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数词与语言文化

俄语数词与语言文化

摘要:语言与文化紧密联系。语言是文化的一面镜子,反映民族的全部文化。文化是语言赖以生存的根基,是语言新陈代谢的生命源泉,并影响、制约语言。俄语数词是俄语语言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与其它词类一样,具有其特定的社会文化内容,在不同程度上反映出俄民族的社会状况、宗教信仰等。本文叙述俄语语言文化学的产生和发展的基本过程,在此基础上,引出语言文化单位这一概念,以数词中具有民族文化语义的数字为例论述语言文化单位如何表现文化。

关键词:语言文化学、语言文化单位、数词

一、俄语语言文化学的产生与发展

谈到俄语语言文化学的根源,必须追溯到俄语语言国情学产生之际,语言国情学诞生于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是在文化学和社会语言学的启迪下诞生的一门崭新的语言学科,使语言研究领域冲破语言本身而进入到社会历史民族文化。它以原苏联语言学家Е.М.Верещагин和В.Г.Костомаров合著的《Языкикультура》一书为诞生标志。该学科自创立以来很长一段时期以词汇背景理论为主要研究对象。事实上,和语言单位的内容平面一样,其表达平面同样体现出鲜明的民族文化特色(吴国华,彭文钊,2000:205)。早在1984年,Г.Д.Томахин博士就指出,语言国情学应当是一门语文科学,是语言学的组成部分。它的研究对象应当是含有某一民族文化现实的语言单位,它的任务是利用文化知识更加完整地揭示词义和在交际活动中提供相应的知识准备,表达民族文化及民族生存环境鲜明的民族特征(Томахин,1984:9)。Е.М.Верещагин和В.Г.Костомаров在提出词的语言国情学理论(лингвострановедческаятеорияслова),即词汇背景理论(теориялексическогофона)之后,他们继续思考语言国情学新的发展途径,并在对外俄语教学界和俄语语言学界对这门新诞生学科的争议中认识到,语言国情学在学科理论基础和方法论原则方面都存在着一定的欠缺。针对理论上悬而未决的问题,Верещагин和Костомаров在1999年2002年期间先后出版了三本专著。通过这三本专著我们可以看到,语言国情学的鼻祖仍在继续寻找语言国情学的出路,并对这门学科的继续发展提出了两个基本学术思想,即两个新的概念:语言文化信息单位(логоэпистема)和言语行为方式(речеповеденческаятактика)。(刘宏,2005:47)基于对语言国情学的批判与继承,俄罗斯学者В.В.Воробьев先后出版了《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ческаяпарадигмаличности》(Москва,1996),《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я:теорияиметоды》(Москва__________1997)两本专著,系统地提出了建构语言文化学这门学科的设想。与语言国情学不同,语言文化学是一门在语言功能中研究文化与语言所表现的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的整合性科学,这门学科的研究通过系统方法和对现代生活、文化取向的定位体现语言单位的语言内和语言外内容的整体结构(Воробьев,1997:36237)。作为一门系统性学科,Воробьев以各民族跨文化交际为基础,科学地论述了语言文化学的学科依据及主要研究任务,提出了系统分析语言文化单位(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ема)的原则,阐述了辩证地反映语言与文化特征的语言文化单位的概念及其分类,通过与语义场进行对比的方法分析了语言文化信息场(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ческоеполе)的结构及特点。我们认为,语言文化单位是作者以静态的方法系统探讨语言与文化关系的途径,同时以“俄罗斯民族个性”(русскаянациональнаяличность)这一语义场为例进行了语言文化场的系统分析,提出了从整体文化功能的角度研究语言与文化的关系的有效途径。Воробьев对语言文化学这一新学科进行了系统的语言学基础和方法论阐释。语言文化学近些年主要从以下几个主要方面进行研究:

1、语言个性

(языковаяличность)和第二语言个性(вторичнаяязыковаяличность)的研究;

2、语言的世界图景的研究

(刘宏,2002:54-56)3、认清语言国情与语言文化的各自功能,在教学法中发挥作用。无论语言与文化研究在二十一世纪将向何方向发展,有一些问题,如词汇的民族文化语义、文化与翻译、文化与修辞的关系问题等,始终会成为语言与文化这个大领域里的永久课题。下面将研究具有民族文化语义的词汇即语言文化单位,对语言文化单位如何表现文化做进一步进行阐释。

