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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文学术期刊的数量与种类
蒙古文学术期刊是我国蒙古族聚集地区用本民族语言文字交流和传播科技、信息、文化的重要载体。在互联网时代,尤其移动互联网技术迅猛发展的时代,期刊的传播力必然成为评价期刊水平的重要因素之一,作为高校蒙古文学术期刊,理应看到互联网技术带给期刊界的巨大变革,有必要改变传统观念,拓宽传播途径,扩大期刊的传播速度与范围,提高期刊的影响力。然而,蒙古文学术期刊的网络化传播平台建设进程较滞后,还处在初期发展阶段,数据库包含的信息量小,数据库的各种功能还处在陆续研发实现中,关于蒙古文学术期刊互联网传播途径的相关论文甚少。这对广大基层作者、读者乃至教研工作者造成了诸多不便。从互联网上获取丰富的科技文化信息是每一位读者的需求。他们购买蒙古文学术期刊的主要途径仍然是靠出版商或书店、邮政系统或快递服务来完成。由于充分利用不了海量的网络信息、不能及时有效地查阅新近的科研成果和相关学术动态,影响了少数民族地区的科学发展步伐和科研成果的推广。因此,迫切需要利用互联网和各种电子终端,创建蒙古文学术期刊的多元化传播平台,用于扩展蒙古文学术期刊的受众面,满足各层面蒙古族读者的阅读需求,进而提升蒙古文期刊的影响力。这对促进少数民族地区经济社会以及文化科技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内蒙古地区蒙古文期刊的数量与种类分析
内蒙古地区有151种期刊,其中自然科学类65种,哲学社会科学类29种,文教类17种,综合类14种,文艺类21种,少儿类5种。内蒙古地区蒙古文期刊有48种,占总期刊的31.8%;高校蒙古文学术期刊有10种,占蒙古文期刊的20.9%;高校蒙古文学术期刊中双月刊约占20%,季刊约占50%,半年刊约占30%。由此可见,蒙古文期刊尤其高校蒙古文学术期刊存在刊发周期长,内容更新迟延,传播速度缓慢等问题,这对期刊的时效性传播和受众面的扩大有着很大影响,很难满足快速发展的现代社会需求,迫切需要传播范围广、传播速度快、传播信息量大的互联网多元化传播途径。作为高校蒙古文学术期刊,我们根据自身的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建立属于自己的民族语言文字数据库,通过数据库的相关数据分析,发现最新的科研成果和热点问题,给作者及早提供科研动向和热点问题的相关资料,并利用现代化移动互联网手段,创建编者、作者、读者三位一体的互动平台,实时收集反馈信息,提高作者的学术论文质量,根据受众关注的聚焦点针对性地组稿或约稿,不断提高蒙古文学术期刊的影响力和论文质量。
二、蒙古文学术期刊的互联网传播现状
蒙古文学术期刊的传播途径较为单一,除了传统的邮局发行和交换外,主要依靠中国蒙古文期刊网、维普网和超星期刊网等三大数据库的互联网传播。
(一)中国蒙古文期刊网
中国蒙古文期刊网是内蒙古大学图书馆创办的蒙古文学术期刊网站,本数据库把蒙古文期刊的全文内容以PDF格式的形式上传到互联网上,满足了读者随时随地网上查阅蒙古文期刊的需求,也为蒙语教学和蒙古语言文字的科研工作者搭建了便捷的交流平台,并制作了蒙古文字检索引擎,填补了我国这一研究领域的空白。中国蒙古文期刊网现全文收录12本用蒙古语言文字出版的优秀学术期刊。收录内容包括蒙古文期刊的PDF格式全文内容以及蒙汉英论文题目、中文提要、关键词、刊名等。本数据库全文收录的12本优秀学术期刊是《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蒙古文版)》、《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蒙文版)》、《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蒙古文版)》、《内蒙古社会科学(蒙文版)》、《中国蒙古学》、《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蒙医药学蒙古文版)》、《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蒙古文版)》、《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自然科学蒙古文版)》、《西部蒙古论坛》、《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蒙古文版)》、《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蒙古文版)》和《内蒙古民族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等。中国蒙古文期刊网基本涵盖了内蒙古自治区高等学校的蒙古文版学报,在全国数据库中最为权威完整的蒙古文期刊信息资源的服务平台,目前提供免费下载全文的服务,真正做到了蒙古文期刊的信息资源共享和互联网传播功能。中国蒙古文期刊网有比较成熟的检索功能,有基本检索、高级检索、汉文检索、蒙文检索和英文检索等功能,单一条件的基本检索和同时满足多个条件的高级检索给读者节省了大量的查找时间,蒙文检索是有别于其他网站的独特功能,数据库的日均访问量逐步上升,给广大蒙古族学者提供了丰富的蒙古文字版的科研成果,也在蒙古文期刊的信息化发展过程中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文学著作研究思想及方法对比
