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析宋元医药剧的表演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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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析宋元医药剧的表演形式

副末与副净打调

副末与副净打调的典型医药剧是宋杂剧《眼药酸》。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幅《眼药酸》杂剧表演图,学界有不同解说,其中王长友《宋杂剧“眼药酸”图新说》的论述近于宋代生活实际。画中左方一人为卖药者,儒生打扮,为副净所扮,衣服上的许多“眼睛”是卖药人身上背的药葫芦,用绳子串在一起,下面还垂着两个穗子作为装饰。他腰间和帽子上的“眼睛”则是绣上去的。右方一人手指眼睛与卖药者交流,腰间插一把破扇,上写有一“诨”字,当为副末扮患眼疾者。首先来看服饰道具,副净所扮医生形象合于宋代市井说药行医的民俗生活。宋代开始儒医合流,医着儒服。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五“民俗”条说,“其卖药卖卦,皆具冠带”,同于儒生服饰。“酸”即秀才俗称,由儒而医,本应水平高明,这里却有反讽意趣。帽子上所绣的两只眼睛、插在帽子上用条状物所系的两只眼睛(一只被遮掩),是其作为眼医的职业特征。至于他腰间画着眼睛的许多葫芦,恰是以夸张方式来表现江湖郎中吹嘘医术或药性的道具。以葫芦卖药在民间极为常见,可作为眼医居然携带那么多的葫芦,则是对信口开河,夸说医术高名、药品全面、药效显著的庸医的绝妙讽刺。再来看表演,图中所见医生手拿小药瓶,躬身向着手指眼睛、做痛苦状的患者说些什么,大概是在夸说此药之神效。可以这样推测:以眼药治病有多个回合,由副末所扮患者不断发问,引发一个个不能自圆其说的矛盾,从而给观从带来一阵阵笑乐,或伴随有副末手中的长折扇一次次击打的动作表演。

《眼药酸》呈现的是“副净色发乔,副末色打诨”的宋杂剧基本形态,实际表演常有变通。任二北《优语集》“黄蘖苦人”条记南宋高宗赐宴宰执时的杂剧表演,三优人扮作秀才,高宗皇帝分别问三人“仙乡何处”,又问“出甚生药”。湖州秀才说家乡出黄蘖,问其原因,答曰:“最是黄蘖苦人!”优人以“黄蘖”与“皇伯”谐音,以药性隐含皇伯秀王在湖州之苦况,微言劝讽。此剧实有三个副净,皇帝起副末作用。这种场合的杂剧表演,观众与优人可随时交流互动,铺垫到位后抖开包袱,引人发笑。

元吴昌龄杂剧《风花雪月》、关汉卿杂剧《拜月亭》、无名氏杂剧《碧桃花》中均有医药剧穿插。《风花雪月》第二、三折中间的楔子,是净扮太医为书生陈世英治病的滑稽表演。开始是张千请医时与太医的相互问答,太医答非所问,问话荒唐,滑稽可笑。临出诊前是太医与场外之人的问答,剧本中有“内应云”、“内云”的舞台提示,其中涉及红丸儿、黑丸儿:“(净云:)你与他甚么药去?(内云:)我与一丸红丸儿,一丸黑丸儿。(净云:)老哥,你不知道,与他红丸儿则与红丸儿,黑丸儿则与他黑丸儿。红丸儿吃了是活药,黑丸儿吃了是死药。他都吃了,着他死又死不得,活又活不得。”病者陈世英上场后,太医有“拿包袱打科”、“拿药与陈世英吃科”、因替病人吃药而“做战倒科”,张千“做扶净起身科”、“净做苏醒科”的滑稽表演,最后被张千打下了场。张千在这段表演中发挥了副末作用,在其逗弄引发下,太医的乔态诨语让观众忍俊不禁。表演中提到了红丸儿、黑丸儿,叶德均《〈黄丸儿〉院本旁证》引朱有燉杂剧《宣平巷刘金儿复落娼》第一折[醉中天]曲云:“他若是个黄丸儿的太医,将你个天仙子连累,登时间送了他那桃皮。”并据此推断云:“《黄丸儿》院本所演乃太医以黄色丸药治人而伤人性命之事。然此未必确为事实,殆当场所作之科诨也。”因而认为“《风花雪月》杂剧中亦有黑丸药是死药之说,与黄丸儿虽有别,然两者则同以丸药致人于死为题材者也。”[3]也就是说这段院本表演与《黄丸儿》表演形态大略相同。另外两剧中的穿插,亦为净扮太医与其他脚色间的打调谐谈。从这几例表演可知,宋杂剧打诨的基本模式可根据内容的不同进行多样化变通,净脚不只一人,而副末的作用不可或缺。

