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美术的本土文化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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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美术的本土文化分析

 

一、新学科的建立   九十年代末,国家学科目录作了新调整,首次将民间美术作为“美术学”学科的横向研究方向之一确立下来。这是一件中国学术界、教育界的大事情,这是民间美术认知的觉醒。在当今世界,经济全球化己呈必然趋势的情势下,国门打开,西方经济强国对我国技术和资本的输入,西方的观念、文化、生活方式亦随之拥入。   我们年轻一代,喝可口可乐、吃“肯德基”,看美国大片,嘴上挂着几句洋文,追逐着西方己经过时的时尚与潮流,不知京剧、昆曲、古琴为何物,国人对本土文化的漠视令人担忧。   民间美术新学科的确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这无疑是对民间美术这一独特的文化现象的正视,推进民间美术的研究、开发、传承,开发民间美术教育、培养民族精神和对传统文化的情感,激发爱国家、爱民族的热情,即是复兴民族文化的需要,也是培养合格的建设人才、传承民族文化、保护国家的文化安全的重要举措。   民间美术教育是高校传承文化的责任。民间美术做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具有代表性的传统杰出工艺,有代表性的非文字形式的民间艺术,突出代表民族文化认同,许多是濒于失传或正在失传的文化表现形式,如针织、织染、刺绣、雕刻、玩具、剪纸、木版年画、面具等。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像大海,在乡村,在身边我们都会发现承载历史与民族智慧的非物质遗产,像退潮的大海,每时每刻都在迅速消失着,活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不可再生的,它的消失是永远的,我们必须站在人类文化整体的大格局中去认识我们民族整体文化资源价值,认识这种价值在社会现代化可持续发展中的生产力价值。新学科的发展建设在符合中国国情,借鉴国外多领域优秀的文化理念及研究方法,实现本民族文化的资源整合,这是高等教育改革深化的重要任务,建立、建设民间美术学科正是适应文化资源保护,推动中国文化资源重组研究,深化中国文化基因可持续发展研究,这是大学教育义不容辞的文化使命。   如何保护本土文化资源,引入教育,并使其在文化自信的基础上可持续发展,关系到民族性格、民族心理、民族文化理念、民族现代化建设健康发展等国家与民族重大问题。为实现高校非物质文化遗产教育、传承的历史使命,全国许多院校开展民间美术教育或成立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使得民间美术学科建设及研究出现了热潮。   二、对民间美术主要品类的色彩的审视   据有关部门统计列入中国民族民间美术主要类型保护名录品类包括剪纸、皮影、木自版画、刺绣、织锦、印染、面塑、木偶、玩具、民居、服饰、绘画(书法)、岩画、雕塑(银饰)、陶瓷、漆艺、风筝、纸扎、彩灯、草编、农具(工具)等’A个品类’>"种。本文仅就民间美术主要品类色彩规律进行探索研究目的在于寻求民间美术作品用色规律、色彩观念,达到理性认识。在以往的色彩学研究中,只有印象派色彩理论阐述,民间美术色彩研究是一空白,我们认为民间美术作为本源艺术、母体艺术,其意义重大,启动民间美术造型研究,色彩研究是重要课题,有着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民间刺绣。