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内涵

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内涵

1相关概念的界定

1.1知识生态学

1866年德国动物学家恩斯特•海克尔(ErnestHackel)首次把生态学界定为“研究生物与其有机及无机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科学”,从而拉开了生态学研究的序幕。1935年英国生态学家乔治•坦斯利(GeorgeTansley)首次明确地提出了生态系统的概念,即“生态系统是一个系统的整体。这个系统不仅包括有机复合体,而且包括形成环境的整个物理因子复合体。这种系统有着不同的规模和种类”。我国生态学界一个较多被引频次的概念是:“生态系统是在一定空间范围内,生物与生物、生物与环境通过能量、物质、信息相互联结而构成的整体”。至今,生态学已成为一门具有宏大综合性特征的学科,经历了“以研究生物为主体,以个体、种群、群落为重心的自然科学,到以研究人类为主体,以生态系统为重心,并致力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交叉、渗透和融合,以探讨和研究当代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为己任的转变。这种转变的基础是自然与社会有着共同遵循的生态学原理”。1991年,美国社区智能实验室的创始人乔治•帕尔(GeorgePór)将生态学与知识管理研究相结合,开创性地提出了“知识生态学”,认为它是“一门研究能够同时创新、整合、共享和运用知识的关系、工具和方法的交叉学科”,并指出知识管理的高级阶段将是知识生态学的应用。从该界定可以看出,知识生态首先强调的是知识的“创新”,这是它与信息生态最大的不同,也是其理论与实践的核心所在。此后,越来越多的学者参与到知识生态研究中,并以知识经济和学习型社会为主要背景,共同将其发展为一个极具生命力和成长性的研究领域。乔治•帕尔从3个维度阐释了知识生态系统:从双焦点(Bi-focal)维度来看,知识生态系统是交流网络和知识库;从三元网络(TripleNetwork)维度来看,知识生态系统是知识网络、人际网络和技术网络;从复杂适应系统(CAS)维度来看,知识生态系统是由人类群落组成的复杂适应系统。保罗•斯瑞瓦斯塔瓦(PaulShrivastava)认为,知识生态系统是知识主体之间交互作用的动态演化的网络,其关键要素包括核心技术、关键关系、知识引擎和(包括知识研究程序、专家、运营者/管理员、软件系统、知识资源和数据库系统)以及有利于组织目标实现的交流活动。艾伦•汤姆森(AlanJThomson)还强调了制度的重要性,认为知识生态系统是由知识主体、技术、制度以及知识创新、解释、分布、吸收和使用组成的复杂系统。

1.2数字化学术期刊

学术期刊是有固定名称的定期或不定期的连续性学术出版物,具有甄选学术成果、传播学术知识、推动学术研究、促进学术创新等功能。而要研究这些功能,就首先要明确“学术”的概念。在《辞海》中,学术是“系统专门的学问,是对存在物及其规律的学科化研究”。美国著名高等教育家欧内斯特•博耶(ErnestL.Boyer)在其《学术的反思:教授工作的重点领域》(1990年出版的报告)中,详尽阐释了四维学术观:一是探究的学术,即探寻、发现、创新知识的学术;二是整合的学术,即促进学科内部和学科之间建立新联系进而产生新知识的学术;三是应用的学术,即应用知识以解决现实世界各种问题的学术;四是教学的学术,即传播知识和改进教学实践的学术。该学术观内容全面、分类细致并突出了学者进取的方向,因而被学术界广泛接受。本文认为,数字化学术期刊是以计算机、网络、数据库、光盘等数字介质为载体的学术期刊,它包括以下两种类型:一是不完全数字化学术期刊,即通过数字介质出版、发行、存储和使用的学术期刊,其数字化进程是在纸本学术期刊内容转换为计算机可读取的数字内容之后,其编辑、出版、管理的很多环节仍然属于纸本学术期刊范畴;二是完全数字化学术期刊,即各个环节都依赖于数字介质和数字技术的学术期刊。后者不但具有数字化期刊的共性,如传播迅捷、链接丰富、检索先进、操作简便、存储海量、终端多样,还具有相较于前者的优势,如高效能出版、多媒体内容、智能化管理、透明化运作、全程化交互等。

2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内涵与构成

2.1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内涵

在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的生产、传播、吸收和使用中,形成了不同层次、不同范围的包括知识网络、人际网络和技术网络的有机整体,这些整体就是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本文的这一界定,涵盖了学术期刊知识的生命周期及其生态系统的空间层次(全球、国家、地域)和归属范围(不同学科、行业、联盟),联通了作者、编审人员、学术期刊网站运营/管理者、学术期刊数据库运营/管理者、图书情报人员、读者/使用者等主体,有利于保证相关研究的系统性、全面性。

