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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高尔夫球运动诞生于苏格兰的圣•安德鲁斯，至今那里仍保存着与现代高尔夫球场相同的古老的高尔夫球场［1］。高尔夫运动在19世纪末传入我国，1896年上海高尔夫球俱乐部成立，1931年上海成立了高尔夫球游戏中心，在南京开辟了高尔夫球场。1984年中山市温泉高尔夫球场成为我国最早投入商业使用的球场［2］。
伴随着全球高尔夫运动的蓬勃发展，高尔夫球场对生态环境的影响始终是众人关注和质疑的焦点。目前对高尔夫球场及周边环境影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美国和欧洲地区。国内外研究主要集中在球场的占地面积、日常维护用水、农药和肥料的施用、生物多样性等方面，在国内针对球场环境研究的力度不够，应具有一个专门的组织或机构对球场生态环境进行评价。笔者系统的介绍了国内外高尔夫球场研究状况，以便加深业内人士对这一问题的理解，并让公众对高尔夫球场和生态环境的关系有一个更加深入的了解。
1 球场对土地环境的影响
1．1 球场用地面积和类型
高尔夫球场占地面积较大，一个标准的18洞高尔夫球场，主要由发球台、球道、果岭、高草区4部分组成，占地70～120hm2［3］。高尔夫在我国的迅速发展，也使其用地倍受关注。近年我国的高尔夫产业发展又与房地产相结合，以高尔夫球场开发的名义掀起新一轮圈地运动的热潮，实际上是进行房地产开发，造成土地资源的严重浪费［2］。因此，扩增高尔夫球场与人口多、耕地资源少的我国国情极为不符。
高尔夫球场为了突出球场的挑战性、趣味性、独特性，更青睐蜿蜒起伏、凹凸不平的大片丘陵地、海滩地、沼泽地等不宜耕种的荒地，相反，在耕地上建球场则造型困难、施工成本巨大［4］。2004年初有关方面曾调查走访了全国100家18洞标准高尔夫球场，其中，占耕地的比例只有8．57％，而其他91．43％的球场占用的都是垃圾场（5．71％）、废鱼塘（8．57％）、林园地（11．43％）、滩地（24．29％）、绿地（14．29％）［5］。在这些不宜耕作的土地上建设球场，极大改善了当地的生态环境，对土地资源的影响不大，尤其在绿化隔离带上兴建高尔夫球场，以绿养绿，可以减少政府投入，提高绿化水平，并带来可观的社会、经济和生态效益［4］。因此，应重点利用沙地、裸土地和裸岩石砾建设高尔夫球场，谨慎利用沼泽地、河流水面、湖泊水面、苇地、滩涂等，避免占用农用地，特别是耕地［6］。
诸多争论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政府的决策。2004年1月9日，国务院办公厅发出《关于暂停新建高尔夫球场的通知（国办发［2004］1号）》，使我国高尔夫球场建设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国家限制对高尔夫球场的土地供应，这对保护土地资源、遏制高尔夫球场盲目建设等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但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市场对高尔夫球场的需要在不断增大，而这种限制性政策，难以适应高尔夫球场的发展现状。
1．2 球场建设期间的水土流失
高尔夫球场建设过程需要清除原有植被、整地挖填，产生大量松土及不稳定的边坡，一旦突降暴雨，将造成土壤坡面侵蚀，引起水土流失，降水丰沛的山地丘陵区格外明显［7，8］。一般土壤流失量允许494～2 471t／km2，但在建设期间，施工开挖面积大，土壤流失超过允许范围，这是不可忽视的问题［9］。
球场建设初期水土流失量较大，必须采取建造工程与植被相结合的复合式挡土墙；在作业区低洼处设置一定容积的平流池，浸流中的沙土沉淀后外排；新挖作业区应及时种树植草，缩短表土暴露时间，边推土造坡，边铺土压实或覆盖黏土。多种措施并用可将水土流失减少到最低限度［9］。
2 球场施用农药化肥对环境的影响
2．1 施用农药化肥对球场周边环境的影响
为了获得良好的草坪质量和击球坪面，高尔夫球场在种植和养护草坪过程中需要进行施肥和施用杀虫剂、杀菌剂、除草剂等作业［10］。高尔夫球场施用农药和化肥后，农药化肥在草坪生态系统中的去向很多，研究表明，化肥农药施入土壤后，一部分被植物和微生物吸收利用，一部分被土壤吸附固定，其他部分进入环境，可能造成环境的污染［11］。