本文作者:李靓 单位:中央民族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王瑶的《中古文学史论》(以下简称《史论》)和林庚的《中国文学史》(以下简称《文学史》)是20世纪40年代末期出现的两部中国古代文学史的研究著作。其中《史论》是王瑶在1942年至1948年期间于清华大学讲授“中国文学史分期研究(汉魏六朝)”这一课程时的讲稿。而《文学史》亦是林庚于厦门大学教学期间所写,全书在1947年5月出版。两部书诞生于同一年代,都是古代文学研究史上不可多得的专著。在这点上,不少学者曾做出过评价,如程千帆曾评价《史论》:这(《史论》)也许并不能完全代替那些断代分体的文学史,但它是一种独特的构思和编排,它能够使这一时期文学上的若干问题从不同侧面凸现出来,从而显示了整个中古文学的全貌……这部书不仅本身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而且在文学史的写作上,也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模式,为后出许多同类书籍所取法。〔1〕
袁行霈在评价《文学史》时也说:他可贵的独特之处,或者说别人难以企及之处,乃在于他是以诗人之心从事研究,是带着新诗创作的问题和困惑来研究古典文学的,同时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用来指导自己的创作实践。〔2〕可见两部书文学史地位之高,程千帆认为《史论》开辟了一种新的研究模式,使得后来许多研究者效仿;而袁行霈则认为《文学史》的创新之处在于独特的研究方法———以诗人之心来解读文学史。事实上,学界在对于这两部书的研究方法上已取得一些成果,如孙玉石的《王瑶的中国文学史研究方法论断想———以〈中古文学史论〉为中心》,〔3〕认为《史论》的研究方法主要体现在对于“史识”的自觉追求与客观的考证态度,以及“历史”与“现实”的统一。①又如葛晓音的《诗性与理性的完美结合———林庚先生的古代文学研究》,〔4〕作者从林先生的生平,对于楚辞、唐诗以及明清小说的研究中,探讨其对于古代文学的研究方法。他认为“林庚先生研究文学史,既有宏观认识作为主线贯串始终,又很注意以微观研究作为立论的依据。尤其重视作品字词的解释。”此外,徐晓村的《学术研究中的理性的客观态度———王瑶先生治学特点管窥》、〔5〕陈国球的《诗意的追寻———林庚文学史论述与“抒情传统”说》〔6〕等论文都对两位先生的研究方法进行了探讨。这两本书在研究方法上都有其不可取代的创新性,且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研究方法,所以比堪两者的不同对古代文学研究具有较高的指导意义。
一、阐释现象与沟通新旧
王瑶在《出版自序》中说:本书的目的,就在对这一时期中文学史的诸现象,予以审慎的探索和解释。作者并不以客观的论述自诩,因为绝对的超然客观,在现实世界是不存在的;只要能够贡献一些合乎实际历史情况的论断,就是作者所企求的了。〔7〕在《重版题记》中他又说:文学史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它既不同于以分析和评价作品的艺术成就为任务的文学批评,也不同于以探讨文艺的一般的普遍规律为目标的文艺理论;它的性质应该是研究能够体现一定历史时期文学特征的具体现象,并从中阐明文学发展的过程和它的规律性。〔7〕在他看来,文学史的研究不同于其他学科,与文学批评、文艺理论之研究亦有明显区别。文学史研究的任务不仅在研究文学现象本身,更重要的是从中找出文学发展的规律。由此可见其写作目的即是对于中古时期的文学现象做出相对合理客观的解释,并从中探讨文学发展规律。而林庚写作《文学史》的目的则大不相同,他在与张鸣的谈话中说道:“1934年我还在北京民国学院教书的时候,没有可用的文学史,我就想自己编一本,而且这本文学史能跟新文学衔接,而不仅仅是把古典文学讲完就完了,我那时是在写新诗的基础上,作为一个作家去写文学史的。”〔8〕他在自序中亦提及其写作目的,也是基于两个方面的原因,沟通新旧文学史是为其一,其二则是因为“近世文坛上派别与纠纷之多,其所以有这许多纠纷的缘故,便因为缺少了一个主潮。”〔2〕从两人的阐释中可见出,王瑶想以一个纯粹学者的目光来剖析中古文学的各种现象,并用客观的态度从社会环境与历史背景中找出原因,从而得出文学发展的普遍规律;林庚则不同,他试图在新诗创作的基础上创作出一本新的文学史,用以沟通旧文学与新文学之关联,进而寻觅中国文学发展进程中的主潮。