2.2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知识网络

该网络是由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的生产、传播、吸收和使用标识出来的网状链接。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首先是数字化的知识,表现为数字化格式的文字、图表、音频、视频、动画等;其次是高级形态的知识———学术知识;再次是涵盖了不同语言、不同学科并可借助互联网实现全球化传播的知识。在该类知识网络中,作者、编审人员是主要的知识生产者;学术期刊数据库和学术期刊网站(或网页)的运营/管理人员、图书情报人员是主要的知识传播者;读者、使用知识的机构与个人是知识吸收和使用者。这3种主体作为节点散布于知识网络中,他们往往具有复合身份(如作者必然是知识吸收和使用者并有可能是传播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以辐射状的图式与其他众多节点产生知识关联。作为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网络的集成传播枢纽,学术期刊数据库已成为大多数研究人员获取文献的重要甚至首要来源,已成为提高文献利用率的主要工具。发达国家的学术期刊数据库主要由大型出版集团构建,其学术期刊的数字化出版和数据库传播已然一体化。我国的学术期刊出版机构受体制、机制、规模和资源的制约,难以构建自己的数据库,为了提高网络发行量和扩大期刊影响力,只能以签订“期刊文献网络传播权转让协议”的方式与“中国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维普中文期刊数据库”、“万方期刊数据库”等进行合作。在这些数据库中,纸本学术期刊的版面设计、内容编排、栏目风格都被检索界面所替代,用户检索到的主要是符合特定条件的论文,这就引发了数据库传播行为“属于来源期刊的网络发行还是属于独立的网络出版”的争议,并由此影响到版权的交易、利益的分配乃至学术期刊业的协同发展。

2.3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人际网络

该网络是由生产、传播、吸收和使用知识的主体的关系标识出来的网状链接。这些主体具有个体、属种、种群和群落4个层次,其关系错综复杂,但大体可归结为4种:依赖、合作、竞争和制约。权益关系是这4种关系的本质内核,是各种权益产生、配置和流动所反映出来的关系,体现了不同主体的资源、地位、投入和创造。除了权益,人际网络中还流动着广义的知识,其中不仅有高级形态的学术知识,还有初级形态的经验知识;不仅有能用文字、语言等媒介表述的显性知识,还有难以表述的、非编码化的、只能在人际交往中体会的隐性知识;不仅有事实、原理、规律方面的知识,还有实践、技术、能力方面的知识。随着人际交往的进行,这些知识不断流动、混合、改变和更新。也就是说,在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人际网络中,还交织着广义知识的流动网络。

2.4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技术网络

该网络是知识网络和人际网络的技术层面,整合了知识生产、传播、吸收、使用方面的技术,以及知识主体之间交流、互动、协作方面的技术。该网络以互联网技术为主要支撑,在经历了Web1.0时代(以海量信息的搜索、浏览技术为标志)之后,正从Web2.0时代(以参与、互动技术为标志)步入Web3.0时代(以个性化服务、精准化检索和智能化处理技术为标志)。使用Web2.0的突出问题,主要是难以找到最适合自己需要的、最全面的和最可靠的学术知识,以及阅读和交流中的语种障碍。而Web3.0的用户偏好处理、用户需求定制、语义网等技术,能为用户提供个性化的知识聚合服务;其智能检索引擎能为用户提供更全面、准确、可靠的检索结果;其智能翻译引擎能为用户消除由语种不同造成的阅读障碍和交流障碍。熊回香、张晨等从4个层次设计了基于Web3.0的个人知识管理平台:一是包括个人知识库、数据库、公用信息平台、用户兴趣模型、不同语种间的翻译与查询服务的分布资源层;二是提供知识的评估与过滤、同一主题或领域的知识组织与共享、跨语言的语义检索服务的基础服务层;三是提供知识交流、知识共享、知识创新服务的知识服务层;四是用户可通过多种终端接入的门户访问层。这4个层次的技术在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中的应用,实质上就是基于Web3.0的技术网络的构建。

2.5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的构成

知识网络、人际网络和技术网络交相嵌入、有机融合,与密切相关的物理环境、社会环境、制度环境等共同构成数字化学术期刊知识生态系统。其中,物理环境是设施、设备等物质条件的总和;社会环境是相关社会关系的总和;制度环境由相关的法律、政策、行业规范、部门规章等正式制度,以及相关的伦理道德、风俗习惯、信念信仰等非正式制度构成。该系统可用图1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