民间刺绣在传统社会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它有着重要的文化历史价值,具有使用功能及审美功能。在中国由于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各地域、各民族风格不同,主要有苗绣、潮州绣、幡绣等。各绣法、色彩运用相互借鉴、互有交流。   苗绣《蝴蝶妈妈》是根据苗族祖先是蝴蝶与枫树结合而来的传说创作的。造型图案化,色彩极为丰富,不追求造型与色彩的客观描写,重视色彩的装饰效果,华美、典雅,在大红的底色上,大量运用了蓝、绿色彩、蓝绿色降低其色彩饱和度,所占面积大,同时局部运用紫红、玫瑰红等色以调和,过渡底色大红与兰缘主色的对比关系,并用小面积的亮黄、提亮画面,画面色彩斑澜、神秘、幽深、极尽其能地发挥了色彩的装饰效果。   福建幡绣是独具特色的民间艺术之一。色彩明快,多杂有金银线刺绣。画面在灰绿基调中,运用紫、蓝、红、白色等温润、柔和的色彩使作品产生很好黑白灰关系,画面形象与色彩都让人有一种亲和的感觉。广东《惠女头饰》,惠女善绣,用色大胆、不受客观物所限,用色重心象,就连花瓣的颜色也可有绿有蓝。人物、水中鱼、蟹等,用色唯画面所需,不事模仿,重理想。   民间木版年画。木版年画民间亦称“喜画”是中国民间美术较大的一个艺术门类,“色要少,还要好,看你使得巧不巧”这是武强年画用色的口诀。为适应大众审美趣味,武强年画多以红、黄、蓝三原色和黑白为设色基础,大红、大绿,鲜明对比,效果强烈,红红火火,吉祥喜兴。   木版年画用色多依据世代口传之口诀。如:“要想扬,一片黄”,“绿托红,喜盈盈”,“要喜气,红和绿”,“红和黄,亮晃晃”等等。武强木版年画《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色彩处理大胆独特,观世音菩萨等人物的肤色处理成大红色,衣裙用绿色,特别有视觉冲击力,个别人物肤色又用底色,形成对比,使红、绿两色增辉,局部用黄色,特别传神的一笔色彩就是菩萨上眼睑的一笔亮色,点醒全画,便菩萨神采奕奕。画面色彩其极古朴浑厚、强烈生动,和谐又不失对比与响亮。   木版年画《秦琼、尉迟恭》红脸秦琼,黑脸敬德,施色平涂,在有限的色版内套印出丰富斑斓的色彩效果,以不同大小,不同色相的色块有序排列,对比强烈,总体看又和谐,硬色软色刚柔相济,画面大部以暖色为主,画面上部以兰色线描印出丹凤牡丹日月图,画面上下色彩有对比又有联系,奏出明快、热闹,喜庆的交响曲,显示出中国年画特有色彩魅力。民间面具。民间面具主要有社火脸谱、吞口、地戏面具、傩戏面具,跳神面具。   社火脸谱流行于陕西,起源隋唐时代民间戏剧,演员在脸上色画出各种脸谱,各种色彩均具象征人物性格特征的作用。红色代表忠诚、白色为奸、蓝为草莽、黑为正直等等,己形成程式。#p#分页标题#e#   吞口,是流行于云贵一带的虎头葫芦瓢艺术品,是民间用来御鬼驱邪、保佑家人平安的锁物。葫芦因多子,繁殖快被视为生命、生殖、旺盛的象征。五色象五行,具象征性。傩戏面具是演员配带以区分不同角色的化妆用具,或凌历、或英武,其色彩或单一或夸张、传神。   跳神面具是藏族进行跳神宗教活动时所戴的面具,主角是各路神仙鬼怪和各路护法神,色彩鲜艳夸张。   色彩的象征性、装饰性、极强符号化是民间面具的色彩审美特征。民间泥塑。中国民间泥塑历史悠久,史前墓葬中己发现生动有趣的小型陶泥动物捏塑。泥塑早期发展与巫术仪式、民间神灵崇拜相伴随。有代表性的是天津“泥人张”泥塑。江苏无锡惠山的手捏戏文人物和耍货,河北新城、山东潍坊都是著名泥玩具中心。河南“泥泥狗”,这些泥塑动物皆在黑色底色上涂彩,图案古拙,神秘,与女性生殖崇拜,乞子巫术有关。河南浚县兵马人玩具,北京、济南的“兔儿爷”,泥玩具都具有强烈的地方色彩。