二、“史识”与诗意
“史识”是王瑶在文学史研究上的指导思想,也是《史论》的特色所在。所谓“史识”即善于在纷繁复杂的历史资料与现象中,通过理性的思维和分析,进行提炼和升华。“以一种客观的态度来严肃地对待在研究过程中所陆续发现的大量的新的事实和资料,从它们的整体和相互关联的关系中来严格地加以分析,”〔9〕力求得出更为接近实际的理论判断和历史结论来。王瑶在大量占有事实材料的基础上,对材料进行严密的分析论证,从而得出文学发展的基本规律。如在《论希企隐逸之风》中,作者分别从文人自身的心理需求、汉末的时代背景、玄学的影响以及隐逸文学这四个方面对魏晋时期的隐逸现象进行了阐述。全文共列举了94条引文,其中包括《后汉书》、《魏志》等史书,《谢康集》、《弘明集》等文集,还有一些具体的诗作,如阮嗣宗《咏怀诗》等等。资料之详实令人惊叹,作者有条不紊地将魏晋时期的隐逸之风置于社会大背景之下进行探讨。他认为初期文人的隐逸只是为了逃避黑暗的现实,经过时间的沉淀,隐逸渐渐发展成理论,而理论又随着时间的推移得以升华,变成了单纯的为隐而隐。又如在《文人与药》中,作者为说明魏晋男子喜爱“熏衣”这一习俗,列举了《魏志•朱建平传》、《太平御览》、《晋书•贾谧传》、《世说新语》、《南齐书•武十七王传》、《晋书•王述传》等九条引文,从正反两方面说明当时男子爱美的现象。接着又从这一客观事实出发,联系当时社会的实际,对文人的爱美心态进行分析,揭示了文人与药之间存在的不可隔断的联系。
中学语文古代文学美育策略
一、古代文学作品在中学语文教学中的美育作用
(一)提高中学生的审美力和认知力
我们咿咿呀呀从一首简单的诗句到一首古诗再到一篇完整的文学作品,在大声朗读和应和的过程中逐渐摇头晃脑。很显然,学生已经对一个陌生的知识由最简单的认知到后来产生了一种审美的体验,这说明认知力的发展对中学生的审美能力的形成具有非常深刻显著的影响。人们认识世界的途径是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而中学生对世界的认知主要是通过学习书本获取的。古代文学作品或通过向我们介绍知识,或通过议论文向我们讲述道理,或通过散文带我们感受文字艺术之美,让学生在认知世界的同时提升学生的审美能力。
(二)培养中学生的想象力和思维能力
古代文学作品美育比其他教育学科更能较好的开发中学生的想象力和思维能力。古代文学作品都是通过语言手段来塑造文学形象的,通过生动的语言描述,引发学生产生相应的画面,使文中描绘的事物活灵活现的呈现在学生的大脑中并产生共鸣,让学生在愉快的教学中不知不觉的接受。古文学作品培养学生的想象力和思维能力首先是把作品的艺术和实实在在的社会生活联系起来,再融入到教学过程中,让学生在欣赏,比较的过程中进行再构造,再想象,以此来激发和培养学生的想象力和思维能力。
(三)培养中学生的情商
每个人的个性心理特征(个性、气质、爱好等)都可以在审美的过程中留下印记。比如说有人热爱李清照的婉约细致,有人喜欢岳飞的刚直不阿,有的钟情于林黛玉的柔情似水,有的人偏爱李煜的沉郁顿挫,有人佩服诸葛亮的足智多谋。这些都是审美过程中不自觉形成的情性,也就是我们所谓的情商。因此,注重古代文学作品在中学语文教学中的应用,有助于培养学生的情商。
古今文学阐释异同
由于“时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转移”,前代著作多为后代人无法理解,甚至同时代人也不能理解,所以就需要熟知前代名物典制、礼仪制度、历史文化的通人对前代著作加以整理,以时下语言解释前代作品以供人阅读,通过阅读汲取前代文化、经验教训,并为当下服务。随时间递推,前人的解说后代人亦已不能了解,故需要新一轮解说。正如黄俊杰所归纳的“孟子诠释学可以说起于‘语言性的断裂’与‘脉络性的断裂’”。[1]267于是产生了致力于还原经典的阐释活动。 也正因为人们对于前代著作的“求知欲”,促进了阐释的形成、发展,但是作为一门学科,要具备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结构框架,西方阐释学由来已久,虽然中国的阐释实践很早,但缺乏理论的总结,这跟中西方的思维方式有关。目前仍有学者质疑中国阐释学的存在,认为中国阐释学的理论框架都来源于西方文论,借西方文论的结构阐释中国古籍,只能说是一种借鉴,而不能就此说中国亦有阐释学,因为理论体系不健全,结构框架不完善。笔者才疏学浅,未遍读群书,不便妄下雌黄,故本文抛开中国有无“阐释学”不讲,仅就中国经学经典的阐释历程和方式做一番梳理。 一、中国古籍的阐释 中国古籍的阐释史与其说是古籍的阐释史,不如说是经学经典的阐释史,中国阐释学就等同于中国经学经典阐释学(这里没有区分为西方文论中的古代阐释学与现代阐释学,因为笔者认为中国没有本土的阐释学,现行阐释学理论框架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由西方传入,如果欲分析真正的中国阐释学,就要回归中国本土,故不用西方阐释学的分期)。