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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9年的《建国大业》,到2011年的《建党伟业》《湘江北去》《秋之白华》。一部部主旋律电影一改以往的“传声筒”印象,以集体转向、蓄势而发之势,为国产电影的票房带来阵阵惊喜。这些“新”主旋律电影的热映景观背后,溢美之词与指责之声的评议场面也蔚为壮观。与其他的票房神话佳作相比,近年来主旋律电影的转型似乎只是其迎合市场而作出的让步,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转型,确实为一度黯然失色的主旋律电影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这些“新“主旋律电影以非传统的叙事、偶像化明星的加盟为其鲜明的特色,跳出与以往主旋律电影的窠臼。“新”主旋律电影的里程碑式的意义在于,它打开了主旋律电影的营销大门,突破了过去主旋律电影沉闷的心理印象,为中国影业的发展带来极具普适性的价值取向和颇有成效的迎合受众心理的言说方式。 一、非传统叙事迎合“差异原则” 现代心理学的“差异原则”认为,人的感知能力与感知对象的外在形式和心中“图式”的差异程度紧密相关。一般说来,只有那些与欣赏主体内心的经验图式既有联系又有差异的形式,才容易引起人的敏锐感知。“研究表明:新异性可分为绝对新异性和相对新异性。引起注意更多的是刺激物的相对新异性。”①从心理学的角度看,当叙事作品和观众的观影经验间隔开一定的距离,使其内在心理结构与叙事作品的外部形式模式异体同形、异质同构时,欣赏者的兴趣才能被最大限度地激发。 在后现代的观影语境中,主旋律电影往往被贴上严肃、庄重、刻板的标签。中规中矩、端正有嘉的叙事方式曾经成为主旋律电影的“范式”,他们的讲述和营销方式多是“请观众注意”。倚靠着“三公”(发公文、用公款、工作时间观影)模式而进入市场收回成本。但以《建党伟业》《湘江北去》等影片为代表的近期的主旋律电影,却大胆采用“另类”情节,采取了“请注意观众”的叙事方略,添加了众多具有相对新异性的“刺激物“,从观众的观影情趣和心理期待出发,以大气而不矫饰的叙事手法、独辟蹊径的商业元素,成功模糊了壁垒森严的政治主旋律与商业娱乐片的界限,填平了这两类影片貌似“不可逾越”的鸿沟,变“要我看”的倡导性行为为“我要看”的自主性行动。 “新”主旋律电影不拘泥于固有范式,用叙事的创新营造话题。但这类影片又与其他普通商业大片的讲述方式不同,在基本基调上,影片仍主要定位于庄严正派,它打破了过去主旋律影片惯有的国共对立的脸谱化表现,从历史的高度进行全局俯瞰,打破了黑白人物程式化的审美定势和模式,用一个个既宏观又微观的视角去追溯革命伟人们的红色情怀与光辉岁月。这样的故事讲述方式,摆脱了过去的“红色情结”支配下的简单、截然对立的审美定势②,使影片获得了一种新的历史维度的同时,也以其“差异原则”获得观众的认可。市场经济时代的整体观影语境呈现出自由、开放、个性等特征。娱乐至上成为时代不可忽视的关键词。影视的文化消费心理愈来愈浓烈地带有后现代的特征。观众更多地将影院视为休闲放松的场所,他们走进影院为的是享受电影所带来的视听快感和情绪激荡。主旋律电影承担着“国家叙事”的巨大任务,应和着现代观众的观影趣味。当前的“新”主旋律电影,都无可例外地在正剧的基本叙事框架里融合了大量的喜剧性和悲剧性元素,导演力图再现历史中本真多面的人物形象的同时,也极力使历史洪流中的人物内涵的情感外化于银幕之上。《建党伟业》中与浪漫地观焰火,《湘江北去》时毛、杨二人如韩剧般浪漫唯美的纯爱,《秋之白华》里瞿秋白和杨之华冲破世俗阻挡勇敢携手共浴爱河的坚定,精彩的桥段制造出点点温馨浪漫,使影片端正阐释之余“和蔼可亲”。这种不约而同的别样方式演绎,也为影片注释上了“时尚化”和“泛娱乐”的注解。《建国大业》中蒋经国的上海“打虎”,的黯然身退;《建党伟业》中袁世凯签订不平等条约时的试图挽回,这些平静审视讲述的视野背后,也为主旋律影片的历史书写打上了“人性化”的印记。正是这一个个生动的细节处理,通过“柔性表达”拉近主旋律大片与受众的亲近感。而且,并不常见的正剧中“浪漫元素”的运用、反面人物的“悲情”视角,也引发一种“陌生化”的效果,不仅给观众带来种种诗意与浪漫情怀,在影片宣传上,也能由于“陌生化”引发一些争议和话题,为影片的宣传添砖加瓦。 这种半娱乐的外包装“柔性表达”了“主旋律”中所应阐释的历史和政治,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柔性表达”是吸引受众最有效的策略和手段。非传统“主旋律”的叙事方式和柔性表达遵循“差异原则”,助影片褪去了过往“说教”的成分与色彩,弱化了史实的争议和意识形态的过分纠结,使影片成为全民同心感受的主旋律意象投射体。 二、强势景观引发“认同心理” 对商业性影像文本的价值实现而言,受众的认同反应(介入机制)无疑是关键的。它必然要在影像审美建构中诉求于大众(而非小众)的认同,也就是实现影像本文表达与受众心理认知的同构。