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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人相比其兄鲁迅,鲁迅是批驳的,那么周作人是建设的;鲁迅更注重人与人的关系,自我与他人的关系,周作人更注重人内心的发展。批驳传统文化,建设新文化,需要着眼于传统文化的缺失,而输入对现实中国有价值的新思想。周作人在《国粹与欧化》一文中,对当时已遭受批驳,而在新文化成长中“国粹”又酝酿勃兴的气氛下,倡导欧化,呼吸新的空气进来,“欢迎欧化是喜得有一种新空气,可以供我们的享用,造成新的活力,并不是注射到血管里去,就替代血液之用。”目的是培育新的人,“以遗传的国民性为素地,尽他本质上的可能的量去承受各方面的影响,使其融合沁透,合为一体,连续变化下去,造成一个永久而常新的国民性。”而中国文化,在周作人看来,是无性的文化,缺乏情趣的文化,是于生命成长、生机勃勃上,即个性发育上欠缺的文化。 在“五四”文学革命的兴起后,流行的大众思想,周作人给以警惕,在《贵族与平民》一文中说,“平民的精神可以说是叔本华所说的求生意志,贵族的精神便是尼采所说的求胜意志了。前者是要求有限的平凡的存在,后者是要求无限的超越的发展。”并指出对于平民的精神有着漠然的不满足,倡导文学上的贵族精神。具体来说,针对传统文化的缺失,周作人有哪些具体的主张呢?周作人重视儿童,喜爱儿童,在《歌咏儿童的文学》一文中,他指出中国在儿童保育方面的盲点,“他们忘却了自己儿童时代的心情,对于正在儿童时代的儿童的心情于是不独不能理解,与以相当的保育调护,而且反要加以妨害。”接着指出日本文学在这方面可以借鉴于中国的,“日本歌咏儿童的文章不但在和歌俳句中很多,便是散文的随笔里也不少这一类的东西。其中最早的是清少纳言所著《枕之草纸》,原书成于十世纪末”,对该书作者十分喜爱,称其“存留着女性优婉纤细的情趣”。在这一篇文章里,作者不厌其烦,一段一段翻译抄引下来,以引进新风:“留着沙弥发的小孩,头发披在眼睛上边来了也并不拂开,只微微的侧着头去看东西,很是可爱。”“可爱的小孩暂时抱来戏弄,却驯习了,随即睡着,这是极可爱的。” “肥壮的两岁左右的小孩,白而且美丽,穿着二蓝的罗衣,衣服很长,用带子束高了,爬着出来。”一段一段看下去,写的是婴幼儿的顽皮可爱。 这样的引用,可见推介之力。初生的婴儿给大人们带来人生的乐趣。孩子们是可爱的。这在一再强调“孝”的中国,是很缺乏这方面的表现的。作者喜爱童心,赞美童心,这引起了一定的影响,在张中良发表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4年第4期上的“‘五四时期’儿童文学翻译的特点”,指出“五四”时期,随着对儿童体认的逐渐深化,儿童文学翻译越来越贴近儿童世界。译介过来的外国儿童文学除了童谣、诗歌、故事、童话、戏剧、寓言、小说、格言、图画等一般文体之外,还有歌曲、滑稽画、音乐故事等对于中国儿童来说更为新鲜的样式。翻译方法有忠实于原著的直译,也有便于儿童领悟的译述,翻译时注意把原著中儿童的视角、儿童的句式、儿童的语态,惟妙惟肖地传达出来。装帧印刷方面也颇下工夫,带给儿童一个色彩缤纷的文学乐园。 2003年在《苦雨》一文中,周作人写了孩子们对大雨的喜欢。 “这回的大雨,只有两种人最是喜欢。第一是小孩们。他们喜欢水,却极不容易得到,现在看见院子里成了河,便成群结队地去‘淌河’去。赤了足伸到水里去,实在很有点冷,但他们不怕,下到水里还不肯上来。”儿童与大自然融合,洋溢生机,代表着生命的新鲜,他们以自己的懵懂显示生命初始的元气。 对童心的提倡,对自然绿色的向往,师从周作人风格的废名的创作精神与之一脉相承。比如代表作《竹林的故事》。首先诗境的营构。小说中的三姑娘,是住在一片竹林中,“出城一条河,过河西走,坝脚下有一簇竹林,竹林里露出一重茅屋,茅屋两边都是菜园。”再看三姑娘和爸爸一起捕鱼的事儿,请看河面上的情景:四五月间,霪雨之后,河里满河山水,他照例拿着摇网走到河边的一个草墩上———这墩也就是老程家的洗衣裳的地方,因为太阳射不到这来,一边一棵树交荫着成一座天然的凉棚。水涨了,搓衣的石头沉在河底,呈现绿团团的坡,刚刚高过水面。