以《孟子》阐释为积淀研究中国阐释学(亦称“诠释学”)较为有名的台湾学者黄俊杰,就认为“所谓‘中国诠释学’,是指中国学术史上源远流长的经典注疏传统中所呈现的,具有中国文化特质的诠释学”。[1]266李清良在《黄俊杰论中国经典诠释传统:类型,方法与特质》一文中分析归纳黄俊杰先生上述观点为“中国诠释学”等于“中国经典诠释学”。[1]266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尉利工的博士论文《朱子经典诠释思想研究》中指出,“中国哲学史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部经典诠释史”。虽没有明确指出是经学经典及诠释学,但就文中所述亦可说明经学经典是中国阐释学的支柱,研究中国阐释学,就相当于研究中国经学经典的阐释史。 中国古代学术分经学、子学、史学。翻检艺文志、经籍志,不难发现经部记载书目、总类数量最多,代表了各个时代的学术导向,亦是中国学术主体,仅《四库全书总目》经部就收录了经学著作一千七百七十三部、二万零四百二十七卷。经学中蕴藏了丰富而深刻的思想,保存了大量珍贵的史料。经学主要以儒家经典为代表,解释其字面意义、阐明其蕴含义理的学问。回溯中国经学史,可分西汉今文经学、东汉古文经学、宋义理学①,对于经学的阐释自其产生之时就已开始,皮锡瑞说:“孔子所定谓之经;弟子所释谓之传,或谓之记;弟子展转相授谓之说。”[2]39同样经学的阐释又因派别的不同而有不同侧重,西汉今文经多阐发圣人之微言大义,东汉古文经学多名物典制、训诂的解释,宋义理学则抛开圣人不谈,以阐发个人义理为主。 史学,目前学界多称“历史学”,“是专门研究历史的学科,一般而言,其专指整理与研究人类有文字以来所留下的文字与图象纪录的学科”。[3]两汉之前著作数量少,尚不能成为一门独立学科,《汉书•艺文志》史部书籍则收在“六艺略”春秋类下。魏晋南北朝始独立为一门类,作为与经学、子学并行的学术存在。瞿林东先生在《中国史学史纲》一书中说:“关于人类社会历史的认识、记载与撰述的综合活动,这便是史学。”[4]1无论是前面微观的含义,还是瞿先生宏观的概括,都认为对于历史的事件应尽可能地还原到当时代的情境中去解说,以便人们对那个时代有客观的认识。解释者个人发挥的余地较少,惟独使文章显得有文采而已,但事实须是客观的描述。 子学谓诸子之学,我们可以把子学比照现在意义的哲学、自然科学,《四库全书总目•子部总叙》说:“自六经以外立说者,皆子书也……夫学者研理于经,可以正天下之是非。徵事于史,可以明古今之成败。余皆杂学也。然儒家本六艺之支流,虽其间依草附木,不能免门户之私。”[5]769由于视子学为杂学,故不为帝王提倡,亦不为学者们重视(儒、道、佛三家除外)②,所以是类书数量少,又少有注释疏证,遂多无继承不相传。在民间,子学还留有一定地位,比如术数、方技、五行之学,作为纯朴人民的迷信———一种精神需要而存在,但却谈不上阐释,多为口耳相传,无深入研究。再如医家、历数、农家等实用之学,只要求疏通文字,能理解文意即可。这种存在状态给学者研究设置障碍,为求得利禄,多舍此而为经学。 二、古今文学阐释异同 古今文学的源于汉经古今文之争,据孙钦善《中国古文献学史》:今文经主要是口耳相传,著之竹帛;古文经则是流传下来或重新发现的经书古本。二者除文本不同外,说解、宗旨亦不同。今文家标榜“经世致用”,强调经书的直接的、简化的实用目的,把孔子看作政治家,认为六经皆为孔子著述,里面处处贯穿着孔子的思想观点,多阐发其中的“微言大义”并掺杂谶言阴阳;古文家则求对经书本身作确实地理解,认为孔子为史学家,“六经皆史”,孔子述而不作,说解侧重章句训诂、名物典制,学术性较强。 我们可以从古今文家对待经典的态度窥其阐释角度。今文经学的特点是通过训诂章句为手段,力图为圣人立言,替圣人说道,借经书宣扬圣人思想,阐释典籍过程中努力摆脱甚至忽略“此在”的存在,用圣人思想比附现实,但阐释者的“日常生活”经验却无形中影响其用当时代通行思想立说,如西汉“独尊儒术”、魏晋“玄学”、隋唐“缘佛入儒”,此种阐释是“在世界之中”的一种反映,但个人意识尚未觉醒。古文经学的特点是以小学为根基,从打破语言障碍入手,透析上古文化典章制度与圣君贤相政治格言,阐释者力图抛开“此在”与“自在”(自在:西方文论“存在主义”术语,笔者理解为经典作者全视角的叙述线索的存在,即蕴含着通过作品传递作者思想的存在)的存在,以自己的知识积累构建经典的文化内蕴,但同样摆脱不了“日常生活”的影响,比如在解释古事时每涉及思想内容,难免有附会之嫌。#p#分页标题#e# 除上述历时层面的比较外,还需要对其共时层面的具体差别做一番介绍,就是今古文之争的历史发展演变过程中力量的此消彼长,及时代背景下经学阐释的流变。下面以皮锡瑞《经学历史》划分时期为线索来分析。 (一)今古文阐释的区分之前的经学开辟时代 此时期是经学的初创期,无论经学典籍先前以何种文本流传,自孔子删定六经之后,便被奉为经典。这一阶段主要任务是确定经典,孔子依据当时需要对已存文本加以删削,确定数量语句。有些文本上下时代相差不远,尚能被理解,阐释活动产生的前提———“语言性的断裂”、“脉络性的断裂”不是很显著,所以这一时期阐释仅存在于师徒相授以口耳相传的讲授活动中,对经文的解读即是在为统治思想服务,或为礼仪典制的继承与发展,“此在”的“日常生活”与经典的差异通过解读过程相互融合。 (二)今古文刀锋相见的经学流传、昌明、极盛时代 此时期有了阐释的必要,弟子传承老师经学的过程中夹杂着自己的理解,以述老师思想为己任的传、记之书大量问世。弟子们依据各自的理解,对老师的文本加以解读,由于“日常生活”的不同,解读的角度、内涵就不同,比如《春秋》的传承之作《左传》、《公羊传》、《谷梁传》,在《春秋》经记事基础上多有发挥,借宣扬经文思想的文本阐发一己之见。两汉时期,儒学思想顺应董仲舒改革的路线发展,阐释经典则有意维护统治阶级思想,并以章句训诂为阐释方式。汉武帝对经学极力奖励推行,通晓经书的人获得礼遇,使投入经学研究的人更多,当时就有“遗子金满盈,不如教子一经”的说法。这一时代的阐释活动就带有明显的“此在”、“自在”的存在,传、记之书列为经典之后便有了今古文之分,并且二者的争辩愈演愈烈,各自阐释特点上文已述及。经学之所以昌明、极盛,亦在于争论,有异议才有反驳,才能促使研究的深入。 (三)今古文阐释融合的经学中衰、统一时代 东汉末年,郑玄在古今文之争极盛而衰的空隙中异军突起,集古今文学之大成,将二者优势互补,去除分歧,以二者之长遍注群经,此时经学以郑学独尊,郑学阐释以古文学为基础,皆今文学阐释方法,发扬儒家学说,站在“无征不信”的高度为圣人思想代言,强调经书的“自在”存在。文化思想的统一必须有一个统一稳定的政治局面为依托,郑学在短暂的小一统之后便遭遇政局动荡,王郑之争终结了古今文之争。朝代的更迭使得人心涣散,无意于学术背后的政治之争,道家的“无为”思想顺应潮流被推崇备至,“缘道入儒”成为风尚,“世界”的大环境影响阐释者不谈学术而志于思辨,即西方存在主义中的“言谈”。“言谈”即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的术语,是“按照含义对现身在世的可领会状态的分解”。也就是说,魏晋“玄学”的思辨道出了阐释者对所处“世界”的一种领悟,通过对现身世界的把握、通过经典文本道出“此在”,而“现身在世的可理解状态道出言谈”。[6]97唐五代,由于佛教的兴盛,帝王对道教的提倡,造就了儒、佛、道三家鼎力的局面,以儒家经典为核心的经学阐释格外突出了“世界”的影响,统治者关注重心的转移,导致学术倒向道、佛的解读。阐释者对经典亦是顶礼膜拜,“疏不破注”,在南北朝义疏之体的基础上以训诂注疏为主要阐释手段,多无创新。阐释仅是厘清经典文本、训诂考释词句及思想内容,往往洋洋几百字疏证一条注释,繁文缛节,造成研读不便,从另一角度加速了儒学的衰退。 (四)今古文阐释复兴的经学分立、复盛时代 南北朝时期,阶级矛盾尖锐复杂,朝代更迭、分裂战乱的政治局面很难给学术发展的空间,地理上的分割势必会影响学术朝不同方向发展,魏晋“缘道入儒”形式的“玄学”依然对这一阶段人们思想有所影响。南朝宋、齐、梁、陈都为汉族统治者,受“玄学”和佛学影响较大,能博取众家之长,又喜标新立异,故学术朝着哲学思辨方向发展,有今文经学阐发微言大义的韵味,当时义疏之作即是由南及北,亦可视为“玄学”余续。而北朝多为少数民族政权,虽都采取汉化政策,亦崇尚儒学,但由于主要是吸取统治经验,所以容易接受正统的汉、魏晋时期儒学,故注重名物典制、训诂考释的古文经学阐释的道路发展。南北经学因阐释角度、方法、内容的不同而分立,今文学渐微,古文学重兴,义疏体产生即是本时期阐释活动特点。清朝经学是在宋学的园囿里成长起来的,在经历明朝灭亡后开始反思宋明理学、陆王心学的诸多弊端,以汲取经验教训。加之清政府对汉族知识分子政策由举“博学鸿词科”的笼络利诱到大兴文字狱的高压政策转变,使得知识分子不敢高谈阔论,亦不敢有所造次。所以经文的解读一方面要反思、要改革,另一方面又有所畏惧,只能“埋在故书斋里讨生活”,走上一条不介入政治的实学与考据学的路子,并一度造就了“乾嘉朴学”的辉煌。此时的阐释活动则再现了东汉古文学的阐释模式。嘉庆道光以后,受西学实用主义影响,标榜“经世致用”的经今文学复兴阐释方式随之改变。皮锡瑞《经学历史》说清代学术“凡三变”,“国初,汉学方萌芽,皆以宋学为根柢。……乾隆以后,许、郑之学大明……是为专门汉学。嘉、道以后……是为西汉今文之学”。[2]249-250 (五)今古文阐释更易的经学变古、积衰时代 这一时代经学在经历了两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的大起大落、大分大合后又趋于统一,经学经典在经过古今文之争、郑学一统、郑王之争、义疏、注疏等争辩解读后,名物典制、训诂考释后已发展到相当高度,对于宋人已无发挥的余地。唐五代由于帝王提倡佛学急剧发展,对于道教、佛教的阐释超出儒学,宋时亦然,宋人既受道学、佛学影响,又为发展儒学而辟佛,阐释者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于是产生了“好奇”,“这一术语作为描述方式不局限于‘看’,它表示觉知者的世界来照面的一种特殊倾向”。[6]207正由于“好奇”,是阐释者观照自己的“世界”,将儒学借道教、佛教阐释的本体论形式重新解读,把“圣人的原意,文本的原义以及读者所悟之意”有机融合在一起,变更古今文学训诂考释的阐释模式而为宋学理论化、思辨化的阐释模式,在原来就文本而谈文本的低层次阐释活动提高到借文本谈“此在”与“存在”的高层次阐释活动,尤为强调“此在”的存在,囿于文本,具体阐释方式在他文阐述,元明时期则照着宋学的思路发展。#p#分页标题#e#