③换言之,电影心理学的这一“认同”概念,即为在欣赏影视作品时,观影主体不自觉地把自我投射到主体上,与明星或片中人物产生共鸣,与角色同悲同喜,将自我设想成主体人物,甚至与片中角色同一的心理过程。“新”主旋律电影用景观电影的典型特征,迎合观众的“认同”心理。对于革命年代的那段风起云诡的特殊时期,在纪念建党九十周年的庆典中,观众更想体味那历史的转折与恢宏。这些“新”主旋律电影企图用或场面或明星的强势景观为观众带来“景观电影”的震惊式的观影体验。这种富有魅力的“虚拟世界的真实”,使观众在“黑匣子”中体味那段历史,在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中进行着主体与客体的相互置换。在网络的分享平台日益兴盛,网路上传下载的时效日益提速的今天,正有相当大一部分的观众移师网络观赏电影。但在影院中的这种“亲历历史”的景观实时视听刺激则很好地强调了影院观看的“在场性”和“假想式体验的真实感”,更有可能引得观众的“认同心理”青睐而相互告之,从而引发观影如潮的票房喜象。#p#分页标题#e# 在近期的“新”主旋律电影中,与主旋律故事的意识形态宣传相比,这些影片更被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偶像明星、大牌明星云集的强势盛举。④朱光潜在他的《悲剧心理学》中认为,模仿偶像和尊崇英雄的天性,是观众认同心理的本源。电影导演依照认同的心理学因素,借助明星和演员的魅力,创造出迎合观众心理的形象,并且还有意识地在观众头脑里创造一种幻觉,使他们感到仿佛亲身参与了在电影的虚幻空间里所发生的剧情。⑤明星作为媒介景观的代表,往往聚焦着媒介的热点,明星尤其是主旋律电影中并不常见的偶像明星的出场,为这些“新”主旋律电影营造了一个强大的吸引气场。而明星们的共贺建党九十周年的“红色情怀”,也在社会上表现出引导消费的表率作用。观众在这种有效的刺激下,产生这样一种心理幻觉:看主旋律电影表达的是一种爱国情怀,明星如此,“我”也是如此。这种明星的“可看性”和榜样力量的“有效迅速性”,更使各种媒体不遗余力地为这些主旋律电影进行“免费”炒作与宣传,于是,观众的普遍认同感越来越强。在这种景观的强力引擎下,观众们纷纷涌进影院一睹风采。 三、“天时地利”契合民族文化心理 德国心理学家、美学家立普斯的“移情说”对美学界影响深远。他从心理学出发研究美学,认为“产生审美享受的根本原因不在客体,而在‘自我’的‘内部活动’,美感是在一个感官对象里所感觉到的自我价值感。审美中的移情现象由两个基本方面构成:一是审美主体把自己的情感、意志和思想投射到对象上去;另一个是对象本身是由线段、色调和形状等所构成的空间意志,能使审美主体的内在意识向它转移”⑥。根据移情理论,在影视的观赏经验中,情感体验更倾向于情景的交融和物人的统一。“新”主旋律电影的高明之处在于,它利用移情理论,它扛着猎猎扬扬的“献礼片”大旗,将影片营销成轰轰烈烈的“商业大片”;它突破了“主旋律”电影的传统模式,按照一定的心理机制提供了一种有效地吸引受众的方式,在基本遵循既定的“主旋律”电影的本真基调和弘扬主旋律意识形态的生产原则的基础上,既加强了对既有受众接受模式的运作,又从外延上丰富并确立了善用民族文化接受心理的主旋律电影的表达方式。 不可否认,从建国六十周年的《建国大业》的热映,到建党九十周年的《建党伟业》《湘江北去》《秋之白华》等一批具有商业气息的主旋律电影,举国庆典的特殊时刻使这些电影具有厚积薄发和天时地利之势。营销的时机契合是主旋律影片取得较高票房的成功因素之一。影片与举国庆典相映成趣,彼此强大的爱国气场发生了深度对接。“为祖国共贺六十年华诞”(《建国大业》);“主打热血励志,伟人应该成为当今青年的偶像”(《湘江北去》)等言语的宣传,将共庆建国、建党和观看影片的行为进行等同性的言说,使观众在特殊时期的满腔的爱国情怀找到了情感的落脚点,为他们的民族文化心理建立起一个新的参照物,激发并且放大出潜在的爱国热情。一方面使得观众这一审美主体得以把自己的一腔“爱国情”投射到观影活动中;另一方面,在观影活动中,观众的内在意识向影片转移,对主角的“移情”作用更切合观众的爱国情。 事实上,笔者认为,精良的揣测观众心理的商业运作和营销对影片的高票房贡献率同样不容小觑。在商业化的运作过程中,发行方并不是把这些“新”主旋律电影包装成商业大片,而是步步为营,审时度势,循序渐进,但始终没有偏移影片“主旋律”的本体初衷定位。一方面,发行方努力在宣传中打造历史厚重感的“主流大片”形象;另一方面,强调其社会责任感。主旋律电影在进入院线上映之际也进行公益首映放映(小范围),借此“回报社会”。小范围的“公益首映”,既是试水观影反应,又成为良性“话题宣传”。同时,在此类媒介宣传中,宣传尽力营造制片方对社会责任和文化发展的自觉的责任感,形成正面的口碑营销。从心理学的角度看,这些正面的舆论力量为观众爱国情怀的“移情”产生很好的导向作用。从片方到观众的行为,都被渲染成一种强烈的爱国的民族文化意识,以同样的方式(观看“新”主旋律电影)共表爱国情怀。 可以说,正是这些深谙观众心理的商业类型形式的宣传和制作策略客观上消弭了主旋律意识形态的政治立场和后现代观影语境的大众化之间的鸿沟,从而营造起“新”主旋律电影们的“吸金”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