二、以数词为例谈语言文化单位如何表现文化

语言与文化紧密联系。语言是文化的一面镜子,反映民族的全部文化,又像一个窗口,揭示该文化的一切内容。文化是语言赖以生存的根基,是语言新陈代谢的生命源泉,并影响、制约语言。不同的民族,由于传统文化、地理环境、生活习俗、宗教信仰、语言习惯等方面的不同,数字的内涵也有差异,从而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民族数字文化。俄语数词是俄语语言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与其它词类一样,具有其特定的社会文化内容,在不同程度上反映出俄民族的社会状况、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审美情趣等诸多文化背景因素。下面将依次介绍俄语中几个典型数字反映文化的情况:

1、数字один“1”

“1”是最小的自然数,而一切自然数又都是由“1”重复累加的结果,因此,“1”被数学家尊为“万数之母”。翻阅一下《俄罗斯标准语词典》就会发现“,один”的义项有10个之多,其义项数量超过了其他任何数词。此外,俄语成语中带“один”的有近百条,达利(В.И.Даль)编写的《俄语谚语》中带“один”的谚语也有近400条。这些现象绝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人类思维共同性的体现。俄罗斯民族同样懂得,万物的本原是一,没有一,世上的一切无从谈起。因此,“один”蕴藏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应当指出,俄罗斯人对“一”产生的联想是丰富的,他们把“一”和“十”视为最神圣的两个数字,将它们看成是“完美、圆满”的象征。俄语中借用“一”来表达此义或其他意义的词语比比皆是,如одноцелое;одинБогбезгреха;Чтовсем,тоиодному;Боготста-нет,такниодинневстанет等等,不一而足。此外,один还有“少量、少数”之意:Семероодногонеждет。

2、数字три“3”

从文化史的角度看,宗教往往是一种文化的核心因素。俄罗斯是个宗教传统很深的国家。俄罗斯民族是个宗教观念很强的民族,世界三大宗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在俄罗斯都有虔诚的信徒,其中以信奉基督教三大派别之一—————东正教的人数最多。数字три(3)是基督教的三个美德的象征:信仰、希望、仁爱。基督教教徒对最神圣的三位一体(ПресвятаяТроица)的认识是,他们认为上帝只有一个,但包含圣父、圣子、圣灵三位。(张红,2002:63)东正教教徒做祈祷时就用右手的三个手指画十字.在民间流传着:Богтроицулюбит(若要把事情办好,应当做三次,这样将会有好的结果—————上帝会帮助你的);ТроицаТроицей,атрехсвечейнастолнас-тавь(桌子上放三支蜡烛,这是不祥之兆)。

3、数字семь“7”

俄语中数字семь(7)非常奇特,其内涵意义多为褒义,俄罗斯人十分崇尚7。这也有一定的历史渊源,从古时候起,数字7就被赋予种种神秘色彩,被称为有魔力的7(магическиесемерки)。他们认为,数字7是宇宙和精神世界井然有序的象征,同时还代表自然界的轮回更替和完整统一。《圣经》里常见到数字семь,其中讲到:上帝在6天期间创造了世界,其中包括人类,而第7天作为休息日,要祝福这一天,使其神圣化。书中还谈到:Семьмучныхисемьтощихкоровитакиежесемьколосьев,意思是семьлетизобилияисемьлетголоданаземлеЕгипетской;обращениексемицерквам;семьсвети-льниковогненных;семьчашБожьейярости。民间流传着:Седьмойденьотбога(休息日);Семьпятейволбу(绝顶聪明的人);Семьбед,одинответ(多犯少犯反正免不了责任);Наседьмомнебе(如登天堂);длямилогодругасемьверстнеоколица;(为了见好友,不怕多绕路);семьпятницнанеделе(直译为“一个星期内有七个星期五”,比喻总是改变主意,反复无常);засемьзамками(比喻藏得十分隐秘)等等。

4、数字тринадцать“13”

众所周知,西方文化中对数字13有着一种非常惧忌的审美心理。一个普普通通的数字13成为西方头号大忌。基督教中13这一主凶的数字,与《圣经》中的犹大有关。传说耶稣和他的十二个门徒共进最后的晚餐时,犹大为了三十个银币向敌人出卖了自己的老师耶稣,致使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由此,留下了这么一个传说:桌旁的第13位客人可能会让他们其中的一个人死去,因此,应给第13位客人单独摆放一个小桌子,而酒宴结束后大家同时站起来,为了不让魔鬼决定自己的生死。数字13在西方文化里成了忌辰的凶兆,黑道日的。

作者:王晓焕