古代文学考核模式改革分析
一、《中国古代文学》课程传统的考核方式存在的弊端
《中国古代文学》是我院汉语专业的核心课程,其教学目标是:使学生了解掌握中国古代文学发展的基本脉络和各个历史时期重要的作家、作品以及重要的文学现象,获得有关中国古代文学的基本知识,培养和提高学生阅读、分析、鉴赏文学作品的能力。这就要求本课程的教学模式、方法、手段及课程考核方式等方面都要服务于这个教学目标。但我院《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考核方式多年来仍沿袭传统的模式,即以闭卷、笔试测试为主,这种考核方式可促进学生强记古代文学基础知识,打下扎实的文学功底,是实现课程知识目标的有效手段,但却存在以下弊端:
(一)考核形式单一。《中国古代文学》课程的考核都安排在期末进行,一次性地用闭卷、笔试的形式考查学生的学习情况,这种单一的考核方式忽视了学生学习过程中的考核,因而不能全面、科学、合理地评价学生的学习效果。
(二)命题陈旧。本课程考试基本采用传统的题型,主要有填空、选择、判断、名词解释、简答、分析论述等,可见,客观题的比例大,主观题的比例很小,侧重考核的是知识的记忆和累积,而轻视了学生分析鉴赏文学作品能力的考核。
(三)考核知识面窄。由于以一张试卷定成绩,因此,师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分数结果上,有的教师为了追求及格率,在考前划重点,而学生为了拿到学分,则根据教师划的重点内容死记硬背课本、笔记,这样就造成了考核的知识面狭窄,不利于全面检测学生掌握古代文学知识的实际水平;由于考核知识面窄,学生只要考前突击一下,就很容易及格过关,这样就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可见,传统的考核方式疏忽了学生在教学中的主体作用,严重地阻碍了学生的全面发展。因此,我院《中国古代文学》课程教学团队于2010年开始了“中国古代文学课程考试改革研究”的课题研究,其中,对本课程考核方式进行了深入地改革探讨与实践,并初显成效。
二、《中国古代文学》课程考核方式改革的探讨与实践
(一)改革单一的考核方式,采取多角度多形式多次检测的考核方式。变单一的期末闭卷笔试为多角度多形式多次检测的考核方式,以应用知识和培养能力为目的的实践操作型的考核为主要形式。加大平时考查的力度,注重对学生学习过程的考核,建立形成性的评价机制,对学生进行多层次、开放性的综合考评,并使之贯穿于教学与学习的全过程。
彝族传统文学困境破解
一、彝族传统文学的定义
这里所说的传统文学,是指在历史长河中产生于民间,在传承过程中被用文字记录成文本之后,仍然以口头形式在民间流传和变异着的民族民间文学。这些民间文学在传承过程中,又会有新的文字记录文本出现。同时,它还包括没有文字的民族长期传承着的民间文学。彝族传统文学包括口头文学及其记录本以及传统经籍文学两大部分。
⒈口头文学。彝族传统文学中的口头文学,是至今仍然流传在民间的活文学,包括数量众多的歌谣、故事,其中有韵文体,也有散文体。而在记录下来的文本中,却又是以韵文体为主,散文体文本很少。就发展的趋势来看,由于全球化和现代传媒力量的影响,彝族民间口头文学逐渐消失,渐趋湮灭。所以,长久地讲,彝族口头传统文学将会逐渐转变成文字文本保存下来。
⒉传统经籍文学。彝族传统文学中的传统经籍文学,以文字文本为主。这是因为彝族传统经籍文学,主要是由彝族从事祭祀、宗教和传统文化传承的毕摩所创制和传承,应该是最早将口头祭祀、宗教言辞记录下来的文字,由于其特殊的功用和地位,变异较小。因而传统的经籍文学是彝族传统文学固定性较强、变化性较小的文学。但是研究家和文学史家的著述中,往往把传统的经籍文学等同于作家创作的文字文学,而没有把它列入传统文学之中,这是一个错误的分类。
二、彝族传统文学研究情况与研究的难点
彝族传统文学的研究,主要体现在彝族文学史论著作中,单篇研究的论文中涉及较少,即使是一些论文,多数都局限于对个别文本的研究,而没有整体的系统研究,因此从中很难看出对传统文学总体上的认识和区分。无论是李力主编的《彝族文学史》,左玉堂主编的《彝族文学史》二卷本,还是沙玛拉毅主编的《彝族文学概论》,罗曲、李文华的《彝族民间文艺概论》,主要的篇幅都是关于彝族传统文学的研究。①这些史论著作与其他的文学史论著作一样,在涉及传统文学的研究中,基本上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传统文学的文字文本中。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中就反映出了传统文学文本形式的多样性的麻烦,也反映出了传统文学研究中的难点问题。