“绿团团的坡”,也亏废名能够形容的出,那茂盛的水,是怎样的生命感觉呵。 近来产生很大影响的当代作家丁宗皓,在谈论自己创作的散文集《乡邦札记》中说:“我觉得一个作家的深刻,并不在于发现生活的不足甚至黑暗,也不在于让这些不足得到完全的呈示。”[1]“没有哪一种生活是完美无缺的,乡村社会一样,现代化的城市生活亦如此,我们能够选择的,只是有意义、有尊严、有爱的生活的一面。我要写的,是乡村生活的这一面,我选择写出这一面,而不是另外的,比如让人感到苦难、绝望无助的那一面。我想我有这个权利,表达我喜欢的生活期待。”[2]我认为这可以很好地诠释周作人与其弟子废名的文学创作观念。当代作家与20年代的周作人及废名,是有着精神上的隔代共鸣的。 周作人倡导“梦想”精神。鲁迅曾在《阿长与山海经》中,记叙过自己儿时对神话传说的喜爱,那个深切的愿望,无意中被乡间保姆给满足了,引发他对这个保姆绵长深切的爱。神话是人类的童年,那些神话,给我们带来的是多么无羁的畅想。作为一个个体,从幼年到成年,仿佛与人类这个种群的发展一样,个体的与种群的历史,是叠印在一起的。我们需要种群的幼年记忆。记得自己幼时能够接触到的有限的神话,一是在报纸中缝,看到盘古开天辟地神话,说地球原先如鸡蛋一样,这引起我的遐想;后来又在查字典中,不知“刑天”是什么,一查方知,砍去头颅之后,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舞着干戚,当时或许正处于身体发育时期,关于反抗复仇这样的肢体想象,实在已经膨胀,无法想象。的确,神话给我们带来的是某种压抑之后的畅快。周作人表达了他对神话的喜爱,“在我们个人我幼年时候所最喜欢的是《镜花缘》。———对于神异故事之原始的要求,长在我们的血脉里,所以《山海经》《十洲记》《博物志》之类千余年前的著作,在现代人的心里,仍有一种新鲜的引力。”[2]这一梦想精神的倡导,是有着对现代都市物质文化的反叛的,周作人引用科伦的一篇序言中的话:“我们在他的著作里几乎不能发见一点社会的思想。但是,却有一个在那里;这便是一种对于减缩人们想象力的一切事物,———对于凡俗的都市,对于商业的实利,对于从物质的组织所发生的文化之严厉的敌视。”不满于都市物质实利精神窒碍的现状,引用西方现代派作家王尔德的看法,“王尔德有一篇对话,名The Decay of lying(说诳的衰颓),很叹息于艺术的堕落。”并申说,“科伦在丹绥尼的《梦想者的故事》的序上说:‘养活他们的惊异的精神,惊异在人是神圣的。’”最后他奏响文章的强音,“梦想是永远不死的。”现代社会中人还有梦吗?仿佛没被污染的大自然已难存在一样,我们的精神因为物质实利科技已经压瘪,近于窒息。在物质科技实利的裹胁中,我们只有在这汽车的拥堵和尾气中勉力生存。但大自然、梦想是人类不灭的追求,曾经迷失过,现在仿佛是基于生命的本能,重返自然,寻找那原初的神灵。我亲眼目睹“十一”国庆旅游时节,多少人不远千里,蜂拥着爬山,欣赏山水,玩赏久违清澈的溪流,大石包围着的清澈的溪潭。在这里寻找梦想。#p#分页标题#e# 在新文化的建设中,周作人很关注两性之间的爱情婚姻问题,为此写了不少文章。在代表性的文章《结婚的爱》中他说,“不喜那宗教的禁欲主义,至于合理的禁欲原是可能,不但那因此可以养活纯爱,而且又能孕育梦想,成文艺的种子。我想,欲是本能,爱不是本能,却是艺术,即本于本能而加以调节者。”禁欲是有碍人性的,而纵欲更是不应该的,从“欲是本能,爱不是本能,却是艺术”这一基点出发,指出适当的禁欲,较为合理。不止于此,周作人也注意到,“爱是移动的”,在《爱的创作》一文中他对婚姻有进一步的看法,足以启发后人,“爱是移动的,爱人各须不断的创作,这才是养爱的正道。”个体憧憬爱,但热恋过后,进入婚姻会发现,那种厌倦的痛苦逐渐产生。现如今“出轨”、婚外情、“三角恋”早已是社会热点、时髦话题,是婚姻中普遍存在的情形。对此周作人指出,“人的心在移动是常态,不移动是病理。 幼少而不移动是为痴呆,成长而不移动则为老衰的症候。”真是让人卸掉一个包袱,不移动不产生厌倦还是病态,难道就离异吗?“理想的夫妇是每日在互换爱的新证书的”。 “爱是给予,不是酬报。”看来爱需要保养,需要双方为了婚姻而付出的热忱努力。文末作者慨叹“中国的结婚却还是贸易,这其间真差得太远了。”