美国在20世纪80～90年代高尔夫球场建造的高峰时期，由于高尔夫球场对自然环境的影响使其成为指责的焦点，已建成的高尔夫球场也因此被认为农药滥用而受到监测［5］。环保机构和媒体对高尔夫球场施用农药、化肥污染水资源进行大肆批判和宣扬，尽管他们并没有直接有力的事实和数据证明［12］。据报道，在美国一个高尔夫球场每年要使用农药750kg，在日本则要用2 000kg，而香港高尔夫球场使用的农药品种多达21种［13］。高尔夫球场常用的农药为有机磷、氨基甲酸脂类，这些残留农药经雨水冲刷，随地表径流进入水体［14］。有关资料表明，氮肥施入土壤后，被作物吸收的占其施入量的30％～40％，大部分氮肥经各种途径损失于环境中［15］。USGA资助的研究也表明，不同的土壤氮素淋洗率分别为：沙土（11％）＞沙土＋泥炭（3％）＞砂壤土（＜1％）＞壤土（＜1％）＞粘土（＜1％）［16］，这表明在高尔夫球场果岭的纯沙土基质中，肥料农药的淋失对环境的污染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氮肥施用不当会导致区域养分失衡，降低盐基饱和度、土壤有机碳含量与有机质活性，使土壤板结、退化［17］。除了氮素外，磷肥因淋洗而污染环境。在施磷后高强度喷灌条件下，35％的磷会淋洗到20cm以下的土壤中［18］。此外，过量的施用化肥还会随地表径流进入水体造成富营养化，若球场建在上游，对下游水体也有潜在威胁。
但也有报道认为高尔夫球场草坪喷施农药和肥料几乎不产生污染。尤其是施肥，草坪管理者首先要化验土壤，看其缺少什么元素，之后有的放矢的施一些缓释有机肥。有国家检测资质的权威研究院对出产大闸蟹的阳澄湖边的高尔夫俱乐部进行了连续检测，并给出了权威的检测报告，球场所用农药被草坪的沙层所过滤，然后自然分解，因此，并没渗漏到沟渠里，更没有渗漏到阳澄湖里［4］。美国高尔夫球协会的研究表明：施肥和喷洒农药对球场周围环境和动植物是有一定影响，但仍在国家允许的范围之内。农药淋洗试验表明大多数农药仅有少量的淋洗，通常小于总量的1％，但也有某些农药在特定的条件下出现了大量的淋洗［19］。化肥和农药如果施用得当，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对下游水质产生大的影响。若施用不当，如施用后有大雨或暴雨，会使大量化肥、农药进入地面水体，并可能造成水质超标，对下游水体产生潜在威胁［11］。#p#分页标题#e#
2．2 科学施用化肥农药的措施
与农业生产相比，高尔夫球场化肥及农药的污染负荷有所减少，但其使用的种类较农业生产更为复杂，对环境生态系统仍然存在潜在危胁［20］。为了规避环境风险，高尔夫球场必须建立蓄水塘，汇集含残留农药化肥的雨水和地表径流，逐级净化，其出水不应外排；了解雨讯，安排好施用农药、化肥的时间，少量多次或采用根外追肥的方法［9］；针对球场土壤养分状况和草坪草种类对养分的需求特征，按合理比例和用量来配合施用氮、磷、钾肥［21］。农药使用应严格按照国家颁发的《农药安全使用标准》（GB4285－89）及其他有关规定执行，不准施用重金属、氰化物、氟化物等污染物含量高的劣质化肥和农药［22］。
3 球场灌溉用水状况及节水
水分是草坪草生长和生存的重要因素，草坪草含水量的高低会直接影响其生长和外观质量［23］。我国大部分地区水资源紧缺，北方表现的尤为突出，使得高尔夫球场用水问题成为公众和媒体关注的焦点［24］。高尔夫球场灌溉水的来源很多，可饮用水做高尔夫球场水源不仅受政府限制，而且价格越来越贵。地下水是球场灌溉很好的水源，但在我国干旱和半干旱地区，由于地下水位下降，利用地下水时受限制。因此，用水成本是高尔夫球场经营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有些时候则会成为限制高尔夫球场选址的最重要影响因素［4］。节约用水、循环利用水资源已经成为关系到球场生存的一个重大任务，如何克服影响水资源利用率的因素，使水资源得到高效循环利用成了高尔夫发展的重要一环。
3．1 球场灌溉耗水量
高尔夫球场为保证挺拔的绿草皮，需要定时灌溉，使耗水增加。此外开发球场势必清除原有植被，翻搅土地，破坏土壤团粒结构，使土壤蒸发量增加、下渗量减少，雨水径流量增大，导致土壤自身蓄水能力受限，高尔夫球场的耗水量是同面积普通草坪的数倍［7，18］。生长期长、叶面积大、生长速度快、根系发达的草坪绿地，在天气干旱的季节需要补充大量的水，甚至在干旱季节出现了球场与人争水的情况［25］。根据北京对全市所有高尔夫球场用水量的调查，主要集中在每年5～8月，平均每个球场日用水量为1 000m3［14］。按照一个标准18洞球场占地约80hm2计算，平均用水量为12．5m3／（hm2•d），而根据我国农田灌溉水质标准［26］，水作农作物的用水定额32．88m3／（hm2•d），旱作农作物为12．33m3／（hm2•d），可见高尔夫球场的用水量并不为多。同时，大多数的球场都建有湖泊，过多的水资源将进入湖泊从而被再次利用。
