求贵族式的生活水准,甚至被贵族式道德观所影响,不与贫民过多接触。

《一个市民的自白》的第一部分便以家族史和童年生活为蓝本,讲述中欧市民阶层的生活。与《追忆似水年华》相似的是,它详细记录了市民阶层的种种生活,细致到了房间每件家具的雕花、书柜中藏书的作者、大街上人们的装扮……从国王到路人,各有刻画。

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马洛伊,选择倾向自由与平等,这使他注定成为市民阶层的叛逆者,并最终成为流亡者。

有人曾这样写道:“(马洛伊)预见了自己的后60年,预见了包括索尔仁尼琴、纳博科夫、布罗茨基、米沃什、昆德拉、史沃克莱茨基、卡达莱、贡布罗维奇、马内阿、温茨洛瓦、埃里亚德、齐奥朗和赫塔・米勒等在内的一大批东欧作家共同的命运,准确地说,是共同的选择。”

这个选择是流亡。但马洛伊并不一样,因为他选择了主动流亡,他所要逃离的是所有束缚自由的体制与观念。

青春时代的流亡

在山脚下坐上通往布达皇宫的缆车,一路向上,多瑙河的美景亦呈现眼前。链子桥是多瑙河上最著名的一座桥,距离布达皇宫也最近,它在我眼前延伸,直至对岸的佩斯。

布达和佩斯原本就是两座城市,隔多瑙河相望,后来才成为今天的布达佩斯。1918年,18岁的马洛伊应征入伍,但因为身体羸弱未被录取。这当然不是坏事,因为应征入伍者多半成了“一战”炮灰。他随之进入布达佩斯的帕兹玛尼大学法律系读书,一年后转入文学系,接连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并出版了第一部诗集《记忆书》。

也是在这期间,还不满20岁的马洛伊选择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逃离――与他书中所描写的童年离家出走完全不同的逃离。1919年10月,为了远离布达佩斯的革命风暴和他并不喜欢的家族阶级,他前往德国。这似乎预示了他日后的人生道路,他不愿成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也厌恶革命,作为一个纯粹的自由主义者,他偏偏未能生活在19世纪末的田园牧歌中,等待他的唯有流亡。他游历德国,长期停留的三个城市分别是莱比锡、魏玛和法兰克福,这是一条歌德之路。尤其是魏玛,这个德国曾经的文化中心曾孕育歌德、席勒和李斯特的灵感,而他在德国的最后一站,则是柏林。

我的游历路线则与马洛伊相反,选择从柏林前往魏玛。高速路旁时时出现大片油菜花田,美不胜收。与柏林的喧嚣相比,魏玛的宁静与秀美着实堪称天堂。马洛伊曾写道:“在魏玛,我每天早晨都去公园,一直散步到歌德常在炎热的夏日去那里打盹儿的花园别墅。我走进屋里转上一圈,然后回到城里的歌德故居,在光线昏暗的卧室里站一会儿,那里现在也需要‘更多的光明’。”他还写道:“住在歌德生活过的城市里,就像假期住在父亲家那样……在歌德故居,每个人都多多少少能感到宾至如归,即使再过100年也一样。歌德的世界收留旅人,即便不能给他们宽怀的慰藉,也能让人在某个角落里栖身。”

在马洛伊身处的时代,魏玛地位高于柏林。就在马洛伊离开匈牙利之前不久,也就是1919年8月11日,“魏玛宪法”正式生效,这天成为魏玛共和国国庆日,亦被称作“德国民主诞生之日”。而那时的柏林,正在德国的战败阴影中风雨飘摇,“一战”带来的创痛使得这座城市处于失序中。阴冷破败、传染病横行与及时行乐式的狂欢交织,让马洛伊也一度随之放浪形骸。但他也在德国寻找到了理想,成为一名记者,并与托马斯・曼等大家一道成为《法兰克福日报》的专栏作家。

1921年,他出版了第二部诗集《人类的声音》,同年还翻译了卡夫卡的《变形记》和《审判》,成为卡夫卡的第一位匈牙利语译者和评论者。也是在德国,他结识了妻子罗拉,从此厮守63年。

婚后第一年,他们习惯的贵族化生活方式与德国已告崩溃的经济显然无法兼容,以至于他们自己也潦倒不堪,无暇写作。于是他们移居巴黎。但在巴黎的6年间,马洛伊始终未能融入。在自传体的《一个市民的自白》中,他记录自己的巴黎生活,曾在索邦大学读书,曾为德国和匈牙利报纸撰稿,生活清贫充实但始终与这个城市疏离。也是在此期间,他读了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