作者抱怨中国的落后现实,但现如今经济高度发展现代气息扑面的时代,多少婚姻又不是贸易型的呢?历史的二律背反多么深切的显现在眼前。 在新文化建设同时,显示出这些倡导者个人风采的,那便是坚持个性。周作人在《自己的园地》中,对于坚持自己的文学言说,进行了不断强调,“依了自己的心的倾向,去种蔷薇地丁,这是尊重个性的正当办法。”他坚持自己的个性,种植“蔷薇地丁”,侍弄文艺,进一步说,“如有蔑视这些的社会,那便是白痴的,只有形体而没有精神生活的社会,”接着他又强调说,“倘若用了什么名义,强迫人牺牲了个性去侍奉白痴的社会,———美其名曰迎合社会心理,———那简直与借了伦常之名强人忠君,借了国家之名强人战争一样的不合理了。”表现出了“五四”一代文人学者令人敬仰的个性风采。“择其善者而固执之”,这是一种宝贵的精神品质,今人少有这样的个性、坚持这样的操守,大多不过随波逐流罢了。 周作人十分重视中国人“性”的教育,为此写下了不少的文章。他遗憾慨叹在中国性教育的匮乏。 其实不论在中国还是西方,在官方都是禁欲教育的。 但是在西方很早开始了对性的探讨。性的蒙昧在中国确是普遍的。当下性的问题尤其突出,一方面是大量的性的刺激,但另一方面关于性的安全,却没有及时补足。日本人为此感到不可思议,“中国人,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严重缺乏对‘性’的认识和把握。 许多中国年轻人对性没有正确的理解。这是牵涉生育的大事,应该重视起来。这不能不说是深远的社会问题。”高校校园里女大学生的流产,已是无需避讳的事实。这给女学生的身心带来很多严重后果。 早在上世纪20年代,周作人在一个人的教育设计中,在他所设计的由具体的科学、抽象的科学、创造的艺术三部分组成的教育体系中,在具体的科学上,“学习人身生理的,特别注意性的知识”,将性的知识放在非常首要的地位。性的教育,中国长久以来在现实中是匮乏的。一个人从小学习数理化和外语,考上大学进行专业学习,这样的专业人才教育和周作人所设想的一个“人”的教育存在着很大距离。 以上的文化话语建设,都是完成于20年代。到了30年代,逐渐地转型。周作人开始了由个性的提倡到压抑的愤懑时期。他所面临的是中国资本主义高度发展的时代,这一时代的弊端,令他愤懑、痛恨。 在30年代的首个文集《看云集》中,他的起始,是一个集束炸弹一样,以刻薄的反讽,开始了强烈的社会批判。这部《看云集》,引用王维的诗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命名自己的文集,其首篇篇名为《三礼赞》,分别为《娼女礼赞》《哑巴礼赞》《麻醉礼赞》。“娼女礼赞”,确是匪夷所思,娼女为什么要礼赞呢? “尝读民国十年十月廿一日《觉悟》上所引德国人柯祖基的话:资本家不但利用她们的无经验,给她们少得不够自己开销的工钱,而且对他们暗示甚至明说,只有是补充收入的一个法子。在资本制度之下,成了社会的台柱子。”资本主义制度下,大量的底层女性做了娼妓。作者对出现的这一现象调侃道,“圣人有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若夫,乃寓饮食于男女之中”,令人不禁啼笑皆非。接着又引用美国现代批评家门肯发挥道,“牺牲了贞操的女人,别的都是一样,比保持贞洁的女人却更有好的机会———这样的结婚数目在实际比表面上所发现者要大几倍,因为两造都常努力想隐藏他们的事实。”“那么这不是终南捷径,犹之绿林会党出身者就可以晋升将官,比较陆军大学生更是阔气百倍乎。”这让我们注意到网络舆情,这一非常流行的媒介舆论中,热议的“潜规则”,纷纭热议,喧嚣叫嚷中表明对这一社会情形的不满、愤恨。所谓的公正公平夫复可言?接着文意递进一层,“我又记起友人传述劝卖男色的古歌,词虽粗鄙,亦有至理存焉,在现今什么都是买卖的世界,我们对于卖什么东西的能加以非难乎?”“什么都是买卖的世界”,古来的知识分子品格,至此的确遭遇困境。“资本主义将一切坚固化为烟云”,我们现在不也在这恶果里面吗?作者的痛苦无以抒发,借用日本歌人石川啄木的话,宣泄苦闷:使我感到不便,感到苦痛的种种的东西,我岂不是连一个指头都不能触他一下吗?不但如此,除却对了他们忍从屈服,继续的过那悲惨的二重生活以外,岂不是更没有别的生于此世的方法么?