3．2 节水措施也有研究报道可以通过一系列措施减少球场耗水量。规划设计球场时，首先在水源上应力求利用处理后的废水或地表水，避免直接使用地下水或市政管网提供的生活饮用水作为喷灌用水［27］。果岭区草坪的养护水平要求高是高尔夫球场浇水养护最重要的部位，但所占面积很小。高草区在球场草坪中所占面积最大，但一般选用耐粗放管理的草种，抗旱性强，浇水很少甚至不用浇水［4］。因此，球场减少灌溉面积的设计能够很大程度上减少球场水资源的消耗量。选择对水分需求低，耐热耐旱性的草种能节省水分消耗。如北京许多球场的球道和高草区（占整个球场面积的90％）均采用结缕草，这类草不仅抗旱性极强，一年四季几乎不用浇水也能正常生长［4］，而且抗病虫害和耐瘠薄能力强［28，29］。因此，选用结缕草不仅节水，还可以降低化肥农药的施用，减少对环境的污染。高尔夫排水系统需要在设计初期就要考虑到将雨季过多的降水排放至球场水域，使得灌溉系统在旱季有足够的水来进行灌溉［30］。这就要求球场水体的设计除满足景观上的需求，更要兼具蓄水、灌溉等多项功能［24］。此外，采用节水好的灌溉方式能够使水资源的利用率得到很大提高。
3．3 再生水灌溉及其影响
在高尔夫球场用水问题上，很多国家鼓励使用处理过的污水（再生水），限制使用清洁水源。在美国部分地区高尔夫球场是被强制使用再生水的［4］。高尔夫球场使用再生水灌溉不用担心其中的有毒成分进入人类食物链。此外，再生水中含有的氮、钾、磷是草坪生长的营养来源，因此，高尔夫球场为再生水提供了最佳的使用场地。但也有研究表明再生水含有大量的盐分及低浓度重金属元素，其离子又会对球场环境产生一系列的影响，如：球场土壤理化性状改变，导致土壤中N、P元素积累，植物生长不良，水体富营养化等现象［31－33］。因此，对于再生水灌溉，应因地制宜，对再生水水源进行检测，制定科学的灌溉制度，降低再生水灌溉的负面影响。
4 球场对生态系统的影响
球场对生态系统的影响主要基于其建造会一定程度上改变原有地形，对原有的生境造成扰动。建设中需要人工建造小丘陵、水道、水塘、草坪，形成一个具有起伏地貌的人造景观。因此，高尔夫球场属于半人工或人工生态系统，其群落结构简单，自我维持和自我调节能力相对较弱。为维持草坪群落稳定性和生物量，需频繁地对其进行人为干预，从外界输入大量的资源和能量，由此对周边环境造成污染。人们还担心高尔夫球场引进草种会不会与当地作物和主要杂草间生态位冲突，发生生物入侵［4］，但国内尚未见到高尔夫球场引进草种不当引起生物入侵的报道。
有研究表明高尔夫球场有助于改善环境，球场种植的草坪和树木可以固碳释氧，同时还具有吸收空气中有毒气体和尘埃、降低噪音、美化环境和调节小气候的作用［34］。高尔夫球场建设对改善生物多样性也发挥了积极作用，最显著的证据就是鸟类数目的增加［35］。研究表明，通过增加高尔夫球场内的植被面积、尤其是湿地面积、松树林面积及混交林面积有利于保护高尔夫球场内鸟类栖息地环境［36］。研究还表明，高尔夫球场水体和球场周围水体中的动物种、属无明显差异，而且高尔夫球场水体比保护区和居住区的水体有更平衡的物种组成［37］。因此，在城市环境中，高尔夫球场对于湿地动物保护有更积极的作用。鉴于高尔夫的快速发展，与高尔夫业主、设计师共同保护当地的生态环境，才是对环境保护的可持续发展方式［38］。
北京市已建高尔夫球场绿地面积约3 500hm2，占城市绿化用地的13％，这是对北京绿化工程的一大贡献［39］。一些高尔夫球场建成后每年仍投资栽树［4］。高尔夫球场占地面积较大，盲目的开发建造可能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因此，制定完善的施工措施，提高建造的计划性、预见性和科学性，不仅可以提高建造效率，而且对保护生态环境起到积极的作用。#p#分页标题#e#
虽然，国内现代高尔夫起步较晚，但是，高尔夫运动的发展速度却十分惊人，在高尔夫球场日益增长的趋势下，关于高尔夫球场对生态环境的影响问题成为环保人士、公众和媒体关注的焦点。围绕这一问题存在很多争论，但国内有关高尔夫球场土地利用及环境影响方面的研究较少，特别是严谨的科学研究报告甚少。这就需要研究学者、球场管理者及相关政府部门共同对高尔夫球场的生态环境进行监测，制定和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通过科学研究为球场管理者提供第一手数据，以便今后在球场的日常养护管理中采取有效的措施，积极促进高尔夫球场和生态环境的健康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