⒈文学分类之难。这主要体现在口头文本与文字文本的混同一体,纠缠不清。口头文本一旦记录在案,往往又叫口碑文献,逐渐形成文字文本。而上一个历史阶段与下一个历史阶段之间、此地方与彼地方之间、这个传承人与另外一个传承人之间都存在差异性,变异是永远存在的问题。体现在彝族传统文学上,其特别突出的问题,不单是口传文本与文字文本的差异性永远存在,尤其明显的是口头文本以散文体居多,而文字文本却以韵文体居多,在文学形式上有着巨大的差别。散文体更体现传统文学的变异性,而韵文体文本往往更具有艺术性,更能体现彝族传统文学的特征。
中职特殊教育医古文教学体会研究
摘要:从教学方法、教学活动设计等方面对中职特殊教育中医康复保健专业“医古文”课程进行了探讨。根据视障学生特点,采用多种教学方法,合理设计教学活动,并在教学中渗透临床知识,同时注意培养学生良好的职业道德;利用微课、举办讲座等途径拓展知识面。通过教学实践,极大地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提高了教学质量。
关键词:医古文;视力障碍;教学体会
“医古文”属于中医康复保健专业的基础课,是培养学生阅读古典医籍能力的一门工具课。其核心任务是教给学生认识、掌握古代汉语语言规律,从而指导学生学会读古书,进而提高阅读中医典籍的能力。医学院校加强医古文经典的阅读和教学,有利于开拓学生中医知识文化视野,提高传统人文精神素养,培养创新思维能力,领悟中医药学精髓。[1]全国盲人医疗按摩中等专业统编教材《医古文》编委会提出:中专层次的医古文学习,属于基础教育,适于从启蒙式、诵读式入手,内容宜简不宜繁,且需课上学习结合课后习题的练习与讨论,并结合所学专业同时进行。这就要求我们在教学内容和教学活动的设计上,应围绕中专教学和特殊教育这两个因素展开。笔者结合中职视力障碍学生的教学实践,就此谈谈自己的教学体会:
1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逐步提高阅读能力
医古文内容深奥难懂,加上视力障碍学生文化基础薄弱,课堂上被动接受古代汉语和医学知识,导致学习积极性不高,从而产生畏难情绪。所以,在教学之初,教师不能采取填鸭式教学,过分强调医古文的字词难度,这样只会让学生产生厌学情绪,增加心理负担。而应当由简入繁,由浅入深。不断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培养学生学习兴趣,逐步提高阅读能力。具体应做到两个结合:
1.1详讲与略讲相结合
教师首先给学生介绍体裁梗概和作者生平,以故事的形式讲解古代医家部分看病的经历,从而激发学生兴趣,让学生初步了解课文。而后有重点地讲解经典段落和词句。详略得当,使其在有限的时间内提高课堂效率。
方孝孺的文学思想浅析
一、文以载道观
《风》《雅》作为儒家传统《诗经》的重要内容,《毛诗序》中解释《风》:风,风也,风已动之,教已化之。朱熹也从美刺教化的角度对此进行过解释。在这里,方孝孺认为李白、杜甫就是因为学习《风》《雅》才写出那么好的诗歌,才在诗歌史上有那么高的地位,故而学诗者也应该探究本源。这种说法不免显示出诗人的“宗经”观念。其次,方孝孺师从宋濂,宋濂是明代的儒学大师,其创作主张继承韩愈、欧阳修等唐宋古文学家“文以载道”的观点,注重“以道为文”的文道一元论。这样实质上表现作家对生活个性化体验和独特文采的创作,排斥在体道之“文”以外,从而使他的文学观念散发出浓烈的卫道气息。所以,受其老师影响,他宣扬伦理教化,推崇“道”。什么是“道”呢?方孝孺认为:“夫道充天地,亘古今一而已矣……行之,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个“道”包含的范围非常大,是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夫天下之至崇大者,莫过于‘道’,而卑且近者,道亦未尝不在也……顺亲弟长,事非远也,而性与天道不外焉。”又说“欲求其道乎?则凡足下之语默起居,奉上驭下,道未始不在也”。所以“道”是充塞于天地之间的。它既同于孟子的浩然正气,也同于孔子的忠恕思想。他认为“道之于事,无乎不在古之人。自少至长,于其所在皆致谨焉。而不敢,故行跪、揖拜、饮食、言动有其。”如果不是因为受该思想的深刻影响,也不至于落得诛十族的惨淡下场。再次,方孝孺的文学思想的形成还与其家学渊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方孝孺的父亲方克勤也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儒士,方克勤曾经感其邑人自宋以骈俪雕刻为学,没有谈周公、仲尼之道,而开始以《易》讲授。在《谈诗五首其四》中:“发挥道德乃成文,枝叶何曾离本根。”诗人将“道”和“文”比作“枝”和“叶”,文章的形成是由于道德的发挥,这就像枝叶的生长离不开根一样。还有《谈诗五首其五》:万古乾坤此道存,前无端绪后无垠。诗人认为茫茫宇宙中只有“道”贯乎始终,不曾中断。从以上的谈诗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的思想深深地烙上了儒家正统思想观念,其实从方孝孺的生平也可以看出,他的父亲并没有犯错便被朱元璋诛杀,方孝孺几经奔波呼告无果,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对皇帝失望,可是他还在朱元璋死后写文章进行歌颂,虽然不知道是否发自内心,但可见儒家的忠君思想根深蒂固,这可能也与明代士大夫政治风气有关。其实,他的重“道”轻“艺”思想在《谈诗五首其三》中“俗末竞工繁褥体,千秋精意与谁论。”中得到体现,他认为文章不要太华丽,否则文章的“道”便得不到体现,无论文章还是吟诗,其意义在于阐明道,而不是仅仅做文。