之后,他游历佛罗伦萨、威尼斯、大马士革、耶路撒冷、黎巴嫩和伦敦,直至1928年,去国十年、已从青春少年步入中年的他决定重返祖国。只是,祖国到底在哪里呢?奥匈帝国已经瓦解,根据1920 年签订的《特里亚农条约》,他的故乡科希策也被划入捷克斯洛伐克。于是,他选择了布达佩斯。

下决心之前,他写道:“有什么东西结束了,获得了某种形式,一个生命的阶段载满了记忆,悄然流逝。我应该走向另一个现实,走向‘小世界’,选择角色,开始日常的絮叨,某种简单而永恒的对话,我的个体生命与命运的对话;这个对话我只能在家乡进行,用匈牙利语。我从蒙特勒写了一封信,我决定回家。”

这十年的漂泊也构成了《一个市民的自白》的第二部分。这是“一战”后与“二战”前的欧洲,动荡复杂,马洛伊则在辗转中成长。

喜欢布达,抗拒佩斯

1935年,马洛伊和在德国的旧识、文坛巨匠托马斯・曼在布达皇宫见面。此时,他们曾栖身的德国已被阴云笼罩。早在1930年10月17日,托马斯・曼就在柏林发表演说,即著名的《德意志致辞》,称纳粹主义是“怪僻野蛮行径的狂潮”,故遭希特勒迫害,被迫流亡。马洛伊也早在纳粹尚未得势时便撰文示警,而当时匈牙利还是德国盟友,他自然遭到了许多匈牙利激进分子的仇视。这两位故友在布达皇宫的碰面,无异于自由主义者的反法西斯宣示。

布达皇宫居高临下,可以一览对岸的佩斯风光。城堡式的皇宫并不秀美,而是古朴沧桑。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四周显得静寂。走出皇宫,便是如今的总统府,外形朴素的两层建筑,白色外墙,门口有两名卫兵。如果沿着大路向前走,便是雄伟的马提尼教堂和游人如织的渔夫堡。布达的精华――皇宫、总统府、大教堂和渔夫堡――都在这座山上。沿着蜿蜒的道路走下去,直至多瑙河畔,入眼都是古朴建筑,若是内街,还带着些许破败。相比之下,对岸的佩斯要精致繁华得多。可是,马洛伊显然更喜欢布达。

1928年至1948年,马洛伊告别了青春时代的漂泊生活,一直生活在匈牙利。在布达佩斯期间,他始终居住在布达的一个偏僻街区。在他看来,佩斯的精英阶层实质上粗鄙市侩,与自己格格不入;反倒是布达,那阴暗破旧的公寓,配上他从巴黎搬回的旧家具,还有满室藏书,就构成了他满意的生活。在公寓对面的小咖啡馆里,他写出了自己的一部部名作――《宝贝,我的初恋》(1928)、《反叛者》(1930)、《一个市民的自白》(1935)、《烛烬》(1942)……他以文字对抗世俗,他还说:“我写书,是给命运纳税。”

在那个政治侵袭生活、战争阴云愈发靠近的年代里,如马洛伊这样的知名作家,必是各种政治力量拉拢的对象,但马洛伊的贵族气质、不羁个性和自由主义思想,使得他无法与任何一种“主流文化”靠近,因此他成为左右翼共同的敌人。

1939年是个悲伤的年份,他的儿子出生几周后就因病夭折,同年“二战”爆发。马洛伊在《佩斯新闻报》上写道:“现在,当黑暗的阴云笼罩了这片高贵的土地,我的第二故乡,它的地理名称叫欧洲:我闭上了眼睛,为了能更清晰地看到这一瞬间,我不相信,就此告别……”

1944年3月19日,匈牙利沦陷,视之为耻辱的马洛伊于三日后同妻子前往附近小村避难。1945年2月,马洛伊在布达佩斯所居住的那栋公寓大楼被炸成废墟,留在那里的6万册藏书付诸一炬。他喜欢的布达与他不喜欢的佩斯,都在轰炸中千疮百孔。

“他们不允许我自由地沉默”

“二战”后,苏联掌控了匈牙利乃至整个政治概念的东欧,马洛伊再次成为拉拢对象,当局希望他出任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友好协会主席,被他拒绝。1947年,他被授予匈牙利科学院院士头衔――当局并不情愿这样做,只是马洛伊名气太大,不给头衔实在说不过去。伴随着院士头衔的,是种种令他无法容忍的压制。次年8月,他被迫踏上流亡之路,永远离开匈牙利。

他的第一站是瑞士,匈牙利使馆的工作人员问他:“您是左派的自由主义作家,现在您想要的已经得到了95%,为什么还要离开?”马洛伊的回答是:“为了那5%。”其实,这5%就是全部吧,也就是马洛伊一生所追求的自由。

