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寻找写作灵感?中文期刊网用心挑选的民俗文化对油画创作空间发展的意义,希望能为您的阅读和创作带来灵感,欢迎大家阅读并分享。
一、全球化语境下,研究民俗文化 对中国油画创作空间拓展的意义当前的全球化语境下中国油画处于“全球化”和“本土化”两种张力所形成的文化情景之中。从文化传播学的角度上讲,任何一种外来的文化艺术都会与本民族文化融合并衍生出新的文化。中国油画百年的发展史中,洋为中用就一直被油画艺术家所信奉,这种立场本身就是一种拓展观念。油画在中国越来越体现出本土民俗文化倾向,我们需要把油画民俗化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来梳理,深入挖掘油画民俗化的文化心理。民俗文化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变化,又始终保持着内在基因和特质。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加快了文化的更新,使传统文化中的某些特质和人们熟悉的民俗文化受到了冲击和挑战。[1]民俗文化是中国民族文化的基础文化之一,是中国文化遗产的历史沉淀。近年来,传统文化中的某些特质和人们所熟悉的民俗事项,正在变异为新的形态。随着社会的发展,原来的婚丧嫁娶和岁时礼仪等民俗事项也开始衍生出了源于旧民俗衍生的新民俗,通过研究这些民俗文化和社会意义,都可以成为中国油画创作上可以深层挖掘的元素,对于探索其在当今油画创作观念和创作空间方面拓展和融合的可能性有着重要的意义。“民族文化面临着现代化和现代性的课题,民族生存面临着与世界对话的文化检验,现实社会结构与文化状况对艺术社会功能的质疑与重建,都使当代艺术无法回归到传统形态。”[2]目前,中国民俗文化在现代文明一体化的社会中,已经没有了以传统的方式生存和发展的空间,而尽管中国油画创作的基本模式还深受西方传统和现代艺术的影响,它也不可能依照西方传统的样式发展。在这种情形之下,研究作为民族基本文化的民俗文化对当前多元化的油画创作的拓展,无疑可以使异域文化物化形态的油画在中国有着新的生长空间,使中国油画呈现出不同于传统形态的面貌,可以使中国民俗文化以一种新的形式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当然,融合民俗文化性的油画创作状态游离,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和不成熟性,至今也未能发展为成熟的艺术样式,所以,探讨民俗文化和油画创作的有机融合还有着积极的现实意义和研究空间。 二、民俗文化在中国油画创作中拓展的状况分析 (一)中国民俗文化在油画创作中的主题性拓展 民俗题材绘画不是民俗的直接产物或派生物,而是现代文化积累过程中对俗文化不断接受与修正的结果。[2]当前中国油画艺术纷纭复杂,但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依旧是艺术家油画创作形式,艺术家常通过反映现实生活而表达出的社会和文化问题。尽管油画创作的题材分类已经淡化,但主题的挖掘仍是现实主义油画家探索的触觉所向。民俗文化中饮食服饰、婚丧嫁娶、民族游戏,岁时礼仪、宗教信仰等的民俗事项,无疑是油画主题方面值得深入研究和表现的重要元素之一。20后叶至今,很多艺术家都在自己的油画创作中融入了风俗文化,罗中立的《春蚕》传达出底蕴深厚的巴蜀民俗文化;陈树中的《野草滩系列》表达了浓郁深厚的东北民俗文化;艾轩《穿越狼谷》和陈丹青的《西藏组画》表现和发掘出西藏宗教文化和民俗信仰;段正渠的《东方红》等油画作品,表达出雄浑博大和质朴厚重的陕北民俗文化;另外,郭润文的《天皇皇,地皇皇》直接取材于民俗中的符咒,王沂东的《闹房》《花烛夜》直接取材于沂蒙山区的婚俗礼仪,这些都是对典型的中国传统民俗文化的利用。除了中国传统民俗文化,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变迁,传统民俗文化与新的时代文化之间又衍生出包括城市民俗在内的许多新的民俗文化,艺术家自觉和不自觉地表现出对城市民俗文化的关照,其中忻东旺《早点》等作品描绘了现代都市民俗生活场景,刘小东的《婚宴》和《澡堂子》等作品也记录了的新的城市民俗文化。都市民俗中所体现出的各种有形和无形的形态与艺术家的日常生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都市中,都市民俗作为社会的传承文化,始终处在变迁的过程中。它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生活方式的变更而不断地消长演进,始终适应并影响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在当代都市生活中,都市民俗事项作为当代中国人文化与生活的一个可资言说的话语有其很强的民族性和时代性,在中国当代油画创作和批评中发挥粉举足轻直的作用。”