方孝孺认为:“人不能无思也,而复有言。言之而重理也,则谓之文,文而成音也,则谓之诗。苟出乎道,有益于教,而不失其法,则可以为诗矣。于世教无补焉,兴趣极乎幽闭,声律极乎精协。简而止乎数十言,繁而至于数千言,皆苟而已,何足为诗哉?”他认为诗歌是有音律的文,合乎道,有益于教化才是真正的诗。他在《刘氏诗序》中写道:“工兴趣者超乎形器之外,其弊至于华而不实;务奇巧窘乎声律之中,其弊至于构而无味。或已简淡为高,或已繁艳为美,要之皆非也。”方孝孺过分偏重儒家传统和封建纲常而片面斥责文学形式,不免有损于文学的艺术性。他在《读朱子感兴诗》中写道:“三百篇后无诗矣,非无诗也。有之,而不得诗之道。虽谓之无,亦可也。夫诗所以列于五经者,启章句之云哉?盖有增乎纲常之重,关乎治乱之教者,存也。非知道者,孰能识之?非知道者。孰能为之人?孰不为诗也?而不知道。”他认为在《诗经》之后就没有诗歌了,即使有的话,这些诗歌也没有得到诗的“道”,因为这些诗歌不具有《诗经》的教化作用。虽然他在强调文以载道,但是他的文章也有新意,因为他认识到文与道的非同一性。在宣扬伦理政教之外,文学在社会生活中还有更客观的描写。
二、“文贵乎自然”观
方孝孺重“道”轻“艺”的同时还提倡文章应该自然而不应泥古,文贵乎自然。其实这两种观点并不矛盾,正是因为轻“艺”,反对文章“繁褥华丽”,才主张文章贵在自然。他在《张彦辉文集序》中写道:“其辞不泥乎古,务自己出无艰深俚陋之病,往往本乎圣贤之道,盖庶乎斯文也已。”,之所以反古,是因为古人的话未必都是对的。在《谈诗五首其一》中:“世人皆宗李杜诗,不知李杜更宗谁”,诗人指出不要泥古,做诗要探求本源,写出自己的新意。他认为学习《风》《雅》学习儒家传统,其实不是形式上的泥古,而是心领于神,学习古人的精神。杜甫也曾说过:“转益多诗是汝师”。方孝孺在《答张廷壁》中更为详细地介绍了文之自然的长处:“圣贤君子之文发乎自然,成乎无为,不求工奇而至美,自足达而不肆也,严而不拘也,质而不浅也,奥而不晦也,正而不窒也,变而不诡也,辨而理,淡而章,秩乎其有仪,烨乎其不枯,而文之奇至矣。”显然,我们可以看出诗人的观点,他认为,纵然文章没有矫揉造作,没有华丽的辞藻,但是确实是好文章,这是返璞归真的那种淡美。所以,从上文,我们看出方孝孺的指导思想依然是古圣之道,学习和继承古代大家的经验及方法,反对文体形式泥古。这也对当时厚古薄今的风气进行了有力批判。
三、养气观
方孝孺比较推崇李白、苏轼的诗,是因为他们的诗歌充满“气”。对于“气”的推崇是方孝孺的另一思想。其老师宋濂主张“养气”,他认为天地之间最大的莫过于“气”,只有先“养气”,“道”才能得以明确。“道”明确之后,“气”又能够得到补充,“气”补充之后才会形成好的文章。这是层层推进的过程。受宋濂影响,方孝孺主张“养气”。他认为:“道者,气之君,气者,文之帅也。道明则气昌,气昌则辞达。”在这里,他也认为,道影响气,气支配文章。关于“气”,历来不乏文章进行阐述。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专门讲到“养气”。钟嵘在《诗品》中也曾谈及。黄美华在其论文中认为“方孝孺的‘气’是指成就文章的一种精神”。方孝孺之所以喜欢庄子、李白、苏轼的文章,是因为他们的文章之气丰沛、恣肆。方孝孺还认为天地之间充满气,正是因为这气,日月星辰、花鸟虫兽、人类都受到滋养。气是根本,而人有差异,是因为人接受气的程度不同。孟子曾说“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圣人之所以是圣人,在于他们能够提高个人的修养。方孝孺也强调通过提升道德养气。通过加强道德修养,提升品德。言行举止要合乎儒家的礼仪规范。方孝孺的气论中充满着儒家的思想,但是其气论并不是单一的,还包括其它方面的气,如对待事物的淡然之气,还有对待道德的执着之气。各种气相互影响,相互贯穿。气是隐性的,必须通过文章来得到表现。文章要直抒胸臆,立即将自己想表达的写出来,这样才能够做到文章气势流畅,也就是气昌则辞达。过于宣扬伦理教化的文章不免使文章陷入卫道的气息,但是方孝孺尚气的思想却淡化了这种气息,使文章有了活力。在气的冲淡之下,伦理教化和个人的感情能够得到很好的融合,使文章具有伦理教化和性情的特征。这样的伦理说教不仅不会枯燥,还会使人感觉到隐藏于其后的真情实感,更具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