二净戏弄

二净戏弄搞笑是元杂剧中十分常见的一种热场形式,以医药为题材者见于元刘唐卿杂剧《降桑椹》第二折中的穿插,即被学界普遍认同的《双斗医》院本,是两位庸医为蔡顺母治病的滑稽打调表演。先看两人上场时的自报家门。正净扮太医宋了人的上场诗:“我做太医最胎孩,深知方脉广文才。人家请我去看病,着他准备棺材往外抬。”净扮太医糊涂虫的上场诗:“若论煎汤下药,委的是效验如神。古者有卢医扁鹊,他则好做我重孙。害病的请我医治,一贴药着他发昏。”自讽自嘲,谐谑可笑。紧接着,两医生称兄道弟,以儒家之礼互相谦恭,极尽油嘴滑舌之能事,又以儒医的面孔装扮自己,与上场诗所言形成反差比照。而医病时,则各执己见,一谓热症、一谓冷症,且大夸海口,互不相让,甚至有各医左右半边的荒唐之举,直至互相打斗,被上场的剧外人赶下台去。这段《双斗医》院本,前后反差倒错,自相矛盾,活画了江湖庸医的丑恶嘴脸。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穿插有“外呈答云”的舞台提示,胡忌认为此处之“外”并非“外”扮的蔡员外,此“外”所担任的任务是:“本身为剧外人而与剧中人呈答、呈打,以便于演出中的对话需要或加以批判的语言。”[4]董每戡《说“滑稽”》一文也持此主张:“我国杂剧、院本的演出形式十分灵活、多采,而又大胆,剧外的人也可以参与到戏里去跟剧中人答话并打剧中人。”[5]王实甫《西厢记》第三本第四折写老夫人为张生寻医治病,有“洁引净扮太医上,《双斗医》科范了”的舞台提示,为此种院本的穿插。此类表演的笑乐主要是由净脚之间互相戏弄的方式来制造的,每个表演者均以愚谬之乔态以供嘲讽,生成笑柄以娱人,并无庄与谐、正与反的区分。当然二净戏弄也属基本模式,在实际表演中也可根据内容进行变通。正如周华斌《南宋〈百子杂剧图〉考释》一文对几种宋杂剧表演情形所做的考释那样,宋杂剧是以丑为中心的,很难区分副净与副末,甚至“两个丑角也不是定势,当‘或添一人’的时候,‘装孤’也可以是笨官,‘装旦’可以是傻婆,‘捷讥’可以是呆军士,均可由丑角担任。”