我自己也用了种种的话对于自己试为辩解,但是我的生活总是现在的家族制度、阶级制度、资本制度、知识买卖制度的牺牲。#p#分页标题#e# 《哑巴礼赞》一文,指出“口”的功用在于吃饭和接吻,说话则完全不必要,所以“哑巴礼赞”,表达了在政治危机社会中,“莫谈国事”,人人缄口沉默的无奈。“但云‘今天天气———哈哈哈!’不再加说明,良有以也,盖天气虽无知,唯说其好坏终不甚妥,故以一笑了之。”“犹如湖南十五六岁的女学生们以读《落叶》(系郭沫若的)而被枪决,同样的不可思议。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世界,其奈之何哉。”《麻醉礼赞》表明了在一个痛苦的社会中,该如何生存,那就是麻醉,“麻醉礼赞”。“中国古已有之的国粹的麻醉法,大约可以说是饮酒。”中国历史只能敢有魏晋风度竹林七贤,在政治不安定中,追求生命的放达狂诞,让生命在另一方面得到满足。这是痛苦的显现。“信仰与梦,恋爱与死,也都是上好的麻醉”。人到中年,早已经失掉了年轻人的恋爱、信仰气息,但此刻恋爱时那种无我的二人世界,那种陶然两个穿行于人群之中,确也令人歆羡。“醉生梦死,这大约是人生最上的生活法罢?”这三篇檄文一样的文章,寄沉痛于幽闲,讽刺现实社会的污浊不堪。 在这一时期,周作人的文学史观、文学观也逐渐的完善。在《妇女运动与常识》一文中,对一个人的教育设计中,有过就人的成长中文学所处地位的看法。在“具体的科学”一类中,关于人类及生物者方面指出学习文化发达史,在“创造的艺术”一类中,指出学习艺术概论、艺术史,在周作人看来,人的成长中,文化、文学是必要的,不可或缺。那么他是如何看待文学史和文学的呢?《修辞学序》这篇文章不大引人注意,所提观点也为人忽略,而在笔者看来,这是高度概括性地、可以说是高屋建瓴地指出中西方文学的不同,他的概括是很有力量的。西方的文学,“一政治的,二法律的,三临时的,———基督前5世纪中,希腊政体变为民主,公民在议会和法庭上的活动渐以增加,前两类的演说遂很重要,而临时尚有一种臧否人物,如送葬演说之类的东西———此三者皆系口述,唯名作传颂,家法习作,影响至大,其时历史而外实唯此为散文之大宗,其措词结构之法遂沿为散文的准则了。”“在中国的情形就完全不同。中国人向来是没有谈国事的自由的,除非是宣讲圣谕,上条陈,在衙门则等候老爷的判决,希腊首二类的文章在中国就变了相。第三类似乎还多一点,史论传赞墓志,门类繁多,也多少有些文学的意味,然而都是写而不是说的,不,也并不是预备或模拟说的,这便与希腊以及欧洲是一个极大不同。”历史上我们多是被压迫的文学,载道的文学。在回顾传统文化中,我们汲取传统中优秀的部分,也在瞻顾文化基因,这都是很有益的,同时也需具此眼光,审视传统文化,以开拓我们的未来。 集团的载道与个人的言志,是周作人观察文学史和文学的重要理论视野。经由韵文、散文以及其叙事、抒情、说理的发展顺序的考察以及载道、言志的眼光,周作人指出中国历史上晋文里开始增加了小品文的色彩,“文艺的发生次序大抵是先韵文,次散文,韵文之中又是先叙事抒情,次说理,散文则是先叙事,次说理,最后才是抒情———正如中国要在晋文里才能看出小品文的色彩来一样。我鲁莽地说一句,小品文是文学发达的极致,它的兴盛必须在王纲解纽的时代。”应该说这是富于史识的洞见[3]。在30年代特殊的年代里,1930年9月,周作人开始大力提倡小品文。“在朝廷强盛,政教统一的时代,载道主义一定占势力,文学大盛,统是平伯所说的‘大的高的正的’,可是又就‘差不多总是一堆垃圾。’”[3]“小品文则在个人的文学之尖端,是言志的散文,它集合叙事说理抒情的分子,都浸在自己的性情里,用了适宜的手法调理起来,所以是近代文学的一个潮头,它站在前头,假如碰了壁时自然也首先碰壁。”[3]于此不难见出周作人的文学情怀是怎样的了,那是于王纲解纽时代表达自己见解的、反抗的文学。 对于周作人,我们已有的认识,是其前期“浮躁凌厉”,后期隐逸闲适,所说前后期都有所偏差。怀以“同情之理解”,我们更应该注意到他一再申说的“苦”,其“苦雨斋”,其“煅药庐”,其“苦茶苦竹”“药堂”,这精神愤懑是更具现实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