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人类生存的三大因素

影响人类生存的三大因素

 

科学、宗教、美术文化是影响人类生存的重要因素,三者共同促进了人类文化的良性变迁。面对科学与宗教的具体表象,大多数人认为宗教与科学是截然相反的,是相互排斥的两个极端,认为宗教强则科学弱,宗教弱则科学强。尤其在当今崇尚科学的年代,更是把科学赞之极高,近乎完美,把宗教贬之极低,全无用处。   字典里把宗教解释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对客观世界的一种虚幻、歪曲的反映,要求人们信仰上帝、神道、精灵、因果报应等,把希望寄托于所谓的天国或来世,从精神上解除人们的武装。在阶级社会里,剥削阶级利用它来麻醉人民以维护其统治。”而日本著名宗教领袖池田大作认为“在人类还未形成完整的社会体制的阶段,对死亡和自然力量的敬畏成为宗教感情的主要根源。随着社会体制的形成以及人类对自然力的逐渐掌握,对国家,群体和君主权利的敬畏逐渐上升为产生宗教感情的主要原因。随着思维水平的不断提高,人类对这些原因进行哲学性思考,把他们提炼为一个抽象的概念,于是出现了对唯一神或终极真理的崇拜。”由此可见,当大多数人按照字典来理解宗教为“虚幻的,歪曲的反映”,是“麻醉人民的工具”时,也有像池田之类的人,认为宗教是“哲学性思考”,是“终极真理的崇拜”。人们对宗教之态度如此之多,对科学之态度亦是不尽相同。在众多观点中,我们如何认识宗教与科学呢?下面我们从美术的视角来认识和评价宗教与科学,深入理解科学、宗教、美术文化之间的相关性。   一宗教的美术与美术的宗教   让我们把历史退回到石器时代,人类最早的造型艺术产生于距今三万到一万年的旧石器时代晚期。此时的人们以打制的石器为主要劳动工具,从事采集和狩猎活动。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美术诞生了。那气势雄壮的、充满原始气息的洞窟壁画不知打动了多少人的心。在欣赏这令人陶醉的作品时,人们不禁开始思考,如此力作是怎样产生的呢?然而直到今日,人们也无法揭开这所谓的“斯芬克斯”之迷。于是开始纷纷猜测,是出于人们模仿的本能;或是当时人们情感的自然流露;或是由于过剩的精力无法发泄,只能通过这种“绘画游戏”来发泄;或是原始人为了达到某种神秘的目的,而使用的某种超自然的巫术所留下的痕迹;又或是劳动在其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不管是由于何种原因,还是由于各种原因之合力,都无法掩盖那洞穴最黑暗以及难以接近的地方的壁画所带有的某种超自然的意味。同样,对于中国西安半坡出土的带有鱼纹或人面鱼纹的仰韶文化时期的陶器,“大多数人都认为这种带有神秘色彩的人面纹,必定与半坡氏族公社的某种原始信仰(崇拜)有关”“,或曰崇拜鱼图腾说;或曰祈求捕鱼丰收说;或曰祈求生殖繁盛的祝福说。”然而,不管何种学说都反映出“当时生产力低下,人们在自然压迫下就幻想有一种主宰自然的巨大力量的存在,这就是神。”可见,生活在原始社会的人类仅仅是利用美术这一特殊媒介来表达心中的神,即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思想的表现。而“这时的神只是原始人智慧、力量与愿望的化身”,“反映的实际上是原始社会里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时期的美术所表现的是原始人的智慧、力量与愿望,是原始社会中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归根结底,表现的是原始社会的生产关系,是对原始社会经济基础的一种反映。这也恰恰是作为上层建筑的美术文化所具有的重要作用。简单地说,此时的宗教非但对美术没有丝毫的“恶意”,相反,它为美术的发展起到了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此时的美术在宗教的推动下充分发挥了自身的作用。我们姑且可以把宗教与美术的这种比较单纯的关系称为“宗教的美术”。   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社会生产力的不断提高,不同利益集团开始出现,人类进入了阶级社会。这一时期,宗教与美术作为受经济基础决定的社会意识形态,理所当然要反映经济基础,因而也就逐渐沦落为奴隶主阶级和封建统治阶级统治人民的工具。然后,美术就成了某种类似于宗教的东西,某种有教化意义的东西,“使民知神奸”的教化作用成为美术文化的责任。于是,在西方出现了体现法老威严的古埃及建筑与雕刻,以及体现了很高宗教意味的拜占庭、罗马、哥特式艺术;在中国则出现了“体现出奴隶主阶级根据自己需要而想象制造出来的神化自身、威慑奴隶的意义”的商周青铜艺术的造型和纹样,以及闻名世界的敦煌、云冈和龙门等石窟造像艺术。   总之,此时的统治阶级利用宗教,并通过宗教利用美术为其统治服务。以至于黑格尔曾说“宗教往往利用艺术,来使我们更好地感到宗教的真理……艺术确是在为和它不同的一个部门服务。”的确,我们必须承认此时的宗教迫使美术脱离了自身的发展道路,把美术引向了歧途,从而使美术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已经不能完全反映,或是不能正确反映社会,以至于美术部分失去了自身的作用。因此,此时的宗教与美术的关系可以概括为“美术的宗教”。虽说此时的宗教影响了美术自身的自由发展,如若抛开其它一切因素,仅从审美的角度来说,宗教仍然对美术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否则,何来令人陶醉的拜占庭、罗马以及歌特式建筑风格,更何来中国那名扬四海、令人神往的石窟艺术。   所以说,无论世人如何评价宗教,如若仅从美术角度来看,不同的时期,宗教对美术产生了不同的作用。