谈谐笑话

宋杂剧与金元院本中“说药”、“论医”之类节目,一些当属谈谐笑话,从古代有关医药的笑话中大略可见其搬演面貌。以药名为谈谐的笑话在民间流传不断,从明人篡集的笑话文献中,仍可窥见滋生兴盛于五代宋元时期的这类谐谈的艺术状貌。明王世贞编次的《调谑编》专记苏东坡谐语,其中两条就运用了中药名。“姜制之”条曰:“子瞻与姜至之同坐友宴。姜先举令云:‘坐中各要一物药名。’因指子瞻曰:‘君药名也。’问其故,曰:‘子苏子。’子瞻应声曰:‘君亦药名也,若非半夏,定是厚朴。’姜诘其故。子瞻曰:‘非半夏厚朴,何以曰姜制之?’”[7]75以药名谐音人名,用于酒令。“须当归”条曰:“刘贡父觞客,子瞻有事欲先起,刘调之曰:‘幸早里,且从容。’子瞻曰:‘柰这事,须当归。’各以三果一药为对。”[7]76“三果”分别为“杏枣梨”、“柰柘柿”,“一药”分别为从容、当归,不仅对仗工稳,而且谐谑有趣。还可以用词义曲解方式搞笑,如明冯梦龙《广笑府》中的“知母贝母”条就是以药打调的笑话:“人有初开药肆者,一日他出,命其子守铺。遇客买牛膝并鸡爪黄莲。子愚不识药,遍索笥中无所有,乃割己耕牛一足,斫二鸡脚售之。父归问卖何药,询知前事,大笑发叹曰:“客若要知母贝母时,岂不连汝母亲抬去了!”[7]318明代署名乐天大笑生所辑《解愠编》卷三“九流”中的“小儿得效方”、“知母贝母”、“拣瘦者医”、“开铺数日”、“服渣相见”、“医卜应对”、“热狂谵语”、“浅斟低唱”等条均属医药笑话[8]。或漫画庸医形象,或讥刺偏方害人。一些笑话假设人物对话,颇具喜剧笑乐色彩。如其中的“拣瘦者医”条:“一庸医不依本方,误用药饵,因而致死病者。病家责令医人妻子唱挽歌舁柩出殡。庸医唱曰:‘祖公三代做太医呵,呵咳。’其妻曰:‘丈夫做事连累妻呵,呵咳。’幼子曰:‘无奈亡灵十分重呵,呵咳。’长子曰:‘以后只拣瘦的医呵,呵咳。’”由于宋杂剧与金元院本“全以故事世务为滑稽”,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说诨话亦在其中,医药笑话若由人物扮演讲说,所呈现的即为医药剧形态,大略类同于今天模声拟态表演的相声。

唱诨

元末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二十五“院本名目”条谓“宋有戏曲、唱诨、词说”,“拴搐艳段”中有《乔唱诨》名目。可见唱诨在宋代已成为独立的艺术式样,以滑稽曲词的歌唱为特征。与医药相关者,元代有药名曲,属俳谐巧体之一,虽数量不多,从中却可见其不同于诗词的体式特征,如句式的灵活多变,用语的通俗自然,篇幅长短的伸缩自如等,并且常用来歌咏故事,颇具诨谐之趣,用于人物搬演唱,即为杂剧院本。关汉卿的[中吕•普天乐]《崔张十六事•开书染病》是一首巧用中药名的令曲:寄简帖又无成,相思病今番甚。只为你倚门待月,侧耳听琴。偏有那扁鹊来,委实难医恁。止把酸醋当归浸,这方儿到处难寻。要知是知母未寝,红娘心沁,使君子难禁。此曲在交代张生得病因由,心病难医后,巧妙运用了六种中药名,语意双关地刻画了张生急切难禁的一片痴情。“止把酸醋当归浸,这方儿到处难寻”,是说要医这相思病除非大胆私合,但机会(药方儿)又何其难寻!“酸醋”可作药引,宋元时戏称穷酸可笑的书生。“归浸”与“归寝”谐音,是拟莺莺口吻,劝慰张生回去卧床调养病体。“要知是知母未寝,红娘心沁”,解释上句“方儿”难寻之因:“知是”为中药“枳实”谐音,指此事被人知道;“知母”为中药名,指老夫人,她日夜监视和阻挠;再加上红娘有可能“心沁”,即怠慢、不用心。这样就“使君子难禁”,极言其相思之苦。这段曲文中连用了“酸醋”、“当归”、“枳实”、“知母”、“红娘”、“使君子”等中药名,以隐语双关的手法写张生情急难耐的心态,构思奇巧,谐趣横生。