[3]可以说,研究民俗文化并非仅限于中国的传统文化形态,在油画的主题拓展上,都市民俗文化作为传统民俗文化的时代衍生文化,也是我们新时代下研究和传承传统文化的应有之意。无论是传统民俗文化还是时代衍生出的新民俗文化,这些艺术家油画中呈现出的各民族的生活习惯与方式的基本结构,都成为油画创作中泛化的民俗文化形态,拓展了油画创作空间的同时,也由此可以锻造中国油画创作中的民俗艺术气质。 (二)中国民俗文化在油画创作中的语言性拓展 民俗文化既包括婚丧嫁娶和宗教信仰等民俗事项,同时也包括木版年画和民间泥塑等民间美术。中国油画创作语言上对民俗文化的营养吸收,更多地来源于民俗观念为载体的民间美术。“民俗题材绘画与民间艺术有一致性,也存在着极大的差异性;民间艺术本身便是民俗观念的载体。”[2]画家在运用民间美术里的一些表现语言时,把它们进行新的创造,给予它们新的内涵,使传统的文化精神或技法以新的形式与风貌展现。[4]民间美术作品的色彩、线条和构图等造型元素和创作技巧都具有直接和质朴的特征。例如,民间剪纸和木板年画等民间美术作品,线条单纯而富有表现力,构图饱满而富于张力,色彩鲜明亮丽和单纯浓烈,在绘画空间处理多因其平面性而更具抽象性和装饰感,从而带来极强的视觉感染力。民间美术这些特征都是经过中国传统生活观、文化观和审美观积淀之后的艺术表现形式。这些特点与西方油画语言上有一定差异性,但更具有东方民俗文化气息和情愫。中国油画艺术家对民俗文化的营养摄取,除了油画主题上的丰富,在绘画语言和技法的融合上也进行了积极的研究和拓展,像顾黎明的《门神系列》和《吉祥如意》等作品中,充分把民间美术中的平面感和抽象元素糅合进现代油画语言之中。在汲取民间美术色彩元素单纯性的同时,排除了色彩浓艳度,以一种温和平静的低纯度色调来呈现出油画创作中的东方传统文化。而董希文的油画作品《开国大典》中,在空间处理上,趋于民间美术中的平面化处理;而大面积高纯度红色的运用,充满了“红红火火”的民俗喜庆。这种带有民俗文化性的油画常在造型上承蕴了质朴、单纯、朴拙、饱满和热烈等艺术特质,这无疑是油画处理手法对于民俗文化的借鉴价值的体现。可以说,对民间美术艺术语言的研究和借鉴,在有效拓展油画语言和技法的利用空间上,有着积极的意义并存在很大的探索空间。#p#分页标题#e# (三)中国民俗文化在油画创作观念性表达方式上的拓展 当前油画创作中,形式不再完全服务于内容,更多的要服务于画家的艺术观念,这种观念的表达方式上,我们也可以从民俗文化元素中汲取营养。无论是再现性油画艺术还是先锋艺术,对民俗文化的利用,总以一种不通俗的视角、语言符号和方式来切入。民间美术在表达感情的直接性和单纯性,对油画创作观念的表达上有着一定的启迪和借鉴意义。现实的艺术创作中,人的思维客观化的倾向总是因为各方面的规律和教条而不断突出,这种客观化倾向直接影响削弱了艺术情感表达的直接性,导致艺术家将视觉与情感分离开来的弊端。同样经常因为过多地重视艺术的经验性与语言性,疏忽了艺术的感悟性和情感性,因此,意识到问题所在的艺术家总是努力追回艺术的原始经验,以求以单纯和直接的状态去感知和创作艺术。民间美术作品多出自于民间艺人之手,这些艺人本身作为民俗文化的创造者之一,他们对美的感知和创造具有最直接和最质朴的天然品质,这是很多附着矫饰性的所谓高雅艺术所最欠缺的元素,也是艺术感染力不足的重要方面之一。民间美术创作中这种直接和单纯的观念表达方式,充满了老子《道德经》中的“少则得,多则惑”的睿智,无疑会带给画家创作表达上带来新的启示。观念往往是通过形式和语言来表达,所以这种观念表达的直接性也带来绘画语言上的直接性,而不会过于考究透视、解剖和造型规律的严谨性,可以无视关联性细节、简化空间层次、夸张物象主要特征,打破常规性透视,甚至为了表达观念而坚持一个固定视角来突出艺术表达主题。 民间美术自生自灭的延续性传承路径,也为当前油画艺术的发展有着一定的启发。民俗文化是一种大众文化,是民族集体智慧的结晶,它的发展动力是大众的需求,而非政治和经济方面的支持。民俗文化之所以被一再引入油画创作中,固然是油画艺术家的基于油画发展的一种主动行为,但本质上也是民俗文化在新时代和当代文化中的一种新的存在和成长状态。当今时代是一个艺术多元化的时代,艺术的题材和门类的边界逐渐模糊,中国油画艺术的发展方向一直是艺术家的困扰之一,但是却疏忽了中国文化中“无为而治”的哲学,民间美术通过油画形式这种发展模式,其实并非仅限于民间美术本身,其实也是油画艺术的一种发展。这种传承发展模式无疑使我们对当代油画的发展状态有着积极的认知意义。它不但可以使我们清楚地认识到文化生存的自律,也可以使我们加深对当前文化艺术发展的综合性和跨流域性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