尽管某一时期宗教左右了美术的发展变迁,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另一时期宗教对美术的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甚至在某一特定时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我想,贡布里希也正是在认识到了这一点后,才感叹道“我对宗教有某种敬感,因为它激发了伟大的艺术。”   二科学的美术与美术的科学   宗教对美术的影响,我们可以概括为“宗教的美术”和“美术的宗教”。那么科学对美术的影响,我们是否也可以这样加以区分呢?让我们再次回到历史的长河中。在漫长的原始社会,人类为了求得生存,逐渐创造了劳动工具。而这种简单的劳动工具也可以看作是最早的科学创造。我们在研究早期美术,尤其是旧石器时代美术作品时发现,大多也正是通过这些简单的劳动工具来认识美术作品的,如工具的形状、打制的光滑度以及工具上所附有的各种不同的装饰图案。所以,某种程度上,原始社会的劳动工具既是一种生产资料,又是早期美术的一种载体。自然,科学创造的劳动工具越多样,美术的表达方式也就越丰富。同样,我们在欣赏古埃及的金字塔时,我们是否可以认为如此庞然大物的严谨造型、精确比例是出于“科学之手”呢?我们在享受古希腊建筑那或挺拔、或精巧、或华丽的柱式时,以及我们陶醉于那充满宗教色彩的“向往天堂”的拜占庭、罗马和哥特式建筑时,我们能不崇拜科学的伟大力量吗?更加明显,由于透视法、解剖学的产生与运用,才诞生了诸如达芬奇、米开朗基罗等一流艺术大师;也是由于色彩学与绘画的结合,才有了“色彩斑斓”、“五光十色”的印象派绘画;更是由于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才创造了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现代美术。#p#分页标题#e#   总之,这一切都反映出,随着科学的发展,美术无论是在创作媒介、表现形式的方面,还是在表现范围方面,都有了长足进步。因此,我们可以说,这种科学(仅指以上所讨论的促进美术发展的科学)在美术的发展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这种科学没有束缚美术的发展,没有使美术脱离自身的轨道,表现出的仍然是“科学的美术”。   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作为科学也不例外。现在人们关注的环境问题不就是科学一手造成的吗?因此,科学对美术的影响也不全是正面促进作用,也存在着一些负面影响。这些负面影响导致了美术体现了太多的科学因素,造成了美术的畸形发展。我们可以看到,由于科学的飞速发展,导致了现代社会的人们生活节奏加快,人们的精神长期处于某种压抑的状态,于是出现了一些比较极端的艺术形式,例如,个别以自残、自杀为形式的行为艺术。作为这种极端艺术的牺牲者,行为艺术家张盛泉在自杀前所留下的遗言似乎可以说明些什么。他这样写到“艺术已经成为一种故意,文化也只是一种策略,人被自己背离了,现在的问题是,要么成为大爷,要么什么也不是。”这些话值得我们这些仍然活在这个世上的所谓的艺术家去深刻思考。确实,科学技术的发展使美术的创作技巧多样化,创作工具多样化,为普通人的美术活动提供了很多的实践机会。从这个角度看,好像是任何普通人都可以尽情地“玩”美术。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正是随着这些高水平的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危险也就不断地增加。最大的表现就是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和应用。   大多数人利用计算机技术时,只是意识到了它的简捷性与精确性,以至于造出了一张张所谓的“艺术品”,而实际上最多可以叫做“机器制造的精美印刷品”。因为,此时的所谓的“艺术家”已经“不再重视对作品的理解……而依赖于屏幕上的‘窗口’”。这就大大降低了美术作品的内在思想性,这种“作品”不能被看作是美术作品,只能看作是“美术的科学”所制造的一种“附属产品”。可能正是由于这些,才促使贡布里希无奈地说“在文艺复兴时期有差的艺术,但现在差的艺术更多;因为犯错误的可能性比以前要多得多。“”在当代艺术中,有时很难确定某人是不是伪装者。”面对当下众多的艺术表达样式,我们思考一个问题:哪些是永恒的艺术?哪些是真实的艺术?仅仅把科学作为一种表达思想的技术载体是完全可以的,但完全以科学技术等同于艺术创作,是对艺术表达的严重误解。   三结语   以上我们分别讨论了宗教与科学在不同时期对美术产生的不同作用,由于这些不同的作用,我们应该对不同时期的宗教与科学区别对待。同时,我们注意到美术中的很多经典之作往往是宗教与科学相互结合,产生合力,共同作用于美术的结果。如前所述,古埃及之建筑与雕刻,拜占庭、罗马、哥特式之艺术;以及我国商周之青铜器,敦煌、云冈、龙门等石窟之佛像艺术,无不是宗教与科学完美结合的成果。   试想宗教与科学任缺其一,我们人类还能欣赏到这旷世奇作吗?当然,就美术而言,我们应避免出现那“美术的宗教”和“美术的科学”,力争在任何时期,都保持美术自身的本性,使美术可以按照其自身的方向自由地发展,使美术在任何时期都以“美术的身份”出现于人前。只要可以保持住这一点,就无所谓是“宗教的美术”,还是“科学的美术”,甚或是什么别的美术。简言之,宗教与科学相互排斥、相互斗争,而同时又有着密切的联系,产生合力,作用于包括美术在内的人类文化。我们面对宗教、科学、美术文化时,不能简单认识。不同时期的宗教与科学对美术产生促进或阻碍的作用,我们应该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促进三者的良性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