王实甫《西厢记》杂剧第三本《张君瑞害相思》第三折,写红娘受老夫人之托为张生送药方,其中的[小桃红]曲间以说白,表现了张生的心理,同样巧用了中药名:(红云:)用着几般儿生药,各有制度,我说与你。[小桃红]桂花摇影夜深沉,酸醋当归浸。(末云:)桂花性温,当归活血,怎生制度?(红唱:)靠着湖山背阴里窨,这方儿最难寻。一服两服令人恁。(末云:)忌甚么物?(红唱:)忌的是知母未寝,怕的是红娘撒沁。吃了呵,稳情取使君子一星儿参。此曲由红娘演唱,间以张生与红娘的对话,用了酸醋、桂花、当归、知母、红娘、使君子、参等七种中药名,且涉及药性、忌讳和疗效,语意双关,以隐喻方式表现了红娘对崔张恋情的认识及促成二人结合的勇气。元人孙叔顺有[中吕•粉蝶儿]套曲,所嵌药名更加密集,述蒋太医骑马到东门外为人治病,与一乡妇通奸而受刑罚事。全曲如下:海马闲骑,则为瘦人参请他医治,背药包的刘寄奴跟随。一脚的陌门东,来到这干阁内,飞帘籁地。能医其乡妇沉疾,因此上,共宾郎结成欢会。[醉春风]说远志诉莲心,靠肌酥偎玉体,食膏粱五味卧重裀,阳起是你,你。受用他笑吐丁香、软柔钟乳,到有些五灵之气。[迎仙客]行过芍药圃、菊花篱,沉香亭色情何太急!停立在曲槛边,从容在芳径里。待黄昏不想当归,尚有百部徘徊意。[红绣鞋]半夏遐蛇床上同睡,芫花边似燕子双飞。则道洞房风月少人知,不想被红娘先蹴破。使君子受凌迟,便有他白头公难救你。[耍孩儿]木贼般合解到当官跪,刀笔吏焉能放你!便将白纸取招伏,选剥了裩布无衣。荜澄茄拷打得青皮肿,玄胡索拴缚得狗脊低,你便穿山甲应何济?议论得罪名管仲,毕拨得文案无疑。[三煞]他做官司的剖决明,告私情的能指实,监囚在里人心碎。一个旱莲腮空滴白凡泪,一个漏芦腿难禁苦仗笞。吊疼痛,添憔悴。问甚么干连你父子?可惜教带累他乌梅。[二煞]意浓甜有苦参,事多凶大戟,今日个身遭缧絏,犹道是心甘遂。清廉家却有这糊突事,时罗姐难为官宜妻。浪荡子合当废,破故纸揩不了腥臭,寒水石洗不尽身肌。[一煞]向雨余凉夜中,对天南星月底,说合成织女牵牛会。指望常山远水恩情久,不想这剪草除根巾帻低,那一个画不成青黛蛾眉。[尾]骂你个辱先灵的蒋太医,我看你乍回乡归故里!蔓荆子续断了通奸罪,则被那散杏子的康瘤儿笑杀你!这套药名曲,共用了海马、人参、刘寄奴、麦门冬(陌门冬)、干葛(乾阁)、飞帘、熟地(簌地)、槟榔(宾郎)、远志、莲心、五味、阳起石(阳起)、丁香、钟乳、五灵脂(五灵)、芍药、菊花、沉香、葶苈子(停立)、苁蓉(从容)、当归、百部、半夏、蛇床(子)、芫花、防风(房风)、红娘(子)、使君子、白头翁、木贼、官桂(官跪)、白芷(白纸)、青皮、玄胡索、狗脊、穿山甲、贯众(管仲)、荜茇(毕茇)、决明、枳实(指实)等60味中药名,真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或实用药名,或转用谐音,或充人名,或作物件,融会穿插,充满诙谐幽默之趣。