泥玩敷彩多在白、黑底色上用大红、大绿、黄、蓝等高纯度颜色以随意、洒脱的笔触涂画、形成热烈、喜庆、明快、浓郁的色彩效果。认为黑色表现“力”,像画中的石;白表现为“大”,像画中的“天地”;红色表现为“生”,像画中的草木;黄色则表现为“熟”,像画中的果实。通过这些色彩淋漓尽致地抒写着自然界生生不息,开花结果的自然规律。其色彩是心象,是意象。   三、民间美术色彩的理性分析   纵观西方造型艺术、东方造型艺术以及民间美术的色彩运用及色彩功能属性,我们是否可以划分为两种:一种我们称之为写实色彩,另一种可以称之为写意色彩。写实色彩,追求客观物象的色彩真实,遵循物象的固有颜色,或客观物象在特定光线环境下所呈现的色彩,这在欧洲古典绘画和印象画派的作品中得到印证。东方绘画以中国画为例,无论工笔重彩及水墨画的色彩着一般表现物象的固有色,但中国画“以线造型”,水墨画“以墨为主”、“墨分五色”等观念是形成中国画整体(主体)的写意风格,如追求“气韵生动”、“笔断意连”、“随类赋彩”虽然未能完全走出根据不同种类、不同物象原本的色彩加以描绘的色彩观念,然而却有“以朱画竹”、“金碧山水”、“浅缘山水”的画法,故当认为中国画的色彩表现还是趋于写意色彩,“随类赋彩”之“赋”非“敷”之意,此“赋”乃是侧重自我感受给不同对象赋予色彩,这色彩近乎歌唱。   写实色彩的根源来自视觉,是客观世界在艺术创作主体眼睛中的反映。写意色彩是源自创作主体对客观事物(包括自然物、观念、信仰、宗教等)认知后所产生的“心象”,不是靠视觉来认识事物,而是靠意念、意识、理念等来看待色彩意义,因此,意象色彩就以其象征性、装饰性、符号化为其表现特征。   原生态的民间美术,始终保持着“实用———审美”的综合价值结构,民间美术的实用性即功利性不仅直接地表现在其物质实用功能,还直接制约到它的审美机制,表现为诉诸视觉形式的心象,有对现实需要的替代满足的作用,原生形态民间美术,不同于纯粹审美形式,有其精神功利性。民间美术通过理想化视觉形象———造型与色彩符号表述,成为民俗文化、地域文化、宗教文化、民族文化的载体。使主体在审美想象的状态中,完成物质和精神功能。   民间美术是特定的民间特质、文化环境下产生的,它不仅仅是美的欣赏品,也是民间文化的体现,是民间文化的载体之一,是民间文化心理和文化面貌的标识,我们研究民间美术就一定要将其放入民间文化的范畴进行综合研究,这样才能进入深层,才能究其深遂的文化意义与价值,民间美术与原始艺术、下层文化、宗教文化、民俗文化、戏曲文化、生活文化息息相关,一脉相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研究民间美术、民间美术的色彩审美形式,就要将其放置到以哲学、艺术学、民俗学、社会学、文化人类学等为背景的文化氛围的比较中等审视民间美术的本质,以及色彩特性。   民间美术的色彩是写意色彩,不是眼中的色彩,是心象色彩,不是科学意义的色彩,是感性色彩,是打破时空的色彩,具有象征性、装饰性,符号化的特征。民间美术的色彩不是“形神兼备”的色彩是“遗貌取神”的色彩,是直接绑定于艺术的色彩。   那些未被框定在“科学”名义下的色彩观念,也就更有研究与学术价值,单一的色彩基础模式必然会扼杀创作者的个性。今天我们把民间美术色彩问题提出研讨,是让学艺者知道还有如此“科学外”的色彩观念,其意义在于开阔视野,启迪艺术的个性。种种客观存在的复杂因素,使民间问美术本身就缺乏普通的统一性,这本身就大大地增加了由感性认识而进行理论概括的难度。毕竟不同品类的民间美术作为同一学科,审美上,功能也有内在统一性,今天提出民间美术色彩研究的课题想必有重要意义。然而我国尚少见对民间美术色彩的理论研究,少有可借鉴的研究成果,今天的这些议论,也仅是作些探索、探讨,提供一个学习研究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