此后,他辗转瑞士、意大利和美国,其间完成了《土地,土地……!》,它也被视为《一个市民的自白》的第四部分。至于第三部分,原本只在马洛伊的日记里提到,后来才发现其手稿,2013年以 《我想保持沉默》之名于匈牙利出版。在 《土地,土地……!》中,马洛伊这样写道:“我之所以必须离开,并不仅仅因为他们不允许我自由地写作,更因为他们不允许我自由地沉默。”

沿着英雄广场旁的内街行走,穿过一条条破败冷清、与旅游区大不相同的老街,直至走到又一座跨越多瑙河、连接布达与佩斯的大桥。行至桥中央,可以拾阶而下,进入多瑙河中的一座小岛――玛格丽特岛。这个有草地和树林,还有两家酒店的小岛,是布达佩斯人的乐园。草地上和小岛堤坝上坐满了人,聊天或嬉戏。很多年前,马洛伊曾坐在纽约中央公园的长椅上怀念玛格丽特岛,于是他在公园里写下了一首名为《我这是在哪儿?》的小诗:“我坐在长椅上,仰望着天空。/是中央公园,不是玛格丽特岛。/……到底谁在照看可怜祖母的坟冢?”

选择死亡的自由

在马洛伊选择流亡的1948年后,其作品就已在匈牙利国内被禁。从此,他流亡41年,即使1973年与妻子前往维也纳度假,纪念二人结婚50周年时,也未重返距离维也纳仅100多公里的布达佩斯。马洛伊的理由是:只要祖国还不自由,他就不回去。

但他始终未曾放弃母语写作。年轻时代的他既不肯迎合资产阶级,也不肯迎合革命,中年时的他将左右翼一起得罪,流亡后的他也绝不肯讨好西方市场。他始终坚持匈牙利语写作,即使市场极小。如果没有出版社肯出版,他就选择自费。

对自由的渴望与隐忍坚持,贯穿马洛伊的一生。他甚至是许多人眼中罕有的完人――与大多数生活混乱的流亡者不同,坚守贵族气质的他始终从容,他的私生活也不似其他才华横溢的同行那般复杂,与妻子相伴63年,以一场异常完美的婚姻应对他所遭遇的一切波折。

只是,一切都敌不过时间。1986年1月4日,他的妻子罗拉去世。同年,他的弟弟去世。1987年春,他的养子去世。孑然一身的他只能忍受孤独。

1988年,匈牙利科学院和作协先后联系他,希望这位匈牙利最富盛名的作家能够回国。但马洛伊的态度仍然如前。

1989年2月21日,他在美国圣地亚哥的家中举枪自尽,一生追求自由的他,在生命的尽头仍坚持这一姿态。就如他日记中所写道的那样:“所有一切都将失去,语言、家园、工作、青年……最后,我自由了。”

几个月后,东欧剧变,柏林墙倒塌,苏军从匈牙利撤离。

第二年,也就是1990年,匈牙利政府将国家最高奖“科舒特”奖追授给马洛伊,这是该奖项第一次颁发给死者。

1998年,马洛伊的《烛烬》登上意大利畅销书榜,在德国更是卖出70万册硬皮本。德国《时代》杂志认为“未来我们必将把他(马洛伊)和约瑟夫・罗特、施特凡・茨威格、罗伯特・穆齐尔,以及我们其他暗淡了的半神并列,甚或与托马斯・曼和弗朗茨・卡夫卡比肩”。

同《一个市民的自白》一样,《烛烬》也如挽歌。两位41年未曾见面的古稀老人重逢,彻夜长谈往事。亨利克将军是奥匈帝国遗老,“一战”后隐居庄园,坚守当年的生活与道德观;故友康拉德在“二战”期间前来探望他,这场对话直至烛烬。最让我动心的细节是他们的年轻时代――那时,他们在维也纳就读军校。一个午后,他们在美泉宫里散步,见到一个打着白色蕾丝花边太阳伞的孤独美貌妇人,那是著名的茜茜公主。当我在维也纳寻觅茜茜公主的纪念馆时,尚未读过马洛伊,《烛烬》则提醒了我,茜茜公主的生命中,最荣耀和惬意的时光都在布达佩斯而非维也纳度过。

这种大时代的符号式记忆,有时会为小说添色,有时则会束缚作者,使之被宏大叙事绑架。马洛伊属于前者,因为他沉迷于各种细节描写,不为大时代所局限。他曾这样写道:“我以自己的方式亲历了战争和革命,时间及其所有的历史意味,不留痕迹地从我身上滤过,黯然消逝。”与这段话可相对照的另一句话则是,“世界历史永远有两种,与被命运阴影笼罩的别人的那种相比,我感到自己的这种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