集合药名念白

宋元戏剧中还穿插有集合药名的宾白,当为医药剧表演形态之一。南戏《杀狗记》第二十五出《月真买狗》,写杨月真为劝夫而向邻居王婆买狗,净扮王婆上场问其原因,月真答以冶病,王婆不解:“(净:)既有心疼病,何不赎些檀香、沉香、霍香、乳香、木香、速香、降香,合些巴斗大化气丸,吃上他七八十丸就好了。怎么倒要黄狗心合药?”此段说白连用了一串带“香”字的中药名组成药方,虽毫无药理可言,却有滑稽娱人的艺术效果。南戏施惠《幽闺记》第二十五出《抱恙离鸾》开始,写书生蒋世隆病重而卧于店中,店主为其请医治病,净扮太医上场时有大段的宾白:“(净半上,向内科:)分付丁香奴、刘季奴,你每好生看着天门、麦门,我去探白头翁蔓荆子,趁些郁金水银总当归。倘有使君子来看大麦、小麦,可回他说是张将军、李国老家请去了。你苁蓉把破故纸包那没药与他去。前者,因为你每不细辛防风,却被那伙木贼爬过天花粉墙,上了金线重楼,打开青箱,偷去珍珠琥珀金银花子,丹砂裰子、茯芩裙子、昆布袜子、青皮靴子;那一个豆蔻又起狼毒之心,走入莲房,搂定我的红娘子,扯下裩裆。直弄得川芎血结。咳!苦脑子!苦脑子!如今可牵海马到常山下吃些莽草,薄荷边饮些无根水,傍晚看天南星出,即挂上马兜铃,将红灯笼,点着白蜡烛,往人中白家来接我。你若懒薏苡来迟了,叫我黑牵牛茴香,惹得我急性子起,将玄剖索吊你在甘松树上。四十蒺藜棍,打断你的狗脊骨,碎补屁孛孛出筚拨,饶你半夏分罚子了王不留行。”此段宾白表现太医临出诊前向家人交待事情,句句不离中药名,共用近60种之多,诨谐有趣。宋杂剧与金元院本除以反差倒错与悠谬误解来制造滑稽外,也可以用口若悬河、词不穷竭的发言吐语之状来制造突梯滑稽的娱人效果,而集合药名的念白所体现的正是这种艺术风貌。

元杂剧或宋元南戏中的净是由宋杂剧副净演变而来,而副净在宋元医药剧的表演中居于中心地位。李修生《元杂剧史》将其表演特征概括为:一、表演故事,有的是有头有尾的完整故事,有的是故事的片断;二、滑稽调笑占有重要位置,可以说有杂剧演出便有科诨;三、歌唱、说白、舞蹈、武技等各种表演方式都得到运用,有的各有侧重,有的综合几种表演方式;四、音乐是不可或缺的成分;五、多与百戏同时演出,也单独演出[9]。上述宋元医药剧的表演形态大致与之相合。宋元医药剧的表演形态在后世不断综合流变,出现了专以药名或药性为主要元素结构而成的完整形态的戏剧作品。明万历时期有邓志谟所作的《玛瑙簪记》传奇,全剧以药名为人名演故事。清代其戏

名剧的艺术形态论述颇详,那是清嘉庆、道光时期流行于我国北方地区,以宣传普及中医药知识的戏剧样式。主要有《群英会》、《草木传》、《药会图》、《本草记》等药名剧,或称为药性剧,所用药名多达数百种,以梆子腔的形式流行于我国北方地区。这些剧作,曲词宾白均杂以中药名;剧中人物姓名不仅全用中药名,且合于民间为不同性别、年龄、姓氏之人取名习俗。不仅如此,生旦净末丑各脚色所扮人物的品德气质也与药性的温平寒热相对应,戏剧矛盾的产生则与药性之相生相克紧密关联。从这些保存完整的剧本中,仍依稀可见宋元医药剧为其提供的各种艺术元素。

本文作者:张本一 单位:信阳师范学院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